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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城颂》靳以

发表时间:2020-11-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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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情感方面的文章很多,而我们没有一个人能够说自己真正看得透情感,什么样的情感美文才称得上质量高呢?那么下面是迷你句子网小编收集整理的"《六城颂》靳以",希望能够帮助到各位。

六城颂

靳以

喂,你没有看见过上海么?就是那边,你看,那一派红光。那不是火,傻孩子,那不是我们那里烧山的野火,那是那个不眠的大城冒出来的光。

你说我们这里早就黑了天,邻舍家有的都睡着了,不错,上海的天也黑了,那是人的力量使它发光。你看不出吧,那一边是出卖宇宙牌雨衣,这一边是找寻礼义廉耻。有的在推销香烟或是蚊香,热心的宗教家,还袭这五颜六色的灯光在说教呢!你要问他说的是什么?他说:无论你有多大的罪恶,只要你信了耶稣,你就立刻可以升天哩!你看,这多么方便,做了一生恶事,只要你皈依上帝,不但洗去了你的罪恶,还可以一步升天,和那些美丽的安琪儿在一起呢!

你没有看见过安琪儿么?地上也有安琪儿的,就是在那说教牌下面每晚都立满了街上的安琪儿的。他们从头等,二等,三等,一直到没有等级,没有房屋,只好在街灯的下面向路人微笑。她们是不得不笑的,你不能责备她们当着人类在苦痛之中,她们还要笑的。她们是用笑来卖钱的。

在这个大城里,谁是最快乐的,我说不出。到处都是欢笑,谁知道在那笑声的后面隐藏的是什么?如果你的神经敏锐一点,这笑声会使你发疯的,因为那不是笑,那是一根根的利爪在抓你的神经,使你的神经变成一团糟。想想看,假使神经变成一团糟,人还怎么能受得了?可是上海人不怕的,他们在喧闹之中取得镇静,你看每一个电车停站,每一辆装满了人的车,说是沙丁鱼都不足,因为挤得不分彼此你我,只好说像阿根廷的碎牛肉。(我用这些外国罐头做比方,因为你更能了解些。)你再看那两条马路上的黑市场,你穿过一次就通身是汗,满耳是吵嚷;可是他们整天在那里,眼忙,耳忙,口忙,两脚也忙,那是怕万一有想捞外水的警察来了,不是不拔脚跑开,免得人财两损。再有那交易所,理论家说那是多么利国益民的,可是事实上那是一座扰攘的大奥坑!投机家在那里睁大了眼睛,不,我说错了,真正的大投机家并不在那里,他们只坐在公馆里,电话旁,从那里发出他们的一吸一放的命令;忙的是那些楼上楼下的人们,汗珠像黄豆大,拥在那里,手掌向外,或是手掌向内,还在那无数的要塞住一只耳朵才听得到的电话,嗡嗡地响着。你一分钟都站不住,他们的一生都在那里,全部的理想,全部的情感也全在那里。明天他发财了,什么都属于他的;如果他失败了,连他自己都不属于他了。

更奇怪的是我曾经在一座大楼里闻到檀香的气味,刚好门开了,我看到一间雅致的佛堂,问起来才知道也原来是屠宰公司经理的办公室。你以为这是一个讽刺或是一个矛盾么?不,事实是这样的,比这还巧妙的是不久才发生的,绑票匪把肉票藏到市政府里!这真是一件有趣的事,说起来真像一个虚构的荒唐的故事哩!事实是真的,一点都不假。

可是,昨天我在街上却遇到严密的搜查,仍然是那些巡捕执行的。(从身材和态度上我只知道他们是忠于大英帝国的巡捕。)照样是提了手枪,手指还扣在里面,准备任何时候都能射击。当我十年前在上海的时候,我时时受到他们的搜查;二十年前在另一个城里,通过日本租界,常常受到日本兵的搜查,今天我又受到搜查了,你相信么,而且还有冲锋枪,手提式。等着你要是拒检,不但打死你,还得打死路上许多行人,好在我们的命不值钱,打死也算不了什么。

这是说你走在街上,就是住在你的家里呢,不久就要有人来拜访你了。他们是奉公来的,什么问题你都不能拒绝回答,他要造成纪录,将来分门别类,把你定成几等几级,有个风吹草动的,马上就可以得到线索。想逃也逃不出去,你就变成了孙猴子,这个大城的主宰,就是如来佛的掌心。

这么说来,居民应该高枕无忧了。可是事实上并不如此。有一次的绑案赎金竟到了五十万美金,你算一下看,有多少圈圈?绑匪的口气比贪污的官吏还要大呢!论本事,也着实惊人,严然是一个有计划有组织的团体,周密,敏捷,在效率方面说起来实在是不可比的。有一次,几个绑匪带着肉票,舞场,饭馆,公共场所什么地方都到过了,可是没有一个人能发现出那极不自然的关系。我想,如果我是其中任何方面的一个,我却会手足失措,形色张皇,早被人识破。可是识破有什么用呢?这个大城的居民向例是不管闲事的,遇见邻居有盗匪,照例是关门闭户,除非失了火,那是因为怕连累的缘故。

不要说路人间没有感情。不是前两天有一件案子,一个妻子把丈夫杀了十二刀!这十二刀怎么砍下去的,我连想也想不出。可是一个男人就是这样被砍成多少块,那个犯罪的女人(还是一个瘦小的年轻女人)还有那好事的记者把照片制版刊出呢!

这里反正有的是制版材料,有的是白报纸,也有的是那许多无聊的事。记得前一阵,曾经创造了一个父亲节,一个最伟大的口号是如果不纪念父亲节,就是不孝!(我想那一天,不孝的人实在太多了。)当天的报纸上,就有一个孝子向父亲献花的照片。彬彬有礼,假里假气,我不知道是不是这么一来就可以把这一对孝子慈父流传千古?这些天呢,你没有看见么?在选举小姐皇后,满纸都是照片哩!选举票是用钱买的(这一点也还爽快,说明是要钱救灾),可是我无论如何总没有这样想的力量,不知道怎样把瘦骨磷峋的灾民和花枝招展的女人想在一起。我觉得这又是一个大讽刺,一个大矛盾。

这个大城,原来是以大矛盾出名的,不是前些日子有过一次粮贷么?那用意也许好的,怕米粮涨价;可是这笔钱一来,制成涨价的资本。说是利民,反倒害民,有点看不过去了,火烧出来了,于是大雷大雨一阵,等到最后的有关人物也从外洋回来,反倒一点声息都没有了,谁知道这又是怎么一回事?

这米粮,真是一椿古怪的东西,它没有情感,也没有生命,可是它支配人类的情感,主宰人类的生命。这许多年来,它不知道使多少人升上富有者的天堂,使多少人堕入贫贱者的地狱。我只可怜一位老教授,他因为错领了二斗米,受到处分,因此羞愧致死!还有一个粮官,因为无法从百姓那里压榨出米来,自己投水死了。一死并不能了事的,人总还是要活的,这又使我记起多少年前,曾经有一些没有饭吃的穷人,啸聚山中,自称是米党。用米当做党名,当然是前后所无,倒也一语中的,开门见山,没有废话,更不扭扭捏捏,装疯卖傻,充分地把米的重要性表现出来。#p#分页标题#e#

只要肯说一句真话,在中国,就是最值得敬重的。遍天都是谎话,美丽的,强项的,连自己都骗不过的没有一个商人说他垄断居奇,贪图万利的;可是在我们的国家里,商人在四民之首,过着最豪华的生活。没有一个大官不夸说自己的奉公守法,廉洁清明;可是他们从来不感觉生活迫人,他们一直骑在人民的颈子上。没有一个汉奸不说自己是为国为民的,再切实一点就说到是地下工作者;可是他们没有被日本人发现捕捉,一直到胜利了,也不曾邀功候赏,却多半是费尽心机抓了来的。在这个城里,连妓女都夸说是贞洁的;可是一个五岁的女孩子,曾被一个二十岁的男子强奸了,还染了淋病!

这就是上海,我的孩子,这就是使许多人做梦的上海,这就是那些飞来转去的大官富贾时常夸说的上海!

怎么,你说这不该叫做上海,该叫做下海。这倒是一个新鲜的名字,可是下海我们也说不上。我们只是些水上的浮萍,上不去也下不去。今天我们漂到这里来了,我们还是聚在一起,就是有了大风大浪,我们也不担心淹没,海水不过能滚过我们的身上,我们是冲不散也沉不下的。

好,我的孩子,今夜有满天星,明天该有一个炎热的响晴天。如果你不怕发痧,让我明天领着你们到上海去下一遭海吧。

一九四六年九月一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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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忆上海》靳以


忆上海

靳以

我对着这个跳动的菜油灯芯已经呆住了许久,我想对于我曾经先后住过八年的上海引起一些具体的思念和忆恋来;可是我失败了。时间轻轻地流过去,笔尖的墨干了又孺,濡了又干,眼前的一张纸仍然保持它的洁白,不曾留下一丝痕迹。我写,勉强地把笔尖划着纸面;可是要我写些什么呢?首先我就清晰地知道,上海距我所住的地方有几千里的路程,从前只要四天或是五天的时候,就可以顺流而下的,如今我若是起了一个念头,那么我就要应用各种不同的交通工具,花费周游世界的时日,才能达到我的目的。但是这样艰苦的旅程完成之后,对我将一无乐趣,仿佛投火的飞蛾一般,忍受烈焰的焚烧。否则我只得像一个失去了感觉的动物一样,蛰伏着,几乎和死去一般。但是一切是我所企求的么?每个人都可以代我回答出来的。然而要我在这个小市镇里,一切物质文明和精神文明,都要先从我们生活的这个年代数回一百年或是二百年,去遥念那个和世界上任何大都市全不显得逊色的上海,我们往日的记忆,都无凭依了。我先让你们知道我们穿的是土布衫,行路是用自己的两条腿或是把自己一身的分量都加在两个人肩上的"滑竿",我们看不见火车,连汽车也不大看见(这时常使我想到有一天我们再回到那个繁华的大城里,是不是也同一些乡下人一样,望到汽车就显得不知所措),没有平坦路的,却有无数的老鼠横行,(这些老鼠都能咬婴孩的鼻子!)没有百货店,只有逢三六九的场,卖的也无非是鸡,鸭,老布,陶器,炒米,麦芽糖……

我们过的是简单而朴实的日子,我的心是较自由,较快乐的;可是我总有一份不安的情绪。仿佛我时时都在准备着,一直到那一天,我就可以提了行囊上路。许多人都是如此,许多人也是这样坚信着。从前我们信赖别人,我们不能加以决定的论断,现在我们用自己的力量,所以我们才可以这样说。我都不敢多想,因为怕那过于兴奋的情感使我中夜不眠。

什么使我这样惦记着上海呢?那个嘈杂的城不是在我只住了两三天就引起我的厌烦而加以诅咒么?初去的时节好像连誓也发过了,说是那样的城市再也不能住下去,那些吃大雪茄红涨着脸的买办们,那些凶恶相的流氓地痞们,那些专欺侮乡下人的邮局银行职员老爷们……可是渐渐地我也习惯了,因为知道都是为了钱的缘故,所以人们才那样不和善,假使在自己的一面把钱看得谈了,自然就有许多笑脸从旁偎过来,于是生活就显得并不那样可厌了。几年的日子就在这样的试验中度过,一切可鄙的丑恶的隐去它们的棱角,在这个"建基于金钱和罪恶的大城市"中,我终于也遇到些可爱的人;他们自然不是吸吮他人血肉的家伙们,他们更不是依附在外人势力下的寄生虫,他们也不是油头粉面蓄着波浪式头发的醉生梦死的青年……除开人,那个地方后来也居然能使我安心地住下来了。在嘈杂中我也能安静下来,有时我挤在熙攘的人群中,张大眼睛去观看;到我感到厌烦的时节,我就能一个人躲回我自己的小房子里。市声尽管还喧闹地从窗口流进来,街车的经过虽然还使我的危楼微微震颤着;可是我可以不受一点惊扰,因为我个人已经和这个大城的脉搏相调谐了。

但是它也和我们整个的民族有同一的命运,在三十个月以前遭受无端的危难。虽然如今它包容了更多的居民,显露着畸形的繁荣;火曾在它的四周烧着,飞机曾在上空盘旋,子弹像雨似地落下来,从四方向着四方,掠过这个城的天空,飞滚着火红的炮弹。人并不恐惧,有的还私自祝祷着;好了,一齐毁灭吧,我们不把一根草留给我们的敌人。

它却不曾毁灭,而今它还屹然地巍立着,它是群丑跳梁的场所;可是也有正义的手在开拓光明的路,也有高亢的呼声,引导着百万的大众,为了这一切它才更有力地引着我的眼睛和我的心,从不可见的远处望回去,从没有着落的思念中向着它的那一面。

我想念些什么呢?使我念念不忘的难道是那些仍然得意地过着成功的日子的一些人么?或是那一座高楼,应该造得成形了,使那个城有了更高的建筑,也许又造了一所更高更大的划破了那被奸污的天空?也许我只是从利禄的一面看,计算着有多少新贵或是由于特殊环境成为百万富翁的人?

这一切的事,有的是我想得到的,有的我不能想到;但是我总可以确定地说上海是在变,向好的方面或是向坏的方面。真是坚定地保持那不变的原质的该是大多数人那一颗火热的心,那只是一颗心,一颗伟大的心。

我看见过它,当无数的青年男女舍弃自身一切的幸福,安逸的日子,终日地劳作,甚至牺牲自己的生命;我又看见过它,当着那一支孤军和那一面旗,最后地点缀着蔚蓝的天空,河的这一面是数不清的企望的头和挥摇的手臂,河的那一面,在炮火的下面,在铁丝网的下面,是年青的人和食品一齐滚进去;我再看见它。

当着节日,招展在天空的,门前的都是大大小小鲜红的国旗,好像把自己的一颗热诚的心从胸膛里掏出高高挑起来,还像说:"喂,来吧,试试看,这就是我们的心,我们的意志!"

假使那时候我能跳到半天空我该看到怎么样的一个奇景呵!无数的旗将成为一面大旗,覆在旗下的心,也只有一颗大心;这颗心,一直在经历艰辛的磨折,丢去所有不良的杂质,它是更坚实,更完美的了。在我们的心里,他是一颗遥远的灿烂的星子,不,它是一个太阳;在他们的那一面,它是一个毒癌,不是医药可以生效的,不是应用手术可以割除的,它生根地长着,不动摇,不晦暗,一直等到我fIJ最后胜利的一天!

当着那一天到来,朋友们,我将急切地投向你们的怀中:那时我们要说些什么呢?我们是絮絮地述说着几年来的苦辛,还是用为欢乐而充满了泪的眼相互地默望呢?朋友们,时候迫切了,为了免去临时的仓皇,让我们好好想过一下吧。

一九三九年十二月九日

秋颂


秋天的美,美在一份明澈。

有人的眸子像秋,有的人眼神像秋。

代表秋天的枫树之美,并不仅在那经霜的素红,而更在那临风的飒爽。

当叶子逐渐萧疏,秋林显出了它们的透逸,那是一份不需任何点缀的洒脱与不在意,俗世繁花的孤傲。最动人的是秋林映着落日,那酡红如醉,衬托着天边加深的暮色。晚风带着清澈的凉意,随着暮色浸染,那是一种十分艳丽的凄楚之美,让你想流几行感怀身世之泪,却又被那逐渐淡云的醉红所摄住,而情愿把奔放的情感凝结。

曾有一位画家画过一幡霜染枫林的《秋院》。高高的枫树,静静掩住一园幽寂,树后重门深掩,看不尽的寂寞,好像我曾生活其中,品尝过秋之清寂。而我仍想悄悄步入画里,问讯那深掩的重门,看其中有多少灰尘,封存着多少生活的足迹。

最耐人寻味的秋日天宇的闲云,那么淡淡然、悠悠然,悄悄远离尘间,对俗世悲欢抚攘,不再有动于衷。秋天的风不带一点修饰,最最纯净的风,那么爽利地轻轻掠过园林,对萧萧落叶不必有所看顾季节就是季节,代谢就是代谢,生死就是生死,悲欢就是悲欢。无需参与,不必留连。

秋水和风一样的明澈。点秋江,白鹭沙鸥,就画出了这份明澈。没有什么可忧心、可紧张、可执着。傲杀人间万户侯,不识字烟沪沪钓叟,秋就是如此的一尘不染。

闲云野鹤是秋的题目,只有秋日明净的天宇间,那一抹白云,当得起一个闲字。野鹤的美,澹如秋水,远如秋山,无法捉摸的那么一份飘潇,当得起一个逸字。闲与逸,正是秋的本色。

也有某此人,具有这份秋之美。她必须是这样的人,才会有这样的美。这样的美来自内在,她拥有一切,却并不想拥有任何,那是由极深的认识与感悟所形成的一种透澈和洒脱。

秋是成熟的季节,是收获的季节,是充实的季节,却是澹泊的季节。它饱经了春之蓬勃与夏之繁盛,不再以受赞美、被宠爱为荣。它把一切的赞美与宠爱都隔离在澹澹的秋光外,而只愿做一个闲闲的、远远的、可望不可及的秋。

六月,到没有你们的城


六月,生在一季夏。

不敢说生如夏花灿烂,那么完美的人生谁会拥有,奥黛丽赫本么?说到赫本,想提下前些日子看的《窈窕淑女》,任谁人第一眼印象都会喜欢那个名媛淑女而不是嗷嗷大叫的卖花女吧。可是当她变成名媛的时候,我却是对这部戏失去兴趣。基于什么?我自由的天性吧。不知道是多久之前,我发现乖这个字离我的性格很远,那么叛逆任性那么放肆自由的孩子。我把随性这样定义:想到了就会去做,想到了才会做。其实一生一世那么短暂,当你发现所爱的,就应该不顾一切的去追求。因为生命随时都会终止,命运是大海,当你能够畅游时,你就要尽情游向你的所爱,因为你不知道狂流什么时候会到来,卷走一切希望与梦想。更何况是无法预知的未来,还有疯传了的所谓的世界末日。

浅蓝色的夜溢进窗来,夏斟得太满了。好像发生在夏天的故事是那么不平凡,美好直至铭心刻骨。余光中作给夏夜之说:我梦见一闪光的伸延与消灭以及你的惊呼我的回顾和片刻的愀然无语。这是句多么值得深爱的话,在这个夏夜我居然也恍然醒悟,许是青岛不给力,我只是酒醒而已吧。然后记忆漫散开来,多少关于你的惊呼我的回顾和片刻的愀然无语。竭力也抗拒不住,莫名辛酸泪,今夜又注定无眠。只可惜夏夜的雨是那么短暂,来不及我冲出去在黑夜的雨中大哭一场,而后彻底醒悟。

亦舒说过,我大好的一个人,凭什么跑到别人的生命里去当插曲。可是抵不过事实,每个人都会是一些人生命的插曲,然后我也是你们的插曲了罢,记下记不下终究不是我说了算,最多说句算了吧。曾不曾发觉,同一个话题,有的人就是不会对你敞开心扉,那就不必纠缠了,你终究没有住进他们的城市。亦舒是个聪明的女人,她还说人生短短数十载,最要紧的是满足自己,不是讨好他人。即便曾经是小打小闹的老友吧,前缀也是曾经,又或许曾经是个幌子。我现在只知道,当所有感情纠葛倾泻在脑海,真的做不到理智。此刻无疑我是不理智的。

我想放下一切去当一个背包客,去到没有你们的城,也许是看清了某种意识形态,也许是我需要孤身上路,一个人随心所欲的汲取旅行中得到的养分,为自己成长助益,让生活暂时脱离常态,周围只有陌生人和新鲜场景,而后瞬间领悟了人事变迁,旧日的悲恨情仇也就这么迅速淡忘了。偶尔回忆起美好,有关你和我,却彼此没有住进彼此的城,又或许你不让我住进去,未曾打开过,隔了很久的某一天我们突然相遇,相见的喜悦会让我们忘掉一切。可是距离不仅产生美,也可能产生小3,这个小3适用于任何感情性质任何定义。如何经营?

看过一本书,里面讲一个信任文艺的人,骨子里往往有天真的东西,这个东西,让他们不务实,不适应生活,不够圆熟、合群,也不容易快乐起来,好像我就是这样。每个人心中都有一条塞纳河,情绪极度不平衡的现在兴许是左岸侵犯了右岸!

亲爱的,请坦言!我并没有住进你的城。

下午是两边天。指着阴暗的一面对她说这是我的心情,脸上挂着的笑容却比湛蓝清澈的另一边天还要灿烂无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