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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车师傅

发表时间:2020-08-06

【www.qg13.com - 关于野菊花的情感美文】

把我们的爱情写成生动的故事,记录爱情本身就是一件浪漫的事情,我们究竟记录了什么样的爱情故事呢?下面是小编为大家整理的黑车师傅,欢迎大家借鉴与参考,希望对大家有所帮助。

那是刚休假回来,我准备在店塔下车,大巴车师傅将车停在了一个十字路口旁,我收拾了一下行李准备下车,这时车门口已经聚集了七八位出租车师傅,没等我下车就问我要去哪?他们推推搡搡,似乎把我当成了他们口中的猎物,我说我要回机务段,你们多少钱拉?

三十一位看上去很年轻的师傅说。

不是平时都二十吗,怎么涨价了?我疑惑的看着他们。

我们都是三十块钱,你不走算了一位师傅瞅着眼说道。

刚才这些师傅对我还是拉拉扯扯的,现在反倒没人愿意拉我这个乘客,其实我倒不是说三十太贵,就是觉得这些师傅明显是宰客,无奈的我只能看看还有没有愿意拉我的车,这几天的天儿确实冷的厉害,似乎要下雪,可能是刚休假回来有点不太适应这儿的天气,说话间就连打几个喷嚏,可能是感冒了,就在我努力寻找出租车的时候,有一位大叔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我身后,问我小伙子,我二十块钱送你回机务段吧!

我转过身看着他,他看上去穿的很单薄,瘦小的身材在这数九天被冻的瑟瑟发抖,他的脸上皱纹很多,双手紧握着捂在嘴口不停的哈气,他看上去在这儿已经等了很久,从他的眼神中我看到了一丝的祈求,好像很希望我坐他的车,我说:走吧,我话音刚落,他很高兴的就把我手中的行李拿上放到了后备箱,看上去是那么激动,我也没有迟疑,一头扎进车里,因为我感觉今天的天太冷了,被冻的够呛。

上车才知道这个师傅是个跑黑车的,车子看上去也已经很破旧了,是一辆有年头的夏利,车内也简陋很多,车门的把手也是用铁丝临时做成的,看这位师傅的模样也是个老实人,我们一路上也交谈了许久

师傅,你刚才为什么不和他们一起抢客?我说。

他们都是合法的出租车,你看见了,咱们开的是黑车,不能和人家抢生意他说。

哦,刚才那些出租车师傅要价太狠了,我经常坐这儿的车,就是二十块钱我说。

其实二十块钱就是正常价格,他们想多赚点,呵呵他说。

你一天能赚多少钱我说。

今年不太好跑,一天下来能赚百十来块就不错了,他说。

那确实挣的不多,除了家里花销也剩不下几个了我说。

唉!倒是也刚够花,就是还得给娃娃看病花不少他说。

您娃娃怎么了我说。

从小就有残疾,不能走路他说。

听到这我也没有继续问下去,明显能够感觉到他说这句话的时候有点哽咽,眼里泛起了一行泪珠。

生活都不容易啊,放心吧,您孩子会好的我说。

谢谢他说。

说话间,车子已经到了机务段,我说:师傅,就停这吧,一会儿你好调头,这位师傅却执意要停在靠门口的地方,我也没有再说什么,下车时我故意多掏了十块钱塞给他,关上车门准备离开。

小伙子,你多给了十块钱他叫住了我。

没关系,你拿着吧!我说。

那怎么行,你不是亏了吗?他说。

亏就亏点吧!我笑着说。

这位师傅最后还是收下了这十块钱,看着他调过车头,感觉他踩了很大油门才将车子开走,车子的声音很大,就像他的身子一样跑开有明显的颤抖,我随后也回到宿舍但刚才的一幕却在我的脑里一遍遍地上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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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詹师傅


有一年冬天,我在北京城南的宛平城租住。对,就是小日本儿进中国的那座宛平城。有一次,和一位朋友到这里转悠,被这尽管后来修复但多少还能透露出一些古色古香的城池吸引,拣了城内少有的一家楼房打听,房租也比北京其它地方便宜,就随遇而安,住下了。

房东这个家庭是宛平城里的望族,据说家里有人在中直机关任要职,逢年过节,社区的干部都要主动前来慰问家里的老人的。其实,不用别人说,单是他们家的两栋楼房就足以证明他们的身份:宛平城规划中,一般人是不允许建两层住宅楼房的,但他们一家就建了两栋。

不过,负责管理出租房的女主人房东大姐却是一个十分谦和的北京人儿。我几乎从未听见过她大声说话,她和我、和所有的房客说话都是轻声细语,似乎担心打扰、惊吓了别人似的。

有一次,我房间卫生间的水管漏水,我不愿意麻烦房东,自行捣鼓了半天。结果,原先的滴滴答答,变成了稀里哗啦,还溅得自己满头满脸的水珠。于是,我只好请房东帮我修理了。

房东大姐没说什么,走到大门口,冲着锅炉房上边的二楼喊道:“小詹,小詹!”不一会儿,一名男子“噔噔噔噔”跑下楼。他穿着一身破旧而且肮脏的棉衣,个子比一般的北方男子都要矮,而且属于那种矮胖体态;他头顶的发型尤其引人注目,好像是剃了个平头,仔细看看,却又好像他头顶的扁平并非发型所致,倒有点象天生的平顶脑壳。这样的发型或者天生的扁平脑壳,加上他胖胖的、宽宽的、布满了皱纹且红里透紫紫里透红的脸庞,几乎让他显示出一种丑陋。他看上去足有四十多岁,但四十多岁的房东大姐却分明称呼他小詹。

小詹是房东家烧锅炉的大师傅,当然也做其它的零活,比如打扫客房卫生、修修补补什么的。看得出来,他和房东一家关系还是比较融洽的。他下了楼,迈着一双粗壮的短腿,跑进房东居住的院子里,翻箱倒柜,找修理工具和新水管。一边翻找着,他一边和不喜欢大声说话的房东大姐相互埋怨:“大姐,你把扳手弄哪儿了?”“呵,小詹,亏你还有脸说我,你上次用过以后放哪儿了?该不会送给你的亲戚做人情了吧?你上次不就拿了一把钳子送给你的亲戚了吗?要不就是送给你哪个相好了吧?”房东大姐笑骂。小詹不说话,只是不停在这个那个抽屉和橱子里翻找,嘴里一边不停地嘟嘟哝哝。

这时,一名中年妇女牵着一名小女孩,从小詹刚才下来的楼梯上蹭下来。这女子的头发看上起足有十天半月没洗了,凌乱且肮脏,几乎可以用蓬头垢面来形容。特别是她的头发看上去很细,色泽灰白,这越发使她给人一种不健康的观感。她双目有点呆滞,脸上的表情僵硬,看你的时候,两只小眼睛直勾勾地。

该不会是个傻子吧?我这样寻思。她搀着的小女孩,身上的衣服比她的干净不到哪里去。她走进房东家的院子里,嘴里发出一串不大清晰的声音。

看到她俩,正因为找不到工具和水管而懊恼的小詹冲她们嚷嚷:“大冷的天儿,你们下来跑啥呢?”

房东大姐看看她们娘俩,对小詹说:“小詹,你也不给你孩子和老婆洗洗衣服洗洗脸。”

小詹说:“洗了,又弄脏了。”

我问小詹:“詹师傅,这是你太太和孩子吧?”

小詹师傅抬起头看看我,有些得意地说:“是啊。这是我老婆,这是我闺女。”

正在推着自行车往外走的房东大姐的妹妹呵呵笑笑,说:“哪个是你闺女?人家喊你什么?喊你叔叔。”然后,她乐呵呵地逗着小婴孩:“乖,喊阿姨,阿姨给糖吃。”小婴孩看看她,嘴里发出和她母亲一样不大清晰的声音。房东大姐的妹妹果然从口袋里摸出一颗糖,递给小婴孩,然后看着小詹说:“乖乖,喊他爸爸,喊他亲爸爸。”显然,小婴孩还不会说话。她妈妈看看房东大姐、看看房东大姐的妹妹,一句话也没说,牵着小婴孩在院子里转悠。

我有点纳闷。房东大姐的妹妹看看我,当着小詹的面,笑着对我说:“这女的原来是他老婆,后来离婚了,不知道在哪和谁生了一个闺女,又跑来找小詹了。小詹,我说的对不对?”

小詹头也不抬,话也不说,继续翻箱倒柜,嘴里继续不清不楚地嘟嘟哝哝。

房东大姐的妹妹推着自行车出门,回头冲小婴孩说:“乖乖,拜拜。”小婴孩看看她,脸上露出一些笑意,嘴里“哦哦”着。她母亲也看看房东大姐的妹妹,脸上似乎也闪现出一丝笑意。

找到一个新水管和两个扳手,小詹师傅跟我上楼。走到楼梯,却又“噔噔噔噔”跑下去:“我先去把水管关了。”很快地,小詹师傅又“噔噔噔噔”跑了上来,跟我到了房间。看到走廊里有些脏乱,他说:“待会儿我给您修好水管,把卫生打扫打扫。”

在我看来很麻烦的漏水水管,在小詹师傅看来只是小菜一碟,他手脚麻利,三下五除二,很快就修好了水管。然后,“噔噔噔噔”跑下楼,去开总水管。他在楼下冲我喊:“漏水吗?”小詹师傅技术真不错,水管严丝合缝,滴水不漏。我冲楼下喊:“不漏了。谢谢您,詹师傅!”小詹师傅爽快地回答:“得!您有事尽管言语。”

不一会儿,小詹师傅又“噔噔噔噔”跑上楼,带着一只扫把,打扫着走廊。

我起初没想起他这个姓氏是哪个字,觉得有点怪怪的,发音好像是一个穆斯林姓氏,就问他:“詹师傅,您不是汉族吧?回族吗?”

小詹师傅一边扫地一边回答:“我是汉族,但我们老家不是北京的,我们老家是南方的,不知道从哪一辈儿迁到北京来了。”

我说:“您真麻利,真能干啊!”

小詹师傅说:“吃这口饭的,就要把活儿给人家干好。”

想起刚才的那对母女和房东大姐妹妹的话,我犹豫了一下,还是有点好奇,问他:“刚才的娘俩是您妻子和闺女吧?”

小詹师傅轻轻叹口气,但随即乐呵呵地告诉我:“原先是我媳妇儿,后来离婚了,离了好几年。这不,又回来了,还给我带来一个宝贝闺女。”

我真诚地说:“詹师傅,您真是一个大度的人,一个善人啊!”

小詹师傅乐呵呵地说:“唉!她娘俩来了,不管是谁的亲闺女,咱总不能把她们赶到大街上吧?你看她那样儿,赶到大街上还不得饿死啊!好在,我一人儿干活,养活她们娘俩还不成问题。再说了,养大了,只要咱对她好,她会忘本?人心换人心呀!”

打扫完卫生,我让给詹师傅一支烟,他双手捧着我给他点的打火机,乐呵呵地点上,说声谢谢,还是那句很爽快的话:“有事儿您尽管言语。”然后,“噔噔噔噔”地跑下了楼……

开滦师傅


1976年5月,我在郸矿务局康城煤矿当掘进工。一天上午,队部通知全队工人到会议室集中开会,队长领来一位40岁左右的大汉走进来。队长向大伙介绍,这位师傅是来自开滦矿务局马家沟煤矿,名叫郑石开,是来指导我矿岩巷锚喷支护技术的。

郑师傅操着浓浓的唐山口音,给大家讲了几句话,当天下午,郑师傅就和我们一起下井干活了。没过几天,他就和我们组十几名工人熟悉了,能准确地喊出每个人的名字,伙计们渐渐地和他接近。

那时,我们没人知道锚杆喷浆是怎么回事。郑师傅就能为我们做打眼、装药、爆破、砂浆配料、拴锚等全工艺的示范。我瞧他那认真的劲儿觉得可笑,他要求掘进头风锤56个炮眼,位置一点也不能偏差,偏一点也让重来。以前,我们糊炮都用煤泥,但他决不让这样做。有一次,掘进头上没炮泥,有人想用煤泥替代。他立即让我们把煤泥抠出,派人从别的掘进头上取来炮土。

每次放炮后,郑师傅都是小心翼翼地像扫地雷那样敲邦问顶,即便是顶板再好,他也坚持这样做。有一天,生产任务很紧,组长嫌郑师傅这样认真的程序耽误时间,就和郑师傅顶起牛来,组长说郑师傅你来是向我们传技术的,不必管的那宽。郑师傅说:把工友好安全关,不分份内份外,人人有权去管,把好安全关是为他人,也是为自己,没有安全,不讲质量,就谈不上进度。他的话把组长说得一时语塞。

还有一天,掘进头上放过炮,郑师傅还是像往常那样仔细地敲帮问顶,组长等的不耐烦了,没等郑师傅放话,就督促我们上头上扒渣装罐。郑师傅急忙拦住我们,组长大吼:怕什么!怕死的就别来下窑!听到组长的威严喝斥,我第一个便往掘进。

这时,就听郑师傅大喊快撤!接着郑师傅冲上前把我拽到后边,我和郑师傅刚离脚,头面的顶板就冒落了!掉下的渣石足有十多立方米。我吓呆了,多亏了有位开滦师傅,否则我已离开这个世界三十多年了。这时工人们都沉默了,组长蹲在一旁不知说什么好。郑师傅说:在井下干活儿,要稳中求快,只求快就可能出乱子!

郑师傅指导我们技术那段时间,大巷掘进每月突破百米进尺,而且没有发生一起工伤事故,年底工程队被邯郸矿务局评为红旗队。那时候没有一分钱奖金,不知道工人就有那样的生产热情。

郑师傅在我们对待了4个月,我们逐步掌握了他教给的新技术,郑师傅要返回开滦了。班里的工友都依依不舍,好像少了位保护神。

1976年7月,当听到唐山大地震的消息时,我们第一个想到郑师傅,愿老天保佑他和他家人。后来,我给他去了信,他好久才回了信,说他和家人大都平安。

40年过去了,还经常给工友讲开滦师傅的救命之恩,我想让更多的人记着郑师傅。

师傅老丁


师傅老丁

老丁其实并不老,那年只有二十六七岁,但比我那时大了很多(六四年我刚进疆时才十七岁),当然就该叫他老丁。其实我也没叫过他师傅,只是我在写这篇回忆他文章的时候,我想我该叫他师傅,因为刚到兵团农场第一个真正教我点手艺的就是他了。

老丁名什么我已记不得了,只记得他是甘肃人,60年甘肃自然灾害时,逃荒到新疆的盲流。注 老丁看上去确实比较老,好像有三十多的样子了,脸黑红黑红的,有点络腮胡子,可能因为是农村娃子出生,田间活干的比较多,受的苦难比较多,脸上过早地写下了苍霜的历史。他个子挺高,长的其实还挺俊,不过那时还是个钻石王老五(那时农场姑娘较少,打单干的小伙多)。他做我师父时正是六四年的冬天,他头戴一顶黄狗皮的帽子,身上那黑色棉衣外套了一件白羊皮的背心,腰间系了一根绳子,就仿佛电影里见过的陕甘农民,只不过没有头上的白羊肚毛巾,他留给我很深的印象。老丁人很和气,话语不多,见我们总是笑嘻嘻的,第一次与他打交道我就挺喜欢他。

老丁并不是我进疆时的班长,他当我师父,只是连长派我跟他学编筐子(还有另一位上海知青),这才与他打上了交道。

我们农场当时每年冬天一个主要工作就是开荒,开荒需要大量挑土的柳编筐子,那筐子主要靠我们自己动手编。

编筐子之前先要打很多柳条,于是跟了师傅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打柳条。我们农场各个连队的农渠渠埂上有不少的柳树,都长有一抱粗了。我们三人就赶了马车到渠上去砍柳条。临行前老丁嘱咐我们腰上系根绳子,于是我们两个徒弟也学师傅一样,在那草绿色的新棉衣的腰上也系了根麻绳。腰上系根绳有好处:一是在腰上可以插上把镰刀,用来砍柳条方便;其次,绳子可以用来捆绑柳条,收拾起来方便;其三,腰扎紧了,人变得利落些,方便上树打柳条。

编筐子的柳条要分几种。最粗的要大拇指那么粗的,那是用作筐子的边和匡攀用的。其次一种要小拇指那么粗细的,用作筐子的经,最后一种就是再细一点用作编筐子的纬条了。

连队共有六条农渠,每条农渠上早年栽有有不少柳树,但真真正能用作编筐子的柳条并不是很多,好在编挑土筐子的柳条不是太讲究,那些细一些的能编进去的都行,可那用作筐边和匡攀的较粗的柳条就较少了,太粗了不适用,细了又不结实。所以打柳条也费了一番功夫。

我们打柳条的工具也不对手,除了老丁有把砍刀外,我们就只有镰刀和坎土曼了。镰刀打细柳条到挺方便,往下勾就行,那柳条和柳枝的分叉初很脆,轻轻一勾就下来了。那粗的柳枝就不好砍了。镰刀不太好用,只能爬到树上去慢慢砍,那就没有老丁的砍刀方便了。如果树不太高,在树底下用坎土曼有时也可以砍粗的树枝。在新疆坎土曼就是一个万能工具,能挖土,也能砍柴,还有人拿它当盛饭的家伙。

我们大约打了半个月的柳条,连队几个农渠上的柳条砍得也差不多了,大概够用了,接着就是编筐子了。

师傅老丁其实并不是编筐子专业出身,他的手艺也是到农场后向别人学的。那时农场职工很多是多面手,样样都要学一点儿:除农活外,还得学会打土坯、垒墙、抹墙、打火墙、垒炉灶等等活。因为农场当时基本是自力更生,样样都要自己动手,那些活后来我也都干过,但我手笨,干什么也只是三脚猫,干的都不漂亮。

师傅他也只是会编,在我看来他编的并不是太漂亮,但比起我们这些刚学的上海鸭

子(老职工对我们上海知青的称呼,开始有点轻视的贬义,但后来有点打趣似的亲热感)当然要强多了。

编筐子首先要给筐子的边和匡攀定型。作筐子边用的柳条先要放在火上烘烤,使柳枝变软变得更有韧性,这样在弯曲柳枝时不至于断裂。我们把柳枝烘烤到一定程度,就趁热根据一定的尺寸弯曲成U形,随后把柳枝的两端用细柳条拉紧,使它冷却定型;匡攀就更复杂些,除了先趁热按一定的尺寸弯成U形外,还要把匡攀两边约10厘米的地方长发削去一半,然后也是烘烤后趁热向上弯折(这样可以吧匡攀挂在筐边上),最后还是用细柳条捆绑定型。他开始示范给我们看,我们就在边上看着,然后就按照他做的样子把烘烤好的柳枝弯曲成形,开始做的并不好,不是弯大了,就是弯时折断了,那就报废了。他并不怪我们,只是在边上笑笑,把报废的筐边扔了。老丁想了个办法,他用两根粗木棍打在地上,两根木桩之间的距离正好是筐子底边的距离,这样按木桩来弯曲加工筐边,筐边的大小就基本一致了。这样我们加工了几个,心里也有了点经验,报废的少了。

筐边和匡攀全部加工完成后,就开始编筐子了。他又手把手地教我们如何编筐子:用稍细的柳条作经,一只筐子八根经,分别弯成对折,弯的地方要用火烘烤变软后再用劲把柳条拧成麻花状得才能对折,否则就要折断。然后用最细的柳条作纬,横着把八根经穿起来,一根柳条编完了,就再接着加一根,就这样一根接一根编上去,编到约二十五公分左右就要把经向前折,那就要编筐子的底了。筐子的四边编好后最后就是收边,就是把柳条多余的头留一段,其余的剪掉,然后把留下的那一段拧弯后插入上面的边缝里,一段一段向上插上去,至全部插完,一只筐子就基本完了,然后,上面加上匡攀,大功告成!当然我编成的第一只筐子样子很难看,比起师傅编的筐子就差了一截。

什么都是熟能生巧,在师傅的帮助下,我慢慢也进步了,筐子的样子也好看了很多,与我一起编筐子的另一位知青他比我编的更好。

我们编筐子的任务结束了,但我同师傅在编筐子的过程中结下了友谊却加深了,我从他那儿了解了许多他家乡的事,了解了他六零年从家乡甘肃逃荒来新疆的故事,因此我对他了解了更多;他也了解了我的过去,了解了中国的大都市上海。

我对他最感兴趣的是他会用兔夹逮兔子。我们农场那时农田里野兔很多,可要逮兔子不容易。俗话说:狡兔三窟,你没有点真功夫,即使你有兔夹子也不一定能逮到野兔。连里能打兔子就他一人了。

一天我央求他带我一起去下兔夹,他爽快地答应了。那天我们还在开荒,他对我说下了班跟他走。一下班,我委托其他人帮我打好晚饭,就跟老丁走了。

他还是那身打扮,只是腰间的绳子上挂了五六个兔夹子,那是他以前从老乡那里买来的,每天到农田干活他都带着兔夹。

我们沿着农田向西走,冬季的农田,空荡荡的,只留下少量的稀疏的棉杆(大部分都被职工砍了当柴火了)。天阴沉沉的,快黑了,他弯下腰对我说,你看看地下。我弯下腰看地下,那里有很多动物的脚印。他说,那就是兔子的脚印,兔子很精明,它平时只走一条路,一旦路上发现可疑的情况,这条路他就不走了。我问:就在这里下兔夹?老丁摇摇头说,这些都是老脚印了,没用。我问,你怎么知道这是老脚印?,他指给我看:老脚印看上去模糊,不清晰,新脚印新鲜、清晰,有时边上还有新鲜的兔粪,你仔细观察就会明白。

我们继续向西走到农田的边缘,穿过由穿天杨和沙枣树混合的防风林带进入沙漠。这里的沙漠靠近农田,地下水分充足,所以这里有较多的沙生植物,如:红柳、白柳、芦苇、骆驼刺、胖姑娘草、芨芨草、甘草等等,是野兔居住的好去处。

老丁蹲下来,仔细分辨地上的脚印,然后抬起头对我说,你看,这是一条新鲜的脚印。我也蹲下来,仔细看看,果然地上的脚印非常新鲜清晰,可以看出不久前兔子还走过里。老丁站了起来,向四周看了看,沿着兔路向前走了一段,选了一个红柳丛的边上准备埋兔夹。我也跟了过去,看他如何埋兔夹。

他从身上取下一个兔夹,然后在兔子的路上挖坑。趁他挖坑的时候,我仔细地看看那兔夹:兔夹的下面是用熟铁打的一个铁圈,有二十来公分的直径,铁圈的下面缝了一块布,布中间缝了一根小小的布条,布条中间不缝死,可以插根小木棍;铁圈的看两端有两个半圆形的钢圈,钢圈的下端有弹簧,与铁圈相连。由于弹簧的作用,平时两个钢圈是紧紧合在一起的,这样才可以紧紧底夹住兔子。铁圈上还有一根细细的铁链,那是埋兔夹时栓在木桩或树丛上用的,防止兔子或其它动物带了夹子逃走。

老丁的坑挖好了,不大,就比兔夹略大些。他把兔夹拿过去,用力把兔夹的两根钢圈掰开来,用脚踩住,铁圈边上还有一根细绳,绳子的一头有一根短小木棍,他把细绳压在半根钢圈上,把小棍穿过小布条,这样两个钢圈就被细绳压住,分成两半,与铁圈相平。老丁

小心翼翼地把兔夹放入坑中,铁圈的下面要留点空,这样兔子经过夹子上面时,铁圈下面的布下垂,小木棍弹起,于是弹簧收起钢圈,夹住兔子的脚。老丁边埋边对我讲,兔夹放在坑里后,要在布上轻轻地撒上沙土,把兔夹盖住,再在这沙土上,用他带来的兔脚,轻轻地在沙土上盖上几个脚印,迷惑兔子,这一步千万要轻,否则很可能触动兔夹,钢圈会弹起来,不但前功尽弃,还可能夹伤自己的手。最后他把小铁链栓在边上的红柳根上。这样大功告成。

天已经黑了,老丁早有准备,拿出手电继续向前寻找兔子的脚印,直到把另外四只兔夹埋好后,我们才回去。

第二天,连队休息,我起床较晚。刚吃完早饭。老丁来到我的宿舍,手里还提了一只兔子。他把兔子丢到地上,笑着说:就打了一只,还有一只只剩了一只脚,不知是给兔子挣脱了还是给狐狸给叼了。这只你吃吧!我连忙回绝,把兔子捡起来还给老丁,我怎么可以拿老丁辛苦打来的兔子呢?老丁把兔子又丢在地上,说,那算个啥,我吃得多了,你尝尝吧!说完,人就走了。当然,兔子最后成了班里大家的佳肴。

以后,我曾经向老丁借过兔夹,同朋友一起去逮过野兔,照着老丁教的方法去做。结果是空手而回,还弄丢了一只兔夹,不知是忘记了地方还是被人捡走了。不过老丁没责怪我。以后我也不好意思再向老丁借了。但后来老丁还给我拿过两只兔子。

没过多久,就是六五的二月,团里要把三连建成上海知青的连队,就从其他连队调了些上海知青过来,而把连里原来的老职工除了连排干部,还有后勤上的部分老职工外,其他老职工都调到离三连队很远远的连队去了。从此我再也没见过老丁。

注:那时政府和兵团的老职工(部队就地转业军人和五十年代兵团到河南等地招收的职工)都习惯叫把那些非正式招工进疆的人称都为盲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