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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的灯笼难忘的情

发表时间:2021-02-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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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起的时候一定会发生很多的事情,记录爱情本身就是一件浪漫的事情,有哪些浪漫的爱情故事呢?下面是小编收集整理的红的灯笼难忘的情,欢迎阅读与收藏。

傍晚,我带着五岁的女儿在县城的街道散步,时值春节刚过,大街上熙熙攘攘、人头攒动,人们还沉浸于节日的快乐和欢愉之中。

爸爸,快看,灯笼,火红的灯笼!

随着女儿欢快的声音,我这才注意到街道两旁的行道树上,不知何时全都挂上了装有彩灯的红灯笼,在这夜幕降临时刻,熠熠生辉,显得那么好看。

呵,是灯笼,好美的灯笼!我喃喃自语道。

爸爸,我要买灯笼!我要买灯笼!女儿抱住我的腿娇嗔地喊道。

我俯下身子,微笑着,在女儿粉红的脸蛋上亲了一口,带着她向南大街走去,那里有小商品市场,每年春节至元宵节,有许多小商小贩扎堆在那里卖灯笼。

绕过中心十字,南大街便到了。果不其然,此时的南大街早已变成了灯笼的海洋,两旁的人行道上一家挨一家,全是销售灯笼的摊点,每个摊点全部摆满了五颜六色、琳琅满目、各式各样、造型各异的灯笼,煞是壮观、好看。

老板,一个灯笼多钱?在一个灯笼摊点前,我停下了脚步。

三十到五十到一百不等,都是十二生肖和动物图案,大小和功能不同则价格不同。你是给孩子买吧!要不就以孩子的属相买个生肖的,或者买个猴子的,今年是猴年,猴子灯笼卖得最快,快卖疯了!老板滔滔不绝地介绍道。

咋没过去糊的那种八角灯笼?

啊,大哥,没想到你还挺怀旧的,八角灯笼早淘汰了,你以为现在还是二三十年前,咱们小的时代。我对你说,三十元钱给孩子买一个,一年就过一个元宵节,图个热闹,图个气氛嘛!

老板巧舌如簧,边说边按了一下灯笼按钮,随着一阵美妙的音乐响起,一个活泼可爱的小猴子在他的手中欢快地舞了起来。

好美还可爱的小猴子灯笼呀!爸爸,我就要它,我就要小猴子灯笼。女儿再次撒起娇来。

我付了钱,带着女儿向家中走去。大哥,你好怀旧呀!我回想起刚才卖灯笼人的话语,同时看了看身边活泼可爱的女儿,不觉想起自己的童年来,想起自己有关灯笼的童年往事来。

那是上世纪八十年代的事情,那时我正好五岁,也是女儿这般大小。两孔旧窑洞、三间旧瓦房,那是我懵懂中对家的真实记忆。一个哥哥、两个姐姐,那是我童年记忆中的玩伴。为了生计,没日没夜在承包地里辛苦劳作的,那是我面朝黄土背朝天的父母。这是我的家,一个广阔田地中充满着贫穷而又完整温馨的家。

那时候,哥哥在县城读中学,两个姐姐在村子里的学校读小学,懵懂的我呀每天就等待着父母尽早从地里回家,哥哥、姐姐,尽快过星期天,放寒暑假,好陪我玩耍,教我认字,同时给我讲述那么多美妙动听的故事。

天热了,我穿那件被哥哥穿、大姐穿、二姐穿过的补满补丁的久衫子,冬天来了,我穿由姐姐棉袄、棉裤改制的旧棉衣。春去夏来,秋去冬至,当院落中落满一层皑皑白雪的时候,我掰着手指开始等待年了,开始等待点灯笼的时候了。

哥哥、大姐、二姐,你们啥时候放寒假呀?

爸爸、妈妈,啥时候过年呀!啥时候可以点灯笼呀?

快了,快了,到时候一定给你做许多好吃的,一定给你买一个非常漂亮的八角灯笼,且买一把城里孩子才有的红蜡烛。

可我总觉时间过得好慢好慢呀!

终于有一天,哥哥背回来好多好多书,不再去学校了,大姐拿来一个本子说:姐放假了,可以给你教生字了!二姐搂着我的脖子说:小弟,姐姐给你讲故事吧!我知道,年快到了,点灯笼的日子快到了。

终于有一天,寂静的小山村,断断续续的爆竹声响彻了一夜,起床的时候,妈妈从柜子里给我们姊妹四人,一人取出一双不知何时纳好的新布鞋,饭桌上也多了许多平时少有的好吃的。

爸爸说:孩子们,今天咱们过年!

我知道,点灯笼的日子为期不远了。

果然那天午饭后,大姐取来一张高方凳,上面再放了一张小方凳,让二姐扶住,自己踩了上去,晃晃悠悠地取下了一个挂在窑洞高墙上的竹篮子,再从篮子取出一个落满灰尘的旧搪瓷碗,一大碗颜色发黄的白色膏状物呈现在我的眼前。

姐,这是啥好东西?我一脸狐疑,惊奇地问道。

羊油,姐用它给你灌羊油蜡。

它能灌蜡?爸爸不是说给咱买小红蜡吗?

那东西太贵了,而且又不耐点,爸最多买一把,都留给你了,我们仨还是点这羊油蜡及耐点又经济。

小弟,快来,哥哥给你扎灯笼!院子里,哥哥边用镰刀边化竹篾边叫我道。

我欢快的像个兔子一样,转身又向哥哥跑去。

第二天早,当我一大觉醒来时,二姐正拿着一大把灌好的羊油蜡喜滋滋地对我显摆。

姐,蜡灌毕了?

嗯。昨晚我和咱姐就灌毕了,现在正等你醒来分呢。

那你们咋不告诉我呢?我好想看羊油蜡是怎样灌成的。

你昨晚早就睡着了,像个小猪娃,叫也叫不醒。

唉!我遗憾地叹气道。

也就在那天中午,二姐慌慌张张地从外面边往家跑边高声喊叫道:

小弟,快,村里卖灯笼的来了,快看走!

二姐,你把我带上!我急得几乎要哭了出来,拔腿就向外跑去。

二姐牵着我的小手一路小跑着向村口赶去。

村口,一大堆大大小小的孩子在围着个什么,几乎是水泄不通,孩子们的身后还站着好几个大人。孩子们都一个挤一个仰望着,后面的那几个大人,则踮起了脚,身子向前倾着,脖子升得老长。

姐,我看不见卖灯笼的。我又哭了。

国强,来。骑三叔脖子上看。人群中一个熟悉的声音说道,同时一双铁钳一般的大手向我的腰子伸来。

猛然,我感觉自己一下像飞了起来,有些惧怕,同时又感觉说不出的快乐。我被三叔举过了头顶,稳稳当当地骑在了他的脖子上,两腿搭在了他的胸前,双手紧紧地搂住了他的脖子。我看见了两个大竹筐。竹筐里满满登登,全是五颜六色、各种图案的八角灯笼,旁边倚着一个扁担,扁担跟前站着一个慈眉善目的老爷爷,手里攥着一大把红蜡烛,正和蔼可亲地望着大家笑。

我笑了,欢快地笑了。那天,我比任何时候都高兴,因为我看见买灯笼的了。

此后,村里便天天会来卖灯笼的。我也随着二姐和村里的许多孩子一起,眼巴巴地把卖灯笼的跟前跟后。每看到那家大人为自家孩子买灯笼,买红蜡烛了,我们便特别地歆羡,用手摸一下那红色的蔑、白色的纸、多彩的图案,再摸一下红蜡烛那种滑腻腻的感觉,心里便荡漾出一股说不出的快乐和满足。

爸爸,你啥时候给我买八角灯笼呀?在跟随买灯笼人转了几天后,一天,我终于按捺不住了,问道。

再等几天吗?再等几天灯笼就便宜了,到时咱再买。

在等几天,再等几天买灯笼人就回去了,不,我就要灯笼,买八角灯笼。我哇哇大哭起来。

宁可穷一年,也不穷一天。国强,走,妈领你买灯笼走。这时妈从屋子走了出来,手里攥了一元钱。我转悲为喜,马上停止了哭声。

妈妈牵着我的手向村口走去,后面依次跟着二姐、大姐、还有哥哥。

妈,你快看,卖灯笼的在那里!老远我看见了那个被我跟了几天,慈眉善目的老爷爷。哥哥姐姐也都飞快地向老爷爷跑去,我挣脱了妈妈的手,也跟着他仨身后跑着,只恨自己腿短,跑不过他们。

爷爷,我们卖灯笼。哥哥第一个跑到老者面前,气喘吁吁地说道。

带钱了吗?老者有些怀疑,问哥哥道。

我妈带了。

妈妈老远扬起一元钱。老爷爷笑了,哥哥、大姐、二姐、我,还有妈妈全笑了。

一个八角灯笼五毛,一把小红蜡五毛。那天妈妈给我买了一个八角灯笼,外加一把小红蜡。我和哥哥、姐姐,左挑右选,我们说不出有多么开心,心里充满着无比的喜悦和激动。

左盼右等中,天终于黑了下来,哥哥扶灯笼、大姐栽蜡,二姐点蜡,灯笼点亮了,火红的灯笼点亮了,我们欢呼着,雀跃着,我的眼眶里更是溢满了泪水。

哥哥说:让我点一会。

大姐说:让我点一会。

二姐说:我也想点。

妈说:从小到大依次轮,先让国强点。

我激动极了,心里不觉砰砰乱跳。

大姐亲手将灯笼递到我的手里。我提着灯笼慢慢走出了屋子,天已经尽黑了,映照之下,灯笼是这么的红,这么的美。红红的灯笼,闪闪的红光,我不自觉地笑了。

国强,小心,看蜡点完了让姐给你换蜡。二姐在屋内叮咛我道。

嗯,我知道了。我低下头去看灯笼里的小红蜡。

就在我低头看小红蜡的那一刹那,脚底竞踩在一个小光滑的石仔上面,身子向后一倾,重重地甩倒在地,灯笼同时也被甩出老远。我哇的一声大哭起来,爸爸、妈妈、哥哥、姐姐争先恐后跑出了屋子。

哗!灯笼一下着了起来。我的哭声更大了,哥哥哭了,大姐哭了,二姐也哭了,爸爸妈妈把我们姊妹四人拥在怀里,眼角边滚下无声的泪水。

哭啥呢,既然买下的灯笼烧掉了,咱们再没钱买,那咱们就自己做灯笼,自己做下的灯笼不一定就不比买下的好。稍过一会后,妈妈擦了擦潮红的眼角说道。

对,既然咱们买不起灯笼,那就自己做灯笼。爸爸说道。

对,咱们做灯笼!哥哥也说道。

小妹,小弟,别哭了,爸爸、妈妈给咱们做灯笼了!大姐劝我和二姐道。

我和二姐转悲为喜。

说做就做,就在当晚爸爸、妈妈,连夜给我们做起了灯笼。其实哥哥和大姐在这之前已经做了两个灯笼了。

就在爸爸妈妈做灯笼时,我竞不知不觉,糊里糊涂睡着了。第二天,当我从睡梦中醒来时,自己的枕边竞放着一个小白兔图案的八角灯笼,非常漂亮,非常可爱。我高兴极了。这时二姐跑了进屋,她挑了一个小狗灯笼,大姐也进屋了,她挑了一个小猴灯笼,哥哥也来了,他挑了了一个小龙灯笼。爸爸妈妈也进屋了,微笑着,满脸一股疲惫和倦容。原来爸爸妈妈晚上一夜没睡觉,他们连夜为我们姊妹四人做了四个图案与我们属相相匹配的八角灯笼。

从那晚起,天一擦黑,我们四人便各自点起自己的灯笼,高高兴兴在村子里游玩。再后来,每年过元宵节,我们全家都会聚在一起做灯笼,这传统一直持续到我小学毕业。

时光如梭,转眼近三十年过去了,此时我已人到中年,步入了而立之年,哥哥、大姐、二姐和我都已成家,也都有了各自的孩子和事业。虽然我们家已好多年再没做灯笼了,但每逢元宵节时,每逢满街灯笼红红亮时,我便不由会想起自己的童年,那个温馨难忘的童年,同时也会想起许多与过年和灯笼相关的童年往事。

爸爸,你想啥呢?咱都到家了女儿清脆的声音一下把我从往事的回忆中唤醒。此时我已到了自家楼底,楼底的大门顶,两盏火红的大灯笼在灯光的映照下,显得那么通红,那么好看。

岁月流金,往事如潮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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灯笼


县纪委书记焦发祥一早去上班,走进县委敞开的四方水泥立柱大门,瞧见传达室旁边的绒线花树下围着一堆人,他不经意地瞥了一眼,从人头攒动的缝隙中,瞅见了一只灯笼。为心头突然泛起的一阵儿好奇心所驱使,焦发祥凑上前去了。

大伙儿围观的确是一只灯笼。

那是一只用细细的竹篾编织的小灯笼,外边糊着一层红纸,里面点燃着一支小蜡烛。这种小灯笼是乡村小孩子过年时打着玩的,普普通通,屡见不鲜。

挑着这只灯笼的是一位乡下老农民,样子有点滑稽。他那张脸皱纹太多,像一片揉皱了的灰布,或者更像一只又干又蔫的茄子,没有生气;那双眼睛睁着也像闭着,浑浊而毫无光彩;嘴巴紧紧抿在一起,上唇有几根稀疏的黄胡须,微微颤抖。整个脸上,只有这几根微微颤抖着的黄胡须富于生气,富于感情色彩,表明他心里憋着气。

“喂!你在这儿干什么?”焦发祥问。

那双似睁似闭的眼睛闻声看过来,没有说话,似乎在掂量和估价问话人的身份。

“你出什么洋相嘛!”焦发祥说。

“寻找真理!”他的干瘪的嘴唇动了一下。

围观的干部们笑起来,真理?寻找真理?这样一句颇为高雅的台词,从一个灰不沓沓的老农民的嘴里冒出来,无疑便具备了更多的滑稽色彩。

“你要寻找什么真理?”焦发祥也笑了。

“寻找共产党的真理!”老农民执拗地说。

“你说具体点行不行?”焦发祥提醒他。

他的眼睛忽地一翻,下垂的眼皮下露出一缕难受不堪的神光,盯住焦发祥,反问:“我给你说了,你管不管呢?”“问你就是想管。”焦发祥肯定说。

“啊呀!我可找到包青天了——”打灯笼的农民嘴里叨叨着,“我可找到包文正了……”

打灯笼农民的具体叙述——我跟支部书记刘治泰家伙住一个院子。这是土改时分地主家的一院马房,三间安间房,各占一半。两家挤一院,都要垒猪圈、羊棚、鸡窝、茅厕,都要堆柴禾,拥拥挤挤,谁也宽展不了。前几年手头紧巴,没力量盖房,挤也只好挤着。

这二年,手头活泛了,我想搬出去,另建一院新房,就朝队里申请另拨划一院新庄基地,让刘治泰一家住在老院里,也就宽展了。刘治泰是支书,给他自个拨划了一院新庄基地,没有批准我的要求,说他搬走了,让我住在老院里。这也行,也好,反正新庄地和老庄地都一样大,队里规定三分三,谁走谁留一回事。

没料到,刘治泰拨划了新庄基地,盖了新房,搬了家,再不提老庄基上他的房子问题了。我找他商量,一起拆掉旧房子,我要盖新房子。他说他忙,没工夫拆。过了半年,我问他该腾出手来了,他说他更忙了。又过了半年,他干脆说不拆房了,要在老屋里拴牛喂牛了。

我急慌了,说这块老庄基地已经划归我使用了。他说这事他承认,可他拆不起旧房子,也没办法呀!后来,别人给我点了窍,说让我花钱把刘治泰的房子买下来。我的天,这老房子在地主家时本是马号,老年老月的了,椽也朽了,瓦也朽了,雨天漏得像草筛。我连我那一半也要拆掉,还买他这一半朽木朽瓦做啥?这不明摆着坑人吗?再一思量,不挨坑就下不得台呀!反正我急着他疲着。我的三个娃子一排排高,连一个媳妇也没娶回来,净等房子喀!我就托人去跟刘治泰商议价钱,支书要价的口开得多大!大得怕怕!我是买不起!我找乡政府,不下八回,总说忙,抽不出时间解决这号鸡毛蒜皮的事。我知道这事搁政府里是小事,是鸡毛也是蒜皮,可搁我家里,就是大事。房漏墙塌,人住下害怕怕,娃子的媳妇娶回来没处安顿,我这一家人的日子怎么过?我实在想不下好办法,就打上灯笼来了……

“杨书记吗?喂!你们乡的清水湾,有个叫田成山的农民,为了庄基地的一点纠纷,居然挑着灯笼闹到县上来了。你把这件事处理一下吧!”焦发祥平静地说。他做一个县的党的纪律检查工作,比这位农民反映的要严重得多的违犯党纪的人和事,自然不在少数。所以,他并不激动,也没有激起多少义愤,不过是一桩小事,小事一桩,让乡上给解决了就完了。

“好的好的。闹成这样子,不像话。怪我们失职。”杨书记在电话里连连自责,并保证说,“焦书记放心,我一定亲自处理这件事。三天后,我给你汇报处理结果。”焦发祥忙他该忙的更重要的事去了。

第三天早晨,焦发祥刚走进县委的四方水泥立柱大门,再走过水泥通道,再爬上二楼,再走进办公室,电话铃正在急促地响着。

焦发祥抓起电话筒,扣到耳朵上,似乎那耳机漏电,他的耳朵以至全身都颤抖了一下。电话是市纪委打来的,说是本县清水湾一个名叫田成山的农民,挑着灯笼到市委大门口名为“寻找真理”,实际是喊冤。

怎么搞的?焦发祥真有点火了。

他没有从耳朵上取下话机,就拨通了乡上的电话,点名要乡党委杨书记说话。

“已经处理了。焦书记,关于清水湾田成山的问题,我昨天已经严肃地处理了,具体意见是这样——”焦发祥耐着性子听着,电话耳机里传来杨书记洋溢着工作热情的声音,“昨天,我找田成山谈了话,明确向他指出,为个人的一点纠纷,打着灯笼大闹县委,影响了县委机关的正常工作,是无政府主义的表现。经过教育,田成山已经认识到自己的行为的严重后果,破坏了安定团结的大好形势。我已经严肃地向他指出,这是‘文革’流毒,是‘自由化’的影响。经过调查,田成山‘文革’中虽然没参加派性组织,但他的老婆是个厉害手,当时在村里参加过一个组织,不能说不受影响。考虑到田成山是个普通村民,不是党员,再不好做什么处分,教育一下算了。这件事背后有没有背景,尚待进一步了解。我想,凭田成山这样的笨佬儿,怎么会想出挑灯笼这样蓄意影射的鬼招儿?怎么会说出‘寻找真理’这样高级的话语?……”“好了好了,你真是动了脑筋了!”焦发祥真是哭笑不得,再也没有耐心继续听下去,“你对这件事处理的后果呢?”“我开头说了,田成山承认他的行动是错误的。”杨书记的声音依然不丧失热情。

“你知道吗?”焦发祥嘲弄地说,“田成山把灯笼挑到市委大门口去了!”“啊?”杨书记骤然变粗了声音,出气声都特响,“这家伙真不像话!”“想想我们自己像话不像话。”焦发祥冷冷的口气,“照你这么弄下去,田成山赶明日该挑着灯笼上中南海了!”对方似乎一下子醒悟了他并不满意他的汇报,半天还不上话来。

焦发祥生气地放下话机,对司机传话:“走一趟清水湾。”

清水湾三面被坡丘包围,一面出水路,坡地上多柿树,杏树和桃树,正是落叶时节,看不出一年中最好的景致,但一望而知,春天的花和夏天的果一定会是十分受看的。村前有一弯簸箕似的平川,种麦又种稻。一看便知,这个小小的村庄是本县山区一个独厚于天的角落。

七八十户村民,不用广播,村长从东到西吆喝了一遍,男男女女就聚集在村子中间的会场上来了。

焦发样让村党支书刘治泰把县政府关于给村民划拨庄基地的XX号文件宣读一下。

刘治泰高个儿,头顶谢了发,光秃秃的脑门,在秋天午后的阳光下亮闪闪的放光。他的嗓门清脆,朗读能力不错,大声宣读完文件,一只手挂在临时搬来的桌子上,一只手插在腰间,向全体村民讲话:“按照县政府文件精神,拨下新庄基,老庄基交集体统一筹划,我先作检讨,我没有及时搬迁老房子,影响了田成山同志盖房,是我的懒病致的。我总怕麻烦……”焦发祥不由地瞧瞧这位年近六十的老支书,真是聪明剔透!他没有让他作检讨,甚至连问这件事也没问,他立即意识到了,毫不勉强地检讨了。他原想,开起群众会来,当众查问这件事,把刘治泰的大脸伤一伤,比他对他单个说话也许效果好些。现在,刘治泰已抢先走到他前头了,他就问:“这回说准日子吧!田成山的娃子等着盖房娶媳妇哩!”“明天就下手!”刘治泰说,“只要不下雨。”“听说有一阵子你想把朽房子卖给田成山,这话当真不?”焦发祥问,发起事端来。

“有啥事!”刘治泰面不改色,满口应承,“那是成山托人说话,要买,我后来想想,不能卖,卖了成啥话了!”焦发祥站起来,说:“治泰同志,据说这房子原是地主家的,你和田成山都是分下的胜利果实。你没卖还算好,你要是把这号都快倒塌的房子卖给成山,我说一句不大中听的话,你的心就太黑了——”焦发祥停顿一下,侧过头瞅瞅,刘治泰的脸红了,红得像个猪肝。他继续说下去:“你想想,分地主的马号,是胜利果实,没人朝你要一分钱吧?你而今拨了一方新庄基,也没人朝你要一分钱吧?你把老房子撑在那里不拆,田成山无法盖房,你要是想藉那点儿朽木朽瓦坑田成山一笔票子,你想想,不要说你够不够个共产党员,你还有没有人气儿?”刘治泰低下头,耷拉着眼皮,捉着短管旱烟袋的大手在抖索,尴尬地笑着,不答腔。

焦发祥说到这儿,自己却无端地动情了,说:“清水湾的乡亲们,我在咱们县上工作了十年,没来过这儿,想不到咱们县竟然有这样一块好风水的地方。刘治泰同志呀!甭忘了你是共产党的干部,姓共不姓坑,要是坑群众,就跟国民党的保长一球样了!你甭把这样好山好水好百姓的清水湾,给搅和成一个混水湾……”他的嗓门被清水湾村民的呼喊和掌声淹没了。

焦发祥猛然瞅见,乡党委杨书记也站在人窝里,使劲鼓掌,这家伙啥时候赶来的呢?

吉普车驶出清水湾,在坑坑洼洼的土石公路上疾驰。秋天的田野,秋庄稼收获净尽了,冬小麦泛起一抹新绿,田埂上和灌渠上到处堆着一垛一垛变成黑色的包谷秆子。夕阳如金。

司机低声咒骂着这该死的道路,颠得车子哐啷啷响。

焦发祥和杨书记并排坐在后椅上。

杨书记深受感动地说:“焦书记,你真是名不虚传,实打实干。我刚才在清水湾,听你讲话,深受感动!你看问题深刻,真深刻!”焦发祥不动声色,却苦笑一下:“你甭来这号醋溜白菜好不好!我有哪一句话说深刻了?共产党干部不准坑群众,这算什么深刻道理?笑话!那不过是一句实话罢了!”“清水湾群众称你为包文正,秉正无私!”杨书记仍然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可悲!”焦发祥自嘲地笑笑,“一个共产党的领导干部,仅仅够上封建社会一个清官的标准,还值得称道?”杨书记有点悻悻然了,点燃一支烟。

“还是谈谈你对田成山的处理问题吧!”焦发祥歪过头,盯着杨书记,“我给你打电话,让你处理他和刘治泰的庄基地纠纷,你怎么反倒查起他老婆‘文革’时参加什么狗屁组织的事来?”“哈呀!我领会错了,领会错你的意思了。”杨书记不好意思地笑了,“我以为田成山在县上胡搅蛮缠,闹得不可开交……”“你为啥首先没有想到是刘治泰欺侮了田成山?”焦发祥问,尽量使自己的语气有亲切的气氛,“田成山找过你好几次,你按说该了解其中曲直,你不给他解决问题,反过来还要查他在‘文革’中的表现,还要进一步查他的背景,还怀疑谁教给他的‘寻找真理’这样‘高级的话语’。这样搞,他能服?”“我对刘治泰身上反应出来的败坏党风的事,忽视了。”杨书记自责说,“只是考虑田成山破坏了安定团结的大局。”“出一点问题,先在田成山身上查根子,找背景,这是一种什么习惯呢?”焦发祥盯着杨书记,“实在说,刘治泰这样的作风问题并不难纠正,只要政策和群众一见面,他就收脚蜷手了。难就难在我们的这个可怕的习惯!你想想,这到底是一种什么习惯呢?”杨书记红着脸,渗出汗水来了。

吉普车在乡政府大门口停下来。

杨书记下了车,邀请焦发祥进去喝水。

焦发祥走出车门,手里挑着一只灯笼,笑着说:“把这只灯笼送给你做个纪念。关于那个‘习惯’问题的答案,就在这只灯笼里。你若找到了,就告诉我,再把灯笼还给我。”杨书记红着脸,接过了那只小灯笼。

焦发祥钻进吉普车。车子在柏油公路上飞驰,他却自言自语:这种习惯!可憎的习惯!这种恶习……

1985.10.

难忘的一夜情


有的感情就像风筝,你不知道什么时候线就断了,风筝就随风远去,或者,还没能起飞

题记

我与他们是在一个农村的丧礼上认识的,农村的丧礼是要守夜的,就是亲人们要在锣鼓声和哀乐中度过一晚。由于我们都是远亲或者邻居的关系,所以没必要守在那位逝世的老人身前。但一整夜的放着哀乐,是没有人能够安然入睡的,所以就有了这样的场景:有的人围在火炉周围斗地主;有的人在卧室谈天说地;有的人则回自己家睡安稳觉。

我呢?刚开始在卧室与长辈们聊天,都说三岁一代沟,与阿姨们的谈话时间长了也未免让我觉得了无生趣了些。于是我果断放弃卧室的温暖,转而跑到楼下的地坝去(当然,如果楼下没有火盆的话相信是没有人愿意下去吹冷风的)。

夜深人静,天上飘着蒙蒙细雨,当我跑到地坝的时候只有一位老爷爷在火盆旁。他戴着一个写有某某地志愿者的红帽,估摸着是别人在丢弃之际的赠与或者是他在哪儿捡来的(后来从我们的对话中也证实了这只是别人丢弃前的施舍而已)。只见他一个劲儿地往火盆里加柴,似乎一定要让那火光照亮整个夜晚方肯罢休。我欣然地跑到他旁边坐下,似乎现在才真正体会到冬天里的一把火是多么的美好!

当坐了半个小时后,我有点郁闷了,好无聊!我想着:或许和这位爷爷吹吹牛也好,总比自己一个人在那儿光烤火来得强吧!

于是,我主动与这位爷爷搭讪,

爷爷,你今晚不回家吗,这儿很冷的。

可能爷爷没听到吧,如是想着。

爷爷,你加的柴是不是有点多啊?

咿呀啊

当我等来的是这样的回答时,我明白了他没办法正常说话。但与此同时,我听到了另一个声音。

他是聋哑人,听不到你在说什么,也不会说话的。他家离这儿有点远,明天又要早点来帮忙,所以就不回去了

是一个少年,看着应该与我是同龄人(在接下来的几个小时我才恍然大悟,原来一个初三的小朋友也可以这么成熟!)。他用几乎是吼的音量给我解释着我心中的不解。他本是在整理客人们遗留下来的垃圾来着,也许是看到了我与老爷爷之间的交流存在障碍吧,所以现在的他正坐在我旁边。本来无法

就这样,我们三个人围坐在火盆周围,没有别的任何一个人来打破我们间的和谐,我曾疑惑那个小朋友为什么能听懂老爷爷的哑语,难道他会读唇语?他给我的解释让我不知道该作何反应平时没人愿意听他在那儿咿咿呀呀,也没人有耐心去揣度他究竟想要表达什么,就我平时没事儿的时候爱去他家玩儿,慢慢的就能明白他的意思了。

我们聊着自己,聊着彼此,欢笑声与说话声在这个清冷的夜晚竟没有一点儿违和感。老爷爷在这过程中越来越兴奋,也许是很久没有人愿意听他说这么多的原因吧,他把他衣服里包里的存款、身份证、残疾证、替别人编背篓的记账本等全拿出来,在手上细心地捣鼓着,还拿出他的小手电给我照亮,让我可以清晰的看见,看到他细心地为我一一翻着,心里莫名地有些心酸、有些心疼。

我不能深切体会一位天生聋哑的人是怎样生活的,没有媳妇,更没有儿女,就这样活了大半辈子。我甚至不敢将这样的假设放在我自己身上,假如我是一位聋哑人,我能耐住寂寞活到年过六旬的年纪吗?我能靠着自己顽强的生活能力做到自给自足吗?我能安然地做这儿跟别人谈天说地吗?

不能。

不知不觉间我们就这样聊了一整晚,按照习俗,第二天天刚亮就得送逝者上山,我们的聊天也被迫终止。由于家里原因,上山回来吃完早饭的我不得不回家,我们面临分别的窘境了。

我在老妈的催促下正准备离开,正在这时,一只手拉住了我。

原来是那位爷爷,他手脚并用的比划着,嘴里咿咿呀呀的说着,虽然我与他相处了一整晚,但还是不懂他想表达什么,只好无奈地将目光投向那个少年。

他在对你说再见

没想到我们之间互动翻译的最后一句话竟是,再见

我内心的围墙崩塌了,但我仍努力地忍住夺眶而出的眼泪。我只想在我们三个人心中留下彼此的笑脸,而不是不舍得眼泪

昨晚的一切仿佛一场梦,我不知道下次见到他俩是什么时候,也不知道下次还能否看见那位爷爷,第一次对除了家人以外的人有了难以言表的关切,这让我欣喜,仿佛一个初尝甜果的小孩儿终于知道了甜的滋味。我朋友说我无聊幼稚,但只有我真正知道,那个晚上在我和他俩心中是特别的存在!

曾经的记忆之汤圆、灯笼


昨日,在微信里我看到了朋友在吃汤圆的照片,一股浓郁的汤圆的香味涌上了心头,促使我想起了小的时候过正月十五元宵节的片片回忆。

儿时的元宵节,过得有滋有味,那个时候在生产队,虽然没有城市的多姿多彩,却不失浓郁的乡土气息,注重团员氛围的厚重的人情味,更加孕育和证实了元宵节的寓意。

小的时候,我对元宵节的认识就是吃汤圆和灯笼。每到正月十五的时候,就会看见大人们在张龙着包汤圆,家里有方便条件的,就会给孩子做一个小灯笼,灯笼里点上蜡烛,孩子们拿着一盏灯笼游走在大街小巷,一种荣耀的心情更增添了节日的喜庆。

那个时候,一般很难能够买到现成的汤圆,都是自己家座做一些,或者是亲属朋友给送一些。自己家做的汤圆就不像现在集市上卖的汤圆那么圆,有大有小,母亲把搓好的汤圆下到锅里,锅盖上热气腾腾,锅里汤圆翻滚着,等到汤圆煮好以后,香喷喷的味道会溢满屋子。正月十五,一大早起来,妈妈就已经把汤圆煮好了,儿子,起来吃汤圆了。我迷迷糊糊的听到了妈妈招呼我起床的声音。

仔细想起来,对小时候元宵节没有太多的记忆了,在依稀的记忆碎片里,还保存着不多的儿时过元宵节的画面,回想起来,虽然没有太多回忆,但是这份纯真是唯美,长久的。

如今,在经济比较发到的社会里,自己家不会再做汤圆和扎灯笼了,儿时的那些场景越来越离我们远去了,当年的那种汤圆的甜蜜、灯笼的美丽,已经越发淡出了我们的生活。更多的,也只是为了过节而过节,但是这种意味着阖家团圆的吃汤圆还是必不可少的,吃汤圆不仅是一种节日的形式了,更赋予了一种美好的祝福,祝福幸福美满,祝福长长久久。

难忘的四片石,难忘的青春


一见到四片石,就会忆起中学生时代的生活,心头便不禁有一种顽皮的跳动,过去的青春,也似乎复活了。

我十六岁的那一年秋天,转学到四片石甲子中学读初中二年级,在全年级同学中,我是来之农村的仅仅几个同学之一,偏偏也是土里土气的,当我拖着拖鞋,跑进课堂时,同学们都惊奇地望着我,在他们的揣测中,我的身上肯定带着泥土的芬芳哈,而我就在他们的猜疑中,安然地坐在空着的位子上了。

一个瘦高的中年男人,据说是我们的班主任,迈着轻快的步伐,微笑着走进教室。

班主任给我们介绍了学校的一些情况,以及班里的纪律、学习的态度。

我的心不在教室里,而是在好奇的窗外,这可是我梦一般的甲子镇哦。作为从小生活在农村的孩子,来一趟镇里就像进了一次城那么开心,能来镇里生活更是一种梦想。

窗风迎面吹过,不觉精神一爽,窗外黄绿的树叶轻声地唱着,与麻雀悦耳的叫声相应和,构成一首美妙的自然协奏曲萦绕在耳畔,不觉心旷神怡。

四片石原来是一座荒山,因山顶巍巍耸立着四块紧靠的大石,像一块巨石劈成四片一样而得名。后来就建起了一座中学甲子中学高中部,再后来又另外招收了两个初中班,我读的是其中一个。听说历届的学长们为了这座学校的容貌付出了无数苦涩的汗水。

下午是劳动课,平整教室前的那块小山丘,各小组完成了分配的任务可以放学。班主任通知声把我的心思从窗外拉回到教室。我们那时候的每个星期四下午都是劳动课,劳动课对我们来说就像一种课外活动,开心得不得了,个个面带笑容,比赛着活儿、调侃着干活,皆是满头大汗,累着、快乐着,那时候思想单纯、天真,啥也不会多想,同学们的感情如同一涧泉水清澈见底,至今想起来还是馋得流口水。

就这样一年一年的,四片石的美也有我们的一份汗水、一份感情。中学时期的黄金时代,我们的活泼快乐,融入了四片石平整山地的勤快劳动、马虎的学校学习生活中,至今想来,犹觉兴奋不已。

为什么说马虎的学校学习生活呢?这是当时我的学习确实很不认真,这也是我一生的最大遗憾,那时候,不知道为什么读书,又不懂得读书有什么用,一味的寻求玩,对于听课,竟然觉得无聊,在讲台下总是设法消遣,不是作打油诗,俏皮先生,便是和同学传递纸条,以为玩笑,只要听见下课铃一响,就拼命地往教室外跑,树底下,同学们围在一起讲故事、玩游戏,嘻嘻哈哈,其乐融融。

现在想起来最后悔的,是在自己觉得枯燥的课堂里,有时仍然要自寻开心,偷偷地看起武打小说,可是,课堂看课外书,特别是小说,课堂纪律是不允许的,如被发觉,轻则老师当面教育一顿,重则把小说没收了。可是这也禁不断我,仍然不断的偷看小说,把小说藏在书桌台下的空格放书包层,瞄了一眼又一眼,趁老师讲的唾沫乱溅的时候,我已一页一页的偷看下去,有时看到小说中情节太滑稽的部分,我竟忘其所以的噗哧一笑,这就惹下了大祸,老师瞪起铜铃般的眼睛,严厉地叫我坐好,集中精神听课,我连忙把小说往书包里一塞,慌忙坐好,装着认真听课的样子看着老师,但是心里更急切要想晓得那故事的下文,于是我的精神贯注于那小说的想象中,虽是木然静坐,心早不知飞越到第几世界去了。

要说最难忘的,就是当时的同学情,你不会的习题,有同学帮你讲;你没有饭票了,同学塞给你;你没有了笔,同学递给你;你生病了,同学跑去看你;你被老师批评了,同学开导你;你得奖受表扬了,同学为你庆祝

那时候,同学为你做的一切,也许他什么都没想,只知道我的同学有困难需要帮助了,我必须站出来,不图你的感谢、感激与回报。不是兄弟,却胜过兄弟。虽然我们原本不是一个姓,不是一家人,却像生活在一个大家庭,熟悉了你的声音,你的微笑,你的身影,你的调皮。

也许,在我们的生命里,有多种情感,但同学情是四片石时光里,不用父母教,靠不懂世事的我们一点一滴培养起来的,也许哭过,笑过,打过,闹过,但这些,是我们情谊的基础,任何外界因素不能撼动,不能改变,不能动摇,不能左右的。

在四片石的那些时光里,你想起它,就会开心,就会微笑,就会身心愉悦,就会幸福满满。它,是一种回忆,一种惦记,一种真情,一种过往。

这样一年复一年的生活着,快乐、懵懂地拿到了毕业证,我的四片石时光也就化为历史永远地过去了,在往后的日子里,遇到过许许多多的人和事,大多像空中烟,水中泡一样消失的无影无踪,不曾留下一点痕迹,脑海中存留的是四片石那些时光,是那些劳动课开心的调皮捣蛋鬼,是四片石那些被我们平整过的平地、操场、和建起的教室、办公楼,以及那些明亮的眼睛,常常划破岁月的时空,回映在我的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