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飘逸的红纱裙

发表时间:2020-08-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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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遇见了那一定会发生很多的故事,想到以前的时候我会翻看我们的故事,什么样的故事才能够如此浪漫呢?以下是小编帮大家整理的飘逸的红纱裙,希望能够帮助到大家。

一弯新月下,她着一袭红纱裙飘逸在空中,静静的夜色下和我肩上的钢枪完美结合在一起。我们就那样从子夜聊到黎明前,让我都忘记了叫换岗的战友。

炎热俊逸的戈壁风吹动着那寂寥的枯草,星夜下的边防静悄悄,静的让我有点怕!老班长说哨所附近有野猪、獾子出没,直到有一天我见了,方才相信了他的话。

刚认识这片戈壁滩的时候,有点不习惯,更甚的是有点害怕在发梢,特别是夜间的岗楼前。嗖嗖的风穿过耳际,似狼吼似虎啸,可是男人的尊严让我把那些余悸都搁置在心里。三点一线的格式化军营生活和两望也是无际的边境戈壁滩让我有点烦!!有点想逃遁,后来的一个奇遇让我彻底改变了初衷。

她叫索菲娅,来自南疆的一个美丽的民族家庭。十年前的一天来送心爱的人儿艾利宏,他们是青梅竹马的一对恋人,小时候他们总是一起去学堂,一起玩耍在美丽的草原上,天真无邪的笑声眩晕了正在吃草的羊儿、马儿、牛儿,塞外的鸟儿、蝴蝶慕名而来,闻着自由的气息伴着他们度过了快乐的童年时光。

十八岁的艾利宏应征入伍到了美丽的北疆边陲小城霍尔果斯,成了一名索菲娅更加爱慕的边防战士,艾利宏生长在草原,骑术自然了得,每每有骑马巡逻的任务他总是首当其冲。

交织的铁丝网彰显在祖国边境的神圣,一条干枯的界河宛若一条飞舞的巨龙把我不可侵犯的国土和邻邦的哈沙克斯坦一分为二,那马蹄踏过经年变成洁白的鹅卵石巡逻线仿佛一条玉带系在祖国母亲的腰际,巍然耸立的界碑上刻着诠释龙族气魄的两个大字:中国。两两相望的两幢沁透着华夏文明的八角古式建筑,一个是边防站,另一个是边防连。

艾利宏从新兵到老兵,从老兵到骨干,从骨干到副连长一呆就是十年。那雄浑隽永的十公里边境线上留下了太多艾利宏的足迹。白天他骑着军马奔驰在防线上,顺着风儿吹去的方向唱着思念的歌儿给索菲娅听,到了晚上,一边和眨眼的星星对视一边用干瘪的汉语加熟练的维语在素笺上写下心中的衷肠。每收到一封索菲娅的信,艾利宏总是骑着马儿去边境线上,他想把索菲娅的思念读给界河听 ,读给戈壁滩听,读给界碑听是的那里写满了幸福!

也许艾利宏的生来就是属于边防的,二十八岁的艾利宏只字未提结婚的事,索菲娅知道心上人的志向,总是默默的支持着艾利宏。十年间,他为了边防事业,只探过一次家,总是聚少离多的一对爱人把满腔的思念都化为歌声,让四季的风捎去对方的爱意。

噩运总在幸福的当口叫嚣,索菲娅赶到边防连的时候看到的只是爱人的尸体,再也不是那个能跳能唱的艾利宏。索菲娅此时已是欲哭无泪,是的,当她得知消息的时候,那如泉涌一般的 泪水已经干涸,两千公里的火车和八百三十里的汽车上无不晕染了她的泪。

在一次追赶越境的东突份子时,艾利宏为了保护自己的战友被歹徒的匕首刺中了要害,再也没有醒来。索菲娅收拾完爱人的遗物,用稚嫩的手在哨所的边上亲自为艾利宏挖了墓穴,因为索菲娅知道他是属于边防事业的,可她有多想把心爱的人带回家乡美丽的草原上安葬啊!可她再怎么想也不能违背艾利宏曾说过的话,他告诉过索菲娅,我属于边防,我属于边境线!如果哪天我不在了,一定要把我葬在边境线上。

送艾利宏走那天,周围的一切仿佛都在痛哭,战友们抬着艾利宏的尸体,一步一步,这个为了边防事业献身的副连长真的要和他们说永别了,秉枕的脸上一滴泪就是一道血痕。安葬好艾利宏,索菲娅怎么也不愿意离去,她觉得她属于艾利宏的,战友们谁也不忍劝这个为过门的嫂子!突然接天一声炸雷,索菲娅没了踪影,只是从空中缓缓落下来时穿着的一袭红纱裙。

索菲娅说到这里欲言又止我要走了,天快亮了。当时我是想说些什么的,可是看着那一袭红纱裙慢慢的慢慢的消失在眼前。

紧一紧武装带,看看朝阳照耀下的边防线,原本让我烦躁的戈壁滩,突然间变得美丽了许多,虽然玉带还是玉带,但她好像柔丽了许多。界河还是干枯的界河,但她仿佛蕴含着少妇般的柔情。界碑还是耸立的界碑,但比往常我的眼里的界碑更加深邃了。绵延的边境线上我似乎挺到了马踏鹅卵的脆响不,那不是普通的响声,那婉约是一曲古老的中国式的爱情交响乐!

那时我深信不疑一个词汇,有种爱叫相随!

美丽的索菲娅,你们在天堂还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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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见裙裾飘飘


年年岁岁,岁岁年年,与衣裙隔橱相望,感觉里,像是隔着千山万水,隔着前世今生。衣裙的记忆,留在时光深处

题记

烈日炎炎,热浪扑面。天气热得一塌糊涂的夏日,看路上女子长发飞舞,裙裾飘摇,内心很是触动不已。哦,这长长短短、色彩缤纷的靓丽衣裙啊!随之而来的,关于裙衫的记忆,倏地悄然掠过心底

记忆里,最早的一条裙子,是未上小学时父亲买的。记得当时买了三条,我和妹妹,还有干妹妹各一条。颜色、款式都一样,素底小碎花的棉布连衣裙,只是因了我们姐妹仨的高矮胖瘦不同,型号不同。缺衣少食物质匮乏的年代,对一件新衣服的渴望,是当时每一个孩子欢天喜地的向往。那时候,经济拮据,家家户户日子过得几乎都捉襟见肘,也因此,大都是在换季或过年的时候,为孩子添置几件新衣的,满足一下孩子对新衣的日日想月月盼的念想。贫穷,扼杀了很多东西,却泯灭不了一个孩子内心深处对美的向往和追求。大人嘛,则常常把自己忽略了,一身衣服,穿几个季节再寻常不过了。

想象我们姐妹仨得到新衣服,且还是在非年非节时得到的一条新裙子,少年的心,该是何等欣喜若狂啊!隔了那么长长久久的岁月回望,我仿佛依稀能感到那份深深的无以言表的满足、那份浓浓的情不自禁的喜悦,在我的脸庞上微波荡漾。犹记我们不约而同地当场穿上,迫不及待的心啊,已等不及让母亲先洗一洗晾一晾!手挽着手,扬着骄傲的小头颅,我们笑靥如花地走遍了村子的每一处角落。看啊,美吧,羡慕吧,我们的新裙子!,童稚的呼喊呼之欲出。其实,幼小的我,不懂得高调,不明白张扬,只是,那饱满的纯粹的喜悦啊,喷薄欲出,太需要大家分享了。真的,不仅仅是村里的男女老少,那些花啊,草啊,禽啊,虫啊,鸟啊,鱼啊,世间所有的生灵啊,你们感受到了吗?那是无与伦比的喜悦啊!这喜悦里,透着衣裙的清凉,更透着父亲无尽的爱啊!

父亲,兴许是被我们的喜悦感染了,破天荒地为我们奢侈了一回。是的,他要帮我们把这幸福的一幕留住,留在记忆里,刻进脑海里。父亲找来了村里照相的,在村子东南角的一处荷塘边,咔嚓一声,我们姐妹仨穿裙子的形象,瞬间被定格在了一张三寸黑白照片上。照片上的我们,笑得那样恣意,目光都盯着一处站在照相师傅背后的父亲。我们身后,荷花大片大片开着,舒展,自如,一如我们无边无际的蔓延的幸福

时光流转,物是人非。经年以后,当我在母亲的家里,偶然间翻出这张老照片时,童年的这段记忆,忽然像一只长了翅膀的鸟,从岁月深处扑棱棱飞到眼前。照片已经泛黄了,一如岁月斑驳的痕迹。有热泪,瞬间涌到眼角。记忆,如此鲜活生动,只是,记忆里的人呢?彼时,父亲已经离世十多年了,干妹妹已踪迹杳然。

后来,经济情况有所好转,母亲为我和妹妹先后买过若干条裙子。干妹妹已回到她自己家,少有往来。想来当时的我穿上母亲买来的新裙子,一定也是心满意足、兴高采烈的,但奇怪的是,那记忆,远不抵第一条裙子的根深蒂固。长大后的我,曾一次次去想,是父爱胜于母爱吗?还是后来的裙子不如第一条漂亮呢?不是,都不是的。其实,变了的,不是审美,也不是岁月,或许,只是心境使然吧。我深深怀念并且留恋的,只是那抹记忆的味道啊!当最初的渴望已不再迫切,记忆也就不再深刻了。世间之事,大抵如此吧。

再后来,我长大了,有了独立的经济能力,可以随心所欲为自己添置喜欢的衣物了。彼时,裙子的形状已五花八门,色彩亦是五彩斑斓,质地也是大不相同了。且有人甚至一年四季衣裙着身了,很是潇洒飘逸。而我,痴心不改,还是独爱棉质连衣裙。那么多年时光的过滤,很多的记忆,已随风逝去,惟父亲买的连衣裙,连同那个夏天的记忆,依然清晰如昨,且愈久弥新。

记得第一次拿到工资的那个夏天,我骑着自行车跑遍了小城里的大街小巷,只为买一条连衣裙,买一条有着记忆里父爱味道的棉质连衣裙。当我终于如愿以偿,在一家不起眼的小店里,遇到那条记忆深处的连衣裙时,有一刹那的恍惚。我迫不及待地试穿后,对镜自照,仿佛与前世的自己睹面相逢。上苍仁厚,经历了那么长长久久深深浅浅的岁月后,竟然还能邂逅,那个留在旧时光里的自己,除了喜悦,就是感恩了。连价钱都不讲,在付出半个月的工资后,我穿上那件连衣裙,袅袅婷婷地移到父母面前。

依然记得,父亲正在摆弄收音机的手,瞬间停下了,他带上老花镜,走向前来,仔仔细细地端详着,眼前这个亭亭玉立的女儿。我拎着裙摆慢慢转了个圈,转身的刹那,我看到父亲缓缓抬起手来,擦了擦镜片下的眼角,然后快速放下了。我知道,父亲是想起从前了。而我,也忘不了从前,我和父亲的从前。从前岁月里年轻健壮的父亲,有力的臂膀,不止一次抱起我,抱起他可爱娇小的穿着他买的裙子的女儿,一圈圈地转着,转着,好像要转到地老天荒,转到永远都不停下来。而我,是多么的怀念,有父亲护翼的时光,温暖,安然,静好。而今,岁月老去,老了的父亲,只能慈爱地看着,他已经长大的女儿,在他面前转着转着,转出了他往昔的记忆,转出了他浑浊的眼泪纷纷

整整那个夏季,洗了穿,穿了洗,我几乎日日穿着那条连衣裙,像一只翩然的花蝴蝶,在父母面前飞来飞去。这孩子,也不知道买几条裙子换着穿。母亲爱怜地嗔怪我。不嘛,人家愿意穿这条嘛!我抱住父亲撒娇,仿若回到不谙世事的童年。孩子喜欢呢,由着她去吧!正看报纸的父亲笑了,很满足的样子。是的,无论长到多大,我永远都是父亲眼里,那个乖巧的孩子。幸福,其实很简单,很纯粹。就这样,岁月静好,现世安稳。温暖和爱意,在空气中缓缓流淌。没有人知道,这就是我想要的一生一世的幸福。

几年后,父亲过世了。那条已经洗得泛白的连衣裙,被我精心包好后,放在衣橱的角落里,再也未曾穿过。断断续续地,也曾试着给自己买过其他不同的裙子,总是在穿过几次后就兴味索然,弃之如履。这条很符合你的气质的!那条很显现你窈窕的身段呢!很奇怪的,即便赞美之声不绝于耳,我仿佛总是置若罔闻。望着漫无边际的虚空,我执着地在找寻一张面孔。父亲啊,倘若在世,你能喜欢女儿穿这些裙子的样子吗?喜欢的。我知道,在你眼里,女儿无论穿什么,都是最美的一个。我更知道,你不希望女儿永远沉浸在过去,沉浸在对你无尽的想念里。你朴素单纯执着的愿望,你弥留之际留给我的最后一句话,一定要我幸福!可父亲啊,于我,曾经的依恋,而今的怀念,就是永生永世的幸福!

从此,年年岁岁,岁岁年年,与衣裙隔橱相望,感觉里,像是隔着千山万水,隔着前世今生。衣裙的记忆,留在时光深处

今夏,当看到身边女子裙裾翻飞,神采飞扬,不禁展颜。打开衣橱,岁月的吉光片羽,翩然而至,片片都闪着父爱的磷光。其实,于我而言,爱与美丽,都曾经来过,在一个又一个炎炎夏日。甚至,在父亲离去的日子里,亦未曾远离过。

哦,又见裙裾飘飘

轻挽夏纱


迎着踏浪的潮水,来到夏的中央。江水是一池子的清幽,天空是一揽子的蔚蓝。

夏日不应该是个忙碌的季节,农民会不用耕种,小摊会歇热。可是,夏季真的是热闹的,短裙长裙凉鞋马尾,泳衣冰糕,粉墨登场。冰激凌吃至腻味,香奈儿迷醉。

远山的蛙声里,畅想着这一季的渴望。是谁在月亮下诵诗,那月明人静的,又会是历练多久的心境啊。荷花开了满塘,人来人往的拍摄,不再是一支寂寞的荷了。倒是那些爱荷的人,会不会懂得,那一支高贵的寂寞。

夏日的傍晚是最迷人的时刻,江边的人群鼎沸里,仰躺在碧水蓝天下,看见了日月同辉的美丽。绸缎一样的水面上,被各种颜色的泳衣点缀出了一朵一朵艳丽的花。从远处看,仿佛是开在天际的云朵,只是换了颜色。

生活如这一江的七彩,有的人在享受着快乐,有的人在经历着痛苦,有的人在梦想里挣扎,有的人在花天酒地的挥洒。生活如这江水,沉默的包容着。

走在时光的岸上,浅行慢语。

不急,光阴很长。

一直不喜欢那种竭尽全力盛开的东西,总是怕用尽了力气去追求的,到头来却是一场失落。还是那些慢慢绽放的,持久而又能接受,不管是好是坏,在慢慢的状态里,都已经深入了。

那些爱的轰轰烈烈的,终了,都是在伤痛中消沉。

那些爱的简单的,最后,有情人终成眷属。

还是朦胧点吧,什么都看透,就不会再有心动。心若不动,该是多无趣的事情了啊。了无生趣的活着,还不如那些对未知的向往来的有意义。

听说,水在流动,荷在清香。

人间的美,四季各有特色。夏的裙衫里,是水的柔情和荷的迷人。

挽着夏日的薄纱,走过年华。爱,不是一个刹那。生活,也不是一个曾经。用心经营的是整个季节里的多姿多彩,有花开的繁荣,有风吹的泪落,有刻骨铭心的难忘,还有平淡到无味的收获。

无论,走在哪个季节的岸上,能迎面而来的,是不再遥远的日出,和每天都有的日落。

夏,宛如薄纱。

一走,就是来年。

情,重如千斤。

一提起,就是心痛。

挽起夏纱,轻舞飞扬着一段无悔的年华。落在肩上的蝶,随着夏季的清凉,翩翩。滴在心间的爱,伴着夏季的清香,沉淀。

沉淀,是为了等待秋的到来。

红橘


橘子红了,像一个个灯笼,沉重的压弯了枝头。

炊烟在远处人家的烟囱里袅袅升起,一天充实而忙碌的日子,就此继续,勤恳的妇人起得最早,空气中弥漫着炒菜的香味。

记得儿时,早上起来,不管多冷,都要爬上枝头去摘几个红红的橘子下来吃,因此也总会被父母责骂,天气太冷,他们担心我们因此会感冒生病。然而我们总是不听,偷着藏着地就爬上了橘树,摘一衣兜又大又红的橘子,与几个要好的伙伴藏到一处,将它愉快的瓜分。橘子的味道真的是美极了,我们嚼着面对彼此微笑。看同伴鼻孔里的鼻涕像一只白色的蠕虫缓缓涌出,好像它刚要脱离鼻孔爬出来的时候,同伴用力的一吸,那蠕虫又重新钻回到了鼻孔里。

橘树一年四季不落叶,即使落了,枝上仍有无数翠绿的叶子点缀。我们曾把橘叶当钞票,向同伴置换玩具;我们曾把橘叶当小船,载着我们小小的梦想驶向远方。如果橘树的枝干长得很大了,我们还要在它的身上打秋千,摇晃着整个天真梦幻而又浪漫的童年。

跟要好的伙伴,我们能一起分享一个拳头大小的红橘,你一瓣我一瓣,那时不懂得分享,却能享受着分享的快乐。如果一个橘子的瓣数不够平分,那么就剪刀石头布,那时候,我总是划输。

不曾想过用红红的橘子来比喻你被冷风吹得冻得像个红苹果的脸,也不曾深究,一个如此平常的橘子,竟隐喻相聚的意味。我们享受橘子给我们带来快乐和幸福的时候,却不曾能够懂得多年后别离的我们,期许再次重逢的那一份忧伤。剥开一个橘子,就好像真的看见了我们怀念已久的过去,我们手拉手,肩并肩,许诺今生今世一起走过,誓死不会分离。若如今相遇,再重提往日的情景,会不会觉得可笑三分?

如今,橘子挂满一树,如此诱人味觉,竟也不见你来抢。有时怀疑着,是否你已厌倦了这种儿时的土味?这土味里,却满是我们儿时的纯真!错把轻枝当柳条,春风来时,随风飘。

告别儿时喧闹的情境,橘子在幽静中缓慢成长。没有孩子的打闹,橘子成熟的很慢,没有孩子的攀爬,橘树长得很萧条。只有清风来时,一声轻轻的叩问,一千种情绪瞬时弥漫了窗纱,朦胧中看你,你是我梦中的模样!

摩挲着肥沃的土壤,将身躯慢慢庞大,窗外的一声清响,是春来时第一声轻唱。岁月待你如霜,你待岁月如阳。把你的灿烂写在沧桑的脸庞,每一个狼狈逃离过的灵魂都不会失望。微笑着,面对时光。

征途的倦怠让疲软的脚步感到崩溃,沿路的风色让褶皱的双眼变得愈加昏花,有时竟忘记了春天是什么模样,秋天又来了。原来有时竟在混乱的错觉中,误把梨花当作了漫天飘舞的雪花,但不觉得冷啊,如果冷的话,那曼妙的四肢又该早早地就蜷缩了。

年关过尽,我们老了一岁,红红的橘子也在眨眼间失去了一季的年华。

红围巾


传统的中国男人也可以说绝大多数的中国男人特别是军人第一次和女人的肌肤之亲应该在新婚之夜,初夜初次初尝禁果的幸福甜美让人终生回味,经久难忘。那一夜,白织灯下躺在炕上期盼着被爱抚被亲吻乃至被蹂躏的妻子很迷人。祁彬冲过去,揉搓着跟他同样慌乱的女人雪白略觉僵硬的酮体,揣摸着那对小鹁鸽,怅然若失,略显沮丧,叹一口气说:“女人,让我魂牵梦绕、想入非非、夜思梦想的女人就是这样吗?这有啥好吗?”妻子瑞娟把他的手从身体上推开,娇嗔地乜斜了他一眼,轻声责备道:“你以为该咋样?”“哦。”下面的话祁彬终于没有说出口。他见识的经历的印象中的女人应该比妻子更柔美更迷人更加妙不可言......

1981年春节前,祁彬提干后获准第一次探家,坐了三天气车,晚上十一点到达乌鲁木齐军区第一招待所,在前台出示《军人通行证》,服务员登记收费后扔在吧台上一张《住宿证》。他右手夹着烟伸左手把《住宿证》划拉到自己跟前,轻声念出房间号和床位号:“303房间2床。”一本手抄本小说的名字突然在脑海里浮现出来,“哇!303、303、《303号房间的秘密》太巧了,太妙了!”服务员见惯不怪,微笑着调侃说:“没少看《少女之心》吧?”“《第二次握手》”“《一只绣花鞋》”“《梅花党破案记》”“《叶飞三下南京》”……俩人一递一句,心照不宣,似乎读得越多就多掌握了一项军事技能。服务员满脸钦佩地从座位上站起来,“首长上楼往左走,楼上有工作人员给你开门。”那年月,男女关系是军队里防微杜渐不可触摸的高压线,不要说《望乡》、《庐山恋》那些涉黄、涉爱电影不能在部队上演,所有军事单位除了医院和文艺单位有少量女兵以外,纯粹的清一色的男人世界。手抄本小说是渴望得到爱的部队官兵了解爱抑或了解性的唯一媒介,相互传抄,屡禁不止。

一年以前,南中国边陲的硝烟战火激发起西北部队广大指战员昂扬的爱国热情,祁彬作为战斗班班长,代表全班写下血书,要求南下参战,争取全班火线立功、入党,并很快得到上级批准。接下来连、营、团花样百出的欢送会、壮行宴,在极其温暖极其热烈极其壮观的氛围中举行,不但是祁彬个人和他的班,就是他们排他们连他们营乃至于整个部队都为这种壮举鼓舞着。师演出队慰问演出安排在出征前两个小时,祁彬代表全班做表态发言时,师演出队队长,国家二级演员李春红娇笑着优雅的冲上舞台,抱住祁斌,冲着台下大声喊道:“这是除了我老公以外我拥抱过的唯一一个男人,我敬佩、我喜欢,我崇拜不怕苦、不怕死,刚强有血性的男人!祁班长我爱你!祁彬班的战友们,我爱你!”欢送会一下子被推到高潮,台上台下掌声雷动,欢声笑语。以致很多以后年祁彬都忘不了那惊心动魄的一抱和那一抱留下的满含深情的温暖……

房间里已经住进一位客人,当然是军人。祁彬把两个大提包塞到床底下,跟客人打招呼说:“探家还是归队?哪里人?”“哥们,咱们是老乡。”客人快步走到祁彬跟前,握住他的手自我介绍说,“祖耀庭,七六年兵,陕西周至县人,四师炮团作训参谋,第一次探家。”祁彬喜形于色:“哎呀老乡,真是老乡!我叫祁彬,干县人,十一团九连排长。”“知道你个哈怂,上个月还到我们团宣讲战斗经验呢。”“瓜娃,咋不找我谝闲传?”“你有师、团首长陪着,我一个小参谋凑不上边。”“有对象没有?”“没呢,回去好哈踅摸一个。你到我们团时经常跟着你的那个女军人是你婆姨吧?”“别瞎说!她叫周春燕,师医院外科医生,负责给我治腿伤。”

说曹操曹操就到。周春燕拎着两个大提包走进门,气喘吁吁,步履蹒跚,嘴里不住声的喊:“三床、三床。”祁彬接过提包帮她塞到对过床底下,心里还不住的打问号:男客房咋进来个女客人呢?来人摘掉皮军帽大口罩,惊得祁彬合不拢嘴:“周医生,是你……”比祁彬更吃惊的祖耀庭冲到他俩跟前:“爱上我们大英雄了吧,追来了?”祖耀庭这句话恰恰触碰到祁彬心中的软肋,在他内心不可告人的隐私处撕开一条罅隙。光荣的人民军队在广大人民群众中树立了良好的形象,吸引男女青年都愿意加入到这个群体中来,有限的女兵名额抬高了征招门槛,乃至于显得有些苛刻:政审不过关、家庭出身不好不要,高中以下学历不要,身高达不到一米六五不要,面试不过关不要……凡是进入军队大门的女兵,穿上让年轻人格外精神的绿军装,戴上跟国旗颜色一样的三点红,婀娜娇媚,英姿潇洒,个个都是气死空姐的角色。

凌晨两点,南下参战部秘密进入一列货车加载的一节卧铺车厢,连长强调过行车纪律及到达战地时间,指明了大小便位置,手指着一位女军官介绍说:“她叫周春燕,是我们这次行动的随队医生,有个头疼脑热大家可以找她,熄灯睡觉!”两天两夜急行军,周医生像小燕子一样在车厢里飞来飞去,给在梦里喊着妈妈哭醒的小战士手里倒一片安静药,安慰说:“没关系,是想家了,喝下去一会儿就好。”给捂着脑袋喊要命的战友打一针:“没休息好,安心睡一觉。”更多的战士为参战前自己心仪的女战友的淡定从容所感召,表现出男人独有的勇气和刚强。

周春燕再一次出现在祁彬的视线里是负伤后在野战医院里,午夜时分,他从昏迷中醒来,喊着要水喝。周春燕从病床边爬起来,喂他两小勺温水,凑到耳边小声说:“祁班长,你负伤了,伤口在大腿内侧,没伤着骨头,缝了二十一针,很快会好。”十天后拆掉缝线拔下导尿管时,周春燕亲手操作,薄胶皮手套下那双温软的小手在小腹下次第摩挲带来的快感一下子达到亢奋——她的言语温款,吹气如兰;那一言一行,一颦一笑,还有长睫毛下那一双灵动好看的大眼睛,让祁彬内心迸发出一种敬重、爱慕交织在一起说不清、道不明的复杂情感。一种隐忍已久的积淀顿时贲张开来,如同火山爆发般奔涌而出,宣泄而下。祁彬羞愧地拉被子盖住脸的工夫,周春燕身体也猛的一激灵,面对一滩腥膻污秽脸上绯红起来。她很快稳住心神,给祁彬擦拭净下身,轻声告诉他:“祁班长,明天我陪你和另外四个有功人员回新疆。”

接下来一个多月,周春燕作为新疆参战部队宣讲团随队军医,陪同祁彬他们走遍新疆东西南北。在男人以万千计的军队里,在只有一个女军官的宣讲团里,立功人员最想了解的是他们的随队医生:周春燕,24岁,兰州军医大毕业,普遍年长他们二至三岁。最让他们不能容忍的是她已经有了对象,同学,分配在兰州军区某部……

闪念间,祁彬从嘴里冒出一句:“周医生是走错房间了吧?这里可是男客房。”“没有错。”周春燕大喘一口气,坐到三号铺位上说,“下雪了,室外温度零下三十九度,附近民族旅馆、团结旅馆全部客满,军区一招也就剩下这一个铺位,是我跟前台要求和你们住在一起的。”“哎呀!这,这……”惊得半天说不出话的祖耀庭在水泥地上直转圈,“这恐怕不合适吧?”“有什么不合适?战场上我跟祁班长坐过一辆车,睡过一顶帐篷。”周春燕一边卷起自己的铺盖,一边试探说,“两位首长实在介意的话,我可以把铺盖搬到走廊里打地铺。”“不行,绝对不行!”祁彬快步走到祖耀庭身边,用不容置疑的口气说,“祖参谋,周医生在战场上给我治过伤,护理我两个多月,比亲姐姐还亲。你就当睡在身边的是我姐,我们是在执行任务,是在行军拉练,行吗?”祖耀庭继承了陕西人敢言正直耿介的特性,和衣躺倒在自己的铺位上,咕哝说:“这一夜呀,怕是不好熬呢!”

周春燕朝祁彬做个鬼脸,看一眼腕上的手表说:“零点了,咱们睡觉吧。我是凌晨四点的火车,回兰州,你呢?”“早八点半,咸阳下车。”“你有对象吗?”“有呢,从小订的娃娃亲。”“回去结婚吗?”“我做不得主,听父母安排。”“有感情基础吗?”祖耀庭蜷缩在被窝里难以入睡,终于忍不住说:“狗屁感情基础,女人让钻被窝,能生娃的就是好婆姨!”这句带有明显挑逗性质的话在两个人的内心漾起阵阵涟漪。慌乱中,周春燕迅即拉开被褥,蹬掉皮鞋,面朝墙和衣躺在床上。

祁彬刚刚把自己重重地摔倒在铺位上,祖耀庭突然从铺位上坐起来:“狗日的服务员,哪有这样日弄人的嘛!哎,我说老乡,咱们当兵混上四个兜兜是舍了性命干出来的,实打硬咯的功劳,不是明媒正娶不敢犯丢饭碗的偷鸡摸狗的作风错误,还关灯吗?”

“关灯。”祁斌说关灯的声音很大,他自己也不知道是咋想的。

青年男女渴望得到异性的爱慕标志着成熟,也是成长过程中必然经历的烦恼,不是生理缺陷或智力障碍,这种烦恼可能影响人一生一世。纯洁得像圣婴,圣洁到比观世音菩萨还干净的军人把情爱深深地埋在心底,视性事为意会神交,以至于有些人到了新婚之夜也不真正懂得男女交媾的实际内容。黑暗能掩饰羞涩,隐藏不住的是欲心似火,激情澎湃。祁彬面朝墙壁,静听邻床一阵急促一阵舒缓的呼吸,从未体味过滚滚涌来的蒸腾体香很醉人,如梦似幻,又好像看得见,摸得着。他梦见自己在癫狂中扑向邻床,又觉得周春燕钻进了自己的被窝。毫无经验无所适从中奋力推开怀抱中滚烫的缠绵,撕心裂肺地嚎叫:“不能,不能干品行有亏,丢人现眼的事!”

跟祁彬背靠背面壁而卧的周春燕正经历着一次恋情危机,心里像打碎了厨房里的坛坛罐罐,咸甜交织,五味杂陈。一个月前,周春燕跟随参战部队宣讲团执行任务刚结束,就收到周春燕至今也不愿提及名字的她的对象袁某人的来信,下达了最后通牒:限期两个月时间,要么调回兰州结婚,要么断交散伙鬼吹灯,各奔前程。军队上不缺少男人,好男人以万千计,追求她的好男人多了去了,但初恋初心初许带来的快乐满足与充盈,使她不忍就此撒手。以她对袁某人的了解,无论自己做何种努力也无办法修补这段让她伤透脑筋又刻骨铭心的爱恋,但还想做最后一次尝试。跟祁彬不期而遇,一种信马由缰的狂躁冲动萌发出探根知底的强烈意向,似乎不经意间脱口而出:你有对象吗?如果祁彬说没有,她会不会跟着问一句:你看我行吗?

祁彬在黑暗中摸索着戴上军帽,蹬上皮鞋时,祖耀庭也像烙锅盔一样在床上折腾了三个钟头,吭吭唧唧,哈欠连天,伸手拉开顶灯,客房里只有一盏白炽灯。周春燕一骨碌爬起来:“到点了吗?”祁彬从床下把两只大提包拉出来拎在手上,催促说:“赶紧!还有五十分钟,不要误点。”“你帮我叠被子吧?”“送你回来。”祖耀庭从铺位上坐起来,迷迷瞪瞪的说:“我跟你一起去吧?”祁彬用眼神示意他躺下:“你睡,你睡,帮我看好东西。”

凌冽寒风夹着雪粒迎面扑来,漫天肆虐,透骨寒彻麻醉了神经,让他们在迷离恍惚间僵立了一分钟。祁彬放下提包,捂住嘴巴猛吸了一口气,迅速从怀里抽出一条红围巾给周春燕围在脖颈上说:“快走。”一股暖流通过脖颈传遍全身,五内通泰。她明明知道这是祁彬买给未婚妻的礼物,但从心底里愿意接受这件价格不足十元只有情人才相互赠与的珍贵礼物,眼睛一热,鼻子一酸,终于没有让眼泪流出来,也没说出一句感谢的话。

我醉倒在你的裙前


春风里,我又来到你的面前。看到你娇媚的脸庞,听到你花开的声音,我就醉了,醉倒在你的裙前。

你这带刺的蔷薇呀,你为何久久地伫立在这道墙前?让我每次路过,就看见你。一看见你,我就不由得停下了脚步,望着你出神。望着你出神,就被你迷恋,就醉倒在你的裙前。

春风吹来了那如烟的往事,有暖流也有料峭寒意。是谁唤起我少年的轻狂,让我春心荡漾,酒醉高歌?那些尘封的记忆,就像这料峭的寒意,在春风里迟迟不肯褪去。那些尘封的记忆呀,有苦、有甜、有悲、有喜。那个让我醉酒的人呀,我们聚也罢,散也罢,留给我的只是一缕无法留住的暗香。

你知不知道?多少回,我静静地站在远处,静静地看着你,静静地听你说话。却不敢来到你面前,亲近你。你这花自烂漫的蔷薇呀,你依靠在人家的墙角,对我总是不理不睬。让我苦苦地等待着,苦苦地孤单着,直到我已经身心俱疲。

我不知道前世里我是不是你的花奴,以至于今世里我一看到你,就为你醉心,就为你迷情。我醉倒在你的裙前,我这一辈子只想和你在一起。

一夜疾风骤雨突来,你惊恐地缩成一团。风雨过后,你零落了一地。你那终身依靠的围墙竟然也塌了一角,压折了你的枝条。路人无数,他们只看到了围墙的塌落,却无人惋怜娇弱的你。只有我,一声长叹,伫立面前,久久地望着你,流下两行伤心的清泪。

我用我颤抖的手扶起倒地的你,任凭你那尖锐的利刺扎破我的手指。我的鲜血染红了你的衣服,你却还是冷冷地望着我,把我当成一个陌生人。

我不怪你也不恨你,我只恨自己没有保护好你,让你枝断花谢。望着你的断枝残花,我心疼了。你疼吗?我至爱的蔷薇。

我口口声声说我是世界上唯一真心爱你的人,却不能为你遮风避雨,让你遭受如此摧残!我真是个无用的人呀!

爱情对于我只是一场美丽的梦。花儿盛开时,我在梦里沉迷,久久不愿醒来。花儿凋谢时,我从梦中惊醒,深深地忧伤着。

花开花落,梦醉梦醒。前世里啊,我一定是你的花奴;这一生啊,我情愿永远陪在你的身边;等来世啊,我只愿和你做那连理枝。

蔷薇呀你虽然凋谢了,可我心中的那份爱却永不凋谢。任你花开花谢,我一看见你,我就醉倒在你的裙前。

我醉倒在你的裙前,愿做你三世的花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