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孽情

发表时间:2020-12-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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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起的时候一定会发生很多的事情,等到我们都老的时候就翻出来回忆,怎么样才称得上爱情故事呢?以下是小编帮大家整理的孽情,希望能够帮助到大家。

纷繁世界总有许多莫名其妙的变幻,百转千回之后,蓦然回首才发觉真爱早已在身边。而我们自以为值得不惜一切去追求的真爱却与真爱背道而驰。

春日晴好,飞机正通向开往武汉的航班,刚当上空姐不久的诗音在给一个打扮时髦的女人倒水时刹那,飞机遭遇气流而抖动了一下,水泼到了女人的衣衫上,女人顿时勃然大怒,要求诗音向她道歉并且赔偿她八千块钱。正不知所措之际邻座的扬站了出来,彬彬有礼的说:“我知道武汉有一家这个品牌的专卖店,下机后你随便挑,钱算我的。”

下机后扬豪爽地实践了诺言,使得诗音那泓不为情所动的心湖泛起阵阵涟漪。扬从她那灼灼的眸光里读出了什么,于是两人交换了电话号码。历经几番的交往之后两人的感情日渐升温。相恋的感觉总是那么美好,以至于诗音刚刚以为是假装相爱三分钟的插曲却将他们越捆越紧。这个时候,扬向她坦言了自己有妻子和儿子的事实。然而那个时候诗音已然控制不了自己的感情,无可奈何之余选择了做扬的地下情人。

于是扬便给她钱,顺着她的性子纵容我,时不时地给她惊喜。还赠予她一栋花园别墅。从此诗音便始终候在别墅里恭候扬的到来,每一次的相聚都是一次爱的盛宴、生命交融的狂喜,诗音失意之余尤为喜欢扬带她旅游。因为唯有在陌生的城市,他们才可以光明正大地手牵着手,大摇大摆地逛街,仿佛在向世人宣告他们如胶似漆的爱情。

诗音心知肚明,扬对她诸多的好是在为有一天离开她做打算,为了她不至于在失去爱情的同时在物质上也变得匮乏。可是她偏偏不这么想,因为青春多得足够挥霍,所以她有大把的精力来将这一场旷日持久的爱情变成真正的婚姻。她固执地认为,爱情便是巨大的财富。

一天晚上,他们相拥在地板上,扬热烈的吻落满了诗音的身体,耳边是扬喃喃的低语“我要我们生生世世在一起,永不分离”的话语,他紧紧地抱着她,那种力量似乎要将他们彼此的每一寸肌肤都嵌入对方的身体。

待到诗音醒来,扬早已没了踪影,唯有床头柜上冰冷地躺着一张七位数的支票以及一张便笺,上面写着“对不起,保重”这几个字。彻骨的寒意袭来,诗音不由缩了缩肩,心脏抽搐般地疼痛,眼中有着怎么也看不清的大雾迷茫。事实上她只是想要婚姻,明知道有钱男人什么都可以给小三,唯独不能给的是婚姻,她所犯的是情人的大忌。但是她不甘心,不管结果怎么样,不做最后一次努力,她不甘心。

午夜时分,浩在房内观看着无聊的电影。门铃响了,他猜想着这么晚了上门谁会来?不料一开门顿时愣住了,居然是个陌生的女孩,双眼皮,尖下巴,白皙而细腻的皮肤,瘦削而动人的下巴,除了淡淡地搽了点口红之外没有化妆,整个脸颊都是干净而空灵的,宛如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只是她的穿着着实让浩吃惊,纯白的吊带睡裙领口好低,将一个少女的婀娜身姿展现在他的面前。一时间浩一阵眩晕,有些不知如何是好。

却见她非常急切的样子说:“对不起,先生,我是你家对门的,能用一下电话吗?”

浩连忙说了声“请进”,女孩快速的走了进来。浩将电话递给她时候,一股浓郁的洗发水和浴液的清香扑鼻而来。

此时她快速的按动着按键,浩只见她急切的自语中过了几分钟,她失望的放下了电话,浩问道:“怎么了,是不是钥匙锁家里了?”她把自己往阴影里移了一下,说:“我出来扔垃圾,门就关上了,以前我也扔过,没有关门啊。”

“你给谁打电话?”浩关心的问,“我父母那里还有一把钥匙,可是家里没有人接,这么晚了上那去了,”女孩焦急的不知所措,神情变得非常的沮丧。“你别急,过一会再打,先坐一会。”浩安慰着她。

女孩见浩眼神灼灼地望着她,不由得用双手抓住胸前的开叉处,一副含羞带怯的娇羞态。浩脑中蓦地闪过一个莫名的念头,忽然问道:“我叫李浩,劳驾问下小姐叫什么名字?”

“我叫诗音”女孩嗫嚅着说。

“对了,你没有吃饭吧?我下面给你吃。你坐啊。”看她忸怩地坐进了沙发,浩快活得如同小燕子一般飘进了厨房。

浩做的面很好吃,诗音吃得津津有味。待到吃完她想帮忙收拾,浩殷勤地去抢夺。拉扯对峙中,最后在纠结的目光中吻在了一起。最好在诗音的欲拒还迎之间,他们相依相缠成了一个人。

半晌,浩对着沙发垫上那一滩血迹发呆。诗音点燃一支烟呆坐在地板上,此时在浩的心中,仿佛整个世界都氤氲在淡蓝色的雾气中散掉了,只剩下眼前的女子,还有她眉心的那点纠结。

他们就这样同居了。他只要她的爱,他要给她的是他的爱。诗音就像童话里的灰姑娘,终于捡到了自己的水晶鞋。她常常自嘲地暗想,他们是在身体的碰触之后衍生出的爱,或者爱当真只是从身体里衍生出的毒。

一次浩陪着诗音去常州旅行,杏花烟雨的青果巷,古香古色,杏花烟雨的街头,弥漫着一帘疏雨的芳香,浩撑着一把花纸伞下,为诗音挡住了肆虐的风雨。诗音依偎在浩的怀抱,享受着小鸟依人的甜美。蓦然感觉浩撑起的这一方晴空原来是如此的娴静。那一刻,诗音竟然萌生了“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的念想。不管外面的世界是暴雨如注抑或电闪雷鸣,伞下的世界,绯红的脸上是温馨宁静的柔光。

伞上,雨丝飞扬;伞下,低吟浅唱......

那个晚上,浩带着诗音去江边散步,一不留神碰上了扬夫妇。当浩搂着诗音将她介绍给自己的姐姐姐夫时,扬立即变得脸色发青。诗音也第一次亲眼见到了扬的妻子珊。四人在一起吃了一顿尴尬而漫长的晚餐。

几天后扬约诗音去他赠给她的别墅谈话,诗音露出了会心的微笑,一切皆在她的掌控之中。她通过私家侦探调查得知。珊有个比她小十岁的弟弟,珊刚刚大学毕业父母在车祸中去世,浩便是她世上唯一的亲人。于是她做了处女膜修复手术,租了浩对门的房间,装成一副清纯女孩的模样勾引了浩。诗音想用这个事实威胁珊让位,否则她便要做浩的妻子。

一进门诗音看到扬憔悴的面容,心猛地被扯了一下生生的疼。几个月来他瘦了好多,其实午夜梦回之时她也会想起扬。回味着和他在一起的点点滴滴,泪情不自禁的划下两腮。

看着泪水迸流的诗音,扬的心一疼,轻轻地将她揽入怀中,那一瞬,诗音再也维持不住了矜持嚎啕大哭起来。他们以忧伤的状态一次次地爱在一起,流着眼

泪,无法割舍,最后双双昏睡在床上。

当夜房门突然被捶得惊天动地,喧嚣声在空旷的午夜听起来格外压抑,诗音和扬从梦境中迷迷糊糊醒来,诗音蓦地想到了什么,掀开窗帘望去,果然是浩姐弟俩!

该来的终归还是要来的,诗音咬住唇,良久,松开,舌尖上有温甜的腥热流出。她默默无语地看了扬一眼,开始穿衣服。扬也恍然大悟。待二人穿好衣服按下床头的电话开了一楼大门。

冲上楼的姐弟二人,眼神锐利如刀地打量着屋内的二人。呆愣片刻,率先开口的是浩,他死死盯着诗音问道:“你为什么要骗我?为什么?”

诗音脸颊上带着淡淡的微笑,陌生得让浩难以置信的表情说:“对不起,命运惯于翻手为云覆手为雨,从来都不会许给世间公平这回事。你情我愿,这个世界本来就是这样的。”

空气中蓦地闪过一道凌厉的光,是始终一言不发发珊拿着刀子刺向诗音的心脏!待到诗音睁开眼睛的时候,却见浩倒在了地上。

急救室里,珊握着浩的手号啕大哭“你这孩子为什么这么傻?早知道要搭上你,我争不如离婚算了......”浩带着无限痴迷的目光地望着一旁单衣瑟瑟啜泣的诗音,而后永远地闭上了双眼......

就在珊因误杀罪被警察带走之后,扬便迫不及待地提出离婚。珊在监狱里想都没想便签了字。然而当他带着离婚证书前去诗音的别墅时候,却发觉诗音已经失踪了。寻遍她的每一个必经之所,都找不到她的身影。

此时的诗音徜徉烟雨蒙蒙如花的青果巷,独撑一把油纸伞,缓缓地踟躇在有苔藓的青石板路,流转着古老悠扬的旋律。风吹拂在身上,吹起她心中寒意阵阵。此刻她是多么想念曾经那个深情的拥抱。

不曾料想她的两次有违道德的爱情可以让她失去那么多,如果她真的可以预知,她会开始这样的爱情吗?

也许不会吧?诗音凄婉地伫立于记忆,徒留了一地的忧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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孽与殇(五)


老二仍是拼命三郎,每天忙于生计,不停的接活干活,在农村养活一大家子不容易。慢慢的大屋里的人都察觉老二更瘦更黑了,走路也佝偻着背,常常捶着胸口。有人背地里问表妹,老二的肺结核到底有好转没?表妹不耐烦的说:都依时去检药吃药,花了不少的钱,他的脾气越来越坏,还真不好伺候。有个堂嫂说出了心里话:他这样子根本就是加重了,咋不到省城大医院看看。

人们七嘴八舌的劝着去了肿瘤医院,住下检查身体,结果出来了:肺癌!天一下塌下来了,表妹哭得天昏地暗,想得自己自幼丧父,母亲改嫁,如今老公又得了肺癌,直觉的命苦,事到如今也只能认命。边做化疗边休养,总之是人财两空的事。表妹常常郁郁寡欢,人一天天消瘦下来,亲戚六眷都来探病,送了点钱表示慰问,表妹每次都是泪眼婆娑。

三兄弟两个顶梁柱的弟弟病了,大哥四清重新回到大哥的位置,搁下讨老婆的事,反正也找不到合适的,帮着两家干农活,看小孩,成了主要劳力。小弟每次回家就会陪着老二扯家常,晒太阳,玩纸牌,人们常听到两兄弟孩子似的笑声。

俗话说,久病床前无孝子,老二在病榻上缠绵了两年多,身体每况愈下,性子却越来越暴躁,时常悠着一口气和表妹吵架,不许她出门。表妹哪里会听他的,有时跑到邻居家诉苦:没日没夜做牛做马的,没句好话怨言颇多。人们渐渐发现有些不对头,村里一个挺风流的男人老往老二家跑,和表妹眉来眼去打情骂俏的。此时老二还没咽气,虽气若游丝心里却明明白白。只要那男人进门,他便努力侧过身子朝里睡,闭上眼默默的流泪。他们更加肆无忌惮,表妹常常借口出去买东西,去田头,骑上摩托车出门与情人幽会,一时间如胶似漆打得火热。就连大屋里的老人都发觉她变了样,不再愁眉苦脸,打扮得花枝招展的,穿的紧身裤将两瓣屁股蛋勒得分明,走起路来一扭一扭,说话的声音都嗲声嗲气。更受不了的是胸部又像从前一样饱满,一晃一晃逗弄人似的。

孽与殇(三)


就这样在东不成西不就中又过了几年,到了九十年代中后期,村里开始流行盖两层楼房,想要讨老婆的人家都要配齐楼房,摩托,彩电三大件。于是三兄弟紧跟上形势又琢磨着建楼房了,而这时小弟建文也老大不小,急需解决个人问题,想着要有栋独立楼房好娶妻生子,再说兄弟大了总是要分家的。老二咬咬牙,拿出所有积蓄一盘算,三兄弟只够勉强盖两栋楼的钱,先建着再说,解决一个是一个。

打定主意,经过长时间没日没夜的苦战,严格遵守能不花就不花的铁算盘规矩,两栋楼终于盖出了雏形,装修就全免了。当时在农村一下子掏出钱来盖两栋楼的是个奇迹,能住人就行,没那么多讲究。这不,马上就有姑娘上门了,本来是相老二的,老二不在家看着老三对眼,就谈成了,还同意尽快结婚。小弟跟两个哥哥说,他自小跟着他们混,没过个好日子,现在急着成家,得分一栋房。于是老大,老二搬去一块儿住一栋,另留一栋给小弟结婚,第二年生了个儿子,好不欢喜。

这时候的老二已经三十出头了,熬成了大龄老男孩,个人问题成了老大难。媒人又上门给他说了个大龄姑娘,那天还捎带着姑娘的表妹陪着来相亲。经过媒人一番热情洋溢的撮合,大姑娘却总是淡淡的,反而是她带来的表妹笑脸盈盈,媚眼如梭,忙着两边张罗,谈笑生风的毫不怯场。细看那表妹,虽不甚出挑,却有另一番风韵:让人浮想联翩鼓鼓的胸和紧实的臀,着实不敢多看。听说她也是父亲早亡,母亲改嫁,从小跟着伯父长大,亦是个苦命人。到底没有成全好事,大姑娘没留只言片语头也不回的走了。大屋里的老少爷们,婆娘媳妇都相互叹息:这么好的男人凭什么被个老姑娘瞧不上,确切的说人们又开始担心,老二会不会像他大哥一样打定了单身。

俗话说得好,有缘千里来相会,第二天那表妹一个人从从容容,满面春风的进了张家门,屁股都没沾凳子,就开始像自己家里一样忙活开了,又是清扫又是洗刷,好一把治家能手。最好的一点是嘴巴特甜,哥,嫂,叔,伯,姨的叫得大屋里的邻居们个个是心花怒放,人人夸口好姑娘:老二命里有这么个好女人,上辈子积德啊。

孽与殇(二)


由于打小在省城混,穿着跟得上时代,嘴皮子也操得滑溜,在当时较封闭的乡村,两个弟弟算见多识广的一类。他们理所当然就有了讨老婆的想法。四清大哥总是听老二安排,做点下力气的事还行,讨个老婆只怕人太老实守不住,再说也没有姑娘看得上他。那二哥建军,小弟建文倒长得周正精神,又有做泥工的手艺活,说媒的人也有之,只是嫌房子太破,怕姑娘不肯来。

既动了讨老婆的念头,马上兄弟三人齐心合力盖大屋创造条件。首先将自家门前承包的一口水田,挖了半人深的田泥,烧制红砖,砌屋的砖头有了。又上山砍了些木材做梁,挑,柱,掾等等之类,木材又有了。至于沙子卵石,三兄弟硬是赤脚到河里去掏,再找车运回来总之老二当家就是厉害的铁算盘,能不花钱的一分都不花,再加上平常年月紧下来的一点钱,买了水泥,钢筋就轰轰烈烈动工了。

两个弟弟是泥工师傅,做大工的活:设计,砌砖,上梁,大哥做小工:挑砖,拌灰,干杂活一座漂亮的砖房拔地而起!这在上世纪九十年代初的农村还是很了不起的!村里的人都竖起大拇指称赞老二有能力,三兄弟好团结:兄弟齐心,其利断金!赞声一片。

接下来紧锣密鼓张罗三个光棍讨老婆,可是哪有那么容易娶到的。做媒的介绍了几个给老二,都嫌张家底子太薄,常年在外打工,家里虽新建了几间新房子,还不够分家的,几个男人又不懂收拾打扫,自然不成样子。人家姑娘上门看一眼,家徒四壁,就连茶叶茶杯都没,留客人吃饭,菜园里一根菜也没有,过日子想开个头都难,一个个摇头而去。

孽与殇(四)


不是讲女追男隔层纱吗,一个恨嫁一个要娶干柴烈火的,很快老二和表妹顺理成章结婚了。两边都没有父母在,只有女方一个伯父,一切从简,倒是省了不少礼数开支。婚后就有了家,忙时干农活,闲时外出打工,先后几年生了一个女儿和一个儿子,日子是越过越滋润,越过越有盼头了。此时的大哥四清已是四十好几了,眼瞅着两个弟弟的日子过得有滋有味,心里眼红得紧,神神叨叨的又兴起了讨老婆的隐。到处托媒人牵线搭桥,什么样的女人都行,并许诺事成给媒人重金。

得知大哥的心思,老二想着一家四口和独身的哥哥挤在一起,怕妨碍他讨老婆成家,看来是时候另建一栋搬开住了。那表妹心里就不痛快了,逢人便讲兄弟没良心,这么些年辛辛苦苦的领着他们四处奔波赚钱,紧巴巴的持家,到头来自己一家住的房子都没。而小弟和弟媳则说,虽然是老二辛苦带头,但是工钱都由他一手掌控,肯定藏了不少外人不知的钱财。一时间弄得关系很紧张,鸡飞狗跳的。

就在人们风言风语的议论中,房子开始筹集了。老二就是老二,想得周到,别人家都是两层的楼房,他多弄了层地下室做杂屋用,冬暖夏凉的,这样建成了三层。设计的样式也比别人家的好看实用,还将旁边的菜园用红砖砌成围墙,成了令人羡慕的小洋楼,气派啊!终于三兄弟一人有了一栋楼,在村子里算是扬眉吐气了!

因兄弟之间有了猜忌,平日里难免有些磕磕巴巴,但三兄弟表面都维持着面和心不和,暗地里较量。两妯娌却明里对着干,让大屋里的人都不安生。自此,大家各过各的日子,各奔各的前程,兄弟们再也没有像从前一样一起出门打工了。

时光流转到了前年初夏,老二仍像往常一样早出晚归的忙活。这天傍晚进了家门,搂过两岁多的儿子逗弄着边和表妹说话:不知咋了,这两天总觉得胸口有点疼,手臂发麻,有时干活觉得难受,蹲下休息一会又好点。表妹笑道:这大太阳晒的,你脸都黑了,人也瘦了,兴许是太累,快四十的人了别那么拼命。要不去县城看看,是不是风湿病?第二天一黑早,将孩子托给堂嫂照看,夫妻俩骑上摩托车去了县城,当天下午回来了,带来些中西药,说照了X光是肺结核,慢慢调理就会好的。大屋里的人们都笑道:这么个硬邦邦的铁汉子能有啥毛病,吃吃药休息下就好了,都没放在心上。

又过了几个月,一天早上小弟建文蹲在地上磨刀,准备割草喂鱼,磨着磨着,突然人往后一仰,两眼直翻,口吐白沫。他媳妇听得动静急忙扶起哭喊:来人啊,救命啊!惊动了大屋里的人,大伙叫了车直接奔镇上医院,医生扒扒眼睛摇头不接,要他们立马转省城最好的医院。紧赶慢赶的到了省城,医生经过抢救,人总算活下来了。医生说这是脑部有血栓堵塞,要做开颅手术才能痊愈。如果不开颅,平时要好生休养,平心静气的,否则随时有生命危险,一旦发作就没救了。开颅手术费至少三十万以上,这对乡里人来说是个天文数字,就眼下住院的钱都是村里人东拼西凑的救命钱。没钱就没法做手术,住了几天,小弟出院了,如常人一般。在家调养了半年,因不能下力经人介绍出去做保安去了,儿子寄宿学校,媳妇也外出打工,但每次休假回家都和哥哥们有说不完的话,兄弟们又重归于好。

孽与殇(六)


边商量着准备男人的后事,偶尔进屋看一眼咽气没。一天半夜里,鞭眼瞅着老二一天不如一天,表妹也没闲下来,边与情人耳鬓厮磨炮声大作,嚎啕声一片,四十二岁的老二建军终于睁着眼走了。表妹着着实实哭了两天,跪着烧了两天纸钱,也算是夫妻一场。家里的丧事全权交由情夫打理,倒也安排得妥妥当当的。上山入土那天,两个孩子去送父亲最后一程,大女儿懂事了,哭得那叫一个惨,小儿子刚五岁,有些懵懂,不大哭只觉得好玩热闹,由一个堂伯父背在背上一颠一颠的跟在送葬队伍中。得肺癌病死的人都很干瘦,棺材又薄,大伙没怎么花力气就匆匆忙忙送上山入土了。

小弟回来奔丧,当着大伙的面没敢太伤心,晚上睡下了整晚流眼泪,睡梦中也如此,待天亮枕头全湿了。以后时常如此,本来他自己有脑血栓,像一颗定时炸弹随时会倒下,现在唯一有能耐的二哥辛苦一辈子也早早走了。越想越伤心忧愁,第二年春天,小弟下了班和一个同事在马路上散步,给媳妇打了最后一个电话,往后一倒,再也没有醒来。不到四十岁的小弟建文随老二去了。几个月后,媳妇改嫁了

张家三兄弟走了两个,剩下愚痴的大哥,却变得更加坚强,村里人也颇为照顾他,有活叫上他,领了工钱叮嘱他尽快存起来,将来养老用。回到家表妹也会帮着洗洗刷刷,叫他吃口热饭。当然做大伯的会拿出些小钱哄侄子侄女,大屋里的人都怂恿他能和表妹合伙过日子,将来有个照应,肥水也不至于流外人田。四清于是每天收了工,麻着胆子去表妹屋里看电视,想要死守。

过了几个晚上,旁人悄悄问:有戏没?四清愤愤的说:有屁的戏!连手都不让摸下,每天那情夫来了,就合起伙来奚落我。我都说白了,只要跟了我,偷人养汉可以当做没看见,她也不答应。后来,这成了大屋里茶余饭后的笑料,大哥是彻底没戏了。

大屋里还是那样,日子还得过下去,像长流的河水,时缓时急,总是在流淌,流淌

情冷情暖


被开满在路边的鲜艳的黄色所吸引,不由自主停下了脚步。小小的黄花绽放在细细的枝头,因为想不起这些花的名字,忍不住微微歪起了脑袋。

不禁想起来当初自己走出家门的时候大概也是这些个花开的时节吧。虽然不知道花朵的名字让暖儿有点遗憾,但是看着好像随时会下起雨来的天空,她还是赶紧加快了脚步。

小院荫深,几株梧桐郁郁葱葱,推开咿呀的木门,穿过庭道,看见母亲在窗前张望,近几年总是颤颤的不敢靠近自己,甚至不敢让自己回家,这次偷偷摸摸的私会也是在婶娘家。偷偷的托人传信,又偷偷的聚在这里,每次这样总让暖儿有被抛弃的感觉。

看到自己进屋后,母亲抬起了右手,招呼自己坐在她身边。距离上次见面已经两个月了。火爆脾气的母亲总让她有距离感,不敢太亲近。可是随着岁月的雕琢,这样的气场总在一瞬间消失,这让她看起来也有些萧色,母亲是老了。

“我告诉你,我忙的头悬天脚不着地,顾老的看小的,你哥的两个孩子上学吃饭得靠我,还有那婊子养的小媳妇,每天价的爱理不理的,除了骂人就是给脸子,我上辈子也不知道造了啥孽,养了你们这样的儿女,我,我,我,唉,我死的心都有了。你怎么样啊?还是那样吗?”

母亲的话匣子打开时总有一支支冷箭射出,冷冻所有的期待。暖儿紧紧衣衫。

轻轻地瞪了女儿一眼之后,毋亲耸了耸肩膀。

“不是我不爱你,要是我不叫你回来的话,你就连电话也能不打一个?你说,像你这样高不成低不就的女儿还有几个?你为什么不能像别人一样顺顺利利的找个人,成个家,把自己嫁出去呢?”

“妈,我也想嫁,你是知道的,要不你就随便的找个猫狗把我嫁了吧!”多年的习惯暖儿知道接下来会是怎样的话语,她也学会了撕心裂肺,再不阻止还会有更多的刀片刺向心脏。所以更多的时候她选择的回避,因为那个家里,毕竟只有这个吵吵闹闹的娘还让她觉得还有人在乎她,为她疼为她哭,虽然她的疼和哭是这样的别致,但她也感激她。

“我知道,你就是忘不了那个挨千刀的西风,你喜欢做婊子,离不开那男人,嗯,你说说,你说那个人有什么好,让你这样念念不忘,他是骗你的,这么多年了,他都给了你什么?都是你,要不是你,那小婊子的媳妇敢那么横?我能让她作威作福的爬我头上拉屎把尿?”

“妈,我说什么了?这么些年你们谁管过我的死活?为了你的家,为了我哥,你跟爸都不敢要我回家,我是说嫁就是能嫁得了的吗?三年了,天天找着嫁人都嫁不了,我把自己卖不出去呀!我不嫁了,你的家我也顾不了了,爱咋咋的,我也不知道自己该咋办。”

暖儿的声音有点大,她也奇怪自己原来也是会这样声撕力竭的一个人,也许骨子里也有些母亲的疯狂基因吧。她抹把泪,索性让那些痛在明亮的空间发泄一下,因为大多的时候它们就都是封闭在暗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