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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算的精,不如天算的准!

发表时间:2020-10-12

【www.qg13.com - 终究不如别人的情感说说】

情感在文章中总是美好的,情感这件事我们永远都没有一个准确的答案,什么样的情感美文才称得上质量高呢?以下是小编帮大家整理的人算的精,不如天算的准!,希望能够帮助到大家。

人算的精,不如天算的准!

做人,

人品要端正,

心地要善良,

品好,赢信任,

心善,得称赞。

千万不要把人算,

算计只能得到一时的便宜,

却要换来一生的骂名。

做人,

踏踏实实,心安稳,

本本分分,心无愧,

算计多了,麻烦就来了,

算计久了,人品就毁了,

没人敬重,难交真心,

过得不安,活得辛酸。

一个人,

心若善良,再丑也有人喜欢,

品若端正,再穷也有人信赖。

如果事事算计,处处使坏,

朋友会疏远,家人会埋怨,

同事会反感,众人会讨厌,

最后伤害的还是自己。

一个爱算计的人,

注定遇不到真情,

身边没有交心的朋友,

遇事没有别人愿帮助,

因小失大,因计失福。

人算的精,不如天算的准!

人有万算,终究算不过天,

天只一算,命中注定难改,

人算天,自不量力,

人算人,害人害己。

所以,

做人,千万别总想着算计,

人在做,天在看,

你算过人,却算不过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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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算呓语


不是没有过遗憾,因为相识太晚,因为等待太久,因为理想与现实的距离太遥远。

与你相遇时,已是我的最后一个二字头年纪,而你已过而立。年纪都已不小,可我的感情 经历还只来源于书籍,而你显然不是,如此不对等,遗憾自此始。你的外表也并不是我想像中的模样,一开始也并没有看到最后,可也是从你身上相信,缘分天注定,所以我们的交往出乎意料地顺利,直至相知相爱相偕。长相厮守方知婚姻不易,激情有限而日月绵长。大多时候日子平淡,愈发觉得你是一个过日子的人,有安排,会打算,老成持重,让人安全、稳定、安宁、幸福。只是当自己内心的浪漫情绪作祟时,会希望你这块木头能开开窍报以同样的情绪,但似乎从来就没奏过效,于是只好自我安慰。

平静而无大的波澜,平淡而不热烈,这是绝大多数人过着的生活。我们当然不能免俗,日子一天天过着,庆幸自己每当受委屈、难过的时候,一转身就会有一个臂膀等着给我依靠。已经在婚姻中得到些历练的我知道这不是每个男人都能给予女人的,于是开始惜福,仔细打量身边这个男人,不高不帅不富,却墩实、厚道,值得信赖。他不浪漫,却很注意我的需求,只要能实现都尽量满足。于是,依恋就这样一步步产生,直觉他如父如兄,有夫如此,吾复何求!在婚姻里,如果说爱恋是必要前提,那么依恋则是保鲜秘笈,有爱恋有依恋方能不离不弃。

也并不是没有牾和争吵,可是有爱和依赖打底,就不会有多么的激烈与严重。他对我好是好,但不会一味地纵容,他有自己的原则和底线,这一点也让人心折,一个人要有独立的人格才值得人欣赏、爱慕。原本以为婚前一年的交往时间已足够对他进行了解,而其实不然,在婚后朝夕相处的时间里,发现以前的了解真的很肤浅,也许他不会成为世界名著,但绝对是我一个人的经典,每一次读都会有新的发现,每一次都不会让人失望。总算理解了老天为什么让我等那么久,原来最好的要留在最后,老天让我捡到一个宝,足够让我怀揣着它余生偷笑。

六年的相识,五年的婚姻,我们经历了疾病、艰难与困苦,也分享着成长、幸福与快乐,并迎来爱的结晶。我们接受生活给予我们的考验,并在其中学会相依相偎,相濡以沫,直至相依为命。

本不擅长甜言蜜语,这些文字只是自己的情绪饱涨到不好意思在现实中宣泄时的记录,且算呓语,也许终其一生都不会让他看到,不想他骄傲,不想他对我的感情那么明了。我会一如既往地掩饰得很好,昂首挺胸做他这棵大树背后的小草。

祭母系列27人怕算细账


母亲为人有些大大咧咧,经常被各式各样的骗子糊弄走几个钱。但是一旦认真起来,母亲的精细却总是让我刮目相看,钦佩不已。

人最怕算细账,是母亲经常挂在嘴边的一句话。

那还是我上三年级的时候。邻居老马大叔看到大家都有自行车,非常羡慕。无奈马大婶心疼钱,死活不让买。有一回马大叔发了年终奖,单位几个年轻人就捣鼓他干脆买一辆凤凰的。马大叔惧内远近闻名,不管别人怎么撺掇,始终下不了决心。恰巧母亲路过,便大包大揽地说:现在是有钱也买不上凤凰、永久,只要你能买回来,剩下的事情交给我来办!

老马大叔以为母亲在帮他解围,腰杆顿时壮了起来,声音也无形中大了许多:我老马可不是怕老婆的主,关键是买不上自行车,要是谁能帮我搞到票,我现在就去买!说着就想溜。

人要是倒了霉,喝凉水都塞牙。

偏偏这时候父亲不知道从哪里溜达回来,前面的那些话他一句没听到,就听到了后面几句,还以为母亲夸海口替人买自行车。为了帮母亲站脚助威,同时也想帮班里这个唯一没有自行车的老伙计圆个梦。他一把抓住马大叔的衣袖:别回家了,咱们现在就走!石河子我没有能力搞到票,可是我有个亲戚在玛纳斯供销社,他一定会有办法!

马大叔愣了一下,看看周围工友们嫉妒的眼神,想想自己刚才的豪言壮语,一咬牙跳上了父亲自行车的后座:他奶奶的,老子今天就做回主,只要老丁你能帮我搞到票,今天这自行车我买定了!话音未落,几辆自行车就风驰电掣向玛纳斯方向疾驰而去。

傍晚时分,父亲和老马叔果然一起骑着崭新的凤凰回来了。父亲兴高采烈,倒是老马叔显得十分的忐忑。他没敢回家,直接把自行车推进我家的屋里,并且一个劲地开始埋怨父亲不该设个套害他。父亲是个急性子,帮着别人求爷爷告奶奶买回了名牌自行车,说好的请客还没有兑现,反倒落了一声埋怨,一着急就和老马叔吵了起来。

母亲看不下去,站起来打圆场:这事主要怪我。这样吧,自行车先放这里,等一会你老婆来,可千万别说是你买的,如果你老婆不同意,这车就算我家的,钱我来还你!说着风风火火地去找马大婶了。

不一会母亲便和马大婶说说笑笑地进了屋,看到父亲正和马大叔喝酒,马大婶稍稍楞了一下,张嘴就骂上了:你个老东西下班不回家吃饭,还躲在这喝酒,要不是老刘让我来打牌,我还找不到你了。人家男人下班后都去挣外快,你却每天躲清闲。你到底是不是男人啊!

马大婶说着就要去拽那个一声不吭的男人,目光却被那辆崭新的凤凰牢牢套住,脸上夸张的表情让人分不清是羡慕还是嫉妒:大姐,你家又买一辆凤凰,这太奢侈了吧,小半年的工资呢!

母亲轻轻地推了马大婶一下:看你那抠门样!你想呀,给男人买辆自行车多方便呀!上班早到20分钟,就可以多挣好几个工时;下班早回来20分钟,吃过饭就去周围的几个村转悠,碰到农民雇短工,不管是掰苞谷、砍高粱,还是上房泥,杀牛宰羊,什么都干!这么壮的男人哪天不挣几块钱?再不济也能弄几个羊蹄、二斤下水的给孩子们改善一下伙食。这不,我家老大、老二也大了,我就合计着让他们也跟着他爸每天出去赚点钱,所以又买了一辆。这凤凰可是稀罕货,车结实东西拉得多。幸亏我表妹夫在玛纳斯管这事,这辆车整整比市面上便宜了50多块钱

马大婶不等母亲说完一把就把凤凰捂在怀里,有些声嘶力竭地对着母亲发起火来:刘姐,咱们还是不是好姐妹?太不够意思了!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家老马做梦都想有辆凤凰,我早就把钱准备好了,就是发愁搞不到票!你倒好,家里有这样的亲戚却不告诉我,自己又买一辆。对不起,这车我今天就推走,我给你多加5块钱,你们再找表妹夫搞一辆!说完,推上自行车就跑。

母亲假意急急忙忙追在后面喊:他马婶,这可使不得呀!你这不是明抢吗?打死我也不卖给你!我还指望儿子靠它挣钱呢!快把车还给我!

远方传来马大婶蛮不讲理的声音:还你,门都没有!现在就跟我回家拿钱!要是等到明天,车和钱就全归我啦!

马大叔已略有醉意,颤颤巍巍地站起来,斟了满满一盅酒。豪气冲天地一饮而尽:我老马今天真心地敬大哥!更要敬大嫂!明天我就有凤凰骑了!

住多久才算家


我喜欢在一个地方长久地生活下去具体点说,是在一个村庄的一间房子里。如果这间房子结实,我就不挪窝地住一辈子。一辈子进一扇门,睡一张床,在一个屋顶下御寒和纳凉。如果房子坏了,在我四十岁或五十岁的时候,房梁朽了,墙壁出现了裂缝,我会很高兴地把房子拆掉,在老地方盖一幢新房子。

我庆幸自己竟然活得比一幢房子更长久。只要在一个地方久住下去,你迟早会有这种感觉。你会发现周围的许多东西没有你耐活。树上的麻雀有一天突然掉下一只来,你不知道它是老死的还是病死的;树有一天被砍掉一棵,做了家具或当了烧柴;陪伴你多年的一头牛,在一个秋天终于老得走不动。算一算,它远没有你的年龄大,只跟你的小儿子岁数差不多,你只好动手宰掉或卖掉它。

一般情况,我都会选择前者。我舍不得也不忍心把一头使唤老的牲口再卖给别人使唤。我把牛皮钉在墙上,晾干后做成皮鞭和皮具;把骨头和肉炖在锅里,一顿一顿吃掉。这样我才会觉得舒服些,我没有完全失去一头牛,牛的某些部分还在我的生活中起著作用,我还继续使唤着它们。尽管皮具有一天也会磨断,拧得很紧的皮鞭也会被抽散,扔到一边。这都是很正常的。

甚至有些我认为是永世不变的东西,在我活过几十年后,发现它们已几经变故,面目全非。而我,仍旧活生生的,虽有一点衰老迹象,却远不会老死。

早年我修房后面那条路的时候,曾想这是件千秋功业,我的子子孙孙都会走在这条路上。路比什么都永恒,它平躺在大地上,折不断、刮不走,再重的东西它都能经住。

有一年一辆大卡车开到村里,拉着一满车铁,可能是走错路了,想掉头回去。村中间的马路太窄,转不过弯。开车的师傅找到我,很客气地说要借我们家房后的路倒一倒车,问我行不行。我说没事,你放心倒吧。其实我是想考验一下我修的这段路到底有多结实。卡车开走后我发现,路上只留下浅浅的两道车轱辘印。这下我更放心了,暗想,以后即使有一卡车黄金,我也能通过这条路运到家里。

可是,在一年后的一场雨中,路却被冲断了一大截,其余的路面也泡得软软的,几乎连人都走不过去。雨停后我再修补这段路面时,已经不觉得道路永恒了,只感到自己会生存得更长久些。以前我总以为一生短暂无比,赶紧干几件长久的事业留传于世。现在倒觉得自己可以久留世间,其他一切皆如过眼烟云。

我在调教一头小牲口时,偶尔会脱口骂一句:畜牲,你爷爷在我手里时多乖多卖力。骂完之后忽然意识到,又是多年过去。陪伴过我的牲口、农具已经消失了好几茬,而我还这样年轻有力、信心十足地干着多少年前的一件旧事。多少年前的村庄又浮现在脑海里。

如今谁还能像我一样幸福地回忆多少年前的事呢。那匹三岁的儿马,一岁半的母猪,以及路旁林带里只长了三个夏天的白杨树,它们怎么会知道几十年前发生在村里的那些事情呢。它们来得太晚了,只好遗憾地生活在村里,用那双没见过世面的稚嫩眼睛,看看眼前能够看到的,听听耳边能够听到的。

对村庄的历史却一无所知,永远也不知道这堵墙是谁垒的,那条渠是谁挖的。谁最早趟过河开了那一大片荒地,谁曾经乘着夜色把一大群马赶出村子,谁总是在天亮前提着裤子翻院墙溜回自己家里这一切,连同完整的一大段岁月,被我珍藏了。成了我一个人的。除非我说出来,谁也别想再走进去。

当然,一个人活得久了,麻烦事也会多一些。就像人们喜欢在千年老墙万年石壁上刻字留名以求共享永生,村里的许多东西也都喜欢在我身上留印迹。它们认定我是不朽之物,咋整也整不死。

我的腰上至今还留着一头母牛的半只蹄印。它把我从牛背上掀下来,朝着我的光腰干就是一蹄子。踩上了还不赶忙挪开,直到它认为这只蹄印已经深刻在我身上了,才慢腾腾移动蹄子。我的腿上深印着好几条狗的紫黑牙印,有的是公狗咬的,有的是母狗咬的。它们和那些好在文物古迹上留名的人一样,出手隐蔽敏捷,防不胜防。我的脸上身上几乎处处有蚊虫叮咬的痕迹,有的深,有的浅。有的过不了几天便消失了,更多的伤痕永远留在身上。一些隐秘处还留有女人的牙印和指甲印儿。而留在我心中的东西就更多了。

我背负着曾经与我一同生活过的众多事物的珍贵印迹,感到自己活得深远而厚实,却一点不觉得累。有时在半夜腰疼时,想起踩过我的已离世多年的那头母牛,它的毛色和花纹,硕大无比的乳房和发情季节亮汪汪的水门;有时走路腿困时,记起咬伤我的一条黑狗的皮,还展展地铺在我的炕上,当了多年的褥子。我成了记载村庄历史的活载体,随便触到哪儿,都有一段活生生的故事。

在一个村庄活得久了,就会感到时间在你身上慢了下来。而在其他事物身上飞快地流逝着。这说明,你已经跟一个地方的时光混熟了。水土、阳光和空气都熟悉了你,知道你是个老实安分的人,多活几十年也没多大害处。不像有些人,有些东西,满世界乱跑,让光阴满世界追他们。可能有时他们也偶尔躲过时间,活得年轻而滋润。光阴一旦追上他们就会狠狠报复一顿,一下从他们身上减去几十岁。事实证明,许多离开村庄去跑世界的人,最终都没有跑回来,死在外面了。他们没有赶回来的时间。

平常我也会自问:我是不是在一个地方生活得太久,土地是不是已经烦我了?道路是否早就厌倦了我的脚印,虽然它还不至于拒绝我走路。事实上我有很多年不在路上走了,我去一个地方,照直就去了,水里草里。一个人走过一些年月后就会发现,所谓的道路不过是一种摆设,供那些在大地上瞎兜圈子的人们玩耍的游戏。它从来都偏离真正的目的。不信去问问那些永远匆匆忙忙走在路上的人,他们走到自己的归宿了吗,没有。否则他们不会没完没了地在路上转悠。

而我呢,是不是过早地找到了归宿,多少年住在一间房子里,开一个门,关一扇窗,跟一个女人睡觉。是不是还有另一种活法,另一番滋味。我是否该挪挪身,面朝一生的另一些事情活一活。就像这幢房子,面南背北多少年,前墙都让太阳晒得发白脱皮了。我是不是把它掉个个,让一向阴潮的后墙根也晒几年太阳。

这样想着就会情不自禁在村里转一圈,果真看上一块地方,地势也高,地盘也宽敞。于是动起手来,花几个月时间盖起一院新房子。至于旧房子嘛,最好拆掉,尽管拆不到一根好檩子,一块整土块。毕竟是住了多年的旧窝,有感情,再贵卖给别人也会有种被人占有的不快感。墙最好也推倒,留下一个破墙圈,别人会把它当成天然的茅厕,或者用来喂羊圈猪,甚至会有人躲在里面干坏事。这样会损害我的名誉。#p#分页标题#e#

当然,旧家具会一件不剩地搬进新房子,柴禾和草也一根不剩拉到新院子。大树砍掉,小树连根移过去。路无法搬走,但不能白留给别人走。在路上挖两个大坑。有些人在别人修好的路上走顺了,老想占别人的便宜,自己不愿出一点力。我不能让那些自私的人变得更加自私。

我只是把房子从村西头搬到了村南头。我想稍稍试验一下我能不能挪动。人们都说:树挪死,人挪活。树也是老树一挪就死,小树要挪到好地方会长得更旺呢。我在这块地方住了那么多年,已经是一棵老树,根根脉脉都扎在了这里,我担心挪不好把自己挪死。先试着在本村里动一下,要能行,我再往更远处挪动。

可这一挪麻烦事跟着就来了。在搬进新房子的好几年间,我收工回来经常不由自主地回到旧房子,看到一地的烂土块才恍然回过神;牲口几乎每天下午都回到已经拆掉的旧圈棚,在那里挤成一堆;我的所有的梦也都是在旧房子。有时半夜醒来,还当是门在南墙上;出去解手,还以为茅厕在西边的墙角。

不知道住多少年才能把一个新地方认成家。认定一个地方时或许人已经老了,或许到老也无法把一个新地方真正认成家。一个人心中的家,并不仅仅是一间属于自己的房子,而是你长年累月在这间房子里度过的生活。尽管这房子低矮陈旧,清贫如洗,但堆满房子角角落落的那些黄金般珍贵的生活情节,只有你和你的家人共拥共享,别人是无法看到的。走进这间房子,你就会马上意识到:到家了。即使离乡多年,再次转世回来,你也不会忘记回这个家的路。

我时常看到一些老人,在一些晴朗的天气里,背着手,在村外的田野里转悠。他们不仅仅是看庄稼的长势,也在瞅一块墓地。他们都是些幸福的人,在一个村庄的一间房子里,生活到老,知道自己快死了,在离家不远的地方,择一块墓地。虽说是离世,也离得不远。坟头和房顶日夜相望,儿女们的脚步声在周围的田地间走动,说话声、鸡鸣狗吠时时传来。

这样的死没有一丝悲哀,只像是搬一次家。离开喧闹的村子,找个清静处呆呆。地方是自己选好的,棺木是早几年便吩咐儿女们做好的。从木料、样式到颜色,都是照自己的意愿去做的,没有一丝让你不顺心不满意。

唯一舍不得的便是这间老房子,你觉得还没住够,亲人们也这么说:你不该早早离去。其实你已经住得太久太久,连脚下的地都住老了,连头顶的天都活旧了。但你一点没觉得自己有多么不自觉。要不是命三番五次地催你,你还会装糊涂生活下去,还会住在这间房子里,还进这个门,睡这个炕。

我一直庆幸自己没有离开这个村庄,没有把时间和精力白白耗费在另一片土地上。在我年轻的时候、年壮的时候,曾有许多诱惑让我险些远走他乡,但我留住了自己。没让自己从这片天空下消失。我还住在老地方,所谓盖新房搬家,不过是一个没有付诸行动的梦想。我怎么会轻易搬家呢?

我们家屋顶上面的天空,经过多少年的炊烟熏染,已经跟别处的天空大不一样。当我在远处,还看不到村庄,望不见家园的时候,便能一眼认出我们家屋顶上面的那片天空,它像一块补丁,一幅图画,不管别处的天空怎样风云变幻,它总是晴朗祥和地贴在高处,家安安稳稳坐落在下面;家园周围的这一窝子空气,多少年被我吸进呼出,也已经完全成了我自己的气息,带着我的气味和温度;我在院子里挖井时,曾潜到三米多深的地下,看见厚厚的土层下面褐黄色的沙子,水就从细沙中缓缓渗出;而在西边的一个墙角上,我的尿水年复一年已经渗透到地壳深处,那里的一块岩石已被我含碱的尿水腐蚀得变了颜色。看看,我的生命上抵高天,下达深地。这都是我在一个地方地久天长生活的结果。我怎么会离开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