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卖杏儿

发表时间:2020-06-01

【www.qg13.com - 甜蜜的情感语录】

总是会有很多的文章去描述情感,情感这件事我们永远都没有一个准确的答案,什么样的情感美文才称得上质量高呢?下面是小编收集整理的卖杏儿,欢迎阅读与收藏。

老家水脉浅,挖个丈八深就能出水。再加上松软的沙地,最适合载种树木。满村的杨柳榆树,几年不过,就郁郁成林。家家户户,房前左右都栽点果木。家里房东就是自家的一片果园。里面载有杏树、桃树,还有枣树,几十棵满满一大园子。果园里,顶属杏树长的高大。人可以爬上去,坐在树叉上。别看杏树多,却不都是一个品种。大白杏白晰绵软,入口即化;酸里红甜中带酸,口味极好;圆核杏不仅杏肉肥厚,连核都是甜的。杏树有先结果先熟的,也有后结果后熟的。可以从初夏一直吃到深秋。在园里吃杏,一直是选着吃。那个最红选哪个,那个最大选哪个。矮的枝头选光了,还有树尖上够不着的地方,一串串红杏远远的挂在尖稍,在风中招摇。

果树到了开花的季节,热闹极了。先是一叶嫩芽,冒出个花蕾,再抽出两个瓣。不过几天功夫,扑拉拉全开了。杏花是一片雪白,桃花是一片粉红。再过几天,结出黄豆粒大的绿果。一眨眼功夫,一嘟噜一嘟噜桃杏就压弯了枝头。由于结果太密实,必须在树下撑上支棍。帮助树枝撑载重量,否则树枝会被压断的。wWw.QG13.cOM

打小起,果园就是孩子的乐园。一天到晚,跑到园里不出来。在树低下藏猫猫,上草丛中抓花大姐,爬上树去打提留,跳下树来翻跟头。到了桃杏成熟的季节,站在地上便可伸手去捏试。有自然熟透了的,一捏稀软,才摘下来吃。有时甚至懒的去摘,躺在树荫下,自然有熟透了的果木掉下来,拣起来都吃不完。果木天然有热性,吃多了闹眼睛。双眼通红得了红眼病,那也挡不住,继续吃。

早先年的农村,民风醇厚。果园四周没有墙。家里没有劳力也没有气力去打围墙。围在果园四周的是由砍下来的树条子夹成的杖子。大人小孩只要用手一扒,便可进入园内。但很少有人去偷。村里人在附近庄稼地里干活,歇气的时候也来到院里讨水喝。家里便拿出成筐的桃杏招待尝鲜。那时候,人们还没有商品意识,从没想过把桃杏卖出去。只是家中没有劳动力打草,养活牲口需要储草过冬。那些上山的回家时顺手带回一捆草。作为酬谢,家里便给带上几斤杏,这是最初的物物交换。等到我刚上初中遭遇文革逍遥在家的时候,才想到把果木卖出去换点钱回来。

那时候,唯一的交通工具是家养的一头毛驴。把杏子挑青涩没熟透的装上一口袋,驼到驴背上去集上去卖。那时候,农村很少见集市。往东二十里或往西二十里才有集市。往东二十里是公社所在地,我念中学就在这里,是个想去又怕去的地方。一路上牵着毛驴走,你走一步它跟一步。后来觉得牵着太累,赶着毛驴走。谁知毛驴也欺生,一个小孩管不住它。一会停下来吃草,死活不动地方。一会撒开了跑,让你追不上它。跑着跑着,一口袋杏便从驴背掉在地上。毛驴远远的看着你好象在笑。你去抓它,它回身就跑,你气的坐在地上,它也悠闲的停在你不远处。还是人的智慧超过牲口,来硬的不行,只好动点心眼。手拿一把毛驴最爱吃的青草,让毛驴放松了警惕,慢慢一点点靠近,终于一把抓住了毛驴。可毕竟只有小孩一个人那,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把口袋抗到肩上,毛驴没等你放到背上便躲开了。这般斗智斗勇的折腾了好久,口袋仍然放不到驴背上去。这下完了,只好哭笑不得的坐到地上,傻傻得看着毛驴。终于等到有个路人帮助抓住毛驴,口袋才重新放回驴背。重新上路,有点手舞足蹈。可随即心里又打起鼓来。这到了集市上可怎麽喊啊?临行时奶奶瞩咐过:就喊卖杏唻!三个字。可一路上几次试喊,声音都停在嗓子眼里,说什麽喊不出来。四顾无人,面对空旷辽远的天空,破声拉气喊了一嗓子,双眼禁不住热泪涌流。

小镇不远就在眼前,远远的看见曾经念过书的学校。那熟悉的校舍,食堂,那悬挂在操场上的铁轨,用铁棍敲击发出嗡嗡钟声,学生下课一轰而出的身影。我原本也是这里的一员啊。却怎麽成了卖杏的啊!再有几步就到了镇上,自己却有点犹豫,是去是回,拿不定主意。我原本是这个学校最拔尖的学生啊。曾经豪情壮志的我,竟沦落到街头卖杏?最后还是理智占了上风,一咬牙,一跺脚,豁出去了。不管三七二十一 ,老子今天就是卖杏!多少年后读到高晓生小说人生中,高加林去集市卖炊饼那一幕,不禁泪流满面。何等真实,何其相似!

然而,到了集市上,卖杏却是出奇的顺利。几个人看见我口袋里的杏,争相问价。还有几个小伙子帮助我,收钱,过秤,帮助吆喝。不过一个时辰,一口袋杏卖个精光。我除了买了包烟向这几个人道谢外,准备了一路,憋了一天的那句卖杏唻!竟没喊出口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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卖水


我是在一个夏日的午后路过这里的,天气炎热,我沿着树荫,路过一处篮球场。

我想找点儿水喝。

我看到一位白发苍苍,面容和善的老太太,守在一个三轮车边。三轮车上五颜六色的瓶子,那是人类喝的水,但我只喜欢喝透明瓶子里的纯水。我决定跑过去要一些水喝,直觉告诉我,这个老太太会给我水的。

老太太看我喵喵咪地跑过去,俯下身来,抚摸着我,喃喃地问候着,我知道她很高兴见到我,我感受到她的手很轻地抚摸着我的背,是个温柔的老太太。但我同时感受到她的颤巍,还有她的衰亡的味道。我知道她已经快到人类的极限了。在这座城市中,还有很多同样衰老的人们,做着几乎相同的工作。我想到了我们自己,我的父母,我离开他们很久了,他们大概也同样衰老了,或者已经在某一个安谧的夜里,蜷在或寒或暖的角落里,静侯过死亡了。我们就是这样,当衰老到不能独自游荡的时候,就会找一个角落,静静死去。

猫生孤独,至死方休。人类呢,至死不休。

老太太觉察出我的口渴,她便拿出了她的水杯,用杯盖接了一杯。我很感激她,你要知道,在诺大的城市,想找一些干净的水喝,是件不容易的事情。我常常翻过很多墙,走过很多街头,钻进荒废的院落,找寻一处滴水的管道,或者钻进一处公园,寻那处这座城市里唯一的湖泊。另一个,她使我感动的原因,是她用她的杯子给我水喝,很多人类,我并不讨厌他们,他们也很喜欢我,但止于摸摸,偶尔会给我挠痒痒。但只有少数人愿意将我拥入怀抱,也极少有人将我抱回家,我从人类那里得到过很多食物,大部分都是丢在地上。

这是第一次,我跟人类一起共食。

老太太微笑着看着我,我喝完,为了表示感激,决定陪伴她十分钟。

就这样,站在篮球场边,我蹲在她的脚边,看人类的男性成员,玩一种巨大,且需要彼此厮打的运动。阳光透过树荫,细碎的打在老太太的白发上,我看出来,她的目光含着无限的暖意和追忆,仿佛是一个同样的午后,她也是这样站着,为她的意中人,现在或已过世的老伴,加油呐喊的样子。

在她沉浸在享福追忆中之时,我轻喵喵离开了,看到她在细碎阳光下的侧影,又想到她身上衰亡的气息,我知道她的生命维持不了多久了。为了报答她的善举,也为了喝到清洁的水,我决定时常陪她。

我常常午后时分蹑足而至,老太太每次都会和蔼的冲我微笑,如同欢迎一位老朋友一样,招待我。这期间,球场的门卫大爷也是时常过来聊天,我听懂他们聊的都是家常,诸如“你家崽在哪里觅食”、“今天有没有吃好吃的鱼干”之类无聊的话题。我则看着那个大球一次次入网,有几次,我差点没忍住冲动扑上去。

这座城市在夏季将过的时候,开始驱逐全市的小摊贩。

我眼看着一个一个熟悉的摊位消失,一个个我熟悉的摊主,喂给我最后一块蛋卷或小炸肉后,就再也不见了。我很伤心,不唯失去了小蛋卷和小炸肉,更是因为,熟悉的人不见了,这座城市开始令我感到陌生。

可老太太却始终没有搬离。她还是守在篮球场边,门卫大爷却如我们竖起耳朵一样,变得机警。他常常故意借着抽烟(一种点着后,气味怪异却令人着迷的碎叶,用白色的东西包成短小的棒棒)。去球场旁边的路口张望,并且好几次,飞奔过来,把老太太的三轮车赶到自己房子的背后,似乎又是一种躲藏的游戏。

就这样,老太太,我,门卫大爷,还有一群青春洋溢的年轻人,度过了一整个夏天,度过了有一个黄叶满地的秋天。

却在一个霾气茫茫的冬日,老太太再也没有来过。她的那辆卖水的三轮车,一直停在门卫后面。

我是在冬日将近的另一个午后,再次路过这里,我看到门卫大爷独自站在场边,那是我们旧日驻足的地方。

我奔过去问候老朋友。

门卫老大爷惊喜地冲我打招呼,俯下身来,抚摸着我。我正在享受他那温暖而厚大的手掌,不经意间,看到了他眼眶的红润。

球场上一个人也没有,失去了夏秋的欢闹。日光斜斜地映在他同样皱纹满布的脸庞。我看到他哭了。他无疑也将我看做是一位老友,他一会儿哽咽一会儿哀叹的,向我诉说了许久。

我知道他在聊我们共同的朋友。

离开的时候,我在暖暖的斜阳中,看到了旧日的侧影,他呆呆的望向远方,仿佛也看到了,一个白头的老太太、花头的老头、还有一个橘头的流浪猫,一起驻足欣赏大球一次次入网的每一个午后。

多卖三百块


今年,父亲种的大白菜又喜获丰收,可乡下集镇的白菜价钱跌到极点。父亲决定将白菜拉到县城来卖,听到消息,我一时语塞,其实县城菜市场里的白菜比乡下贵不了多少。

父亲说来就来,晚间新闻联播刚过,一辆满载白菜的小四轮开到居民区。隆隆马达声打破小区的宁静,许多人家拉开窗户,探头张望。车刚停稳,父亲腮边挂着小四轮烟筒喷出的油烟,父亲攀上菜垛,抱下一编织袋大米,说:刚加工的,够你俩吃一阵子。

卸下白菜,吃过饭,开小四轮的二柱哥前脚刚走,父亲要出去守白菜。其实,妻早已收拾好父亲的住处,我劝说:白菜放在那里很安全,有保安巡逻,不会遭贼偷。好说歹说,父亲就是不听。父亲要一杯开水下楼,我抱着被褥紧跟过去,父亲正在地上摊被褥,我说:爸,盖这个吧。爸摆摆手,硬是说老家的被褥厚实实在,盖在身上暖和。

那夜,辗转难眠。我能理解父亲守护劳动果实的心情,但无法接受他露宿的事实。天刚见亮匆匆下楼,父亲已经在忙活,正弯腰拨白菜的包衣,眉毛上结着一层白霜。天这么冷,快回屋去,爸早起惯了,再睡浑身筋骨疼。父亲呼着我的乳名说。我无言,只觉得父亲呼出的雾气要带走他身体所有的热量。

下午下班刚到小区门口,胖婶笑呵呵地走来,见着我就说:楼下那个卖菜的老头真傻太实在,我买三颗白菜,帮我送到家不说,还少算一元钱。我问:你主动给了吗?胖婶说:难道我比他还傻吗?一元钱够我给孙子买杯热豆浆的。言毕,又乐呵呵地走了。赶到父亲那里,没有问及此事,父亲却说:中午给你楼上一家送过菜,但我没说楼下住着我儿子。父亲的话让我哽咽,他的善良遭到欺骗时又不忘为儿子撑面子。

父亲卖的白菜个头大,包的结实,比市场上便宜。不到三天,被小区周围的居民抢购一空。晚饭过后,父亲取出一个旧式大帆布书包,倒出一桌子零钞,一通清点,父亲高兴的说:比在咱家集镇要多卖一百多块。妻在银行上班,说:爸,明天我把这些零钞拿到单位换成整钱,那样带着方便。父亲却说:孩子,你们在外面不容易,爸一分钱都不带回去,家里不缺钱。临走时,就和你妈商量好了,无论卖多少钱,都给你们留着还房贷。

说完,将钱递过来,我和妻都没有勇气去接。父亲见状硬塞到我手里,说:你爸就这个本事,嫌少是不?

爸妻泪意盈盈。

陆继山:卖 烟


我从小成长在一个并不富裕的农村家庭里。很小的时候,在我生活的那片绵延起伏的大山脚下,卖烟是改变农村生活条件的重要方式。

每年开春时节,从种下烟秧开始,希望也就种下了。几乎所有人都会带着热切的期盼,用一团滚烫的心火去烘烤自家烟地里的烟叶,直到这些烟叶最后被烤成金灿灿的模样从烤房里搬运出来,修剪分类并打包之后,卖烟—一年里最激动人心的日子就来临了。

对于第一次卖烟,我最深刻的记忆,是跟随身上背了一大捆烟叶的母亲,翻山越岭地跋涉两个多小时的路程,终于赶到那个可以将一家人辛劳半年付出的汗水兑换成一点微薄收入的地方—一个不大不小又杂乱无章的烟草收购站。

然而卖烟的过程并不怎么顺利。我和母亲早早就赶到烟站,本想早点卖了烟,可以尽快吃上一碗我梦寐以求的牛肉面,还可以带着收获的喜悦愉快地回到家里。但事与愿违,卖烟的人很多,广场上,人们早早就排成了一条长龙。无计可施,母亲只好一只手拉着我的小手,一只手拎着那捆沉甸甸的烟叶跟着队伍缓缓向前挪动。就这样一直到了傍晚,我们排了整整一天的时光,等到烟站下班的时候也没能轮上。

母亲有些失落,我则失望至极。因为我深刻地感觉到,在烟叶还没卖出去的情况下,家庭并不宽裕和母亲勤俭持家的现状会让我那个想吃牛肉面的梦想马上化为泡影。

母亲似乎看出了我的心事。她微微一笑,把烟叶寄存了,拉着我就朝街上的牛肉面馆走去。我有一种手足失措和受宠若惊的感觉。因为在那个时候,对于一个家境贫困和勤俭节约的家庭里走出来的孩子来说,能去吃一碗牛肉面已经是一个奢侈的梦想。我们走到面馆的时候,已经是晚餐时间,但吃饭的人并不多,母亲找到服务员,只点了一碗牛肉面。面端上来的时候,我的口水早就已经流到了嘴角。知道母亲只点了一碗面,我本想把这碗面分给她一半,但她却以胃部不适拒绝了,我欣然答应并迅速吃完了这碗面,离开的时候,碗里几乎没有剩下任何东西。那应该是我孩提时代吃得最香的一顿饭,也是吃得最撑的一顿。

回家的路上,又是一段翻山越岭的路程,天色已晚,母亲一直紧紧拉着我的手。快到家的最后一段山路,我明显感觉到了母亲的疲惫不堪,但她始终没有跟我表达她有半点劳累的迹象,她的这种坚韧一直陪伴着我后来的人生旅程。

回到家里,母亲只是简单做了一点晚餐,将就着吃了,说是胃部稍适。然而我却看穿了她的谎言,少不经事的我第一次一个人躲到里屋的一角潸然泪下。

第二天天还不亮,母亲就早早地起床了,因为路途太远,怕我年幼的身体经不起连续的奔波,母亲没有带我,自己一个人去烟站卖烟去了。傍晚的时候,母亲带来了我们期盼已久的喜悦,一到家里,她就把疲惫的身体轻轻放在沙发上,深呼了一口气。尽管年幼,但我深刻地知道,母亲深呼的那口气在那些岁月里所代表的重量和价值。

许多年后,我用母亲当年带回的一个又一个喜悦换取了一些属于自己的幸福和身体力行,当我再次走上那些通往烟站的弯弯曲曲的小径,也寻得了一些母亲当年留下的被风雨侵蚀了不知多少次的脚印,但遗憾的是,我始终没能再寻到母亲那坚毅不屈和不断通往远方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