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感一生网

欢迎来到情感一生网
你的位置: 情感网 > 情感故事 > 导航 > 离歌3

离歌3

发表时间:2020-07-29

【www.qg13.com - 恋爱技巧半离】

把自己的恋爱故事记录下来,想到以前的时候我会翻看我们的故事,怎么样才称得上爱情故事呢?那么下面是迷你句子网小编收集整理的"离歌3",希望能够帮助到各位。

我蹲下身子,大气不敢出。直到她回转身,看到我,走到我身边,拎起我的两个胳膊,把我拎直了,让我望着她的眼睛。然后我听到她说:马卓,要不我带你走吧? 嗯哦。我喉咙里发出一个短促的古怪的音节,然后试图挣脱她。

你跟你爸长得真像。她柔声说,听话,让我带你走,我们再也不回来了。 我不敢看她,我的眼睛一直盯着她的花裙子,上面有紫红色的一个一个的小图案,像某种动物的眼睛。我的天,我没有妈妈,这个从天而降的人怎么会是我的妈妈?可是她一拉着我,我就没力气挣脱她。就在我们俩拉拉扯扯的时候奶奶带着小叔进门了,我的小叔虎背熊腰,力大无穷,他走上前来,分开我俩,扬起手来不由分说地就给了她一耳光:婊子,你害死了我哥,还有脸回来? 她捂住脸,鲜血从嘴角渗了出来,但她在微笑,只是笑,没有申辩任何。

你趁早给我滚。小叔说,别让我再见到你,不然见你一次我打你一次。 她好像并不怕,而是转过头来长久地看了我一眼,然后用清晰的,不容置疑的语气说:可以,不过我要带走马卓。 小叔咬牙切齿地说:林果果,信不信我砍死你? 原来她叫林果果。

我信。她继续微笑着说,那么在你砍死我之前,我把马卓带走。说完,她走上前来拉我。

qg13.com精选阅读

离歌8


我狠狠拉上门的那一刹那,或许有过零点一秒的眷恋,但是我已经无暇分辨这种眷恋,到底能不能使我回头。

我终于还是撇下了她。像她当初毫无眷恋地丢下我。 我捏着手里的十块钱,撒腿就跑。

城西离我家有些远,我在路边拦了辆的士,司机见我是小孩,不肯带我,我朝他场了扬手里的十块钱,他才点头让我上车。一上车我就急急地转过头去看后车窗其实我心里是盼着她能够追出来的,不管追不追得到,不管我愿不愿意回头。至少应该让我看到她的表情,一脸失望的表情,也好过我像一个小偷一样狼狈而孤独地逃走。

我甚至觉得,只要能看着失望表情的她,我就会有种快乐。虽然我不懂报复,但我却也会觉得赢回来了似的,不管这赢带给我的究竟是喜悦还是惆怅。

但事实是,她没有追出来。我一直吃力地回头望着,渴望她露一个脸,但是只有又一次怯怯飘起来的清晨的雨水回应我的期待。我知道,不追,只意味着更失望。我一定是让她失望透顶了,我真是对不起她,像她一直那么对不起我。

等我回到家里的时候,奶奶正在院子里洗衣服,她好像早就知道我要回来,头也不抬地对我说:桌上有稀饭,包子,你吃了去上学还来得及。

离歌6


我傻傻地摇摇头。是不是更漂亮呢?嘿嘿。她很臭美地看着我。这回我老老实实地点点头。她又笑,她笑起来真是放肆,嘴张得很大,眼睛弯到不能再弯,像日本动画片里的小姑娘般。我看得有些发呆,她一定是饿了,呼噜噜喝下半碗面汤,然后说:你最好祈祷永远都不要被你小叔找到,不然,他一定会杀了我们。我爸为什么会死?我问她。她看着我,有些不相信地说:他们没有告诉过你?我摇摇头。是意外。她说,你爸命不好,我只能这么讲。可是小叔为什么要杀了我们?她喝掉最后一点面汤,把面碗扔到一边,两只手臂伸到空中,打了个大大的呵欠说:困了,我们该睡了,明天得赶最早一班车回。看她不想说,我也就没有再问下去。旅馆的房间很小,被子很潮湿。整晚房间里都是挥不去的方便面的味道,让我想吐。我们本来一人睡一张小床,就在我快睡着的时候她忽然对我说:你冷不冷,要不要过来?我在黑暗里摇摇头。我一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摇头。事实上,我曾经不止一次梦到过她的怀抱,像棉絮,像云朵,像一汪浅浅的湖泊,在梦里,它载着我发出香甜的鼾声。我不知有多么贪恋那样的感觉。可是,我就是那样坚决的摇了头。在我曲折而多舛的成长岁月中,我常常是一个违心的人,我总是心口不一,有时仅仅因为一种莫名其妙的倔强,甚至什么也不为,我也会在很多事情面前一意孤行,从小就是,投射了我的将来。不过,那一阵摇头她一定没看见。见我不出声,她自己摸到我床上,从我后面轻轻抱住我说:你小时候,喜欢贴着我睡。我背对着她,嘴角咬着潮湿的被子,眼泪无声无息地流下来。

离歌2


我出生的小城,有个很好听的名字,叫雅安。也有人叫它雨城。雨城的雨名不虚传,一下起来就没完没了。奶奶说,之所以会这样,是因为我们这里的天漏了一小块的缘故。我的奶奶是个藏族人,她其实并不算老,但她的脸上有很多皱纹,还有一双看上去很神秘的眼睛,她说的话我差不多都会相信,因为如果不信,兴许就会遭殃。我的爸爸就是一个活生生的例子,他在我两岁那年的一个晚上不顾奶奶的坚决反对非要跑出去见一个什么人,结果被一把牛耳尖刀插入心脏,当场死亡。

当时我的妈妈只有二十岁,还没有跟我爸爸领结婚证。爸爸死后她丢下我独自去了,于是我跟着奶奶长大。雨下个不停的时候,奶奶会给我唱歌,用藏语,与众不同的调子,飘飘忽忽,像是天外飘来,直至把我唱入梦乡。

九岁那年,妈妈终于从回来看我,放学后我回家,看到她坐在我家的堂屋里,瓜子脸,尖下巴,大眼睛,是个标准的美人。一把把有些婴儿肥的我搂进怀里,她用一种轻快的语气问我:你就是马卓吗?我叫我叫得太客气,仿佛我只是邻家一个长久不见的孩子。我怀着失望轻轻地推开她,她却又把我拉回怀里说:好在我没给你买新衣服,你比我想像中矮好多呢。奶奶从外面走进来,手里拿着一块腊肉,夏天的腊肉失去它本来的光泽,变得干巴巴的,让人没有任何食欲。妈妈放开我,轻声唤了奶奶一声:妈。滚!奶奶把手里的腊肉一下子砸到地上。吓得我一哆嗦。妈妈轻声说:我来看看马飙,还有马卓。马飙是我爸爸的名字。这里没啥子人是需要你看的。奶奶说完,拉过我的手说:马卓,你到屋子里头做作业去。我依言去了里屋。屋子里很黑,我没有开灯,在黑暗中抄完了当天的生词作业,抬起头来,才发现又下雨了,雨打在屋顶的青瓦上,让这个秋天的黄昏变得恍然如梦。屋外很久都没有声音,我猜她是走了,于是我推开门,蹑手蹑脚地跨出去,却没想到又看到了她,她站在屋角,那里挂着爸爸的一张照片,她把脚踮得高高的,伸手去触摸他的脸,这么多年来一直挂在那里我却从来都没敢认真看过的一张脸,她纤细的手指迟疑地深情地抚摸过他的脸庞,空气里有灰尘碎裂的声音,和着滴答的雨声,让我要窒息。

离歌16


前排的司机都忍不住插话:你摆龙门阵嗦! 信不信由你们。她说完,闭起眼睛说,累死我了,我要睡会儿,到了喊我。 她真的很快就睡着了。我独自品味着她的故事,看着窗外的风景慢慢变得陌生,知道自己离家越来越远了。只是家对我而言,到底意味着什么呢,没有爸爸妈妈的家,还算得上是家么?

我想像着小叔回到家里暴跳如雷的样子。我想我是暂时回不了那个家了,至于奶奶,我对她而言,一直是个负担,如今没有了我这个负担,她应该感到轻松才对吧。她住的小区,名叫花园。

还没到大门她就甩给司机几张一百块。司机匆匆停定车,拿起点了点,不服气地把钱甩得啪啪响,说:说好八百撒!咋子又成六百了? 她抓着我的手迅速下车,把车门啪的关上,站在外面对司机嚷:想钱想疯了你,哪个跟你说八百?收好钱快点走,这里不让停的,小心保安来拖车了! 她就这样堂而皇之地当着我的面说谎,拉上我就大摇大摆地往小区里走去。

司机不服气地捶了一下喇叭,喇叭发出一声短促的响声,像一头垂头丧气的老黄牛,甩甩尾巴,吭哧吭哧开走了。

她看着渐渐远去的出租,得意地对我比出一个耶的手势。我惊呆了。

无论如何,这里还是很漂亮的小区,很好的房子,两室一厅,看样子就她一个人住。房间里还算干净,就是厨房里还有几只脏碗散落在水槽里没洗。她推开小点的那个房间,对我说:明天我把这里收拾一下给你住,今晚你先跟我睡,你还需要买衣服,鞋子,恩,得买好多东西,需要什么你想起来尽管跟我说!

离歌11


你不给,我就去跟你那个香港老公要,听说他很有钱,我看也不差这十万八万的,你说对不对啊?还是没有任何人回答。你要是答应,就点个头,不答应就摇个头。小叔说,我可以给你考虑到下午五点,马卓放学以前,不然,不要怪我不客气!好好考虑,老子在外头打牌等着你。听到这里,我赶快躲到了厨房的门背后。没过一会儿,透过门缝,我看到小叔和三个年青人从他房里走出来,在客厅里支上麻将桌,真的打起牌来。其中一个问小叔说:这婆娘很烈啊,要是真不给钱,你打算咋子办?弄死她。小叔咬牙切齿地说。我吓得莫名地一激灵。你妈知道不行吧?放心吧,我妈被我支开了,不到晚上不会回来。小叔说,不吃不喝不上厕所,我就不信她真能挺到那时候。我们打两把,再进去她就什么都答应了!我哥一条命,这么多年我想起来都觉得心里堵得慌,这次她自己非要送上门来,算她倒霉!我再笨,也已经猜到里面是谁。她一定是回来找我,所以被小叔关了起来,我的天,我该怎么办?我躲在门后,脑子飞快地转着:如果他们一直在屋里打麻将,我是没办法进屋去救她的。如果我报警?天啦,我该怎么报警?小叔会不会被抓起来,奶奶会不会被连累?我只是一个九岁的孩子,按我有限的智商和经验,我实在想不明白这些问题。但我一定要救她,这是毫无疑问的。

离歌12


我躲在厨房门后思考,差不多有一刻钟的时间。这一刻钟像一个世纪那个漫长。终于终于,我有了主张!

我轻手轻脚地从厨房的窗户又爬了出去,飞奔到街上,找到一家公用电话,打我家的电话。电话响了,接电话的人自然是小叔。

小叔。我说,有人到我学校找我了,他要见你。 谁?小叔警觉地问。

不知道,来的。 男的,女的? 我拼命吞了口口水,答道:男的。 让他等我。我这就来。小叔说完,挂了电话。

我放下电话,躲回巷口,看到小叔和那三个人一起很快出来,他们打了一辆车,往我学校去了。我赶紧跑回家,大门还是锁着的,我只好又从厨房翻进屋里,打算推开小叔的门救人,可是我一看就傻眼了,小叔的房门上竟然也上了一把锁!

我在堂屋里绕着圈,好不容易找到一把锤子,不管三七二十一地闭着眼睛就往锁上锤,但是我力气太小了,我敲了半天,大锁纹丝不动。我喘着气,忽然想起来,我可以从我房间的窗户爬到后院,再从后院爬进小叔房间的窗户,前提是他的窗户没有关起来的话!

我跑进我的房间,该死的天又下雨了,雨点把窗台打湿,变得很滑,我的球鞋害我一脚从窗台上掉了下去,好在我家是平房,窗户不高,摔不死我。我抓住窗边的铁杆爬起来,终于爬到小叔房间那扇窗户旁,用力一推,谢天谢地,窗户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