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郝姐

发表时间:2020-08-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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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情感方面的文章很多,而每个人对情感的看法的都是不一样的,到底有哪些优质的情感美文呢?下面是小编为大家整理的郝姐,欢迎大家借鉴与参考,希望对大家有所帮助。

郝姐是我妈。

这几年微信盛行,有手机的人基本都用上了微信。我妈身上自带一股潮流,所以她用上微信当是顺理成章的事情。用微信就得取一个能代表自己的名字,于是郝姐就这样应运而生,横空出世。

大家都郝姐郝姐地叫着。久而久之,我也习惯喊妈妈为郝姐了。一是源于母亲这样时尚,女儿也应该自带光环;二则是出自于我的私心,我觉得姐姐要比妈妈年轻,我希望妈妈青春永驻,这样她就一直不会老去。基于这些原因,郝姐的名气就更大了些。

郝姐生在60年代的中国,苦自是不必说,兄弟姐妹6人,她处于中间位置。爹不疼娘不爱的。那时候的父母自带根深蒂固的重男轻女思想,我外公在大环境的影响下也未能有别于其他人,女子无才便是德,郝姐就因为这句话从四个舅舅中抽离出来。童年的生活可想而知。

饭吃不饱是常态,活干不完也是常态。以为这样已经够苦逼了,但是屋漏偏逢连夜雨,作为一家之主的外公又生病了。生病的外公不忍就这样撒手人寰,他在他以为的弥留之际还是给郝姐寻了一介夫君。虽然没有过了解和接触,但就冲着未来女婿家是生意之人,有一口饭吃,外公就替郝姐答应了下来。那时候,爱情就是这么简单。虽然后来外公死里逃生,但是七尺男儿,说过的话自是驷马难追,于是,郝姐就这样成了我爸的媳妇,我和老小的妈妈。

上帝爱你难耐,所以就会狠狠地咬你一口。上帝就是这么爱郝姐的。一家人都以为新的环境会是郝姐一个新的起点,但是造物弄人,新环境却成了磨砺郝姐的初始。家家有本难念的经,何况不是两情相悦,磕磕碰碰是常事,再加上那个年代媳妇的地位,总之,郝姐过了一段相当长的峥嵘岁月。QG13.Com

我和老小的到来,除了给这个摇摇欲坠的家庭带来一丝欢快之余,也更是加重了郝姐的负担。郝姐是女的,但在行事方式和风格上像男的,她雷厉风行,及时行事。这种人,有诚信有担当,但不置可否的是她往往又很累。一路看着她走来,很艰难,很辛苦。但与此同时她又用着常人无法比拟的勇气和毅力带领着我们全家走过了一个又一个的难关。爷爷常说:没有你妈,也没有我们现在的家。我想,这句话是对郝姐最大的褒奖。虽然,她一直没有要求过。

天下的母亲都一样。眼里看到的,耳朵听到的都是自己的孩子。一个女人,只要当上了妈妈的角色,便没有休息的时候,虽然她们常常自我安慰:等孩子上学了,等孩子工作了,等孩子结婚了.所有的母亲在这些影子的牵引下不断前行,不断追赶,但遗憾的是到生命的最后也没能等到她们心里所设想的结果和期待。我想:郝姐的内心世界也一定是一样的。

我和老小的在一定意义上是该视为稳定了的。但是郝姐并没有停下她一直前行的脚步。她甚至比我们更努力。因为她上有老下有小有小小以前很少停下脚步审视郝姐的生活,可近几年当感知到时间的有限,生命的无情,意外总比明天先来,我突然害怕了。害怕有一天郝姐不在身边我没有归途;害怕我没机会给郝姐我所想给予她的这些东西不敢碰触,还没想,便已泪流满面。

都说:自古只有恋瓜的藤,没有恋藤的瓜。但我想,瓜其实也是恋着藤的,那向上的姿态便是对藤的一种仰望,亦如我每一次放假的归心似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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郝小姐呼救无门


亲爱的朋友们:

此刻,下午二点二十六分。坐在书桌前,阳光透过窗照进来,暖洋洋的。据说今天室外温度很高了,几乎连大衣都不必穿了。

惦记着分园里的玉兰花,应该花苞很大了吧?家人去小区南门取网上订的菜,看到很多人戴着口罩默默取菜,向外张望,回来说,莫明觉得心酸。

跟东北的老姑视频,她说农场管得很严了。前些天,姑父晚上还会下楼去小树林透透气。现在连楼都不下了。

老姑家五岁的小外孙说,姥姥,我穿上衣服,自己下楼玩一会吧。

朋友圈里,一位身在武汉的朋友,奶爸,妻子年前回娘前,被隔在了那里,他和老妈带着半岁的孩子被隔在家里。他说简直要崩溃了。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若是从前,也许还可以问他有什么需要,但现在,什么需要都送不到,怎么办呢?

唯一想的就是,明天会比今天更好一点吧。

早上起来,觉得自己这段都太颓了。好好换了衣服,洗了脸,认真化了个妆。活着已经很不容易了,尽量让自己活得有点精气神吧。

但看到微博上一句话,还是很想哭,微博上那句话说,看一天的新闻,总得用三四天时间恢复。

我们侥幸还可以坐在阳光下码下这行字,还可以为下一顿吃什么发愁,不过是因为我们没有遇到。

人类的悲苦,也是我们每个人的悲苦。只不过,没落到我们身上,我们就要乐观。不能兼济天下,至少我们可以独善其身。

活着,已然不容易。抱抱大家。

还有,帮裳姐点点第一条,如果方便留个言,帮裳姐开张挣个买菜钱。

谢谢大家啦。

拣句子:

无论什么事,鞠躬尽瘁,均有限度,只能做到这样,如果还不够好,也只得作罢,怎可任人搓圆揉扁,尊严荡然无存。量力而为最好。——亦舒

发送:女人花,可以看到《彪悍女人花》的链接。

往期链接:

90:按头给你戴绿帽儿

91:告诉我,我妈是怎么死的

92:假面夫妻的“诚意”安排

93:郝姑娘发彪,老娘不伺候了

94

郝喜悦平静地听完罗笛说余远帆要跟她结婚的话,她看了看窗外,说:“笛子,你真觉得如果你要嫁的人如果不是祸害的话,那就随便是谁都可以吗?从前,你离开常安时也是这样想的吧?”

罗笛有些恼了,她扬起脸,挑衅似地问:“郝喜悦,你不恭喜我也就算了,何苦这样揭我老底?”

郝喜悦喝了口杯子里的茶,那是杯花茶,枯萎的菊花在水里叶叶舒展开来,水成了淡黄色。

“我不觉得两个还在情伤里的人匆匆结婚是件理智的事。我不想看到你不幸。”

“郝喜悦,这世界上的幸与不幸,有时候,很偶然,有多少痴心相爱的人,结婚,最后满身伤痕,又有多少当初就是随意在一起,竟然也白头偕老。”

罗笛的嘴角扯出一丝嘲讽的微笑。

她嘴很毒,但一句话还是收住没讲,她想说的是,郝喜悦,你当初跟莫家明在一起,不也信誓旦旦,到现在又如何呢?谁跟谁在一起,就一定是一生一世呢,能过几日算几日罢了。

罗笛知道这几句话太重,郝喜悦担不起。

郝喜悦也冷笑了一下,说:“这话倒也不是没道理,我跟老莫,当初谁能想到走到今日?就算你跟余总想要在一起,也不急于这一时,干嘛非要这么快呢?”

罗笛掏出手机,翻到一个网页,里面是则八卦消息,说霍洛维即将成为慧成集团新任掌门,说霍洛维是夏淑慧干女儿的未婚夫,订婚典礼在春节前举行。

郝喜悦把手机推给罗笛,“笛子,我们不是小孩子,犯不着……”

罗笛转过脸去,郝喜悦不知道该怎么样继续讲下去。她抽了纸贴递补给罗笛,说:“人生是我们自己的,我们出去转转吧,这世界还那么大……”

罗笛擦着眼睛,好半天,她说:“我知道,我知道我不该这样,他若是真的负了心,无论我做些什么都没有用。

他若是想报仇,他的人生计划把我排除在外,我也不会原谅他。所以,无论怎么走,我和他之间都是死局。只是,只是……”

“不甘心是吧?”

郝喜悦知道。当初自己知道莫家明在外面出轨时,想选择离婚时,也是不甘心,好好的一段婚姻,怎么就走到了这一步呢?可是,不甘心又怎么办呢,及时止损才行。

郝喜悦走过去,搂住罗笛,她拍着她的肩膀说:“笛子,会好起来的,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罗笛吸了吸鼻子,说:“喜悦,会好起来的,我们都会好起来的!”

郝喜悦把余远帆讲的平萱的事一五一十讲给了罗笛,她说:“余远帆说他错过了此生真爱,遇到了情伤的你,他可能以为……”

罗笛笑了,莫明有些让人心疼。她说:“也许我们都历经情天恨海,都懂得珍惜了呢?”

“可是,你们彼此都不了解,这样的婚姻……”

郝喜悦想起自己跟罗子萧,这也都还一言难尽,人太复杂,人心也太复杂,百年修得共枕眠,哪那么容易呢?

“你也不想让我孤独终老吧?我得试试,大不了就离嘛,有什么了不起?还有,你跟我老哥那么撒狗粮,我可受不了!”

郝喜悦叹了口气,说:“如果你非要结婚,我都宁愿你是跟涛子。你这样,实在太不靠谱了!”

“要是他,那孩子都能打酱油了,何苦受这么多苦呢!”

两个人唏嘘不已。

罗笛真的张罗起结婚的事来了。请柬都选好了,罗子萧跟罗笛生气,大吵一架之后,不跟她说话也不接电话。

罗子萧甚至去找了余远帆,他说:“我可以把你的投资退还给你,请你别开这种玩笑!”

不想余远帆一本正经说:“我从来不把公事和私事混为一谈,如果你真的因为罗笛选择跟我在一起,就觉得我们不能合作,那我对你们公司还真得重新评估!”

一切似乎都是板上钉钉了。那天罗笛接到常安的电话,他约罗笛见一面。罗笛犹豫了一下,还是写了张请柬塞进包里。

常安穿着一件旧的军大衣,很脏了,脸上的胡子也没刮,头发也油腻腻地几天没洗的样子。

罗笛笑着调侃他说:“倒是把我不再当成女人,就算约我出来,都不收拾一下。”

常安抹了把脸说:“蹲一个犯罪嫌疑人蹲了三个大夜了。”

罗笛连忙问常安想吃什么,常安说什么快来什么吧,饭坏了,还有,吃完还得去换班。

罗笛问:“那你找我是……”

“我查一个案子,牵扯到慧成集团,我听说霍律师去慧成了?”

罗笛沉默了一会,从包里掏出结婚请帖推给常安。

“这么快都要结婚了?”

常安翻开请帖,看到新郎那写了余远帆的名字。

“罗笛,你……你不会是跟霍律师分手了吧?”

“面上来了,你赶紧吃吧。吃完去换班还是回去睡一觉,都好好的,至于我的婚礼,你来不来都行,新郎不是霍洛维,就这!”罗笛讲得不耐烦。

“罗笛,这才几天……”

“爱情如果按时间算的话,那我们还会分开吗?”罗笛目光灼灼。

常安黯然。“笛子,我肯定是希望你幸福的,比谁都希望。慧成集团问题很大,虽然现在上面总是捂着按着不让查,但是,是肿包就总会发炎的。我了解你,你太刚,太要强,不能输,可这是你的幸福……”

“还有事吗?没事我走了!”

罗笛站起来走出那家餐厅。

罗笛打电话给余远帆,她说:“未婚夫大人,能陪我喝点酒吗?”

郝喜悦不去电台直播了,突然生活就全是空档了似的。她睡到自然醒,看手机上罗子萧的留言,无非是好好吃饭之类的话,他忙得团团转,并没有太多时间陪自己。

郝喜悦很想回老家去陪老妈,但一想到她的唠叨,又头皮发麻。于是便收拾家,拖地板,洗杯子,洗碗,洗各种能洗的东西,可还是都干净了,没事可做。

涛子年底也在冲业绩,加班连着加班,罗笛因为郝喜悦反对她的婚事,也很少跟她联络。

那天郝喜悦看了一宿的剧,早上八点才睡着,再醒时,都晚上六点了。中间罗子萧来了一通电话,没打通,留言说,晚上他们公司游戏内测,所以可能不会联系她。

郝喜悦起身去洗手间,洗手间上的锁不知道怎么不好用了。不过,家里就她一个人,锁不锁门也无所谓。

郝喜悦洗澡时还想着,一会一定要换套衣服去超市买点东西,再或者就找个酒吧坐坐,不然自己都成了木头了。

洗澡,手机响了。郝喜悦裹了浴巾去拿了手机,是小彭。

郝喜悦拿着手机再次进了洗手间。小彭开启了怨妇模式,讲那个黄梵天天开会训人,这样的电话不让接,那样的电话不让接,观众的投诉信一大堆。

还有,小彭说:“对了,亮亮快不行了,喜悦姐,明天咱们约一下,去看看他吧!”

郝喜悦答应着。手机突然就断掉了,拿到眼前一看,手机没电了。

郝喜悦继续洗头发,吹头发时,想拿着手机去充电,可洗手间的门竟然自动锁死了。

本来在里面是可以开开的,现在怎么都打不开。

郝喜悦把手机放下,想着自己弄弄就会打开,却不想,那锁像针对她似的,越弄越不开。

郝喜悦开始还没意识到自己处于什么样的境地,当她意识到时,出了一身冷汗。

郝喜悦家这个洗手间并不靠窗,也就是说,根本没办法开窗求救。

洗手间里除了她化妆的瓶瓶罐罐并没有能拆掉这个门锁的工具。手机没电,没办法充电……

洗手间里甚至只有浴袍有浴巾……

郝喜悦出了一身冷汗,以自己现在的状态,男朋友罗子萧说今晚公司内测,应该不会联系自己,别人呢,打不通她的电话肯定也不会在意,自己被关在这洗手间里,万一好久没人发现……

自己难道要……

郝喜悦使劲踢那扇门,门的质量很好,纹丝没动。

郝喜悦几乎哭了出来,怎么会这么背,怎么会出现这种情况,难道几天后社会新闻上会出现这么一则:失婚妇女独自在家被关洗手间,饿死……

郝喜悦仔细打量着洗手间,想着怎么样能够救自己出去,可是,除了墙壁冷冰冰的瓷砖和浴缸,还有就是洗手台上镜子里自己苍白的一张脸,一无所获。

郝喜悦蹲在地上,捂着脸呜呜咽咽地哭了起来。

为什么会这样,怎么就这样了呢?

(……精彩天天有,我们明天见!)

(本章完)

萍姐


萍姐是大舅的小女儿,大舅舅妈六零年饿死后,萍姐兄妹三人便来到她家。那时候萍姐五岁。

她比萍姐小十岁,她小时候,就由萍姐带着,她最早的记忆,是萍姐天天喊她盛饭,那时她四五岁吧,自己有个小木碗,天天早饭时,她就端一小碗饭站在人群中吃,当时大家都不坐在屋里吃饭,一个庄子上的人都端着碗凑到一块,吃着叙着,那地点一般是在大树下,或者哪家的墙根边,她也喜欢跟过去,听他们叙话,听着听着,她就忘了吃饭了,等人都快散完了,她还有半碗饭没有动呢,这时母亲和萍姐已经吃过,母亲看见她还在那卖呆,就很生气,要把稀饭兑水喂猪,萍姐就会大声喊道:小多,快来盛饭啊,娘要喂猪了。她一听便颠颠的跑去把小木碗加满,再端出去慢慢的吃完,才把小碗交给萍姐帮她洗干净。

有段时间萍姐不见了,她就接连被母亲惩罚好几次,还差点饿了肚子,每次受了委屈,她就哭着到处找萍姐,可是谁也不告诉她萍姐在哪儿。

过了好久,萍姐才回来,那天吃过午饭,萍姐坐在锅门前和母亲叙话,说着说着就哭了,还对母亲说:老姑,我不想回去。说罢又嘤嘤的哭了起来。她非常心疼,搂着萍姐也要哭。

原来是表哥和她的大哥闹了矛盾,表哥赌气要自己过,跑到大表姐那儿不回来,父亲没办法,只好请人在大表姐的村庄上盖了两间小草房,让表哥在那里住下,谁知表哥不会烧饭,就把萍姐也带走了,还和萍姐说母亲只是他们的老姑,不是亲娘,他们应该自己养活自己,不应该再拖累老姑了,就这样,萍姐走了。

萍姐哭得很可怜,说那庄子上的人欺负她,说表哥夜里喜欢出去逮鱼,表哥走后,就有人撬她家门,她在屋里大哭大叫,惊动邻居,那人才跑,萍姐哭着对母亲说,她害怕,不敢回家。

母亲眼睛也红了,说:不敢回去,就别回去了,其实家里又不多你两个,都是你哥赌气要走,劝都不听,等他回来,叫他也别回去了,也不会做饭,一个人过太麻烦了。

萍姐不走了,又把老姑改回来叫娘了,她非常高兴。表哥来了几次,却始终没有留下来。这时她也学会了放猪喂猪,也不用萍姐照顾了,萍姐便天天随母亲下地干活挣工分,有时到坝子上出工,中午回不来,就在坝子上吃大锅饭,那伙夫喜欢做绿豆干饭,大锅里能长好多锅巴,又厚又焦,加上绿豆味儿,特别香脆爽口,这些锅巴都分给去干活的妇女,母亲和萍姐每人可以得一份,她们都不舍得自己吃,留着带回来给她和姐姐小哥吃,母亲的一般平分三份,萍姐也分三份,但萍姐的三份中,总有一份要大些,那一份大的就是她的,萍姐还对姐姐和小哥说:她小,你们让着她。

萍姐处处呵护她,二伯家的松子哥哥欺负她,萍姐二话不说就和松子打起来了;萍姐做的第一双鞋就是给她的,上面还绣了花;街上的戏台晚上放电影,或者演戏,没有人愿意带她去,都说她好睡觉,只有萍姐带她,她看睡着了,萍姐就把她抱在怀里睡觉;萍姐当新娘子那天,她和好多小伙伴在萍姐的床上抢馍馍和花生,萍姐看见一个花生掉地上去了也不告诉别人,一直等她跑到床边玩的时候,萍姐才拉住她的手,指着地上的花生,于是她又拾到一个漂亮的红花生。

萍姐结婚很有意思,就是穿着新衣服从她家的东头屋走到西头屋。因为萍姐嫁给了她的大哥,成了她的大嫂,那时候也没有近亲不能结婚的说说。萍姐成了大嫂之后,除了原来和姐姐睡一个床,现在变成和大哥睡一个床之外,其他的没有任何变化,仍然和母亲一起干活挣工分,仍然处处想着她,即使后来分家了,她也上高中住校了,萍姐知道学校伙食极差,就把平时做饭长的锅巴留下来,装在袋子里,等她周末回来,让她带到学校去做干粮;她出嫁后每次回娘家,临走时萍姐都要给她带上一些土鸡蛋,或者一只笨鸡,或者一袋绿豆豇豆,或者是菜园里的新鲜瓜果蔬菜-------

萍姐一直都是这么很自然的照顾着她,只有一次,她好像看到了萍姐的愧疚,在她上初一时的端午节那天,她家正好请人割麦,表哥表姐夫都来帮忙,母亲忙到快中午才回来做饭,她放学回来就和母亲一起忙起来,因为是端午节,母亲就杀了鸡,从圩沟里捞了条大鱼,还有豆腐豆皮猪肉猪肝之类的,她又切了半盆辣椒丝准备炒鸡蛋,母亲还特意做了一盆凉粉,大大小小六七盆菜做好之后,母亲就让她下地喊做活的人回来吃饭,做活的人回去了,但她必须呆在地里看麦,麦地的周围都是坟茔,前几天晚上她打猪菜回去迟了,走那儿还看见鬼火,现在整个冲田底下一个人都没有,她非常害怕,就跑到离麦田很远的一棵小树底下坐着,树阴太小太薄,不足以遮挡五月毒辣的阳光,当她被炙烤的又渴又饿,昏昏欲睡时,母亲他们才吃过赶来。母亲一看她跑那么远坐着就生气了,埋怨她太懒,不能利用这段时间割麦,帮大人一点忙。她不知该怎么说,只能一声不吭的走开,等她回到家,正在喂猪的萍姐看见她走进厨房,就很过意不去的说:今天人多,菜都吃完了,只有这个盆还剩点底儿,我没舍得刷,你就凑合着吃一点吧。她看了看那盆,是盛凉粉的,只剩一点辣椒蒜泥的沫儿,盆底一点汤水,还有两小片凉粉粘在盆边上。母亲从没有给她留过菜,不管她是在外玩,还是在外忙,母亲总认为她是在外偷懒贪玩。她都习惯了,几年前她就把自己定义为母亲眼中的多余人,只是今天是端午节,那么多她帮忙做出的美味都成了过眼云烟,小小的心灵还是有点酸涩,她什么也没说,蘸着那汤水吃了一个馍馍,只感觉那天的馍好硬,噎得她眼泪都快出来了。最后一口馍馍还没有咽下,她就来到了堂屋,洗脸喝水收拾书包准备上学去。正要走时,萍姐拿个黄瓜,满脸歉意的走进来,把黄瓜直接塞进她手里,她像接了一个烫手的山芋,惊恐的望着萍姐,要知道菜园里的黄瓜是不能随便摘的,母亲都有数的。

吃吧,今天人多,娘要知道了,我就说是他们干活的摘的。萍姐说完又上厨房忙去了。

她想和萍姐说不要过意不去,这跟你没有关系,但她什么也说不出来,只能噙着眼泪,狼吞虎咽的把黄瓜吞下去,她可不敢慢慢品尝,等母亲突然回来抓个现行。只是那满口黄瓜的清香,让她回味了好多年-------

人都说长嫂如母,她从不认同,萍姐是她的长嫂,萍姐却比母亲温柔细心多了,大家都说母亲善良勤劳,宽厚仁慈,但在她眼里,母亲严厉而不讲道理,母亲对孩子管教很严,孩子偷懒,贪吃,惹是生非,都要受到严重的惩罚,而且母亲打骂的时候,你决不能和她争辩,不管你有没有理,她认为你错你就错了,争辩就是顶嘴,顶嘴就是没有礼貌,没有礼貌就要挨打,可惜她是挨了无数次后才明白其中的奥秘。她母亲从不在人场打孩子,说那是让人家难看,当她和别人家的孩子磨牙打架了,母亲就会和颜悦色的给那孩子的家长赔礼道歉,再声色俱厉的训斥她,这不算完,等下工回来,母亲就把她抓进屋狠揍一顿,母亲说一个巴掌拍不响,怪不怪你你都有错。萍姐就不这样,萍姐总是背着母亲,带着她找到那个打了她的孩子,指着她的伤斥责那孩子的恶毒,并厉声警告说:下次再打她,我剥你的皮!这让她非常解气。

萍姐是大嫂,但她从不喊萍姐大嫂,她总感觉喊大嫂太见外,她的几个闺蜜,就是因为娶了大嫂而先后辍学的,陈家娶的新媳妇,来的第二年就不让小姑妹上学了,说女孩上学没用,还多花了他们的钱。那新媳妇还挑唆萍姐,虽然萍姐也想分家,但她从不干扰几个弟弟妹妹上学。这让她感到非常庆幸,幸亏那时没有近亲不能结婚的说说,要是大哥也从外面娶个大嫂回来,她都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上学了。

叫她萍姐,其实她和姐姐也不一样,她有一个姐姐,比她大四岁,姐姐是个漂亮聪明,乖巧能干的女孩,是母亲的掌上明珠,也是母亲的眼线,母亲让姐姐管着小哥和她,姐姐就真的义不容辞了:下河捉鱼,姐姐说水深会淹死人,去告诉母亲;偷生产队的西瓜,姐姐说队长逮着会扣工分,去告诉母亲;上树摘桑葚,姐姐说树太高,掉下去就摔死了,又去告诉母亲-------害的她和小哥经常挨打。萍姐也不准她下河上树偷西瓜,但萍姐从来都不会告诉母亲。姐姐还是一把拾粮的好手,每次和她一块出去,姐姐总是满筐满袋的回来,而她只能拎着那可怜的半筐半袋灰溜溜的跟在后面,她自己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她也在不停的拾啊?漂亮能干的姐姐常常得到大家的赞赏,相形见绌,她自然就是那个偷懒的典型,百口莫辩,甘拜下风,不怪母亲不喜欢她,从小要给她冻死,她自己都感觉自己一无是处。她永远穿着姐姐的旧衣服,在家里有了一样东西,必须在她们姐妹间二选一时,她理所当然的被屏蔽,譬如新衣服,譬如上学,譬如接父亲的班。在这个家里,她唯一的用处似乎就是做姐姐的陪衬,唉,既生姐,何生我?羡慕嫉妒恨,让她找不到姐妹之间的亲近。每当她郁闷的时候,萍姐就安慰她:你还小,长大就能干了。

萍姐是大嫂,但她没有大嫂的刻薄,萍姐有时像母亲,但她没有母亲严厉,萍姐是姐姐,但她比姐姐亲近。好多时候她闹不清萍姐更像谁,哎呀,不想了。

萍姐就是萍姐!

妻姐


媳妇快要生了,经过我两多次的研究讨论,决定去延安。理由是延安医疗条件相对于县城能好点。再者岳父、妻哥、妻姐还有她几个姑姑都在延安。其实我知道她心里是为了撵着妻姐。

妻姐比媳妇大两岁。也是一名人民教师。戴副眼镜,文文静静,讲起话来柔声细语。用媳妇的话说是贤妻良母型的。算来预产期刚好在暑假假期。媳妇感叹到运气真好,有姐姐陪着踏实放心。

早前和媳妇处对象的时候,每逢她放假回去,总少不了电话上聊天。时不时就是在我姐家,感觉特别幸福,说什么都不用管,睡到自然醒了,饭好了我姐会叫我的。说的我心里恨痒恨痒的。不由得怪我妈没给我也生个姐姐。让我也感受下这到底是个怎么样的幸福。

媳妇八岁的时候她母亲便去世了,不难想象,很多时间很多事情都是她姐照顾呵护她,像母亲一样。在她心里,姐就是母亲。姐比母亲还母亲。我说有句俗话叫长兄为父。你是怎么理解的,她说那是说这话的人肯定没有姐姐,绝对没有。好在也有句长姐为母的话,要不她肯定得气愤半天。

到预产期了,我两去了延安,住在妻姐家,妻姐家一家人欢喜的不得了,讨论着孩子像谁,顺产还是剖腹产。妻姐每天变着花样的给媳妇做好吃的,一刻也不闲。我才真正看到媳妇的满足感,幸福感。这哪里是姐,简直就是母亲啊。

一切都很顺利,媳妇生了,是个女儿。我是既激动又高兴。我当爸爸了。亲戚们都来祝福。回家的时候妻姐和外甥女天天也跟着回来了,妻姐说她要照顾到收假,要不不放心。妻姐每天研究着吃什么有营养,怎么做对身体恢复好。照顾的无微不至。

眼看着就到收假跟前了。孩子也满月了,第二天早上天气有点阴暗。妻姐像往常一样,厨房里忙忙碌碌。给我说鸡炖多长时间就好了,蒸鸡蛋时放多少水,蒸多长时间。小舅子和岳父坐火车回去,我收拾了些东西和妻姐还有天天在电梯里一起下去。突然妻姐的眼泪啪啦啪啦的像断了线的珠子。双手提的袋子随着肩膀的剧烈抖动而跳动着。伤心的像个小孩丢了玩具一样。我和天天不知所措的看着她。她说我回去啊,剩两天就收假了,好好照顾媳妇和孩子。她本想和媳妇和孩子告别的。可是又怕控制不住自己。我眼睛不由得湿润了起来。送走她们之后,我回去轻轻地给媳妇说:姐和天天回去了,她怕你难过就没有给你提前说。她听完后什么也没说。呆呆地看着我,然后双手使劲用被子将头蒙住。

这就是妻姐和媳妇之间的感情、亲情。像一股涓流,给心里带来甜甜的滋养。像一缕柔光,照进彼此的心里,温暖如春,幸福如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