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典藏 | 姐妹情,伤不起 情感文章

发表时间:2020-11-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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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感在文章中总是美好的,而我们没有一个人能够说自己真正看得透情感,最全的情感美文都有哪些呢?下面是小编收集整理的典藏 | 姐妹情,伤不起 情感文章,欢迎阅读与收藏。

有首歌里唱“我最爱的人伤我最深”,意思是,普通人伤我心了,我能忍;我在乎的人伤我心了,那我可伤不起!

这不,石雁被自己最好的姐妹伤着心了,怎么都缓不过劲……

意外之灾QG13.COm

左小芹和石雁不仅是邻居,而且是穿一条裤子还嫌肥的铁姐妹。

这一天,周日的傍晚,左小芹买了条裙子,觉得不满意,要丈夫开车拉她去商场换,他们五岁的宝贝儿子磊磊却死活不肯跟着去,哭得“哇哇”的。

石雁在一旁说:“这样吧,你们去,我看着磊磊。”左小芹问磊磊:“那你跟着石姨?”磊磊顿时不哭了,高兴地点点头。

石雁领着磊磊回到家,打开电视调到动画片频道,她还挑了个最大最红的苹果,削了皮切成小块放碗里,插上牙签给磊磊吃。刚忙活完,她接到老公的电话,老公出差要回来了,长途车一个小时后到,说是还没吃饭呢。于是,石雁放下手机,赶紧去厨房,打开冰箱拿肉拿蛋,为老公准备晚餐。

正忙着,石雁忽听磊磊一声惨叫,吓得她拔腿就往客厅冲。原来,磊磊看《喜羊羊与灰太狼》,看得开心了,就在沙发上又蹦又跳,一不小心,倒栽葱摔下来,后脑勺着地,发出“砰”的一声闷响……

磊磊“嗷嗷”痛哭,石雁摸到孩子后脑勺上肿起了一个包,她内疚不已。好不容易把孩子哄不哭了,她才回厨房继续忙,隔几分钟就不放心地喊一嗓子:“磊磊没上沙发吧?乖乖坐着噢!”

不久,磊磊的父母回来了,石雁不好意思地告诉他们,孩子刚才摔了一下。左小芹随手摸了摸儿子的后脑勺,说:“摔得好,让他再调皮!”接着,她就兴致勃勃地向石雁展示身上的那条新裙子。

次日一早,石雁吃过早点,出门去按隔壁的门铃。她跟左小芹在同一个单位上班,自己家没买车,因此天天搭对方的车。这会儿,门铃响了几遍,却无人应答,难道左小芹已经下去了?怎么没叫自己一声?石雁纳着闷,下楼一看,左小芹家的车位上空空如也。石雁便给左小芹打电话,谁知对方一接电话,当场就在那头哭了,抽泣着说,昨天半夜,磊磊突然剧烈呕吐,送医院后一查,颅内出血,连夜做了开颅手术,现在还在观察室里昏迷不醒呢……

石雁一听,大脑一片空白,连呼吸都几乎停止了。半小时后,她和老公打的赶到了医院。这会儿,左小芹两口子像是老了十多岁,两眼赤红,嘴唇皲裂,一个披头散发,一个胡子拉碴,明显没了精气神。

看到这情景,石雁又是委屈又是懊恼,鼻子一酸,流下泪来:“磊磊就是摔了一下,怎么会这么严重啊……”说着,她赶紧给单位领导打电话,把年假请了,准备照料磊磊。

恩断义绝

几天后,磊磊终于苏醒过来了。石雁昼夜在病床边伺候,但日子一长,高昂的医疗费以及其他问题,成了迈不过去的坎。这天晚上,趁磊磊有其他亲戚照顾,石雁两口子聚到左小芹家,要正式地商量商量。

左小芹先介绍了基本情况:目前医疗费已花了近10万,大夫讲,依孩子目前的状况判断,将来很有可能落下后遗症,重则偏瘫,轻则腿瘸眼斜,或者智力受损。以后孩子治疗、调养的开销,是一个无法预知的巨额数字,这笔钱怎么算?

自从儿子出事后,左小芹的丈夫脸上就没晴过天,尤其面对石雁时,总是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这会儿,他咬牙切齿地对石雁说:“当时我都准备硬抱儿子上车了……他大不了哭闹一场,就你没事找事,主动说要帮我们看,帮我们看你就看好啊,不负责任,害磊磊摔了头,弄到今天这步田地!”

石雁的老公开口为妻子辩解道:“她也是好心,谁也不愿意磊磊这样!”

左小芹抢白道:“当时我就没准备让她带孩子,是她死皮赖脸地硬要带,我才把磊磊交给她的。”

石雁被好友这番言语激怒了,她面孔煞白,嘴唇哆嗦着质问道:“小芹,事实真相是这样吗?我是死皮赖脸地硬要帮你们带孩子吗?当时你为难成那样,我才提出帮忙的,你拍拍你的心口窝……”

左小芹的丈夫一拍茶几,吼道:“别废话了!反正孩子是在你家、你主动帮我们带的时候出的事,你就要负责到底!从今往后,一直到磊磊彻底痊愈,所有开销,都由你们家负担!”

石雁的老公也恼了,他从兜里掏出早准备好的一沓钱,往茶几上一摔,嚷道:“这是5万块钱,算是赔你们的。从今往后,磊磊的事我们决不再管了,你们爱咋咋的,黑道白道,弄刀弄枪,还是上法院起诉,我们奉陪!你们说是石雁主动要帮你们带孩子,我们还说是你们求着石雁带的呢!”

左小芹冷笑一声,从茶几下拿出一支录音笔:“不好意思,刚才咱们的对话全部录音了,石雁已经承认是她主动要帮我们带小孩的。”

石雁的老公愤然拉起妻子就走,嚷着:“今后,咱们割袍断义,老死不相往来!”

“美得你肝疼!”左小芹的丈夫冲他们的背影咆哮着,“钱你们少赔一分也不行,你们逃不了!”

回到家,老公重重地摔上门,冲石雁劈头盖脸就是一顿臭骂:“谁让你多事的?谁让你主动帮人家看小孩的?就他妈你伟大、你善良、你观世音菩萨?”

足足痛骂了半个钟头后,老公怒气冲冲地回卧室睡觉去了。早上,他起来上厕所,见客厅的灯一宿没关,妻子还像昨晚那样,还是那个姿势,瞪着双眼呆呆地坐在沙发上,似乎一宿都没动弹一下。

老公叫石雁的名字,可她就像泥塑木雕一般,毫无反应;老公又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还是纹丝不动。老公害怕了,推着她肩膀,说:“老婆,老婆,你怎么了?”石雁两只空洞的大眼茫然地瞪着窗外,仿佛已经神游物外……

系铃解铃

世事难料,冥冥之中似乎自有天意,就从两家彻底翻脸的次日起,磊磊的病情开始神奇地迅速好转,连医院中见多识广的老教授都暗暗吃惊。而与此同时,石雁却大事不妙,她被查出患了急性精神病及重度抑郁症,根本无法正常工作、生活,只能请病假在家,靠药物慢慢治疗。

石雁每天头疼、失眠,没有胃口,沉默不语,怕见人,尤其怕小孩子。半个多月后,磊磊出院了,石雁却憔悴到没了人样。

石雁老公的头发,几乎都要愁白了。一个月后的一天,他请假在家中陪妻子。下午三点多,他忽然跑到石雁边上,低声说:“快到猫眼那边看,隔壁家有好戏!”

石雁凑着猫眼往外一瞧,她的后背战栗了一下,然后又往前凑了凑,聚精会神地瞧了起来。半晌,她扭过头来,哑着嗓子激动地说:“左小芹家遭贼了!”老公忙捂住了她的嘴,把她拉进卧室,关上门。石雁抑制着强烈的兴奋,告诉老公,她看见有俩贼,撬开了左小芹家的门锁,已经进去了。

老公拿起床头柜上的手机,石雁厉声喝住:“你干什么?”

“打110报警呀!”

“你敢!”石雁幸灾乐祸地说,“让他们偷,把他们家偷个精光才好呢!”

老公答应着,竭力掩饰着内心的激动—老婆这几分钟讲的话,比她这一个月讲的还要多!

休息了一会儿,石雁又蹑手蹑脚地凑到猫眼那儿往外瞅,来回折腾了好一阵子,她忽然说:“我饿了,你给我下碗鸡蛋面吧!”

对石雁的老公来说,石雁这话简直比世界第一抒情女高音唱的还要动听!这一个月来,石雁吃得像猫一样少,从来不晓得饿,现在,她居然主动讨要吃的啦!老公赶紧答应一声,奔进了厨房。

很快,鸡蛋面做好了,石雁“稀里哗啦”地吃着,眉开眼笑。吃完后,她精力透支得厉害,便躺下“呼呼”大睡,还扯起了响亮的鼾声。望着熟睡的妻子,老公的眼眶湿润了,妻子因为失眠,已经一个多月没好好睡觉了。

天黑后,睡得正香的石雁被老公摇醒了,搀扶到门口,侧耳一听,对门的左小芹正号啕大哭,她家中的首饰、现金、笔记本电脑、夫妻俩收藏多年的价值20多万元的袁大头全被该死的盗贼偷走了……

石雁再也控制不住了,她高喊了一声“报应”,接着就仰天狂笑,笑着笑着,她一阵恶心,跑到水池边,开始惊天动地地呕吐,她足足吐出了半池子的黏痰、脓液……

老公放水冲干净了池子,服侍石雁刷了牙、漱了口,石雁抬起头来,仿佛从一个长长的噩梦中苏醒。老公打量着神清目明的妻子,激动地说:“好了,你好了,你的病好了!”夫妻俩抱在一起,痛哭了一场。

其实,石雁全被蒙在鼓里。三天前,黄昏时分,石雁的老公出门倒垃圾,被左小芹的老公硬拽进他家。儿子康复后,石雁的情况让左小芹夫妇俩过意不去了,他们不但归还了那5万元钱,还把他们的好朋友、市精神病院的专家崔教授介绍给石雁的老公认识。崔教授将他的治疗方案和盘托出,于是才有了左小芹家遭贼这一出戏码。

石雁的病虽然治好了,但她与左小芹曾经有过的姐妹情分,却杳如黄鹤,永远地一去不复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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珍异馆来客

四方街有个“珍异馆”,珍异馆里有个覃老爷,能识四方珍禽异兽,专替那些爱侍弄花草鱼虫的达官贵人掌眼。

这天,霪雨霏霏,覃老爷像往常一样在珍异馆中坐堂,有个男人走了进来,他一进门就脱掉了淌水的蓑衣,打了一揖说:“久闻覃老爷见多识广,认得四海里的龙王,五岳山上的大鹏,我有件东西,特地登门请您掌眼。”

覃老爷见他衣着普通,也没往心里去,只说“拿上来吧”。

于是,那人就将手伸进了口袋,你猜猜,掏出来的是啥?嗨,一根羽毛!覃老爷接过来一看,却大吃了一惊,那不是一根普通的羽毛,韧性如竹,坚硬如钢,乍看是黑色,对着光一瞧却通体透明。

那人问道:“不知道这是何鸟身上之物?”

覃老爷面色一沉,说:“覃某从没见过,您还是另请高明吧。”那人听了有些失望,说:“覃老爷都不认识,天下怕是没人认识了。”

覃老爷却一笑:“我虽然不知道,但如果你把这根羽毛的来历细细告诉我,也许我能瞧出些端倪。”

来人叹了口气,道:“好吧。”便讲起了自己的故事。

雀儿的故事

来人说自己姓宁名冲,本是从詹州进京赶考的举子。

有一天,他走到一处荒山野岭,遭遇一伙山贼袭击。生死存亡之际,不知从哪里跳出来一位妙龄少女,竟和这伙山贼打斗起来。他受惊过度昏死过去,醒来发现自己已躺在一间小木屋里,被这少女救下了。

一位少女如何斗得过山贼?他也曾有所怀疑,但荒山野岭多奇人异士,他就没再多想,安心养伤了。

宁冲的腿被砍伤了,不能行走,吃的食物都是女孩从外面带回来的,女孩只说她叫雀儿,独自一人住在这里。

躺了半个来月,他渐渐能下地行走了,这才发现原来小木屋建在一块峭壁突出的悬石之上,三面凌空,只有一排由藤萝织成的天梯与地面相通。雀儿每天都从这天梯上爬出去,却叮嘱他,男人的身体太重了,没事不要乱爬,要什么,她会从外边给他带回来。

宁冲听了心存疑虑:既然如此,那么自己受伤时,又是如何来到这悬石之上的?

一天,他假装睡着,恍惚中感觉雀儿要出门,就躲在窗后偷偷看着,却发现她走到悬石边,突然,从胁下伸出两只翅膀来,嘴上也多出了一只鸟喙……

讲到这里,宁冲故意停了一停,但覃老爷似乎没有惊讶的感觉,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宁公子既然认识他们,又何必拿一支羽毛来让老夫费神呢?”

宁冲听了,没有回答,却叹了口气,继续道:“我虽撞破了雀儿的真身,但她待我一片真心,所以也没有特别惊慌。不过,我仍然挂念京城的科考,雀儿虽然舍不得,但还是让我去了。可能是否极泰来吧,我在本次殿试中春风得意,名列探花。我满心欢喜地回去找她,没想到雀儿却不见了,所以我只能来此求您指点,看能不能再找到她。”

覃老爷听完,却生出一个疑问:“从詹州上京路途遥远,你又耽误了半月之久,如何能准时赶到呢?”

宁冲眉头皱了一下,说:“这又是我欠雀儿的另一份情了。我也跟雀儿说了怕赶不上考期的担忧,雀儿却说她有办法。三天后早上醒来,我的床头就多了一件大氅,全是用银黑色的羽毛缝制的,又轻又暖和。雀儿叫我穿上,我依言披在身上,没想到心念一动,竟然蹿上了三尺高,原来这是雀儿为我专门缝制的‘霓裳羽衣’,穿着它,我也能像雀儿一样飞翔了。我兴高采烈,雀儿却勉强一笑,吐出了一口鲜血,原来她为了缝这件衣服,熬了三天三夜,元气大伤。我想留下来照顾她,她却说,大丈夫当先建功立业。于是我忍痛告别了雀儿,御风而行,果然快了很多,终于在科考前赶到了京城……”

自有玄机

听到这里,覃老爷沉思了半天,这才说道:“宁公子,你怕是没讲出故事的全部吧。”

宁冲眼神有些闪烁,支吾道:“该说的我全都说了,覃老爷何出此言?”

覃老爷冷冷一笑,说:“你虽然是一介布衣打扮,但这腰间的金蟒带可不是一个新晋的进士能够买得起的。你怕是攀上了高枝,才不肯回原来的小木屋受苦吧?”

宁冲一听,顿时黯然神伤,这才说道:“覃老爷果然目光如炬,什么都瞒不过你。”

原来,宁冲高中探花后,得当朝崔尚书青眼相加,做了他的乘龙快婿。他一方面舍不得岳父赐予的富贵,一方面又忘不了雀儿的妩媚,所以想尽享齐人之福。

于是,他飞回小木屋,打算说服雀儿做小妾。雀儿虽然满眼泪光,但还是答应了,没想到这只是缓兵之计,她第二天一早就不辞而别了。宁冲觉得心中有愧,想找回雀儿,不惜忍气吞声来珍异馆打听线索。

覃老爷听到这里又是一声冷笑:“宁公子,如果你仍然话说一半,我们也没什么好聊的,请回吧。”

宁冲也有些激动:“我已如实相告,你要是不信,我也无话可说。”

覃老爷一停,指出了话中的漏洞:“你乃新科探花、尚书快婿,怎么会冒着岳父不满意的风险,花如此精力寻找一个来历不明的女人呢?其中怕是还有隐情吧?”

一番话仿佛击中了宁冲的痛处,宁冲只好继续供述:原来,崔尚书在党争中失了势,被削职为民,尚书千金忧思成疾,不久就去世了。落单的宁冲,这才明白雀儿是真爱,所以想把她找回来陪伴自己。

覃老爷听到这里,讽刺道:“好,好一个随风而倒的负心汉啊!”

宁冲却并没反驳,反而双膝跪地,说:“我知道错了,还请覃老爷给我一次机会。”

覃老爷回答说:“机会倒也可以给你,但我替人掌眼,收费不菲,更何况这样的奇事、大事、难事,不知你的报酬是什么。”

宁冲倒也爽快,他掏出一张一千两的银票,不料覃老爷看也没看就摇起了头:“黄金白银,这是掌眼寻常禽兽的报酬,你要找的是能飞的天人,这些东西自然不够。”

宁冲想了想,咬牙道:“好,如果您能找到她,我愿意将‘霓裳羽衣’奉上。”覃老爷一听也来了精神:“你带来了吗?”宁冲没有回答,只是取过了那件蓑衣。他将打湿的衰草一揭,里面露出一件银黑色的羽毛大氅来。

没想到这寻常的蓑衣里竟暗藏玄机,覃老爷却并不买账:“你说这是‘霓裳羽衣’?谁知道你是不是拿鸡毛鸭毛缝的?”宁冲说:“你若不信,我穿上试试便知。”

“也行,你穿上看看。”

宁冲不耐烦地穿上了那件衣服,一穿上,怪了,那羽毛竟一片片地贴合到了他身上,像是天生长出来的一样,紧接着,一双翅膀从胁下生出,瞬息之间,宁冲的嘴上多了一只鸟喙!

就在这时,“啪”,覃老爷突然拍了桌面一下,启动了一个机关,说时迟那时快,一张大网从天而降,将宁冲死死地罩在了网中……

迷途知返

宁冲大叫一声:“覃老爷,你这是什么意思?”覃老爷眼射寒光:“你这种忘恩负义的小人,留着这宝贝也没用,不如我取你性命,留下这霓裳羽衣,也算让你赎罪了。”

宁冲惊出一身冷汗:“你、你……杀人可是要偿命的……”

覃老爷大笑一声,说:“你是人吗?瞧你现在,只是一只鸟!”

宁冲想脱下羽衣回复原样,却被那网紧紧罩住动弹不得,他这才明白上了覃老爷的当。此时,覃老爷的刀已架在了他的脖子上,到了这一刻,宁冲反倒平静了,他含泪道:“你杀我可以,但在我死之前能否告诉我雀儿的下落,这样我化为魂魄也能找到她,也不枉豁出了这一条性命。”

宁冲说完,流下了一行清泪,覃老爷的刀也随之放了下来,他亲自给宁冲松了束缚,说:“人之将死,其言也善,我刚才只是试你一试,看来你是真的有意悔改,我就再给你一次机会,如果你能找到雀儿,再不要辜负她了!”

宁冲一愣,拜谢了覃老爷,覃老爷这才说道:“我虽然不知道雀儿的具体去向,但从这片羽毛观察,它应该是开天辟地之时的‘有翼族’,根据《山海经》记载,主要分布在北陆宁州和东陆澜州,也就是如今的乌江之滨和福州境内,你往这两处寻,也许能找到雀儿。”

宁冲又拜了三拜,准备离开,覃老爷却叫住他,把那件羽衣扔了过去:“这个你带走吧,有它你找得也快些。”

宁冲这才千恩万谢地走出了珍异馆。宁冲走后,珍异馆又恢复了平静,覃老爷这才默默地从抽屉里取出一根羽毛来,这一根与之前宁冲拿出的竟是一模一样。

原来,这并不是覃老爷第一次听说“有翼族”。他年轻时被舅舅霸占家产,谋害性命,也是被一位有翼族的女孩所救。女孩也耗尽心力为他织了一件霓裳羽衣,并把终身托付给他。

可是,他无法忍受清苦的生活,偷偷告别女孩,典当了霓裳羽衣,开了这间珍异馆,最后只留下一根羽毛作为纪念。

他不知道宁冲是知道这段旧事而专程找来,还是误打误撞碰上了自己。现在,这一切已经不重要了,他只希望自己能成全宁冲和那个雀儿,权当是弥补之前自己辜负那位女孩的过错……

典藏 | ​不会反光的雪 情感文章


乔尼斯是《侦探杂志》的退休编辑,他没有儿女,前不久妻子也因病离开了人世。于是,乔尼斯搬到了郊外山顶的一处木屋居住,那是他以前的工作室。

每天早上,乔尼斯都会走出木屋,走到悬崖上暗自发呆。悬崖下面探出一棵虬枝四展的迎客松,像一个定格在空中的雄鹰标本,而悬崖上的乔尼斯像一尊大理石雕像,久久不动,深深地陷入沉思之中。

每当这个时候,小木屋里也会有一个人久久地陷入沉思,他就是乔尼斯的外甥皮特。皮特父母早亡,一人漂泊在外,如今身无分文,只好前来投靠舅舅。当然,皮特接近乔尼斯,不是为了照顾老人,而是为了他的巨额遗产。他常常会冒出一个邪恶的念头:若是舅舅突然跌落到悬崖下面该多好,那样我就可以早一点得到他的遗产了!

皮特正沉浸在自己的幻想中,女佣詹妮弗进来了,这个女人进屋从不敲门,而且脚步轻盈,走起路来蹑手蹑脚。皮特被吓了一跳,却无可奈何,因为乔尼斯非常信任她。

詹妮弗问:“皮特,你在想什么?”

皮特装出一副真诚的样子回答说:“我在想,应该早一点来陪伴舅舅,那样他就不至于总是一个人站在悬崖上打发寂寞。”

“你要真这样想就好了,这样的话,他就不会站在悬崖上发呆,你也不会在赌场里挥霍无度……”

想不到詹妮弗居然对自己的底细如此知情,皮特惊讶之余,结结巴巴地问道:“这些事情,你、你是怎么知道的?”

“以前乔尼斯经常谈起你的劣迹,这也是他最初想把遗产捐给慈善机构的原因。”

提到遗产,皮特立刻装出一副痛改前非的样子,信誓旦旦地说:“我对自己的过去深恶痛绝,我相信,舅舅会给我这个机会的。”

詹妮弗叹了口气,缓缓说道:“浪子回头金不换,这正是他决定修改遗嘱的原因。但愿你洗心革面,不要让你舅舅再次修改遗嘱了。”

詹妮弗走了,但她的忠告提醒了皮特。江山易改本性难移,现在这样的伪装使皮特很痛苦,他要想法子尽快继承舅舅的遗产。

皮特开始阅读乔尼斯收藏的那些侦探小说,希望从中受到启发。功夫不负有心人,一篇《不会反光的雪》引起了他的注意:凶手利用棉白布,在悬崖的雪地上制造了一个陷阱,被害者被那片不会反光的雪吸引着,最后坠入万丈深渊。大风吹走了棉白布,大雪覆盖了凶手的脚印,那次谋杀被认为是一次意外事故……

皮特决定仿效其法,虽然他不确定“不会反光的雪”能否吸引乔尼斯,但他相信乔尼斯绝对看不出那是一块棉白布,因为他有些近视,而且不戴眼镜。

一天晚上,天空飘起了雪花,夜深人静的时候,皮特来到悬崖,取出一块棉白布和几根冰柱。棉白布大约三尺宽、六尺长,颜色与雪差不多。冰柱呈圆锥状,越往底端越是逐渐加厚。皮特将冰柱的尖端探出悬崖,底端掩埋在雪地里,然后将棉白布覆盖上去,棉白布的大部分探出了悬崖,一小部分被掩盖在悬崖边缘的雪地下。最后,皮特在冰柱和棉白布的接触点,以及它们与悬崖的接合处,喷洒了适量的矿泉水,结冰之后增加了强度和硬度,看上去如同一个扇面的整体。

皮特确信这把“扇子”足够让乔尼斯向悬崖外多跨越一步,这一步将会让他坠入万丈深渊,粉身碎骨。一切准备就绪,皮特用一根松枝清理了现场,然后回到自己的房间,等待第二天谋杀案的发生。

黎明的太阳升起来了,乔尼斯来到皮特的窗前,大声喊道:“外面下雪了,风景一定不错,皮特,你不陪我出去看风景吗?”

皮特推开窗户,裹紧身上的羽绒服,搓着手回答:“不,外面太冷了,我不想着凉。舅舅,你要去悬崖那边吗?”

“是的,那边风景最好。”乔尼斯说完转身离去,毫无戒备地向悬崖走去,皮特心里窃喜。这时候,詹妮弗又没有敲门就进来了,她有些担心地说:“你应该陪他一起去的。”

皮特不慌不忙地解释说:“我有恐高症,不能站在悬崖上。”

“地上有积雪,脚下路滑,你舅舅不应该去悬崖那儿,太危险了,我们应该阻止他。”

皮特不耐烦地说:“你不要多管闲事,我舅舅是位智者,也是位勇者,他不喜欢别人对自己指手画脚。”皮特说着,两眼注视着前方。近了,更近了,乔尼斯快要走到死亡的边缘了,皮特抑制不住内心的狂喜,嘴角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

詹妮弗注意着皮特的神情,说:“皮特,你在想什么?你似乎一点也不担心你舅舅的安全。”

皮特急忙分辩:“不,我一直都很关心舅舅,这就是我前来照顾他的原因。无论他是否把遗产留给我,我都希望他长命百岁。”

詹妮弗“咯咯”地笑起来,脸上的表情明显带着嘲讽的戏谑。皮特有些莫名其妙,于是生气地责备道:“这很好笑吗?”

詹妮弗一本正经地答道:“如果你舅舅现在死了,你将一分钱也得不到。”

皮特大吃一惊:“为什么?”

“因为你以前一直不务正业,所以你舅舅将所有遗产留给了慈善机构。直到你不久前出现,他才决定由你继承,只是他的律师太忙,所以还没来得及修改遗嘱。”

皮特似乎被人用垒球棒狠狠敲了一下,脑袋“嗡嗡”作响,一片空白。这时,乔尼斯已经走到了悬崖上,皮特顾不上多想,冲出木屋,一边向悬崖奋力奔跑,一边大声喊道:“舅舅,不要靠近悬崖边缘,那里危险!”

乔尼斯有些耳背,他没有听到皮特的喊叫声,继续向悬崖走去,在他距离边缘只有一步之遥的时候,突然,他停了下来,低头思考着什么。就在这时候,飞奔而来的皮特脚下一滑,单薄的身躯跌倒在地,如同一块被抛向冰面的瓦片,快速滑向悬崖边缘。巨大的“扇子”瞬间翻了一个身,皮特惨叫着向悬崖下面坠去,而那块棉白布却被一阵风吹向那棵探出的松树。

乔尼斯惊魂未定,他向悬崖下面望去,这时,皮特的身影早已消失在万丈深渊之下,乔尼斯只看到一片白色的东西在松树上飘荡着。他皱了皱眉头,有些疑惑地说:“那里有一片不会反光的雪。”

詹妮弗走过来,定了定神,朝悬崖下面的松树望了一眼,然后说道:“我想那是一块棉白布,真是奇怪,他的死居然和你的小说《不会反光的雪》中的描写一模一样。作为侦探小说的爱好者,我认为你的外甥想谋杀你。”

乔尼斯做编辑前是《侦探杂志》的特约撰稿人,《不会反光的雪》是他的成名之作,只不过他当时用的是笔名。乔尼斯长叹一口气,握着烟斗答道:“作为他的舅舅,我认为这纯属巧合,完全是个意外。”

詹妮弗也叹了一口气,说:“就算是个意外吧,但我还是要问一下,你在悬崖边缘停下来,真的是因为发现那片雪——确切地说是那块棉白布不会反光吗?”

乔尼斯答道:“我根本没有注意到那是一片雪还是一块棉白布。我每次散步的时候,心里总是默默地数着自己的步子。从小木屋到悬崖总共149步,我之所以停下来,是因为我在想,我没有按照预定的步数到达悬崖边,是我的步伐变小了,还是悬崖变大了?”

姐妹情


按理说我们一家一共有兄弟姐妹七个,在生我之前,有一个哥哥和姐姐在幼儿时期因为生病相继夭折,所以长大成人的只有五个。大姐也在三十三岁那年自尽,现在我只剩下两个姐姐和一个弟弟。
我们姐弟几个的感情一直都很好,弟弟和我虽然年纪相仿,但因为男女个性的差异,再加上我们彼此性格都很内向,期间我还和他分开了七八年,所以我和弟弟在一起聊的话题不是太多,可这并不影响我们对彼此的关心。三姐心细热情,和她在一起总感觉有说不完的话,感觉和三姐在一起,既是姐妹,又像朋友。大姐和我们感情也很好,只是大姐从小由爷爷奶奶抚养长大,感觉小时候不常和她在一起。也许就因为这个原因,二姐在家中总有一种长姐如母的责任心。她平时话不多,但对弟弟妹妹却很疼爱。
二姐长着一对水灵灵的大眼睛,嘴角边还有两个酒窝,一笑起来很迷人。印象中总能回忆起二姐扛麻包的样子,二姐在干活的时候,总是喜欢用上牙咬着下嘴唇,把麻包往肩上一甩,健步如飞地跑起来。现在回想起来,也许二姐在生活中遇到困难时,也是这样咬牙挺过来的。在我心里,二姐一直都是一个坚强隐忍的人,她对我有着莫大的恩情。小时候,我在二姐家上了三年学,也白吃白住了三年。
因为在我出生之前,相继夭折了一个姐姐和哥哥,所以三个姐姐都年长我许多,大姐比我大十三岁,二姐大我十一岁,三姐大我九岁。所以当我八九岁时,她们都已经成家了。
在我九岁那年,天逢大旱,庄稼被干死了一大半。老天好不容易给我们家留点口粮,却又被野兽吃了个精光。看着那光秃秃的庄稼秆,妈妈心急如焚,欲哭无泪。三个姐姐都已经出嫁,二姐和三姐远嫁河南,大姐嫁在本地,可她家也不富裕。若是姐姐们在家,还可以帮帮妈妈,那时家里老的老,小的小,一家人的生活重担都压在妈妈一个人身上。后来没办法,我们家只好吃野菜糊糊。
刚巧在那一年,出嫁一年多的二姐带着二姐夫回娘家探亲。二姐那时已经为夫家添了一个大胖小子,由于山高路远,出行不便,二姐便把孩子托付给她婆婆照看。那时家里已经捉襟见肘,到了揭不开锅的地步,好在姐夫身上还带了一些钱,赶紧拿出来急用,要不然也只好拿野菜糊糊招待他这个刚上门的新姑爷。
家里的日子异常艰难,连饭都快吃不上了,可想而知,刚上小学二年级的我,随时都会有面临着辍学的危险。
“我们几个姐姐,都至少读到了小学四年级,妹妹还那么小,成绩又好,决不能让她这么早辍学。”二姐坚决表态。
于是,她便和二姐夫商量,想把我接到他们家去读书,这样也好给妈妈减轻负担。没想到二姐夫非常仗义善良,毫不犹豫地答应了。
二姐和姐夫走亲访友,差不多玩了半个月,惦记着家里还不满周岁的孩子,于是帮我打点行囊,告别妈妈,带着我离开了家乡。走的时候,妈妈送了很远,一边送一边抹眼泪,好不容易才和姐姐见上一面,又要分别了,而且还带走了她的小女儿,两个女儿都是她的心头肉,她的心里有太多的牵挂和不舍呀!
那时候,大山里的交通非常闭塞落后。从我们家到县城有一百多里路,可这段路程中间有许多地方无法通车,需要跋山涉水地步行。那年我的脚长了冻疮,脚后跟全烂了,没法走远路,遇到不通车的路段,二姐和二姐夫就轮流背着我往前走,现在想起这份情谊就很感动。
到了姐姐家,一切的人和事物都是那么陌生,新的环境在等着我去适应。我那时还太小,还不懂事,小小年纪就离开妈妈,离开熟悉的家,有时难免会想家,想妈妈,再加上各省的生活习惯也有所不同。所以刚开始的时候,我总是闹情绪,不高兴了就跑到她们村口的马路上哭着闹着要回家,并且还对二姐发脾气,说我不喜欢吃她们家的饭菜,居然还说红薯叶在我们老家是拿来喂猪的,而你们这儿却把它放在面条里给人吃。现在回想起来,那时真是太任性、太不懂事了,自己家里都已经没饭吃了,还嫌姐姐家的伙食不好。
每当我想家闹情绪时,姐姐就一把抱住我,为我抹眼泪,轻轻地安抚我。二姐对我说,小花(我的小名),你要乖,我知道你想家,想妈妈,我也想妈妈,你先在姐姐家读几年书,等大一点我就带你回去看妈,好吗。你学习那么好,我们和邻居家的小星比一比,看谁考的分数高,好不好。
就这样我在二姐的忍耐和呵护下,渐渐适应陌生的环境,渐渐地不再想家。现在回想起来,二姐真是好脾气。八九上十岁的孩子,难免会有调皮不听话的时候,就连姐夫看不下去了,都会讲我几句,但二姐一直都娇惯着我,不让我受一点委屈。记得刚去他们家时,经常会看到二姐和姐夫吵架、打架,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我,我想二姐为了我一定受了不少委屈。
记得有一次,二姐给我十块钱叫我去小店买酱油,不知怎么搞得,我竟然把钱弄丢了。二姐知道后也没责怪我,在九零年的时候,十元钱可以做很多事,差不多相当于现在的一百元了,这件事就是放在现在,如果我的孩子把这么多钱弄丢了,也免不了我的责骂。
有时候感冒了,二姐赶紧去给我买药,可那时的我,总是吞不下那一颗颗的药丸,姐姐就想办法把药丸碾碎成粉末用开水冲泡给我喝,被碾碎的药粉非常苦。开始的时候,二姐会监督我喝下去,后来她要忙家务,就叫我自己喝,结果我转身就把那些药倒进厕所里,二姐问我药喝了没有,我撒谎说喝了。反正最后感冒也慢慢好了,二姐压根就不知道我在骗她。现在想想真不应该,也许那些买药的钱足够一家人一天的生活费了,而我却枉费了姐姐的一片苦心,白白浪费了那些药。
到了二姐家的第二年,二姐又添了侄女姗姗。家里突然多了我和侄女两张嘴,粮食倒还勉强够吃,可她家的柴火却不够烧了。河南是平原,不像我们老家可以烧棍棒和树枝等木柴。她们那儿煮饭烧的都是麦草和玉米秆等农作物的根茎,煮一顿饭要烧掉好大一堆麦草。没办法,二姐就带着我去路边捡柴,各个村庄之间和田地之间都有很宽的马路,马路边栽种着一排排高大的白杨树。二姐就带着我去捡拾白杨树下那些枯枝败叶回去当柴烧,那些枯枝败叶比麦草还好烧。
农闲的时候,姐夫就去街上的水泥厂打零工,起早贪黑地干。水泥厂没活的时候,他就和二姐去买牛头回来卤熟了拿到街上卖,多少赚一点钱贴补家用。夏天的时候,姐夫就去卖冰棍,那时候的冰棍五分钱一个,每根冰棍就只赚一分到两分钱。姐夫用泡沫箱装着冰棍放在自行车后座上,大热天,走街串巷地叫卖。有时候嗓子都叫干了,自己也舍不得吃一根。不过他每次都会给我留几根,每天到了中午,我就守在家门口,等着姐夫回来。每次姐夫一到院子里就喊:“小花,快出来吃冰棒,剩下几个卖不出去了,你尽管吃吧。”有时候天太热了,泡沫箱里就有很多冰棍融化下来的冰水,喝起来凉凉的,甜甜的。我想那几根冰棍一定是姐夫故意留下给我解馋的,而我只顾自己吃,从来都没有问问姐夫吃不吃。
因为我的到来,给二姐家增添了很多负担,但由于二姐和姐夫的辛勤劳动,日子虽然过得紧巴,但至少还能吃饱穿暖。每到换季或过年时,二姐哪怕自己不穿新衣服,也尽量给我添置衣物。
侄儿和小侄女也在渐渐长大,侄儿和姐夫一样帅气,侄女和二姐一样漂亮,尤其是小侄女,真的好可爱。每天早上上学的时候,我都喜欢跑到她的床边,去摸摸她那光滑细腻的小脸蛋,看看那清澈如水的大眼睛,还有那纯真无邪的笑容。二姐有时要干活,就会让我抱着侄女,贪玩的我抱着小侄女左邻右舍地去找小伙伴玩,侄女小时候很胖,有一次我没抱稳,侄女从我的怀里滑了下来,掉进了一个没有封盖的红薯窖里。摔疼的侄女在红薯窖里哇哇大哭,我当时吓坏了,赶紧下去把侄女抱起来,生怕把侄女哪里摔坏了,没法向二姐交代。二姐闻声赶来,一看,侄女除了头上起了两个大包,其他地方都没事,才算松了一口气。我连忙给二姐解释,说我不是故意的,不小心就让侄女从怀里摔了下来。二姐说,不怪你,她太胖了,你还是个十岁的孩子,根本就抱不动她。后来侄女姗姗长大了,二姐总和她开玩笑说:“姗姗,等你小姨老了,你得孝顺她,在你几个月大的时候,你小姨经常抱你,哄你,有一次不小心让你掉进了红薯窖里,可把她吓坏了,生怕我骂她。”
小孩子的适应能力很强,很快我就融进姐夫他们那里的生活,和同村的孩子打成一片,整天玩得不亦乐乎,我似乎已经忘记了妈妈,忘记了在大山深处还有一个贫穷的家,我还学会了他们那里的方言,成了一个地地道道的河南人。那时谁家有红白喜事都流行晚上放电影,二姐要在家带孩子,没空去看,姐夫就带着我去看,有时看得很晚,回来二姐和孩子们都睡着了,我还记得曾经看过的一部电影是关于吕四娘的。
嫁在同镇不同村的三姐和表姐也对我很照顾,记得表姐还给我买过一身新衣服,有时表姐也会把我接到她家去玩,她的公公婆婆对我也很热情周到,丝毫没有嫌弃的意思。三姐也经常接我去她家玩,临走的时候,还会给我一些零花钱,三姐的公婆和哥嫂也都是和蔼可亲的人。二姐的公婆和哥嫂对我的好自然也是不在话下,尤其是她的公公婆婆,待我如亲生女儿,有什么好吃的都会给我留一份,两位慈祥和蔼的老人一直都温暖着我的心。还有姐姐家的亲人都待我很好,过年还会给我压岁钱。还有他们一个村的乡亲,遇到什么事,都互相帮衬,时时刻刻都让我感觉到一种善良淳朴的民风。后来我初中毕业后再次来到姐姐家,就有很多邻居和乡亲和我打招呼说,这不是小花吗,几年不见,都长成了一个大姑娘了。
在姐姐以及她家亲人的关怀下,我在一年一年健康快乐地长大,转眼之间就过了三年,我顺利地考上了她们镇上的重点中学,学位都注册好了。就在这时,妈妈嫁给了现在的爸爸,就带着他来二姐家要把我接回家。记得刚见到妈妈,我就觉得一切好突然,觉得妈妈好陌生,我居然都没叫一声妈妈。妈妈看到我那冷漠木讷的样子,心里很难过。姐姐知道妈妈的心思,安慰妈妈说,她还小,和你分开了几年,突然见到你,还不习惯,过一段时间就好了。姐夫听说我要走了,心中也很不舍,几年的相处,或许他在心里早已经把我当成了他的亲妹妹。临走时,姐夫伤感地说:“小花在我们家吃了很多苦,我性格比较直,爱讲话,有时她不听话我喜欢讲她,这一走,小花怕是再也不会到我们家来了。”傻傻的我当时什么话都没说,还是妈妈帮我打圆场说,看二姑爷说的什么话,你们养了她几年,不知给你们添了多少麻烦,她决不会忘记你们的恩情。
回到自己家,我又读完了初中。初中毕业前夕,妈妈说咱家的经济条件,只怕是再也没有钱让你读书了。我其实还很想继续上学,但也知道父母的难处,就想没有条件就不上学了吧,干脆出门打工。可是我们家乡出门打工的人很少,我总得找个熟人把我带出去才行。于是我又给二姐写信,说我不上学了,要出门打工,问问她们那里有没有人把我带出去。
二姐收到我的信,立马安顿好家里的事,心急火燎地赶了过来,在我们家小住几日,就带我走了,说是去了她家再说。在汽车站候车时,我看到姐姐忍不住伤心痛哭,问她怎么了,她说舍不得妈妈。现在我猜想应该有两方面原因,一是的确舍不得妈妈,二是恐怕在为我的未来担忧吧,因为她那时又打算让我在她家读书(这事是我到她家才知道的。),自己家上有老,下有小,上高中和大学需要更加庞大的经济开支。
到了二姐家,休息了几天,二姐就说还让我在她家读书,再读个初三然后上高中,因为异地户口怕不好在高中插班。她说刚好她们家有个本姓的哥哥,在镇中学当校长,找找他也许我就有学上。然后二姐就叫我先去给她那个校长哥哥去帮忙做一天农活,摘辣椒。我说不去,我不打算上学了。因为十七岁的我,已经开始懂事,我深知小时候已经给姐姐家增添了很多负担,她自己也有家,我怎好再去麻烦她。听到我这样说,二姐就生气了,发火了,说,你这女孩子怎么这么不听话,我叫你去你就去。我从来没见过二姐发那么大的火,从前我不管犯了什么错,她都不发火,那次为了我上学她竟然发火了。虽然我内心不想在她家上学的主意非常坚定,但为了不辜负二姐的一片苦心,我最终还是去给那个校长哥哥帮了一天帮,就当是给二姐积攒一点人情吧。
后来我去三姐家玩,就把心里的想法告诉了三姐,说我真的不想再拖累二姐了,要不然我会一辈子良心不安。三姐经过再三思索,决定尊重我的想法,于是就联系熟人带我出门打工。三姐后来出面和二姐沟通,说我的想法也不是没有道理,毕竟上学是一个漫长的时期,不是一天两天,需要很多金钱和时间,万一哪天她负担不了我那昂贵的学费,我还是一样要辍学,到时候进退两难,辍学更可惜,倒不如让我出去闯一闯。这样二姐才打消了继续让我在她家读书的念头,可她嘴上一直都念叨着,这么好的学习成绩,不读书等于放弃了大好前途。
在我毕业一个月后,我就和三姐的同村人一起出门了。临走时,二姐和三姐各自拿出贰佰元给我做路费,再加上我从家里带出来的贰佰元,一共就有六百元,怎么样都够用到发工资了。两个姐姐还说,如果到时候没钱了,就给她们打电话,再给我寄。临走的前一晚,两个姐姐千叮咛万嘱咐,叫我出门万事小心,要学机灵一点,凡事多长个心眼。我知道涉世未深的我第一次出远门,她们的心里始终都有一万个不放心。我只好拍着胸脯保证,叫她们尽管放心,我会照顾好自己的。
在打工期间,我和姐姐们一直都有书信和电话联络,我会一一汇报我在外面的情况,以免她们挂念。一年后,我和一起出门的人安全的回到两个姐姐家。两个姐姐见到我平安回家,悬着的一颗心总算放下来了,因为她们知道我终于长大了,终于在社会上磨练了一年,以后再出门她们就会稍微放心一些。两个姐姐整天给我包饺子,做好吃的,几天时间我就长胖了。回家之前,我还记得一件事,那就是要把姐姐们给的路费还给她们。可两个姐姐说什么都不要,姐妹三人像打架似的,谁都不认输,最后推来推去三个人都哭了,最终那几百元钱还是装进了我的口袋。
如今的我已经是一个半大小子的妈了,回首往事,历历在目,我会永远记得二姐一家对我的恩情,二姐在我们家最艰难的时候,伸出了援手,如果不是她接济我,也许我早已经在小学就辍学了。她整整养育了我三年,那三年是非常重要的三年,是一个过渡时期。在那三年的时间里,二姐既是姐姐的身份,又充当着母亲的角色,无怨无悔地照顾着我的衣食住行。我只想说二姐真的很伟大,二姐夫更伟大。
一直都觉得我真的很幸运,因为有几个疼爱我的姐姐。她们的爱就是我心灵深处那道温馨的港湾,无论遇到多大的困难,那道港湾都会给我力量,让我坚强,它会陪着我战胜困难,带着希望一直向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