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雌鹭湖的忧郁

发表时间:2020-12-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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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起的时候一定会发生很多的事情,等到我们都老的时候就翻出来回忆,怎么样才称得上爱情故事呢?以下是小编帮大家整理的雌鹭湖的忧郁,希望能够帮助到大家。

一轮红橙橙的月亮,像哭肿了的眼睛似的,升到光辉的铜色的雾里。这雾便热郁地闪着赤光,仿佛是透明的尘土,昏眩的笼在湖面。

一群雌鹭伸长了脖颈,刷刷地打着翅膀,绕着田塍边的灌木飞过,大气里又转为沉寂,便是闪着翠蓝色绿玉样小脑袋的“过天青”,白天不住地摊开不倦的翅,在水面上来来去去的打胡旋,现在也不见了。只有红色的水蝇,还贴在湿霉腐乱的土皮上,发出嗡嗡的声音来,……有两个人在湖边上。

一个个儿高高的,露着一副阔肩膀,跪下来在湖边上开始铺席子。那一个小一点儿的瘦瘦的,抱着一棵红缨扎枪,在旁立定了向远看,好像要在远远的混浊里,发现出边界来。

“这天气怎么这样的霉……。”他微微地附加着一口叹息。

那一个并没打理,铺好席子,把两手抱住膝头,身子微撼了一下,抬着脖颈来望月亮。

“快十五了,咱们今天不在窝棚睡了,咱们在这里打地铺,也好看看月亮。”“这月亮狠忒忒的红!”“主灾呣!”“人家说也主兵呢。”“唔。”两个人都暂时静默,湖对边弥漫过一阵白森森的浮气来。

在深谷里,被稀疏疏的小紫杨围着的小土丘上,闪动着一道游荡的灯光,鬼火似的一刻儿又不见了。

“小心罢,说不定今天晚上有‘偷青’的呢,警空点,我的鼻子闻得出来。”大个儿一点的说。

“那有什么,吓跑了就完了罢,那天没有。”“不成,今天得给他一顿好揍,快八月十五了呢。”那一个诮讽的:“‘烧饼’也当不得月饼呵。”“谁说的,至少也痛快痛快手。”“……”小一点的那瘦瘦的,放倒了红缨扎枪,脱下了脚下的湿鞋,凑到席面上来。“雾更大了。”口中喃喃地说,心里像蕴着一种无名的恐怖,在暗中没有排解地霎闪着一双深沉的眼睛。

这时月亮已经升起来了,一切的物象都清晰的渐渐的化作灰尘和把握不迭的虚无。暗影在每个物什的空隙偷藏着,凝视着人。那棵夜神样的大紫杨,披下来的黑影,比树身的体积似乎大了一倍,窒息的铺在水面上。一块出水尖石,在巨荫里苍霉的发白。全湖面浸淫着一道无端的绝望的悲感。

“来宝哥,你今年多大了?”小的问着。

“二十三了,不少喽。”那一个一团稚气的答。

“我今年十六,妈说我明年就不拿‘半拉子’钱了……。”“你呀,你还是少作一点儿罢,别心贪,这年头儿啥年头,你身子股儿软,累出痨病腔子一辈的事。”“可是怎办呢,爹老了,去年讨了三副力母丸也不见好……我要讲年造一年赚一百呢就活变开了。”“你得讲得出去呢,不用说你,就我咱,这年头儿没有人要,谁家敢说出一百块钱要人,到上秋粮食打出一百块钱了吗?……何况你又瘦瘦的……。”“我勤俭点呵,多出点活呵。”“哎,就别管明儿个,‘到那河,脱那儿鞋!’……呃,可是偷了来酒来了,你喝吗?好酒呢!”他从裤腰底下掏摩了半天,掏出一只“酒闭”来,又是一卷儿干豆腐。

小的寂寞的摇了摇头,看着他吃着。

“可是,玛瑙,我忘记告诉了你,就要好了呢,听说小×到×京合作去了,就要出兵了,这回是真的,不是骗傻子了,说是给义勇军下了密令,从鞋底带来的,所以一过关,现在身上都不检察了,就检察鞋底,说是让义勇军们先干……”“来宝哥,咱们也当义勇军去好不好?”“那还用说,到那时谁都得去,不是中国人吗?”瘦一点儿的玛瑙沉在沉思里。

“那时我们就有地了吗?”“地还是归地主的,可是粮食值钱了,人有人要了呵!”“我都知道——”玛瑙又叹息,“咱们没好,咱们不会好的!”“你妈要给你娶媳妇了吗?”来宝没头没脑的插进来。

玛瑙红了红脸没作声。

“你吃干豆腐吧,我吃不了……娶个媳妇,好象买一条牲口,你爹也好‘交边’了,享享福,刚才我在湖边儿看见了他,哎,驼的两头都扣一头了。”“可是娶媳妇也得钱哪,我妈给两块布,那边不答应,说这年头女的值钱,要不是从小订的,现在都想不给了。”“啛,这年头,他妈糊涂,兵荒马乱,大姑娘放在家……哼,你吃干豆腐呵,我吃不了。”“哎……咱们睡吧,半夜还得起来打偷青的呢。”来宝把两只扎枪放在两人中间,便掀开一床破棉絮来盖了。“你不睡吗?”来宝伸出脑袋来问。

瘦瘦的默默的不作声,扯开来棉絮的一角也睡了。

远远的村庄里,有一下狗叫声,旋即静灭。

雾现在已经封合了,另有一道白色的扰混的奶气似的雾露还一卷一卷的卷起来,绕着前边的芦苇,湿冷腻滞的水面团成了几乎看不见的水玻璃球。然后又兀自摊成一层粘雾,泛着白气,渐渐的,又与上层的黄雾同化在一起。透着月光,闪着一廓茫无涯际的空洞洞的光。

“来宝哥,你说出兵,是在八月十五吗?像杀鞑子似的?”“……”“来宝哥,你方才看见我爹了吗?”“……”“你睡着了吗?……好大觉……”“……那边骨啾啾的翻了个身。”“来宝哥……”“……”黑暗里一双绝望的眼睛向空无里张着。

雾更浓了,对面已经看不清人了。

湖边上的两个睡得很熟。沿着他们身后是一垅一垅的豆秸,豆叶儿早已生机殆尽,包在豆荚里边的豆粒儿也都成熟了,只静静立在那儿,等着人去打割。“豆哥哥”碰着这样的月夜,也想不起来叫,因为湿气太重,薄纱样的“镜鞍”都滞住了。

干枯的豆叶,花棱花棱的响了一阵,一会儿又静下来。

玛瑙梦中发着呓语:“不要打我呵……下次再不敢了……呵……不要打我的腰呵!……不……”,一只带着花白的骨针的刺猬猬,盲目的在他身边嗅着,听见他的嚷声,便畏缩的逃回豆地里去。

豆叶响动声一刻一刻地大起来了,方才的那只刺猬猬,已经无影无踪。

终于有割豆秸的声音沙沙地传出来。

玛瑙打个鼻嚏,醒转来,把耳朵贴在大地上听着,是镰刀声,豆秸倒地声,放铺声,脚步声……他的眼睛在暗中睁大起来,怀疑的向着月亮看了一眼,大概想看出现在是什么时光来。

他把手向来宝一推:“有人了!”声音几乎低到听不见,他又推了他一把,来宝朦头涨脸地坐起来,向他摆手,然后把耳朵贴在地上。“在‘抹牛地’那边!”他狡猾地笑了一笑。

“一阵好揍!”“捉他?”“捉!一定的,月饼!”于是两个人悄手悄脚地爬起,向抹牛地那边包抄过来。两人都佝偻着腰,怕让那偷青贼看见,事先逃逸了。玛瑙抖抖身子也钻进豆丛里去,心想:“妈的,活该这贼倒霉,大过节的一顿胖揍!”手里使劲地握住了红缨扎枪。

雾很沉的,两个人都不能辨别自己的伙伴儿在那里,只有在豆叶的微动里,觉察出对方来。来宝以纯熟的经验,按照一个直线,到达抹牛地了。他将拳头抱紧,如同一只伏在草丛里等着他的弋获物走来的猛狮一般,两眼睁大,略微停一停,向着红雾里望去。

玛瑙心里十分沉阴,看着混沌的雾气,像一块郁结的血饼样的向自己掷来,不由的心头一阵冷悸……忽的“噢……”,一声惨叫,一件东西沉重地跌倒了,来宝早已和那人扭在一起。

“老东西,这是你家的!”来宝气喘嘘嘘地一边揪打着一边骂着。“这回老杂毛,你再叫!”,他死命的揪住那偷青贼的脖子。

“爹爹!爹爹!”玛瑙一阵狂喊也扑滚在地上的两人身上,来宝怔了一怔,揩着眼睛:“呵……”躺在地上的老人,脸上罩着一层灰白色的惨雾,喉咙被痰拥塞着,很粗鲁的喘气。脸上有一道污血涔涔的淌下来。

两个青年都失措的不知道怎么办是好。

老人用仇视的眼光狠毒地望着他们,挣扎地站起来。虽然他的腰是驼到无可再驼了,但还可以断定年青时他定是一个顽固而强健的农夫,至少三十年前他也是个“头把刀”的“打头的”。

“马老爷,马老爷……”来宝呐呐的嘴里不知道说些什么。

老人向前一跳,拾起来地上的镰刀和一条麻绳,回头用眼向他们咒视了一下,便一高一低地走了。

两个默默地走回湖边来。

“你睡吧,我不要睡了。”来宝生气地说,他又抱起了膝头。

“你看不起我爹吗?”“胡说,你睡吧!”宽宽的肩膀动了一下。

“我……我不成噢,我要挣的多呢……”“你挣得多又怎样呢,能使穷人都好了吗?……”来宝轻藐的用鼻子哼他。

“爹……咳,老了!”“老!老头子成呢!”“成?”“那当然!”来宝又咕哝说了一些什么。

玛瑙忧郁地倒在席上,一种无极的哀怆淹没了他。疲惫的脑筋开始有点麻痹,他觉着一切自主的有机的力量都从身上失去,凡是有生命的都统统失去。眼前只是一片荒凉的所在,没有希望,没有拯救,从胀痛的呜呜的耳鸣里,只传出一声缠绵不断的绝望的惨叫。

辗转一会的工夫,他便被精神的疲倦带入一道无比的伤痛与睡眠混和的深渊里,昏噩沉浑的失去了知觉。

一觉醒来他又听见有人底语声,似乎离得很远。他想又来偷青的了,来宝不是没有睡吗,难道可怜的爹又回来了?……他连忙的清醒过来……来宝已经不在他身边了。

月亮像一个炙热的火球,微微的动荡,在西边的天幕上。

大概距离早晨已经不太远了……远方的鬼魂样鸡声在叫着。

“来罢,小伙子……害羞吗?……来!……”玛瑙听不出声音在哪边来的。

“你打我,好,打我的奶子好了……哎唷,小畜生!一会儿你就知道我的好处了……来罢,那边……。”玛瑙茫然的不能索解,只是下意识的袭来一股羞辱与不可知的恐怖。而方才不久听到的那同样的镰刀声,豆秸倒地声,放铺声,脚步声……同样的急切,同样的烦躁,又在不远的地头上出现了。玛瑙的惊惧是可以想见的,他想只要是来宝在这里就好。他乍着胆子,手里本能地捏住了红缨扎枪,冲着割刈声传来的方向赶去。

他生手生脚的,心头忐忑的跳着,幻想出前面是一个络腮胡子的大汉子,举起闪电样的镰刀,照准自己的头顶劈来,他几乎叫出来。这时他想退回去找来宝,可是来宝已经不见了,后边也是一片黑魆魆黄腾腾的空虚……“谁!”玛瑙向前大喝一声,声音里抑不住有点颤抖。他这叫声与其说是要吓退对面的敌人,还不如说是想提高自己的胆子。

当前一个孱弱的小姑娘吓得倒退了起来,一手举着镰刀。

“你还不快跑,你偷青……呵?”玛瑙看清了他的对手是个发抖的小野兽似的小人物,他突的壮起了胆子,只是奇怪她为什么还不快跑。

“你这点小东西,就敢偷!……”“我妈——妈不是和——你说好了吗……?”伊很怕,瑟缩在一团,还举着镰刀,话语说出来一个字一个字都在沉闷的热郁里塞住了……玛瑙不知是为了自己的好奇,还是为了使可怜的对方破除骇怕,声音不由的缓和下来。

“你妈——是谁呢?”“我妈,你你没见着吗?”那小女孩全身抖着,又复陷入一种剧烈的痉挛里,伊以为一切都完了,她妈没有和他讲好……“呃……我们是两个人,你妈也许跟那个人讲好……喂喂,你不要怕,我不知道,我睡觉了……”小女孩惶悚地小鸡样地向他疑惑地看了一眼,把举起来的镰刀迟钝地放下来。

玛瑙心里出奇的难受,他很想哭起来。

小女孩机械的又转过身去割起豆荚来了,戒备的用眼光在眼角上向这男人溜着。

“你有爹吗?”玛瑙昏乱地问着她,不知应该如何来应付他的小贼。

女孩儿摇摇头,依然吃力地割着。她的小手握着那豆秸是那样的费劲,那样的迟慢,一刀一刀不自然地割着。

“有爷爷吗?”“爷爷咳嗽呢,爷爷说他就要死了。”“咳嗽!”“唔,到晚上就厉害。”“你妈晚上起来给烧水吗?”“烧水?”“呵,烧水,压咳嗽。”“不,我妈没工夫。”“你妈干啥忙呵?”“偷豆秸啊。”“要不偷豆秸呢?”“也忙。”小女孩轻轻的呼出一口气来。大概她是叹息着自己的无力,她割了那么半天,还不够个大人一刀挥下来的那么多。可是她还是毫不倦怠地割着,好像割着就是她的生命里的一切。

“你妈现在在哪里呀?”玛瑙陷入不解的懊恼里。

小女孩全身微微的一震,在嗓子里呜噜着:“我不知道。”“那你怎敢一个人来偷呢?”“我妈说,她一咳嗽,我就割,那就是她说好了……”“唔……你妈……”他沉吟的落在思索里。“你不害怕吗,这样的天,对面不见影儿……”“……”她回过头来看他一下,眼睛里闪着黑光,全身都更缩小了一点。

“你有哥哥吗?”女孩儿悲惨的摇了一下头。

“弟弟?”女孩无声叹息着。

玛瑙向四外无告地望了一眼,月亮已经西沉了,白茫茫的大雾带着刺鼻的涩臭,慢慢的摊成棉毡,为着破晓的冷气的漫延,开始凝结起来。大的分子粘和着小的分子,成为雏形的露珠向下降低了。远远的芦苇,深谷,大树,朦胧里现出粗拙的无定色的庞大的块和紊乱的不安的线条。鸡声又叫了,宛然是一只冤死的孤魂无力的呼喊……小女孩手出血了,在衣上擦着,又弯下身来割。

“你有家吗?……”“唉……”小女孩挺挺腰,喘口气,她的肋骨完全酸痛,一根一根的,要在她的小小的胸脯上裂开弹去,“求求你,你不要向我说话了……”她恐惧地向后偷看一眼,想辨明是否因这话而得罪了他。“我割的太少了,……我妈就要来了……该打我了……”最后的理由她吞吐的说出。此刻伊完全为恐怖所占有……玛瑙无神的俯下身来,拾起落在地上的红缨扎枪,木然的向后退去……,心头像铅块一样的沉重。

雾的浪潮,一片闷都都的窒人死命的毒气似的,在凄惨的大地上浮着,包育着浊热,恶瘴,动荡不停。上面已经稀薄,显出无比的旷敞,空无所有。

月还是红憧憧的,可是已经透着萎靡的苍白。

他一个人踽踽地向前走着,脚下不知踏着什么东西……走出约有二十步的光景,他又顿然停住了,然后大步地转回来……小女孩看他走过来,触电样地向后一退,神经质地辩诉着:“我割的不多呀,我割的不多呀,我……再让我割一点吧……我妈就要来了呵!……”玛瑙一声不响地从她手里将镰刀莽撞地夺下来,替她割着。……远远的鸡声愤怒的叫着,天就要破晓了。

……

1936年于上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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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邃的忧郁


雪白的婚纱,漂亮得如同童话里的公主。鲜红的地毯仿佛一条长长的舌头,慢慢的一点一点的将幸福慢慢吞噬。

心是那种微疼里带点祝福的味道。很久很久以前曾说过会带着她走过那条幸福的地毯。幸福的错失无从追究。或许世事就是如此茫然吧。当你追寻到了对错,那又如何?

我想叶子是幸福的吧。站在她身边的男子英俊潇洒。而那个英俊潇洒的男子即将在这个郑重的场合宣布会对她不离不弃。那正是很多女子梦寐以求的。

叶子的眼睛还是像原来一样。那是一种深邃的忧郁。还记得第一眼见到她的时候就是这种眼神。让人莫名的爱怜。像极了一只被淋湿的小猫。

我叫叶子,树叶的叶,孩子的子。叶子这样自我介绍。有一点点高傲的味道。还清楚的记得叶子那样说的时候是在三年前的某一天。是故事开始的一天。

叶子喜欢没有星星的夜空。她说没有星星的夜空是寂寞的。她习惯了寂寞。我说她像浮萍的时候她转过头微笑的点点头说谢谢。

他说谢谢我懂得她。我无语。一个喜欢黑夜的人必定有着沧桑的经历。必定有着极深的伤口。只是当我想证实的时候,叶子笑笑没有再说什么。

当流感袭击整个城市的时候叶子也病了。在医院的拐弯里找到她的时候以往明艳的双唇都已失去了血色。

叶子看见我的时候眼角有晶莹的东西滑落。叶子说风吹到了眼睛。

莫名的,我紧紧抓着她的手。我说你该找个人照顾了。叶子别过头抽回被我紧握的手,两只手分离的瞬间感觉到了她的手在颤抖。

叶子说习惯了。一个人自在。说这话的时候叶子一直透过医院的窗户看着不着边际的远方。但眼里是迷茫的,那种不知所措的迷茫。

隔天,当自己将熬了一个早上的汤送到叶子手上的时候,叶子曾有一瞬间的木然。出去再回来的时候悄然发现叶子的眼睛是红的。

叶子说好久没有到真知书院找书了。叶子说怀念那里古朴的装饰及清静的氛围。还说记不清了曾看过的某本书里的某个情节。

于是在烈日当空的那个中午,踩着自己那辆破旧的自行车从城市的南边赶到了城市的北边。所有的困顿只是在书架的最底层找到那本书的时候烟消云散。

冒着烈日又从城市的北边回到城市南边叶子住的医院的时候被医生告知叶子已经出院。找到叶子家的时候叶子说谢谢。谢谢我的汤。还说你是个好男人。但很久以前我的心已经被戳得千疮百孔,在也经受不起爱情。哪怕只是爱情经过。

将那本顶着烈日在这个城市辗转三趟在书架最底层找到的那本曾被她遗忘了某个情节的书交到她手上。然后默默的转过身在路边拦了辆车飞快的走了。清楚的记得转身的刹那,再次看见了叶子眼里的泪花。或许风又吹进了她的眼睛。

很快便办好了离职的手续。决定了告别这个充满忧郁的城市。

列车驶离站台的时候云是白的,阳光是艳丽的。惟独心的寒的。那个时候以为自己不会再回到这个城市了。

心情原来不会随着时间的变化而变化。只是时间会将某些事情深深的埋藏在心里。深得会让你在不经意里短暂的遗忘。

第一次看见海的时候心里有种已经被遗忘很久的激动。大海那种深邃的蓝让自己想起了某个城市里的某双眼睛。

半年的时间,大连,海南,西藏。。。。。去了好多好多的地方。也曾在这些地方的某个城市里有了安家的想法。只是每次有这个想法的时候,某个城市及那个城市里的那双忧郁的眼神总会不适宜的在眼前晃动。

叶子要结婚了!听到这话的时候是朋友来电的时候说的。那时候心里竟有种无以冥状的失望和对人性泯灭了真实的愤慨。

一定要知道为什么,为什么要欺骗自己。难道当初的一席话从头到尾只是一个谎言,而那双充斥着忧郁的眼神难道只是谎言的伪装?那一刻往事的一幕幕悄然涌现。清晰得那么疼。

当火车缓缓停靠在这个做为终点的站台,思绪晃如昨日。还记得自己不再回到这里的决心是那样的坚决。

再看见叶子,她穿一袭长裙,雪白得像公主。只是那双在秋风里闪烁的忧郁一如昨日。

明净的咖啡厅里。安静流淌的音乐。很久很久的谁都没有说话。或许真的不知从何说起吧。没有开始,没有誓言,那该从何处开始追究?

恭喜你。突然冒出这句话,自己都觉得有写唐突。

叶子的脸微微的抽蓄,只是一瞬间。她微微的笑,说谢谢。那表情,那语句,突然间想起了某一年的某一天,在她家的门口开始的时候也是这样的微笑,也是这样的语句。在今天听起来却有种涩涩的味道。

那天没有鼓起原来准备好的勇气疯狂的质问。那天没有太多涉及感情的话题。只是淡淡的问问最近的情况。那种淡漠的氛围几乎可以让人转身即可忘却。或许这中间的故事本身就是淡漠的吧。从开始到结束,叶子的脸上是一层不变的淡漠。如果不是曾经在自己将一碗汤,一本书交到叶子手里的时候自眼角滑落的泪,就真的以为她的脸是不会有表情的了。

终究都没有勇气去质问她。只是当她走过鲜红的地毯的时候心里微微的疼。疼只是瞬间的。甚至在那瞬间之后开始怀疑上一秒的疼痛是否真实。

后来和朋友酒后倾诉的时候偶然提到了叶子。朋友说三年前,也就是05年5月底的某个晚上,是在凌晨的时候。叶子独自去了三枫巷。回来的路上遇见了歹徒。是她现在的老公救了她。为此那个男子受了重伤。失去了一个肾。后来不久就听说叶子要和那个男子结婚了。

朋友的话淡淡的,一字一句却像一把尖利的刀深深的戳进了心里。

三枫巷25号,那条街道的尽头正是自己曾经的住址。

05年5月底正是自己当初离开这座城市的时间。

那年的那天,或许上帝跟自己开了个大玩笑。开了个铭记一生的玩笑。只是这种痛却无从质问,无从指责。

离开那座城市的时候悄悄去看过叶子。隔着窗台看见围着围裙的叶子在厨房里忙碌着。偶尔会抬起头望着窗外。那一眼深邃的忧郁依旧。只是那份沧桑不经意间多了些许。

失落的杯湖


在我孩提时,稚幼而沉于幻想。常神思老人们讲述的杯湖。湖堤上优美地舞动着许多巨大的古榕树,轻灵的鸟儿成群的立在枝梢。湖水碧波荡漾,彩雲倒印水面,波光淦影,鱼群时沉时浮,世界呈现自由轻灵。杯湖背拥质朴村庄,前迎广际良田。田野里一片片油菜花舞动金辉,一垄垄麦田银波翻腾。

想象中杯湖是这么美,真实的杯湖也许更美,更有诗意!在地处滇中的碧绿玉溪,不但山岭青翠,田野布绿,就是村庄也炊烟袅袅,如一幅桃花源盛景。

湖泊一一一珍稀的湖泊,就是仙女们精心绣描的锦屏!

长大以后,少年的我踏上这片曾是杯湖的地方,眼前只是高凸的坝埂,稀少的几棵古树。怎么也看不到碧波荡漾的杯湖!仅有一个不小的村庄,名字叫着杯湖!

见不到神往的杯湖,我狂热的心就象丢失了精灵,满腔的热望顿时迭落!

此后,美丽的杯湖只有在梦中盘桓,在思绪里追寻。我为杯湖的失落叹息!我祁盼神灵使杯湖重现!

很久很久以后,在杯湖之旁,悄然造出人工湖。虽不是杯湖,但神似杯湖。小巧玲珑,晶莹剔透,水清风和,天水映辉。

人工湖的呈现,足愿了许多许多象我一样宿求湖色风光的人们,也给号称雲南第一村的大营街,增添了一处人间仙景。成为大营街最吸引人的明片!人们从四面八方而来,争睹这幽静美妙的湖光水色,欣赏奇花异草,享受天地灵气。这里处处呈现人与自然的和谐,这里满足人们享受自然,娱情览幽的心愿!

我爱美丽动人的倩姿!我崇敬真挚,纯真的心灵!我更想融进漫妙飘逸的湖泊!自然美更促魂动魄!

一夜醒来,我魂牵梦索的杯湖失落,我曾欣慰足愿的人工湖,也瞬间乌有。聶立起一幢幢气派的建筑。

我的心,我的思绪,冰凉而凝固。仿佛灵魂失落。我再次深深叹息!

郁愤的我再次登上玉溪最高山峰一一龙马山,孤凄屹立山顶。 不忍相看,不忍相看:我那片片菜子花的飘金!我那一望无际的扬波麦浪!我那星星点点的村落饮烟!我那金稻飘香的大好良田!

一切只在梦中,现实砖石一片!

我恋碧玉玉溪!我爱自然美的玉溪!

我不愿穿上洋装,还愿土布泥行!

晨曦中的心湖


晨曦中,悄悄走进心湖。站在湖心的小岛 ,望着远方绚丽的天空,不远处一排巍巍的小山,在朝霞的映照下把霞光满布的天空和静静的湖水接成了一幅五光十色的画,刚刚升起的朝阳倒映在迷人的水面上,岛边的小树旁有个晨曦中无限柔情的身影。

晨曦中的心湖,旖旎的风景,静谧的世界,远离城市的喧嚣,没有繁杂的声响,没有忧愁和烦恼,只有耳边的寂静和心中的宁静。和心湖如此的贴近,平静的水面激起层层涟漪,一漾一漾的 ,荡着我的心。微微的春风送来一股股沁香,是晨曦中的玫瑰,是心花在绽放。静静的独享这晨曦中的美好。

温暖的朝霞抚慰着心湖,风轻轻的拂着我的脸,又在水面上掠起粼粼的微波。时间的流逝让经年的小溪在心底无声的流淌, 流走的是岁月的流觞,留下的是纯净的美。这是一个纯净的世界:思想被纯净;理想在重塑;信念愈发坚定;心灵得到纯洁;灵魂在这里升华指针飞速旋转,时间突然停止,心湖在结冰小心翼翼的在冰中苦寻心中的心湖,匆匆忙忙中迷失了方向,五彩的衣留在风中,记忆里是仍在寒冰中寻找的童年醒了,难舍难分的心湖。

在晨曦中冥想,闭上眼睛聆听春之声奏响春天的序曲,颤动的心房里跳动着一颗悸动的心,伴着跳动的音符,动人的旋律让心湖随之起舞。舒爽的幸福弥漫在心湖,激情开始升腾,将希望和梦想放飞在心底的晴空。

静默是我们彼此心灵之约的心语,静静的伫立,深情的凝望,娓娓的倾诉,款款的深情。唯有在这里我才会敞开心扉 ,自由呼吸,极力伸展自己的臂膀,拥抱自己的心,激动的泪水顺着指间恣意流淌,滴落在自己的心湖。

晨曦中的心湖是隐蔽在心灵的诗,把自己放在心灵的最深处反复吟咏;晨曦中的心湖是一杯醇美的酒,越是回味越觉得余韵绵长; 晨曦中的心湖是一幅柔情的水彩画,画里最动人的风景是小树旁那个无限柔情的身影

晨曦中的心湖尘世中的一隅净土。

白泥湖的传说


相传很久以前,现在彭场这个地方是一个很大的湖,当地人称为百里湖,后来又叫白泥湖,为什么又叫白泥湖,这里还有一段美丽的传说呢!

话说唐贞观年间,南方土官氏派缅伯高带珍珠宝物向唐朝进贡,同时还带了一只世间珍稀的白天鹅敬献给唐王朝。路过沔阳湖的时候,因为天热,缅伯高怕白天鹅受热口渴,便将白天鹅从笼子里取出,到湖边给它洗澡喝水,可是一不小心,白天鹅展翅高飞了。

白天鹅一直朝东飞去,当飞到百里湖时,不知是谁向白天鹅射了一箭,射中了右翅,白天鹅带着伤痛坚持飞了一会,落在了路旁。

过去百里湖属于沔阳湖的边子。每到夏季,这里暴雨成灾,又由于上游长江、汉江的洪水直奔而来,沔阳湖洪水滔滔,一望无边。秋冬季节,洪水退却,湖中露出一些大大小小的台子。后来长江和汉江两条河流逐渐明晰,沔阳湖的水位明显下降,因此沔阳湖的范围也渐渐缩小,百里湖与沔阳湖形成了两个湖泊。湖泊中也显露出许多大大小小台子,于是陆续有人搬到高台子上居住。

百里湖中的一个高台子上,居住着几户人家,其中有一户姓彭的,他有一个儿子,叫彭顺州,从小就跟着父亲捕鱼,十来岁的时候还经常一个人把鱼挑到很远的地方去卖。

一天下午,彭顺州卖完鱼回家时,发现有一只白天鹅躺在路旁的草丛中,右翅膀上流着鲜血,他走近白天鹅,白天鹅动了一下,没有飞走。他一看,发现右翅膀上有箭伤,他觉得白天鹅很可怜,于是从自己的衣服上撕下一块布,将伤口包好,然后小心翼翼地把它抱回家,放在一个笼子里,给它洗伤口、喝水、喂食。彭顺州非常喜欢这只白天鹅,天天抱着它玩耍。在彭顺州的精心照料下,白天鹅很快恢复了健康,彭顺州十分同情白天鹅,后来把它放了。白天鹅翅膀一拍,飞向了天空,在彭顺州的房子上空盘旋了好几圈,才飞走了。

据说白天鹅是一只正在修炼的仙鹅,很有些灵性,它想,彭顺州是一个好人,如果没有他的精心照料,哪还有我的今天,我必须报答他才是。于是它变成了一个年轻美丽的女子,躺在彭顺州每天下午回家时路过的地方。

这天下午,彭顺州卖鱼回家时,发现有一位年轻女子躺在路旁,他想:这个女子一定是有什么为难之事,还是病了,于是把女子扶了起来,问道:“姑娘,你怎么啦?”女子见有人在身边,答道“我,我,没有什么。”彭顺州很同情她,劝道:“姑娘,你别怕,有什么为难事,告诉我,我尽量帮助你。”女子睁开眼睛看了看对方,说道:“我的头有些昏,休息一会儿会好的。”“你的家在哪儿,我把你送回家吧!”彭顺州问道。“我的家距这里很远。”女子答道。“那就到我家里去休息吧,我的家距这里很近。”说着彭顺州把女子扶着回到了自己的家里。

彭顺州的母亲见儿子引回了一个女子,只见女子年轻貌美,个子高挑,眉清目秀,问道:“她是谁,来干什么的?”女子立即自我介绍道:“我姓白叫丽娥,今年一十有六,我的家在南方,前不久,有个叫缅伯高的,要把我送到长安去,说是给皇上做妃子,我不愿意去,当到达沔阳湖时,我趁缅伯高不注意,就乘机逃出来了,我就一直往东边跑,才逃到这里。因为一天没有吃东西,浑身没有力气,头有些昏,就在路边草地上躺下了,结果遇到了好心的大哥。求您收下我吧?”彭顺州的母亲听到这里,十分同情,说:“只要你不嫌弃,先在我们家休息几日吧!”彭顺州的母亲立即做了简单的晚餐,与白丽娥一起吃了,然后为白丽娥搭了简单的铺盖,让白丽娥早早的休息。

白丽娥在彭顺州家里生活了些日子,也不说要走的事,彭顺州的父母亲也没有说让白丽娥走的事,慢慢地成为了彭顺州家里的一员。彭顺州的父母亲把白丽娥当成是自己的亲生女儿看待,白丽娥也把彭顺州的父母亲看成是自己的亲生父母一样。彭顺州与白丽娥自然也像亲兄妹一样。开始的时候,白丽娥只是在家里帮助母亲洗衣做饭,打扫庭院的卫生。慢慢地对周围的环境熟悉了,常常一个人到湖边挖野菜,拾柴火。后来白丽娥经常跟着彭顺州到湖边捉鱼,踩藕梢,摘菱角,这些事情白丽娥虽然不会,但白丽娥要跟着彭顺州去,彭顺州也愿意白丽娥跟着去。俩人好似天生的一对,一同早出晚归,形影不离,慢慢地两人产生了爱慕之情。彭顺州的父母亲看在眼里,想在心上,心里有说不出地高兴,一家人生活得和和美美。

白丽娥的美丽与勤劳,不光是本台子上的人知道,渐渐地连附近一些台子上的人也有几分了解。一天,邻台子来了一位中年妇女,说是要给白丽娥说婆家。彭顺州的母亲说:“实话告诉你吧,她不是我的亲生女儿,我当不了她的家,同意不同意得由她自己决定。”“那你就跟她商量一下吧!过几天我再来讨个信。”媒人说完走了。过了几天,媒人又来了,还大包小包的提了不少,说是胡家送的聘礼。彭顺州的母亲一听,就说:“还没有说好呢,哪能接受什么聘礼,这聘礼您还是先拿回去吧。”媒人说:“我告诉你,这是百里难挑的好女婿,他的家里有钱又有势,要是跟了他,几辈子的荣华富贵。再说,人家瞧得起你的女儿,这也是她的福份呀!”一时间弄得彭顺州的父母亲不知所措。

第二天,彭顺州的母亲到胡家台进行了暗访,原来这个姓胡的家里虽然很有钱,但他本人已经快四十了,家里有老婆,并有两个女孩,他是想把白丽娥弄去做二房,为他生个儿子。彭顺州的母亲回来后把这事告诉了白丽娥,白丽娥几千个不同意。并向媒人回绝了这事。

彭顺州的父母亲怕夜长梦多,决定让彭顺州和白丽娥及早完婚。并且开始筹备他们俩人的婚事了。

几天后,彭顺州与白丽娥又一起到湖里去,彭顺州在一处高台子的芦苇旁捉鱼,白丽娥在湖边采摘菱角。突然从另一片芦苇中窜出一只船,船上有五六个人,直向白丽娥冲来。当船快靠近白丽娥时,白丽娥才反应过来,她提起篮子往岸上跑,船上的人看见白丽娥跑上了岸,立即有两个男子从船上跳下水,又急忙爬上岸,将白丽娥抓住,一个抬头,一个抬双腿,把白丽娥拖上了船。到了船上,白丽娥问道:“你们这是干什么?”“干什么,难道你不明白,我们老爷等你好多日子了,这回看你往哪里跑?”白丽娥一听,完全明白了,肯定是那姓胡的地主来抢婚的,于是高声喊道:“有强盗,抢人啦!”身边的一个年轻男子立即拿出一块手帕塞进了白丽娥嘴里,并用绳子把白丽娥的双手捆了起来。

彭顺州听到白丽娥的呼喊声,立即从芦苇中钻了出来,一看,白丽娥被人弄到船上去了,急忙泅水过去追赶船只。因为船只走得快些,人在水里走得慢些,渐渐地彭顺州与船只的距离越来越远了。

船划了好一会儿,快到岸了。这时天空突然狂风大作,乌云翻滚,天渐渐地暗下来,突然天空一声巨雷,下起了倾盆大雨。船上的几个人都去找东西遮雨去了,就在这时,白丽娥在船边纵身一跳,跳进了湖里。船上的人看到这个情况后,都慌了脚手,立即跳下水,去寻找白丽娥。这时,风越起越大,雨越下越大,湖里的水也涌动起来,船只在水上不停地左右摇摆,不一会儿,船上的几个人全部掉进了湖里。

不到半个时辰,船上的几个人不知被浪打到哪里去了,白丽娥没有下落,彭顺州也不知去向。这时,天上的乌云渐渐少了,风停雨住,太阳突然出现在上空,把大地照得通亮,天空白了,周围白了,湖水也白了。一会儿,在不远处有两只白天鹅从湖水中飞出来,在湖泊上空盘旋了好几圈,然后双双飞向了远方。

有人说,那一双飞向天空的白天鹅就是白丽娥和彭顺州的化身。后来许多人发现湖里的泥土也变成了白色,人们为了不忘白丽娥和彭顺州的爱情故事,都称这里为白泥湖了。

我们都有忧郁的眼神


我们都有忧郁的眼神

见到她的第一面,我就觉得她和我是类似的。那年,我们十六岁。

那个年纪,对爱情还是懵懵懂懂,只是觉得她是美丽的,也是美好的。她喜欢白色,而我皮肤苍白,我们在回家的路上都唱:蝴蝶飞啊,像青春在风里跑。在去学校的路上,也许在街道的一个拐角,我就可以看到她的出现。

我们的桌子没有划分三八线,我一直把她当做小妹妹,哥哥怎么能欺负妹妹呢。我们听歌总是一人一个耳筒,她柔软的头发偶然会触碰我的脸颊,我心里也总是痒痒的。我偷看她的时候,她总是在做着习题,做出来了,抿嘴一笑,做不出来,眉头紧皱。

雨天,她或我总有没有带伞的时候,我们一起撑伞,肩靠着肩,我多么想就这样一直走下去。雨水淋湿她的头发,柔软得像她的眼神,我总是觉得,这个妹妹怎么这样的似曾相识呢。

她看琼瑶看得哭了,我就拿她逗趣,好一个林妹妹呢,她却认真的说:林妹妹我也喜欢。我说:哭哭闹闹的,苦苦的,我才不喜欢呢。她就捶我一拳:谁要你喜欢,也不瞧你那傻样。

其实,那个时候,我也喜欢《红楼梦》:天上掉下个林妹妹。

我们一同考上重点高中,又是同班。只是,她和我不再是同桌。她坐在我的前面。每次踏进教室的时候,我都会斜着眼看她是否在座位上,总是怕她会离开;每次前面有人转身,我都会抬起头来,总是怕失去和她的眼神交流。我们渐渐长大,也渐渐懂得,渐渐疏远,也渐渐学会忧郁。我们不再一起回家,不再一起听歌,她已经亭亭玉立,不再像个小妹妹,我也已虎背熊

腰,有了男人的粗犷,只是,我深深地知道:我们还有共同的东西,我们都有忧郁的眼神。

我开始知道要打扮自己,留了齐眉的头发。我特别喜欢起风的日子,当风吹起我的头发,当她看到我的时候,我会想象着她的心里活动。她还是喜欢白色,我也依旧皮肤苍白,我们窝在自己的房间都唱:走吧,走吧,人生难免经历苦痛挣扎。

高中毕业的时候,留言簿上互相留言,她写给我:会永远记得一起走过的青葱岁月。我写给她:记住,学会长大,也学会不再哭泣,在我心里,你是我永远的妹妹。

之后,大学,大学毕业,工作,结婚,我们彼此没有再见面,只是在雨天,我仍然会想起她,然后心中的酸就不断翻滚。我总是在想,现在的你,还记得我吗?还记得和你一样,有着忧郁眼神的我吗?

我们都有忧郁的眼神()。

《磁湖日记》


磁湖是美的,她有她的灵动,她有她的静好。

一夜的大雨似乎是给磁湖又一次新的生命,清晨早早醒来,乘着雨后清新的空气,在磁湖边走走吧。

磁湖此时是安静的,湖里有几株荷叶,荷叶里躺着几粒水珠,就好像躺在襁褓里的婴儿一样,睡得安详,一切显得静谧。湖面上没有丝毫的波浪,在湖面的上方,升起的是寥寥的水雾,这样一层神秘的水雾令我看不到远方,我便只能艳羡于眼前。眼前,一群上了年纪的老人们正在认真地打着太极,他们的一招一式恰若另一种宁静,也是一种安于晚年的生活态度。亭子里练太极的老人们与此时的磁湖结合在了一起,烟雾云绕间,恰是看到了一群修炼的仙人,享受着上天馈赠的灵气。

看着眼前雨后的磁湖,我思绪万千,记忆的纽带把我牵回了那个晴朗的上午。

万里无云下的磁湖有着她更为吸引人的魅力,阳光倾泻,洒向湖面,乘着微风,湖水满满的笑出了皱纹,皱纹里有着深深地温柔。但是波光粼粼间,你不能多看,看久了的话,湖水便会利用她的光芒刺痛你的眼睛。这也只是一瞬,待一切过后,湖水不在生气,你大可接着欣赏她的美丽。此时的磁湖就像一个高冷美丽的女子,吸引着众人的眼球,倘若别人看久了,她便会狡黠地睥睨你一眼,低着头躲一阵娇羞,就给你无限的遐想。

山青青,水清清,黄石无疑是一座山水城市,山有山的巍峨,水有水的温柔。我站在桥上,向下看,波光里有着我的倒影,只是波浪来的过于讨厌,它让我看不清自己,找寻不到方向。算了吧,还是看远处吧!远处的山在水里的倒影是十分的美妙的,波光里他们像是动起来了一般,跳起了欢快的舞蹈,一点儿也不笨重。我不后悔,即使看不清自己,但我能看山跳舞。就好像天不下雨,我就看云,看云替我如何拒绝太阳。

夜晚的磁湖是值得令人敬畏的,湖水轻轻拍打着岸,发出一阵阵毛骨悚然的声响,听起来倒是有些恐怖。我甚至不敢借着月光偷看水里的自己,我怕我依旧看不清自己,我更怕这湖水吞噬了我,吞噬了我的方向,在它面前,我是何等的渺小,我便只能敬畏。

有人说,海是到过来的天,这个世界到处都是飞鱼。此时的磁湖何不是的呢?看远方万家灯火在湖里的倒影,它们就好像天上的星子装饰着天空一样装饰着磁湖,装饰着这座城,装饰着黄石人的梦。远处,那一闪一闪的霓虹,诉说着这座城的喧嚣,我不能逃离,我便只能像磁湖一样融入其中,静静地侯着。

一个人,一座城,一片湖,一生不痛不痒的回忆。

心湖之恋


大自然是心灵的归宿。当我们穿梭于人行咂道,赴脯于案牍之时,不妨去想想大自然的婀娜多姿。

已经好久好久没有去昆明翠湖了,那个星期天,我决然放下包袱,急兴兴的去了翠湖。我刚踏进南门,就闻到了一股荷香。翠湖对我充满着微笑,不,那不是微笑,而是一种美。接着,我加快步伐,踏了进去。一排排杨柳打扮得花枝招展,发丝飞扬,她们仿佛知道我要来。

杨柳的周围大多是一些开口大笑的花朵,有的向北开,有的朝南笑,有的朝东笑,有的向西开,好象是在以笑迎接自己的情人似的。翠湖的岸边的走道上的行人男女老少数不胜数,有放着风筝在奔跑的,有相约对唱民歌的,有跳各种舞蹈的,有正弹着琴拉着二胡的,一幕幕充满激情与活力的动景好象编结成了一座振奋人心的音乐天堂。

湖水面上有划着小船儿唱着调子的,在船上也有谈着情说着爱的,一群群红嘴鸥也在湖中央寻乐,有的在游着,有的在水面上走着,甚至有的还飞到船夫的头顶上单脚立着,一点飞走的心思也没有。湖水清澈见底,鱼翔浅底,柳叶重垂,柳与水相拥相吻。

湖心两只小鸭嘎嘎叫着,向我投来欢迎的呼声。我顿时觉得好轻松,仿佛要飞起来,飞到天空看看翠湖的美丽容颜,然后深深的吻它一下。

我感到自己的心在歌唱,在飞扬。不一会儿,眼前已是红日当空,此时的翠湖更是别有趣味了,说翠湖如睡美人,也只有这时候最像。我坐在石凳上,太阳照着轻盈的湖水,阳光拂在了我的脸上。遥望湖水另一边,一个十八九岁的姑娘,穿着民族装,拿着一块小镜子在自我欣赏,这和那湖中的荷叶共绘成了一幅美丽的画卷。

这不禁让我想起了陈园园。陈园园是清朝美女,也曾到过翠湖,当时的情景,我想和现在的差不多,她也拿着一块镜子对着湖心欣赏。

在这里,我放飞了我的心灵,我的心灵跳到了湖水里,与荷花共浴。我看到它是多么的快乐,多么的悠闲。

而今,这里已是凉风丝丝。太阳西去了,但要走又不想走。它一边走一边回头顾盼,仿佛像我一样也舍不得离开翠湖。当它要走之时还在湖面上照了一下自己的容貌,在湖水的反衬下红红的,那脸美极了。最后,太阳吻了一下翠湖,默默离去。

太阳走了,游人也一个个离去。然而,我却还不想走。灯光挂起来了,在湖水的反光下,整个翠湖仿佛成了一幅仙境化。那波光荡漾着,仿佛一个顽皮的孩子在荡秋千;那花儿笑着,仿佛妈妈哄不睡的娇儿。

最后,人都走光了,我一个人,一个人凝视着那波光粼粼的湖心。我的心随着思绪在那湖心荡漾,那么舒坦,那么动人。

我要走了,但我舍不得。因为这里是我放飞心灵的原野。

走时,我留下了一首诗:

漫漫历史烟雨去,沧桑古湖今尤在;

柳绿荷妍鸭戏水,思清体安心源流。

别了,翠湖!

打坐清水湖


深秋的早晨,清水湖笼罩在淡淡的雾霭里,依稀可见远处的拱桥、垂柳和晨练的老人,湖中有野鸭嬉戏,似是偶受惊吓,扑楞楞划出一道水印,遁去湖边的苇丛里,有晨露轻撒在脸上,凉凉的,似有人轻吹面颊,这个时候,太阳懒懒的升起,像是配合雾霭的柔情,没有了夺目的光芒,就这样淡淡的悬在天边。啊~啊~啊有高亢的练功吊嗓的声音飘过湖面

每天清晨打坐清水湖,原想清空大脑,却总被这画卷一般的美景所动。先是冥想几分钟,很快就被大脑的胡思乱想所打乱,不能静下心来。怎样才能清空大脑,让冥想的时间延长,这还真不是说说就能做到的

薄纱般的雾霭慢慢褪去,清水湖就显露出了清秀的面容。湖面平静的喜人,如镜子一样倒映着岸上的绿树红花以及晨跑的姑娘,阳光也明亮起来,照在身上暖暖的舒服

思想的每一次开小差,都是不知不觉的。我曾在冥想前努力印在大脑里这一副晨景,闭上眼睛,视觉化这副美景,以免思路开小差,也曾专注自己的呼吸,但往往不到几分钟就失败了,想克服大脑顽固的东想西想,叽叽喳喳,完成长时间冥想,是要长期锻炼下去的。几十年已经固有的思维模式,让每个人都生活在自己大脑的分析、判断以及选择里。大脑不能认知,大脑只是一个工具,就如同一台电脑,它只能在程序的范围内为你工作,却不能创造。冥想的练习,就是克服大脑的自以为是,用心去看见、去创造

阳光越发浓烈起来,映照着清水湖,岸上的树木依旧静静地把身影倒映在湖水中,风儿也没有一丝儿

冥想即是什么也不想,让顽固的大脑思维停止,恢复原有的平静,长期锻炼下去,思想就会和清水湖一样平静而透明,反照着你原本具足的智慧和创造能力。思维创造的原则,是一种自然规律,即是规律,不管你相信不相信,理解不理解,这些规律都会时时刻刻地运作,但是,你理解规律会让你更有效地解决问题

清水湖啊!怎样的锻炼才能达到你的平静呢?怎样才能理解你的高深呢!你默默的无欲无求,你从不期盼每天有无彩霞轻抚你的脸,你也从不恐惧有无风雨侵袭你的身躯,更不忧虑明天会是什么样的天气来影响你的美貌。你从不选择每一天的好坏,风雨也罢,霜雪也罢,阳光也罢,甚至有没有绿树的衬托,姑娘的青睐,在你平静的心里,没有区别,一切都平静的接受。当然,你也知道,你无从选择,既然无从选择,那就不去选择,静静的成为自己!

清水湖啊!冥想中,用心感知着你的平凡,也用心感知着你的高深

啊!清水湖!

我的美丽茵湖


越来越喜欢我的茵湖了,越来越喜欢

我的茵湖其实并不是我的我傍湖而居,在这种依傍中,我觉得我们谁也离不开谁了我和茵湖简直是相互依恋,相互厮守,相互默默的爱恋着是的,默默的爱恋

我不知道,没有了我,茵湖会怎样,我只知道没有茵湖,我的心便仿佛没有了依靠,变得很虚很空,虚空得仿佛连壳都要逃离

看到了茵湖,我虚空的心便沉实起来,忧郁的眼眸便会明亮起来无论我怎样的焦躁,怎样的烦闷,怎样的痛苦,在茵湖面前,我会变得格外的温柔,格外的安静,格外的惬意

我知道我的茵湖也是这样柔柔的看我,定定的,痴痴的,亦如我柔柔的看着她,定定的,痴痴的无论我的思想多么呆板、僵滞,只要看到茵湖,我的心便会充满了活气,变得那样温柔,那样富有灵韵,我的思想开始流动,在心的领空滑翔起来

我把自己交给了茵湖,交给了茵湖的平和与淡然

于是我在心里,渐渐地将它变为我的独有,成为我的茵湖

说茵湖依我而居,在别人看来,那自然也许是错的。可我知道,在我没来人世前,我的茵湖便在这里等我五百年了

我初见茵湖,眼睛便为之一亮,认定了茵湖就是我的所爱,认定了茵湖便是我苦苦寻找的灵魂栖息之所,于是我便携了妻儿,临湖而居一晃日子就过去了七八个春秋

我的临湖居所,简易中透出几分寒涩,几箧书册伴我一起来到我的茵湖之居,于是所有的寒涩在我的湖居日子里都退让开去,退让到再也挡不住我与茵湖的款款对视所有的湖居日子都是那样的明快而充满诗意

我的居所临湖北侧。对着南窗,茵湖的全部景致悉收眼底我不愿失了眼底的茵湖,便很少关上南窗,无论昼夜风雨这样真好,我尽可随意的对着南窗款款的凝望

对着南窗,也就对着茵湖,翘首,驻目凝视,成了我每天必修的功课。做这样的功课我从没有感到倦怠在这驻目凝望中任由思绪飘飞,在这飘飞中,我的心荡起无限的幸福与快乐,那些来自生活的所有的不快、郁闷、苦痛以及委屈,全都不知不觉的离我远去

茵湖自然有湖,那湖面总起来该有十多亩田大小。也有山,很小,却也演绎出山水的万千气象湖中有岛,去岛的小路分由两座拱形的步云桥连接这样的岛这样的桥和这样的小路,将眼前的茵湖一分为三

岛的位置并不在正中,而是尽可能的靠近东边的岸,这样就将东边的南北两湖挤成了塘。如果再小一点呢,那或许只能叫做潭了

岛上有阁,年久失修老旧和颓败并没使它神情沮丧,我看不出它心底有一点的落寞和孤寂,我深深的震撼于它的这种沉静、平和与淡然是否生命就该这样?我常常对着老阁这样深想,心里溢满了对老屋的感动和敬意

脚下渚草离离,湖边垂柳依依,阁前芭蕉夜雨,檐后老梧默默那卧地的残碑渲染的是一种怎样的沧桑意绪?那断石做成的棋盘,蕴藉的又是怎样的人生感怀?离枝近水,枯荷残冰,这又给人怎样的顿悟与迷醉?

茵湖的水呢,永远是那么深碧如黛,深碧如黛的茵湖之水,又永远是那么温润如玉

又是一夜月明,望着月下清幽而朦胧的夜色,忍不住抬脚,走进了梦幻般的茵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