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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山在那里

发表时间:2020-12-24

【www.qg13.com - 因为你情感美文】

两个人遇见了那一定会发生很多的故事,想到以前的时候我会翻看我们的故事,什么样的故事才能够如此浪漫呢?以下是小编帮大家整理的因为,山在那里,希望能够帮助到大家。

丈夫又去登山了。这一次是在遥远的阿拉斯加,北美大陆的最高峰麦金利。留下我独自在家,寂寞如同一间空屋。

丈夫有两大爱好:一是登山,二是下围棋。

棋慰藉了他许多无眠的夜晚。然而人终究是要出门的,需要与人的交往。憋闷久了,他便生出些许焦虑与烦躁来。这时候,他就说:我该去登山了。然后就是长久地站立在窗前,目光穿越都市高耸的建筑,停留在某个莫名的远方。

丈夫爱山。他大学毕业后当了体育记者,工作给了他登山的机会。这一次,他便是与三名中国人的登山勇士一起去攀登6194米的北美洲最高峰。随队采访。

登山是艰苦的,睡无定宿,食无定顿,终日与危险做伴。登山家都是些钻死神空子的人。去年初,丈夫去滇藏交界处的梅里雪山,搜索在此遇难的十七名中日队员。

回来时的他只剩下九十多斤了,皮直接包在骨头上,粗大的关节一动,就像是要撑破皮肤。那些天,梅里雪山每天平均有四十八次雪崩,雪崩形成雪的瀑布。现在想来,还有些后怕。登山是一种甜美的苦役,他这么说,这中间有着宿命的味道。仿佛这山就是为了等待我,而在那里历经沧桑了几千几万年。记得一位外国登山家是这样回答为什么要登山这个问题的因为,山在那里。是啊,仅仅因为山在那里。它存在着,沉默着,沉默地呼唤着。这是一种无法抗拒的召唤,我们没有其它的选择。

丈夫平素是宽容的。为了山,他却有时苛求于我,他从来不许我对山说征服这个词。他说把山峰踩在脚下是人类自诩的勇气,山其实就是山。即使你登顶了,只是山接纳了你。人不能改变山,一千年一万年,山都亘古不变。人和山之间没有征服只有对话,惟有对话才体现一种平等和谐的精神。

山,给丈夫以家园感。阳光下人的世界常常显得陌生、敌对,令人烦躁;而月光下山的世界,却是友善的,柔情的。山色苍苍,山风猎猎,给予我们一种久违了的信念与气度。人需要亲近自然。

为妻子的我,是嫉妒山的。然与其嫉妒山,不如和丈夫一起爱山。不过,我又常恐惧他因过分的执着而易流于自我流放的倾向,不免为他的安全忧心。

帮他收拾好行装,抹去眼泪挥一挥手,对心爱的人不说再见。五月艳阳下的麦金利,气温只有摄氏零下十五度。山势凶险,而他们这一次选择的路线是十七条登顶路线中难度最大的。我没有如朋友们叮嘱的那样,给他挂上一枚护身符;只在每一个有月或无月的夜晚,都读几页有关山的书。世界著名登山家植村的自传就搁在枕边。植村君是在麦金利山遇难的,为了打破该山冬季无人登顶的季节禁区,他死在五千多米的一处冰壁上。在我看来,植村已成了麦金利峰上的一个神。读他的书,便是我做的一次晚祷我仿佛听见厚重的钟声在心的深处和谐地振荡山会保佑我丈夫的。我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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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那里,我的同学


散文 你在那里,我的同学

仇宏宝

你在那里,我的同学。分别 四十多年了,我深深地思念你。你身体还好吗,日子过得咋样,开心吗。你知道我是多么地思念你吗。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候,我常会想起中学的读书年代。那时我们朝气勃发,彼此都爱对方的美丽,英俊 ,天真,爽朗,聪明。你还记得吗,我与你同桌同坐,我与她相隔甚远,但你来我往,相谈甚欢吗。你还记得我看你的作业,你看我的作业,相互探讨,相互问答吗。你还记得,我们在操场嬉戏玩耍,在操场体育锻炼吗。你还记得我们在学习上相互提携,在生活上相互帮助吗。你还记得我们的班主任吗,他知识渊博、幽默风趣,爱护我们,呵护我们。还有教语文的老师,你记得吗,他是长辈一样的亲切,永远是笑容可掬,常说的成语总是: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还有教英语的老师,真是兢兢业业,恪尽职守。也许你没忘记,还有教数学的老师,那是按部就班,认认真真,碰到同学发难,总是微笑,从不训斥。最厉害当数物理老师,发音晦涩,严厉有加。还有永远不会忘记的,是我们班有许多美女,令我心有所属,却不敢行动。所以我最为敬佩的是 ,我们班长的勇气和睿智,他的勇敢,追求到了自己的所爱。这些你想起来了吗也许你忘了,但我无法忘,因为它时常萦绕在我的脑里,铭刻在我的心胸里我呼唤你,我的同学,我的朋友你在那里,你在何方

我的同学,你在那里啊。为了寻你,我到过城市,我到过乡村。为了寻你,我到过大街小巷,我到过高山平原。为了寻你,我四方打听,八方探寻。可是你在那里,你在何方?我恨苍天,我恨大地,为什么将我与你分离,为什么不让我与你相见。

人世间什么最难忘,那就是激情。人世间什么最享受,那就是友情。而这些,你都曾经让我拥有。我感激你,我的同学。

四十多年了,我真的好想你,我的同学,也许现在你是当兵的或是当官的,也许现在你是工人或是干部,也许现在你是老板或是雇员,但不管你地位高低,不管你富有贫穷,你都是我最好的同学,你都是我最好的朋友。我只要你健康,我只要你快乐,我只要你幸福。我一直想帮你做些什么,我一直想帮你干些什么我已把你的信息存进了我的脑海里,存进了我的心胸里,快来召唤我吧,快来呼唤我吧。因为如果有来世,我还要你做我的同学,我还要你做我的朋友。

人生什么最幸福,那就是与你相逢,那就是与你相聚。因为这会把我带进那幸福的岁月,这会把我带进那幸福的时光。快来吧,我的同学,我的朋友。我在等你,等你

那一滴泪,落在那里


那一滴眼泪,留给了谁

九月的季节

梧桐泛黄了金色的阳光

幸福的脸庞

依偎了欢笑

安静的土壤

浸透了血浓于水的慈爱

稚嫩的声音

穿过空气

悄悄进入了你的耳朵

偷偷的

偷偷的

我溜进了你无边的世界

续写生命的春夏秋冬

翻开记忆

蓦然回首

那走过的岁月

看过的风景

快乐的,不快乐的

是谁一路陪伴

情意绵绵

母爱无声

那一滴眼泪

无私的留给了谁?

淡去的岁月

梧桐飘洒着爱

倚在渐渐老去的角落

物是人非

闻着那方的气息

睁开一双落叶褶皱的眼

闪亮而坚信

万水千山

泪眼无数

是谁还在荒凉的视眼里

一直默默地

默默地

等着你归来

饱满的泪光

一粒一粒的滴着

长出思恋的芽

盛开着四季的花

慢慢的

直到眼泪风干的那一天

花不再开

季节不再为谁停留

在那年


在宫徵羽十七岁的那年,班里转来一位美术生。

那年高二,开学那天,班主任领他来报到,他默默的走上讲台,垂下眼睛,一字一字惜字如金地自我介绍:我叫谷熹恩。当宫徵羽看见美术生的那张俊秀的脸庞,还有那带弧线的长睫毛和那优美骄傲的眼眸,一时心中像是瓶苏打汽水刚打开盖,不停翻腾踊跃着细微的泡沫。男生怎么可以有那样清秀的面容和那带洋娃娃般的睫毛?真是没道理。

在宫徵羽的眼中,谷熹恩又高又大,特爱穿松松垮垮的白色衬衫,总是坐在教室里最后一排的角落,不声不响。由于美术学习,其它科目对他要求都不高,他也不用节节课都来上,事实上他所有科目都很少来,基本属于放牧型读书。每当他垂着那有些倨傲的长睫毛,走进教室,长腿阔步地走过宫徵羽的身旁,便会听到一路哗啦哗啦的声响。宫徵羽常常默默数着,一、二、三、四数到六之时,哗啦声刚好停止,之后课桌椅凳发出巨大声响--谷熹恩抵达了座位。

有谷熹恩在场的课堂,宫徵羽的心中总是感到异常紧张与敏感。宫徵羽总是忍不住佯装若无其事地扭头往后飞快瞥瞄一眼,却不总能成功侦测到他的动态。这一路实在是漫长遥远,障碍重重。

一次课间,宫徵羽帮英语老师分发考卷,看到了谷熹恩的试卷,分数一塌糊涂,谷熹恩三个字倒写得异常潇洒俊逸。谷熹恩不在座位之时,第一次宫徵羽在他课桌旁慢吞吞地磨蹭,对他充满了好奇,见课桌上有只印着米老鼠的天蓝色文具袋,拿起来出乎意料地有熟悉的沙沙声响,宫徵羽很想看一下里面装的是什么,但又顾忌不能胡乱翻动别人的东西,终究忍不住好奇,只是心中默默念着,对不起啊,只看一下,偷偷瞟一眼,不弄坏你的就行,偷偷打了开来,发现整整一袋削好了的绘图铅笔!宫徵羽莫名其妙地兴奋起来,似乎知道了一个不为人知的巨大秘密。

是的,宫徵羽喜欢上了谷熹恩,一点儿没有隐瞒,哪怕是在少女怀春的十七岁。

宫徵羽跑了很多地方,去美术用品专卖店买了几盒有名的中华绘图铅笔,放在背包侧袋,每天都幻想着在某个地方与谷熹恩不期而遇,然后拿出买的铅笔送给他,欢快又得体地说:谷熹恩,我是宫徵羽。你可不可以每天都来上课?

这个场景宫徵羽幻想过无数次,然而还没来得及实施,谷熹恩就突然消失了。他一直都没来上课,谁也不知道他干什么去了。宫徵羽曾一度很惆怅郁闷,甚至胡思乱想他是不是感觉到我喜欢他,以致故意躲起来不见我。一日,年级大型搞卫生的大扫除,宫徵羽所在的班级也不例外,宫徵羽主动去擦谷熹恩的桌椅,那张凳子是学校仓库拖出来的陈年旧物,轻微动作就吱呀吱呀声响。于是,宫徵羽将自己的凳子悄悄换给了他,并有点儿疯狂地想买一桶咖啡色的染漆,帮他将陈旧斑驳的桌椅粉刷一遍。宫徵羽从未这样想过对另一个人好,不知不觉就只是对他好,甚至都忘记了在乎一下回应。

谷熹恩再次出现之时,宫徵羽准备送给谷熹恩的铅笔被书包拉链蹭出了一条条浅浅的漆线,显得格外陈旧。

在乱糟糟的课间,宫徵羽将脱了漆的铅笔递给谷熹恩。宫徵羽是那么的害怕谷熹恩会再一次不可预料地消失,几盒铅笔成为了一个委曲求全的礼物,连带着些许微酸的少女心意,仓促又隆重地双手递出。曾经预演过千百次的对白,这时,她一个字也说不出。握着铅笔的手安静地停在半空,心中回旋着没有缘由的伤心,渐渐的红了眼睛。

宫徵羽心中在想:这应该就算是表白了吧?,可他为什么不接我的铅笔,是拒绝了么?心中期待着。

谷熹恩接过铅笔,如他一贯作风那样,不声不响。

在第二日的上课,宫徵羽突然发现自己的凳子被换了回来,课桌里放着一张画着笑容清新的自己。这让宫徵羽兴奋了好一阵子!

在谷熹恩来上课的一段时光里,放学时,宫徵羽总是会和谷熹恩一起走上一段,一般会选择一条比较远的路,走的时候放慢脚步,尽量多一些说话的时间。有时宫徵羽会说很多话,似乎只是为了填补一下谷熹恩不说话时而空闲下来的时段。有时宫徵羽又会很沉默,羞愧地反省前一日自己的喋喋不休。

谷熹恩说:宫徵羽,你这个人活得很生机勃勃嘛。

宫徵羽回道:是啊,我热爱生活!可是谷熹恩,你怎么总是垂着眼睛没精打采的呢,怎么总是显得那么幽怨呢?

谷熹恩回答得云淡风轻:我对这个世界没兴趣啊。没什么值得我关心的。

听了这句话,宫徵羽为此隐秘地难过了好一阵子,最后又无药自愈了。在那一段稀里糊涂的日子里,宫徵羽喜欢着谷熹恩,没有缘由,没有道理,甚至也没有指望。谷熹恩喜欢我吗?宫徵羽不知道。在那些镶了金边的淡淡黄昏,两人只是漫无目的地在一起走着,一路踢着石子。

高考结束,宫徵羽被南方一所著名师范大学录取。而谷熹恩美术专业课通过了,却因为文化课太糟糕不得不留校复读。

宫徵羽从上学的城市买来各种各样的绘图铅笔,在昔日读过的高中校门口等谷熹恩,看到谷熹恩那洋娃娃般的睫毛高兴地扬起来,高高大大一个人在夕阳下笑得微红了脸。谷熹恩接过铅笔,拉住宫徵羽的手,在校园里走着。宫徵羽觉得他的手宽大清凉,手指干干净净。身边一路过的男生看见吹着怪哨,宫徵羽牵着谷熹恩的手,走路都有些飘飘然,心里升腾起无数甜蜜幸福的气泡。

好花不常开,好景不常来。没过多久,复课的谷熹恩情绪波动得厉害,电话里开始说一些偏激愤世嫉俗的话。对宫徵羽来说,功课补不起来,就意味着没有明天,没有将来。

宫徵羽换位思考,尽量体谅他,可还是会被某些话隐隐地划伤。长久下来,再怎样强盛的愈合能力也被新旧叠加伤口弄得筋疲力尽,再挂掉电话的时候,宫徵羽终于发现自己确实有些累了,但还没有绝望。

宫徵羽想见到谷熹恩。

为了经常去见谷熹恩,积攒路费,宫徵羽做两份兼职,还开始整理高中各科笔记给谷熹恩。为了这人生中第一次的爱,宫徵羽拼尽了全力。

就在这个时候,谷熹恩又再次突然消失了。电话那头的嘟嘟声让他们之间的联系显得那么脆弱。由于给谷熹恩做笔记,大量的书写使宫徵羽的中指起了疼痛的厚茧。由于谷熹恩的消失,宫徵羽只能望着桌上东跑西颠搜罗来的各种稀奇铅笔发呆,第一次看清楚自己从头到尾的一厢情愿,也第一次明白对于爱情,她做不到不计回报的付出。

终于有一日,电话中找到谷熹恩,他却很暴躁。由于在学校跟人打架,被停了三个月的课,谷熹恩他父亲将他关在房间里,没收了他的手机,他心情糟到极点。对于这一切,他说得理直气壮,好像全都可归罪他人。宫徵羽终于忍不住了,在电话这端开始嚷了起来:谷熹恩,你为什么要打架?你不是答应我好好用功么?你在乎过我吗?我们确实没有明天。我们什么都没有了!谷熹恩没有回应,流下了泪水。

是的,我只是喜欢一个男生,就不知天高地厚的以为自己的爱可以伟大到融化一切。可不知爱的背面有那么多始料未及的荆棘,宫徵羽还是心碎地败下阵来。

这世界上的人,遇到什么难事都把它推给时间,宫徵羽也是一样。时间最万能的,爱恨情仇,前生今世,即便再刻骨铭心,在时间面前都只是回首时的过眼云烟,何况是我第一次小小的爱情呢!

在两年之后,开始毕业,宫徵羽长高了许多,还找到一份不错的工作。

一日,部门里有男同事搬家搞聚餐,宫徵羽过去帮忙,发现男同事屋子里墙壁上贴满了他各个阶段的照片,在如此不相干的时刻,宫徵羽突然看见了谷熹恩的照片,心中立时雾翻云涌,一颗心要从心口跳出来,却假作淡定,似有似无地问道:这个人现在在哪儿?从前我们宿舍有个女孩跟他很熟。

同事抱着一箱子,回答道:宫徵羽啊!我们两家以前是邻居。他这人挺不走运的,本来挺活泼的一男孩,父母离婚后变了个人。高二时转走了,听说在那里交了个女朋友,居然跟我还当个秘密似的不肯说,后来为了那女孩打了一架,结果那女孩把他给甩了。他考了三次高考,后来去上了专科。这个人一直骄傲又敏感,觉得自己考不了好的学校,配不上那女孩。现在家搬了,彻底没了消息。

宫徵羽似乎明白了什么,忍不住问道:为了那女孩打架,怎么回事?

同事接着答道:是啊,有人说他女朋友主动追他,主动送上门的肯定不是什么好女孩,他就冲上去将人打了一顿,还绝不检讨。我曾经劝过他,他说这个世界上他在乎的人不多,谁也不能伤害他在乎的人

宫徵羽冲出门去打车,边跑眼泪边滚落下来。

宫徵羽虽然在车上,心中翻滚矛盾着,的士问她要去哪里,宫徵羽独个儿自言自语:是啊,我要去哪里?我要到哪里去?谷熹恩,我要去往哪里找到你?在那个十七岁,对于爱情,宫徵羽那时真的一无所知。说自己热情又慌张地执着于自己无私无畏的姿态,却不曾真正去了解过对方,对方怎么想,对方经历了些什么,对方拿怎样的心态来在乎自己,对于这一切一切,她什么都没想过!

你那里下雪了吗?


你那里下雪了吗?面对寒冷你怕不怕?

题记

很多年前听这首歌的时候我们都还年少,内心没有那一种伤悲的感觉!只是留恋在一起嬉戏着打雪仗、堆雪人的场景,相互偎依在温暖的房间里看外面纷飞的雪花漫天飘散。

不知怎么的,今年就有一个心愿,好想好想下雪,不知是因为年龄大,有了很多怀旧的感觉,还是因为朋友的一天天远走,导致了内心那一份感伤。

家乡的雪花在一个静夜静静地飘落,睡梦中的我不知道,没有什么心喜的感觉。夜很冷,雪很大,一夜的雪花染白了天地之间。天亮时面对这一片雪花,心中突然不知所措,不知道这是否是真的?寒冷的天气让我不由自失起来,但又只是看着外面不知道何时才会放晴的天空发呆。

已经好久没有朋友的任何消息了,不是不想,而是内心没有刻意去寻找隐藏在心中的那一份尘封的感情。不知道朋友是不是还留在那个南国没有下雪的都市?是不是也还怀念那童年的雪花和那份感情?唉!儿时的那些往事啊

曾经有很长一段时间有个顽固的习惯,一到下雪天就想得到厚厚的棉衣。小时候很盼望那样的时刻。爸爸妈妈从箱子的底部拿出那饱满夏日阳光的棉衣,似乎还有一丝温暖的气息。

现在呢?年龄大了以后,这个习惯竟然不知不觉之间淡了,忘了我一直还以为我会一直坚持下去的,现在却会这样

掩面暇想,常常会回忆,偶然又悟到一些东西在某一个时刻记起一些东西,又在不经意间忘记一些东西。就像是这一刻,写这些文字的时候,想起那个在记忆里想到永远不曾长大的自己,想起那些无忧无虑的青春年华而更多的时候我都像一个没有记忆没有过去的人一样,行走在深山无人的小径,呼吸着潮湿的雨水以及树林中特有的清新的气息,想像着有很多东西都开始充满生活的无奈

有时疲惫的心中渴望一种安定的生活,甚至羡慕于古人那种幽雅的田园生活。也许渴望本身其实也是不安份的表现,所以很多时候我常常生活在劳累之中。心里平静的时候才发现自己其实一直在逃,逃离曾经的往事,逃离一种深山之中太过熟悉的氛围,一种太过熟悉的贫困。喜欢走在陌生人中间,走在陌生城市的陌生街道上。是一种满足感,对好奇和安全的满足。从而也激发了无限生活的勇气。

天气很冷,应该是家乡最冷的时节了。我的家乡,那座深山的小乡村,是我生活了过二十五年的地方,记忆中不知道已经下过几场雪?也不知道朋友们是否记得?

这些年一个人走过了人生中最坎坷的日子,失去的?得到的?还有一些连自己都不知道的?一直交织在心中,有时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了。不知朋友们是否还是依旧在追寻?

雪花在开始融化了,天气越来越冷,我好想问问朋友们他们那里也下雪了吗?心想寄一张带有雪花的卡片给远方的他们。真的!突然的就想起了他们,原来记忆是可以这样时断时续的。也或许只是想起了小时候,我们都是大自然中雪花的陪衬?

我还在听歌,听那首属于雪花的歌,却是跟歌词完全不搭调的心境。雪早也化了,没有了雪。阳光从云缝间斜斜的照射下来。心情豁然开朗,换歌吧!

狐山


“你怎么在这里?要带我去哪?”“风儿!你什么时候带媳妇回来啊”“风儿!奶奶想抱孙子”“风儿!我听到你爷爷在叫我了,奶奶还能不能抱上孙子啊!”

“奶奶,我才十八啊”“奶奶,我就是您的孙子啊”“奶奶,我都是您从小抱到大的,您背都弯了,还想抱啊!”

十八岁是个神奇的门,门里门外是不同的世界。十八岁之前,是天真无邪的梦,十八岁之后,是脚踏实地的路。

十八岁还是个读书的年龄,庄语风就读于本地的一所艺术学院,学的是自己最喜欢的绘画。

十八岁,我们还分不清所谓的对和错,并不是所有人都能在这个时候追求自己喜欢的东西,在这一点上庄语风很佩服他的奶奶。

可是,这也是仅有的一点,人老了难免会糊涂,糊涂的神神叨叨,糊涂起来像个孩子。

语风已经十八岁了,他已不再是的孩子,他发现随着慢慢长大,人生的烦恼越来越多。

每当语风听到奶奶的唠叨时,内心都无比的害怕和痛苦。

奶奶是语风唯一的亲人,从小到大没有提过任何要求,语风害怕他连奶奶这唯一的要求都满足不了。

毕竟奶奶老了,老的行将就木,老的像耗干了煤油的灯。

但是,这还不是语风最担心的事情,他最担心的是自己。

庄家有取之不尽的财富,奶奶的黑木箱子里装着许多首饰古董,每一件都价值不菲,庄家人不需要的做任何事情,也能一辈子吃穿不愁。

可是,庄家男丁的一辈子是极其短暂的,他们每一个人都活不过二十岁,这一点从语风家墙上的老照片上可以得到证实。

语风也曾问奶奶,他为什么没有爸爸妈妈。奶奶说,他有爸爸妈妈,只是他们去了一个叫狐山的地方。

语风又问狐山在哪里,他们为什么要去狐山。奶奶又说,狐山在天边,也在眼前。

狐山是每一个庄家人都要去的地方,那里没有烦恼,只有快乐。

如果奶奶说的都是真的,语风已经十八岁了,他是不是也快要去狐山了,去那个没有烦恼只有快乐的地方?

语风已经十八岁了,他当然知道狐山代表什么,有的字眼过于残忍,人们总是不愿说出来。

这不是算掩耳盗铃呢,离别还是要来的,只是不知道是语风先离开奶奶,还是奶奶小离开语风。

繁衍生息是每一个生命的使命,也是语风的使命。有一次语风从学校回家,看到院子里挤满了人,奶奶说那是庄家的远方亲戚,他们来喝喜酒。

喝谁的喜酒?当然是喝语风的喜酒。那一天,语风第一次喝酒,喝了很多酒。

这喜酒意味着期望,责任,孝道,语风无法逃避,也不能逃避。

庆祝需要喝酒,麻醉也需要喝酒,酒席还未散去,语风已醉的不醒人事,这也是他所期望的。

就这样,莫名其妙的喝了喜酒,稀里糊涂的入了洞房。

语风醒来的时候,已是第二天黄昏,若不是看到了房间里的大红喜字,他甚至以为是做了一个梦。

“风儿醒了!来喝碗醒酒汤,奶奶亲手给你熬的。”奶奶端着一碗汤,满脸笑容的走了过来。

“奶奶!我结婚了吗?新娘呢。”语风挣扎着坐了起来。

“你还说,今天人家娘家人来接人的时候,你死活叫不醒,真是不像话啊!”奶奶虽是在责备语风,却没有生气的意思。

语风接过奶奶手里的醒酒汤,一口气喝完了,又慢慢的躺了下去。

奶奶叮嘱语风好好休息,然后脚步轻快的出去了。

语风看的出奶奶很高兴,人似乎也变年轻了。想到此,语风忽然冒出一个念头,奶奶从来没有变过,从他记事起,奶奶就一直是这个样子,变的只是自己的想法。

经过一场荒诞的婚宴,语风再也没有见到过新娘,他的生活又重回平静。

其实,在这件事上,语风有很多疑惑:比如这场突如其来的婚宴不是奶奶早就策划好的,婚宴上出现的远方亲戚为何他一个都没见过,做为婚宴的另一个主角,新娘为何从头到尾都没有出现。

在这件事上,奶奶是糊涂的,她又变的语无伦次,好像已经忘了语风结婚的事情。

奶奶不说,语风也不问。他认为他已完成了奶奶的心愿,奶奶高兴就好,他的痛还是埋藏起来比较好,最好是永远不要再想起。

语风的生活里似乎只剩下对绘画的追求。一瓶酒,一支笔,一个人,躲在书房里画山、画水、画树,画一个个从来不存在的世界,再没有白天黑夜。

语风以为这样就可以摆脱烦恼,忘记伤痛,却不知道宿命从不允许忘记。

九个月后的一天,奶奶兴高采烈的跑进书房,告诉语风他当爸爸了,让他给儿子取个名字。

酒撒了,笔掉了,语风呆愣当场,数月的逃避终究又回到了那个荒诞的晚上。

这一夜,语风又醉了,望著书房墙壁上的一张画沉沉睡去。

画是山水画,风景秀丽,云雾缭绕,云雾中似有人影闪动。

“呵呵……格格……语风,来啊!快来啊!”朦胧中,语风听到有人呼唤他的名字。

语风缓缓睁开眼睛,看到他曾经最心仪的女孩儿向他招手。

“我该叫你奶奶,祖奶奶,还是祖宗呢?”语风望着女孩儿忽然笑了。

“语风,你说什么?我不懂。”女孩儿的脸色变得很不自然。

“哈哈!我的好奶奶,终于轮到我了吗?你要带我去哪儿?狐山吗?”语风很是不屑的说道。

“风儿,去狐山有什么不好?那里要什么有什么,只要……”女孩儿忽然变成了奶奶,仍旧劝道。

“只要我放弃现实的世界,走进画里是吗?”语风接口道。

“你怎么知道?”奶奶很是吃惊。

“我在书房里呆了这么久,知道的远比你想到的多。不管你出于什么目的,我都感激你把我养大,是该说分别的时候了。”语风从口袋里掏出了准备已久的打火机。

“哈哈!你永远都别想从我手中逃走!”眼前慈祥的老人变得面目狰狞,要从画里跳出来,却被突然出现的一群年轻人死死拉住。

“不!你们怎么可以……放开我……”画中的老人咆哮着化作灰烬,狐山通向现实的门也永远消失了。

语风的眼角挂着泪花,他当然认识那些年轻人,他在老照片上见过他们。

撞山


八月十五,正是中秋月圆之夜,我们几个家在外省的学生没法回家,便趁着放假,相约去附近的山上野营赏月打发时间。

我是X大油画系的大二学生,姓包,叫子翔,认识的便包子香包子香的叫着。

同行四人,同我玩的好的是个叫周泽的,周泽近视超过八百度,总是戴着一副黑框眼镜,一看就是专业的宅男,这次也是被我拖着出来活动的。剩下的两个人中,男的是我的室友,叫林轩,家里有些小钱,这次大家的装备就是他赞助的,登山看月也是他最先提出来的,女的是他的女朋友,叫薛瑜,长相娇柔可爱,性子也是温温吞吞的,总是跟在林轩身边,我们三个男人的吹牛打闹她是不参与的,听到好笑的地方也只是抿着嘴笑笑,只是偶尔跟林轩说几句话,声音太小我和周泽也听不着。

林轩说要带我们几人去他无意中发现的一座山峰,我们本来就是随意走走没什么目的,自是跟着他一起。林轩是学校登山社的,这座山他常来,熟得很,有他在前带路,我们几个便是手机地图都没查,悠悠闲闲的跟在他后面走着。

在树林间的小道上走着走着,不知道过了多久,我慢慢觉得脚酸腿软,精疲力尽的只想坐下来休息,但抬头一看,月挂中天,与出发时候我看的角度相差无几,我心里琢磨着走的时间大概不长,我这么累也是平时太懒缺乏运动,便也没脸提出来要休息,凭着不丢面子的劲儿坚持走着。

我都累得不行,周泽这个死宅怎么可能没有累的感觉?我居然没听到他的抱怨声!就算碍着面子不好在女生面前抱怨,也该有嘘嘘的喘气声吧,我对他那废材的体力可是深有体会。

我转过头往后一看,顿时身子一僵,身后哪有周泽的人在,连个人影都没有!

山间小路狭窄,一人通过时倒是略显宽裕,但绝对是不容两人并排走过的,所以我们是四人排成一行,林轩在前,薛瑜在林轩之后,我在薛瑜之后,而周泽就走在我的后面。

我马上转身叫住了林轩和薛瑜,跟他们说周泽怕是掉队了,我们得回去找他,林轩抬脚正准备走到我的旁边领路,在我们两人中间的周瑜却身子突然一软,晃了一下就朝后面倒去,我被这突发的情况吓得一愣,睁着眼睛看着她倒下,也许是视线太过集中,竟然产生了一种看电影中慢动作的感觉,我呆呆的没有反应过来要上去扶她。好在林轩急忙一个上步,赶在在薛瑜身体落地之前接住了她。

我猛的一醒神,意识到发生了什么后,也快步上前查看薛瑜的情况。林轩将登山灯放在一旁,伸手拨开了薛瑜脸上的头发。我看着他的动作,解下身上背着的背包,一只手拉开背包拉链,另一只手伸进背包里,想要掏出包里的水和急救药品。突然,林轩的动作停住了,身子也不住的颤抖着,像是看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

我顺着他的视线看去,顿时也是后颈一凉,忍不住往后退了一步。空气中弥漫着令人恐惧的寂静。

只见在朦胧清透的月光和登山灯的照耀下,薛瑜脸色苍白又隐隐带着青黑色,紧闭的双唇上竟是有血珠不断渗出,血珠沿着唇线汇成一股从嘴角流下,像是电视里的女鬼一般!

林轩食指伸到薛瑜鼻下,颤抖着去探薛瑜的气息,食指停留了一会,林轩缓缓移动头部,眼神对上我的眼神后,我清晰地看到了他眼里的恐惧和惊慌失措,他张了张口,声音沙哑的说道:“……她……她没气了!”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也不敢相信刚刚还好好走着的一个人在我的注视下就这样没了气息!忽然想起在学校学的急救措施,扑上去就给薛瑜做了起来,林轩像抓住最后的希望般也跟着我一起做。

我上救生医疗培训时也就学了个半吊子水平,没几招就江郎才尽了,林轩倒是懂的比我多点,一直在努力想把薛瑜救回来,我便在旁边配合他的动作。

也不知过了多久,我和林轩的力气都用尽了,摊坐在地上喘着粗气,薛瑜静静地躺在地上,一点反应都没有!

“薛瑜是真的死了!”冷静下来之后我突然意识到这个事实,我现在是和一个死人呆在一起!

四周能见度极低,十米以外就被黑暗笼罩了,树影婆娑,枝干被风吹动之时像是鬼怪般的张牙舞爪,想起薛瑜不明不白的死了,我的心里不禁泛起阵阵恐惧,抬头去看林轩,也就他这个活人能给我一点点安慰了。

林轩头低着也看不到我在看着他,我便叫了他一声,他抬起头来,眼角的泪痕在月光下反射出一片晶莹,他刚刚竟是在哭!也是,女朋友死了怎么可能不伤心?这样一想,恐惧倒没那么强烈了,反而渐渐有种物伤其类的悲伤。

林轩在脸上抹了一把,爬起来就说要去找周泽。我这才想起来,周泽还不知在什么地方呢!要是在路上还好,沿原路返回就能找到他,可要是他自己乱走了,这林密天黑的,还真不知该去什么地方找他。

但是人丢了就不能不找,我当即撑着爬起来要去找他,可又有一个难题,薛瑜怎么办!把她放在这儿不怎么好,但大晚上的背着一个死人,我和林轩都有些怵。

正在我们犹豫踌躇之际,一道光从左侧打到林轩脸上,林轩下意识地抬手遮眼,也就没有看清光源所在。但我却看见了,树丛后立着一道人影,拿着手电筒直直的照着林轩,看体型体貌,可以认出是周泽无误,我来不及想周泽为什么站在那里不过来却只是拿着手电筒乱晃,张口就大叫了声周泽。

‘周泽’转身就跑,旁边的林轩抬脚就追了上去,两人一前一后地跑了。我怕被留下来陪着‘薛瑜’,也不敢不跟,迈着步子追着两人而去。

‘周泽’也不知是吃错什么药了,跑的十分迅速,窜的一下就出去了,林轩是我们中体力最好的,可也无法跟上他的速度,亏得‘周泽’跑跑停停,我们到是勉强跟在他身后。

跑了一段时间,我渐渐体力不支起来,双腿酸涩难抬,外加不知道被什么拌了一下,整个人扑倒在地,一阵眩晕袭来……

我拼尽余力侧翻过身看着他们前去的方向,想叫林轩回来救我,却没有了喊人的力气。额头像是被地上的石子磕破了,血流下来浸入眼腈,视线一片模糊,朦胧中只能看见一抹光亮在前面引着林轩不断向着黑暗跑去,越行越远,渐渐看不见了。

我眼睛酸涩,便用力眨了眨,眼角余光却看见月亮仍是挂在中天,像是前两次看到的一般,仿佛时间停止。我思绪迟滞,无法正确思考现在的处境,只知道大概是撞进什么不干净的地方了,心中一急,竟晕了过去……

鸟儿轻鸣浅唱,山间泥土的腥味萦绕于鼻间。我的意识渐渐恢复,眼睛开了又闭,闭了又开,如此几番之后才能看清眼前的东西,只见天色大亮,阳光洒落大地,我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站起身才看到两三米远的地方有一深沟。我小心翼翼地走到沟旁探出头去看,看到的情景却让我身子一颤,险些没摔落下去。

只见沟底横竖躺着周泽,薛瑜,林轩三人,血渍浸润了他们身下的土地,应该是不活了。在他们的旁边,躺着几个身首异处的骷髅,他们腐坏的衣服与当地传统的山民服饰相似,再加上我曾听本地人说解放前山民有在月圆之夜用活人祭祀山神的仪式,我便推测他们是解放前用来祭祀山神的‘祭品’,这些人死前怨念太深,死后冤魂不散,竟在此地害起活人来了!

我不敢再看,转身就想下山,走之前不禁庆幸的看了一眼拌倒我的那个树桩,要不是它,我的下场估计与周泽他们一般,成了这山沟里的又一个冤魂!

这次登山的后续事件我不想多说,但经过这事之后,我却是再也不敢去登山之类的活动了,谁知道连绵起伏的群山之中,会藏着什么肮脏诡异的东西!

在那西的地方…


鱼,血痕

一年级的儿童节,记忆中是撅着小嘴度过的。

因为央求妈妈给我买只小金鱼和一个玻璃缸,可她却说我还小,养不活它们。任凭怎样的哭闹都没有得逞。这件事很快过去,不谙事的我根本没将它放在心上。毕竟,蕾丝衣裙的魔力委实比鱼儿要大得多。

六一过后的某天夜里,依稀听到隔壁东子哥哭叫的惨烈声音。具体因为什么,迷迷糊糊的也没听清,眨巴了一下眼睛,继续美梦。

第二天一早,在小院的拐角处。他捧着一个蓝色的玻璃缸,微微的蓝倒影在他的眸子里,清澈而忧伤。一只披着彩色鳞甲和扇形尾翼的小鱼在水里兀自的游着。他说,给,这是哥给你的。

透明的水缸影射出一双无数血痕的手掌,他咬着嘴唇浅浅莞尔。

眼睛被一层雾霭遮住,碎小珠子从眼角泛溢而出。为了一条鱼和一只破鱼缸,他竟然逃学到水塘去捞鱼,而后省下好几天的早餐钱买了一只蓝色的水缸。

暗紫色的血痕好象深深的印记刻在了我童年的心底,怎么也抹不去。

默别

六年级,我们一家从小院搬走了。东子哥没有来送我。

望着小院里高高的老槐树,斑驳的树影从缝隙间调皮的挤进来,洒在我的脸庞,暖暖的。长满苔藓的洗衣台落寞的倚在墙角。还记得,曾经和他常常坐在这个冰冷的板子上看午夜的星星。他说那颗最亮的星星叫小然。我的名字就叫小然。

东子哥说,长大了他要做警察。他要保护我,不让我受欺负。我微笑着仰望布满繁星的苍穹,小小的幸福被贮藏在了遥远而美丽的星球上。

青涩的碎片一幕幕蔓延开来,禁不住到处搜索他的身影。他似乎故意躲起来不让我看见。其实只是想问他一句,你说话还算话么?你还会做警察么?还会保护我么?

屋子搬空了,心似乎也空了。抹去眼角的湿润,凝视那扇熟悉而一动不动的木门,在心里与他话别。

刺青

之后的一年里,我们象断了线的风筝,在彼此心里越走越远。他的样子开始浑浊,做不做警察似乎也和我毫无干系了。

那年我初一,他高一。

朋友小阳和东子哥在同一所中学。直到我在尘舞飞扬的操场上看见他时,才知道。

他比以前更加瘦弱,脸庞里透着一丝和他不太相符的隐忍。看见他过来时,思绪顿时波涛汹涌。近了,站在面前的他,却是那么的陌生。手臂上的一块动物刺青,宛如胸口上的一块疤,一旦揭开就会血流不止。和先前的血痕比起来,难看了好多。

我们只是尴尬的互相问好。他身后的女子涂着鬼魅的妆容,用一种挑衅的眼神注视着我。

我把电话号码留给了他,他小心的对折一下,然后和那个女子幽幽离去。

面对刺青,面对那个鬼魅的女子,我想时光是再也回不去了。心里堆砌了一道高高的城墙,横跨在我们中间。

玩笑

后来,听妈妈说。东子哥的爸妈离婚了,家里败得一塌糊涂。叔叔整天酗酒打他骂他,阿姨变卖掉一些财产跟着一个男人走了。读到高二时,他休学了,在社会上闲混,到处替人收帐。

末了,妈妈紧张的补上一句,以后离他远点,别和他来往。

听到这里,我才发现刻在他脸上的隐忍到底是什么?

警察与贼的故事好象是老天和我们开的玩笑。我想,就算再美丽的彩虹也构筑不起我们之间遥远的距离。

家里常常会接到一声不吭的骚扰电话,只有短短的一分钟,对方微弱的呼吸声能够清晰的充溢在耳畔。也许因为小时候对承诺固执的守侯,在缓缓流走的日子里,心底的某个角落已经将这个做贼的家伙给掩埋了。

对不起

高三毕业那年,接到了他唯一的电话。

之前,在这个宁静的小城里他好象蒸发了似的。接通电话的时候,他哽咽了。一个男子在电话里失声痛哭,除了说对不起还是对不起。

一直以来,都把他当做自己的亲哥哥。听到他哭泣的声音,想象他泪水连连的脸庞。眸子里满是我们小时候的点点滴滴。

我说,哥你回来吧?这里也是你的家啊!

电话断了,只剩下刺耳的忙音。

最西

他判了刑,坐了三年牢。曾经去看过他,可狱警说他不愿意见我。写给他的信也全被退了回来。一年前听别人说,出狱后,他去了茫茫大漠,中国最西的地方。怎么想也想不出他去那里的原因。或许小城已经没有他可以留恋的东西。

时常看到小区里的孩童闹闹嚷嚷的样子,都会忆起曾经那双布满血痕的手掌,那条小鱼,那块碍眼的刺青,还有那个说要做警察保护我的男子。

仰望蓝色的天际,只想轻轻问一句。

东子哥,你到底在哪儿?

我很好,你那里呢?


如果你没有离开,是不是我们的爱情故事已经有了令人欢喜的结果?

我在这里一切都好,你那里呢?

你离开之后,我总在提醒自己:一个人也可以过得很好,方法虽然有点笨,但总觉得这样就可以欺骗自己,你还没有离开。我假装毫不知情的爱了你很久,假装还在等你采下那朵雪莲。别人同我讲失去挚爱有多痛,以前没办法体会,现在我懂了。但我还是假装一切都没失去,不想承认失去。

我不愿意重新开始一个人的生活,那样真的好难好难,你知道的,我害怕困难,以前一直都是你在帮我抵御。我不愿意放下那些我们一起爬山、种花的回忆,你知道的,那条山路有荆棘,还有那些花儿,只有你懂如何照顾。我不想承认你不在,你知道的,我会手足无措。

但,我知道,你是真的离开了。因为那棵永远追随太阳,代表不离不弃的向日葵已经在这个夏季死去。

我告诫自己不要再偷偷想念你。

我去了以前常去的那个歌厅,一个人唱完了《爱是你我》,服务生问我:不是有男声吗?你一个人是怎么唱的?我告诉他:我特意压低音量哑着嗓子就唱了。这首歌是我们必唱的,那时你唱你的音,我唱我的音,配合极好,朋友们听得很陶醉。每次唱完,都会被朋友们起哄着:吻一下。你便会真的吻我。而今,唱完之后,我发现双眼模糊,有泪滴下。

我去了唱完歌后光顾的那家酸辣粉小店。与我们之前一样,酸辣粉加辣加酸豆角。吃的我汗流泪也流,你给我递纸巾,我擤着鼻涕擦着汗与泪,味道真是好。而今,我吃着同样的东西,同样流着汗与泪,你猜一下,我是被辣出的泪,还是想你流下的泪。

我一个人去了贵州。那个猴子公园的猴子依然不惧生人,向人们讨要着食物,我拿出准备好的玉米,猴子抓着手臂不放,直到吃完玉米才松开。那个时候,我总是嘻嘻哈哈的说,你看你看,猴子多可爱。你却说,我就像只猴子,我气得追着你跑。而今,没有人再说同样的话了。猴子们吃完东西便四散跳开,找另外的人讨要食物,我一个人,看着那群猴子发呆了很久。

我一个人去了鼓浪屿。海风依旧轻柔,我的头发飘起来。我过了岛,转了那些小巷,找到那家饮品吧,点了同样的金桔柠檬,喝着同样的味道,然后在同样的角落拍了张照片。一切都与之前一样,只是没有了你。

很想问下你,你要如实回答。你是否会在某个特定的瞬间想起我呢?就像我想你一样。

算了,你还是不要回答我吧,如果你回答我:会,我怕自己会控制不住,立马伸手朝你奔去。

有时,我真恨你,你怎么就那么狠心留我一个人呢?你不知道,我一个人抵挡生活的艰难,是很辛苦的吗?你不知道,我一个人思念你的一切,是很痛苦的吗?

他们说,离开的人,会变成天上的星星,想念的时候望向天空便可以看到,因想念的人会不停眨着眼睛表示同样的牵挂。那天晚上,我站在楼顶用力的望向天空,好像看到了你。那么你呢?有没有看到我?

对了,过几天我有年假可休,我买了车票,去看望你父母。你走之后,我费了很大劲教会叔叔阿姨用手机聊天视频。上次聊天的时候,叔叔说风湿腿贴过辣椒膏之后已经好了很多,走路不再那么疼。阿姨说天天吃着降压药,血压已经很稳定了,不再头晕。你放心,我会代替你照顾孝顺二老,把他们当做我的亲生父母一样。叔叔阿姨安慰我说,委曲了我,这句话我不爱听。你有时间得告诉叔叔阿姨,以后不要这样说话,照顾孝顺二老,是我应该做的事。

明天,你生日。我已经预订好了一束花去看你。你碑前的杂草我也应该清理一下了,你那么爱干净的一个人,肯定不能忍受。

我在这里一切都好。你那里呢?只要有空我便去探望你。我希望你能在那边快乐。

你说过要把我宠成公主,你不在,我自己宠自己吧。

至于我们的爱情,来生,你补偿我。

分手在那个秋天


我和枫是在枫叶飘落的季节,也就是秋天认识的。

一天,我在榕树下帮老爸收拾自行车零件,突然背后一个中性的男音传入耳中,小妹妹,请问这附近有修自行车的吗?

我转身看是哪个家伙这么没礼貌叫今年十八岁的我作小妹妹,原来是一个穿运动装的少年,看似高中生。我白了他一眼,你文盲啊?我瞥了一眼放在树干的写着修理自行车的招牌,亏他还是高中生,连这几个这么简单的字都不认识,真不知道他这十多年是怎么学习的,浪费老师的精力。还有,我必须澄清一下,我十八岁了,不是小妹妹。

他随着我的视线也看见那个招牌,哦,不好意思,请恕在下孤陋寡闻,看不懂这是何种字体;还有,我的岁数比妳大,所以叫妳小妹妹并没有错。

我的脑袋一进转不过弯,不理解他前一句话是啥意思,琢磨一番终于领悟出他的言外之意:写字太潦草。这家伙还真会拐个弯来骂人耶,我气不打一处来,你

他嘻皮笑脸地说:恭喜妳终于相通了,其实妳也不笨嘛,孺子可教也。然后迳自推着他那辆破赛车走向老爸,大叔,帮我补一下轮胎可以吗?

好,小伙子,我帮你看看。老爸搁下手上的工作帮他检查。

我注视着建仓招牌,修理自行车这几个字写得歪七斜八的,像鸡爪子似的,不认真还真看不出来耶,这都怪老爸啦,当初我说替他写,他非得要自己写,还说什么自己开的店凡事都要亲力亲为。这不,现在让人给笑话了吧。一想到他那一副瞧不起人的模样,我就怒火中烧;非得要报复给他一点颜色瞧瞧,灭灭他的威风。我上前去拽掉老爸手中的工具,劝道:老爸,不要帮他修了啦,他笑你写字难看。我瞪了那个家伙一眼。

欣欣,不许无礼,人家好歹也是个顾客,妳忘了我们行商的服务宗旨顾客至上么?老爸的话我从来都不敢忤逆,没想到连老爸这个当事人都偏帮这个可恶的家伙,气死我也。

那个可恶的家伙又发表了,妳叫欣欣?

怎么样,好听吧?欣欣这个名字我一直引以为傲,没想到只有小学程度的老爸还能替我取了这么一个美名。

好听,而且还很像。他扑哧地一声笑了。

像什么?他的话让我不知所云,你笑什么,面部抽筋啊?这人还真莫名其妙,无端端的笑什么?唉现在的白痴还真多哎。

猩猩啊。

猩你才猩猩咧。是欣欣,欣欣向荣的欣。气死我也,这么好听的名字被他说得这么恐怖,我极力他的错误发音。

猩猩嘛,我知道是猩猩。这人干嘛非要扭曲人家的意思啊?

你,算了,我懒得跟你说,孺子不可教也。我很大度的。

在我与他争吵中,老爸把他的破玩意儿完璧归赵了。

大叔,您修车还真快。

当然咯,我老爸修车的技术无人能及。我趁机吹捧老爸一番。

他付了钱打声招呼:大叔,先走了。又对我说:大猩猩,后会有期。我追上去想揍他一顿,可徒劳无功,他早已骑着他那破玩意儿扬长而去了,我只能冲着他离去的背影大骂:鬼才跟你后会有期。

之后的几天,他接二连三的推着他那破车来我的档口,每次不是打气就是补胎。哪有人的车天天坏的?我有点怀疑他是不是有什么不良企图。

得罪人多,没办法。他一语带过。

喂,你叫什么名字?我突然冒出这么一句话。

怎么,想倒追我啊?又是一副讨打的嘴脸,这家伙怎么这么轻佻。

我轻推他一下,去你的。我从来都不骂脏话的,可这次却为他破了先例;不知怎么地,每次我遇上他都会失去淑女的矜持。你不告诉我,难道要我以后叫你喂吧?

他想了一下(真是的,说个名字都要思考),那妳以后就叫我枫吧,枫叶的枫。这名字还真文雅,不过与他吊儿郎当的性格有些不符。

大叔,早安!一阵熟悉的声音再度传入我的耳中。大叔,今天我想约欣欣出去,可不可以?

好吧,这丫头整天呆在家里怪闷的,你们年轻人出去放松一下吧。老爸就这样把我给卖了。

约我干嘛,是不是想拐卖我啊?我没好气地问了这一句。

是呀,敢不敢去?

去就去,谁怕谁!我一屁股坐上后座(我以前没发现他的赛车有后座的,可能最近才装上的吧)。

老爸,我们走了哦。

大叔,再见了。

我们俩同时向老爸挥手道别。

一路上,他怕我闷给我讲笑话;下斜坡时,他万分嘱咐我:抓紧点,要不然毁了妳的容貌我可不负责的哦。

他的话吓得我紧紧搂住他的腰,把头靠在他的后背,生怕会摔得个满头包,闻着身上专属于他的味道,我竟然有一种安全感。

经过爬山涉水的漫漫长路,终于抵达目的地一座杂草丛生的山头。枫把赛车停在山脚下,拉着我的手往山上爬,我并没有反抗他的亲昵动作,因为我相信他,相信他绝对是一个正人君子。穿过一层层的茂密草丛,眼前的景色让我眼前一亮,到处都是一片枫叶的海洋,一片金色的海洋。

哗,好美啊!我不由得慨叹一番。

秋风一起,吹起片片金色的枫叶,就像是一只只金色的蝴蝶在翩翩起舞。

枫一直沉默不语,只是静静地看着远方,似乎在想事情,其实他认真的样子也蛮帅的。这样干坐下去也不是办法,我试图打破油墨,歪着脑袋瓜问他:你怎么发现这个地方的?我真的很好奇,如此隐密的地方竟被他发现。

我以前一不开心就爱往山上跑,久而久之就发现这座枫林;就这样,每次我不开心就止枫林发泄,释放心情,别人都不知道有这么一处地方,除了我之外,妳是第一个哦。

所以你就替自己取名为枫咯?我终于知道他为什么要我叫他枫了,原来他对枫叶有特殊感情。他拾起一片枫叶递给我,送妳。我接过这一份特殊的礼物。

我们就这样坐在枫树下欣赏日落,日落走稳好美,好美枫向我表达倾慕之情,说第一次与我相识就觉得我与众不同,说我与其他女孩子不一样,很真很纯洁。

我和枫就从这一天开始的爱情长跑。

他每天都准时来档口报到,带我上枫林看日出日落,纵使路途遥远,日子过得好不幸福。

随后的一个礼拜,他你人间蒸发一样消失得无影无踪,对于没有他的日子,我心中有一种说不出的空虚感,原来思念一个人的滋味如此不好受。

翌日,他终于出现了,我紧紧地抱住他一解多日来的相思之苦,闻着他身上熟悉的味道让我内心充实了许多,再度找到安全感。你这一礼拜去哪儿了?我好担心你会出什么事。

他轻拍我的脑袋,傻丫头,我这不回来了吗。他的声音有些嘶哑,此时的他比以前多了一份憔悴,让我好生心疼。

枫,你的声音我担忧看着他。

不碍事,只是前些天有些小感冒,所以声音有些嘶哑,别太担心。他脸上写满忧郁,勉强地挤出一丝笑容,这明摆着是强颜欢笑嘛,我的感觉告诉我:枫有事瞒着我。既然他不想说,我也只好不再多问什么,只是默默地陪他坐。

枫又消失了,这次我感到将要失去他,最终按捺不住,我决定去向枫的母亲了解情况,无奈让我听到一个震惊的消息:枫有先天性心脏病,这对我来说无疑是一个晴天霹雳。阿姨还告诉我,枫只有半个月的命了;枫消失的那段时间其实是病发了,为了不让我担心就不准任何人告诉我他的病情。他真是个傻瓜,既然我们选择走在一起,所有的风风雨雨我们都要一起面对,他怎么能丢下我一个人独自面对呢?那好,既然他不希望我担心,我就假装不知道他的病情,好好地陪他走完他生命的最后一段路程。

秋风起,枫叶落,枫永远地离开我,永远地离开这个世界。

现在的我总爱上枫林,去寻觅与枫的点点滴滴,与枫一起的美好回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