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网聊那些事

发表时间:2021-06-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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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自己的恋爱故事记录下来,记录爱情本身就是一件浪漫的事情,怎么样才称得上爱情故事呢?下面是小编为大家整理的网聊那些事,欢迎大家借鉴与参考,希望对大家有所帮助。

人在人前都是正人君子,到了网上,可能就露出了小尾巴。

我不爱网聊,其实是没时间,也没那么多可聊的话题,更没那么多人有时间和我聊。大家都很忙,很忙的人的Q友通常也都不闲。

QQ是个聊天工具,也是个工作工具,所以,有时候网聊避无可避。

有一天我和一位老师聊工作,说着说着说到天气,我竟然开了一句玩笑:天热,裙子短对方诧异,接连打出?号:你是?

在她的印象里,我是个正经人,是个正人君子,甚至是个不苟言笑的人,怎么会开这样的玩笑?我也突然觉得很不好意思,玩笑确实开得很低俗,尤其是和一位女老师。我很后悔,好一阵子都很后悔,但说出去的话如泼出去的水,是收不回来的,只有重新做人,重新树立良好的形象。

网聊也是聊,不该聊的话题千万不能聊。

人事问题不能聊。在单位里,人事很敏感,你这边聊,他那边说,一传十十传百,很快便成了是非。

薪水问题不能聊。有的单位薪水是保密的,你这边一聊,他那边截图给了别人,大家一对比,心理可能就不平衡了,影响了彼此的关系。

不能聊的还有密码、商业机密、别人的八卦就算对方非常值得你信赖,你完全可以敞开心扉无所不谈,但一个非常重要的细节是你不能确保和你聊天的那个人是你所认定的那个人,如果那个人恰好离开了电脑,恰好匆匆忙忙出去办事,恰好有好事者凑到电脑前性质就发生了根本的变化。

由幽默变成沉默是一眨眼的事儿。

黑客是网聊杀手。黑客可以盗取你的密码,然后登陆你的账号,与你的密友聊天。你的密友把他当成是你,那真是无拘无束聊得酣畅淋漓,你们所有的一切都变得透明,最后,真相大白,你是不是想用头撞墙?所以,网聊慎谈账号慎谈钱,若造成经济损失,那可不是闹着玩的。

当然,网聊有时比生活有情趣,如果有人在网上鄙视你,你大概能接受,顶多也鄙视他一回;在网上亲你,你浑身酥软,也不妨亲她一回;在网上送你一枝玫瑰,你大大方方笑纳便是,再回赠她一枝一旦还原于生活可就不是那么回事了,不信你鄙视一下别人试试,亲一下不该亲的人试试,送玫瑰给不该送的人试试?网上可以没大小,话像一阵风;网下清规戒律多,开不得玩笑。混淆了网上网下,有时就很难做人。

虚拟与现实不是河与岸,不是天堂与地狱,是什么呢大体,虚拟是精神的,现实是生活的,精神可以跑得远一点,生活还得实实在在。

网上可以张扬,生活需要低调。

网上可以群居,生活得一对一。

网上务虚,生活务实。

网上的叫水军,生活中的叫说客。

网上可以拍砖,生活中则不能乱砸。

网上可以有几个亲爱的,爱情中只能有一个亲爱的。

网聊可以很美,也可以很丑。美丑之间,是一个人的素养。

情感一生延伸阅读

婚姻那些事


文章精炼流畅,故事真实感人!三段故事后归纳总结,画龙点睛,有理有据,有说服力。不将就的嫁,也不违心的娶。既已牵手,就不要轻易说分开!

在幸福的婚姻中,每个人应尊重对方的趣味与爱好。以为两个人可有同样的思想,同样的判断,同样的欲愿,是最荒唐的念头。

――摩路瓦

1

小敏和若冰相恋了七年。

小敏爱若冰,爱的死心塌地,甚至不顾一切。

别看若冰的名字显得冷若冰霜的,可人心却热火着呢。对小敏体贴入微,这世上只有他想不到的,没有他做不到的。

熟悉他俩的无不叫绝:郎才女貌,天造地设!

经过七年的爱情长跑,两个人之间的心灵感应都十分强烈。

小敏嘴一张,若冰就知道她要说什么。

若冰的一个神情,小敏立马心领神会。

相互之间岂止心有灵犀,分明已经彻底升华到灵魂结伴、合二为一的地步了。

一天,小敏提出:咱们结婚吧!

结婚?他惊呆并且拒绝了她。

伪装敌不过现实,虚假敌不过真情。

七年的爱情长跑,不过是一场爱情游戏。放在别人起码得讨回一个不娶的理由,小敏不但没有,而且痛下决心离开了他,同时也感谢他的不娶之恩。

小敏感到茫然,人间情多,何为真爱?一段感情,要怎样维系,才能永结同心、不离不弃?

没能在一起,小敏除了抱怨自己识人不清,并不怎么觉得可惜,相反她很庆幸。

因为,早点认清总比盲目的坚持来得重要得多。

2

欣怡和嘉文是同事,一直象朋友一样相处,相识十年了,彼此间可谓知根知底,于是牵手,相约不离不弃,幸福地走到了一起。

可是好景不长。

夫妻俩在公众场合,是人人羡慕的恩爱夫妻,而私底下却是争吵不断。

离婚的念头常常在脑子里盘旋。然而,想到孩子,这个自私的念头很快便一闪而过。

就这么彼此艰难地将就着,一旦争吵,离婚这两个字常常挂在嘴边,即便不离,说说也能煞煞气。

一次,欣怡生日那天,一家三口就在离家不远的的酒店用餐,以示庆贺。

别看他俩背地里枪林弹雨的,表面上却是十分光鲜亮丽,一切都是为了孩子和那活受罪的面子。

打开菜单,他们点了个琵琶翅,孩子爱吃;又点了个油焖茄子、五谷素炒和黑鱼汤,最后上了一道海参虾仁面。结果引起食物中毒,住进了医院,而且住在同一个病房。

医生说了,黑鱼和茄子同吃,如同服毒自杀。

欣怡突然明白了,咱俩就跟茄子和黑鱼一样,分开时,都是有营养的好东西,合在一块就是毒药,彼此毒害。

好男人和好女人在一起,未必能过成好家庭。

相识十年后牵手,又在结婚六年后离了婚。

一道相克的两道菜导致两人食物中毒,同时也瓦解了一段情,释放了一场失败的婚姻。

3

大学毕业后,绍远离开了生他养他的江南水乡,服从分配,到北方的一座城市工作。

一晃几个月过去了,绍远对新环境并没有觉得不适应。但毕竟离家远,每逢星期假日,绍远难免会流露一些淡淡的乡愁。

同事小林看在眼里,回到家里常常和爱人说起此事。

爱人说:你和绍远处得象亲兄弟,绍远文质彬彬的,谈吐又高雅,各方面条件都不错,我们替他张罗张罗,物实一位好姑娘,你看怎样?让他们处处看,万一对上了眼呢!早点结束单身生活,多少也能减轻一点思乡之苦啊!

我怎么没想到啊!小林有些自责。

你呀!要是哪一天不粗心了,我还真不太习惯呢!妻子一边说,一边帮小林整理着身上的西服,顺便随手轻轻推了一下小林。

夫妻俩对绍远的事真上心。很快介绍了一位叫姗姗的姑娘见面。

谁知,两人一见面便心生欢喜,彼此爱慕。绍远知书达礼,姗姗爽朗大方,仿佛对方正是自己要苦苦寻觅的另一半。

相处了一段时间,双方父母也非常认可这门亲事。

不论健康疾病、贫穷富贵,不离不弃。半年之后, 绍远和姗姗完成了人生中的第一个里程碑――他们结婚了!

南方人和北方人的生活习性完全不同,但这似乎并不影响夫妻间的恩恩爱爱。

绍远做饭,一定给姗姗准备雪白的馍馍,有时还变着花样为他蒸各种素菜汁的馒头。

每逢姗姗烧菜,她总是细心地给绍远准备好米饭。时间长了,姗姗做的米饭又蓬松、又劲道,特别是那黄焖鸡米饭,不但营养丰富,而且色、香、味俱全。

他俩就象人们常说的土豆和西红柿,本来不是一个世界的,但却走在了一起,因为土豆变成了薯条,西红柿变成了番茄酱,而成了绝配。

世上没有天生合适的两个人,需要的是包容、理解、相互体恤和适应。天长日久的磨合中,改变和适应着不合适的彼此。

对待婚姻必需心存道德和拥有责任感!不将就的嫁,也不违心的娶。既已牵手,就不要轻易说分开!爱情到最后,就是彼此习惯,细心培育和呵护,用心去经营,一辈子相敬如宾,相看两不厌,深情相拥共余生!

结婚那些事


老公有一个女同事,今年28岁,研究生毕业,在不错的单位上班,性格直爽开朗,虽说长相一般,倒也令人舒适。

她要和相识不到一年的男友走进婚姻的殿堂了,这速度让我咂舌。我记得上次聚餐时她还没有男朋友。

昨天我是第一次见她的预备老公,个子不高,站在我身边矮了一个头,我估摸了一下,也就一米六五左右,自然长相一般,微胖的身材,鼻梁上架了一副有些年头的眼镜。

她们亲切地唤对方的名字,嗓音里都是满满的期待。

我再一次审视他们,惊奇地发现女孩是比男孩高的,比起男孩的微胖,女孩的微胖更胜一筹,所以总觉得她大了一号。

可是,他们仍然关切地唤着对方,不减的满满的期待。

他们去彩排,老公做起了专职司机,我也一同去了婚宴的会场。会场的布置我竟无力吐槽了,只是一个大一点的包厢而已,摆了七张桌子,四周堆积了不少杂物,舞台只是用缦布随意装点了一下,那个充满神圣意义的T台也偏了方向。新娘的父亲显然对这样的布置非常不满,情绪激动地和酒店经理理论起来。我替新娘委屈起来。一生就这么一次啊!

最后,新娘的父亲终于和经理洽谈成功,酒店答应重新布局,新娘也松了一口气。

即使这样,新娘还是把自己嫁了,嫁的心花怒放。

一个28岁的姑娘,自身条件一般,遇到了那个自认为合适的人,她便降低了要求,不说她有多少恨嫁的成分。小伙也是一般,长相一般,条件一般,不过还好他是爱她的,或者说愿意关心她的,她羽绒服刚刚晾干,他会一遍遍地帮她拍打,羽绒松散些也就更暖和些。

也许人家在一起时,四目相对里暖意生发,握手拥抱时踏实坚定。

毕竟幸福,不需要众人簇拥,只需要冷暖自知。

那时,那些事


时光荏苒,二十多个年头,弹指一挥间,便匆匆过去了。一起走过的痕迹成了最美好的记忆。那时,那些事,那份埋在心底深处的最纯真的回忆,如今还浮现在脑海里。

小时候,对于父亲的记忆,简直是一塌糊涂。现在想起那些事,依然让人苦笑不得,甚至感到气愤。数不清多少次了,父亲明明说好放学后来接我的,等到太阳都落山了,却连个影子也没有。独自一人回到家,竟然发现父亲在门槛上悠闲地吸烟,看到我还笑眯眯地问我,怎么妈妈不去接你?听了父亲这话,我无语了,只能回以白眼,这差点就把我气死。父亲把我带到巴掌大的商场里,有好几次把我弄丢,让我成为哭鼻子,把商场弄得大动乱。每次带我去搭公交车到镇上,父亲总是非常潇洒地下了车,总会忘记后座还有我。直到我大声地喊爸爸时,父亲才会注意到我。每次做错一点事,父亲就把大解放鞋往后一扫,让我伤痕累累,泣不成声现在,有时候我理直气壮地跟父亲提起这些令人心酸的往事,要告状他对子女实行暴力时,父亲居然没有一丝愧疚,反而把头一扬,冷酷地说道:怎么?小时候我带你去玩,逛商场,你都忘了?我养你这么大,你做错事,教训一下都不应该吗? 我当然没有忘记,与父亲有关的一切记忆都不会忘记。

父亲偶尔也会表现出细心和疼爱,只不过是屈指可数而已,所以想忘记都很难。在我印象里,父亲是很少抱我的。还记得父亲第一次带我去乘电梯,因为人多,父亲怕出意外,就抱我紧紧地抱着。本来第一次乘电梯就极度地兴奋,这样一来我就更兴奋了,便不依不饶地一直尖叫,引来很多人的注视。经过了电梯,父亲才安然地把我放下,弯下他魁梧的身躯,小心翼翼地为我系鞋带这幅画面将长久地定格,让我感动一生,以至于每次牵着父亲的大手,就会自然地想起他曾经那样笨拙地帮我系过我鞋上那两条细细的鞋带。儿时的我,身体羸弱,像一只小病猫。每次去医院打针,那源源不断的眼泪和鼻涕就会使我面目全非。这时我希望守在我身边的是父亲,因为父亲不会像母亲那样凶巴巴地骂我。他总是打趣地我在我耳旁哼着:啦嘿嘿哟,小猫咪再哭就没鱼吃了虽然我不能立刻停止哽咽,可是心里的恐惧已被赶走一大半。

二十多个年头过去了。时至今日,我的个头似乎能与爸爸平起平坐了,渴望赖在他腿上荡秋千,或是让他一鼓作气地把我举过头顶等一系列的事,都已经成为了过去式。随着岁月的流逝,我长大了,父亲老了,他依稀可见的白头发、沧桑的面容和那弯弓般的背犹如一把利剑刺入我的心脏,我仿佛听到滴血的声音。他真的老了。

时光依然流逝,它带走了小时候的蓝天,带走了小时候的白云,带走了岁月,却带不走您为我付出的爱。我想大声歌唱,歌唱那时,那些事,那些让我难忘的往事!

那些年,那些人,那些事2


生产队顶尖高手姓曾,三十,眼镜,新村住家,不只是会装收音机,据说还会修理一切带电字的机器,比如,电视机、收音机、电线、电灯、电池、电石、电门、打糠的机器。靠!电线、电石也算电器?据传,组装黑白电视的伟大计划,正紧锣密鼓、大刀阔斧的组织实施当中,只是处女作迟迟未能面世。某年某月的某一天听人说,已经隐隐约约可以看得见人哇,只是还分不太清是公是母,是高是矮,是胖是瘦,是人是猿那个是电视吗?又听人说窗户玻璃当屏幕的实验彻底宣告失败,家里遮风挡雨的窗户取完,还嚷嚷着上房子揭亮瓦,引来家人大张伐挞,住的房子和喜儿他爹杨白佬的差逑不多,对穿对角,风快把人吹哑巴堰里头。真真假假虚虚实实让人不得而知。

第二位杰出的青年才俊,当数邮电校大门外李姓小伙儿,一表人才,相貌堂堂,年方二十。平日里几乎足不出户,肯定不是阴暗角落制订路线妄图复辟,潜心致力于番茄,或是黄瓜茄子收音机红灯音质效果的悉心研发,埋头在家组装收音机。安装好的收音机接收效果始终不甚理想,时断时续,滋滋嘈杂,不断增加蜘蛛网天线长度,直到那一天,啪,呼呼呼,呜呜呜,竹竿、天线、连人一起点燃,天线搭上了房顶高压线!据说命悬一线,面目全非,躺床头哭爹喊娘,懊悔莫及。红灯音色再没胆色实验,一鼓作气跳过黑白直接彩色的计划胎死腹中。不管路线还是线路那以后谈虎色变,等老子工分挣够了供销社提一台!

那一年五一抢购风暴席卷蓉城大街小巷,走火入魔的邻人见啥抢啥,分明就是达芬奇最后的晚餐。除了商场工作人员,只要摆上柜的通抢,管它洋火、洋灰、牙膏、牙签,还是扫把、拖帕,管它保值还是过期,管它是好是坏,管它铮光瓦亮还是锈迹斑斑,管它物超所值还是滥竽充数,平日里斤斤计较的诸位此时全然不顾,眯起眼睛给老子抢好了,抢啥是啥!那年沙河堡所有商店所有积压商品全部清仓,利润空前。

被风起云涌势不可挡抢购风潮撼动的某,倾其所有在罐罐窑小毛五金店,拨开黑压压人丛杀出一条血路先抢毛巾,再抢脸盆,啥也抢光后,花大价钱抢来一台一般人抢不起的长城落地电扇。无数个群星璀璨的夜晚,静静关上顶灯,再无限深情打开落地扇上我寤寐求之的3W橘黄小浪漫,在昏黄灯影下端坐扇前,加上手电,一眨不眨效仿囊萤映雪的故事发奋图强。学业虽然无成,但时至今日两台三十年左右的落地扇完好无损,依然不失为最心爱之物。

据说到今天不少沙河堡人,还使着那年疯抢来的小天使台风扇,骑二八永久加重自行车,一只手戴两块山城手表,军大衣领口斜插一排英雄金依钢笔,使着那年抢来的洗衣粉、肥皂,听着晶体管小收音机,戴鸭舌帽,穿接尖鞋,更有甚者还有人使着抢来的药罐子洗脸脚、乘饭菜、泡茶喝

匆匆飞逝的岁月,总是会遗留下来斑斑点点的印迹,平凡而古朴的这条老街,总是让人想有按奈不住的骚动,让人忘情于它的怀抱,钟情于它的宽广。世世代代的沙河堡人就是这样,知足长乐,心绪无忧。岁月总是会将曾经每好的一切冲刷,尔后再滞留下来许许多多的倩影,让人无时或忘,让人铭刻于心,让人感动常在,让人在迷茫混沌的时候为之一振。愿以后的每一次可以衔接以前而铸就永恒的瑰丽!与你的历程,与你的相拥,真真正正是件快乐开心的幸事,与沙河堡的峥嵘岁月无愧于一个辉煌的时代!岁月与沙河堡永存!

难忘的那些年那些事


1973年初秋,13岁的我从城市北部来到城市的东南部,这是我从来没涉足过的城市另一半。

省重点中学,就坐落在这城郊结合部,三面是菜地,一面是工厂、社区。这里,教室、校舍整齐排列,鲜花争艳,绿树环抱。篮球场、足球场、乒乓球场、排球场、跑道敞开怀抱,欢迎同学们矫健的身影。在这里我度过了初中、高中、我人生最美好的青春年华。在这里,懵懂的我放飞了爱、恋的梦想。

当一群来自城市东西南北中的年少男女,腼腆的找到各自己座位坐下时,我不经意的往后排座位上的你看了一眼,与你对视的那一刻,让我回味一生的情感历程从此开闸了。

一双会说话、会唱歌,甚至会跳舞的大眼,深深的吸引着我。在教室里、在排队上教室的队伍里、在排队打饭的食堂里、在劳动的田间地头里、在宣传队排练室里,我无时不在寻找那让我魂牵梦绕的双眼。我们时不时的对视、微笑,一次次让我如同过电,让我炫晕、甚至冲动。还记得我玩毛毛虫草、吐口水泡泡时你那纯真目光随着毛毛虫的抖动、泡泡的飞舞而闪烁吗。每每想起这情景,有太多太多的感叹、太多太多的幸福感啊!

还记得我独自一人在沙池跳高,你给我送男同学的电影票时,当我不敢面视你,颤抖的手接过电影票无意触到你的手,那感觉啊,那就个真叫美啊!激动的心都要跳出来了!

在班里的小组会上,你提我的名当劳动先进时,那幸福感真的能把我冲翻!还有我故意在你身后搞小小的恶作剧,你非但不埋怨我,反而报以甜蜜的一笑,啊!我太幸福了!我太幸运了!当我看到你对别的男同学不礼貌行为做出强烈的反应让他狼狈不堪时,我心里那个得意啊,我太幸福了!

黄昏,周末步行回校的那段路上,我一次次跟在你后面暗中保护你。看着你轻盈的脚步,似看你在舞台飞舞的美姿,尽情的享受,那两三公里的路总是觉得太短太短

春天,色彩斑斓、充满幻想。实验楼前的花圃里,朱槿花、吊钟花、美人蕉竞相开放。中午,躺在绿茵茵的草地上,在温暖阳光下做着甜美的梦。晚上,依着小松树,在略有寒意的月光下品味着单相思的苦涩(呵,不知那边的你也是否在想我),也幻想着那花前月下的浪漫。

夏天,我们青春涌动,活力四射。在畅游X江测验的游泳池里,我们正劈波斩浪、奋勇争先。一圈、两圈二十圈,你是仅有的四、五名女同学当中的一员,在众多男生面前没有丝毫示弱。你的追赶让我动力倍增,不觉疲累。我不时的回头看着你,给你暗中加油!你那张挂着水珠的瓜子脸在浪花映衬下,如出水芙蓉,是那样的楚楚动人。

秋天,我们满怀希望走进新的学年。逐渐成长起来的我们,是否多了些烦恼、多了些期盼。我们全班一起摘着自己播种出来的四季豆、玉米、南瓜,你手里捧着果实,脸上漾溢着丰收的喜悦。此时的我脑海里由然升起了一幅幅美丽生活的画卷我们一起日出而耕,日落而歇(那时毕业后插队是我们唯一选择)。秋天,一起收获我们播种的果实

冬天,清晨起床的铃声敲醒了我们的美梦,寒风中的晨炼开始了我们一天的学习、生活。一二一、一二一,跑步队伍中我好不容易排在你后面,嗅着你身上散发的淡淡清香,向着太阳升起的地方奔跑,去追逐梦想!

啊!那些年那些事,离我们是那么的遥远又那么的近。当年青涩的你我都已年过半百,两鬓花白。而美丽的那些年那些事,那美好的点点滴滴、美好的记忆就象在昨天,从来没有忘却过。是啊,谁没有难忘、幸福的往事啊。人世间就是如此,美梦未必一定成真,甜美的记忆同样是一辈子享不尽的幸福、快乐!

那些年,那些人,那些事1


对于好高骛远的年青人说来,沙河堡只是东门外一条毫不起眼的老街,一条可有可无的烂巷子,一个一夜暴富前必须要遮风挡雨的鸭儿蓬蓬而已。和城里人谈论起家宅的时候,他们多是遮掩、支吾、搪塞。对他们说来,这个荜门委巷破瓦寒窑的一失之地都羞于起齿,明摆就矮人几等!烂摊子、烂巷子、烂棚子、烂房子、烂衫子、烂袜子鞋子,烂得来下啥漏啥,遮哪儿哪儿漏。上趟城就给他妈上老山前线,拿起青春赌明天!九死一生挤上去就怕留不下小命到目的地!唉,老子富贵命咋就生在了穷人窝?多办是挨了狸猫换太子的生意!憋憋!

只有八街九陌软红十丈的春熙路、青年路、东大街、科甲巷、九眼桥,才是他们才子佳人龙腾凤鸣一展头角的殿堂。乘风破浪的鲸鱼,却偏偏老天爷他就把你丢在哑巴堰这个烂泥坑,和麻麻鱼较劲!甚至就连许多沙河堡人都搞不明白,自己世代居住的这条街道到底该怎么写怎么念叨。一会儿铺,一会儿堡的,想把人给搞晕!

沙河堡距离繁华大都市九眼桥仅仅五个站台四站路,半小时,车费一毛二分。往五站内是愈发发达的文明,是无可限量的康庄大道,五站外是伤透脑筋的愚昧、落后,大倒胃口的土广东。

所有实力雄厚的国营企业大都穿插、包围在城市边缘,而沙河堡方圆尤以僧多粥少不堪一击的大集体小作坊为主。剪刀厂、带带厂、铁匠铺、鞋帮组、砖瓦厂、修缮队、山口组。瞅瞅,瞅瞅,***的土得伤心!剪刀厂!还再垒不垒个锄头厂、镰刀厂、指甲刀厂?罐罐窑?干脆再整个刷把厂,正好刷罐罐儿!鞋帮组?要不要再成立个担架队,配套打红缨枪?又逑不是豁皮,啥子砖瓦厂修缮队也来了,球莫名堂。啧啧啧。哦,不是山口组,人保组!别个城头,九眼桥,就桥洞都比你龟儿企业还要多!人家咋个不该洋盘!别个新桥电影院花两毛五早都昆躺椅啖雪糕,他妈个生药厂、邮电校、四二、红胶厂居然还在打地铺。啧,啧啧。

每天下班时间我便会焦急地伫候在十二路站台,举足期待匆匆归来的人流中有父亲瘦削的身影、慈祥的笑容、亲切的呼唤、熟悉的铃铛。一声熟悉、寻常、再普通不过的老三,对我说来,就是上苍赐予我今生最美的天籁,它就是父亲宽阔、温暖、无私、港湾般宁静的怀抱!即使父亲什么也不带,他的归来就是一种足以壮大你胆识的力量。父亲就是这样,所有的情感毫无保留倾注在了沙河堡,以及与沙河堡风雨同舟家人身上,嘴里却什么也不会去说,去念叨。在他坚定的眼神之间,你感知不到胆怯;在他刚毅的个性深处,你体会不到懦弱;在他和蔼可亲间润敦厚的外表后面,却掩饰不住骨子里的高尚纯粹!父亲是生命的中间,父亲是力量的源泉,父亲是铁打的脊梁。有他在,就没有,不敢跨越的高山,不可突破的屏障,不能战胜的困难。

在那里来来往往的过客,都有着一段似曾相似的人生体验,他们总是会激情澎湃去续写出一个个感人至深的故事,就正如我木石人心始终不渝的父亲。匆匆忙忙的他们迎着初升的日出走出家,再头顶星辰慌慌张张赶回来。三百六十五个每一天三百六十五份奔忙,三百六十五个朝出晚归三百六十五份殷切期望,乐观向上的他们纵使踉踉跄跄我自一如既往。直到一天随他们的忙碌忙碌,再随他们的苍老而苍老,一轮又一轮,一茬接一茬,一辈再一辈。他们就是这样,孜孜不倦,百折不挠;他们总是这样,跛行千里,逆水行舟。

常常体会父辈的精神,去追寻他们的足迹。父亲是一无色的山泉,甘冽澄澈清新润肺;父亲是一壶陈年的佳酿,清香腹郁一饮倾心;父亲是一杯浓酽的花茶,醇厚芬芳齿颊留香;父亲是一片湛蓝的天空,天高云淡一揽众山。

从家公那辈算起,族人世代生活在沙河堡老街周围的农村,最远的两户分别落足琉璃场、龙泉驿。唯一一户有血缘关系的城市亲戚,是六八信箱的电焊工程师大爸,除此之外全都是拐弯抹角来的亲戚。

管他七大姑八大姨、叔叔、伯伯、婶婶,父母怎么介绍就怎么称呼好了!和城里人攀上交情,也不一定能吃上两块免费水果糖,或者异想天开哪天再过去噌一顿牙祭,动动嘴而已的事,亲戚就亲戚好了。你知他打骨子里当你亲戚没?就把生产队家徒四壁的黄麻子认作亲戚也行。

那年自己十岁,那年从无交道一家子穿着光鲜的城里人,突然蹿到家里做客,东一个西一个站菜地边,死活不进家门。其实某清楚他们根本就不是胆怯汪汪狂吠的小花,你就把小花砍了,他依然不会屈身你邋遢透顶的穷家门。坐门前红苕地边和大人唧唧咕咕,尔后便听父母说自己多出来一门亲戚,而且同来的一位十几岁的大脑壳,和街头住的郑大从今以后也算作亲戚。大脑壳正是被来家的一位眼眶红红的连衣裙胖女人,之前抱养给郑大做孙子的。大头也可以喊作青蛙儿。正为新添城里人亲戚洋洋得意,那以后却再也没见过这一家子,自然也没机会斗胆前去领略都市达人的慷慨输浆,一掷千金,或者免费的水果硬糖。牙祭自然而言也就彻彻底底沦为了遥遥无期的精神食粮。

夏日周四的一天下午,父亲休息,骑车带上自己到十仓库斜对面一户人家窜门,第一次在那里我结识了这家子,一贫如洗、鹑衣鹄面,怎么也与我心目中衣食无忧居民形象格格不入的郑大、五哥、以及抱养来的孙子少年大脑壳。

沙河堡中街,公厕男门正对第二家木板房,和九眼桥婆婆家里见过几次,十仓库下街方向第一家亲戚汪大,隔着街道斜对门五十米。

之所以和汪大算作亲戚,据说是从父亲那里捋来的。也不知几岁丧父母、姐姐,状元街住房也收归公有,我无家可归踽踽独行的父亲,他怎么就会攀来如此诸多的神戚?为什么乡坝头的土农民,会和街头至高无上的居民会攀得上交情?而且据模糊的传闻,新修街口子上某位艳若桃李的美女,居然往远了深挖,同样与本家扯得上瓜葛,亲戚亲戚的亲戚,用交叉集合加以论断也可以圈为亲戚范畴。还比如街东头的张三,西街的李四,南来的某某某,北去的谁谁谁,甚至同班几位同学也可以划为本家集合体,只是亲密程度再待考究,要不然就挖出家谱那年再作定夺。

为什么花果八队有亲大,突兀又蹦出来几位和家公年龄相当的新大?而且以前从无往来,窜人户不随礼,小孩子根本不需要压岁的亲戚,难道城里人全部与众不同超凡脱俗?

七几年,花白头发的汪大六十好几,和街头的郑大、新南门桥头田大不相上下,但是三人性格截然相反。

田大最初只是每年春节初一,去双槐树街婆婆家里拜年时见上一面,甚至尾随父母在却之不恭盛情邀请下,前去造访过她拥有豪华穿衣镜大衣柜的木板豪宅。见面时,她会猛然想起般,从哪里着着急急翻出一几枚硬糖固执地塞你手心,边微笑着示意父母准允。她到沙河堡来过的回数聊胜于无,过年的12路非得把她老骨头挤作齑粉!慈眉善目的她鹤发童颜,身板硬朗,心直口快,抱打不平,边说话,边甩花白短发,边指指点点,给人感觉天真依旧,童心未泯。

愀然不乐的汪大,准确称呼应该叫汪某氏,大集体退休女工。男人在家门口支起一个补鞋、换跟、钉掌的小本生意,街头老老少少都直呼其汪皮匠。每次路过家门,不是见她近乎军官坐姿,裆间双手紧攥笔挺杵着拐杖,就是马架上昏昏欲睡,或者紧绷着脸独自倚墙坐葡萄架下,观望过往行人、自行车、架架车、马、牛拉车。很偶尔,三几位太婆坐一起,边做手工,边说说笑笑絮叨家常。

而命运多舛的郑大则什么都操心,什么都亲历亲为,难得一天不上火。家里一老一小就是俩先人,牵上不走打着倒退,根本就是让人气不打一处来的混世魔王。特别是那只忘恩负义的小牛魔王!她恨死了他!用她的话说,早晓得懒逑得管他,一泡屎一泡尿的拉扯,暑九严冬为给它搅玉米面,不知摔过几千次筋斗!不,不,不,哪里才止几千次!都是报应啊!自作孽啊!很可能自己瞎眼就与这头牛魔王脱不了干系。尽管在抱养之前她早已失明,但那也绝对也脱不了他的干系。

冥冥之中上天就安排了他来克她,注定了她的命运当中,当她人到中年的时候,必然就会遇上这个砍脑壳的丧门星!

就该等他***变牛,变马。大脑壳,你见过哪家的牛它自己又变作了人?如果不是她含辛茹苦养育再造的郑大,你可能活蹦乱跳到今天?

大头出生的时候,据说脑袋占据了身体一半比例,而且圆圆的大脑袋上,分明就留有牛角的痕迹。要不他妈老汉儿怎么可能舍得拿他送人?肯定觉察到了他将来注定就是一个泼天大祸的灾星!烫手山芋!她郑大就不该心子一软稀里糊涂上这哈当,受人算计!

唉,我真是心太软,心太软,把所有悲伤一个扛!我真是心太软,心太软

每年春节,儿子毛毛会体贴入微牵上汪大娘到家里来过年。体态臃肿的汪大犯哮喘,矮胖的身体让一双老腿难以负荷。出门一只手拄拐杖,另一只手腕挎个黑色人造格手提包,到家来不过四里路,走走停停得耗上半小时以上。孝顺的毛毛总是蜗行牛步,随她的蹒跚而蹒跚,牵上她,边陪说话,边一步一回头,三步一落脚。

后来很多年才闹明白,汪大是九眼桥婆抱的孙女,和笑口常开的田大一辈。匪夷所思的逻辑,把比父亲大至少三十岁的汪大抱为孙女,而按年龄足足小一辈的父亲却成了儿子。

除了春节,即使街头街尾,郑大也很少到家里来,约摸是眼睛不便的缘故。大脑壳的耐心很明显要逊色毛毛一大截,而且他多数是牵拐杖,并不是毛毛般紧紧攥着膀子。

几位大一致认同父母的德行,勤勉、孝顺、吃苦耐劳。说起默默无闻的父亲她们从无闲话,褒扬有加,提起少言寡语真刀真枪敢于拼命的母亲她们羡慕、感慨、赞赏有加。

父亲在致民路省客车厂上班,每天中午休息时间,会急火火骑上自行车,赶到婆婆爷爷家里,抓紧一个多小时干些力所能及的家务。

尽管从八岁抱为养子之后,父亲常常会因为没有从府河里捞够每天一背的木材,而不得恭行天罚小受大走,甚至餐风饮露食不果腹,但父亲却从来不会因为旧事而开罪他们,更不会在晚辈面前对旧事说长道短。隐恶扬善,毕恭毕敬就是父亲对俩老的养育回报。

失明的郑大满头银发,口齿伶俐,精神矍烁,烟不离口。随时眉头紧锁,一辈子也没见她舒展开几次。大声教训完大脑壳,再捏上拐杖指指点点,咚咚咚戳在地板,气急败坏数落父之过五哥的种种不力。这两爷子在她的生活里,就没有一天让人省过心!就是玉皇大帝派下凡来,专门给老娘作对的!

我的天啊!也不知上辈子作的什么孽!和你两个混世魔王一个锅里舀稀饭吃!下辈子再遇上你俩,老娘退回去,重新投生!

大脑壳即使长成人,脑袋依然与身体不成比例,但对郑大俯首帖耳言听计从。偶尔也犯犯小浑,一个人躲后院一只角落里,头顶一团杂草,眼眶红红的,掰着腕子自己和自己较劲,嘟嘟囔囔一个字也整不明白。过去挑潲水的时候,见他好些次边舞锅铲,边愁眉不展嘀嘀咕咕,磕磕碰碰火炉边来回蹿,口水沫子往锅里下饺子。

同样抱养来的儿子五哥则不然,沙河堡大集体剪刀厂领退休工资的他自得其乐,图个省心,唯一爱好大沙河扳鱼。只要没事一准会扛上大大一铺筝(三根长竹竿绷的渔网)到那里去。或者提个小水桶到河边打沙虫子。随他去过几次,从未见过大的收获,甚至还不及雨天某到小沟里的战果,但也从无空手而归的时候,即使泥鳅、螃蟹、虾米也弄它几只回去。

通常郑大教训人的时候,五哥一个样子,神情冷漠,与己无关。叼上叶子烟根竹椅上一声不吭,边大声吧嗒,边随红红烟头闪烁从扁扁的嘴角许许向外喷射烟雾,直到他整个人也笼罩进了刺鼻的烟气中。

郑大也掏出颗纸烟,只是,七窍生烟的她,不知连着靠在腿上的拐杖得哆嗦上好久,才能划燃望江牌小方盒里最后几根之一的火柴。

精明的五哥他懂的,乖剌的氛围中,即使五爷也至多只能对准墙角挤眉弄眼使使五弟的小脾性。否则就极有可能大难临头陪上他大头儿子一道被扫地出门!深谙个中的五哥他会为你一个没有一丝一毫血缘瓜葛的大脑壳赔上老命?也许这正是他眼不见心不烦作壁上观的中庸之道。

瘦骨嶙峋五哥的年龄从外貌上不确定,瘪成凹面的脸颊和空壳葵瓜子没什么两样,高高耸起的喉头在皮包的锁骨窝上下滑动,每吞一口叶子烟就会上下滑动几次。窄窄的颧骨高高凸起,数不清的抬头纹,深邃的眼窝里一双雪亮的小眼睛炯炯有神。他几乎不和人搭话,即使过年过节皆大欢喜的日子里,坐家里酒桌上,也很难有闻过他的见地,甚至我都不太记得清他的嗓音。长年蓝布衣衫、工作服,偶有补丁。一年四季头上扣顶蓝色鸭舌帽,就从未有见过免冠他的本来面目。

父亲休息的时候,偶尔会带上我们到她家做客,无外乎一种循规蹈矩的亲情拜访。和父亲交谈时的郑大娘态度谦和,话语诚恳,娓娓而谈,眉宇间流露出喜悦的神态,跳跃的眼皮使得眼白急剧闪烁,感觉随时就快睁开了来的样子。让人才闹明白,原来其实她还是会笑的。

小学五年级,每天晚上到她家挑潲水,借着夜色掩护加急行军赶往她家,再借着行道树的遮挡躲开路人健步如飞。老远瞅见熟人赶紧改道,狭路相逢,慌不择路间就近蹿小巷子,哪怕反起又跑回大脑壳家。哪家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的准商品粮班长,晚上七八点钟了不在家里凿壁借光悬梁刺股,还在外面挑啊挑,飘啊飘,飚啊飚?全生产大队看来也就独此一家。

中学快毕业那年,家里经营起三六九饭店,不再养猪,以后的诸多变故不得而知。只是任何时候在街头再遇上大脑壳的时候,总是类似斜视老远就冲你又蹦又跳,

舅舅,舅舅!

最初从似有似无的眼神里不以为然,一走了之,以为他嚷嚷他哪位亲舅舅。

气喘吁吁紧追上你,

舅舅,喊那么久,咋不答应我?

才知道其实他招呼的就是你。

那以后老远瞅见你便大呼小叫,只要没回应就一直,

舅舅,舅舅!

不随心愿誓不罢休。

我一乳臭未除毛头小伙儿怎么稀里糊涂间蓦的就荣膺人舅,而且还是大自己十来岁认影迷头他的娘舅?况且他娘老子是谁我真真一头雾水!

每次大老远看见他,或者感知到苗头,赶紧紧急制动,原地调头,快马加鞭,儿,驾!生怕众目睽睽下一直大声嚷嚷舅舅,到底答应还是不答应真让人犯难!

再说洒家只不过才二十几,怎么越听越像几十二!以后真到了风花雪月的时候,又该如何才能摘得清,舅舅到底与罗曼提克牵不牵扯得上情感纠葛这一个非常严肃的品德问题?

大脑壳三辈三个人,居住在临街的木板蔑夹墙公房内,进深七八米,包括后院。因为没有隔断,分不清到底两间还是三间。后院倚木板墙撑窗户般斜撑起两米见方一片牛毛毡顶子,地面几块砖头上摆放一个蜂窝煤炉子,雨天要做饭就得全身淋湿,满脚稀泥。倚血精厂围墙一笼竹子下用蔑条、木板成的落地笼子里圈养了两只鸡母。整个后院也不过几个平方。

家里除了几张已经磨得凹凸不平,泛出木质纹路的桌椅板凳外,几幅年画。几个高高的壁钉上挂着大大小小的物件,雨衣、秤杆、砣、蓑衣、提篼,墙角、房顶上一圈一圈挂着微微摆动的蜘蛛网毛主席半身像工工整整张贴在堂屋进门左壁正中。

每次路过她家门去生药厂看坝坝电影,或者过年随父母晚饭后从花果八队打道回府,总会向里张望。透过半掩的门、木板缝隙可以看到昏黄灯影下正手忙脚乱的大脑壳,无头苍蝇似的满屋子穿,大大圆圆支窝葱的脑袋,及了膝盖的成人衣、踝上大大空空的裤脚,就像滑稽小丑。还有正对堂屋门椅子上叼上烟卷,严厉训斥冤家的郑大娘,以及一动不动被烟雾包围其中五哥的蓝色帽顶。

那一排木板房人家里的陈设一摸一样,一些房屋甚至往同一个方向倾斜,随大风唧唧作响。

瞎眼的她在几间屋子间穿去穿来从来不用拐杖,也不需要人搀扶。她还能够轻车熟路般打米,择米,煮饭,打扫卫生,洗衣!好几次过去挑潲水见她跌跌撞撞非常担心,急抻手过去,却被她当即婉拒。

老街两旁稀稀落落栽有几十年树龄的老梧桐树,夏秋季节会掉落到地面不少毛虫,深受其害的人们尽量绕开走。尤以峨眉自行车厂和蔬菜公司门前更为稠密,粗壮。只要不惧怕毛虫,其实夏天到下面乘凉非常舒爽。沿街不少居民在门前用竹竿圈拦一片空地,摆放上各式各样的容器,洗脸盆、罐子、破碗、马桶子,再栽上葱葱白菜、花花草草,只是飞扬的尘土会让一切鲜亮的花朵黯然失色。

居民的住房参差不齐,有高低于街面半火砖半蔑夹墙的瓦房,有类似郑大娘半木板半蔑夹墙的瓦房,也有几米高保坎上的火砖洋瓦房,还有几个单位早已斑驳于岁月的高楼大厦。间杂各家因地制宜拼接上的正房、偏房。甚至在街头新村里,随处都可见到农村人家格局的牛毛粘棚子、茅草棚子。

东方吐出鱼肚白的时候,附近几个部队陆续传出雄壮嘹亮的小号声,隐隐约约再传过来整齐的口号、操练声。各家各户里便会陆陆续续蹒跚出提马桶的老年人的身影,跑步、蹦跳、武术、太极人的身影、无所事事老年人的身影、健步如飞年轻人的身影、叽叽喳喳小屁孩的身影,渐渐地,各个角落里唱响起轩昂的此起彼伏的雄鸡报晓。

冬晨,翻滚的雾霭总是一大早便狂奔过来凑热闹,街头、巷弄、大路、小道、门庭、坝子,随着晨曦冉冉便更多出来一个个模模糊糊,再徐徐明朗开来的影子。长长短短、胖胖瘦瘦、男男女女、老老少少、或者就是只闻其声的招呼应酬、客套寒暄,也不乏小孩子、年轻人的嬉笑打闹。新的一天,新的追求,新的希望,新的目标,便就这样子年复一年,日复一日,不知不觉中又紧张、忙碌、欢腾、跳跃起来,这就是沙河堡老街的景致。

百折不挠的沙河堡人,总是想方设法让整条街面焕发出别样生气,处处彰显示出自强不息不步人脚的精神面貌。

人们行色匆匆奔忙于各自生计。

三百六十个行当,三百六十份忙碌;三百六十个行当,三百六十份欢欣。

工作以外的情趣,无外乎想方设法犒劳犒劳缺吃少穿的自己、父母、和子女,成群结队嘻嘻哈哈千万里去追寻坝坝电影的足迹,或者休息时到河边、野外垂钓、捕鱼、打鸟、田趣,除年节外很难有闲散放纵的机会,然而他们依然乐在其中,依然为美好明天而朝夕不倦努力打拼。

七十年代,乡巴佬从不去讨论电器、家具,或者说根本就不知道除了居民家里的五抽柜、写字台、沙发、大衣柜、收音、缝纫、单放、电视机外还有那些叫家具、电器。无论大人小孩在一起,几乎不闲扯牙祭、电影、吃饱喝好以外的话题,满脑子装的熬锅肉。

邻人里有高人装过滋滋怪叫,偶尔收听到靡靡之音,变脸变色的收音机,引来大家茶余饭后议论纷纷,

***,胆子大哦,偷听美国之声!不怕丢人保组吃二二三。

留下来羡慕,嫉妒,蔑视,不了了之就是通常的结局。

如果人保组管牙祭,保不齐他就去检举你!

老子没得那个手艺,玩不来那个格。能吃还是能喝?还是比灯芯绒更提劲?有那个钱,老子多整盘嘎嘎!(打牙祭)

儿时的那些事


人到中年,总会想起一些人和事,特别是儿时的那些让人啼笑皆非的小事。每到夜深人静时,一觉醒来,已全无睡意。看到熟睡中的女儿,就想起了儿时的一些事儿。

灶前的灰池

小时侯生活在农村,家家户户都喜欢在灶门前用砖砌一个池子,专门用来储存灶里的灰。等到春暖花开时节,将灶灰弄到田间地头,当作肥料。每到秋冬季时,我和小妹总喜欢坐在灰池旁。一来是帮助母亲烧火做饭,二来是为了在灰池旁取暖。其实还有一个目的,到现在母亲可能还没有发现。

那时侯兄弟姊妹多,劳动力相对较少,家里在全垸总是缺粮户。我和妹妹的饭量又特别大,总是处于半饥饿状态。坐在那里,趁母亲不注意时,我总是让妹妹到房里,偷来两个糍粑或饼子,放在灰池里,用带有余温的灰将它们烤熟。那时侯在农村,不论哪家有喜事,总是将粑或饼子在满垸里散。

母亲总是在收到礼物后,就偷偷地藏起来,不让我们看到。到一定的时侯,再拿出来分着吃。其实,在母亲藏东西的时侯,我和妹妹总是躲在后面偷偷地瞄,好在需要时能够将它偷出来。灰池里的热灰,将粑或饼子烤熟后拿出来,用灵巧的小手将上面的灰拍一拍,再用小嘴轻轻一吹,那扑鼻的香味,给人一种食欲。

我们两人,又趁母亲不经意间,偷偷地溜出去,狼吞虎咽地吃完了。等母亲回转身来时,我们又静静坐在灰池旁,像没事一样。公开的秘密就是冬天的烤红苕

夜深人静,记忆犹新,我情不自禁地笑出声来,将妻子和女儿从梦乡拉回,两双惺松的眼睛不解地望着我。我轻脚轻手地出了卧室,独自坐在客厅,静静地思索着,回味着

分鱼

在诸多的小事中,分鱼对我来说触动性是最大的。那时侯的农村,是以工分论等级的。家大人多,劳动力又少。每到年终时,总是以缺粮户名列前茅。记得有一年年底时,我带着妻子和女儿回到阔别多年的老家,碰到家中正在捞鱼,准备分鱼,心情不禁为之一振。那年,我还是一个不懂事的小孩,听到生产队长在满垸里喊分鱼,便不加思索地拿着篮子,直奔生产队的仓库里。

那时,父亲正在生产队当保管,主要是负责记帐,统管全垸的物资。在长长的队伍里,终于轮到了我。我就将篮子递上去,心中正憧憬着分到鱼儿时,拿回家让母亲洗净后,煎煮着让我们兄弟姊妹吃个饱。那香味,那美味,真是让人口水直流。突然,一个巨大的声音惊醒了我,搞么事,全垸的缺粮户还想吃鱼,快让开,真不知羞耻。当时,父亲正在一旁认真地记着数字,猛抬头一看,发现是我,顿时面红耳赤,手中的笔不知如何是好?他迅速丢下手中的笔,像做错事的小孩一样,将我拉出了仓库,叫我回家等着。我提着空空的篮子,在别人满载而归的途中,含着泪水一步一步地往回走。

回到家中,母亲和小妹看到我提着空空的篮子,一起抱头痛哭。特别是母亲,一边哭一边骂:你真贱,叫你么去,你就是不听话。垸里的鱼分完了,我的父亲依然是空手而归。从那以后,父亲健在的时候,我每次回到家中时,总是避鱼远之。现在,女儿特别喜欢吃鱼。每次买回鱼后,我总是以各种各样的做法做给她吃,也算是给自己父亲的一个交待。

开荒

生在那个年代,其实是很不幸的。那时侯,还没有分田到户,我们家大人多,又是缺粮户,每年所分的粮食总是不够吃。穷人的孩子早当家。也许是受了这一句话的影响,我和儿时的伙伴一起,实在是玩得无聊,总想给家里一些额外的补给。我们在一个月圆的夜晚,聚集在一起,畅想未来。其中有一个也是家境比较穷的,突然话锋一转,说我们在这里说一些不实际的,不如现在想想如何改善家中的困境。于是乎,大家七嘴八舌的讨论开来。

有的说好好读书,将来上班后再来回报家里;有的说等到自己长大了外出赚钱,再来养家;还有的说等自己长大后做生意来养家;最后又有人说:你们那都是不切实际的,是说在目前这个情况下,如何来解决家庭的困境?他又接着说,要我说,我们不如一起到后山去,开一块荒地,种点什么东西,来弥补家中的困境。经过一番思索后,大家都同意了这一想法。第二天,天刚朦朦亮时,我们就一起来到山后,把人砍柴,把人挖土,轰轰隆隆地干开了

正当我们快要完工时,生产队长带人出现在我们面前,将我们逮了个正着。你们在搞么事?想挖社会主义墙角?几个人目瞪口呆,不知如何是好?队长他们几个人不由分说地就没收了我们的工具,并将我们带到生产队队部,不让我们回家。到了晚上,生产队召集全垸群众开大会。在会上,队长严厉地批评了我们及家长。(当时,父亲是在生产队里当保管。)在昏暗的灯光下,我看到了父亲难堪的面容,好像是要找一个地缝钻下去一样。父亲的眼神,让我终生难忘!

其实,在我的童年里,还有许多调皮捣蛋的事。最后的结局,大都是令父母亲难堪的。仅以几篇记忆深刻的事,来告慰与我阴阳两隔的父亲如果有来生,我必定还是您的儿子。

傅德庆写于2013年8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