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感一生网

欢迎来到情感一生网
你的位置: 情感网 > 情感故事 > 导航 > 老校长

老校长

发表时间:2020-08-06

【www.qg13.com - 老人情感故事】

在一起的时候一定会发生很多的事情,当我想念你的时候就翻出来看看,有哪些浪漫的爱情故事呢?下面是小编收集整理的老校长,欢迎阅读与收藏。

用挚爱和赤诚点亮精彩人生的大山公仆徐先亮校长

本网讯他一生一趟,执着于自己的本心,一块黑板,两支粉笔,三尺讲台,便让他把自己书写的头发花白,方位上年年轮换着陌生的面孔,讲台上岁岁是他依旧的笑容,门口老树守着老校,用年轮记载着往昔岁月的沧桑,一个人与一群人的孤独与狂欢,他独自尝遍,他是校长,是老师,是教导主任,更是一个普通人,他就是现任龙沱小学校长徐先亮。

是校长,更是老师

翻开龙沱小学徐先亮校长的履历表,呈现在我们眼前的是一个普通教育者的人生历程:1981年中专毕业参加工作,走过近三十年的教育生涯,从普通小学代课教师,编制老师,副校长再到校长,他用挚爱和赤诚在平凡的教育岗位上,倾情演绎传道、授业、解惑的和谐人生华章。

教师是塑造人类灵魂的工程师,我深深热爱并眷恋这个职业,只是最初的选择也是最终的选择,我无怨无悔,矢志不渝,徐先亮校长如是说。

一纸调令赴上任,二三十年为弃身

时间重回改革浪潮涌动的1984年,教育改革的号角早已吹响,农村教育得到重视,在此背景下,组织上的一纸调令,将时任民建镇中心校副校长的他,调任龙沱村龙沱小学校长,主持全面工作。当时龙沱小学正处于前所未有的困难时期:负债累累、人心涣散、质量下滑、生源递减,加之地处偏僻,交通不便,学校又位于大山里,这块烫手山芋谁也不愿意去接,这块烂摊子,谁也不愿意去收,如此困难的办学状况,着实让爱人赵丽玲为他捏了一把汗:你能适应大山里的环境吗?你能挑好这副担子吗?,其实妻子的担心也不无道理,毕竟山里的条件那么艰苦,责任又那么重大,他也曾犹豫过,可是,组织上的信任与托付,家长与孩子们的期待,让他坚定了向前的决心,他坚定地对着妻子说前面就是刀山火海,我也将勇往直前,义无反顾就这样带着最初的勇气与决心,他开始了他平凡岁月里不平凡的一生。

见诸行动办实事,但求真切显本色

龙沱小学的出路在哪里?大山里究竟该如何办学?如何振兴这座老校?他连续几天不眠不休,苦苦思索破解制约学校发展瓶颈的途径和方法,探索最佳切入点。霍地,他眼前一亮,豁然开朗,新形势下,打赢一场学校管理、质量提升的翻身仗的战略构想,在他的脑海中已近初步形成。摆在他面前的首要任务是凝聚人心,理清办学思路,上任伊始,他广纳良师,解决师资力量不足的问题,但由于条件艰苦,鲜有人来,他便身兼多职。之后他便团结学校老师一起研究分析学校发展中存在的问题和面临的困难,着眼长远,整体谋划学校发展大计,立足于本校特色,制定出一系列确实可行的措施制度,从而使全校师生感到目标明确,要求具体,将管理工作分解到每个人的身上,实现了管理胆子人人挑,人人头上有指标。全校师生强烈感受到质量立校,科研兴校,质量强校的忧患意识和发展意识。

身正为师,德高为范,推己及人严治校

生活中他以诚待人,率先垂范,工作中他始终做到吃苦在前享乐在后,校园栅栏和校舍墙壁由于风吹雨淋,腐蚀脱落严重。为了节省开支,他动员老师自行维修,粉刷。有的老师说:这些事,过去领导都是请人做的徐先亮校长却说:我们能做的尽量自己做,节省下来的钱可以添置办公用品。说完他第一个拿起工具,大步流星地奔向劳动地点。在他的感召下,老师们纷纷加入到修补围墙,粉刷墙壁,油漆桌椅的行列中,徐校长第一次到龙沱小学走访,正值开学前夕。雨季后的校园内杂草丛生,垃圾遍地,低洼不平,到处积水。他当即从村民家里借来工具,召集全体老师,放弃午休,顶着烈日,铲除杂草,清运垃圾,疏通排水管道下午又与大家连续奋战,抬石运土,平整操场和门前道路,望着整治一新的校园环境,想到开学工作的如期开展,连续劳动5个小时的徐先亮校长顾不得手上血泡钻心的疼痛,欣慰地笑了。

学校管理的主体是学生,为了彻底改变学生懒、散、慢的不良习惯,他从各班精心选配了责任心强的学生组成值日组,每天带领他们从出操、路队、课间活动,课前准备,值日等细节入手,对学生进行全面管理考核,条块结合,实行日查,周结,月评;并利用晨会、国旗下讲话等多个场合,对学生的言行进行训导,这给这所山区老校注入了鲜活的血液,从他第一次躬身弯腰捡拾垃圾,到师生自发加入清洁校园的队伍中,不到两周时间,彻底改变了环境脏、乱、差的现象。如今,爱护校园环境,不乱扔垃圾纸屑,已成为龙沱小学全体师生的自觉行为。

潮平岸阔,风正帆悬,五尺男儿誓无悔

由于长期的劳累,徐校长的喉咙和声带受到很大的创伤,引起咽炎复发,喝水,讲话如针刺般的痛,实在忍不住,就悄悄吃一点消炎药,稍微好些后,他又投入紧张的工作中去。作为校长,徐先亮考虑最多的是怎样使学校越办越好,让领导放心,群众满意,真正成为孩子们求知的乐园。为了改善办学条件,他一次又一次,不厌其烦地奔波于教育部门、镇、村各级组织之间,协调资金,争取各方支持。

任校长以来,他始终把建设一支高素质的教师队伍,作为办学治校目标之一,他认为:精干高效,乐于奉献的教师群体是推进素质教育和新课程改革的主力军、生力军。多次策划承办有较大影响的镇内研讨课,选派骨干教师去县里名校观摩课堂教学,聆听专家讲座,千方百计创设条件,鼓励教师参加学历进修,营造浓烈的比、学、赶、超的教研氛围,极大地提升了教学质量。过去,家长们一提起龙沱小学怨声载道,现在,社会赞誉声不绝于耳。上级领导由衷地说:今天的龙沱小学,让我们放心了三十年,在历史的长河中不过是沧海一粟。对徐先亮校长而言,却把人生中最为美丽、弥足珍贵的这段青春岁月奉献在三尺讲台,夙兴夜寐,呕心沥血,也未曾离去,留下了一串串闪光的足迹,徐先亮校长,他爱自己的师生,爱得执着,爱得深沉;他爱党的教育事业,爱得赤诚,爱得忠贞;他更爱这片圣洁的土地,他深深地眷恋着

qg13.com扩展阅读

老班长


我曾是一个流浪者,他曾是一个苦行僧。我的足迹触及到温州、烟台、南京、无锡;他的脚步踩踏过郑州、贵州、云南的土地。我是一个隔岸观火的游客,轻轻的我走了,正如我轻轻的来,我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他是一个身临其境的西西弗斯含辛茹苦、刻骨铭心。

我曾说,我是一个戏子。人生如戏,我如戏子,戏子无悔。念大学的那几年,我也曾真的做过戏子,扮演过长枪壮士,扮演过走马贩浆的小贩,扮演过蝇蝇苟苟的乞丐。而这一切,不过是厌倦了生活的寡味后的自娱自乐,不过是当回味起往事,生活的色彩猛然变的绚烂无比;而他,我的班长,他真的曾为乞丐,曾为小贩,曾为壮士!我始终是戏中的戏子,他却曾做过生活中的真正猛士!

我的第一任班长,平禹煤电公司凤翅山矿综采队巷修班班长刘石俊。长相就无需我赘言了,亿万普通中国劳苦大众的形象,年龄50岁左右。我来到凤翅山矿是去年元月,归刘石俊班长麾下是今年三月,那时候,大家都喊他石班长,我也跟着喊,几天后大家都熟悉了,他说,我可不是石班长,我姓刘,我叫刘石俊,你应该叫我刘班长,或者出于对年长者的尊重你喊我一声叔也是理所应当的。本来我就是那种性格内敛不善言辞的人,我为由于自己的莽撞无知造成的误会感到羞愧万分。

井下无书可读,我常引以为憾,可是井下的谈资并不少,每个人都是个会讲故事的人,我的班长不但是个会讲故事的人,还是个有故事的人,他自己本身就是一本故事会,一本巨制传奇小说,我文笔欠佳,有几次我都想,如果把他的一生稍加文墨用如椽巨笔写下来,必定成就一部经典,伏案沉思,琢字用词,每每才思受窘,小说是写不成了,就用这篇小短文聊以自慰,权当籍以表达我对刘班长的敬意!

40年前,刘班长第一次走出山沟,竟是那样的狼狈窘迫,颓废不堪,家乡的土地太过贫瘠,似乎从来没能完成过丰衣足食的使命,这一年尤甚,班长和几个哥们儿肚中饥馊却无裹腹之物,于是,不得不出山行乞。

班长做了乞丐,却全然没有窘色,完全可以看成是逢场作戏。他们见到肯布施的户主就装作可怜巴巴的流浪汉,打着快板唱祝福歌,户主听的美了,也就不在乎一两口吃的了,给一个馒头,赏两碗面条,反正都是吃剩下的没必要做吝啬鬼!有一次,班长偶遇一户娶新人办酒宴,便跟哥几个商量前去饕餮一餐。

打着前去贺喜的幌子,几个衣衫褴缕的乞丐忽然出现在婚礼现场,户主颇感晦气,转念一想,婚礼是个喜庆的日子,不妨作弄作弄这几个流浪汉,权以为乐,有何不可?于是就问,你我何亲何故你来贺我?班长说,我是你侄子。户主一听,大喜过望,平白无故多一侄子,于是吩咐下去,热情款待,尽情吃喝。酒足饭饱之后,户主又来作弄班长,问到,你我何亲何故你来贺我?班长镗然一笑,你是我孙子!宴席之上,满座嘉宾,哄然大笑,户主气急败坏,跺脚痛骂,班长针锋相对边还击边撤退。

饥寒交迫时候的班长跟衣暖肚饱时候的班长完全判若两人。有时候,他们看到谁家小媳妇俏丽水灵,端着破碗站在门口不走,来两口吧,来两口,充满挑衅的吆喝,暧昧含糊的呼喊,招致户主的厌烦,抄起家伙赶将出去,迎头就打,班长看势头不对,拔腿就跑,边跑边骂。

25年前,正值班长在煤矿工作,这时候的他已娶妻生子,可是,贫困依旧如影随形。当然,这时候,吃饱肚子对于班长来说已经不是难以想象的事情了。这一年,他听说,山里的艾草在郑州卖的很好,尤其是五月当五那天更是顾客如潮。那年的那天,他早早起床,天不亮就爬到山顶,当东方开始泛白的时候,他把一捆一捆的艾草用绳子扎好,装进袋子里,他想着,一棵艾草五毛钱,十棵就是五块,一百棵就是五十,我的老天爷,五十块钱呀!在25年钱那意味着什么?

兴致勃勃的班长,扛着一袋子艾草,像扛着一袋票子。他坐在车上,恨不得那车像李白驾驶的轻舟千里江陵一日还,车速很快,可是快不过班长的心。他急切的希望快速到达郑州,把那一袋艾草换成钞票。

郑州终于到了,可是没有容他之地,他刚把艾草放在地上准备叫卖,就遭到城管的驱赶,走走停停,停停走走,除了被赶来赶去,除了东躲西藏,他连一棵艾草也没有卖出去,根本没有歇脚的立锥之地呀。搭了车费,误了工作,一身羁旅,艾草最后变成了柴草,变成了班长烟囱里的一股轻烟。

15年前,我的班长意气风发,成了矿长。这年他在贵州,老板看中了班长的能耐,让他去主管一座高瓦斯高突出的矿井,班长的确不负众望,在他主管矿井期间,没出过一起工伤,老板也因此获利颇丰,交谈之间称兄道弟,吃则同桌,眠则同榻。

可是呀,班长不久看中了一个俊俏的小媳妇,不是别人,是工友之妻。朋友之妻不可妻,古训如此,我的班长不但欺了,而且还接二连三的欺。世上没有不漏风的墙,事情败露,班长名声扫地,老板想要花点钱了结此事,毕竟留住班长就是留住了一座金山!而我那班长早已无地自容,哪有留下的理由,去意已决,任凭怎样归劝都无济于事,老板无可奈何,也只好忍痛割爱,走吧!走吧!

此后,班长回到家里做起了生意,一个人骑着三轮车,走南闯北,据他说,他拉着山里采来的药材跨过黄河,到达过山东,山西,河北。他拉着家里的特产越过长江,到达过湖南,四川,云南。

如今的班长,跟我同在凤翅山综采队上班,生活,在经历过大起大落,迎接过暴风骤雨之后又重新归于平静。下班之后,回到家里,同孩子们拉家常,帮助妻子在厨房做饭,我曾想,某个不上班的午后,我那班长会不会给自己的孩子讲诉自己曾经的遭遇,那逝去的往事,于今时今日看来已遥不可寻,孩子们会相信眼前这位霜染双鬓,脸上已有皱纹的男人,曾经有过一段在狂风暴雨中跳舞的经历么?

漆黑的井下,班长讲起自己的经历谈笑风生,我不言,心中却不断有阵阵惊涛骇浪袭来。这个拥有铁一般胳膊腰脚的男子汉,这个裸露着肌肤扛起150斤液压支柱就走的壮士,他似乎在重建我的思想,起码,多了一分英雄气!

曾经有一个男人,他把生活搅的凌乱不堪,潦倒到行乞讨生,富贵到忘却方寸,受尽人生的苦难,享尽人生的荣华。他出生在四处叠障的山区,却没有什么能够阻挡他足迹遍天涯。他是一个浪子,一个苦行僧,一个英雄!不!绝不!这些都还不够准确,准确的说,他是一个猛士!鲁迅说,真正的猛士,敢于直面惨淡的人生,敢于正视淋漓的鲜血,这一点,班长把它演绎的淋漓尽致!

勿庸讳言,我为之立言写传的班长,于国无尺寸之功,于民亦无滴水之恩,他的生命构建中有不少污点,还好,这些都算不上大是大非,所以,我也没有误人子弟之嫌。

我的一个文友曾经问我,作此文,目的在哪?我不是一向喜欢歌颂真善美的么?我不是曾经痛骂过那些滴墨行文毫无责任感的写手么?

我见过无数的乞丐,呆滞的目光,破烂的衣服,吃着另人作呕的食物;我也见过无数的街头小贩,他们一日复一日的重复做着单调的买卖。他们似乎从来没有想过有必要抬头仰望一下璀璨的星空,他们更没有想过要用脚步丈量一下脚下的土地!现实压垮生活,生活戗杀了梦想!而我那班长,似乎他的体内涌淌着不一样的血液,这血液在任何时代都足以在人的心里掀起波澜!

《易》曰: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

张云鹏1576694495

老苏丹


老苏丹

一个牧羊人有一条很忠诚的狗,叫做苏丹。苏丹现在已经老了,连牙齿也掉完了。

有一天,牧羊人和他的妻子站在房屋前,牧羊人说:我准备明天上午把老苏丹杀掉,因为它已经没有用了。

妻子却说道:请把这条可怜的狗留下吧,它为我们忠心耿耿地服务了许多年,我们应该在它有生之年里继续供养它。

牧羊人反驳她说:可我们留着它又能为我们做什么事呢?它嘴里没有一颗牙齿,小偷根本不会在乎他。你说得不错,它的确为我们做过不少事,但那是它谋生的方式,我们也不曾亏待它呀!它现在这样子,明天杀了它更好。

可怜的苏丹就躺在他们身旁不远处,它把牧羊人和他妻子的这番对话都听了去,想到明天就是它的末日,它非常害怕。傍晚,它去了住在森林里的好朋友狼那儿,把自己的事都告诉了它,说他的主人准备明天要将它杀死。

狼听了说道:你先别慌,我给你出一个好主意。你的主人每天清晨都会带着他们的小孩去地里干活,这你是知道的。他们干活时,就会把小孩放在篱笆下的阴凉处。明天清晨你蹲在小孩附近,做出照看小孩的样子,我从森林里跑出来把小孩叼走,你必须装做拼命追赶我的样子,我也装做惊慌的样子扔下小孩逃走。然后你就可以把小孩带回去了。经过这一闹,你的主人一定会很感激你救回了他们的孩子,他们就会留下你,继续供养你了。

狗非常赞赏这个办法。

第二天清晨,它们按计划进行,狼刚把小孩叼走跑不多远,牧羊人和他妻子就惊慌地叫喊起来。这时候,老苏丹跳起来奋力向狼追去,很快就追上了狼,并帮它的男主人和女主人救回了那可怜的小家伙。

看见小孩安然无恙,牧羊人拍了拍苏丹的头,说道:老苏丹,你从狼口里救回了我们的孩子,我不会再杀你了,还要好好地养活你,给你好多吃的东西。说完又转头对妻子说:走!回家去吧,给老苏丹做一顿好吃的,把我的旧靠垫做窝给它睡,让它过得好一点。

从这以后,苏丹终于如愿以偿,过上了倍受主人家青睐的生活。

不久,狼来向苏丹祝贺,同时对它说:我的好朋友,现在你也该帮我个忙了,我很久没吃过一顿饱餐了,就请你在我抓吃你主人的肥羊时,把头调过去,只当没看见。

苏丹说:那不行,我得忠于我的主人。

狼听了之后,以为它不过是说说笑话,不会认真对待此事的。晚上,它跑来准备抓只羊美餐一顿,但苏丹把狼的企图告诉了主人。主人躲在羊圈的门后面,等候着狼的到来。狼来了以后,主人等它正忙着物色肥羊时,一记闷棍狠狠地打在了它的背上,连背上的毛都掉下了好大一撮,狼仓皇逃走了。

挨了这一棍,狼非常气愤,它叫苏丹是一个老杂种,发誓要对它进行报复。

第二天早晨,狼派野猪来挑战,要苏丹到森林里去,以决斗的方式来解决它们之间的事。此刻,苏丹除了主人家的一只三条腿的瘸脚猫外,再也找不到第二个帮手,它只好叫上这只猫和它一道前往。这可怜的猫跛着腿走起路来极不方便,所以就把尾巴举起来平衡身子。

狼和野猪先在路上等着苏丹,当它们发现对方时,远远看见猫竖在空中那长长的尾巴,以为那是猫为帮助苏丹决斗而带来的一把刀。猫走起来一跛一跛的,它们以为猫每跛一次,就拾起了一块石头,是准备用来向它们投掷的。

看到这情况,它们俩心里害怕起来,打起了退堂鼓,说最好取消决斗为好。说完,野猪急急忙忙地藏进了灌木丛里,狼跳到一棵大树上。

苏丹和猫不久就走了过来,四下一瞧,很奇怪它们怎么还没来。然而,野猪这时还没有把自己完全藏好,它的耳朵还露在灌木丛外面,就在它的耳朵轻轻晃动之际,那只猫觉察到有东西在灌木丛中晃动,以为是一只老鼠,跳起来扑了上去,又是撕咬又是抓挠。野猪受不了了,它又是跳又是叫,一边逃跑,一边大声叫道:快看树上,那上面坐的才是你们要找的对头。

苏丹和猫一齐向树上望去,后见狼正坐在树枝上,它们叫它是一个胆小鬼,不准它下来。狼十分羞愧,就答应和苏凡讲和,这样它和老苏丹又成了好朋友。

老猫


猫是一只老猫了。

老猫肥肥胖胖的,走起路来,一摇三摆,如同养尊处优的古代老皇帝,可它却没有老皇帝的前拥后簇 ,也没享受过一跪三拜的礼遇,相反,老猫是位忠孝主子的家卒,只是性格随了主子:外表冷漠,内心火热。

外人一般不能随意靠近它,但是一旦得到它的信任,它会把自己的心交给你,让你不由得留下来亲近它,舍不得分开

老猫脾气很犟。

主子是位老者,家人都是出门在外,老者为大局考虑,禁止家人经常出现,这也养成了老者的孤僻倔犟的性格,老猫成了老者的孩子,却经常被邻里邻外人听到严厉教训子女的吆喝声,想来拉架,却发现老者在训斥一只老猫。

说来也怪,主子如此火爆的训斥这只老猫,夜晚叫春的猫群里居然从来没有老猫的身影,老猫总在主子准时的休息时间钻进房间,趴在那里安静的蜷成一团。

老猫老了。

老猫最近总是用孤傲的神态纠缠着每个回家的家人,就像看到一个人一生都在高高在上,突然间就低三下四地挑逗你,却也可笑,冷着一副挂了一世的冷漠嘴脸来亲热你

主子说,别在意,由它去吧!它是知道自己活不了多少日了,这是在给主子找个伴儿呢!

突然心就一恸,有种说不出的纠结,想哭,想紧紧抱住老猫,狠狠的亲亲它

老猫独自一人蜷伏在一块空地上晒着太阳,眯着眼睛,慵懒懒得看着不知道的地方,时不时回头傲慢地梳理它那身油光滑亮的皮毛。

老墨


原本老墨是我生命中没有交集的女人,阴差阳错,我把自己折腾成了她的室友,她也成了我有生以来见识到的最有趣的女人。

最有趣的女人,是我和老柴对老墨一致的评价,内心深处我们其实是想给她冠以最奇葩的称号,但是出于同居数月的深厚情谊以及老墨不辞辛劳为我们做的那些银耳粥和炒面,我打消了这个真实的念头。

简单地说,老墨这个人就像她的姓氏黑土一般,肥沃的大地上生长着各种有滋有味的故事,加之她那两瓣弧度美丽的资深培训师的嘴唇,故事们都能勾起人无限遐想,一条鲜鱼似的灵活的蹦跶在别人的脑海。

老墨出生在秦皇岛一个比较贫寒的家庭,北方重男轻女的观念使她在家中显得有些多余,念书是因为成绩优异所以老师去家里替她求情才念完的,父亲过世很早,长大后母亲差点把她嫁给一个邻村的男人,以此换取弟弟娶媳妇儿的本钱,老墨的确是个美人儿胚子,因此我们的老墨逃出了那个噩梦一样的家庭。逃亡的那些年里,老墨和一个有钱的男人谈恋爱,男人长些年岁,正好填补老墨父亲的缺失。老墨说,那段感情终止于一场浪漫,男人开着车抱着一大捆玫瑰出现在办公楼下面,办公室的女人们骚动起来,亢奋地议论女主角是她们之中的哪一位,当老墨的名字被那男人喊出来的时候,没被喊到的那些,羡慕嫉妒恨自然不言而喻。90年代初,十几二十岁的老墨被这举动吓得不轻,老墨说,我以为他是个神经病,楼都没敢下,他再来找我,我也没搭理他,就是这样游戏就结束了,后来才发现我TM那时候是个真傻逼,等到后悔了的时候再遇见他,故意摆弄些撩人的姿势,可是人家对我实在是太客气。正是因为前者的客气,才轮得上后来的老张。

老张是个大男子主义气息薄弱的北方男人,这一点也是我和老柴通过他俩的通话得出的一致结论,他俩的通话老墨十句有九句的内容是这样的你TMD这么点事情都做不好,你TMD是男人么?更有趣的是,老墨大着肚子端着一盆水追着老张边跑边骂,热心的邻居们看得心惊胆战,又接着一群人在老墨后边追喊,生怕老墨流了产。这种富有战争气息的婚姻仿佛离不开老墨意义重大的结婚纪念日,2001年9月11日,没错,就是美国五角大楼被恐怖分子轰炸的那天,老墨和老张领完结婚证出来听到的第一条消息便是911事件。老墨说,我的结婚纪念日总有那么一大拨人在缅怀911事件中逝去的亡灵,当然这种对于历史事件的严肃以及对待恐怖分子的警惕就像极了老墨和她婆婆之间的战争,这种普遍性的事件在此我就不过多描述了。

老墨的出生和所有经历都将她磨练成了一个心理素质极强的女人。来来去去的室友当中,老墨遭受了另一位奇葩。奇葩室友有一头乌黑的长发,一条纯白的睡裙以及一种夜晚灭灯后耷着拖鞋在室内游荡的习惯。老墨曾经还有一位喜欢磨藏刀的室友,穿正装,配运动鞋,背电脑包,吃东西之前数一遍,吃之后再数一遍,核对无误,方能上锁。老墨那暴脾气终于忍不住了,TMD你是怕我吃了你的东西吗?我TM是那种人吗?就算我吃了,你TM能拿我怎样?那女子自然是招架不住老墨,不久之后也就辞职走了。总之在老墨的口中,她所经历的均是一些奇葩的室友,我和老柴一致很好奇将来她会如何向别人讲述我们俩这种过客。

终于,老墨搬离了那屋子奔向了她的情儿。我也再也没听见她讲的新的故事,听她撒娇要我陪她去吃饺子、吃她的粥和炒面、以及看她赤条条的站在那儿称体重了。

老墨成了我的一个故事。

老巷


记忆中,这样的巷子总是很多的。窄窄的曲径而通幽,廊腰而曼长。

最美的应属下雨天,越发衬的巷子幽深神秘,细雨笼罩下给小巷蒙上一层黑纱,远的看,似一条细长的黑曼巴蛇在黑漆漆的大地上蜿蜒,近的看,宛若捉摸不透的迷宫,虽然脚下的青石板路清晰可辨,弥漫细雨却凭空造出瞑暝薄雾,不知不觉中将身处其中的人倒换了时空。

而身处其中一个个星罗棋布的铺子,林立在巷子两旁,倘若巷子是一幅展开的画卷,那么铺子就是其中体态不一的人物,既相互依存,也默默倾诉。巷子虽小,所卖东西却一应俱全。早上叫醒人们的定是小贩的吆喝声,高亢而富有趣味,一声高过一声,与著名歌唱家比起来是在不同领域上的平分秋色,老李在其中经营着一间铺子,不大不小的,独处于巷尾的角落处。铺子是卖酒的,祖传下来的酿酒手艺,传到老李这辈已是第九代了,同酿酒手艺一同传下来的还有他们祖辈的经营理念,在旁人看来早已是作古的酒香不怕巷子深的理念,在老李看来仍是经营宝典。大概他和酒在一块久了,变得和酒一样,被盛在一个小小的杯盂里,毫无生气可言。他却不这样想,固执的认为事情都是和酒一样的,放的越久,也越醇香。

铺子处于巷尾,人少是情理之中的,况且正是雨季,风一阵雨一阵,这坏天气更使得过往的路人鲜有人来问津。老李已许久没碰酿酒的活计了,他在无人时甚至怀疑他的家什已不认识他了,这也不能怪他,他有许多的陈酒还未卖完,并不能盲目扩大生产。而老李却也不着急,每天早上做完店铺例行的事情后,坐在门口竖起的石板上,瞪着一双浑浊的老眼,望着风,望着雨,望着安静与喧嚣。其实老李在从老李他父亲接手店铺的时候心中是满怀期待的,期待每个人都夸耀着他酿酒的手艺如何的好,他希望将铺子不在委身于这窄窄的小巷,它应该有更大的舞台。

时间是个怪小偷,它将原本风华正茂的小李变作身形愈加佝偻的老李,也将老李昔日满腔的热血消耗的无影无踪。事实上,刚接手铺子的时候正值中国经济腾飞伊始改革开放之初,如果老李能出去走走,没有局限于自己的小圈子,那么更大的舞台是会属于他的。但经济腾飞所带来的巨大冲击力使老李与他的酒铺猝不及防,轻易的将他与时代构筑起难言的鸿沟,好似围城,他出不去,别人也未曾进来。每当他从巷头穿行到巷尾时,他总盯着脚下光滑的青石板路看,尤其是刚下过雨,奶油般的油腻腻,总让他想起他刚刚酿出的新酒。

这不到二百米的路程,脚下的路慢慢的成了陪伴他唯一的伙伴,以前的旧友慢慢搬离了这里,留他一人在这孤掌难鸣。喧闹刺耳的音乐牵引着他的视线,映入眼帘的是一家新开的发廊。时下流行的装潢,店内的流光溢彩弄晕了老李,他竟怀疑老宋的儿子是不是真的子承父业做理发行业,倒是真真的像一个酒吧!里面一把陈旧的沙发使得他惊悚起来,老宋果然是走了,果然是走了,他在心里念叨着。眼前的情景刺痛了老李,他不由自主的想起他和老宋一帮旧友在沙发上时的谈笑风生。老宋走了,一帮旧友也走了,旧沙发被丢弃到垃圾堆,老李一人默默在旧沙发旁掩面无声。夜深人静时,他将旧沙发抗在肩上,从巷头踉跄到巷尾,下弦月朦胧得厉害,脚下漆黑的青石板路在惨淡月光下泛出白色浪花,老李看不清脚下路,但脚下每一步的掷地有声使他心里倍感安详。

唯一的儿子在外面漂泊久了,终于愿意回来接手铺子了,个中心意又是其他人所参悟不透的,老李累了,一开始将酿酒当做生命来经营的他,眼下难以在与他断层的时代延续,他希望儿子的接手能使酒铺重现光彩,一如他刚接手时的热切期许。老李的儿子将酒铺休憩一新,不在卖原来酿成的酒,他将酒铺变成了时下流行的酒吧,日夜的喧嚣,来往之人络绎不绝。老李见到新的店铺时,面无表情,双眼依旧的浑浊,无力的望向巷子深处,满眼的灯红酒绿,顺着古朴的青石板路,蜿蜒到远方。

老巷子最后一间老酒铺也不复存在了,老巷越来越不像老巷本来的面目,前面的老字去掉更显的合适一些。每晚的静谧月光仍在老巷的青石板路上倾泻,它不知道的,老巷的风景变了。

老巷的故事比岁月还长,更有内涵,老巷里藏着一本古朴的线装书,书里每一个字都有温度,都有穿透力,可以在心中生根发芽,开花结果。老巷的故事仍在继续,仍未完结。但老巷里世代聚起的店铺总归是要被泥土掩埋的,随着城市的进步,钢筋水泥的罗网一步步将老巷吞噬,一步步将最初的老巷化为虚影。

我的思绪轻轻的拂过老巷,轻轻的撑起一把雨伞,踱步在泛着油亮的石板路,低徊,低徊。

老毕叔


老毕叔又叫老鳖叔,因为在我们家乡土话里毕和鳖的发音很像。阿哥小时候耍调皮样,也学大人叫他老鳖,把声音拉得好长,到了后头从嘴巴里漏出一个叔字。他一边嘟囔道,小滑头,一边一个箭步上去已将阿哥捉住,把个小小身躯反身横抱起,抬起手作势要打阿哥屁股。可是手未落到,他自己先笑起来,露出一排烟熏黄牙。

大家都说,老毕叔喜欢小子。

他是黑瘦模样,可是五官都俊挺深刻,黑长的睫毛底下一双眼睛像风拂过的早稻田,有天光浮影。他的一双女儿都随他,黑皮,眉眼深浓,恍若南国女子,马尾辫高高束起,露出圆致致的额头,特别有一种艳。人家都说老毕叔的女儿真是两朵黑里俏。唯他的老婆毕姨一张木脸,实笃笃白肉,水泡眼,无多话,不声不响靠在沙发上打打毛衣就是一整天。

老毕叔是洒脱性情的人,他是中华香烟抽得,高档衣裳穿得,好手表戴得,扑克牌摸得,出手用度都豪绰,为人做事不计较,又会调笑周旋,所以也颇得人缘的。

老毕叔五十岁的时候做了件糊涂事情,搭上一个在他家附近打工的外地小妹和他的大女儿年纪一般大了。小妹怂恿他到外省去,租起房子来说要替他生个儿子。老毕叔带她玩的吃的用的,为她花的钱都掷下,无有惜度。也许真是过了段神仙眷侣般的生活。可是后来,到底什么都不见踪影,老毕叔却得了病,肝癌晚期。小姑娘哪里管得他,把钱财都掳光,临了连块好表也要摘走。可怜老毕叔在外头病痛潦倒,眼看要客死异乡了。

是毕姨和两个女儿寻到他,带他回来,又凑钱送他住进医院,然而毕竟是一天不如一天了,瘦到没有人形,让人看了心惊,两个眼窟窿的光像残烛的焰一点点暗下去,快要灭了罢。生命如沙漏就要流尽。毕姨暗自垂泪,两颊原本紧实的肉都松塌下来,水泡眼整日湿湿红红。有时候她也坐在他的病床头,四目相对,一天无话;有时她哭劲上来,骂他,鬼迷心窍的,双眼被屎糊,以为你死去外头花花,总是想着要回家的

她心底里是有无限怨的。

可是要去找谁算?能去找谁算?老毕叔气若游丝,只唤着明水啊,明水泪滴从眼角淌下来。病房外头是青茫茫白日,光从百叶窗筛滤进来,照亮泪痕也旋即干了。

明水,是毕姨的名字,朱明水。

老毕叔死在一个月后。

妈妈老啦


妈妈如今老啦,因为她已经八十多岁了,这是我们祖国赐给他老人家的福;因为她就是生在解放前的,如果按解放以前的岁数上起来,她已经是人寿了,可是她现在很健康,因为我们的党和国家又给了我妈妈这样的老人医保,所以我想妈妈还可以活很多年。

妈妈一辈子没有享过什么福,因为妈妈年轻的时候,需要抚养我们兄弟姐妹七人,是在她的怀抱里,我们都长大成人,但是因为解放后的医疗条件问题,所以我们原本是一口之家的大家庭,变成了九口之家的大家庭;所以我们感谢妈妈。感谢妈妈对我们的养育之恩,因为有了,才有了如今的我们,才有了我们这个大家庭。

妈妈老了,小时候做错事的时候,经常会遭妈妈的打,可是现在年龄也不小了,虽然那时候妈妈经常打我们,但是七口之家的吃饭确实是一个问题,所以虽然打了,但是现在想来,我们为人之父或者为人之母后,我们这么少孩子的情况下,我们还在想如何教育孩子的问题,还在想如何养育我们自己的孩子,其实都释然了,所以我们总在想,。妈妈还能够骂我们一句吗?妈妈还能够打我们一次吗?不能了,因为妈妈已经老了,老得她拿不动一根棍子了,老得她不能走动几步了。

我们的妈妈老了,是因为我们也人到中年了,妈妈已经走不动了,是因为我们也将走向或者已经走向中老年人的行列了,

妈妈老了,妈妈的孩子年龄也大了,是因为我们的孩子也将或者已经成家立业了;

妈妈老了,是因为我们也把脚步放慢了,

其实有时候真的很想念妈妈的怀抱,想念妈妈怀抱的温暖;想念妈妈的温馨和慈祥;

妈妈老了,这个时候才知道,妈妈的满头青丝已经被如雪的白发覆盖了,

妈妈老了,可是妈妈真的老了,因为她说话已经比较模糊了,

我们还有多少时间可以守候在妈妈的身边,

因为妈妈老了,我们如果在不守候,就再也没有机会守候妈妈了;

妈妈的手上已经长满了老人斑,妈妈的额头上布满了线条;

妈妈是我们的妈妈,可是我们对得起妈妈的养育之恩吗?

没有如果,不要想着妈妈可以再活十几年,因为妈妈老啦;

不要期待,这个世界所有的期待都是借口造成的,因为借口所以我们可能连看妈妈最后一眼的机会都没有;

不要再想了,妈妈真的老了,我们如果不去看看妈妈,不去守候在妈妈身边,你真的就没有机会了。

老常讨债


大半个月来,老常是食不香睡不安。这不,天才蒙蒙亮,老常又醒了。

“你这是干啥呀,自己天天不睡觉,还能不能让别人睡个好了”,老常刚开了门,他媳妇就在身后唠叨起来了。

老常直摇头的,“哎,这王三的钱讨不回来,你倒好,还有心思睡,我这上他门跑了八回了,就差给他跪下了,可他偏不给钱,你说我这哪还有心情睡觉?”

“那你不睡觉就能把这钱要回来了?我也没见你这招好使啊。大冬天的,寒死人了”,媳妇一言顶了过去,又拉上被子睡了。

老常也不再吱声,开了门出去。

老常出了屋子,屋外大雾笼罩,没有手电,根本看不清事务,只是顺着地面的一丝白,走了出去。

老常双手靠在腰背上,低着头,边走边想:“王三,你个王八儿子,当时借钱说的好好的,两年就还钱,还给利息,这两年过了两个月了,做着生意,赚着钱,却赖着脸皮不还钱……”老常越想越来气,心里急啊,也没思量,走着走着,抬头就走到王三的家门口来了。

走了一朝,天也放亮了,蒙蒙大雾里,也总算能看得见王三的家门了。

“王三,王三……”老常提起嗓门大叫着,“你起了没有,你出来,我们这就把话说清楚咯,你出来。”

老常在王三的屋外叫囔着,还踮起脚来了。

王三在屋里睡得正酣,被老常这么一叫,醒来了也没好精神,他揉着睡眼出来。

“呦,常哥来了,这么早,你这是昨天在门口睡了一夜么?咋的不敲门呐,家里还睡得下,你说你熬这苦做啥哟!”王三见了老常,故作糊涂起来。

老常不讨他的情,扬手一挥,愤怒着:“少整这些没用的,我不是来和你拉长扯短的,说吧,那三万块钱咋弄?”

王三嬉皮笑脸地应道:“哥,哥,这一大早的,我魂都还没回过来,你就来讨钱了。你这钱嘛,我也不能少了你的,你说是不是,就是我这手头紧呢……”

“你没回魂那是你的事,我就问你我那三万块钱咋弄。当初借钱时你说连本带利就给我三万三,现在好了,甭说利息,你把本金还我就得了,我这急着钱用,孩子要娶媳妇了,要不是这样,我也不会连登你这门九次了。”还没等王三话说完,老常就哧溜溜地说了一通。

看老常急溜溜的,王三是又气又好笑,“常哥,你看这样,你的孩子要娶媳妇了,这我也知道,我王三就是再赖皮,那也不能赖了你这娶媳妇的钱,你说是不是?这呢,我也答应你,你就等我这两天把竹子收进来,转手出去了,这钱就回来了,我立马就给你。”

老常气得重重地跺了一脚。“你就别来这句了,你说你,我都来你这家九趟了,你这话说了九次了,我听都听腻了,你还敷衍我呢!”

“常哥,你说咱们这关系,几十年的老朋友了,说到上面,还攀亲带故的,你就放心吧,我这次决不食言,我把这竹子倒手卖了,赚了钱,不仅连本带利给你三万三,等你孩子结婚当日,我还包一个大红包来。”王三轻轻拍着老常的胸口,“我王三好歹是乡里早些年发家的,做竹子生意这么多年,走乡跑镇,大家都晓得我,你就放心吧,我是不会骗你的。”

此前八趟,王三都这样说,这次,王三还这样说,老常怎么也是不信了。

“你就是个赖皮,不说你做竹子生意还好,说了就更是赖皮,你做着生意,怎就没钱,三万块钱,你就死捏着不给。你哪需要等竹子转手卖钱,你有心想还,早把钱拿出来了。”老常毫不留情地骂了王三一通。

此前王三还嘻嘻哈哈装着讨好,听老常这么一骂,也急了。“嘿,你这人,怎么这么不相信好人呢,你看我前些日子,成天在山里跟那些农民转悠,就是在收购毛竹,你是没进山里看哟,那山路边都堆了多少毛竹了,我都花出去十五六万了,只是这几日天气不好,山里雾大,我顾的拉毛竹的车进不了山,这才堆压了。”

王三看老常根本不信,又说:“我那工人都在山里住了好些天了,我就等天气好一点,让拖拉机开进山里,把竹子运出来,马上就可以转手出货。你是不懂我们生意难做呀。”

看老常沉默不语,王三继续解释着,“山里那工人,都是新请来的,我也不忍让他们常住山里嘛,我昨个还上去跟他们交代了,就这几天,我就派拖拉机进山运载,他们也想早点运走,早点回家嘛。”

老常想起来前几日进山的时候,的确是看到路边有成堆的毛竹,这下又听王三这般讲,想来又心软了。“王三啊,既然你这么说,那我就再信你一次,这次可别扯出什么变故,我老常那也不是坏,就是你欠我钱,都过了这么多时间了,你也还不给我,我心里是急啊。”

“常哥,你心里急,我也理解,你说我们这关系,我还能骗你不成,你要是不信,那这样,我现在手里还有八百块钱,我先拿给你,你先拿着用,剩下的等我把货出了,马上就给你。”王三见老常终于肯再等了,心里也舒畅起来,脸上又笑嘻嘻的,从兜里拿了一叠钱出来。

老常看到钱,自然是要的。接了钱,老常往手指上吐了些唾沫,一百、两百、三百……地数起来。

“哎呀,不会错,你就放心啦”,王三堆着笑,把手搭到老常的肩上,“常哥,你这一大早过来,早饭还没吃呢,走,一起去吃点粥,我请客。”

王三邀着老常走了,老常一边走一边数着钱。“常哥,你这都数第三次了,不会错了。”

老常还是不放心,坐到早餐摊子里,又数了一遍,确定没错了,这才把钱揣进了口袋。

两个人吃完粥,王三起身要付钱,摸遍了身上的口袋,才发现身上都没钱了。王三笑着问老常:“常哥,真是不好意思,说好的我请客,这钱都给你了,我口袋空空,你看,能不能借我一百,我先付了这早餐钱?”

老常小心地从兜里抽出一百块钱来,说道:“这就算了,借什么,这点钱就算我的,我请你了。”

老常回到家里,媳妇一开口就问他“钱要着了没”,老常耷拉着脑袋,摇摇头。老常把早上的情况都跟媳妇说了一遍,媳妇一听,就破口骂了。

“我就说了,那王三是赖皮,他就是故意赖着不给,他那哪会没钱,这十里八乡的毛竹生意都让他一个人做了,他手里没钱,那还谁有钱?我看你就是个二愣子,借出去的钱,现在看你被耍得,像讨饭的一样,你就是登他大门八十次一百次也没用,他拿八百块搪塞你,剩下那钱,就又不知道要到猴年马月了”。

“你呀你,有你这么讨债的嘛,讨不到钱,一次一次地被人忽悠过去,这倒好了,反过来还请人吃早餐,你这钱,在他那里是钱滚钱,他赚的利息钱都不止八百块……”

老常被媳妇劈头盖脸地骂,这才意识到,好像又被王三赖过去了。

老常坐在院子里,吧唧吧唧地抽着闷烟,一个上午都没动一下。媳妇每一次走过院子,看到他抽着闷烟,也懒得搭理他,摇摇头就走开了。

刚过了午饭时间,老常的儿子开着拖拉机回来,拖拉机在门口停下,声响刚停,老常突然笑了,一跃而起,冲了出来。

“我说你被鬼附身啦?上蹿下跳的。”媳妇见他突然活跃起来,白了他一眼。

媳妇在厨房门口,老常在大厅外面,远远地拍了一巴掌下去,“你个婆娘懂个啥”,老常走到儿子跟前,跟儿子说道:“娃,你这拖拉机也开了几年了,这水平还好不啦?”

“那肯定呀,这家伙懂人性,我驶着它上山下山,都老手了”,儿子回道。

老常一拍手,兴奋起来。“那好哇,这山里大雾,你驶着进山拉毛竹,可以行吗?”

“肯定可以嗄”。

老常往儿子身上锤了一拳头,“我娃就是能干”。老常凑到儿子耳边,轻声细语说:“就这么定了,明一早跟我进山里,咱开这两辆拖拉机去拉一趟毛竹。”

晚上,老常让儿子早些休息,自己到门口,给两辆拖拉机添满了油,也早早进了屋,把桌上的闹钟,调到了三点半,又准备了两个平日里戴的口罩,这才睡下了。

次日,闹钟响起来,老常赶紧起身,把儿子也叫了起来。老常让儿子戴上口罩,开着拖拉机进山了。

进到山里,老常打着手电,在王三的毛竹堆场里,把两个工人叫醒了。“王三让我们过来拉毛竹,这山里雾大,他自己骑摩托车,进山的路不好走,不安全,就没上来了。”

“这也太早了吧,咋来得这么早,天都还没亮呢”,一个工人睡眼惺忪的问老常。

老常也装作不甘愿的说:“哎呀兄弟,我们也没法子呀,最近路上查得严,超载都要罚款,我们要是敢跑,也不要这起早贪黑了。”

老常戴着口罩,两个工人都不认得他,只是听王三说了这几日会有拖拉机来运毛竹,都相信就是老常他们了,也赶紧帮忙装了两车竹子。

拖拉机上的毛竹装好了,老常跟那两个人千谢万谢地,礼貌有加,“那我们就先开走了,有时间让王三请我们好好喝一场”。

老常和儿子开着拖拉机把毛竹运下了山,天空还弥散着大雾,路上能见度不足百米。一路上,老常小心驾驶着,听着拖拉机马达的突突声响,心情爽朗极了。就想着到了竹料厂,把两车毛竹卖了,也值个三几万块钱。

老钟他们


老钟是我父亲生前的同事,在我们家最困难、无助的那段时光,他和他的几个同事每年都来看望我们,直到我们长大、走出困境。

二十多年过去了。有一天,大哥来电,说老钟来了。无需任何解释,那个一脸慈祥清瘦高大的身影从记忆的匣子里走了出来,顿时,一股亲切的暖流涌上心头。

说来惭愧,这么些年来,我们忙来忙去,竟把这个大恩人给忘了。如今老钟老了,还惦念着我们这帮没有父亲的孩子。知道母亲去世多年,老钟很是为之惋惜,说老万这人吃了太多的苦,却走得如此匆忙;知道我们兄弟还好,老钟脸上露出了轻松的微笑,仿佛是发自于一位老父亲的一种欣慰。

在我的记忆里,老钟的印象不比父亲模糊。父亲在我七岁那年就离我们而去,在我们的记忆里,父亲给我们留下的更多是饥寒和饥寒中的企盼。那时,我们理解不了老钟他们的行为意味着什么,但每见到老钟他们,心里总是充满无比的温暖,就像有了主心骨。那时,我们是多么多么的需要他们啊!现在意会起来,才感觉到这其中的情义是多么的深重。

关于对老钟的称谓,是因为年少无知,母亲怎么叫,我们也随口,老钟并不忌讳,自然便成了习惯。虽然这样叫有些不恭,但在我们的心里倍感亲切。

说起老钟他们,我便会与赣州的舅舅联系起来。父亲去世以后,舅舅们几乎每年都来看望我们,特别是二舅从部队转业后,就不再间断。说起母亲的往事,二舅道出了他们当初的想法:姐夫不在了,大姐(我母亲)和她的孩子们可怜啊,我们兄弟每年得去瑞金走走看看,让大姐的村人知道,她在赣州还有几个人模人样的兄弟,他们在关心她、牵挂她,这是一种无声的力量。每次进村,舅舅们总是会一路问询:赣州嫁过来的老万在家吗?就是原来在林业局工作的刘运坤家,我们家大姐他们一路进村,全村人就知道是我们赣州的舅舅来了。小孩子们欢呼着,相拥着,这一喜讯早就传给了还在田间劳作的母亲。此时,不知是哪一双大手抚摸在我的脑后:走,去你家!一种莫名的幸福与自豪油然而生,那感觉比过年还好。

老钟他们给我的感觉不亚于这样的亲人。在那个艰苦的岁月,他们在紧张繁忙的工作之余,能放下自己及一家,牺牲休息时间,从几十里外的县城骑着破旧的自行车来到我们这个摇摇欲坠的家,虽然只是短暂的大半天,对于我们来说却是多么的宝贵。老钟他们来了,抑或带来了同事们的关切和组织上的温暖。村里人都知道,我父亲虽然走了,可同事们并没有忘记他,组织上还惦记着他的儿女。他们的脚步、他们的身影只要在村里一现,那意义非同凡响。这是对生者的一种鼓舞,对死者的一种慰藉,这是一个父亲无奈的信托,是朋友间的深情厚谊。

母亲曾告诉过我,父亲走后,她有过许多轻生的念头。谁能想到一个三十出头的寡妇拉扯着七个未成年的儿女有多么的艰难?每每遇到难事,幼小的我很自然就想到赣州的舅舅,还有老钟他们。记得有一次被高年级的同学欺负,我竟扬言叫赣州的舅舅来教训他们。正是有舅舅、老钟及其他好心人的支持和鼓舞,正因为我们有一个坚强的、吃苦耐劳的母亲,我们才得以重生,得以成长。

我们永远都不能忘记老钟及其他帮助、关心过我们的人,更不能忘记为我们作出了重大牺牲的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