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棉被子

发表时间:2020-05-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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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感在文章中总是美好的,而我们没有一个人能够说自己真正看得透情感,最全的情感美文都有哪些呢?那么下面是迷你句子网小编收集整理的"棉被子",希望能够帮助到各位。

入寒冬了,妻从柜子里取出那个九斤大棉被,那是母亲为我们成亲时专门拉的,是专门为我们拉的九斤大棉被。她觉得我们在外地,冬天似乎永远都比家里冻的多。她常常打电话不是问寒就是问暖,好像我们还生活在上世纪的艰苦岁月。我说,现在学校有暖气,不需要这样棉的被子。她总是说,暖气能有多暖,还是棉被子保暖,晚上睡下整在。单靠暖气,你夜间不打上几个寒颤,是不会睡醒的。

九斤大棉被确实有点太厚,盖上压得人有点气沉。但习惯了,慢慢觉得大冬天把床上烘热,拉开大棉被子,好好睡一觉,这不得不说是一件美事。尤其像我们这些干低层农村教育的人,说句实话,平时起早贪黑地没有睡懒觉的机会。就等周末或放假好好地先撸一觉。睡到自然醒,自然又是一桩美事。可母亲的大棉被去年让我上了一冬天的火,我嗓子老干,鼻子老不通。妻就上街买来一斤冰糖,二斤雪花梨。蒸着吃来降火,边吃冰糖雪梨,边降火,边盖大棉被子,直到过了冬天开了春,换了薄被子,这大火才停了下来。当然,吃冰糖雪梨的日子还稍稍延续了一段时间。

这九斤大棉被是我和妻结婚那年,母亲一手拉的。我弟弟因为没念书,没上大学而结婚比我早,那时母亲给他拉被子时用的是七斤新花。可是盖了三四年后,母亲说不成样子了,看来可能是棉花装的太薄了。我结婚时母亲用了九斤,她说:拉两个厚的,家里放一个,单位放一个,两头都暖和。九斤的比七斤的结实,耐用。用它个七八年的也不会坏。我这辈子是这东西缺怕了,成老毛病了。一有时间就想拉被子。

是这样的。我家上房,进门右边一大炕,左边一个床。上面放满着两床棉被子,都是母亲拉的,母亲爱拉棉被子,这里头是有故事的。这些棉被子都拉下有二三十年了。常常都是在床上和大炕后面一个挨一个一动不动地静静地放着的,这当然是专门给人看的,一般不会派上用场。只有我或弟弟偶尔回家,来个小枕,身子一躺,头就靠在大棉被子上了,真是好事,也是美事一桩。我们兄弟回家,就这个动作向上一枕,之后才是发话。问问东家话话西,闲事聊起。若换成是父亲或侄儿,他们可就要挨骂了;尤其是侄儿,要是来个头枕大棉被,或者端端正正的大棉被上有个头印,那他小子可就要吃不了兜着走了。

大棉被子能派上用场的,大概也就那么几次,无非是一到年关,我姐一家回来过年,小住几天。大棉被子才被拉出,侄儿和外甥也只有在这个时候才狂一次,在大棉被上大展他们的各路江湖小拳法,抑或星星侠,奥特曼,铠甲勇士之类的不着边际的海外所云。这时,母亲只笑着说:慢点儿,慢点儿,我的大棉被子可招架不住你两个猴精这般的折腾。

记得那次,是弟弟结婚的当天晚上,由于弟媳娘家跨两个县太远,一天回不去,只好在我家留客。妈妈把她的大棉被子全都抱了出来,每个亲戚一人一个,腊月二十四的夜是寒冷的,尤其对于结婚送客人来说,更加寒冷。可是母亲的一人一条大棉被子可美坏了弟媳的娘家人。有几人高兴的拉开被子聊起了家常。那星火闪闪的烟窝星儿,像星星一样眨了一夜。第二天,他们走后,才发现一条大棉被子火红的凤凰尾处,烧了好几个大窟窿。母亲嘴上没说,心里肯定为她的棉被子心疼。有一次我看见了就问这火红的凤凰尾为什么要补几个窟窿?母亲说:这就是春宁(我弟)他丈人家来的那几个人,晚上烧了的。看来她还是对大棉被子有着深度感情的。

母亲说的那句:我这辈子还有谁给我拉过什么棉被子

那是很久的事情了,母亲当年在奶奶手里那是吃过太多苦头的。她可能一辈子都不会忘记的。尽管奶奶在世的时候,她没有提过。尽管奶奶过世多年了,她还时不时地提着。看这样子,是奶奶的不对。若一个人把一个人伤的不深抑或不算太深,我相信她不会这样时不时的把这事挂在嘴上的,而且边说边泪如雨下。母亲无疑是这样的,想一想也真难为她了。

1983年,我母亲有我姐姐的时候,而且是在我姐姐要出生的时候,就是一两天的时候。我奶奶提出了分家,所谓分家不过是叫走出家门。一个什么东西没有给,就连一条被子,一件多余的上衣和一条多余的裤子也没有给。母亲就这样出走了,在别人家的麦秸窑里生下我姐姐的时候,没有一个人在场。生下我姐姐整整一天,没有下一口饭。我八娘下午太阳落山的时候,想起一天不见我母亲的影子,去看时,我姐姐在麦秸的一边,我母亲在麦秸的另一边。连一条遮掩和裹孩子的布片片也没有。当母亲含泪给我说这一切的时候。我气愤地大问一声:我爸人在哪里?母亲说:就在你奶奶家里,晚上回来,没有说过一句话。我还能说什么,我还能有什么说的。

我的确是如此的不理解当年的人为什么能做出这等田地的事情。可是我是那样地爱我奶奶,我奶奶有个东西(好吃的)都给我们姐妹哥弟四五人放着。尽管她一直到死不大上我家来,始终在我二爸家里。只有我和姐姐弟弟常常用架子车硬把她拉上我家来的时候,她才来住一二月。可从我见到的奶奶和母亲的对话中,我是不大相信奶奶还能做出那样的事情的。

可这一切却都是真的。一次母亲在为我奶奶去扯被面子和床单的时候,我的老太太就问我母亲:给谁用,是你还是给儿子?母亲说:给我妈用的,好点料子的。老太太笑着说:还管,你还有这心思管她,你算是有孝心的了。母亲笑笑说:过去的事情,还提那干什么,做晚辈的这份心还是要尽到的。

记得奶奶病重的时候,多半时间还是母亲给奶奶张罗看病吃药,打点吃饭洗衣的。奶奶也就那样总算安稳的合眼走了。母亲给奶奶走时的大棉被子也是用九斤大棉花拉成的,那天盖在奶奶身上,映红的奶奶更加安详,不像是去了一个冰冷的世界。

今年的寒冬来临了,立冬后不几天,气温骤降。我给妻说:快,快,把妈拉的九斤大棉被抱出来,我们好暖和暖和。妻笑笑说:你不是又想吃我的冰糖雪梨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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厚被子、薄被子、一辈子


我与妻背井离乡,来到南方这座城市谋生那年是一个寒冷的冬天。我们两人因找不到合适的工作,暂时租住在城郊的一所民房内。那是一所木质结构的老房子,因多年失修,显得有些破败。被风雨浸蚀的门窗裂痕处处,夜起的风从门窗的缝隙里钻入房内,凉飒飒的。

不久前,我与妻因找工作的事发生了争执.我们离乡前,妻是名小学教师,我则是名下岗的机关职员。妻劝我对工作的期望值别太高,先找个工作干干再说.我则认为择业而栖,不可草就.到后来,我们把旅途的辛劳以及寻工未果积累在心中的郁闷发泄到对方身上,言辞之激烈,让人始料未及。结果我们谁也不理谁。

吵过后,我躺在床上,妻坐在窗前那张唯一的木椅上抽泣。被子很薄,是我们来时从集市的地摊上买的,我们以为南方的冬天不会像北方一样寒冷。可是此刻,我分明感到了潮湿的冷风裹携的寒意,丝缕彻骨,让人难以抵挡。我心里十分的后悔,妻舍弃在当地不错的工作,为了顾全我这位男子汉的尊严,大老远陪我到南方来闯荡,光这份付出的勇气,足以让我汗颜,而我却并不领情。我不知何时能践行对妻的许诺,在这座偌大的城市里找到自己的坐标,拥有一个栖身之所。我有些哽咽道:很晚了,天很冷,别冻坏了身子,我们的钱不多了妻止住了哭,钻进被窝里。

那夜风肆虐了一夜,被窝里的妻瑟瑟发抖,开始压着被角的一端,背过身去不理我。半夜里便像小猫一样地蜷缩进我的怀里,全然没了吵架时的矜持,更没了过去端立讲台挥舞教鞭时的那份自信与坚强。我知道这都是我的过错。让妻枕着我结实的臂弯,用我的体温去温暖她。妻有踢被子的习惯,夜里几次踢掉被子,我一次次地将她裹严实,渐渐地,我听妻均匀的呼吸声与夜风合鸣。

在许多不吵架的夜晚,我们就这样偎依着这床薄被子聊天,想明天我们怎么过,如何找到一份满意的工作,领到一份不错的薪水。在一天天寻找与期待中挨过了那个寒冷的冬天。

当杨槐树花与女贞子花在那座城市里竞相开放的时候,妻找到一家外资企业做文员的工作,我也进了一家民企搞销售,生活开始转了风向。不久,我们搬出了那间木屋。

我们领到第一个月的薪水后,做的第一件事,便是去超市买了一床十斤重的棉被。棉被套上真丝棉被套,胖墩墩的。妻将它在床上铺展开来,抚摸那柔软的质地,十分诱人。再看那床缩成一团的薄被子,褪了色的被套,经过无数次的桨洗,形象有些萎琐。妻说:老公,这下好了,我们再也不用担心如何过冬了。妻将那床薄被子打了包,束之高阁。我们梳洗完毕,早早地上了床。被子确实很温暖,甚至有些过热,宽大床上,我们再也不用挤在一起,妻也再不需要我的体温,我们各自守着一隅,相安无事。

一年后,我们成了企业里的主管,我们开始为工作和前程而忙碌,为了攒足一间厨房,一间卫生间的房款而奔跑。在日益加快的脚步声中,常常不是她加班,就是我出差,彼此的距离也越来越远。我们没有心灵的对话,也没有时间去争吵。常常我回家时,妻已独自裹着厚厚的被子熟睡很久了。只有一盏孤独的灯还在深夜里兀自亮着。为了不惊扰妻的睡眠,我常常抱出那床薄被子走出房,小客厅里的沙发成了我的栖身之所。躺在那床薄被子里,我总是想起过去的日子,想起穿透门窗缝隙的冷风与浸被的寒意,想起妻如何像小猫一样蜷缩在我怀里,枕背而眠。我知道房里的妻睡得并不踏实,两床被子将我们隔离成两个世界,我很久没有听到妻均匀的呼吸声,妻的梦呓,我也不再熟悉。

两年后,我们终于在城里拥有了一套三居室的房子。春节前,我们搬进装饰一新的家。那天,我们收拾屋子,打理家什,忙到很晚。待我从浴室出来,看见妻半倚在床栏上,笑吟吟地望着我。我发现那床我们盖过的旧棉被又铺在了我们新买的席梦思床上,它似乎更单薄了。我不解地拿眼瞅妻,妻扯着被角不言语。

那夜,我们像过去许多没有争吵的夜晚一样,偎依在薄被子里聊了许久的话,妻的头又枕在我的臂弯里,我又听到妻均匀的呼吸声。

次日,妻醒来告诉我说,昨晚是几年来她睡得最踏实的一夜,没有梦,但很甜美。后来,我们再也没有盖过厚被子。

一张被子的重量


在大学里的我很是安逸,每天玩的很晚,每天起得更晚。安逸是堕落的温床,我在暖被下蜷缩着,丝毫感觉不到外界的残酷竞争。其实我就是不够勇气的接受现实,每天都活在梦里,在游戏世界里厮杀,在小说里沉沦,在现实中抱怨。我也不知道我究竟在惧怕着什么,在担心着什么,也许是自己太过于无知,对迷蒙的一切不敢有所尝试吧。我总觉得被子很好,给予了我温暖。今日细加思索,方才知被子虽好,可它的重量却可能是我一辈子都承受不来的。

小时候,家里很穷。所以我就去了外婆家住,在那里度过了童年。我外婆家里也不富裕,只是有表妹和表弟可以陪我做伴,我也就在那里住的很习惯了。每个冬天的时候,我就可以和表弟表妹们争抢外婆手里的小火盆了,嘻嘻哈哈的,别提有多开心了;冬天的晚上和表弟表妹们一起泡脚,一起用小脚丫在水盆里打打架;睡觉时,也不安稳,我和表弟们在窝里也要闹腾,也就搞得晚上大家都盖不好被子,容易受凉。可我记得,依稀记得那每晚的推门声,记得那柔和的灯光下外婆佝偻的身影。她总是在自己一夜的熟睡中起来好几次来为我盖被,大爱无声却很深沉。自己渐渐地长大了,渐渐地远离了那脸朝黄土背朝天的农村,我去城里上学的时候,我外婆嘱咐我一定要好好的念书,以后赚了钱给她花。她还经常说她自己很不幸,没有过过好日子,希望我有出息了可以孝敬孝敬她。我上重点高中时,外婆家里传来外婆病危的噩耗。我家里也是举家回乡下探望,由于自己也是很久没见外婆了,就决定呆在外婆家睡一晚。外婆虽然病着,可那晚她还是来过我房间几次,不为何,就是盖盖被子。在那不久之后,也是岁月不饶人啊,带走了我敬爱的外婆。

哎,如今再想想,发现外婆的期待蛮高的,愿望也未能如愿,可自己就是不争气,睡着也就想永远的这样睡着,不顾世上的一切责任。可我也是扪心自问也就是这样给予了很多温暖的被子,给予了很多期待的被子,我是否有资格盖着,我是否有能力承受它的厚重。

在家族里,我叔叔最有出息了,我爸和他就没得比了。所以我奶奶在很多年前就已经被我叔叔接过去享清福了。高考结束的暑假,我只身一人来到了郑州,来到了我叔叔家,探望我的奶奶。发现自己叔叔的家是在郑州的中央城市群的旁边,心里也就明白了我叔叔的不凡。他总以身说教,说自己小时候在家多干农活,然后来这边念大学,然后再是怎样在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混的风生水起的。我奶奶也说,我叔的确懂事,也很争气,在家里很穷的时候还能靠自己的能力强出头。我奶奶,我爸,我的几个伯伯都是很看好我叔,也经常告诫我要向他好好学习。在郑州时,我叔的小舅舅刚巧也在,所以搞得我叔的卧室就不够了。我叔开始打算让我睡酒店,可奶奶由于担心我死活都不答应,最后我也就是和奶奶一起睡了。在奶奶的卧室,我发现她盖的被子很是陈旧,而且还有异味,我就说我奶奶了,叔那么有钱,会差那个钱吗。她也就和我说起了那床被子的历史。被子是爷爷和奶奶结婚时买的,一直用到今日,30多年前,爷爷当兵,家里穷,没被子,爷爷就把这床被子带去从军了。后来爷爷退役后,大伯要上大学,家里穷,没被子,大伯就把这床被子拿去了。再后来,叔叔上大学,也是大伯结婚娶妻的时候,家里穷啊,还是没被子,于是叔叔也是拿着这被子去了念大学。最后,这被子回来了,奶奶也就不舍得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