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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雨的情感说说

发表时间:2020-09-16

被雨淋湿的村庄

在一起的时候一定会发生很多的事情,当我想念你的时候就翻出来看看,我们究竟记录了什么样的爱情故事呢?以下是小编帮大家整理的被雨淋湿的村庄,希望能够帮助到大家。

层层岑寂的梦像雾霭,笼罩着整个江南。青石板、雨巷、落寞的诗人、丁香的姑娘。其实,一转身,却已是整个春天。

曾经想和戴望舒一样,追寻那个梦一般的丁香女郎。那场油纸伞的邂逅,是在谁的梦里已等待了几千个轮回?淅淅沥沥的是江南的雨,朦朦胧胧的是诗人的情。

自在飞花轻似雾,无边丝雨细如愁。其实,最美丽的季节应该是春暮。一点一点的飞花随流水,天涯海角处,朝朝夕夕时。这个时候,独自徘徊独自彳亍。江南的黄昏,朦胧了人,也朦胧了整个岁月。尤其是那些像戴望舒一样的落魄青年。一把油纸伞,一首诗,便温暖了整个江南,温暖了多少落魄书生的彷徨。

我打江南走过,那等在季节里的容颜如莲花的开落。我还是喜欢那样的烟柳画桥风帘翠幕庭院深深的江南小巷,只为了圆一场心中千年的江南梦。一首《西洲曲》,醉了春风,醉了游人,也醉了整个世界。我知道,在哪里,有人在等我。在那深闺大院里,在那落花流水旁。有着花一般容颜的妙龄佳人,倚栏凝望。那远在远方的地平线啊,依然渲染了江南的柔情。

落落默默的季节,恍恍惚惚的年代。于是,你只身与这江南的雨巷。一个人,一把伞。像是一个不老的绝唱。那颓圮的篱墙,折射出你满眼的仓皇。巷子,长长的,窄窄的,何况是飘着细雨。一点一点的细雨如梦,温柔了你整个凡尘。

远远地,远远地,走过来一个女郎。像你一样的,一身素裳,一把油纸伞。哀怨,彷徨,结着愁怨,丁香一样的。轻轻地,轻轻的从你身旁走过。望了你一眼,于是就看清楚了你心中的哀怨惆怅。你淋湿在江南的雨里,待你回头时,那女子却已经走远,走远,直到最后,走尽这雨巷。诗人呵,你和我都得明白,路过的人,都只是一阵路过的风。(网 )

雨停,却一直没有收伞,就打着一把伞,游离在江南的雨巷。很诗意很失意的风景,就像郑愁予所写:东风不来,三月的柳絮不飞,你的心是小小的寂寞的城,恰若青石的街道向晚;跫音不响,春天的帷幕不揭,你的心是小小的窗扉紧掩。此时此刻,却在你的心里,有了一个丁香梦。惆怅的整个江南,都在为你叹息。

人的一生,并不是只有一次曾置身于雨巷。那些日子,看不清未来,看不清方向。连天连地的雨,连天连地的雾,总是浓浓的抹不去。于是,一把伞,一个梦,就成了你的全部。那样的一场梦,柔柔软软的,分不清梦与真。却只想在这一刻醉,永世不醒。

陈子昂有过这样一首诗《感遇》:迟迟白日晚,袅袅秋风生,岁华尽摇落,芳意竟何成。的确,是该醒了。江南的美景是惹人醉,但却也惹人愁。暖风熏得游人醉游人只合江南老。流光容易把人抛,但我们却永远会记得那记忆中红的樱桃、绿的芭蕉。

朝如青丝,暮成雪。似乎在弱冠而立不惑之年,早已忘却了属于江南的那一场年龄。但是在知天命古稀花甲之时,未免又会怀念起那一场多情的江南梦来。走过雨巷,走出江南,走向那漠北,走向那北国的春天。

良辰美景,葡萄美酒。然而,诗人的酒杯,拿得起却放不下。

一首雨巷,愁煞江南人,风景易碎,景中人独痴。

一曲江南,惹了红尘梦,美梦易醒,诗中情谁解?

伊渡洛水

情感一生延伸阅读

心让雨淋湿


两个人遇见了那一定会发生很多的故事,当我想念你的时候就翻出来看看,怎么样才称得上爱情故事呢?以下是小编帮大家整理的心让雨淋湿,希望能够帮助到大家。

指间划落的青春,洒下一片雾里看花的美丽,妩媚的妖艳,蚕食了你的花季,心灵的疲惫,让青春的风月渐渐离去,眼前的华丽慢慢不再清晰,不再是曾经的记忆,不再是从前的风景,山对水的依恋,水对山的映绿,已是桑田沧海的印迹,烟波皓皓,孤帆远飘。留下的,只是几声落单的雁鸣。

三毛说过:人之所以悲伤,是因为我们留不住岁月;而更无法面对的是有一日,青春,就这样消逝过去

不能让岁月停留,岁月却能在我们心里,留下太多痕迹,光阴如梭,有多少淽涩青春的誓言,在慢慢消逝的青春中,都变成风中的承诺,曾经挥霍的青春,已在风雨中凋零。岁月,让你苦苦坚持的爱,遍体鳞伤,梦想,随时光的转动被磨灭。

曾几何时,我们只能在清风明月下,寻找着文字里的宁静,品酌一壶,曲风诗韵的嫉妒,让脱离的记忆,激起一丝久违的涟漪。

人生轨迹注定,让我们在这个站台错过了他(她),到下一站遇到了你。庆幸自己幸运,还是感谢上苍眷恋,生命的轮回,总会在不经易时如约而至。如果生命中寄存了等待,那是为你预支的爱。

岁月的驿站,不知停靠了多少,流水送花的等待,梦想带你飞越迷惑,去找寻心中的答案,就算被爱的火花灼伤,只要是你值得的停留,那就不再是你拥有的悲伤,而是你不能赶走的幸运。等到不惜,就是丢弃,丢弃的心会死去。该来的没来,不属于你,不属于你的东西,能让你负重窒息。不要追求欲令智昏的惋惜,拥有就要呵护,得到就要珍惜。

正如张爱玲领悟的感受那样:也许每一个男子全都有过这样的两个女人,至少两个。娶了红玫瑰,久而久之,红的变了墙上的一抹蚊子血,白的还是窗前明月光;娶了白玫瑰,白的便是衣服上的一粒饭粘子,红的却是心口上的一颗朱砂痣。她把情感善变的喜新厌旧,诠释得如此清晰,其实,这是人心的贪欲。

征途碾过青春的季节,痴迷地站在爱和痛的边缘,引亢唱着爱情宣言,今生今世的随便,多愁善感的荒唐,流过的泪浸泡了卑微的痛楚,坚强成为唯一的善良,一道道伤口是光阴留下的财富,承受住经历的每一步,你就能读懂生活中的快乐。

伤痛触碰过的岁月,才是你疗伤的港湾,现实就像一把无情剑,把曾经隔空看物的美,斩的支离破碎,那时千百次的回头,终于被一次发现,原来被你丢弃的,才是你生命中的延续。岁月让你看到了青春记忆。能否珍惜,是你抓住幸福的动力,如何放弃,才能让你收获快乐和奇迹。

如果放弃,才是爱的归属,宁愿放弃,如果拥有,却是感情的束缚,宁愿没有,心心相呼才能同生,博里存爱方可永恒。你能感谢的,是你生命中每次一的感动,欢笑和泪水,才是你终点的音符,闭上眼睛静静聆听,你会发现心与心的宁静。

生命中的祈盼,不是每一次都灿烂,期待的精彩,让青春中的岁月演绎成遗憾,停歇回望,每一块碎片都带着伤,轻轻拾起所有的遗憾,放在寄托的怀里。随时光的脚步,见证宠辱不惊的胸怀,咀嚼得失的味道,静静等待生命中的再一次回眸。

缘份!到底是什么东西?曾记得看过一篇文章中说:今生是水,前世是茶,用今生的水泡一杯前世的茶,透明的瓷杯中沉淀的是前世的情,沸腾的是今生的爱,这就叫作缘份。

而我追求的缘分,是让时光带走伪装和浮躁,留下沉淀后的精华,沸腾人生的水,浸泡一杯今生的爱,用来世的缘分,祭奠我们逝去的青春。

品鉴繁华落尽,洗尽铅华呈素姿。静看人来人往,独善其身尽日安。平淡虚幻缥缈,闻心一笑眼过云。

别给你的心背负太多,别把你的心装得太满,别让你的心在雨中淋湿。

消逝的村庄


把自己的恋爱故事记录下来,想到以前的时候我会翻看我们的故事,怎么样才称得上爱情故事呢?那么下面是迷你句子网小编收集整理的"消逝的村庄",希望能够帮助到各位。

我仁立在一条狭长而笔直的公路上,凝望着沧桑的远方

远远地向北望去,湛蓝的天空飘着稀稀疏疏的白云,近处的云亮得现出异彩,如美丽的贝壳一般。蓝天白云下是一片披红挂绿的蔬菜园,间隔菜园的田埂,草丛从润湿中透出几分油油地绿意,还有那阳光下一大片奔放的黄灿灿的油菜花。只是见不到那昔日的黄泥土与红砖灰瓦盖成的一间间错落有致的房屋,和那房与房之间矗立起的一棵棵枝叶繁茂的树。

这是位于凤台县岳张集镇大台村的一个小村落,村庄的名字叫石庄孜。我外婆家在这个村庄住了几十年,从村东头到西头也只有上百户人家。我的童年就是在这个村庄度过。回忆起三十年前的这里,那景那事那人那情,如今依然历历在目。

村庄里的房子大小高矮不异,有红砖瓦房;有黄泥土的土草房,颜色经岁月的洗礼显得白而斑斓,有小小的破旧不堪的土制茅厕,不分男女,只可容下一人。最尴尬的事莫过于人们上茅厕所遇到异性相碰,聪明的人在茅厕里听到临近脚步声,用一声咳嗽作为有人的暗号,思绪魂游或毫无在意的人只能面对那尴尬的一瞬间。在村里能住上三大间红砖瓦房,配着一排两到三间连在一起的小平房,再有一辆手扶拖拉机算是人人羡慕的有钱人了。村里挨家挨户都有几堆农忙时留下的高高的长方形麦草或稻草垛,这草垛是村民烧锅做饭的最佳燃烧原料。至今仍无法忘记那麦草与稻草散发出的清新幽香的自然味道,这味道也散发着农村人朴实无华与辛勤劳作的精神。村庄里的树不多也不少,几乎每户人家的房前屋后都有几棵大树或小树。那时外婆家的院子里就有一棵枣树,除了能吃上甜甜脆脆的青枣,炎热的夏季浓密的枣树叶还能为我们遮挡骄阳。村庄的路面不似如今的柏油路和水泥路如此的平整,而是坑洼不平、沙土狂飞的土路,晴天还好走,一到雨天泥泞不堪,人们只能穿着胶鞋出门,拖泥带水十分不便。

那时,村里人的生活普遍是贫穷、清苦的,周边没有企业,人们只能靠着打理菜园、种植庄稼、养些家禽畜类挣点生活上的所需,有点技术或有点本钱的可以到集市上租间门面房,做个理发或其他什么小生意算不错的了。那个年代农村的年轻人还没有发展到如今都去大城市打工的浪潮,只有安安分分的守在这片土地上辛勤的耕作。我外婆家那时是一户普通人家,有田地菜园,养了些鸡、鸭、兔、牛、羊。记得那时,小小的我也为它们忙碌着,经常端着兔子的食物盆去水塘边洗刷,挎着竹筐、拿着镰刀,蹦蹦跳跳地和小伙伴们一同去野外割草喂羊虽然辛苦,但记忆中满载着童年的欢乐。

村庄的南边有一条长方形不大不小的水塘,水塘里的水是碧绿的,水塘的岸边散立着几株老树,像是为村庄日夜坚守的忠实哨兵,它们时不时被风吹拂,树枝摇摇欲坠,树叶零零落落的飘洒在水面上,像一只只小船轻悠悠地随风荡走。老树的影子倒映在水里,显得清清朗朗。水塘的岸边传来人们洗菜的哗哗声,顿时波澜不惊的水面溅起一片片涟漪。

水塘的北岸边是外婆家用砖头水泥砌成的牛槽,旁边是外婆家的一片生机盎然的小竹林,宛如一道绿色的屏障。浓密而翠绿的竹叶在外婆的手中竟也能变成一道清热去火的饮品。每到农忙季节,外婆抽空总会泡上一盆竹叶茶,清新爽口的味道至今仍记忆犹新。

落日余晖时,不远处一群鸭子在水里嘎嘎地叫着,无忧无虑地畅游着。水塘的岸边又一群洁白如雪,伸着细长的脖子高傲的额额叫着的大白鹅。

回家走走鹅的身后突然传来一阵驱赶声,原来是鹅的中年女主人, 她头发乱蓬蓬的,像冬天的枯草一样,穿着深色粗布带有补丁的衣服,肩上扛着锄头,手里抓着一把小白菜,边走边喊着渐渐地人、鹅、声音消失在村子里

哞一对黄牛,一大一小经过水塘边,脖子上拴着长长地麻绳抓在一位老人手中。

哈,嘿走我挄死掉你个熊老人嘴里大声吆喝着,他带着破旧的帽子,穿着蓝布衫裤,拖着黄泥腿,嘴里叼着旱烟管,居然还能说出话来。随着牛的快步老人的身子不得不向后倾着,两脚轻轻蹬着走,手里挥着轻盈的鞭子,渐渐地老人与牛也消失在村子里

咩咩几只灰与白不同的羊边跑边叫。

小燕子穿花衣,年年春天来这里一对不到十岁的兄弟俩,嘴里唱着童谣,衣服脏兮兮的,手里挥舞着细细的柳枝赶着羊回家。

大毛二毛,走慢些兄弟俩后面还跟着一位十一二岁的姐姐,穿着红色带有补丁的小格褂,胳膊挎着小竹筐,竹筐里满满一筐青草,插着一把小镰刀。我看见她,向她做个鬼脸,她便会张开豁牙的嘴格格地笑,笑得像一朵正开的花。

水塘南边是几十亩的蔬菜园,村里每户人家几乎在这里都有一块菜地,我外婆家也不例外。园子南北纵向中间有两条通往菜园的路,路中央是一条狭窄又狭长的小水沟,小水沟与北边的水塘连通,水塘会供应水沟灌溉菜园。依然是夕阳西下,此时菜园里依旧有不少辛勤劳作的人,有的在拔菜;有的在浇水;有的在挖地;有的在挑水;有的在拨粪。菜园路边有三三两两的小孩在你追我跑,他们在玩耍中等待父母干完农活回家。整个菜园中干活的人们相隔距离都不远,他们男男女女隔着几米远,几十米元甚至百米远,都在聊着笑着唱着,从他们的表情上看不到辛苦劳累的情绪,而是在一片欢乐的氛围中完成他们手头的活儿。想想那时人们的生活多么单纯而知足,只要吃得饱穿得暖就是幸福的。

村庄的西边是一条宽而长的大水渠,这条清澈的大水渠除了供整个村子的庄稼灌溉,又是夏日人们游泳洗澡的最佳之地。水渠的对岸是高高长长的梯形坝子,坝子是通往附近几个村庄的必经之路,坝子的路面离水面约有三米左右,坝子的侧面是绿草如茵,常常是我和村里小伙伴们一起割草的选择地,芊芊的碧草踏在脚上软软的。坝子的影子倒映在水里,显得清澈明净,水面常如镜子一般。风起时微有皱痕,像小女孩皱她的眉头,一会儿就恢复了平静。

令我印象最深刻的是,春天里,我经常和小伙伴一起沿着水渠的岸边抓小鱼小虾的乐事,有时用一张圆形铁丝织成的网,有时用小小的带有竹竿的鱼网套。每当捉住那些小鱼小虾们,我们都装在装有清水的罐头瓶里,心中别提有多高兴了。

还有夏日里,我和小伙伴们在水渠里游泳嬉戏的景象,这是我小时候在外婆家最值得高兴,最值得期盼的事,也是如今最值得回忆的事。炎热的中午,大地被灼热的太阳烤得火辣辣的,水渠里的水也是温乎乎的。我们兴高采烈地冲向水渠的岸边,快速脱下褂头裤头,我轻轻下水,他们直接猛跳,我们赤着身子在水渠里兴奋地嬉戏着。刚开始我不会游泳,用他们的方言被他们说成沟里趴子,意思是只能在岸边呆着,不敢进入深水区,因为其他伙伴们,不管是比我大的或是比我小的,个个都是游泳高手。他们时而仰脸甩动着胳膊畅游;时而露出一个头无声地游动;时而扑腾着胳膊与双腿畅游着;时而从岸边扎个猛子到中央,看着他们在水里像鱼儿似的尽情的玩耍着,炫耀着泳技,我羡慕极了,特别是他们光着水淋淋的身子,站在岸上像箭一般的飞跳下去,那一瞬间像爆炸似的,飞花翠玉般乱溅着水花,那溅着的水花,晶莹而多芒,我经常被水溅得满脸满头都是。我学着他们的动作在岸边扑腾着,可总是学不会,后来为了学游泳不知喝了多少口沟水,遇到多少危险,经历多少失败的经验。功夫不负有心人,直到小学快毕业时,我终于学会了游泳,这是我一生中在这个村子里获得的最好的礼物。

晚上,月亮出来了,月光倾洒在地面上,周围蛙声一片,此时的水渠又迎来一次村里男女老少的喧哗,人们干了一天活儿,也热了一天,来到水渠里不仅是洗澡也是一种心情悠然自得的放松。

村庄的清晨,天刚蒙蒙亮,空气格外新鲜。隐约中听到左邻右舍的说话声,几声孩子的哭声及大门被打开的咯吱声,还有鸡鸣犬叫的混杂声。渐渐地夜的宁静被打破,人们陆续出大门外刷牙。那时农村人没有见过套房,也没享受过室内卫生间的方便,人们刷牙都习惯性到大门外。村头的小溪哗哗地流着,除了冬季,人们都喜欢拿着毛巾到溪水旁洗脸,那感觉真是一股真正大自然的清凉在滋润皮肤。

人们的早饭,不像如今到街上随便吃点了事,那时人们离集市较远,人们也没有习惯去买早点,即使在集市上也见不到几家卖早点的,因为家家户户几乎都有做早饭的习惯。人们吃早饭也别有一番情趣,不像如今,在生活节奏加快的社会里,吃早饭只图快速简单随便。而在那个时代,几乎没有一家人一起坐在屋子里吃饭,而是男女老少都左手端着稀饭,右手拿着夹着咸菜的馒头走出门外与左邻右舍的人们相互问好,相互寻问各自吃的什么,然后开始边吃着边聊着边笑着不慌不忙,不急不躁。早饭后,人们开始一天的工作,主要都是到集市上卖蔬菜,运蔬菜的交通工具基本都是架子车、挑担子、自行车后面捆两个大竹筐。那时还没有现今普遍使用的农用电动三轮车,甚至脚踏三轮车都极少见。

时至今日,村庄的一切都随时代的变迁而消逝,村里人为响应国家的发展政策,积极配合国家煤炭资源的开发,纷纷迁移,离开了这片朝夕相伴、养育自己的故土。如今,这里虽没有了一树一屋,但它饱经风霜的身躯依然存在。

村中的那一幕幕的情景,那一排排记忆犹新的农舍,那一张张笑脸此时仍旧在脑子里徘徊着萦绕着

该死的村庄


我这人恋家,平时没事,就喜欢呆在家里。但,对家又没有多少归属感,没有什么概念。

这些年,母亲常常吩咐我,没事少回家,在外面多抓钱就行了。回家干啥,我还得给你做饭,还得伺候你。

父亲也会跟我讲通俗的道理:譬如,男子汉,志在四方。譬如,天高任鸟飞。再譬如,一个大男人老是围着家门口转悠,以后能有啥出息?就是天天窝家里,大眼瞪小眼,有什么用?不出去赚钱,老婆孩子喝西北风吗?

这林林总总,也导致,我不像许多人一样,心中常怀着浓浓的思乡之情。

基于此,与其说是在恋家,不如说是在迷恋一个自我设置的狭小空间。在这个空间里,可以卸下防备,可以找寻到一丝丝的安全感。

是的呢,我和许多人一样,常常没有安全感的呢。而我所谓没有安全感,可能跟儿时的一些经历有关。

很小的时候,但凡放假,父亲和母亲总会把我送到亲戚家生活,他们要忙生意,忙着挣钱养家,而放了假的我,整天在家呆着,会分散他们很多的精力。

七大姑八大姨家,几乎住了个遍。可是,亲戚终归是亲戚,只是有着血缘关系,哪怕再亲,终归不是一家人,终归没有在自个家随意。

一次,我的嗓子发炎,说话沙哑疼痛。

恰巧亲戚家有其时流行的金嗓子喉宝,亲戚取了一颗递给我,我含在嘴里,实在受不了它辛辣的味道,勉强含了一会,便吐掉了。

亲戚不悦,冲着我说,你吐了干啥?

当时,我并没有觉得什么。

过后,想想亲戚的眼神与不耐烦的表情,他可能是嫌我浪费了价格不算低的金嗓子喉宝了,一颗高低也划到1块钱呢。

吃饭的时候吧,亲戚总是说着这个菜贵那个菜贵之类的话,两口子还时不时地进行微妙的眼神交流,搞得我都不好意思夹菜。

虽然年幼,但隐隐约约还是能明白大人的心思的。也是因为年龄的缘故,并不懂得寄人篱下的意思,现在想想,可不就是寄人篱下吗?

既然寄人篱下了,咱就要找准自己的位置,要懂规矩,不能和人家的孩子抢零食,抢玩具。

亲戚赶集回来,他自己的孩子可以跑过去,自由翻找菜篮里的零食与水果,咱则要木讷地站在远处,傻傻望着,等待亲戚主动分配零食或水果,或等待亲戚的孩子二次分配。

也是因为有了这样式的经历,我不愿去亲戚家,长大后,也不愿意去。

我没有埋怨亲戚的意思,相反,还保有充分的理解。毕竟,那个年代,生活水平低下,添一张嘴,也就意味着一笔不小的开销。

只是,我需要找到归属感,找到当主人的感觉。这种感觉,似乎只有在姥姥外爷家才可以找寻到。

可是,你知道,乡下人的领地意识是很强的。

像我这样一个外来户到了一个不属于自己的村子,被小伙伴们欺负,是很自然的现象。

可能,有的人会说,都是小朋友嘛,打打架,很正常,何必较真呢?

我可以很负责任地说,很多时候,并不是小朋友之间的打打闹闹,背后有大人在唆使,在起哄。

有的大人会跟自家孩子说,儿子,你揍他,看能揍过他不?

这里的他,自然指的是我。

一个不行,就上两个,以至于,许多时候,我平白无故,稀里糊涂地就被几个孩子揍一顿。

我的姥姥因为身体的原因,一辈子没有生育,母亲是老人唯一的孩子,还是从别家过继来的。

在乡下,无儿无女,特别是没有儿子撑腰,对于村里的其他人来说,你就是个软柿子,想什么时候捏就什么时候捏。

我孤僻,古怪的性格,以及骨子里的嫉恶如仇,便在那时候慢慢形成了。

我曾诅咒村子里的人全死绝!

小孩子是被大人唆使的,而大人们是出于一种什么样的心理呢?

我琢磨着,是因为我们家过得好,因为他们是个穷逼,心里嫉妒,便把内心的不满通过自家孩子发泄到我身上,以此找到内心里的平衡。

因为你过得好,所以看你不顺眼,就想拾掇你,你能把我怎样?

然而,他们见了我的父亲,却又是一副毕恭毕敬样。

(待续)

树是村庄的魂


人的魂是啥样子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树是村庄的魂!

树和农人的渊源少说也有数千年了,大概是从有巢氏开始的吧。在农村,谁家生了孩子,父母就会栽植几棵树,如果是儿子,等孩子长大了,娶媳妇盖房,这些树木就派上了用场;如果是女儿,等到女儿出嫁的时候,伐倒树木做陪嫁的家具或者把树卖了换钱,给女儿置办嫁妆。

儿女们长大了也会为父母栽植几棵树的,等到父母百年之后,那些树木就被伐倒锯成板子,给老人做了寿材。农家建新屋时,选好了庄基,建起了新房之后,主人就忙着在房前屋后栽植一些果树和用材树,随着屋子年龄的增长,那些树就成了屋子忠实的的守护神,春有花夏有阴秋有果,如果有喜鹊在树上筑了巢,那就更加令主人高兴了。

无论是山区还是平川,你只要看到了一簇一簇的树,就会找到一个又一个村庄,没有树木庇护的村庄是没有的!哪怕再贫瘠的土地,只要有人居住,就一定有树木在生长。三十多年前我第一次跟上父亲回静宁老家,满目都是光秃秃的黄土山包,很难看到一棵树的身影,可是一走进村子里,就看到了几十棵虽然沧桑老迈,却依然精神矍铄的柳树和梨树。那些柳树的主干,在十米左右的地方被砍掉,沿着主干的周围又衍生出无数的枝条,等到那些枝条长到能够做修房子的椽时,再砍掉,又衍生,如此循环,一棵百年以上树龄的柳树,要为主人贡献好几座房子的椽呢!

如此巨大的奉献襟怀不由人对生命的顽强和坚韧肃然起敬。至于那些梨树,许是某些个大姐大婶们,为了给枯黄单调的土地增加一些生机而有意或者无意种植的吧,每年春耕辛劳的季节,当直起腰歇息片刻的时候,看到那一树树洁白的梨花,偶尔还会嗅到一缕两缕的清香,浑身的疲惫似乎一下子减轻了许多。那些树的外皮一律铁质般坚硬,就是靠着这样的保护,才使得树能够在这十年九旱,水贵如油的地方站立成一种伟岸的风景。

我的家乡在关山林海深处,自然不缺少树木,村庄就是漂浮在林海上的一叶扁舟。即就如此,村子的东头,也就是连接外界的小路口,还是挺立着一棵树皮皲裂如鱼鳞状,树干虬曲,树冠庇荫四五亩地大的酸梨树,那就是我们村子的象征。据父亲说,打我们落户到这里,就有这棵酸梨树,少说也有一百多岁了,谁栽植的,无人知晓。这棵酸梨树每年都硕果累累,果子如野鸡蛋大小,红褐色,皮薄汁多,味道酸甜。

在那饥饿的年代,每年的秋末,酸梨成熟的季节,我们按照父母的要求,把落在树下的山梨捡拾回家,掏取内核,将果肉晒干,到了来年的春天,把干果肉和炒熟的洋麦或者燕麦混合,在石磨上推成炒面,用来填充我们空瘪的肚皮。那棵酸梨树便被我们叫做炒面酸梨树了。虽然离开我的村子已经十多年了,可是那棵酸梨树依然葱郁在我的心头,时时在梦中出现。还有那些曾经靠榆树皮或者榆钱,槐米果腹的人,谁又能忘记树木曾经给予的恩惠呢?

每一个村子里都有一棵或者几棵罩庄的古树,树龄多在百年以上,饱经沧桑却依然枝繁叶茂,给辛劳的农人一片阴凉,给娃娃们一个寄托梦想的所在。因为每一个村子里这样的树,不管是什么树种,也不论身材是否俊秀,它们都是村庄的灵魂,是一个村子的庇护,也是一个村子的名片。一棵古树,就是一个村子的地理标志。这些树,除了年头节下享受村人香火供品的祭祀之外,还是每个游子心头的图腾和梦的主题。

多少回梦里回到了村头的大树下拥抱翘首盼归的母亲,多少回梦见和玩伴们在树下捉迷藏,围着豁豁嘴爷爷听古今每个村子里的大树,就是这个村子的一面大纛,只要有外人打问,别人会指着远处的一个树冠说,那棵大槐树那就是,或者说再往前走一段,看见一棵大梨树就到了。

每个村子里的大树,见证了数不清的生老病死,迎来送往,悲欢离合,喜怒哀乐,它就是村庄的一部史卷。它那硕大的树冠下,是孩子们的乐园,是村子里的聊吧,也是有情人幽会的场所不光是村子,就是每家每户,也有自家的标志树,或者是某种果树,或者是杨柳榆槐松柏之类,你若要打问某某家在何处,指路人就会指着某棵树给你指明方向。

经过一天的辛劳之后,一张饭桌支在树下,凉风习习,倦鸟归巢,一家人围桌而坐,边吃边聊,无拘无束,说农事桑麻,说收成丰歉,也说树的年龄,这个时候,院子里或者大门外的树,就是这个家庭的一员了,分享着主人的快乐和惬意。

就是离开故土数十年的游子,家乡的那棵古树还是一直鲜活在他的心里,时时提醒着他记住故乡的模样,记住故乡的魂。要不然,那些远离故土的游子们,为啥每个人的心里都有一棵郁郁葱葱的家乡树呢!

雪是村庄的目光


对于家乡的雪,我怎么写都意犹未尽、欲罢不能。它不仅是一片风景,更是一份情感的慰藉,灵魂的安抚。

题记

在我的家乡,雪不稀奇,遍地都是,多的让你不拿当回事。记得小的时候,那年冬天,降下的雪都把我家的房子盖住了,人呆在房子里,房子呆在雪里,一连几天住在豪华的雪窟里,仿佛又穿越到了远古蛮荒的部落。现在随着气温变暖,那样的穿越再也体验不到了。

每年春节回家,妻子与父母忙着烧菜包饺子,我和孩子们在雪地上尽情地蹦呀、跳呀、疯呀、闹呀,仿佛再跟雪相亲似的,你和雪想怎么样就怎么样,都是你的事。雪好奇怪,只要我一见到它,就有一种童话的冲动,好像雪天生就是制造童话的工厂。你随便喊、随便叫,不必因为打扰邻居而愧疚不安,也不必担心城里人到这里来骂你神经病而失魂落魄。整个心情一下就放松到自己都意想不到的状态,完全不在乎自己是不是农民工的身份,被压抑被漂流的感觉荡然无存,只觉得自己的家乡才是最好的世界。

当你一走进雪地,一尺深的雪,让你感觉失态,东倒西歪,失去了在繁华都市里的稳重、拘谨和约束,浑身的男人曲线被雪夸张的变了形,身体的平衡被雪操纵,像似一个憨态百出的酒鬼醉汉,醉了雪,醉了人,我和雪无意中成了童话的制造者和参与者。

无论城市多么繁华,你想要的家它们给不起,你最终明白,落叶归根、魂归故里比生命都重要。在我的眼里,城市是遥远的、偏僻的,家才是世界的中心,城市不容纳你不是城市的错,是你没有中心,不在人家的服务区。

我见过城市的雪,单薄、瘦弱、浑浊,像是没见过大世面的风景,也许是它们因为恐高而住不惯高楼大厦,厌倦了车轮的碾压而呆不惯熙熙攘攘的马路,或者是因为被钢筋水泥阻隔,不熟悉这个城市而显得有些拘谨陌生、惊慌失措、忐忑不安。

相比之下,家乡的雪到膝盖那么深,从上到下都是表里如一的白,浓稠的白,纯然的白,是对大地对生命对村庄认认真真负责的白。远远望去,银装束裹、气势磅礴、纵横千里,足以和世界接轨,是名副其实的世界雪城。

这里的雪是见过大世面的雪,有文化的雪。他们拒绝商家唯利是图的买卖交易,拒绝资本市场别有用心的垄断操控,它们只想呆在自己的家,守着靠天吃饭的土地。

这里的雪除了睡觉就喜欢观察村庄里的情况。它的眼睛是雪亮的,睡觉都睁着眼睛,只要你一出门它就盯上你,村子里的大事小事都瞒不过它。比如:谁家的炊烟升起的最早,谁家的公鸡早晨报晓,谁家的孩子趁着没人在雪地上偷偷大小便,谁家的栅栏底下落了几只偷吃鸡食的麻雀,谁家的老牛在雪的肚子上咬了一口,然后融在嘴里慢慢品尝着雪的味道和清香,谁家的大豆卖到了什么价格,谁家的儿子和谁家的姑娘定在春节办婚事,谁家的老人和孩子盼着在外谋生的儿女和父母早点回家过年。这些事它都清清楚楚,没有不知道的。

它也经常关注一些关于村庄未来命运的大事。比如:是谁动用工业文明的武器来敲打靠天吃饭的脆弱乡村,又是谁把城市文明关在窗外,让土地文明在屋里发呆,是谁会知道雪的牵挂让那往事从演,是谁会知道水的诺言让那天空变蓝,是谁会知道风的动荡让那村庄沦陷,是谁会知道好田好地好农民终将去向何方,这些大事村庄的雪都心中有数、了如指掌。只是它不想当着风的面,揭穿这个秘密。

雪对农民有着几千年的情感,在它看来,农民不能没有家,家是他们唯一的载体,是他们的根,他们用家来代替神圣庄严的宗教仪式,用最古老的、简单的、直接的、人性的心物感应,来传递和完成他们几千年生生不息的精神寄托,以满足他们精神和信仰的诉求。在他们身上,我看到他们即使靠天吃饭等死,也要有一种淡定自若、乐天知命的坦然。这就是中国好农民的生命观。

我牵着一头晚归的老牛,领着我的孩子,还有我家那只欢快的小旺旺狗,披着满天的彩云晚霞走在微微隆起的雪平线上,一个人的轮廓,一头牛的投影,一片夕阳的风景,一群孩子和狗乱作一团的脚印,宛如一幅乡村冬日的写意画,使我心中充满无限惬意与安详,仿佛一不小心又回到了好天好地好农村的美好时代。

家乡的雪白净净的、胖乎乎的,咬一口像冰糖雪梨滋润心田,像散装的农夫山泉有点甜,踩在脚下吱嘎吱嘎地响个不停,像雪的摇滚乐,像乡村的好声音。

村庄的雪仍然默默地眺望远方,神情依旧那么专注,目光依旧那么执著,仿佛是在默诵尼采的心灵咒语,祈求农人风调雨顺,守望着属于乡村的那份宁静与安详。

村庄记忆


两个人遇见了那一定会发生很多的故事,当我想念你的时候就翻出来看看,我们究竟记录了什么样的爱情故事呢?下面是小编收集整理的村庄记忆,欢迎阅读与收藏。

一种念想牢牢占据内心,无意的钻入,有些诧异更有丝惊恐,一个外来的声音来自幽冥却分明存在,去那儿去那儿,陌生地他不由地打了个冷战,像体内住着陌生的人。

有那么几回远远地望去,田野如水一样的绿或萧索的空寂,他是喜欢的。几只麻雀飞过,空旷的原野载着他的不快乐和快乐,像放飞的汽球,他的诸多想法也都多余,轻飘飘的内心注入甜蜜的水份,滋润得两眼泛着雾气。

几十户的村庄似乎没有什么变化,还是一如当初,散落的瓦房里零星地插进了几户平房,格楞人似的不协调,屋前屋后都长满了草,种满花,结着瓜的藤秧爬得到处都是,紫色的豆角,这些都是他喜欢的,恍然一如过去,撕扯着神经,倏地醒来,如一个小孩要吃的糖。

村庄东边没有了钟声,那儿原来是一所小学,没有围墙,几排的砖瓦房玻璃门窗都已破损,风从外面进去扯长脖子,墙角打个卷吹掉几片白灰,从敞开的门或窗失落地吹走。

什么时候开始的,分明那儿曾是一团生气的,记忆打了个结,让他在青天白日下觉得有种死寂。

那都是以前的事了。

一群流着鼻涕趿着鞋叽叽喳喳的小孩,三个还算工整的老师,一个沉闷锈得掉碴的钟,在那里是他的整个童年,不知何时撤的,或许很早他未察觉,或许也就在几年前他未发现。

年轻的老师不来,年老的老师每天像念经,小孩都教得摇头晃脑,一问三不知(调皮的小孩),许多村民议论,撤了那块地种什么都贼长,那房子分了一家可得几间,人们盘算着。

没了学校,没了钟声人们常睡得过了头,误了时辰,围着村庄走一圈,站在田头望到那头,像失了魂。没了那群叽叽喳喳的吵闹声,村子也一片死寂听不到犬吠鸡鸣。

原来还有几间瓦房在那儿的,村民不愿拆,又没人住一直废弃着,像风烛残年的老人,转着几圈看着心中就是温暖。

学校没有围墙,北东南都是田地,西边是村庄,相隔几十米。学校经常少个板凳椅子,新买的锨扫帚使不了几天,就不见了,那是这里一位年长的老师自己掏钱买的,拿的人不知道,老师也不追究。

学校的东边不远有条小河,长年流水不断有些小鱼虾也是常有的事,常有同学误了上课。

春天岸上开满野花,河里小鱼小虾乱窜,是他们的开心地。

趁着下课去洗个头,打水仗捉几条小鱼,有时忘了上课,铃声在田野上飘,穿过嫩黄的杨树,穿过刚长出的豆叶,刚长出的黄瓜,似震落了一滴露水,吓缩回头的田鼠,掉转头忘了路的虫儿,惊飞了树上的鸟,老师严厉的话语也都跑到九宵云外去了。

想起时全身淋透,站在教室门口,老师哭笑不得,同学们哄堂大笑,或瞅着空当溜回座位,转过身的老师看到时,本春风的脸立马换成严冬,一声恕吼提着到教室外晒太阳,身上干时老师问这回暖和了,干了老师,回去上课身后是嘴角的稍稍抽动。

几回他捉了几条小鱼,扔了可惜,满身泥水地跑到教室门口,硬着头皮报告,老师未抬头说请进,同学们惊喜地伸长脖子,轻微的笑声如风席卷。

讲台上的老师仍未抬头,那位同学请妥善处理你的胜利成果,回去烧锅鱼汤别忘了给老师留碗,大家笑得前俯后仰,树上的麻雀都飞了。一句继续上课教室里恢复了安静,他感激地冲老师笑笑,他转过身写字没看到。其他的同学眼馋他手中的小鱼又不得,等着一场好戏却被老师的不作为而收场,他快速地扫视着周围,心里乐开了花。

还是那条小路,如今修成了水泥路,低矮的瓦房变成了平房,一些人家门口总是杂草丛生,透着慵散依昔觉得昨天并不远,如带的小路四通八达。还是变了模样,又觉不曾变。

村里有的人迎面走来,是熟悉的面孔,他们不认得他。

那个吸着烟,面目黝黑头发泛白的中年人,每天都去田里转一圈,他家有四个小孩如今都成了家,他的媳妇还是喜欢串门的,常会忘了做饭吧?他欲向前打招呼,他却冷陌地走开。

一下子想起许多,那时的人那时的事。

如女巫的老豁牙,下巴尖而长如长弯的树枝向前固执地突出一块,长而黄的牙齿中间掉了几颗,总是露出鲜红的舌头,如一只长年活在幽暗里的蜥蜴,小孩子看到时会哇得一声趴到大人的肩头,在没完没了说话时尤为明显,长长的鹰鼻,如若再披件黑斗篷那简直是天下最完美的了。可是她永远穿着大襟上衣,手总是有意无意地捂着,躲着人走,特别在秋收时也异常忙碌,家里像变了魔术似的五谷杂粮一样齐全,人们分明不记得她春天撒下什么种子,夏天去拔过一棵草。

孩子们还是眼巴巴地盯着她捂着的手,肥大的鼓囊囊的大襟褂子,希望里面会掉出几颗糖果,一些童话书,结果总是失望的。

所到之处总是会少些什么,一些人家避之不及,多是不让进。有次好胜的小辈斗她,奶奶又有什么新鲜玩意,没有我哪有,躲着绕道小辈扯着衣襟,抖拉出一地的豆角谷子,穗头,玉米棒子。

那鲜红的舌头一伸一进柔软无比,是我儿子家的,丝毫不害臊溜之大吉。失望的小孩们也呼啦地跑开,回家问大人地里少了什么没?

披着夜色来去无影,妖魔鬼怪都不怕总是带点神秘,秋天变得频繁显得亢奋。忙碌的人们疲惫地早早睡去,起来解手见有黑影手电筒一照是她,拖着一抱稻谷,谷稞或半袋玉米棒子,不知是不是自己家的,睁只眼闭之眼。天亮发现田里少了的豆子,玉米,稻谷瓜果什么的,骂几句就过去了。

人到了一定年纪总会谈及生死的事,那是知道离之不远的缘故吧。他这是几年后见到奶奶时才知道的。

他认为老豁牙是不会死的,那么在夜里来去自由,又比一般的老太太会算计的人,总会是多活些时候的。真的不假,几个慈眉善目细声温语的老太太先后早她而去。

村民调侃着她是老妖怪,过成了精,九十多岁了邻居家还是会少些零碎的东西。老不死的成了口头禅,大家戏谑着说着说着,似很短的日子老豁牙病了,一病不起咽气后,家人还在口袋里翻出邻居家丢的一团线,一个打火机和小孩的玩具。

老豁牙走了,有的小孩顽皮或夜里哭,大人哄她,再哭再不听话老豁牙来了,很奏效。

奶奶说,活着是一出戏,活着的人看着死去的人,死了戏也就结束了,好看不好看不知道,都由活着的人说,一辈接一辈。

他不懂怪奶奶话长,总说些毛骨悚然后脊梁发凉的话,奶奶只是求饶不说不说了。

村里有对新婚不久的小夫妻,一时成了大家谈论的话题。不说他们是怎样认识的,说起不稀奇。

听说原是妹妹说的人家,姐姐先一步看到男的,一见钟情先去了人家,懒着不走男方觉得尴尬,又无法匆匆结了婚。

开始两人亲热的世界只剩他们两人,无论何时何地腻得让人恶心,年龄大的看了掉头就走,一些小毛孩瞧着新鲜,跟在屁股后面,呼啦跑到村东头,呼啦跟到村西头,无论怎样地撵也甩不掉的狗皮膏药。

再浪漫的爱情也要落于平常的琐碎。

他们两个一前一后在田里干活,扁担铣丢在路上。因做不好妻子说了一句,两人吵了起来,最后动起手。

从田里吵到地头路上愈激烈,男的抓起扁担抡向媳妇,头打得咕咚咕咚,打在腿上屁股上,媳妇的喊声吓飞了树上的鸟,吓哭了看热闹的小毛孩,媳妇被打蒙了,抓起铣对着打,也不分哪儿胡乱一通铲,屁股,腿,腰,男的嚎啕大哭,两人都狠了心把对方朝死里打。男的痛得走了媳妇去拉,撕扯中抱头痛哭,各自为对方擦干眼泪,又笑颜如初。几个小毛喊着,不要脸的,乖乖疼吗?在路头喊着,在初夏绿油油的田间飘着,他们一句去去,相视一笑搂着走来,毛孩们呼啦没了影。媳妇半道又折回拾起忘了的家伙,两人雄纠纠地回家。

开始一些小毛孩瞧着新鲜,胆小没了影,有了第一次他们打架从此后像上了瘾,剩下几个胆大的看着也瞧不出新鲜,翻来复去的也就那几句话 ,我打死你个不要脸的,乖乖我们回家,再不就是还是各自一顿痛打。

他们无论在哪儿打,看热闹的小毛孩们不来观看了,他们打着打着忽然不打了,像少了观众无论没了兴致。

他们的小孩,老豁牙家的孙子孙女也都在村东头的小学里上学,如飞出去的鸟,呼啦来了又飞走。

男的在村东头的学校里念完小学就没在上,许多和他同龄的人也如此,早早地结了婚或出去打工。他们的小孩则要到很远的新学校上学。

学校要撤上面也做了民意调查,征求了他们的意见,听说他们写了名画了押,或许他们没想到,到新学校要走很远的路。那些小孩也会上着上着就辍学,重走他们的路。

奶奶在世时,常念叨,死后不要火化要偷着把她埋了,她说烧成一把灰了就什么也没了。

他在回去的路上,回望那曾熟悉的那片地,不再有学校,可爱的人,风扬起一团灰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