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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忘母亲河

发表时间:2020-09-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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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遇见了那一定会发生很多的故事,当我想念你的时候就翻出来看看,什么样的故事才能够如此浪漫呢?以下是小编帮大家整理的难忘母亲河,希望能够帮助到大家。

每个都有一段难忘的记忆,一个难忘的地方,一个难忘的人,而我最难忘的是故乡的一条河,我的母亲河。 河每个人都见过,但对于河的感情每个人都不一样,尤其像我们从小生活在农村的人对河的感情更加深厚。 我记忆中的河它不大,宽度仅有十几米左右,但很长几十公里长,而我记忆的河只是一条河中的一段,那段属于我们村的河。 曾经那条河,河水清澈见底,小鱼儿愉快的游着,河里的水草随着水流摆动,河的两边是大片的草地。 春天,河的四周褪去了灰衣,换了绿袍一片生几盎然,这个季节也是河水最清的时候。四周的小草在发芽,旁边的树木长出了新鲜的嫩叶,仿佛在人们他们又回来了。村里的孩童也来到河边玩耍,有的在野炊,有的写生,有的画画,还有的在做游戏一片祥和,这一切都是因为这条河的存在。 夏天,河水涨大了,或许是因为知道孩子们会在这是来游泳,河就像母亲一样为了满足自己孩子的要求总是会在这个季节涨满河水,让孩子们可以尽情的玩耍着,嬉戏着;似乎是看到孩子玩的高兴了,河水也激荡了起来,让孩子们可以随着河水的激流玩起来了漂流,大人们则在河边抽烟,聊天谈着自己年轻时在这条河里的愉快往事。

秋天,小草开始枯萎了,树木也开始落叶了,河水换上了一件灰衣,但这并不影响周边的景色,经过春、夏两季河的两边已经有很多草长的比人还高,因为枯萎了不在想夏天那般的锋利,孩子们可以在里面自由的穿梭,玩的捉迷藏。 冬天,河水的水位开始下降,河水仅有半人高了,人们可以清楚的看到河底,看到鱼儿在游。河的两边也蒙上了一层白纱,让那些高大的草丛更添了一丝神秘。 这条养育了村里几十代人的河,从始至终都在默默的付出着,几代人的记忆中对于这条河,都是感激的。因为听村里的老人讲,没有这条河就不会我们这个村,这条河灌溉附近所有的田地,也正是因为这条河才让我们能够繁衍。qG13.Com

如今一切都变了随着人们生活水平的提高,科技的发达,这条原本普通的河,也被改变了,人为了扩张这天河,人们人们将它附近的草地全部全部挖开来 了,河虽然扩张了,但由于是不规划的,胡乱的扩张改变了它的原貌,让它变浅了,原本的河变的像小溪一样,河水几乎断流了, 它不在是我记忆中的河,它曾经的景色只存在于人们的记忆中,这不是它的本意。但它依旧是我心目中最美的河,我的母亲河。人人常常说世上最美的地方不是那些旅游圣地,也不是那些名胜古迹,而是自己的故乡。是啊!如果连自己的故乡都不觉得美丽,那么在他眼力哪里还有美丽的地方呢?我的母亲河养育了我们,不管它变成了什么样子,再我的记忆中它永远是最美的。它就像母亲一样用乳汁哺育着我们,它看着我们成长。 我一生最难忘。也是我最感激的就是她,我的母亲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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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河,我儿时的天堂


家乡有一条美丽的河老人们都叫她金兀术运粮河。她承载了我无数美好的记忆,唤醒了我太多的遐想和梦幻。她是我心中的母亲河!母亲河给予了家乡人太多的恩赐,也给我的童年带来无数的欢乐。静静流淌的运粮河,虽没有那些大江大河浩瀚,但却存留了我无数的童年记忆,涓涓河水虽算不上清澈,但静静地,曲曲折折,宛然回转。无私的给予,担负着家乡人对她的索取。

运粮河发源于阿什河,流归于松花江。她静静地流淌在家乡的沃土上,小心的滋润着千万亩良田,然后汇入松花江。运粮河的两岸沃野肥田无数,草美花香,草地印满我童年的足迹;运粮河的周围是的一望无际的稻田;春天里,满眼都是碧绿色;秋天里,沉甸甸的稻穗带给家乡人的是满心愉悦和希望。

小时候最爱玩耍的地方就是运粮河,最有趣的要数初春了。柳芽似萌未萌,向阳的坡地已悄悄露出了一丛丛不知名的野草来。晴天的午后,还穿着棉衣的我们,已经隐约感觉到了些许燥热。这时,就好像是事先商量好一样,左邻右舍的小伙伴们便会一起偷偷跑向运粮河边,去看冰下水草婆娑,去看小鱼嬉戏,吮吸泉水的甘甜。

运粮河是鸟的天堂。时值小满,候鸟比翼而至。在这洗耳聆听那百鸟啁啾,千虫嘶鸣,你仿佛误入画境之中。你若驻足或坐在杂树林下悦赏。那才是最美妙的享受。翠柳上哼鸣的黄鹂,枝头高亢欢歌的蜡嘴,不停叽喳的山雀。五彩斑斓的蓝靛花,靛颏、黄豆瓣。还有许多叫不上名字的鸟雀。它们给运粮河绘制了无尚的美景,留下了绝伦的天籁之音。人人都喜欢的云雀在蓝天鸣唱,那叫声之妙真是无数管弦丝竹之声无法媲美。

小时候,不懂事的我,还经常到河边草甸上去找鸟窝,以此寻乐。黄豆瓣最为奸猾,每当你走进它的巢穴时,它便佯装不会高飞,扑棱着翅膀逗你离开它的领地,渐远时,它却展翅高飞,你再回来找时,那巢穴却再难以寻得见。

运粮河是鱼儿的游乐场。有时,也学着大人样子,带上一片渔网到河里捕鱼,撒下了渔网便在河里戏闹。玩到尽兴,那渔网已有不小的收获。足够一家人美餐一顿。

那时,我最喜欢在晚上聆听那悦耳的蛙鸣,坐在房檐下或躺在炕上,那蛙声如潮不绝于耳,真不逊色于美妙的管弦和鸣。

有时候,与几个小伙伴相约,带上一小包盐,到河边抓青蛙,剥去了皮,掏出内脏,用盐腌上一会,再用干树枝烤了,那美味只有小时候才得以享乐。童年时烤青蛙的味道,堪比那富人的美味佳肴。现在看来,实在是残忍,在回味中不乏油然漾出一丝愧疚。

运粮河是野菜的家园。河畔湿地上有几十种青草多样野菜,有黄花菜、婆婆丁(蒲公英)、老牛锉、柳蒿芽等,可以让你一饱口福。野菜中我最青睐的还属于小叶芹,用它做馅包玉米面菜团子,虽没肉类相佐,但其独特的味道,至今也难以令我释怀。

经历了春天的捕鱼,夏日的蛙鸣,秋天的收获,冬天来了。树叶落尽,田野上银装素裹,但另一种喧闹又打破了小河的寂静。在一个晴朗的冬日的早晨,你站在村头向西边的河畔望去,你会看见运粮河两岸的柳树上雪白的树挂。河面已结了厚厚的冰,打冰尜、拉扒犁、玩脚滑子的孩童们,尽情的戏耍。虽没有滑冰刀那么高雅,但也其乐无穷。

有了这运粮河,才使家乡的冬天不再寂寞;有了这运粮河,才让寂静的人们充满了欢乐。

运粮河是我的依恋。一晃四十年过去了。与家乡的运粮河为邻,守护着母亲河近半个世纪。在自己的成长中目睹了母亲河的富庶和坎坷。人们过度的汲取让母亲河日渐憔悴瘦弱,河水断流干涸,云雀的美妙叫声销声匿迹,听不见了难忘的蛙声,诸多的野菜也已绝迹,只有生命力强悍的寥寥几种尚存这场景让家乡人惆怅无助。重温那纯洁幼稚、天真无邪的儿时光阴,无不为母亲河慨叹。

运粮河随着人们环保意识的加强,即将走向幸运之路。勤劳、善良、智慧的家乡人凭借得天独厚的地域优势,欲以农村田园观光、休闲、度假为主打品牌,将要打造成了新农村田园风光游最靓丽的一张名片。

祝福母亲河早日成为国人仰慕的天府之地。祈愿运粮河永远富饶、美丽,回归我儿时的梦幻天堂。

母亲,您是我心中长长的河


人生路上会际遇到不同的河,小如弯弯小溪流淌不息,大如浩浩长河源远流长。河水滋润,三生万物,绿意盎然。河流,就是一个流经生命,滋养生命的历程。

都说父爱如山撑天地,母爱似水润心田。在我心中,母亲就是一条长长的河,天降福分,在母亲的长河里徜徉,怡然自若。在家里,几乎所有担子都是母亲一肩挑。六十年代父亲从事公安工作,常在外面办案子,有时好半年才能回来一次。那些年又是自然灾害时期,物资匮乏,生活维艰,能撑天地的父亲在外忙工作,难得顾上一回家。没有工资收入的母亲一人扛起这个家,不敢有半点清闲,晴好天要跑二十多里到山里砍柴,阴雨天则走村串户补鞋挣钱。记得有一次很晚了母亲还没有回家,我和姐姐着急哭了,生怕没有了妈妈。原来母亲收工太晚,一人在乡村小道上迷了路,老半夜才到家。为着嗷嗷待哺的几张小嘴,母亲一直不知疲倦地奔忙在艰辛的生活路上。不得已,母亲领着我们姊妹几个回到了乡下老家。

老家深山野岭,群山环抱,是个美丽而古老的山村。山岚乘着惠风飘飘扬扬在袅袅炊烟之上,这种城里难觅的美景,心境静好之时,你会不由赞叹,真的美如仙境。村前源于大山的哗哗流水,是多条山涧涓涓细流汇合成的小河,带着山里的清新气息,活力四射的奔来。古村水源丰沛,处处泉水喷涌,清冽的泉水夏天清凉,冬日温暖如水煮一般。夏天到了,小伙伴们喜欢到小河边玩水,小鱼顺着水流游弋淌过我的脚背,不时与我亲密接触,鱼儿就这样自由自在畅游于水,如同于我幸福地徜徉在母亲的长河里。

山里盛产红薯,红薯好吃,但是吃多了会涨肚子没胃口。母亲就变着花样做红薯饭我们吃。因为红薯饭就是山里人一日三餐不得不吃的主食。在乡下过日子并不如想象中美好,事实很快证明没有男劳力的家庭日子更苦。老家是库区,丰水期湖水荡漾逼近家门,水库很大仍不能满足下游农田灌溉需要。水库扩容提升水位的通知下来了,村民外迁意味着生活状况会有极大改善,是天降福利的大好事。我们小朋友可乐坏了,而大人们却不乐意,宁愿搬屋上山,也不肯离开故土。母亲也是依依不舍故土的情缘,但又不忍心让我们小小年纪继续吃这份苦。狠心割舍后外迁到了水库受益地生活条件最好的村庄安家落户。村里的小伙伴们非常热情友好,从不担心我家会分走他们碗里的饭食。我给他们讲山里的故事,很快就融入进了他们的世界。稻米之乡儒里村是有名的水稻产区,素有粮仓之美称。来到儒里就不用为吃红薯饭犯愁了,在这里白米饭就是家常饭。多少年后我又想起母亲那次果断大胆的搬迁举动,全村六、七十户人家唯有母亲一人勇敢而坚定地走出大山去迎接新生活的曙光。母亲敢于突破传统观念,顶着世俗压力举家外迁,除了表率作用,其实就是为了我们姊妹几个谋求改变人生命运而做的大胆选择。

母亲是个平凡中人,待人热情,为人厚道,是村里有名的大好人。上世纪七十年代初期,村里来了四位上海知青,两位女知青安排住在我家,母亲念她俩年轻不懂生活,总是处处关照着她们,当女儿般看待。两位住在后几栋老屋里的男知青看得眼红,也想过来蹭蹭家的味道,瞒着队长住进了我家,我们家成了名副其实的大家庭,七、八个春秋其乐融融。后来他们回到了上海,我们家也因政策惠顾回到了县城生活。如今四十多年过去了,那时大家庭里所有的人都为谋生各自奔忙,待有了清闲却又丢失了联系。去年秋天,知青们还在心怀感激,念念不忘旧时恩情,几经努力终于与我们接上了联系。陆姐、李姐、王哥、奚哥他们不远千里专程赶来探望当年的老房东、我那年逾九旬的父母双亲,情真意切不禁泪目。

母亲又是个平凡中见伟大的人。一生省吃俭用,不求子女回报,从不向子女要过一分钱,收过一份物。她教导我们清清白白做人,老老实实办事,不能在关键时刻乱分寸,满满社会正能量。在母亲眼里儿女永远是没有长大的孩子,常常叮嘱我们饮食安全要注意,保持健康更重要。在母亲眼里儿女更是她的客人,进门就是客的待人礼数同样也适用于我们姊妹,儿女来了既倒水又留饭,忙得不亦乐乎。我常常打趣地问自己,我是母亲的儿子呢还是母亲的客人呢?母亲为了养育儿女历尽心血,尝遍酸咸苦辣,如今九十一岁高龄了,还是身体硬朗,精神矍铄,该是好好安享晚年的时候了,却还在一如既往地关心呵护着我和姊妹几个。

母亲,您就是我心中一条流淌不息的长长的河,徜徉在母亲的长河里有我享不尽的幸福和快乐,人世间最伟大的爱莫过于母亲的爱,母亲,您只求付出不要回报,儿子无以为报,如果可以,我愿母亲再活一百岁,也许这才是我最好最心安的回报。

围河


小时候,父亲常带我去围河边割芦苇,每次都会割上好几天。我没干活经验,看着遥遥无边的芦苇也不知从哪下手。我不敢和父亲站在一起割,我割得慢怕他责备。那时候,我总会拿着镰刀怏怏地往前走,走到很远的地方才蹲下来割。

我常羡慕南圩队的人,他们地少人多,整天闲的腰疼,净在围河边闲转。我搞不懂的是,我们队地多人勤,为何就比不上南圩队富裕呢?听老人们说这都是围河坏了这里的风水,你看队里几十年间凶死了许多人不说,就连孩子们读书也不旺盛。

黄牛皮是村里的算命先生。那天,他用一把铁锹裹着符咒插到围河里又是烧纸又是吆喝。总之不管有没有用,不容你不信,自那以后村里确实没有凶死的人了,也还有不少孩子考上了大学。

围河围着整个村庄,足有十几里长,它不仅抱紧了整个村庄,还切断了村庄与外界的联系,村里和村外的路一到这里就成了断头路,要不是村庄的南北各有一座古桥这里便成了一个孤僻之地,外面的人进不来,里面的人也出不去。

围河拐角处是黄牛皮儿子的家,这个人在我的印象中一直是心事重重的样子,整天扛着一把铁锹在田里闲转。他并不干活,就是想让村里人知道他是个勤快的人。

其实他不去田里也没别的地方去,早年他喜欢去粮管所看大门的老兆那里,老兆虽是个正式工,可无论从收入还是口碑都不如他。有一次,老兆与他争吵急的突发脑溢血,生活都不能自理,他就再也不去了。后来他又去供销社大业子那里,但只去几天人家大业子便撵他走,原因是大业子害怕自已也会变成老兆那样。

黄牛皮的儿子没地方去,只能去田里闲转,他东一头西一棒的,转晕了就蹲到围河边发呆,一蹲就是一下午。

黄牛皮的儿子十几岁时,他的父亲黄牛皮就死了,他那个继母黄寡妇也回了娘家。我记不清是哪一年的冬天,那个黄寡妇不知何因就在围河边投了水。这件事在农村虽然不是大事,然而黄牛皮的儿子却被吓得半死。因为他说不清楚黄寡妇为何跑上好几里路到围河来寻短见。当时来了好多公安,还把黄牛皮的儿子带过去问话,只是查了好多天也没查出啥线索。

围河一时间变得可怕起来。此后,村里人在田里干活只要天一擦黑就赶着回家,夜里也没人敢去瞎逛。黄牛皮儿子原本胆小,这下更不敢出去了,整日待在家里。人们都在议论,莫不是黄牛皮当年插铁锹的仪式失效了,还是黄寡妇的冤魂带来的厄运?为此,村里几个长者还心事重重地去找黄牛皮的儿子,打算请他出来再弄一次祭奠,只是不巧的很,那时间围河却莫名其妙地干涸了。

小时候总认为围河那么宽,茂密的芦苇年年都砍不完,是个千秋万代的事物,谁会料到竟然消失的这么快。

记得围河刚枯那几年,河水也还会偶尔涨一两次,那都是在水稻栽秧季节,围河像是从梦中醒来,一步步又回到了村里,十几里水路都涨得满满的,亮亮的,有时还会冲坏堤坝溢到村子里。

围河的水一多,黄牛皮儿子的家就显得有些招架不住了,他原先估计围河干了后就不会再有水了,便把自家的院墙向前挪了几米。这可是件糟糕的事,让整个院子都立在了水中,他每天不得不挽起裤腿吧嗒吧嗒地在水中行走。好在每次涨上来的水撑不了几天,院墙倒不会立即坍塌,只要稻子栽上后水也就没有了。

人们都盼望围河重新恢复气势,可涨水也就涨那么两三年,围河就渐渐变得沉默了,即便到了栽秧季节它也不涨水。我知道这不是围河的错,村里已没水可涨,修公路那会,乡里水利站切断了围河与高松河的连接点,还把那些送水的渠沟都改成水泥构建,一滴水也不渗出。

围河干了,沿岸的人家便开始想办法占地,他们不断从别处运土过来填围河,这家占一点,那家占一块,一家家的宅基变大了,围河却渐渐缩没了。原本围河的拐角还有个水塘,可后来乡里城管队把全乡的垃圾都往里倒,没几月那里也成为一块平地。

我父亲认为那是一块没人过问的好地方,便买来好几十棵树苗,满满栽了一片,可是长了好长时间也没长成,死得只剩下几棵,没办法又补上,照旧又枯死。后来父亲泄了气,也不补了,随它去!其实土下面全是垃圾,哪会长成树呢!

围河虽说没水了,芦苇却不减少,即便是敷上土的,倒上垃圾的照样茂盛。每年秋季苇絮纷飞铺天盖地时,人们便知道砍芦苇的季节到了。

黄牛皮的儿子不愿见到别人砍芦苇,他总认为芦苇是他家的私产,这是一句没有证据的空话,谁会理会他呢?

那天夜里,黄牛皮的儿子偷偷地在芦苇地点了一把火,芦苇烧了一天一夜,整个村庄都被烤焦了。

黄牛皮的儿子和他老子一样没有好名声,烧芦苇的前几天,他被查出了病,是糖尿病,还是尿毒症我也记不清了,总之就是尿上的病。他原本胆小,哪经得住这种病的折磨,就在火起的当晚,他也默默地跟着走了,死时候才五十多岁。

我每天上学都会经过他家门口,那草房破败低矮,前后墙都有有棍子抵着,像是随时都会坍塌。

黄牛皮的儿子一辈子也没老婆,年轻时捡来的一个孤儿虽说现在已长到十八九岁,可脑袋迟钝也没啥前途。

在农村的风俗中,后代有几个男孩就应该有几根哭丧棒,因此黄牛皮儿子的坟头倒是插了一根哭丧棒。那根哭丧棒细细的,长长的,裹着一层薄白纸,孤零零地戳在坟头。就像多年前黄牛皮祭奠围河那样,一柄铁锹裹着符咒,插在河床上,神秘而怪异。

外婆河


春天过去了,却又下了一场冷冷的雨,好冷啊。记得那条小路,还有去年的春天,外婆带我到河边去洗衣裳。

清粼粼的春水,涨满了小河,河边的捶衣石,还有那根捶衣棒,捶老了外婆的手,再没有丰腴。

讲了一百年的故事,还是十八岁时,出嫁的那件花衣裳,流了一百年的河水,还是那样的年轻,唯独外婆苍老了。

再没有走那条小路,河水已漫过了石头,也找不见那根捶衣棒了,听不到故事,闻不到槌声,冷冷的雨化作我的相思泪。

这是我写给外婆的诗,其实也是写给我的诗,写给我的记忆。外婆的家就在河边不远的田垅上,在记忆里我们就叫它外婆河。

那是一条浅水河,河床铺满五颜六色的鹅卵石,四季不涸的河水,流水潺潺,清澈见底。外婆河是孩子们最喜欢玩的地方,赤足河里,欢跳踏水,泼水游戏,大人们不会有任何管束,还会站在一旁观赏喝采。这不仅仅因为河床水浅,水淹不过膝盖,水流也不急,还因为这河也是大人们最喜欢去的地方,就是劳作归来,大人们也不急着回家,只拣河滩的一块石头坐下来,把脚浸泡在河水里,然后有滋有味地看着河边的洗衣女,傻傻地听着她们在石板上的捶衣声,听着她们的歌声和笑声。

除了家,外婆也最喜欢到河边去了。那河就在眼前,我按捺不住兴奋,脚步蹦跳着,就想一步走到河里去玩水嘻戏,外婆却不紧不慢,牵着我的手,一步一步走着。到了河边,来到洗衣女的中间,外婆就显得年轻,显得兴奋起来,每一个人的招呼她都一一回应,一声比一声响亮;外婆的捶衣棒声,同那些年轻的洗衣女的捶衣棒声,一样的欢快,一样的有力,可我还是另有发现,那些年轻的洗衣女手臂圆润丰腴,外婆的手臂,就象那根捶衣棒,捶了几十年,也捶老了外婆的手。

洗完了衣服,外婆要给我洗头。赤足走到河里,坐在石头上,弯身低下头,秀发就漂在了河面上,外婆就用双手,一捧一捧地把水淋在我的头上,湿漉漉的,让河水的清凉漫延到每一缕发丝。记得我最后一次给外婆洗头,却不敢让外婆坐在河里的石头上,外婆老了,一丝一丝的黑发,让河边的风吹成了银色。外婆只能坐在河边的石头上洗头了,我用脸盆从河里打了一盆又一盆的水。如果外婆长寿,我愿意把河水舀干啊。

外婆河向东流,流了一百年,河水依然是清澈,年轻。讲了一百年的故事,故事依然是传奇,美丽。唯独外婆苍老了,拄拐杖了,她向往的地方,只能远远地望着,其实她的浊眼,也看不清楚远方,她只能听到姑娘们的笑声,是从河湾那里传来,她向往河湾。 外婆河的下游,有一个河湾,用石头拦了一个坝,河水在那变深了。那是一个圣洁的河湾,连男人也不敢随意到那里去。河湾杨柳低垂,绿荫如盖,姑娘们常在那里洗澡换衣。我出嫁前,外婆牵着我的手,执意把我带到河湾洗澡。外婆说,这能给我带来幸福。我沐在河里,如沐在外婆怀里。外婆佝偻的身影伫立在河边上,她的眼里浸着泪花,看着我仿佛就看到她的当年。

好多年过去了,正如我的诗写的那样:再没有走那条小路,河水已漫过了石头,也找不见那根捶衣棒了,听不到故事,闻不到槌声,冷冷的雨化作我的相思泪。

汝河游弋


那一年,暑假,我们准备去宿鸭湖里游玩。

对于我这样的孩子来说,由于父母管的比较严格,基本上是不会自己实践这种远行的,但有了伙伴们就不同了。

小伙伴-----长大了叫做朋友。王琼是这次远游的领路人,因为他家就在河边,加上少时的无谓和喜欢吹牛,理所当然的他就扮演了急先锋的角色;姜冲是这次活动的发起人,他从小就有一种别的男孩子没有的远行冲动和逻辑思维,这让他看起来比较成熟和善于冒险,而且总带着一种浪漫似的英雄情节;苏稳当,当然了人如他的名字一样稳稳当当,可是与我们这几个人混在一起就学会了黑色幽默似的顽皮放肆;我---当不知所以然的,情感发育比较缓慢,但有一种动物似的冲动和无畏,或许与基因有关吧!

早晨,天开始光光亮,我们集合于邵店集北小学路口,一共有三辆自行车,我们四个就轮换着骑。但总有一个要坐在车子后面的,由于我看起来比较愚笨,所以坐在车子后面的时间就比较长,反倒是让我有了闲心来欣赏路边的美景。

路上经过进铺乡,那是有名的中原粮仓产地,田里植物的茂盛和路边的鸟语花香,在自行车欢快的吱呀声中飞快的掠过我的脸庞,让我尽情的欣赏大自然的美景。大约两个小时后我们进入了一个集市,它的名字我是不得而知了,但我们遇到了一个老大爷,他很和蔼的给我们指明了去宿鸭湖的路,那种安然和慈祥给我的震撼,我想即便再过很多年我也不会忘记他,虽然这一生可能只与他有这一面之缘。

这个集市其实离宿鸭湖已经很近了,我们即而翻过一条马路,然后顺着马路又走了一会儿,就看到了一条特别宽阔的河,上面还荡漾着几只寥落的小船,于是我们同时疾呼:宿鸭湖!

其实我们那里有人真正见过宿鸭湖,我们就把这条河特别宽阔的地方想当然的认为是宿鸭湖。

他们三个都是伙伴们心中小有名气游泳高手,由于我不会游泳,所以我就在河边看自行车。他们三个飞快的脱光衣服就跳进河里,在里面欢快的游了起来,他们游弋的身形矫健的如刚出笼的小野兽。看到他们这个样子我第一次真真的感觉到做为人类的优越与美好,我相信有一天我也能够在某个环境里自由矫健的游弋。

等他们游累,三个人就嬉闹着返回岸边。这时我们看到太阳已经西斜,知道该回家了,于是几个人骑上自行车在王琼的带领下沿着另外一条路往回返,后来想想他似乎真的知道这条路该怎么走。

饿啊渴啊,身体的真实感受瞬间侵袭我们的内心。幸运的是不一会儿经过一片瓜地,还没有人看守,我们就像狼入羊圈似的快速扫荡。等我们拿着战利品远远的逃离作案现场,在一个偏僻的树荫下开始准备大块朵颐的时候,发现都是些拳头般大小的二茬瓜,也就是别人已经遗弃的瓜田结出的没有味道的小劣瓜。但这对于我们来说已经足够了,我们开始用手上牙把瓜皮扯开,尝尝哪个小瓜是好吃的,然后分着吃了,就这样清甜美味的排除了饥饿感!

骑车返回到上蔡县界的时候我才明白,我们一直在沿着汝河走,这样的话很快就先到王琼家了,原来他真的明白这条道路啊!他们刚才游泳的地方其实就是汝河比较宽阔的地方,可当时我们并不这样认为。

以后的几年我一直认为他们三个是在宿鸭湖里游的泳,直到高中有一次和父亲骑车去到真正的宿鸭湖(我想父亲可能是为了锻炼我的毅力吧),才看到了真正的宿鸭湖辽阔的无边无垠。当年我们游弋过的那条河流宽阔的地方,实际离宿鸭湖只有骑车不到十几分钟路程。看到真正宿鸭湖的心情我记得,没有任何为少时那次远足的遗憾。

也许多年后我会忘记真正宿鸭湖的样子,但我绝对不会忘记那个小河很宽阔的地方---我心中的宿鸭湖!现在的我,领略过中国的很多名胜古迹,但再也找不回少时去宿鸭湖的那种心情。

我知道每当阳光洒在那处宽阔的河面上,曾经有三个少年在里面欢快的游弋,岸边的那个少年心在远方游弋!

故乡的河


早听说老家的那座桥重建了,一直想回去看看。今年春节回老家,我便特意绕道到新桥上看看。看看窄窄仄仄的桥面,砌成水泥墩子的栏杆,又看看桥下枯草土砾中艰难挣扎缓缓流淌着的孱弱的河流,心底忽然涌上一股淡淡的哀愁。

这还是我记忆中故乡的河吗?

故乡是豫南的一个小镇,象所有宜居的城镇一样,一湾河流从小镇西北蜿蜒而来,横贯小镇,向东南流淌而去。记忆中的河流,河面宽宽广广,一边是河堤,一边是金黄的沙滩,河水清清亮亮,倒映着岸边的青草红花、绿树黄堤,一年四季颜色绝不重复,一派万物和谐竞生的盎然情状。

夏天的河流,是孩子们的最爱。下学或周末,三五成群的孩子们光着屁股,奔跑着,欢叫着,沙滩印下顽皮的脚印,累了、热了,就扑通、扑通下饺子样跳进河水,或坐或躺,或用清凉的河水在身上胡乱拨拉,或趁他人不备,突然拍击一道水箭,偷袭旁边的伙伴不知不觉日斜西山,各家各户炊烟袅袅升起,母亲们来到河边,狗蛋、尿壶地一阵呼喊,接着便有孩子穿着短裤,头上、身上兀自滴着水,从河里钻出来,一个个不情不愿地跟在母亲身后,垂头丧气地回了家。

夏天的雨季,河流、村庄都笼罩在蒙蒙的雨雾中,仿佛一夜之间,大雨涨平了池塘、水田,往日干涸的水沟里浑水奔流。澡是洗不成了,却有另一桩乐趣gouyin了许多孩子。孩子们赤起脚丫,绾起衣袖、裤腿,几个人用笎子(一种竹编的载沙土的工具)堵住水沟末端,几个人从水沟上头沿水沟往下趟,趟到笎子处,几个人一汇合,这时提起笎子,里面会是满满的收获银白色的白条、青白色的河虾、红褐色的龙虾,在笎子底端活蹦乱跳。

大雨也会带来山洪。温柔恬静的河流变成脱缰的野马,滚滚浊浪奔腾而下,两边金黄的沙滩和碧绿的田地迅即被淹没,河面宽得让人眼晕。激流奔涌到桥下,一头撞到如砥柱般的桥墩上,仿佛被撞晕的马群,绕着桥墩急速旋转,形成一个个漩涡。待到雨停水消,每个桥墩下往往会形成一个漩涡冲击、搅荡泥沙而成的深水区,水深可达三、四米,家乡把这样的深水区称作塘窝荡儿。

这时候的河流,又成了弄潮儿的乐园。

天刚放晴,桥下就聚集了成群的孩子。他们被漫长雨季浸泡得快要发霉的心,迫不及待地等待那一缕阳光。他们在阳光里舒展着他们稚嫩而健壮的躯体,迎着从河面掠过的微风,勇敢地走入河中。水xing差、胆小的,就在浅水区踩水狗刨;水xing好、胆大的,就在塘窝荡儿里游来游去,还会卖弄似地举着双手,只用双脚踩水;有水xing高的,一猛子扎下去,能从三、四米深的河底抓出一把泥沙来水xing好的小伙伴在深水处自由欢快地戏水,像快乐的小鸭子,站在浅水里的,只能眼巴巴地看着他们卖弄、表演。

我最喜欢夏夜的河。吃罢夜饭,暮色降临,来到河边,敞荡的河面上生出微微的风,吹走了白昼的酷热。找个安静的浅水地方仰面躺下,正好能将全身没入水中,此时细流微微,柔软温暖,仰望天际,深邃的穹窿里星汉耿耿,这是牵牛星,那是织女星迷迷糊糊,半梦半醒之间,会有东西在你的身上或脚丫上倏然轻轻一咬,将你从沉迷中惊醒,待去捉这将你惊醒的小动物,它们却又倏然远走。这些倏然而来、倏然而去的小动物,它们是这河水中的精灵啊。它们成群结队,溯流而下,逆流而上。它们进攻你的老泥、死皮,那柔软的啮咬,让你心底都是麻酥酥、痒酥酥的。

这些银白色的精灵啊!有时,我会梦见自己变成了一条小鱼,跟随着众多的小伙伴,倏尔在东,倏尔在西,在河里游,在江中游,在波浪滔天的大海里游,自由自在,无忧无虑

多年以后,再次见到这些银白色的精灵,不是在故乡的河里,而是在酒店的餐桌上。它们被煎炸得浑身黝黑,shenti僵硬地被并排放置在精美的餐盘里,曾经灵动的眼睛变成了两个黑洞。我无语地看着那两个黑洞,感觉心底那个当年的梦境如同突然掉进了翻滚的油锅里,被炸得体无完肤。

原来,它们并非真的无忧无虑。它们除了会受到同类的攻击,更多的危险却来自岸上的人。后来读书才知道,上古时代的伏羲氏,就已模仿蜘蛛结网捕食,制作出捕鱼的网。从伏羲氏结绳为网以渔以后,叉扎、钩钓、网捕、电击、药毒总有一项让你无处藏身;煎、炸、烹、炒、蒸、焖总有一法让你变成美味,让你大快朵颐。

人类从未停止向大自然索取,人类在改变自身的同时,也在改变着大自然。看看故乡,这些年来,水泥柏油的道路越来越宽,钢筋混凝的楼宇越来越高,钢铁制造的车辆越来越多,而故乡的河,水流量越来越少,逢到枯水期,河里几乎断流,原来岸边那些松软细碎的沙子,已经被沙场违规采掘一空,河床只留下污浊的烂泥。老桥未改建之前,听说河北岸的桥墩底下竟然变成了垃圾场,大量的生活垃圾、建筑垃圾被倾倒于此。从此,河里再也寻不到那些银白色的精灵了。它们别说是相忘于江湖,就连相濡以沫都已不可求。

唉,记忆中的故乡的河,我们再也回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