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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碎花裙的胖姑娘

发表时间:2020-11-26

【www.qg13.com - 情感美文初恋的姑娘】

情感在文章中总是美好的,情感这件事我们永远都没有一个准确的答案,到底有哪些优质的情感美文呢?以下是小编帮大家整理的穿碎花裙的胖姑娘,希望能够帮助到大家。

我很爱在故事里设置女胖子减肥成功的情节。

可遗憾的是作者本人我,身为一个一直有体重烦恼的女生却没有真正地成功过梦想是瘦成一道闪电,但梦想一直是梦想,我最瘦的时候也不过是不胖。

年少时因为对自己的粗腿感到自卑,我有好几年时间没有穿过裙子和短裤。中学时的夏天,我最常见的打扮是上身穿短袖的夏季校服,下身是秋季校裤。

中考前学校模拟测八百米,班主任特别郑重地叮嘱:你们明天跑步都要穿短裤,那样阻力小,容易出成绩。

这条指令让我在家里纠结了一夜,第二天虽然听话地穿了短裤,但在外面加了长裤才去体育场,临上跑道前再不情不愿地脱掉。

现在想来应该根本没人会在意我的腿是粗是细吧,可那时的我心里就是别扭极了。

青春期的我还非常讨厌体检。我抗拒往仪器上一站,机械冰冷的女声报出那个可怕数字的瞬间。

有一次测完体重我忍不住自我唾弃说:我真胖。医生伯伯笑眯眯地安慰我:不胖不胖,你长得高嘛。可我一点都不相信这种安慰,深深地沉溺在自己是个女壮士的悲伤里。

到了大学就没有校服穿了,夏天的武汉就像一个巨大的蒸笼,在太阳底下站五分钟就会浑身湿透。而那时的我无惧中暑的可能,无比坚强地每天穿牛仔长裤去上课。

牛仔裤又闷又热,也不会让我看起来瘦一点,但有着鸵鸟心态的我觉得这样穿才安全它可以保护我的粗腿不被赤裸裸地暴露在众人目光里。

令我震惊的是好像也有女生完全不在乎这些事,比如P。她和我住同一栋寝室楼,因为每周有几天排课时间一样,所以我们常常能遇见。

P似乎比我还高一些,体型更魁梧一些,面相充满了男子气概,可她很自然地穿着坡跟凉鞋和大号的碎花连衣裙,打着阳伞慢悠悠地走在校园里。在一群纤细的同龄女生中她像个突兀的惊叹号,但我永远不会忘记她身处其中时自信又淡然的神情。

我暗暗佩服她的勇气,同时阿Q地安慰自己:其实你也还好嘛我很没出息地把她当作心理上的垫背,以此来鼓励自卑的自己。

大四快毕业时的某天,我在学校的超市门口又和她打了个照面。我突然发现她虽然还是那么高高大大的样子,但整个人的气质柔和下来,碎花裙和高跟鞋在她身上不再突兀,反而增添了女人味。

简单来说,她在没有明显消瘦的情况下竟然变美了!我在那个刹那意识到:正能量的自信心真的是有魔力的,它会带你走向你曾经只能向往的地方。或许有些胖姑娘因为种种原因一辈子都无法成为一个瘦子,但我们不能因此而一辈子不敢试穿那件很想穿的漂亮衣衫,更不能一辈子都没有做过最想成为的自己。

那个穿着大号碎花裙子、坡跟凉鞋的姑娘用她真实的变化告诉我一件事:不要沉溺在自己的缺点里自怨自艾,不要害怕出丑或者失败要么改变,要么坦然接受。

其实出丑和失败都没什么大不了,永远躲在害怕的壳里唯唯诺诺,不敢挣脱出来做最勇敢的自己才让人沮丧呢。

从那天之后我不再刻意隐藏自己的粗腿,会在炎热的夏天穿短裙、短裤,还会迈着我的粗腿去海边玩水,去泳池游泳我比从前更爱夏天,也比从前更爱自己。www.qG13.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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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红裙子的小姑娘


作为为数不多的还在上集体晚自习的大学,H大一直有一些下自习后的校园灵异传说。什么回宿舍路上看见鬼魂拉着你的衣服不让你走啊,什么大夏天体育场关门了还有小姑娘在穿着棉袄里面散步啊,路过西配楼小树林的时候听见一些奇奇怪怪的,男女“打架”的声音啊之类的。作为崇尚科学的新一代大学生,除了深夜小树林里的事情,其他的我是不信的。这不过是以讹传讹,加上某些唯恐天下不乱的大学生作家,用丰富的想象力创造出来的故事罢了。

其实都是人吓人罢了。

今天下晚自习10点多。因为我做事比较拖拉,是最后一个从教学楼里出来的人。走到图书馆的时候,发现一个穿着红色小裙子的小姑娘站在路中间哭,嘴里一直念叨着“我要哥哥,我要哥哥!”。小女孩年纪不大,应该只有四五岁,可能还分不清救护车和警车的概念。我心里觉得奇怪,这么好看的小姑娘怎么会被人大晚上扔在路上呢?但秉承着“在大马路上绝不多管闲事”的原则,匆匆看了一眼,绕了个远路走了。

回寝室问舍友看见那个小姑娘了没,他们说:“没看见,你是不是想萝莉想疯了?快去心理医生那儿看看你这个变态的萝莉情节吧!”

也不知是不是我幻听,我听到室友小声骂了一句“死变态”。

2、

没错,我确实是个萝莉控,特别喜欢小女孩,也确实到了有些变态的程度了。也不知道为啥,我一直觉得我有一个妹妹,长着小小的鼻子,大大的眼睛,虹膜的颜色是灰蓝色的,眉毛卷卷的,嘴巴是一点点大的樱桃小口,皮肤白嫩有光,爱穿红色小裙子,蹬着小皮鞋,嘎吱嘎吱的走在路上,拽着我的衣角,一起散步。我没事干的时候也爱在网上看小女孩穿的衣服,看到好看的就用笔画下来。画的多了就装到礼品盒,打包好,感觉总要送给谁,可又不能送给谁,感觉很奇怪。我也问过父母,我到底有没有妹妹,父母一口否决,告诉我别想这些有的没的,好好走自己的路就行了。后来被我逼问的没办法了,就带我去看了心理医生。

医生姓孟,是个老太太。这大夫年龄大,脸皱皱巴巴的,背也驼,怎么看也不像是个大夫,倒像是个神婆。要不是穿一身白大褂,走在路上准被破四旧的人抓走了。这大夫看病也神奇,心理医生不聊天,直接给我灌中药,我肯定不乐意啊,每次只喝一小口。不过说实话,喝完药这种对萝莉的执念确实有所减轻。父母和大夫也总说你喝完啊,喝完就能根治了。但我就是不乐意,总觉得喝了这个会丢掉一些很重要的东西。

晚上我躺在床上,脑子里全是那个穿着红衣服小姑娘,总觉得把她一个人留在那个地方很不好。但是转念一想,室友都没有看见,是不是我真的遇见鬼了……

一向沾枕头就睡着的我竟然辗转反侧,胡思乱想了一夜。

3、

第二天早上,我打电话给孟大夫,预约了下午的时间。这大夫还是挺有钱的,住在城市的别墅区。她把自己家客厅搞成了心理诊所。客厅有一面全是玻璃,正对着一座小木桥,打开门走过木桥就到了后花园,远远看着还是十分好看的。我多次提出想去她的后花园看看,不过她都拒绝了,非得让我喝完药才去。

我到大夫那儿,讲了昨天晚上发生的事。大夫说:

“你这种算是有些严重了啊!放任不管的话你走不过去的!”

“走过去?走过去哪儿?”我很疑惑,问到。

“啊,不好意思,”大夫似乎有点慌“上一个病人是个竞走运动员,说顺嘴了。”大夫擦了一下汗。

我也没深究,大夫也是一如既往地开了些汤药。不过这次主动提出可以让我去后花园散散心,但要求一如既往——必须喝完药。

本来我就不相信这个世界上有鬼,这次碰到了那个红衣小姑娘,我觉得自己是真的要疯了,我可不想真的变成一个蓬头垢面、整天只想着萝莉的变态。因为我是萝莉控的原因,在这个有些古板的学校里很不受待见,包括我的室友也是,一直把我当做变态,能远离就远离,能不说话就不说话。大家看见我就像看见了一条嘴巴生了烂疮、直流口水、脏兮兮的野狗,几乎没有一个人会正眼看我。有些“正义感”爆棚的男生甚至会在女朋友面前对我吐口水,以示其内心对于我的鄙视,以及在女朋友面前显示自己的正直和勇敢。

我突然发现这个世界是真的残忍,我是真的混蛋:我这么多年一直坚持的很重要的东西,到头来也还是没想到是什么东西。因为被同学疏离,有段时间还千方百计的想办法去讨好他们。结果换来了什么?更多的唾弃。反观这个老大夫,这么多年不仅不嫌弃我,甚至还费尽心思劝我喝药,想要治好我,对于我不喝药这个事还处心积虑,非得让我喝。这么一想,我之前的所作所为是多么恶心——把笑脸留给仇人,把哭脸留给恩人。喝吧,喝完药这个世界可能会对我温柔点吧。

“喝完药我就能去你的后花园看看了吗?”我端起汤药,举到嘴边。

“是的,快喝吧。”大夫见我要喝药,一脸兴奋地说。

我朝桥的方向看了过去,心里竟有些解脱了的舒畅,边盯着桥头边喝药。医生也兴奋地搓起了手,“终于喝了!终于喝了!”

可突然,那个红衣服小姑娘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的,一头撞碎了客厅的玻璃,跑进来把我喝了一半的药打翻在地。

“你……你……”大夫语塞了,“你要干嘛!”

“我要哥哥!我要哥哥!”小女孩哭着说,跑出了客厅。

我一时不知该干什么。愣了有半分钟,选择去追跑出去的小女孩。

4、

我追出去的时候小女孩早就没了踪影。没有追上小女孩。我心里突然涌出一种难言的悲伤,是一种失去至亲的伤痛,比失去爷爷的时候还要难过,像是有人拿着拔舌钩,把舌头一厘一厘从嘴里拔出来,然后是气管、肺、心脏、胃、肠子、肝……就这么一样样地从嘴里拔出来。不知为何,我突然觉得我是向谁欠下了什么,没有兑现承诺,我似乎忘了一个很重要的日子,忘了在这个日子里应该要做的一件重要的事。

这一切一定都跟这个红衣小姑娘有关!我要找她问问清楚!

这天夜里,我像昨晚一样,十点多从教室出来。下楼的时候透过窗户看了看,同学们早就走到了图书馆,那里也确实没有红衣小姑娘。我慢慢地走,确定图书馆那里应该没人了,快步走到昨天遇见的小姑娘的地方。

她果然站在路中间!

“我要哥哥!我要哥哥!”小姑娘撕心裂肺的喊着。这一声声像钢钉一样,一寸一寸狠狠地往我脑袋里面扎,搞得我眼前似乎有一阵血雾。

“我要哥哥!我要哥哥!”

“别喊了!”我怒吼,“要找你哥哥回家找去!别喊了!”小女孩也是奇怪,听我一声吼,竟然有些安静了下来,只是不时地啜泣,脸上还有些泪痕。我头也不是那么疼了,走过去,蹲下来,有些生气地问:

“你哥哥呢?”

小女孩抽泣着说:“哥哥……哥哥不见了。我……我今天特地穿了小裙子来找哥哥的,可是哥哥不见了!”

“那你爸爸妈妈呢?”

我刚刚问完,脑袋突然像压路机碾过般的疼,眼前的血雾也越来越浓,一摸眼睛,竟是满手血!

但小女孩似乎没有被我这一副恶鬼般的样子吓到,还是抽泣着说:

“爸爸妈妈跟坏人打架的时候死了。”

我头疼的更厉害了。不只头,整个胸腔里好像也充满了血,一阵血腥味的从胃里翻上来,产生了强烈的呕吐感。我跑到路边去吐,开始只有几口血,然后明显感到有一个大过喉管的东西翻了上来。不知道这时的我是不是像蟒蛇一样,整个口腔和脖子被撑得鼓鼓的。接着,一只手竟然被我吐了出来!我看看自己的左手,齐刷刷地断了!

“快……快帮我叫救护车!”我奄奄一息地向小女孩求救。

“坐警车的都是骗子!爸爸妈妈出去的时候说他们出去打坏人,晚上再回来给我讲故事,但坐了警车出去再也没回来。哥哥也是,今天早上坐警车去打坏人,可……可也没回来!”小女孩哭着,喊着,向我控诉着这个残忍的世界,“哥哥说要给我送生日礼物,说这是他人生中最重要的事,他死了都不会忘记的!可是……可是他现在还没回来!我的生日就只有这一天啊!我要哥哥!我要哥哥!”

我眼前的血雾越来越浓了,身上也越来越疼。可疼痛让我清醒了过来:我不是什么萝莉控,我本来就有个可爱的妹妹,她长着小小的鼻子,大大的眼睛,虹膜的颜色是灰蓝色的,眉毛卷卷的,嘴巴是一点点大的樱桃小口,皮肤白嫩有光,爱穿红色小裙子,蹬着小皮鞋,嘎吱嘎吱的走在路上,拽着我的衣角,一起散步……

我一直记不起来的重要的事情也一下子想起来了——给妹妹过生日啊!

我忍着疼痛,慢慢朝小姑娘爬过去,轻轻地抱住她,伏在她耳畔,

“傻妹妹,哥哥回来了……”

5、

醒来的时候,我躺在一堆医疗仪器的中间,左边床头旁的椅子上坐着睡着了的、穿着红色小裙子的妹妹。我看了看病房里挂的表,11点半。还好,日子没过。我伸出左手,想去摸摸妹妹毛茸茸的头发,可那里只剩下了一截空荡荡的手腕……

6、

一年后,妹妹上了小学。学校组织了一次演讲比赛,主题是《我的英雄》。妹妹上台的时候穿着我送给她的生日礼物——红色小旗袍,惊艳四座。底下的家长交头接耳地问这是谁家的姑娘。

说实话我挺自豪的。

“我的心目中有好多英雄,街边清晨扫马路的阿姨、勤勤恳恳的老师、电视上上天入地的齐天大圣。但他们永远都比不上我的家人。我的爸爸妈妈是英勇的缉毒干警,跟凶恶的毒贩子斗智斗勇,保护着我们的平安。可他们在跟大毒枭搏斗的时候牺牲了,”妹妹有些哽咽,可还是继续说了下去“还有我的哥哥,是一位高大英俊的特警,我可喜欢他穿着警服执勤的样子了。去年的时候还跟电视上那个超级大坏蛋打过架呢!我们一家人可都是大英雄,除了我。但是哥哥跟我说,去年他受伤昏迷的时候,是我把他从鬼门关拉回来的。还说要不是我救他,他就喝了一碗孟婆汤,永远见不到我了……”

绿裙


有一位身着绿罗裙的姑娘,依照当年的诺言等待她的另一半,十年间他俩的面目已不是当年的模样,她每天坐在江边的凉亭上待信的传达。他俩约定每一个月就有书信往来,可两年后便断了音讯。姑娘很着急,却还是去江边等候,在千帆之中寻找他归来的身影。

他会不会因为时间的流逝早已忘记他和我的约定了吧,可分别时我俩说好的谁也不能忘记谁。

或许他是因为学业繁忙,无暇给我写信,他肯定没有忘记我,只是岁月如梭,他有点遗忘我当初的容貌,那他一定不会忘记我的绿罗裙,他曾经说过穿着这条裙子的姑娘最美。可早就褪了色,不像当时那样美丽了。我是不是就如这褪色的衣群一样,物是人非。

还是他认识比我美比我优秀的姑娘,他沉溺在他与姑娘的爱情中,而我化作无人知晓的旧人了,他说过他不会变心的,我不相信,他不是这样的人,他的每个温情脉脉的都在我记忆里,一尘不染,他不会变的,我坚信。

不能相见也该朝思暮见,我想我的另一半也该如此,我应该相信他,他一人在外总是孤独的,我该温暖他的心。

于是她每一日都在数信,一封,两封,三封二十四封信就这样数完了,她又把信的内容看了一遍又一遍,最后他发现一行小字,爱你,你的帅哥哥。我就相信他不会变的,原来他的心里有我,我的心里也有他。她高兴地告诉母亲这件事,母亲叹了口气说道:傻孩子,时间会改变一切的,痴等他了。我不相信,她执拗地说。

终于十年的韶光到了,她在登岸的江边等他,终于见到他了,她高兴地想上去拥抱他一下,想问问他为何不传信,只见他身后走出来一俏佳人,她刚想问她是谁,喉咙好像被什么掐住了。那晚她站在屋里的床边吹了一夜的风,第二天就得了风寒,她心爱的另一半带着俏佳人看她,她执拗的转过头,不想看见他俩。帅哥哥给她介绍一下他的俏小妹,她才打开心结,抱住他的帅哥哥,眼角流着泪,我以为你忘我和你的约定。傻丫头,从十二岁开始我的心里只有你一个,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从此,他们过着简单幸福的日子。女孩继续穿上那件惊讶世人的绿萝裙,风采不减当年。

绿罗裙,花姑娘,十年相思的心,不变的誓言,就藏在那件绿罗裙中。

碎花岁月碎了


岁月流过,没有痕迹,碎花入心,记忆难逝。无奈之中寻寻觅觅,最后找到的办法还是无奈,凡情事,最终都是无解,难道你是不知?却偏要寻一个通解,何其难也!

有些东西早晚注定是要碎的,古董碎了,黏合剂一粘,还在蛊惑着痴迷的人,但自己心中的东西碎了,只能抚摸着拂拭着,生出万般的惋惜,无法把碎了的复原,只能用回忆来模拟她完整的片段,填满自己幸福的心。

有些东西你不能同时拥有两件,但你可以留在你生命的影像里,只是你不能一个闪身将影像里的拖出来,毕竟那已经是永远的虚幻。

光阴只能后退,在那近四十年前的日子,似乎在那个岛城读书的前半截时间都褪色成了一片泛白,人言,青春总是在寻寻觅觅,其实未必,人生不都是一个版本,是在我送走了一段青春的背影以后,遇到了那段碎花的岁月。

有时候人需要感激某段时光给了你一个可能,我就是,但有时候想,如果换一个角度,或者历程,也许也有可能,但人就是那样执着地坚持只有那段时光才是最唯美。那个纯粹如玉的同学,因为有一些娇小的原因吧,坐在了教室中间前二的桌上,我则在靠北的后二的桌上,这是怎样一个角度呢?如果你处于直线去看,只能是一个背影,也许从此就抹去了你眼睛的专注;如果你在她的平行线上,只能是一个斜睨,但总有很多的眼睛有意或无意地可以让你望而止睹;如果是一个四十五度的角,那就是一面让人无限遐想的画儿。我相信,在那个年代,在那样的青春里,任何妄想不是不可能变成现实,但都被束缚的如捆绑了四脚的绵羊;或者从脑子里飞出如漫画里表现的想法,跳出几颗星星,表示着心理活动,马上会被自己伸手从空中将其收拢,按住放进了不肯示人的行囊。

后桌的同学是个才子,读中文竟厌倦了中文,课上痴迷于绘画,瞅着教授转身的机会,拖走了我的笔记本,问我,喜欢什么画?我递给他一张纸条,只有两个字:碎花。他快速回复了我,在那张纸条的背面是不是像她?

他在我的身后,怎么可以发现我的心开了小差,我羞得脸晕了红,只觉得从头到颈的温度已经高烧不退。我宁可当他是不幸言中,也不愿承认那是实事。多年以后与他相见,他提及笔记本上的碎花,我知道,他那时就已经是故意戏弄,他从来不直言叩问,偷偷地说,那是羡慕和尊重。

无论怎么猛拍自己的脑袋,也难以还原她那件素素的碎花上衣的样子,轮廓的美往往胜过细节的生动,因为其中有着你可以随心虚构的一切可能,我只能以这样的开解来安慰平复我的心。那是最低调的花衣,似乎一年四季永远也不在温度与风度之间做徘徊与较量,本来御寒不在于什么颜色,理论上说,素白在冬季是散热的底色,我相信她不止一件碎花的衣服,作为一种偏爱,她可能最恶那嫣红,是啊,她总是淡淡地一笑,与那身衣服做了十分的协调,多少年,也给了我不一样的怀念。

每当春季来临,乘车的路上一路的梨花,我就想起了那身碎花,莫非她就喜那砌下梨花一堆雪,明年谁此凭栏杆的意境,可那是蓄满了无尽伤感的颜色,也许那一身的碎花一开始就蕴含了这样的哀婉?命运总是在冥冥之中,你不敢做改变的设想,只能随之被玩于它的股掌。

隐约地记得,那碎花应该就是梨花雪溶溶月的意境,其间打点了淡黄的蕊心,似乎抹一片翩翩的蝶翅。那褐色的枝干,莫非代表着庄重与矜持,那些意象,你注目地看,会像看一面可以幻成另一个图案的画作,有着蓦然的新颖之感,吸住你的眸子。

碎花漠视那些花枝招展,不喜烂漫,每个季节都表现出一种淡定与从容,从中散发着一种与众不同的气息与诗意,甚至你想透视碎花的底里,那种玉质澄明而不能钻进一窥而不甘不能的心绪,恰恰也是青春里最迷人的萌动,我想,所谓的诱惑力应该就是这样的情境。

有美学衣装专家说,碎花从来都是一副无法撼动的主人公架势,傲视是碎花的意蕴。可能是,那时我没有这样的美学思维,但不敢去忤逆那份高贵倒是符合了这美学的法则。

但美学又说,碎花的穿着是很容易落入俗气的泥潭,需要你谨慎小心,着了碎花衣物的女人必须是一个碎花控。但如果你迟疑是否把碎花作为自己扭动腰肢的主旋律,拿不准不要紧,挑选那素色的碎花准没有错,因为在素色上,任何缤纷都可以做绚丽的表演,简约与繁华完全可以平衡眼光上生硬的刺激。我对于碎花的美感有着独立的判断,也许是从那时候固执下来的。当你拿不准的时候,你就倾向于素色碎花,简单素雅的颜色更容易驾驭,不繁的花儿不会惹眼,尤其是你色感没那么好,你就不要怀疑碎花是不是有些不合适。

有时候,你想起什么,往往不是全部,细节在你的回忆里往往占据着上风。四十年前的那日,在南山路上做闲聊漫步,我突然殷勤起来,学会了奉承,道,你的碎花真好!很多的文学语言在生活里都很蹩脚,我只能笨嘴笨舌了,她瞪我一眼,没有作声。我明白,我的话错了,也是她的心思最润心得体。如果她说出还有好的或者说你不觉得满身的乡土气我会不明白她的潜台词?这是可爱的小小的贪婪。那时我们都是学生,不要说谈钱就俗了,也没有任何资格谈钱,只能维持简单的生活,男生也最忌讳和女生有什么瓜葛,因为每个女生起码都需要小情调,哪怕是一点钱就可以满足,都不敢奢望了。虽没有佛性,但也想让心清净,却不能,青春的荷尔蒙无言地蠕动,想惹那尘埃,也不敢掀起十二级的飓风。

记得那种讨好都让诗给说了,塞一张纸条,仿佛看见听到她在吟诵风起则流星细落,蛾飘则碎花乱下。歌那碎花就是赞她高雅,她是学文学的,不担心不晓得托物寓意;倩影何亭亭,粉面胜芙蓉。这是直白,想她吟起来脸蛋也是飞韵映红了。现在那些青年更喜欢玩一个俏皮,说那碎花就是文艺范,忧郁而不颓废,如果她那时懂得超越,她一定惊讶失色。

从此,在我的美学世界里,以为,追求自然风的碎花向来是时尚界长盛不衰的元素,仿佛是城市森林里充满灵气的精灵,宁静,安然,却又鲜活,是岁月一片静好,又是碎碎的;如果是混沌的,往往使你有了拆解的冲动,何来静好的意境。

但此后的岁月并不宁静了,宁静的是记忆里的碎花,沸腾的也是那些碎花,但几经追索地去掀开心扉来看,每次都碎了,碎得一塌糊涂,让你有时候不敢拾起那些碎花的花瓣重新组合出一个当初的意象来,事实上也不能,因为碎了,随之岁月无声地淌过,漂零在那匆匆而过的长河里,流到了远方,尽管那些记忆还属于你,却多了一份失落后的性急,或者是迟疑,是挥之不去死结,又是意恼想挥手驱散凝云,只能拿别是一般滋味在心头来说与自己知,对人不敢再谈碎花之情碎花之意。

岁月流过,没有痕迹,碎花入心,记忆难逝。无奈之中寻寻觅觅,最后找到的办法还是无奈,凡情事,最终都是无解,难道你是不知?却偏要寻一个通解,何其难也!碎了就碎了吧,时不时地俯身捧起那一堆碎花,再来拼接,也是一份带着失意的恼却又诗意的痛,还是人家玩过这样的体验的人说得好痛并快乐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