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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姐的八十年代和九十年代

发表时间:2020-06-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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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我们的爱情写成生动的故事,等到我们都老的时候就翻出来回忆,怎么样才称得上爱情故事呢?下面是小编为大家整理的华姐的八十年代和九十年代,欢迎大家借鉴与参考,希望对大家有所帮助。

我是一个七零后。如果你问我在我曾经经过的岁月中,哪一段时光最幸福,我会毫不犹豫地说:上个世纪八十年代。我想许多和我年龄相仿的人会给出相同的答案,因为那个时期人们不再挨饿,物质生活和精神生活日益改善,而且彼此之间的生活质量差距不大。那时的中国人民尽情享受着改革开放带来的实惠,乐观、自信、诚实、大方、平静

本文中的华姐就是那个时候出现在我的视野中的。

我的女儿最早能够复述的是这样一个故事:

我的邻居三嫂的父亲贾先生在一个镇上当一所学校的校长。那个年代人们生活比较贫困,有些人家连取暖的炉筒都没有。有一年冬天,学校的炉筒在夜间不知被谁偷走了。贾校长想了一条计策。他在户外板报上写了几句话:做贼不妙,炉筒灰洒了一道。线索已经查到,谁偷的赶紧送回学校。

心虚的窃贼看到这条打油诗似的告示坐卧不安,当天晚上,他又悄悄地将炉筒送回了学校。时至后来,人们始终不知道窃贼究竟是谁。

这个故事我是从邻家三嫂的口中得知的,那位机智的校长就是她的父亲,而我要讲的这位华姐就是贾校长的女儿,也就是三嫂最小的妹妹。

华姐出现在我的视野中的时候贾校长已经不在世了。记得每到春夏之际,她总是先到离我们村有五六里地远的一个村子,那个村子靠着乡村公路,那是她大姐家。在那里住上两日,然后她会同她的大姐来到我们邻居她二姐家,再住上两日,然后姐三个再到离我们村有四里地远的另一个村子,那是她三姐家,再住上两日,然后才回自己的家。

那时的华姐来自附近一个比较大的镇上,所以她的穿着在我们村人的眼中显得也就比较洋气。雨天她会打一把花伞,伞不大,坠落的雨珠顺着伞落在她的粉凉鞋上;晴天她会打一把红伞,红伞并不比花伞大,刚好遮住她的脸,乳白色的伞柄握在她的手中,和她的手几乎融为一体。

那时我十二三岁吧,常同三哥的儿子玩耍,有时去他家看电视,遇到三哥三嫂不在家,华姐会打开电视叫我们看。她会给我们讲排球规则,会给我们解释听不懂的歌词,有时也会帮我们串联电视剧的情节。

记得有一次我还同他们一家到贾三姐家去串门。路上我们顶着烈日在田间穿行,边走边唱,捉蝗虫、偷甜瓜,不一会儿就到了三姐家,临走时还在她家吃了一碗面条。

八十年代的这些事像一幅幅美丽的图画永久地定格在了我的记忆中。图画中的元素有宁静的乡村,有质朴的邻里关系,有童年的尽情玩耍和欢笑,有对成长的无限期待和遐想。可是伴随着改革开放的进一步深入,这些美好的画面再也难觅其踪影了。

城市里面霓红灯多起来的时候,华姐结婚了。她嫁给了一个普通的农民。很快,他们有了一个可爱的女儿。女儿四五岁的时候,我还见过华姐。听说他们生活得不算富裕,可是华姐看来照比婚前并没有太大的变化,依旧爱说爱笑。

KTV变得越来越吵的时候,华姐撇下丈夫到大城市去了。自那以后,我就再也没有见过她。只是听闻她整日生活在灯红酒绿中。昔日伞上的花朵变成了玫瑰,坠落的雨滴化成了洋酒,舌尖的欢笑变成了哭泣。

再后来,她的丈夫得病死了。据说丈夫生前曾有人给他算过命,说华姐会回到他身边的。他等啊等啊,可是终究没有等到那一天。

华姐的女儿长大了,她从城市回到乡村,再次嫁人;再后来,女儿成年了,华姐又出走

我从十七岁离家在外求学,九十年代以后的华姐我再也没有见过。有关她的故事都是从家人口中得知的。我看过陈冲的电影《意》,我觉得华姐过的就是电影中女主角的生活,她始终在依靠着某个男人,而那个男人又让她靠不住。

时光一刻不停地在前进。

人们在不知不觉间堕落。

我的叔叔今年已是花甲之年,而华姐的年龄同我姐姐相仿。听说有一次,华姐竟问起我叔叔有多少亩地,不知她是不是想做《苏城舞会》中的爱米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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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和她——九十年代的类爱情故事


二十年后,她第一眼就认出了他,心底掠过一丝丝轻蔑:他还是那么在意自己的形象,还是那么一丝不苟,笔挺簇新的裤子,那么挺拔修长地站在一大群面目全非的同学中间——给她看的吗?还以为她仍是当年那个为了他都不顾尊严的傻丫头?

二十年了,回忆总是有着不同的情感和色彩,骄傲和自卑掺杂、羞愧和遗憾共存。她至今不能理清楚自己的心思:究竟有多少是爱?

她清楚地记得大学里第一次开班会他的自我介绍。难道那时就注意到他了?显然不是!第二个学期她和同学有点别扭——天蝎女生到哪都有波澜——又是他帮她解开心里的小疙瘩。难道那时候他就待她和别人不一样吗?似乎也没有。那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从她注意他到他注意她,这中间她还收到过别人的情书,还有别人的好感,但她都装傻,本能地。那时候她想到他了吗?肯定没有。大二那年,她去他的宿舍,同学间的来往,她也去过其他男同学的宿舍,可为什么若干年后仅仅对这一次记忆深刻?是因为床头挂着的快晾干的白色秋裤吗?这个天秤座的男生从内而外的优雅瞬间让那个故作清高的天蝎女自惭形秽——自己何曾像他那般优越和雅致。难道从那一刻她心里有了他?可他又是如何注意到她的?二十年后她问过他。他说她身上有很多吸引他的品质。什么吸引了他?她不问他也不说。这就是他,总是那么含而不露。不像她,再装着冷若冰霜,也藏不住热情如火。

二十年前的往事历历在目。她要考研,瞒着所有的同学,他却知道了,半路上递给她一个小纸条,无非是鼓励她,却让她感动良久。她在教学楼外独自沉思,他走过来坐在她的身边,陪着她一起沉默。她给他写过一封信,很长很长,却不是情书,历数了她和他认识以来的点点滴滴。他给她回了封信,只说她的优秀、她的个性。她总是不甘心。他总是很淡然。但他知道她的心思。临近毕业时他问她:我会是那个让你恨的人吗?抑或是那个让你难忘的人?她说,你会是那个让我想不起的人。她得意,他也得意。她得意自己终于可以反击一下这个自以为是的男生,而他得意自己喜欢的这个女生终究与众不同。

她终究没有一直得意下去。毕业离校的前一天,她带着飞蛾扑火的决然找到了他。但又能怎样呢?他还是那么淡然,只说自己的责任。淡淡的丝乎没有情感,他甚至没碰她一下,哪怕握握她的手,或者揽揽她的肩。若干年后,每每想起这一幕她的心都疼的要滴血——他对她究竟有没有感情?何以冷漠至此!

天各一方的日子似乎过得更快些,一晃就是20年。她经历过最恶劣的生活环境,在最困难的时候她也没想过他,甚至做梦都没梦到过他——他绝不会因为她需要而出现。外表坚韧孤傲、内心脆弱孤独的她流过多眼泪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她没放弃自已,心有信念,努力向好。

她越来越优秀,内外兼修。人到中年依然美丽自信,加之事业有成,所到之处都会引来欣赏和爱慕的眼光。然而,她似乎一直在等着一个机会,一个重逢的机会。所以二十年后,骤然接到他的电话,她并没有感到意外,好像这20年来她一直在等着这个电话。

对了,一直忘了说他是她大学时的班长,正在组织毕业二十年同学聚会。

二十年了,她一直和同学们隔绝。这期间她考研、远离家乡来到京城定居、工作。这中间有没有机会联系到同学呢?纵然那些年通信不发达,也不是没机会联系同学的,但为什么就不联系?天蝎女的心思可不是一般人能揣摩的。

可是,终究,她还是如愿以偿地等到了那个电话。

电话里的他是小心翼翼的,而她是深藏隐忍的。20年了,谁知道时间那一端的对方变成了什么模样。他欲言又止,最终例行公事地不露一丝情感,她更是坦坦荡荡似乎他们只是普通同学。

然而事情还是有些微妙——他把聚会的一半日程安排在她的老家。他说让全班同学陪她回老家。她就一直不明白,他到底待她如何?既然敢以这样的方式对她好,为什么私底下总是淡淡的?

他和她从什么时候开始超越普通同学关系交往的?似乎没有明确的界限,因为他一直有女朋友,是他的高中同学,也在同一座城市上大学。她知道吗?似乎知道点又似乎不知道。他喜欢找她聊天,傻瓜也能看出来,他喜欢她。可是,即便他喜欢她,他还是那么不紧不慢、从容不迫,让她处处捉襟见肘。这个外表清高的天蝎女,一方面有些看不起他,一方面又在他面前自卑的不行。

二十年后,她还对他当初的选择耿耿于怀,久久不能释怀。她一直在追问:当年,你为什么不选择我?为什么!你心里到底有没有我?他还是淡淡的说:你现在多好?漂亮自信的像不食人间烟火,要是跟了我早就被毁的不知啥样了,哪有现在的阳春白雪?他回答她的问题了吗?没有!她只想知道为什么!

这个执着的天蝎座女人呀!

有一次他被逼无奈,浅浅地说了当年女朋友的热烈,他的责任和他的教养。突然间,她就泪流满面——如果一切可以重来,她还会那般矜持与骄傲吗?

现在他们终于见面了,她就那么突然地、超凡脱俗地站在了他的面前。他愣了愣,看着她,那么熟悉、那么亲切,但还是有一点点陌生。而她呢?心里有着各种怨恨,眼里甚至流出不屑,然而还是不由得感慨万千——想过种种重逢的场景,却再也没想到,见了面彼此连打招呼都不会了。

永恒的时间和空间呀,你让他们不知所措。

木讷了片刻后,他在她耳边悄悄的说:你没变,还像年轻时那么漂亮,不!比年轻时更有魅力。她心里似乎掠过一丝类似复仇的快感。然而她还是没坚持住。歌厅里,她唱着过去的时光,他为她鼓掌;他唱歌时她突然虚弱的没有一丝力气,歪了歪头靠在旁边男生的身上——一半是脆弱一半是刺激他。他果然就不能承受了,落荒而逃。她又有些得意,一如当年,因为可以小小的报复和反击一下而自鸣得意。

其实,他还是在意她的,当然,她也还是在意他的。

从歌厅回酒店他们打了个出租车,他一把拽着她的胳膊说:就坐我旁边!她半推半就,居然就那么直挺挺地坐他旁边直至宾馆——为什么不能靠他身上一会感受一下他的存在呢?这不一直是她的心结吗?

聚会行程得有一半的时光在车上,他的副驾座就成了她的专座,她以为这样的独处会很享受呢

,然而他居然又恢复了淡淡的,说他的工作、经历。她有些气急败坏——20年了,难道他就没有话对她说吗?!他可以当着同学的面为她而歌,现在反而没话说吗?车队里有个对讲机,她就在他的车里用对讲机和别人聊天!可是,他毫无反应。中途休息时,忍无可忍的她和另外一个女生换了车,他依然无动于衷。换了车的她突然间又懊悔不已。这个天蝎座的女人总是有着毁灭一切的冲动和欲望。

可是他,真的无动于衷吗?中间有那么一个间隙,他咬牙切齿地对她说:你以折磨我为乐吗?

再次独处就是爬山时,中间有那么一小会,他和她故意拉开同学一小段距离。有一个台阶好高,他一迈腿上去了,她在下面仰着头:你就不知道拉我一把吗?他伸出手,这些年来他第一次拉她的手,她却羞涩了。下山时,台阶很陡,他在前面,她跟在后面,双手扶着他的肩膀,一级级往下。他叮嘱她小心些,台阶真的又高又窄,她也只顾着脚下的路。若干天后,回想起来这一幕,她心里总是有遗憾:为什么不趁机抱抱他呢?只要顺便用胳膊环着他的肩,贴贴他的脸就可以了。抱抱其实很简单,并不需要乞求他。

相聚的时光总是那么短暂,20年时间和空间的隔绝换来48小时的朝夕相处,就要说再见了,他送她到车站,心里有多少不舍?她说:抱抱我吧!他默然道:好吧,还不知多久才能再见。她搂着他的腰,把脸贴在他胸前,以为他会给她紧紧一抱——多少剧情不都是这样吗?然而,他,只是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说:好了,就这样吧!

委屈、羞辱、意外让她居然不知该说什么,她默默地转过身拿起行李走进候车室。一如20年前的那次别离。

不同的是,当年一别就万水千山,音信渺茫。而今电话、短信、微信,再想隔绝似乎不大可能了。分别的第二天,不善表达的他喝了点酒,在班级群里说了好长一段话,说了以往的岁月、时光的匆匆,还说了现在的生活,末了他给大家唱了首歌老歌《永远》,他说这首歌在毕业那年就想唱给大家的,现在终于唱出来了。群里一改往日的热闹,静悄悄的,没人说话。片刻之后她的短信响了,是她大学时代的好朋友:听见群里班长唱歌了吗?唱给你的。

中秋节,他在群里放了个音乐贺卡,主题曲是:我的快乐就是想你。她知道那也是送给她的。她也做了个贺卡发给他,自己配了文字。他只是回复:写的挺好的,不过要积极些。

她加了他微信好友,偶尔会找他聊聊,然而他经常还是寥寥数语就结束了谈话。在工作、在开会、在现场、在加班,他似乎有忙不完的事情,她把他从通讯录里删了又加上,加上又删了。她屏蔽了有关他的一切,因为万事万物都让她想起他——不由自主。

他依然是淡淡的,任由她折腾。

然而,他们终究不能在彼此隔绝了,因为他们有一个共同的班级群。在群里她是大家宠爱的对象,如果不面对他,她就可以聪明、幽默,游刃有余。而他呢,她知道他一定在默默地关注她,她的高兴,她的不愉快,他随时都可以捕捉得到。

七八十年代我喜欢做的事儿(一)


我的童年时光赶在了七八十年代,最喜欢做的事儿是打滑驰溜、藏猫糊、追冰棍、听鬼故事、老鹰捉小鸡、丢手绢、过家家、看电影、过大年、打雪仗堆雪人。

最喜欢打滑驰溜。凡是有坡的地方都是我们打滑驰溜的最佳场所,如果是高高的草堆,晚上回家吃饭就变成了草鸡,如果是大大的煤堆,晚上回家吃饭就变成了煤球,如果是冬季就更好了,随处皆是溜冰场,晚上回家吃饭就变成了雪孩子。记忆里

我的屁股通常都是老妈手里的常客。

藏猫糊。我出生在内蒙的极北之地阿龙山镇,六百年前被人们划定为森林人居住的地方,那里的冬天相当的慢长而寒冷,孩子们被拘在屋子里,最好的游戏就是藏猫糊,几个孩子钉钢脆......谁输了谁就用红领巾把眼睛一蒙,被其他的孩子们唱着儿歌推到角落里,在后脖梗上吹一口气儿,然后猴儿似的快闪,那蒙眼睛的孩子三百六十度回扑失败。行了!接下来整个房间就跟炸了锅似的,锅里上串下跳着十几只水淋淋唧喳喳的小鸟,什么时候大人下班了苕帚嘎搭招呼上孩子们才心不甘情不愿的意犹未尽的散了。这种游戏夏天也好玩儿,场地大了,就不用戴眼罩了,同时,难度也增加了,因为孩子们能藏的地方太多了:草剁、仓房,煤棚,猪圈甚至露天厕所也是妙处,我印象里有一次爬仓房房顶看到了隔壁姐姐和邻居家大哥哥在玩亲亲,好奇的不得了,于是,我们的藏猫糊军团瞬间瓦解,立即变成了侦查排。最后,邻家大哥一人一个光腚糖球方才解决问题。

追冰棍。小时候最忘不了的美食当数冰棍儿了,炎炎夏日里,老妈给我一毛钱给弟弟一毛钱,就上班去了,然后,我们的耳朵一天里就一直支楞着......遥远的声音模糊的响起:冰棍......冰棍儿......我们就会箭一般的飞出去......一般卖冰棍儿的都是飞毛腿,常常是你再快的速度出了院子看到的依然是他骑车而去的背影!于是,我和弟弟就开始追冰棍......一趟房一趟房的追......最后,卖冰棍几的终于停

下来了,一定是有大人出面买冰棍儿的才肯停下来,(这一点我一直耿耿于怀,为什么我们喊他就是不停下来!哼!)常常是我们满头大汗的吃着冰棍儿往家走,也到家了冰棍儿也没了,恨不得连木棍一起吃掉,那时的梦想就是长大了一定挣到一块钱买十根冰棍儿吃个够!

听鬼故事。我儿时的启蒙教育似乎是从听鬼故事开始的吧,我们阿龙山镇铁路地区座落在东山根下,几十排平房跻跻一堂,每排七家,是职工的起居区,东面靠山的空地是小学和诊所,西面的大广场周边紧凑的挨跻着食堂公寓电务工务房产等一系列的小单位,再往西就是铁道线了,车站建在铁道线的西侧,每天晨光升起的时候,它极像巨人一般背靠着自己的臣民高高在上的俯瞰着整个小镇。

镇子里经纬分明的居住着三大群体林业局、铁路、地方,东面高高在上的是铁路,下了铁路有一条长大下坡路,路南面是地方北面自然就是林业局了,我们和地方都是因有了林业局才出现的。当时,几歌里唱道:林大头啊,铁小抠。地方人啊,说大话,说完大话直捂兜。可见当时林业局人有多阔气!

七十年代人们的业余生活是很乏味的,更别说极北大山里的这一群铁路人了,不过,你可别小看了这一群人,他们可都是有故事的,之前干过什么谁也不会说,从他们讲出来的故事却可见一二:什么抗日的、抗美援朝的、打猎的、唱曲儿的、贩马的、堵博的、奇门遁甲什么都有,而我最喜欢听的就是鬼故事儿......

傍晚时分,茶余饭后,家家连个院子也没有,左邻右舍相互做客出门一脚的事几,你家吃饺子我家赶紧驳蒜,一会几俩家都吃的饺子。接着大人们孩子们一人一只小蚂蚱(小凳子),大茶缸子侍候着,门口一聚,夜晚的神侃便开始了。幼小的我们粉丝一般的仰望着大人们听他们神侃他们曾经的经历亦或他们曾经的所闻。就着湿润的草堆里翻出新鲜的青草味道和着燃烧干草气势磅礴的滚滚浓烟【熏蚊子】,那感觉美妙极了。

最开心的时刻当数老孙大爷说聊斋:无头女鬼唰唰唰飘至书生床前......半夜四下里寂静无声一白衣女鬼幻化成美人儿飘然而去......感恩的狐狸......横死的怨鬼无声无息的掐住你的咽喉......听的我们哆哆嗦嗦抱做一团,夜深了却意犹未尽,我想当时的大人们也是有些害怕的吧,不然,老妈怎么就那么不喜欢我听鬼故事呢,哼!害得我听到的鬼故事总是半拉克几的,也就越发的害怕,半夜小解没有人陪是打死不敢去的。

老鹰捉小鸡。那个年代的人们都是认认真真真正过日子的,妇女努力的生孩子,男人努力的工作,心无旁骛,你家仨孩子我家一定要生四个,否则,我们家不就低下去了吗,不行!得生,于是,就有了我们一群群亲亲的兄弟姐妹。孩子多了,大人又忙,没人照顾怎么办?只能是大的看小的,那玩儿是孩子们的天性,要想大的小的一起玩儿,老鹰捉小鸡是当仁不让的首选。

俩大孩子找一大点的空地,一个是老鹰后面一群小的白嫩的小手紧紧的抓着前面孩子的后衣边,左歪右斜的站成一排,那紧张的神情似乎一会几真的会有一只大大的老鹰自天而降,瞬间把他们叼走了似的。一个孩子做老鹰,游戏好不好玩几全看老

鹰凶不凶,如果老鹰凶那小一点的孩子们会杀猪般的大叫,仿佛天马上要塌了一般,现在想起来还是觉得那时候的时光是真的好玩儿。

丢手绢。丢手绢基本上都是大一点的女孩子组织的,而我们是被临时拉来滥芋充数的,越是这样我们却越喜欢参加,感觉自己也快长大了。一群孩子大多是女孩几,围成一圈坐在草地上,也有那么寥寥的几个大男孩几突兀的坐在那里现在想起来大概也是喜欢女孩儿的天性使然,和我们一样也是滥芋充数的吧,圈子围成了,歌也唱起来了,游戏便正式开始了,女孩儿里拿着一漂亮的花手绢,在圈子外走走停停、停停走走、脚步或重或轻似乎在踩着你的小心脏,故意一下一下的撩拨你让你紧张让你猜测让你期盼满满,终于,女孩几的手绢丢在了某人的后面,撒腿就跑,中标的孩子就会扭身抓起手绢拼命追赶女孩儿,不管结局如何孩子们都会哈哈大笑,被罚的孩子会被推到圈子里唱歌,现在想一想那歌声仿佛就在窗外,时光从未走远......

过家家。记忆里家乡的东山高大而威峨,晨起望去那无际而肥厚的晨雾母亲般的拥抱着层峦叠嶂的千年古松,随着红彤彤的朝阳慢慢的升起,雾会变得越来越淡越来越淡......直至太阳完完全全的蹬山而起,一轮高挂的时候,东山就会像美少年似的水凌凌、美滋滋、笑眯眯的站在那里,一言不发的守护着我,耐心的等待着我慢慢的长大。在我幼小的心思里一直坚信着深山里面一定住着一群神仙,而且,他们生活的很幸福很幸福,等我长大了一定要去找他们......

怀揣着这样的梦想,我们一群山娃娃努力而认真的学着大人的样子过日子长本事,那时的东山极像年轻而健壮的漂亮妈妈,奶水足的不得了,不拘哪里,只要是它的脚下随随便便用枝丫一挑便会有一股股清清的山泉喷涌而出,水有了当然还要有炊具,那个年代的小溪边总是不缺碗盘子玻璃的碎片,它们闲散的沐浴在清清的小溪里,不论是阳光下还是月光下都跟宝石似的晶莹剔透,引逗着我们让我们爱不释手,宝贝似的拿来充当我们家里的炊具,食材当然是遍地都是了,新鲜的不得了,白白胖胖的是原木里的木虫,绿油油的是蚂蚱亦或是草虫,黑的是蚂蚁或水牛,花的是蝴蝶,这是荤的。素的就更多了沙、土、鹅卵石、草都是我们随心所欲可以拿来当做食物的。

我们通常都喜欢成群高大的原木堆和拌子垛,因为它有木头独特的香味,小时候是怎么闻也闻不够的,家......一般都是安在那里。

家有了,家具有了,我们忙活到这儿,家也就算建成了。

接下来便是我们最喜欢也最期盼的一个游戏环节了娶媳妇。

另一处,一小胖脸糙的跟土豆皮似的男孩,保不齐肉嘟嘟的小嘴上面还挂着流下来的清鼻涕,俩健壮点的大孩子四条胳膊交叉彼此双手紧握搭成轿子,那小孩两小胖胳膊紧紧的搂着俩大孩子的脖子坐上轿子,旁边一孩子大喊一声:起!俩大孩子使出吃奶的劲趔趔趄趄的站起来大跑。这时,一旁观礼的孩子们震天的儿歌乌哇嗨!乌哇嗨!娶个媳妇儿尿裤裆哎!,会适时的杂乱而有序的唱起来。接着我们便嘻嘻哈哈欢乐而无状的连跑带颠的奔向我们辛辛苦苦建成的家,家里那个小小的小新娘坐在木墩上,傻傻的傻笑着,等着那个傻小子娶她做媳妇儿呢!

山风......没心没肺的吹着肆意的拨弄着孩子们左摇右摆的软发,山风......情深意重的吹着吹干了孩子们汗湿后脏污的小脸,山风......高深莫测的吹着吹着吹着我们的筋骨便越发的健壮起来......

那个年代的我们,用钱买来的玩具少的不得了,可是,我们的快乐却从来没有匮乏过,在我的童年里是真真正正的充满了阳光的色彩,是真真正正的开心快乐,是真真正正的不缺少生活的味道。

现如今,四十年一阵风似的吹过去了,吹走了的是满满当当的开心和快乐,徒留下了不惑之年的我每每回家乡一次唏嘘一次,因为站在东山脚下看到的是这样的东山:

一眼望去便达山顶,千年古松踪影全无,看着它光秃秃干瘪瘪的样子总是担心哪一天它老人家会不会变成老年的葛优,而童年记忆里的那个美美的美少年早已被人们贪婪的手恶毒的赶往遥远的他乡,这会儿也不知道在哪里奔波,蒙面而泣呢!更不要说我童年里的神仙们了,想想早已客死他乡了吧......

打雪仗的记忆。追溯起来似乎都停留在了上初中的时候,那时候的我们情窦初开,懵懵懂懂的只是自然的被异性吸引着,对异性的好奇是那么的强烈又那么的隐晦,具体的为什么却又不知所云。只是单纯的喜欢而已。会莫名的心跳,莫名的悲伤,莫名的开怀大笑。起因就是那个她或者他。而男孩会以各种方式来显摆自己的强大,以博得女孩的回眸一笑,单纯的回眸一笑而已。打雪仗便是其中之一现在也搞不懂为什么每到冬天,大多的时候体育课总是能和打雪仗联系起来,上午的头两节课下课了,跑出教室一看:哇!天空阴阴的,风柔柔的,空气暖暖的,要下雪了吧!?期盼着期盼着,果不其然下雪了,又果不其然是体育课,于是,老师理直气壮的休息休息,孩子们便会顺理成章的在漫天的鹅毛大雪里放飞我们难耐的青春活力!

看电影。一九七九年的七月份,阿龙山镇电影院门口的侧面,一群人疯狂的推挤着,严丝合缝的和一堵墙胶结在一起,还会有人爬过几十个状豆包似的人头奋力的匍匐前进,大有董垂瑞炸雕堡的气势!这群人的目标很明确,手臂疯狂的扭结在一起争先恐后地想伸向那堵墙上木板窗下开出的巴掌大的小口里,挤成一团的人们尖叫咒骂扭打声声声有力,力排众臂挤进小口里的拳头会松开手里汗湿答答褶巴巴的钞票在窗后的桌子上,一个年轻女子大喊着几张,外面狂吼着几张,小口会迅速的扔出几张卷着零钱的电影票,小口外面木台上的那只手会瞬间抓住电影票,否则,几十只奋力扭挤的拳头不知会把它拔拉到哪里了,挤出来的人通常会迅速擦掉额头上蒸腾的汗渍,以胜利者的姿态看一眼游龙般串动的长队,仪式般的接受那一波波羡慕嫉妒恨的眼神追杀,心满意足的理一理激战后的心情,回家吃饭,晚上好打扮打扮来看电影,在七十年代末这是非常重要的事,我们阿龙山镇更甚!

浓墨重彩的夕阳隔着一波波的群山大力的蒸腾着艳俗的霞光,除了重重的西山更加的暗沉外,它晕染了整个小镇,梦幻般的光芒万丈,包括天空大地以及电影院前面的广场。广场上,我无尾熊似的抱着母亲的大腿扭股糖似的不肯撒手,这时候的母亲是最好脾气的,任由我粘着她照样抱着膀与人闲话家常,我仰望着卖米的阿姨电影票阿姨卖布的阿姨还有政府的阿姨们开心的和母亲说笑,心里也莫名的开心,看电影对于我来说就是过节似的快乐,我会穿漂亮衣服,还有冰棍爆米花吃,还会看到很多的小孩,虽然,我不大和他们玩,我还喜欢听大人们聊天,虽然,我大半听不懂:季大姐,明天我们几个想洗澡,你给老冯哥说一声呗。电影票姨撒娇似的对着母亲说,母亲笑着应下了,父亲在铁路给水所上班,那里有一个小浴池,母亲总带我们去那里洗澡,电影票姨很漂亮,转眼间风似的飞走了。

我决定放弃母亲的大腿追随着电影票姨在人群中一路辗转腾挪来到了广场的另一面,那里隔着栅栏站着一群很是体面的热聊中的男人们,漂亮的电影票姨的加入无疑让他们很有面子的谈兴大增,我拉着电影票姨的手晃来晃去,看着另一群孩子们披着晚霞在人群缝隙里跑来跑去,时不时的集体大笑,感觉好无聊。又听着大人们说到我们镇的北面有一个地方,那里的人们都有枪,连熊瞎子都不怕,还可以大碗的喝酒,大块的吃肉,天!可以拿肉当饭吃呀!我听着听着正心驰神往的时候,母亲一路急急的找来笑着牵起我:小姜,别唠了,六点的电影散场了,我们进去吧。于是,轻松愉快的交流告一段落,各自找到家人随着人流挤向电影院的入口。

电影院里灯光昏暗空气污浊,到处都是瓜子皮,到处都是瞳瞳的人影大呼小叫,我们一家人顺着狭窄的过道鱼贯而入,忙忙的找到自己的座位,还没安顿好,电影就开始了,急三火四的像似在赶集。我夹在母亲和大姐的座位中间,顾不得后面的扶手顶着自己的后腰,眼光已经沉溺到了银屏里再也捞不出来了。

那时候我看过的电影,现在依然如数家珍似的随口而来:哪吒闹海是部动画片,看后让我有了亲近大海的理想,小兵张嘎是部黑白片,看后让我懂得了最初始的个人英雄主义,红灯记是革命样板戏,看后才知道天底下还有这么好看的舞蹈,宝莲灯天仙配女附马都是黄梅戏,看后才知道这个世界不光有人还有天上的神仙和土地爷爷,决裂也是一部黑白片,里面似乎有一句台词我到现在还记得:下面,我来讲讲马尾巴的功能当时,觉得特别好笑,好笑到现在还记得当时的画面,那个演员似乎是葛优的父亲。

现在想来,那个贫脊的年代有电影可看是多么幸运的一件事啊!因为有电影可看,我无聊的童年里才会让心灵长出了飞翔的翅膀,让我懂得怎样欣赏生活之美;因为有电影可看,小镇里才会有一个尚可的画师画出那么多新鲜的广告画,我无聊的童年里才知道拿起笔去描摹我身边之所有,让未来慢长的岁月里有画相伴,日子才变得那么丰盈;因为有电影可看,我无聊的童年里才会滋生出思想的幼芽,让我未来的岁月里明确的知道这一生我到底想要什么。因为一直有电影可看,让我的一生都那么热爱生活。

其实,看电影的旧事里也不都是快乐的,印象深刻的是每次电影看到一半,黑漆漆的电影院里就会闪过几只手电筒的光束,七上八下的照来照去,很不礼貌,紧接着各个角落会有半大的孩子被清票人员滴了出来,黑暗里还有杂乱的奔跑声此起彼伏,这种不说话的角逐一般会几分钟内搞定,随着大门的开合,电影院里又会归于平静,却搅扰着看电影的人再回到故事里会有那么一个过程,当年的电影最多也就四五十分钟吧。所以,现在想想还是意难平!为看电影的人,也为看不到电影的逃票的孩子们。 几十年过去了,母亲现年八十有三,在二姐家安度着属于她的幸福时光,她如今最喜欢的事情就是回忆过往,伴她一生的闺蜜们现如今还有两三人,想聚一次很难了,天各一方的,就连最小的姜姨也早已作古了。不过,苦难的岁月足以证明她们的友谊是真诚而无价的。

后来,那个有枪的民族举家迁移到了根河,在根河形成了一个完整的部落,他们的展馆里有幸保留着许多个美丽的传说和有趣的生活遗迹,让我得以一解童年时谜一样的猜测,他们是鄂伦春族部落。

七八十年代我喜欢做的事儿(二)


过大年,享受美食,穿漂亮衣裳,不用干活,从早到晚可以天天玩没人管,这是我童年时对年的全部定义。 说的还是七十年代末,家里穷,吃顿馒头都是很开心的事,更别说穿漂亮衣裳了,学习倒是其次,帮着大人上山采猪食菜,跟着三姐去捡煤,冬天和父亲上山拉拌子,这些似乎更重要。

每年霜降的时候,我们家的地窖就开始起用了,菜园子里的果实都会搬到里面,地窖里铺上一层厚厚的黄沙,沙里埋入耐冬的青菜(用报纸包好),还有成筐的苹果和梨在上面,土豆是不能少的,那可是我们东北人的命,这些活计只要是我能搭把手的,我都一直在做,一想到再有一段时间就过年了,干活就会格外的起劲。

有一年冬至,下午四点,晚霞准备落山的时候,父亲和我拉着一爬犁的木头在蜿蜒曲折滑的跟镜面似的陡坡上行走,我每次都特别喜欢这段漫长的雪坡,前面有父亲掌舵,我拽着后面的木头,爬犁快速的滑行让我感觉自己变成了一只飞翔的小鸟,特别的自由。 拉回的木头怕巡山员没收,家家门口都在忙着拉拌子,方圆几里都听得到锯木头的声音,此起彼伏,清澈而悠扬,宛如一场盛大的锯木头交响乐。戴着绵帽的我狗熊似的趴在木架上的木头上看着父亲拉拌子,我的作用就是固定木头让它不串动。 父亲戴着狗皮帽子,帽耳朵翅膀似的扎撒着,随着父亲有力的推拉锯齿,帽耳朵跟着一颤一颤的,好像随时会带着父亲飞起来,夕阳落在父亲白霜染就的胡子上,甚是好看,看着看着父亲的后背也变白了,诧异间,不知道什么时候空中飘起了晶莹的雪花,越来越密集,完全遮住了夕阳的柔光,渐渐的,我的视线变短了,只能看得到雪花铺天盖地精灵似的飞舞,耳边响彻着拉锯声,父亲的呼吸声,,白熊似的我感觉很温暖,莫名的快乐着,这时,母亲打开家门一股白气随着雪花瞬间蒸发,带出来的还有馒头的香味,手里端着一盖帘的粘豆包放在了一排一米高的拌剁上,那里的雪已经下了半尺厚,上面冻着的年货像一个个巨大的馒头,当母亲消失在门口的时候,扔下一句话:快吃饭了,别干了。那一天的那一瞬间我突然有一种想哭又幸福无比的感觉,想说什么又不知道说什么,奇妙无比,反正只希望这个时光永远的拉长拉长长大后,才知道那应该就是生活之美感动了我,而我当时太小却不自知。

小寒,过年的烧材备足了,父亲会弄上一捆极细的铁丝,开始套野兔,每次从山上回来靴子里的裹脚布都是湿哒哒的,母亲会说:套不着就别套了,再让熊瞎子把你舔了,心慌慌的害怕。父亲不语,到了大寒的时候,总能套回几只野兔,那可是年夜饭里的大菜。

冬至至大寒,小镇里猪的哀嚎声就没断过,路过别人家的门口一闻到炖肉的香味,回家吃饭就难以下咽,等到我们家的猪吃食的时候已经胖的抬不起屁股了,大人们才忙着杀年猪,至此我们家的年味才开始淡淡的漂浮在餐桌上。

小年到了,母亲领着我们开始打扫房间,矶角旮旯的抠蹭似乎没有完结的时候,累得快绝望的时候,一想到还有几天就过年了,就又有了干劲!

终于,熬到了三十,天还没亮母亲已早早的起床烧饭了,炉子里的碳火变得呼明呼暗的时候,我们已经里外三新的穿戴完毕了,然后,贴年画,贴对联,扫院子,挂大红灯笼,点冰灯,上邻居家借东借西,这是我们的事儿 ,母亲负责准备年夜饭和过年的零食,父亲负责走亲戚看朋友,请已故的爷爷奶奶回家过年。 下午两三点,镇子里就有了零星的鞭炮声,慢慢的东一起西一波的天空中开始四处炸响连连,这是有人家准备吃年夜饭了,一这个样子,我的心就会长草似的不淡定了,坐在大炕桌旁无数次的伸长了脖子看厨房,看父亲。 父亲终于拿起一串长长的红通通的鞭炮,嘴里叼着烟卷,笑呵呵的出门了,鞭炮一响,姐姐们便忙碌着上菜了:素炒芹菜,素炒干豆腐、积菜粉、家常凉拌菜、溜肥肠、爆炒猪杂碎、五花肉血肠荟酸菜粉条、小鸡野兔肉炖山蘑菇、爆炒狍子肉、鸭子炖土豆,红烧排骨、红烧肉、红烧鲤鱼、香炸肉丸子、炸里脊、都是我爱吃的,现在能想起来的就这些了,有些好吃的,时间长了都忘记了。这炖饭我常常是死祈白赖急头掰脸的吃到脖子那,方才恋恋不舍的出去玩。 我们前后院的女孩聚到一起比衣裳、比压岁钱、比谁的灯笼漂亮,然后,口里含着糖块挨家挨户的看对联,捡哑炮仗和摔炮一起放在兜里慢慢的玩,玩够了回家守岁,看姐姐们打扑克,再困也挺着,直到吃完半夜十二点的饺子,才会沉沉而睡。

初一到十五的日子像是长了翅膀的小鸟,扑楞一下子就不见了,我们忙着放烟花,忙着拜大年,忙着看电影,忙着打扑克,忙着忙着就忙到了正月十五,看着只剩个底的炸果子筐,了了几个冻梨糊可怜巴巴的陪着小花盆,再看看厚了一倍的扑克,实在是不能再玩了,再玩都烂掉了,我不得不承认年算是快过完了。 正月十五那天,母亲再一次做了一顿好吃的,然后,很正式的告诉我们年已经过完了,明天起要写寒假作业,要干活,要继续艰苦朴素。唉!

打雪仗从来都不是在打雪仗的情况下打起来的,通常都是在踢足球踢着踢着就打起来了,亦或扫雪扫着扫着就打起来了,或是做着其它什么事几做着做着就打起来了,虽然是打仗,不过,这似乎是世界上最快乐的仗了。初冬的雪花是很斯文的,它们自天空而降的时候是极轻柔极漫妙极空灵的,烁烁的闪着低奢的银光,满足了我们对所有美好事物的憧憬之情,它大片大片的飘落在远山、河面、屋顶、路旁,转眼间整个世界便都圆润清澈了起来,缈小的我们在它博大的怀抱里肆意的放肆着,把它推成大雪球,攥成小雪团,投向喜欢的或不喜欢的那个人身上,一切都是随机的,没有阵地没有保垒没有战壕没有敌人,只是盲目的疯狂的开心着,借以发泄内心深处那压抑不住的莫名的快乐。

诺大个操场四五十个我们是一个班的,先前是很规矩的在做事,踢足球或是其它什么事,而雪花便没有那么规矩了,它一会几亲一下我们的脸颊,一会几蒙一下我们的眼睛,时间长了还会送我们一顶凉爽的雪帽,不耐烦了还会滑我们一跤,总之,它是调皮的很,挑逗着我们让我们和它一起玩。这种快乐的因素蕴酿着蕴酿着,于是,就会有极快乐极淘气的哪一个悄悄的悄悄的蹲下来随手抓起一团雪,匆匆的攥一攥,瞄准某个倒霉的目标,一个远投,耶!完胜!

那个被打的孩子像是中了彩票大奖似的开心死了,瞬间,几个他或她的同党荣幸的参与进来,荣辱与共不离不弃,捅了马蜂窝似的铺天盖地的雪球整齐划一的射向了敌方,而敌方也毫不示弱,不约而同的盟友嘻嘻哈哈大笑着的四面赶来,放下了正在干的一切事情,团着五花八门的各种形状的雪球盲目的射向不同的敌人,你追我赶,前扑后继,或远投或短射,或哈哈大笑,或骂骂咧咧,人人都是快乐而紧张的,帽子、手套、扔的哪里都是,空气里的雪花似乎有了温度温暖着我们纯真的笑声不绝于耳,同时也见证着我们曾经的青春年华有多么的美好和值得纪念。

现在想一想真是留恋的不得了,那时的老师、那时的同学、那时的快乐、那时的雪花。

混战会持续很长一段时间,等到我们从快乐的顶峰滑下来的时候,另一种妙不可言的小快乐会不经意间的冒出来,男孩会无巧无不巧的惊鸿一撇似的抱到喜欢女孩的后腰(当然,冬天里厚厚的绵袄当的严实着那),会很仗义的握住女孩冰冷的小手送去温暖(当然,男孩的手有多热谁知道呐),会将自天而降冲向女孩的流雪球挡入自己的怀里(而女孩心里是怎样的我就不得而知了),这样一来男孩之间的角力是无可免的一幕大戏了,想贏得爱情总是要付出点代价的,这时候单纯的打雪仗就有了不单纯的目的性。有了目的性就会有派别,两伙或者三伙,会堆出雪墙划出阵营,会制造更多的雪球充当火力,屏气凝神的侦探敌情,会有观众一群叽叽喳喳的女孩(自然,她们也是战士),这时的雪仗有些规模了,雪球上下翻飞,笑声少了,骂声不断,有的时候甚至还有的男生大打出手,那个时候他们自己便变成了雪球,巨大的操场任他们扭打着滚来滚去,幺喝着,三五成群,好不畅意!

当然,有时也会有流血事件发生,现在想想很正常的,青春时代不流点血好像真不是什么体面的事。其实,那时的我们大多都是群演,而到底是为什么而战?谁又是正主对于当时的我们来说并不是重点,而快乐才是全部。时间过的飞快,转眼间下课铃声尖锐的响起来了,而我们却意犹未尽留恋的不舍我们的阵地和那带着温度带着生命的温暖的雪。

下课了,我们的头上水淋淋的个个顶着个小烟囱满面红光丢盔弃甲的排在操场上听气定神闲的体育老师的吓骂。再次被圈进教室的时候,我们又变成了相互不说话的男生和女生,书桌上的三八线赫然的又派上了用场,唉男女受授不亲呀,矛盾的不得了。

雪停了。初雪的粘合力是很强的,非常适合滚雪球,大雪球在下,小雪球在上,烧过的煤核当黑黑的眼睛、粗大的枝丫当鼻子、老师的红墨水画嘴巴、塑料红桶当帽子,简单的雪人就这样出生了。做这些的通常是女孩几的乐趣,男孩很少玩这些,但是,不影响他们看,看雪人也看女孩几,也不失扫雪期间的一大乐趣。雪扫干净了,这一次的雪事几就算是过去了,随着岁月的流逝我们静静的等待着下一次雪事几的来临。再后来,偶尔,我会看到课间的时候不知是哪里会漂来一封情书,路过我的书桌,更不知又漂向哪里,让我觉得很神密很好玩同时也很向往。再后来,不记得是哪一次课间操老师会大声的提出批评,某某人要注意不要早恋什么的,那时我常常会好奇的猜測着他们的小媒人是不是哪一次的雪花几呢,再再后来我们就都长大了,而打雪仗的游戏便不再有了。

其实,七八十年代喜欢玩的事儿还有很多,比如:铲嘎拉蛤,弹玻璃球煽撇几,跳绳跳皮筋跳格,打瓦过电玩泥巴等等,都是我喜欢玩的,几天前,老公啃羊小腿,攒了十个嘎拉蛤给我,又买了一个皮球,我几下子就玩的很好了,那一天,发现这个运动可以活动颈椎双手和眼睛,可见,先人们遗留下来的东西都不是没有道理的。

这是七八十年代的我们最喜欢玩的一种游,是记忆里很珍惜的东西,拿出来和与我有相同记忆的同龄人共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