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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宿舍楼的热水器终于坏了

发表时间:2020-09-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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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遇见了那一定会发生很多的故事,想到以前的时候我会翻看我们的故事,我们究竟记录了什么样的爱情故事呢?以下是小编帮大家整理的论宿舍楼的热水器终于坏了,希望能够帮助到大家。

(1)宿舍楼的热水机终于坏了,这是我亲眼所见的,决非道听途说。但是在热水器未坏之前,每天早上起床,中午和晚上下课后,我都要拿着水壶或者盆去接水洗头或洗脚。偶尔暂时没热水了,只要等待片刻便有,这时也有人会选择去踢它两脚。我不知道为什么会踢两脚呢,或许踢踢就会有热水流出来了吧?

(2)要说这热水器也真够好的了,脾气、性格、服务态度都很好得无可挑剔。怎像那人,别说踢上两脚了,就是手轻轻碰到一下都可能都会爆上天去。

(3)然而就是这么的热水器,今天终它于坏了。这情况,可又使我有点畅快,虽然明知道幸灾乐祸,不像一个文学大家,但本来就不是什么文学大儒,也没有办法来装潢。

(4)时下的河南许多大学生,我在此首先郑重声明,并不完全包括几百万河南大学生全部。都有几种弊病,沉重起来最严重的是早几年,现在虽有所缓解,也为严重。凡看一个地方的文明程度,首先就得看这地方学生的文明程度。如精神文明,物质文明等等。如今,这种病毒依旧在许多大学生之中流行,似乎已经侵入骨髓,外表已经看不出来了。不得不惊叹其演化之快了。

(5)现在的国基大学城,平时表现得还不怎么明显,只待机会来临,学生放学,午饭时间到了。则垃圾横飞一路,发传单者的纸章一旦脱手之后,转身不远便可随手一丢,然后轻轻的走了,才不管它三七二十一,对别人、对自己有没有影响。此景此情,在农业社会的乡间小道,似乎古以有之,农民随手一丢便变成了肥料供植物生长所需。这样至少可以使大学生们感到一种平常,知道自己的行为是符合农业文明的,要怪只怪城市植物太少了,不能很快将果皮纸屑及时的分解掉。如此说来,但是环境的错了。

(6)但仍有大煞风景的言论

(7)其实,既然由农业社会的乡间,进入现代文明的城市,就势必要转化为市民。如果还保持家里的行为习惯,就不会为城市所接受。热水用完了,只需等待10分钟左右待热水器把水烧开,便可以有热水出来。踢两脚或者朝插卡的地方整两下,或许他心想,我没有用的也不让别人用吧!这也是农业社会的一个特有诟病,见不得别人比自己好,别人用了自己没用感觉吃亏,踢两脚发泄一下私愤。最后,热水器坏了,大家都没得用了,气也就消了。

(8)宿舍楼的热水器终于是坏了,我不知道他接下来会去踢什么。但我知道,只要他不消除这种小农经济的思维方式和意识,那热水器即便是修好了,也依旧还会终于是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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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美的祝福送予楼楼


未曾相遇,也未曾相识,只是于茫茫群海,我带着对文字的热爱悄无声息地走进了你的群。

爱文字却似乎找不到知己,于茫茫人海中漫无目的的飘荡。只携一书,一纸,一笔于温暖的阳光下尽情的享受这份惬意。

岁月静好,内心向阳。将此刻的心情赋于笔尖,笔尖雀跃的舞动着书写着复杂的心情。觉得此刻的自己与世界格格不入,我就像一个被社会抛弃的孩纸,内心孤单寂寞。亦如我的世界只有我懂。

爱文字却无法表达,只能静静的忍受着这样的静默。可幸运的是我在无意间遇到了你,遇到了你们,一个个痴迷于文字的孩纸。

你们对文字的热爱我都一一看在眼里,是那样的痴,那样的迷。你们在群里将自己最好的一面展示出来,相互学习,取长补短,共同进步。

看到这些我真的很欣慰同时也对群主楼楼你感到好奇,但更多的是敬佩。一个理科男居然满腔热血的这么热爱文字;一个九零后居然能将群管理得这么井井有条;一个个成员居然能这么的爱你。

无可质疑你将群管理得非常的好,每天在线成员的自觉早安语、午安语、晚安语,午后的美文欣赏,晚上的群活动。一切的一切是那样的完美。晚间你会将成员关于活动所写的,与主题契合的文字收集制作成文件,最后传致群文件让群成员共同欣赏、学习、进步。

后来的我似乎若有所思,但这也是我自己的原以为。原以为你是一个三十而立的老成的中年人。后来才发现你和自己差不多仅是九零后;原以为你高冷不可接近,后来才发现你是那么的平易近人。在与你接触后所有的原以为都仅仅是原以为。

群里的成员敬你、爱你。你亦细心的爱着我们,但你更多的却是希望我们这些热爱文字的孩纸能够取得进步。

你有你那不为人知的故事,所以你故作老成。想靠近你却害怕惊扰你,于是我只能小心翼翼的与你交流,偶尔调皮捣蛋。不想刻意的去接近所以在扣扣上只能选择默默的静候你的回复,不吵不闹,改变以往的霸道,蛮不讲理。

很高兴能成为群里的管理员,尽管是主群的分群,但同样谢谢你给我这个机会。我会去好好的珍惜,不让你失望。

进群来这么久才知道原来你的生日即将到来,虽然不曾相识亦未曾谋面但我依旧希望自己能给你带来惊喜。我希望自己能为你的生日收集更多的祝福。

12月20就是楼楼的生日了,提前写这篇文章希望给楼楼收集祝福。

祝:【清风文苑的群主楼楼生日快乐,愿你幸福快乐每一天】

被诅咒的9418宿舍


上大学后我被分到了9418宿舍,报到的第一天,我结识了我的三个室友。火和我是对床,她和我一样,爱好灵异现象,我们很快变成了好友,一直在畅谈灵异现象。雪是个活泼的女孩儿,雷是个很淘气的人。而鱼却一言不发,向四周察看了一番,神秘兮兮地说:你们不觉得这儿有点怪吗?我同意地说:是呀,听咱们宿舍这号就不吉利,9418火这时也不说话了,到每个人的床头都站了一下,但走到雨的床前却停下了,说:我的感觉告诉我,雨的这张床好像曾经发生过什么。大家一时间都沉默了。

在我的鼓动下,大家来找宿舍管理员打听。管理员是个好说话的人,马上就说出了在我们宿舍发生的两件恐怖传闻。在很久以前,大概是刚建校不久吧,有一个叫月儿的女孩,她是一个又漂亮学习又好的女生,可是她们宿舍的女孩由于嫉妒都特别讨厌她。终于,她受不了宿舍同学对她的态度,自杀了。我连忙问:那么她是怎么死的呢?管理员说:那天半夜里,她去了厕所。第二天,她们宿舍的人发现她不见了,就急忙去找她,最后发现她在蓄水池里,大家吓得一步也不敢动,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月儿有气无力地说:你们来了接着,她把手从水里伸出来,在地上写了9、4、1、8四个数字,刚写完就死了。

那第二个传闻呢?火苍白着脸问。在月儿死后不久,又有一拨人住进了9418宿舍。就在第二天,睡在月儿那张床上的人,早上醒来的时候发现用来挂蚊帐的铁丝不知何时掉下来了,还卷住了她的脖子,而且枕头上还扎着许多针

听完管理员的讲述,我们回到宿舍时,已经熄灯了。正当我们就快睡着时,嘣的一声.月儿睡过的那张床上的铁丝断了

红墙宿舍


激动人心的1977年过去了,迎来了阳光灿烂的1978。

1978年2月的一个早晨,我带着大学录取通知书,去学校报到了。早上,我先从县城乘汽车到镇江,二哥把我送到镇江后就乘车回去了,我再从镇江乘火车至W市。这可是我第一次单独出远门,带着一床被子和一只木箱,木箱里装着衣服和书本,---那时交通不方便,现在从我老家到W市也就3个多小时,那天几乎用了一整天。到了W市已经很晚,公共汽车也没有了,还好,录取通知书有提示,白天学校有人接站,如是夜间到达,就到A旅社报到,我背着行李找到旅社,接待的同学已经睡觉了,他很热情,立即起床安排,说今天先在旅社里睡一觉,明天去学校。第二天上午,来了一部大客车,---

新生报到处设在学院的教工食堂,报到后就来到宿舍,这是一座三层楼的学生宿舍,红砖外墙,楼内中间是一条走道,朝南一边是一排大一些的房间,大概有20个平方,另一边房间小一些。我就住在2楼朝南的大房间,宿舍有4张双层床,上下铺共有7位宿友,还有一张空位就放放杂物。这幢楼据说是50年代砌的,当年老师、同学还一起抬土搬砖,参加这幢楼房的建设呢!一幢褐红色的、砖混结构、有着明显时代特征的建筑物,我们在这里度过了四个春秋。

全班有30位同学(据说是学校实验室配置决定的,每班人数最多32人),其中有6位女同学;年龄最大的同学当时虚岁32(六位老三届同学),最小的同学是应届高中生,实足年龄16,两者相比,年龄(粗算)相差一倍呢!辅导员C刚刚大学毕业,留校当了老师,讲着一口南京腔的普通话,为人热情正直,---

77届,一个特殊的群体!历史让我们走到了一起,共同开启四年的学习旅程。

捕鼠器


一只老鼠透过墙壁上的洞,看见农夫和他的妻子正在打开一个包裹。里面是什么食物呢?当它发现那是一个捕鼠器后,吓呆了。

老鼠跑到农场的院子里,发布警告:这所房子里有一个捕鼠器,这所房子里有一个捕鼠器!鸡咯咯地叫着,爪子在地上乱抓,然后头也不抬地说:对不起,老鼠先生,这是你所面临的危险,和我没关系。我不必为此烦恼。

老鼠又找到猪,告诉它:这所房子里有一个捕鼠器,这所房子里有一个捕鼠器!非常抱歉,老鼠先生,猪同情地说,除了祈祷,我对此无能为力。我一定会为你祈祷的。

老鼠找到牛。牛说:老鼠先生,捕鼠器会带给我什么危险吗?最后,老鼠低着头回到房子里,万分沮丧地独自面对农夫的捕鼠器。

当天晚上,房子里发出声响,捕鼠器抓到了猎物。农夫的妻子急忙赶来查看。黑暗中,她没有看见那是一条尾巴被夹住的毒蛇,结果毒蛇咬伤了农夫的妻子。农夫赶紧把妻子送到医院,回来后她发烧了。

人们都说,新鲜的鸡汤可以退烧,于是农夫拿着斧头到院子里去获取鸡汤的原料。他妻子的病情没有好转,邻居和朋友们纷纷赶来轮流照顾她。为了款待他们,农夫把猪杀了。农夫的妻子病情恶化。她死了,许多人前来参加葬礼,农夫杀了牛给他们做吃的。

下次你再听到有人面临麻烦,觉得那不关你的事时,记住,当一所房子里出现捕鼠器时,整个院子都处在危险中。

对楼


住在对楼的她,时常会坐在阳台的石凳上,风会轻轻拂过她的发丝,让她感觉什么是生活

住在对楼的他,时常会在夜幕降临之际,习惯走到阳台,隔着铁栏看着对方留着长发的她,或许只有在这一刻他的内心才知道什么是平静。

他们从未真正的打招呼,也从未面对面的的,但他们却知道对楼的彼此

当他站在阳台观望对面的她时,她总是侧着身子望着天,似乎从未回头注意,但确熟不知他在转身的刹那间,她也回头看着他的背影,眼中充满的不是欣慰而是胆怯,害怕一旦开口一旦对望,这一份安宁就被打破,可他何尝不也是这样

夜色昏暗那天,她不再坐着,而是站在阳台等待着他的来到,今夜的等待似乎过了良久,才见他推门而出,他看着对楼屹立在他面前的她,瞬间有些花容失色,却还是勉强的笑了笑,沉默了很久,他本想说些话打破这阵宁静,却不想对楼的她却笑着对他说:

我爱你夜色的宁静,让这言语显得如此清晰,对楼的他面色有些僵硬,但却盖不住他脸上的欣喜

她搁下话语,有些害羞的回过头,但她却笃定对楼的他一定也爱着自己,她很感激自己今天的勇敢,或许这将是她认为在未来最重要的一刻

隔天夜晚,她揣着欣喜等候,但这次她等了很久,十分钟,二十分钟,几个小时过去了对楼的他始终没有出现,她开始有些后悔笃定自己的判断,开始觉得自己当时其实是多么的愚蠢,或许他是被自己的言语给吓得落荒而逃,但却无法解释,当时他脸上抑制不住的欣喜又是为什么

她始终在等待,每天的夜幕降临就会走到阳台,她内心抱有希望相信他一定会出现,时间随着她的等待而流逝,她变得憔悴不堪,内心的疼痛挣扎却无人能解

已经等待了一星期之久,今天是第八天,她抱着最后的希望走到阳台,她发现石凳上放着一个穿了线的易拉罐,她轻轻的拿起,却发现线的那头似乎有人在用力的拉扯,她朝对面望去,发现那个熟悉的面孔,正站在对楼,在月光的照耀下,可以看到他的面容是那么的苍白,她拿起那个易拉罐放到嘴边想说一声道歉,对楼的他却先在那头说了一句:

对不起她笑着摇了摇头对他说我以为,是我把你吓跑了当他听到她的声音时,发现她的声音如同人一样,温柔中带着孤寂

他们对视了良久,就好像时间静止了一样,突然,她说:今天是最后一天,你能不能唱首歌给我听他很爽朗的答应,没有去理解那一句最后一天的意思,对他而言只要爱着她就足够

好,你想听什么她不假思索的说:窗外

他深深的吸了口气,轻声的唱

我望着窗外夜雨一直下。

心开始有点慌,怕弄湿了眼眶。

我站在人海不停的遥望。

等待着一道曙光,照亮未知的方向

她听着他的声音,感到无比的温暖,泪水从她的眼眶中渗出

季绯换了一座新城市,用不算太贵的价格买下了一套旧房子,她拖着行李走进屋内,四处都布满了灰尘,已有好些年没有人居住,她再次环顾了四周,用手挥打着飘到眼前的尘埃,她走到客厅里的阳台,用力的拉开落地窗,一阵微风从她的脸上拂过带着一丝寒意,让她不经抖了抖身子,她发现地上躺着一个穿着线的易拉罐,她附身拿起,往对楼看了看,发现线的那一头连着的是对面同楼层的阳台,她甭想一把扯过来,却有一种莫名的感觉让她停止了手中的动手,她突然叹了口气,将手中的罐子放下

季绯忙碌了一天,终于把新屋子里的灰尘打扫干净,同时夜幕也降临

她突然想走到阳台看看对楼的那户人家住着是什么样的人

她刚走出阳台,就发现对楼的一个男子拿起穿着线的罐子,对楼的男子拿着罐子摇了摇,似乎在示意季绯拿起罐子,她附身去捡起放在耳边,听见对面的他温柔的说:

你好,我叫白凡季绯从他的声音中能感觉的出他的喜悦,她微笑着对他说:

季绯他们彼此没有再对话,而是隔着距离四目相望,直到他们彼此疲惫,回到屋内

清晨阳光照耀在季绯脸庞,让她清醒,她匆忙的爬起,没有洗漱就突然冲到阳台边,望着对楼,内心却莫名的涌上疼痛,竟望着对楼哭了出来,她在原地蹲下,埋着头抽泣,突然一阵风拂过她的身体,并不是寒冷,而是充满了温暖,季绯用手抹去脸上的泪水,回头望了望对楼,发现白凡正站在那头看着她这张流过泪的脸,她只是对视了白凡了一眼,便转身回屋,没人能解释的了她突如其来的哭泣

傍晚的晚霞照耀在白凡回家的路上,他双目望着前方,突然一个熟悉的人影映入他的眼帘,季绯从他的身旁走过,面无血色,让他的心莫名的疼痛,突然季绯停了下来,抱着头痛哭,白凡看着满脸泪花的季绯,缓缓的蹲下把她拥入怀中,他听到季绯的口中喘息的说:好痛,无法喘息的疼白凡把她拥的更紧轻轻拍打着,希望能让她好过一点,她在白凡的怀里开始颤抖,口中念着:我感觉那个屋子充斥的孤寂,让人觉得疼痛

白凡停止了自己拍打的手,扶起怀中的季绯,捧着她的脸,望着她的双眼,他从季绯的眼中似乎看到了一个很孤独的人,而对视的一刻季绯也从白凡的眼中看到相同的感觉,他们对望了良久,天都已经开始渐渐的黑了下来,似乎季绯内心的波动已经渐渐的平静

白凡扶着她走在街灯照耀的回家路上,一路无言,直到快到家门之际白凡开口说:或许,我们住的地方曾经有两个人,有一段故事季绯没有回应,但内心却和白凡的想法形成了一致

没有谁或谁先开口,就这样自然的开始,季绯和白凡相爱他们白天充斥在忙碌的工作,夜晚回到家中,晚饭之后,便是静坐在阳台,通过那个简陋的罐子彼此对话,与此同时他们在对话时,总会感觉身旁同时有一个人在陪伴着,让他们就算隔着距离也不会那么的孤寂,刚开始有些厚怕,直到经过时间游走开始习惯,开始觉得或许身旁的这个人只是想给他们带来温暖而存在

休息的夜晚,他们携手走在喧闹的街坊上,路过一个小摊位时,一个温柔的女子朝他们说:想听听你们那座楼的故事么他们停下了前进的脚步,在这个摊前静静的坐下,这时一个男子从女子的身边走出坐在女子身旁笑着对着季绯说:你住的那个屋子,曾经有一个男人,在每天的庸碌之后,只要走到阳台看到静坐在对面的女人他就觉得这一天的吵闹瞬间化为宁静,仅仅只是望着就足够了,他不曾妄想对楼的那个女人能有一天转身望向自己就算只是一个微笑

男子顿了顿,女子朝着白凡接着说:当男人转身的时候,对楼女人总会望着他的背影,他们同时害怕彼此打破这场安宁都不曾开口对话,终有一天,女人不再坐着,而是屹立在阳台,等候对楼的男人到来,虽然是男人是按时来到,但她却感觉好像过了好几个小时一样,他们对望了许久,女人终于开口说了那一句我爱你,她匆忙的回头进屋不敢看男人脸上的表情但内心却笃定这个男人是爱着她的可当她第二天再等候时,却发现时间过了很久,直到天亮,男人也没有来,她开始后悔自己说爱他,后悔自己的笃定,或许正是因为这样男人被她吓得落荒而逃

但却熟不知,其实男人那天是想给她一个惊喜,做了一个简易的听翁,却不慎在用长梯往上爬时掉落,就这样失去了生命,可心中却一直念想着那个女人,想要亲口的告诉他自己也爱着她,她的笃定是对的男子和女子像是有顺序一样交换着,叙述着整件事

而女人以为他是被自己吓跑,而慌了神,在回去的路上,没有听见车辆的鸣笛,被远远的撞飞,失血过多而离世,但她的灵魂却始终不想放弃,离开之后,又回到那间屋子内等待,等待了足足的六天,直到第七天,她看到阳台上的听翁,看到线那头的男人,迫不及待的想要说一句道歉,但男人却先开口说了对不起,她没有落泪,只是感到庆幸,能在离开之前再见到他,她的笃定赢了,男人是爱着她的,她没有问这些人男人去了哪,因为她知道只要能再见到,能陪伴就足矣

那天是男人的头七,终于有机会能回来看女人一眼,能说一句道歉,但却不敢对他说自己已经不再存在于这个世界,因为比起离别,他更害怕看到这个女人流泪,他唱了女人想听的歌,让她欣喜,但相聚总是短暂,感觉只是刚见面,零点就已经过了,他们必须面临分离,却彼此不知道对方早已离开人世,连一句再见都没好好说故事的句点从男子的口中结束,季绯和白凡同时沉默,女子轻声开口说:

你们在夜里总感觉身边有人,或许因为他们还存在在那间屋子里的一缕魂魄,对不起,让你们感受到他们的疼痛季绯轻轻的摇了摇头问:为什么我们会相互牵引女子的一如既往温柔的说。

或许啊,你们两个的身上带着他们的灵魂降生,才会这样不知觉,或许这就是命,让你们互相牵引,了却他们那一世的情,原以为他们会说共度余生,与子偕老,却不想,他们却异口同声的说:我们不会结婚季绯讶异的看着身边的白凡,但又笑了笑说:因为那样他们就太孤独了,只剩下一缕魂魄徘徊在屋内,无人相伴

当他们回头时,却发现刚才的两个人已经悄然不见,他们突然醒悟,或许这两人就是曾经那两个屋子内的主人,特地来告诉他们这段故事,正是因为他们迫切的希望这一次他们不要再错过,但他们却选择了放手,各自陪伴在留在屋内的一缕魂魄

他们没有再相互碰面,但总会在夜幕降临时到阳台望着对方的身影,也不再用那个听翁相互对话,因为害怕一旦听到彼此的声音,便会忍不住内心的疼痛

时过境迁,他们拥有各自的婚姻,还生活在这间屋子里,却还是会在每天落幕之时到阳台相望,或许这是他们唯一觉得这是为彼此存在的方式,仅仅只是看着也好,但幸好的是,至少还有一缕魂魄能能温暖他们,在他们转生之时所遗留的对方的魂魄让彼此没那么疼痛

数十载过去,那两栋将被拆毁,施工的那天,下起了瓢泼大雨一直持续到清晨才渐渐变成细雨,或许是两缕魂魄相互的告别,两栋楼之间架起了一座彩虹,又伴随着细雨渐渐消散,他们终止了守候,在大楼倒塌的瞬间,他们的灵魂最终释放

白凡,唱首歌给我听白凡看着季绯眼眶中挂着的泪水,用手抚了抚她的发丝说。

想听什么

窗外

歌声停留在那天离别的夜晚,也再没有人知道,季绯和白凡在大楼拆除后奔波去哪,只能让这段凄美,随着大楼的拆除,随着尘埃飘散

怪物楼


我终于正式入住学校的怪物楼。

千万别误会,怪物楼里住着的绝对不是什么怪物或者精灵族。事实上,这幢位于学校最偏僻角楼里的低矮平房,之所以会被学生们称为怪物楼,是因为里面的住客都是学校里最为难缠的怪物。

比如潘森,他现在住在我左边隔壁。

这家伙是数学系大二学生,成绩一流。他出生于单亲家庭,从小由母亲抚养长大,但他母亲却在他念大一的时候,在一场惨烈的车祸中不幸罹难。潘森受到严重刺激,怎么都接受不了这个事实,导致他陷入自闭的阴霾中,终日抱着他母亲的照片不言不语。他依然要去上课,但却不与其他同学交流。有医生为潘森做过检查,说他因为严重的自闭而罹患失语症既然他无法在寝室里与同学交流,那就把他送到怪物楼来吧。

又比如严小松,他住在我右边隔壁。

这家伙是中文系大一的学生,成绩很糟糕。严小松遇到的问题与潘森正好相反,他的话太多了,简直就是个话篓。每天,他都像苍蝇一样喋喋不休地在同学们面前说话。如果他说的每句话都不一样,或许还不会引起太多的反感,可他的语言偏偏还不够丰富,一句话总是翻来覆去地说上无数遍,这让任何寝室里的同学都受不了既然他的交流让寝室同伴受不了,那就把他送到怪物楼来吧。

至于我,我叫秦戈,在美术学院的动画专业念大三。

我的成绩一般,不自闭,也不是话篓,我按时上学,不旷课,不早退,偶尔踢踢足球,还参加了学校文学社。每天宿舍一关灯,我就躺在床上睡觉,绝对不是什么问题学生。不过,我的毛病就是在我每天醒来的时候出现我醒来的时候,总是没躺在宿舍的床上。有时,我是在寝室冰冷的阳台上醒来。有时,我是在臭烘烘的厕所里醒来。有时,我甚至出了寝室,在宿舍楼外的马路边醒来我有梦游症。

尽管我认为这是个无伤大雅的小毛病,但寝室里的同学却非常在意,他们给宿管站写了一封联名信之后,我就被送到了怪物楼中,与潘森和严小松做了邻居。

我们三个是怪物楼里仅有的住户。这是个被人遗忘的角落,平时别人都把怪物楼看做麻风病人疗养院,绝不会轻易靠近。

自从我住进怪物楼后,每天夜里依然梦游,但却再也不会在宿舍外面醒来了。因为每天夜里一熄灯,怪物楼的宿管员黄姨就会在我的寝室门外面加上一把明晃晃的铁锁。

黄姨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她四十多岁,几年前生了一场怪病,病好后得了后遗症很严重的失忆症,刚做过的事都会马上忘记。黄姨在学校里有正规的编制,又没到退休年龄。怪物楼刚建立的时候,因为没有其他老师愿意到这里来当宿管员,所以学校只好把黄姨安排到了怪物楼中来。

在怪物楼里,黄姨随身带着一个记事本,上面写着每天必须要做的事。记事本里,第一行就写着:记得熄灯后给秦戈的门外加一把铁锁。第二行写着:铁锁放在宿管站办公室的第三个抽屉里,平时记事本也放在这里。第三行则写着:宿管站办公室是怪物楼最左边的一间屋。

那天夜里,还差十分钟就要熄灯的时候,话篓子严小松突然跑到我的寝室里,对我说:秦戈,我今天发现了一件怪事,你想不想知道呀?秦戈,我今天发现了一件怪事,你想不想知道呀我本来不想理他,这家伙就算看到蚂蚁搬家或是电闪雷鸣,都会喋喋不休地说上一个小时。但要是我不回答,他也会在寝室里唠叨好几十分钟。

于是我只好挥了挥手,说:小松,你去给潘森说吧。

严小松见我没什么兴趣,转了个身,大声叫着:潘森,我今天发现了一件怪事,你想不想知道呀?潘森,我今天发现了一件怪事,你想不想知道呀不一会儿,我便听到潘森的寝室里传来了严小松罗嗦的声音。不过,因为寝室墙壁比较厚实的原因,我只能听到一些凌乱的声音碎片。

再过几分钟就要熄灯了,我趁着还有电,赶紧洗脸漱口,然后合衣躺在了床上。每天夜里我都是合衣入睡的,因为梦游的原因,每次醒来我都躺在床下,如果脱得只剩内衣裤睡觉,我绝对会被冻醒的。在熄灯之前,我就已经陷入了沉睡。

可是,我还是在半夜的时候被冻醒了。睁开眼,我看到几颗星星在黑色幕布般的天空中闪烁着。刹那间,我意识到,我又一次梦游到了宿舍外,就和以前住集体宿舍一样。

怎么回事?是黄姨忘记了给我的寝室上锁?我郁闷地从地上爬了起来,却感觉胸前似乎湿漉漉的。垂头一看,顿时大惊失色。

在我的胸前,有一片明显的殷红血迹,呈喷射状。我的右手虎口处,也有血迹。在地上,还有一把明晃晃的菜刀,刀刃上依然有殷红的血迹。

难道我在睡梦中梦游到了学校食堂,并拿走了菜刀砍伤了人?

我感觉到了恐惧。虽然我读过法律文本,知道像我这样在梦游中伤人,是不需要担负刑事责任的。但是如果我真在梦游中伤了人,也一定会被学校劝退,离开校园,甚至被送进精神疾病控制中心接受治疗。

我浑浑噩噩地将菜刀踢到了一边,却听到不远的地方传来了有人说话的声音,还有几道手电的光柱在夜幕中摇曳着。

是学校保卫处的夜间巡逻队。

我还没反应过来,一道光柱已经落在了我的脸上,然后落在了我的胸前,接着落在了我的右手虎口处。最后,我听到几个保安发出了惊呼声,他们把我包围了起来,如临大敌。

站在最前面的,是保卫科科长刘平。说起刘平,也是学校里的名人。这家伙尽管只是个学校保卫科的科长,却开好车、穿名牌,抽的烟也是几十块一包的软中华。刘平倒没有贪污受贿,他之所以有钱消费,是因为在去年这个时候,他买彩票中了五百万。不过因为他喜欢待在学校里,所以没有辞去工作,继续每天带着保安们在校园里巡逻。

刘平也认出了我。毕竟我们这三个住在怪物楼里的怪物,也算得上是学校里的名人。

看到我胸前与右手虎口处的血迹,还有地上的菜刀,刘平问:秦戈,你是不是梦游到食堂,拿走了菜刀?然后又伤了人?看来他也知道那封联名信的内容。

我无辜地回答:不知道,真的,我什么都不知道。

刘平和这群保安带着我,来到了学校食堂。食堂的玻璃窗户开着,放在里面刀架上的菜刀不翼而飞了。不用说,菜刀果然是我在梦游时拿走的。

秦戈,你拿菜刀伤了谁?刘平问。

我委屈地说: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刘平给学校几幢宿舍楼的宿管员打去了电话,宿管员都说,一到熄灯时间,宿舍楼就锁上了大门,也没发生任何伤人事件。

得到这个消息,刘平不禁长吁一口气,对我说:你大概是拿了菜刀后,又梦游到学校外面,在校外伤了人吧?既然是校外,那就不关我们学校保卫科的事了。不过他又顿了顿,对我说:咦,你是怎么梦游出怪物楼的?黄姨没给你锁门吗?

我摊开手,再次无辜地回答: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刘平和保安们押着我,回到了怪物楼。那里大门敞开着,最左边的宿管室门开着,灯也亮着。

黄姨埋着头,在宿管站里踱来踱去,一副焦急的样子,一会儿打开抽屉看一看,一会儿又趴在值班床下朝里面张望。

刘平拍了拍黄姨的肩膀,黄姨顿时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叫。她拍着胸口,惨叫着:你吓死我了,你吓死我了。

黄姨,你在干什么?刘平诧异地问。

黄姨回答:我总觉得有件什么事还没做,可就是忘记哪件事了

是忘记了给秦戈锁门吧?刘平笑着说。

黄姨猛拍脑门:是啊,是啊!我就是忘记了给他锁门。咦,我怎么会忘记呢?

你平时不是带着一个记事本吗?只要看了记事本,就会记得给他锁门呀!

黄姨又猛拍脑门:啊!我终于想起来了,我是忘记记事本放在哪里了

我插嘴说:不是放在第三个抽屉里吗?我走到办公桌前,帮她打开了第三个抽屉。可是,抽屉里空无一物。

而这时,黄姨号啕大哭了起来:我想起来了,熄灯后我打开第三个抽屉,可是记事本不见了!有人偷拿走了我的记事本,所以我才忘记了给秦戈锁门。

刘平对此不以为然。或许根本就没人偷拿走了黄姨的记事本,只是她忘记了自己把记事本放在哪里。

不过,我却说:如果真有人拿走了记事本,这才造成了黄姨忘记给我锁门,最终导致我梦游到怪物楼之外,还在食堂里偷拿了菜刀,并伤了人。我的言外之意,如果我真因为梦游而伤人,那么拿走黄姨记事本的人,才应该担负全部责任。轻而易举,我便把自己从困境中给摘了出来。

刘平很认同我的看法,但怪物楼本来就是个被遗忘的角落,从不会有学生到这里来。他认为最有嫌疑的人,就是住在怪物楼里这三个被视作怪物的学生。幸好黄姨还记得备用钥匙放在哪里。

拿了钥匙,刘平就准备把一言不发的潘森与语言过多的严小松叫出来询问一番。

先打开了潘森的房门。这家伙还在呼呼大睡,总算把他叫醒了,他却紧闭双唇,一句话也不肯说。又打开了严小松的房门。一开门,我们就嗅到了一股浓重的血腥气味。

严小松躺在一片血泊中,头上、肩上、胸口上到处都是外翻的伤口。鲜血就是从这些伤口里涌出来的,现在已经干涸凝固了。他已经死了。

刘平先报了警,又蹲下身,看了看严小松身上的伤痕,然后斩钉截铁地说道:从伤口来看,严小松肯定是被菜刀砍死的!

不!不会这样的!我发出一声哀嚎。

半小时后,警察赶到了怪物楼。

听了刘平的介绍,为首的警察狐疑地看着我,然后说:秦戈同学,如果确定是你在梦游中杀死了严小松,尽管你不会被判刑,但我会建议你去精神疾病控制中心接受治疗。

我不禁掩住了脸,双肩抽动,轻声哭泣着。

警察在那把菜刀上找到了我的指纹,又从我的右手虎口处提取了沾染着的血迹样本。从初步检查上来看,血迹与严小松的血型吻合。至于究竟是不是他的血,尚需进一步的DNA测试。

但当警察准备将我带走时,我忽然想起了什么,挪开手,对警察说:不对,应该不是我杀了严小松!

为什么?你怎么如此确信?警察问。

我说:以前我曾经看过一本关于梦游方面的书,里面说,不管后天做过什么样的改变,但梦游中所出现的,都是潜意识里的反应,体现的都是人性中最原生态的一面。而我老妈给我说过,在五岁以前,我一直都是左撇子,直到读小学后才慢慢纠正过来。平时梦游后,我都发现自己的左手特别脏,也有目击的同学说,在梦游中我总是用左手拿钥匙,用左手开门。

我顿了顿,又说:如果真是我在梦游中砍死了严小松,那么菜刀上应该留下我左手的指纹,严小松的血迹也只应该沾染在我的左手虎口处。

而事实上,血迹是沾染在我的右手上,菜刀上的指纹,也是我的右手指纹。这就说明了不可能是我杀的人,我是被人陷害了。而陷害我的人,很有可能就是那个偷拿走黄姨记事本的人。

这些话显然引起了警察的高度注意。他们立刻进行了进一步的现场勘察,而接下来的发现,彻底洗清了我的嫌疑在严小松的房间里,没有发现我的指纹。在房门把手上,也没有我的指纹。

因为在怪物楼外发现我从梦游中醒来的时候,我没有戴手套,也就是说,如果我在梦游中杀人,是不可能不在严小松房间里留下指纹的。

警察分析,我确实是被嫁祸的。而且这个嫁祸的人,对怪物楼相当熟悉,不仅知道我会梦游,还知道黄姨的那个记事本。但警察也没找到其他人的指纹,同时也没人目击到有谁曾经进入过怪物楼中。

可是,谁又会杀死一个怪物一般的话篓子呢?虽然严小松不招人喜欢,但他也没有仇家,更没人会蓄意杀死他。

我想到了在熄灯前,严小松曾经喋喋不休地对我说,他发现了一件奇怪的事,还问我想不想知道。难道是他发现的那件古怪事,令他遭到了毒手?可惜昨天我让他去和潘森聊,没听到那古怪的事究竟是什么。

同时我也很庆幸,幸好我没一时好奇,否则说不定我也会成为凶手的谋杀对象。

潘森也很幸运,因为他罹患严重的自闭与失语症,绝不会把听到的一切说出来,所以也没遭到毒手。

不过我没给警察说这件事。严小松因为这件事死了,我可不想让我和潘森成为下一个受害者。

我始终是好奇的,所以最终还是想从潘森口中,知道严小松当时究竟给他说了什么很古怪的事。

潘森一言不发,丝毫不理会我的问话。他只是抱着母亲的照片,眼中似乎笼罩着一层迷雾。看来他是不准备再说话了,除非他的母亲重新活过来。

这时,黄姨走了进来,对我说:秦戈,你怎么还不回自己的房间?马上就要关门上锁了!她换了一个新的记事本,记事本上的第一行,依然写着记得熄灯后给秦戈的门外加一把铁锁。但她再也不把记事本放在抽屉里了,而是放在贴身的衣兜里。

我抬起头,朝黄姨看了一眼,忽然我的脸上浮现出诡异的笑容。

嗯,如果我能让潘森以为他妈妈还活着,或许他就能告诉我,那天晚上严小松究竟告诉了他什么。或许我真的有办法能让潘森以为他妈妈还活着。

第二天,我在校外的小药店买了一些安眠药。

回到怪物楼后,我偷偷把一粒安眠药放在了潘森的水杯里。等他睡着后,我进了他的寝室,把他妈妈的相片拿了出来。

在我的寝室里,有一台笔记本电脑,还有数码相机与扫描仪我是美术学院动画设计专业的学生,这些设备都是我在学习中的必备用品。

我把潘森母亲的照片扫描进了笔记本电脑中,然后把相片放回了潘森的寝室里。

接着,我来到宿管站,站在黄姨面前,用数码相机为她拍了张照片。拍摄角度就和潘森妈妈那张相片的拍摄角度完全一致。

闪光灯闪过的一刹那,黄姨瞪大了眼睛问我:你在干什么?

我赶紧将数码相机藏到了身后,故作无辜地答道:我什么也没做呀!

黄姨挠了挠脑门,说了声:哦,我记得刚才看到一道光束不过也有可能是我记错了。她的失忆症果然很严重,即使是刚发生的事,也有可能马上会忘记掉。

回到寝室后,我把黄姨的照片导入电脑中,然后与潘森母亲的照片重合在一起。黄姨与潘森的母亲除了岁数相当之外,再没有任何相似的地方。潘森的母亲很富态,但黄姨却很瘦削。不过,不要紧,别忘了我是动画专业的学生。我可以利用图片修改软件,将潘森母亲的照片,经过近百次的细微变化,变成黄姨的照片。

第一次我让潘森母亲的脸型缩减几微米,两眼距离分开几微米,鼻梁挺上几微米;第二次再让脸型、眼距、鼻梁缩减几微米,第三张继续如此

我一共做了九十多张有着细微变化并逐一编号的图片,终于将潘森母亲的照片,变成了黄姨的照片。

接下来,我每天中午给潘森服用一粒安眠药。当他沉睡的时候,我就溜进他的房间,将他母亲的照片更换成我制作的编好号的图片。每天只换一次,这样的话,照片上的图案只有一丁点儿的变化,潘森根本就看不出来。他依然抱着母亲的照片沉思着,凝视着,陷入在他自己的世界里。

潘森会以为自己看到的,仍是他母亲的模样。而到了第九十天,他手中的相片已经变成了黄姨的图案,但他依然会以为自己捧着他母亲的照片。

三个月的时间过去了,警方对于严小松的死,依然毫无头绪一筹莫展,最终将这起命案归入了待侦破的档案中。

而我也终于让潘森捧着的照片,变成了黄姨的模样。

这一天,我带着双眼迷茫的黄姨,走进了潘森的寝室。潘森抬起头,一看到黄姨,便立刻发出了一声大叫:妈妈!

黄姨眼神依旧迷茫,但我知道,我的计划成功了。

我把黄姨支使出寝室后,对潘森说:你妈妈还活着,但罹患严重的失忆症,所以有可能不认识你。

是吗?潘森的声音仍然很清晰,根本看不出他曾经罹患过失语症。

我又对他说:你还记得严小松吗?他点头。

你还记得严小松死的那天,他对你说过什么?我又问。

潘森沉思片刻,答道:我记得他当时说,他在怪物楼最右边的储藏室里,发现了一道暗门。暗门后有一条阶梯,阶梯下是一个地窖。地窖里,有一台奇怪的机器,像是印刷机对了,他是看到保卫科的刘平科长进了那间储藏室,才偷偷跟着进去的。

我带着警察来到了怪物楼最右边的储藏室。找到暗门后,沿着阶梯来到地窖。

地窖里果然有一台模样很古怪的印刷机。在印刷机旁,还散落着许多印刷好的东西是崭新的人民币,但是每张人民币上都没有水印。是伪钞的半成品,警察立刻做出了判断。

警察潜伏在地窖中,午夜时分,他们逮捕了进入地窖的刘平。

由此,警方侦破了一起制造伪钞的大案。刘平就是这个伪钞制造集团的老大,他认准了怪物楼这个被众人遗忘的角落,偷偷在储藏室的地窖里制造伪钞。他用贩卖伪钞的非法收入,从彩票获奖者那里买来了彩票,并洗钱成功,向外谎称自己中了五百万彩票。难怪他一直开好车,住豪宅。

再回到严小松被杀的那个夜里。那天熄灯后,刘平来到怪物楼,正准备去地窖干活时,忽然听到严小松在自己的寝室中喋喋不休地自言自语,说在怪物楼储藏室的地窖里,有一个惊天的大秘密。

刘平吓了一跳,看到我的寝室外挂着一把锁后,顿时想到了一条万无一失的计划。

刘平在宿管站里偷走了黄姨的寝室钥匙,并拿走了那本放在第三个抽屉里的记事本。接着他去食堂偷拿走菜刀,又回到怪物楼,用菜刀砍死了严小松。最后,他取下了挂在我的寝室门外的那把铁锁。

直到看着我以梦游的姿势走出怪物楼,他才心满意足地把刀放在我的身边,将事先准备好的血涂抹到我的衣服和手上,然后与学校保安夜间巡逻队汇合,拿着手电向我走来

不用说,等待着刘平的,将是法律的严惩。

潘森最终还是接受了母亲已经离世的事实,经过心理医生的开导,他终于治好了自己的自闭症与失语症,并离开怪物楼,回到了集体宿舍中。

而自从为了制作由潘森母亲变成黄姨的照片图案,我竟再也没梦游过了。据医学杂志上称,只要梦游症患者全身心投入到某件自己感兴趣的事时,就很有可能会让梦游症不药而愈。

看来我遇到的情况就是这样。

所以结束了这件事后,我也搬回了集体宿舍,再也没有同学写过轰走我的联名信。

至于黄姨,学校同意为她办理病退,回家休息。她终于不用在怪物楼里上班了。

因为所有的住客都离开了怪物楼,这幢位于偏僻角落的平房被学校改建成了校办工厂。对了,校办工厂是家印刷厂,使用的印刷机正是刘平印制伪钞所留下的那一台。

宿舍停尸房


我叫范晨,不久前幸运地考入了这所医学院。新学期伊始,我便加入了学院的新闻社。

深夜,被电脑屏幕照得脸色发青的我正在网上搜索着各种有意思的新闻信息。

滴答

不知道是哪个应用程序突然在屏幕的右下角弹出了一个小窗口。我点开小窗口的链接,页面上赫然显示出五个血色扭曲的字迹灵异档案馆。

灵异档案馆里面有着许多以人名命名的文件夹。赖志鹏?我很快就在众多的名字中发现了这个名字,他是我的舍友之一。我好奇地往下滑动滑轮,逐渐显现的照片跟文字让我不寒而栗!那是一具焦黑的尸体,除了焦炭般的皮肤就是一些外翻的血红烂肉。照片底下是一段说明:赖志鹏,20XX年8月14日于家中死于天然气泄漏引起的爆炸。

20XX年?岂不是一年前?我嘀咕着转身望向已经熟睡的赖志鹏,难道我每天都跟一个鬼魂生活在一起吗?我嘲笑了一下自己的想法,便把这一切当成一场恶作剧抛诸脑后了。

铃铃铃

一大早,赖志鹏的手机就响个不停。

赖志鹏,把你手机关掉!被吵醒的我不耐烦地喊道。

他一早就出去了,也没带手机。你去帮他关了吧。同样睡眼朦胧的李睿掀开蒙在脑袋上的被子对我说道。我只好不情愿地离开被窝,去关掉这恼人的手机。

我拿起赖志鹏的手机,看到一条短信,发件人一栏显示的竟是灵异档案馆!我一惊,随后好奇地点开短信内容:灵异档案馆温馨提示,清于本日8点43分在家中做好死亡准备7月15日。

7月15日?我看了看手机显示的日期,上面显示的分明是8月14日。正在我不解的时候,我突然想起了什么,赶紧打开手机日历:是阴历的七月十五!

七月半,鬼乱窜。我碎碎念着从我奶奶那里听来的顺口溜。想起昨晚在灵异档案馆里看到的图片,我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这时,我的手机与桌子震动摩擦,发出一股沉闷的声响。我翻开手机,是我订阅的新闻短信:新闻早知道,本市唐茂花园小区于十分钟前发生天然气泄漏爆炸重大事故,现场状况惨烈,有关部门已介入营救与调查。唐茂花园正是赖志鹏的家,十分钟前是8点43分,那网站跟短信的预言成真了!

我把还在熟睡的李睿跟邓尚松喊醒,把事情的始末都告诉了他们。我们感到惊奇的同时还抱有一丝怀疑,于是我们决定赶往唐茂花园小区,看看新闻的真假。

正当我们在太明湖站转车时,身后传来一位老奶奶的呼救声。她喘着粗气,紧张得连话都说不清楚,她一把拉起李睿就往湖边跑。清早的太明湖没有什么人烟,周围一片死寂。老奶奶指着湖中央的一团波纹喊道:孙孙子我们马上反应过来,她的孙子落水了!

水性最好的李睿立即脱下了全身衣服,纵身跃入水中,朝水中央的波纹游去。此时,李睿留在岸上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我打开一看,发件人又是灵异档案馆!

灵异档案馆温馨提示:请于本日10点54分在太明湖做好死亡准备

7月15日。接着传来老奶奶清晰的声音:是时候走了。

我紧张地一回头,却没发现老奶奶的身影。而李睿一声呼救后在湖面上留下了最后一片水花。

这是真的,这是真的!我们都被诅咒了,我们必须按它的指令一个接一个地死去!受到惊吓的邓尚松看着沉入湖底的李睿默默地念叨着。

不是!我们一定有办法阻止它!这是什么狗屁档案馆?

我们没有办法阻止命运!我们死定了!邓尚松把他的手机屏幕对着我。

灵异档案馆温馨提示,请于本日14点32分在市体育馆天台做好死亡准备7月15日。我无力地望着邓尚松手机里的短信,想不到还有什么能和他辩解的理由。这条昨晚还被他当成恶作剧的短信,现在却成了他的催命符。

这一切都是因灵异档案馆而起,灵异档案馆的背后到底是谁?为什么会选中我们?一团疑问纠结在我的脑子里始终找不到解答。你先回学校,我一定会弄清楚的!说完我便独自一人离开了太明湖。

我随意在附近找了一家网吧,再次登陆了灵异档案馆。依然是那五个血色扭曲的文字,仿佛一团鬼火,看一眼就让人感到不寒而栗。我在网页上仔细寻找着,发现又多了一些文件夹,李睿、邓尚松都在其中。我依次点开了文件夹,里面都是一些触目惊心的图片和简短的解说。

李睿,于太明湖死于溺水。

邓尚松,于市体育馆死于失足坠楼。

铃铃铃

手机突兀地响起,把此刻精神紧绷的我吓了一跳。我接起电话,只听到邓尚松冰冷的告别:范晨,我死定了。我不知道我会怎么死去,我受够了等待死亡的恐惧,现在我要自己结束它。我还没来得及说话,电话那头就只剩下了嘟嘟的忙音。

正当我把手机挂掉时,灵异档案馆又更新出了一个新的文件夹。范晨,没错,正是我的名字!我点开文件夹:范晨,于瑞希网吧死于火灾浓烟引起的窒息。

我会死于这家网吧?不!我会活下去的!我起身马上往外走,直到安全地走出了网吧的大门。这个诅咒就这样被消除了吗?当我回头望向那个黑暗又深邃的网吧入口的时候,我的手机又一次突兀地响了起来:灵异档案馆温馨提示:请于本日16点13分在瑞希网吧做好死亡准备7月15日。

我不会理会任何人给我安排好的死亡!我要远离这个网吧!

将这条该死的短信删除后,我便搭车回了学校。

我到达学校时天已经黑了下来,空荡荡的校舍带着一股刺骨的寒意。当我经过解剖实验室的时候,我发现了一个长相恐怖的人在玻璃窗后面盯着我。他没有头发,皮肤干瘪,头骨轮廓分明,与其说是人,不如说他更像一具干尸!我吓得夺路而逃,他穷追不舍。我每经过一个教室,他都会在玻璃门后面盯着我!

铃铃铃

我的手机铃声响彻整个过道,空洞的回音让人头皮发麻。来电人显示的是灵异档案馆,还是找上门来了吗?我接起电话,那头却是一个像客服一样温柔的声音:范先生您好,您没有准时在我们指定的地点做好死亡准备。如果您有什么不方便,我们可以帮助您就地死亡,请问您需要死亡服务吗?

不!我不要死!我不要什么狗屁死亡服务!我歇斯底里地对她呐喊。

您确定吗?她却是疑惑的口气。

确定!我不要!

好的,范先生,系统将自动解除您的死亡服务需求。祝您生活愉快,再见。

我挂掉电话,回头也没有再看到那具一直在追我的干尸。一切都结束了。我暗自庆幸。

我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宿舍,打开门后涌出来的却是一股逼人的寒气。宿舍里已经面目全非,只剩几个银白的冰柜。我一抬头,赫然看到太平间505几个字!赖志鹏、李睿、邓尚松三人惨白的尸体分别躺在三个冰柜中!

这是怎么回事?不是已经结束了吗?我拿起手机,找出灵异档案馆的电话回拨过去:你们到底想做什么?为什么把我的宿舍变成了停尸房?

请您冷静一下,范先生。她的口气依旧温柔,您一直住的都是停尸房。您跟赖先生、李先生、邓先生在死后被安放在了同一个停尸房。因为你们的死亡时间是七月十五之后,错过了鬼门关大开的时间,所以你们的魂魄只好暂时停留在太平间。我们档案馆就是负责处理你们的转世业务的。而您刚刚拒绝了我们的服务,所以我们不能再帮您转世了。祝您生活愉快,再见。

我透过反光的冰柜看到了一直跟着我的那具干尸,原来那具干尸就是我。我在一年前的火灾中被熏死了,我不是这家医学院的学生,而是停尸房里的一具干尸!我把自己装进了塑料袋,躺进了那个属于我的冰柜。

我能嗅到周围浓烈的福尔马林味儿,刺激的气味让我的鼻子感觉格外通透。一群白大褂围绕在我身旁,白帽子、白口罩,将他们包裹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一双双麻木的眼睛。

他们拿着精致的手术刀在我身上随意划动,掏出我的肝脏,截去我的四肢。然而我却动弹不得,也发不出任何声音。我被做成了标本日夜站立在实验室里,看着另外几个福尔马林玻璃罐里装着的我的心脏、我的肝、我的肺

人去楼满人


还记得那个那一年有一个头扎马尾提着大把行李遇人就喊师兄师姐的懵懂无知的小女孩,在校园的道路上漫无目的的瞎逛着,带着美好的希望与憧憬她进入了大学这个神圣的殿堂。时间飞逝转眼就已经轮到了她打包行李搬离这个校园的时候了。光阴真的很残忍,它曾给各种各样的人筑造了一个美好的梦想,又在漫长的过程中渐渐改变每个人的梦想,他磨练了各种人才,同时也泯灭了各种奇才。

总以为时间还多的我们总会在看着一届届人离去的时候感慨自己离毕业还有还有很久,总不会有人想过明年的明年就是我们离去的季节。经历过了太多的分分合合的我们是否应该对这种伤感的情景产生抗体了。生活就是将一群陌生的人聚集到一个陌生的地方,然后又在他们最熟悉最理解彼此的时候将他们分开,然后又是另一群人的相聚与分离。

望着镜子的自己,有谁能够看的到自己10年后的样子呢,看着自己10年前的照片,或许那时的自己怎么也不会想到自己的现在是这样子的,谁童年的梦想可以在10年后顺利的实现,那真的是美好的生活。

很多事是早已经注定的结局,就像这个美好的校园,他属于过很多人,很多人都可以在这里留下自己最美的回忆,在这里度过自己最年轻的时光,然而他不会永远属于你,你可以在这里带走永远属于你的回忆,你却带不走这里的一花一草。他的存在注定要赶走所有在这里认识的每个人,学生的年代只是一段过程学生的身份也只是暂时寄存在你身上的称号,最终所有人都必须脱去它,人生还有比这更长更久远的路要走。

校园是个永远充满青春与活力的地方,他的存在从不因为哪一届的离去而消逝了精彩,田径场上依旧有每天舞动的运动员,篮球场上活跃的鲜活的生命,足球场上一声声射门的呐喊,校道上行走的莘莘学子,人工湖上你浓我浓的含情脉脉。校园的每道风景都不曾因为年代的更替而逊色过,只是上演这一幕幕的人一直在不停的更替着。

人来了带着梦想与希望来到了这里,人走了又带着梦想与希望离开了。年迈的老师自豪着讲诉自己曾教过的某个得意门生,多年以后返校的校友铭记着那个曾给予过他孜孜教诲的导师,每一座校园都会拥有这么这一段深刻的感情,每个人都会在这里记住某个特别的人,某件特别的事。

在这里我们学会了知识,学会了技能,学会了成长,虽然很多人都知道这些知识在很多人的就业生涯里不一定会用得到,很多学问只有当我们离开校园的大门步入社会时才能得到更深刻的拓展。我们交到了很多朋友但也很多都是一毕业就各奔东西了。我们在这里相聚过,潇洒过,努力过,拼搏过,在这里洒下过我们的汗水,也在这里留下过我们的泪水。我们在同一个地方拥有过共同的回忆,在同一个地方立下过我们的梦想,也在同一个地方挥手告别对方。

毕业照上的那个背景永远是我们人生最靓丽的一道风景,毕业照上旁边的伙伴永远是我们最好的同窗。校园的大门一直开敞着,它送走了无数的人也迎来了无数的人。那个曾经被我们各种笨重的行李填满的宿舍,又到了我们清空它的时候了,那个曾贴满我们各种集体照的房间总会被比我们更年轻的一代所替代,然后又开始他们自以为漫长的大学生活,重复着我们曾有过的一切切。

人生就是这样的一段段经历,很想知道10年后当我们再次相见时我们能否唱出那首属于我们的歌。离别总是那么催人落泪,离别总是那么让人不舍。花开花落等来的是另一个季节的开始,人去楼空带走的却是一段不可挽回的记忆。不以物喜,不以己悲,可习惯了多愁善感的我们总是那么的感性,不管怎样的逝者如斯,都阻止不了我们悲伤的情绪。

又到了告别校园的时候了,从小学到初中,初中到高中,高中到大学,每一段的经历都那么的刻苦铭心,只是当我们踏出大学的校门时我们进入的是社会这所更大更广阔的学校,我们所处的环境不再是校园了。

光阴荏苒,是时候打包好我们各自的行李,挥挥手各奔前程的时候了,带着每个人的祝福,带着每个人的期望,我们踏出了校门。望着它依旧升腾的一切,我目视到了又是一群群手提打包小包的年轻人带着愉悦的心情进入校门的热闹场景。人去楼满人,这就是校园。

鬼神论


农村出来的孩子,大抵是经过鬼神传说洗礼过的。究其原因,我觉得此两点是关键,一则农村村落布局稀疏,荒野遍布,为鬼神提供了便宜的居所,二则农村生活条件较为落后,可供玩乐的设施较少,鬼神便趁机作为消遣的用途。穷乡僻壤之下,鬼神和刁民可同进同出。其之盛行,自有一帮编剧或作家的功劳。当然,我是极其肯定的认为他们的本意不是出自对农村亦或农民的嘲笑。

书归正传,以上言语纯属胡编乱造,如不慎让某位大贤心生嫌隙,自可当之为污浊空气,大可不必以此为意。以下两篇鬼故事,是我儿时的噩梦,如今自已成为值得回忆的趣事,可见时间的魔力。看如今我积极加入传播鬼神之列,表明我确无嘲笑先贤的恶意。

第一篇 无头鬼

记忆里,这个故事的传播者是一位资深老光棍,今年或已将近花甲。长相不算太恶,说话结巴,却是一位段子高手,不过听他的段子着急不得,不然结果会更糟。关于他单身的原因,除了自身的缺陷之外,从家长的口里得知,贫穷,应该算是其主要因素。当然这些自与我无关,那个时候,我所解决不了的问题实在太多。他和我的父亲交好,两人是棋友,下棋之余,我便撺掇他讲故事,这篇无头鬼,是脑子里残留的唯一的一篇,可见其珍贵。

如果你够细心,自会发现这样的一个现象,当一个人总是不厌其烦的向别人讲述离奇古怪的事情的时候,是很乐意把自己放在其中的。大概以此来显示自己的不同寻常。他也不例外。于是这篇无头鬼的故事,自然成了他传奇的经历。

那是一个漆黑的夜晚(这是鬼神的专属环境),他从邻村看电影回来,路上除了他,再无别人,已到深夜,大部也都睡下,只剩远处星星点点的光。那个时候,村与村之间还没有柏油路,坑坑洼洼的小土路,在伸手不见五指的夜里,显得更加崎岖不平。他刚刚走了一半的路程,说突然听到了咚咚咚的响声,就像家里盖房的时候夯地基一样,持续不断,而且感觉离他越来越近,他朝周边看了看,什么也看不见,只是一下一下的咚咚的大地的震动。

你怕吗?他讲到这的时候我突然问他。

他看了看我,一脸的神气,有啥好怕的。他说道。

我很是羡慕,因为此时我已经竖起了寒毛了。他会武功,肯定不怕,我当时是这么认为的。接着说,我小心的催促着。

他依然什么也看不见,然后他就大声喊,谁呀,干嘛呢,出来。自是没人出来。再不出来我拿砖头砸了啊,他说道。现在想我觉得拿土疙瘩应该比较现实。可是,不管他怎么吓唬,声音依旧继续。他一边叫喊着,一边加快脚步往家走。突然,他的脚像是被什么东西夹住了一般,猛地停住了,身体却不由自主向前倾了过去。

摔倒了吧?我说到。

没有,我两个手撑住了,他说。

后来呢?

他然后用力的把双脚提出来,然后拿了一个大顶就起来了,定睛一看,一个没有头颅的光着上身的鬼站在他面前(现在想想,鬼身上发光吧,不然他是怎么看的这么清楚)。那时的我,瞪着两眼,透着惶恐,等着鬼吃他。

你是谁?他问鬼。

我是鬼,鬼说道。

以前的故事就是这么直接坦率。

你拉我干啥?他问鬼。

鬼说,我饿了,你有吃的吗?

大晚上的,我身上哪有什么吃的啊。你去别地看看去吧。他跟鬼说。可是鬼自然是鬼,定是不通人性的,死活赖着他要吃的,他要是不给,就把他吃掉。他心里想,现在离家还有一点距离,也不知道这个鬼还有没有同伙,他怕吃亏,没有妄动。他骗鬼说,那你跟我走吧。鬼也没有人的心眼,傻傻的蹦着,跟着。路上,他想着怎么样才能把这个鬼给打跑。突然想到,鬼仿佛是怕光的,用火烧它肯定管用(那个时候农村还没有通电)。他于是一路观看有没有点火的地方。他或许没想到,鬼在找他之前大概已经侦察过地形了吧。

马上就要到家了,无头鬼依然不离不弃的跟着他,他说这个时候已经有点害怕了,不知道怎么办才好,只能寄希望于冰冷的厨房能够出现一点可以打发的东西。他轻轻的推开门,咣当,响了一声,他猛然想到,门后竖着一把铁叉,他趁鬼不注意,一个转身将叉握在手中,狠狠的刺向了无头的胸膛,只听见呜呜嗷嗷的凄惨的嚎叫,身躯突然跌了下去,化作一只白兔跑了。故事讲到这就结束了。

我问,后来呢?自然就没有后来了。自然是佩服他的骁勇。

无头鬼被他给打跑了,可是小白兔却又平添了我儿时的烦恼,每每看到这些外形可爱的小东西们,却总要往无头鬼身上靠,那双红色的眼睛,是满藏着仇恨吗?自然是无法考据的。然后是恐惧不断的延伸,白色的兔子,白色的猫,白色的狗,白色的羊,以至于白色的塑料布等,在寂静漆黑的夜里是最让人心惊肉跳的。

如今想想,自然是荒谬可笑。这应归功于学堂时唯物论的浸染。但至如今也让人诧异的是,鬼怪盛行之下,我们所之供奉的仙道何在?俗话说拿人手短,吃人嘴短,危难之下,总要出手援助一下也是应该,可见,荒诞对荒诞,自然全是扯淡。人为己,仙道亦然。

第二篇 吊死鬼

上一篇的《无头鬼》出自外人之口,怀疑否定尚可,可这一篇关于吊死鬼的传说是从父亲的嘴里讲出来的,自想老子大概不会哄骗儿子吧,其真实性应毋庸置疑。且自诩为亲身经历者不限父亲一人,版本虽有不同,无奈情节逼真,竟难以辨出真,足可见其流毒甚于《无头鬼》。

她是一个女性,有一个固定的居所,大概处于在我们村与邻村小路中间的位置,周边是农田。只有这一座孤坟,坟前有一棵粗壮的干枯的老树。据传她是在这棵树上吊死的,死因不明,家人怕受其牵连,就地掩埋。这种说法倒也可信,或许是与家庭矛盾有关。但也有值得商榷的地方,坟前种树不稀奇,但死哪埋哪,不符合农村一贯的旧历。自然,我也无意去考据。

小时候家里生活条件较为拮据,除了几亩田之外,还要靠父亲平时做点小生意维持。那个时候好像是秋天,他从外县批发些苹果、梨之类的水果,然后在附近几个村里贩卖,起早贪黑,很是辛苦。而且那时也没有汽车亦或电动三轮之类的工具,在破旧的自行车的后座两旁绑上两个大大的用荆条编制的筐子,便是货车了。两边装满的话大概二百多斤的样子,那个时候的我,别说骑,就是扶住它也难实现。

有一天,父亲依然是很晚才回来,除了疲惫之外,外加一身的尘土,母亲问他怎么回事,他一脸惊恐的说,碰到那个吊死鬼了。母亲骇然,我亦是。等父亲收拾干净,简单吃了点饭,就开始讲他的故事。他本不想走这条道的,无奈车胎气不足,不敢绕远,就抄了这条近路。骑车快到吊死鬼坟前的时候,就听见呜呜的响,好像鬼哭一般,他可害怕,但也不敢停下来,眼直直的望着前边,使劲踹着脚蹬子。可运气偏偏这么背,刚到坟前,车子就来了个大翻,人被摔进了路旁的沟里,好在都是软土,人无大碍,却吓得够呛。父亲从沟里爬出来,使劲的向吊死鬼的坟作揖,还跟她交流了一番,大概的意思是今天的水果都卖完了,明天给您送点当做贡品,顺便烧点钱过去,只求能够放他回来。她应该是同意了,因为父亲确实完整的回来了。

你看见了吗?我问父亲。

没有。他说。

她跟你说话了吗?我又问道。

也没说,就听见呼呼的类似口哨的声音。父亲又说道。

于是就没有后来了。我也很害怕,但总觉得没有过瘾。母亲听后很虔诚的跪在老天爷的神像前,说着一串听不清楚的文字,而后烧了几张发黄的纸,飞了一屋子的灰烬。

几个月之后,我猛然想起这事,问我的母亲,父亲给那个吊死鬼烧钱了没有。母亲说烧了。我相信了,因为,父亲在之后便一直没有再遇见过她。我读高中之后,胆子也比之前大了很多,开始慢慢捉摸这些稀奇古怪的东西。终于有一天晚上,我试着去走那条路,也骑着自行车,探探究竟。说心里话,心里却有些害怕。但不至于被吓倒,总想,骑过去,什么也不管。后来,果真摔在了她了面前。在我的印象里,那是一种从未有过的惶恐。其他的细节都已忘却,但仍清楚的记得,从我决定实验的那一刻开始,到摔倒,然后惶恐的扶起自行车回家,我的眼睛始终没有盯她一眼。直至后来许多年之后,我才向别人说起过这事,自此也养成了夜里很少出门的习惯。那天晚上听到什么了吗,说真的,没有任何声响,不知是确实没有还是自己已经被吓得不知所措了。

大学之后,接触到了心理学,才慢慢的了解到其中的奥妙。疑心生暗鬼,自己吓自己吧。但我很是愿意去和被人去分享这件事,作为一个典型的案例供心理学研究者参考,怎能知道,这种无凭无据的东西在他人眼里是否被当成小丑一样呢。拿它当作案例的前提是必须相信这世界本没有鬼的存在,如何证实鬼的存在与否,到现在却还争论不休。可见只能作为一件乐事对待吧。于是,我也没有跟父亲讲过这个吊死鬼和心理学之间的关系,如不幸问抛过来的问题难过了,怕也是一件很尴尬的事情。人生百年,什么事情都要参透,真的就很有意义吗,我倒不这么认为。

不知是哪一年,那座坟和那棵树消失了,许是迁走了吧。

这条路也终于安静了。她去哪了,那的人怕又要受累于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