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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我养我的五峰村

发表时间:2020-08-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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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感在文章中总是美好的,情感这件事我们永远都没有一个准确的答案,到底有哪些优质的情感美文呢?下面是小编收集整理的生我养我的五峰村,欢迎阅读与收藏。

我小时候生活的村子叫五峰村,是一个小山庄,村民生活在五座山峰之间,山清水秀,围绕村庄和东、西两条山沟,修筑了便于灌溉的五支渠道,后汇于洛河,因此好多人也叫五支渠。每次想到或者梦到生我养我的那片土地,都会有新的感触,那片生我养我的土地, 算算我离开已经有二十多年了,所有儿时的伙伴也都离开了那边土地!可是岁月已经把这个小山村彻底的给改变了,曾经的土房土围墙全都不存在了,变成了一处休闲游乐的好去处。

2011年起,为了方便于村中孩子上学,年轻人嫁娶,受医疗方便条件限制,政府对全村异地移民搬迁;2013年改为白水县尧禾镇五峰新型农村社区。

从2014年起,村里招商引资,集中经营,育苗植树,开垦荒山,绿化山地七千亩。一时间,填涝池、拆砖窑、平旧宅,原村庄基地、东沟两边,连同佛天疙瘩顶上,都育上了松树苗。现在的五峰是国槐沿途,格桑花开,野兔乱窜,风拂鸟啼,空气清新,水电齐备。春花翠柏,夏杏嬉水,秋果遍山,冬冰雪松,确实不失为一处休闲游乐的好去处。wWw.Qg13.com

想着我的家乡,我们当时上学的情景,因五峰地处偏远,村民更懂得尊师重教,培养孩子好好学习,走出山沟的意识。对于为村中教育付出辛劳的老师,村里每家都认为老师来五峰教书,不容易。在家家轮流管饭那个年代里,轮到谁家管饭时,谁家总觉得自家轻易也不管饭,就想给老师变花样做饭,包饺子、煎煎馍等,谁知整个村子的人,家家都是这样,反而把老师吃够了,想吃简单的面馍,也使老师更加注重教学质量,小小的五峰村升学率,往往还高于塬上大村的升学率,真的很想念当时几个孩子给老师每天早上从家里提开水的日子,想念老师到自家来吃饭自己吓得不敢到桌面去吃饭,不敢说话的样子,想念期末老师给每一个学生一顿饭一毛钱发钱的心情,想念。

想着我的家乡,现在变化真的好大啊!我经常会看朋友发来家乡的照片,觉得这里越来越陌生,没有了小时候的土房土围墙,没有了可以聊天的童年伙伴。想象小时候经常叫的几个小伙伴的名字:娟娟、二帅、烂娃、二怪、小军、玲玲、茹茹、鹏娃、艳艳等,这些人现在只出现在梦里,真的很想念小时候无忧无虑的日子。

如今搬迁后的村子看着是漂亮了许多,生活是好了许多,但是上次去了以后里面只剩下了一些上了年纪的亲人,无情的岁月把这些曾经我最尊敬的人们,变得那么的苍老,看着他(她)们被岁月快掏空了的生命,我的心不知道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我突然感觉到,岁月的流逝真的好可怕!它带走了那么多的东西,留下的只是脑海中那些曾经的记忆。

有时候我回到这里的时候,我还有几个伙伴家可以去聚聚说会话。现在,他们为了他们的孩子学习的更好些,也为了生活环境更好些,全都去外地奋斗。如今的村子留下来的大多是舍不得离开乡土的人。每片土地上都会有一群不愿意离开的人,每片土地上都会有一群驻守的人,在那里静静的等着这些漂泊的人们归来!

如今的我只有依靠脑海中的记忆,去寻找曾经很快乐的童年往事,年少时的记忆是很深刻的。我的小山村虽然变化的不成样子,可是,我还是喜欢我那个小山村,村子后面我们小伙伴们曾经一起玩耍的洛河还在,村子西头大家一起抓螃蟹玩水的西沟还在,还在那里静静的流淌着

如今再回父母家没有了儿时的伙伴们可以聚聚,只有在父母新搬迁的屋子里盘坐在炕上,陪着我年迈的父亲母亲聊聊天。他们也都见老了他们的眼睛不再像从前那么炯炯有神,以及他们那如霜的两鬓似乎都在无声的诉说着岁月的无情。我真心的希望我的父亲母亲永远开开心心,快快乐乐的健康长寿!那样,我每年还能回到这里,看看他们,顺便想再去看看那个生我养我的小山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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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恋


我的童年是在吉林东部的一个小山村度过的。那里的山山水水给我的童年带来了无尽的欢乐,淳朴善良的人们给我留下深深的回忆

少年不知愁滋味。那时家里很穷,吃的是苞米面大饼白菜汤,穿的是大姐留给二姐,二姐留给我的花衣裳。小男孩们都穿花衣裳谁也不笑话谁。但天天吃苞米面饼,我们也馋啊!我和邻居锁柱,小石头放学后就去村前的小河里抓鱼。人小河小,鱼儿也不大,每次都费挺大的力气也就能捞一小碗。然后乐颠地跑回家,缠着小石头的妈妈给我们清炖活鱼。小石头的妈妈总是拍着我们的小脑袋,装着嗔怒的样子说:你们这帮小馋猫啊,真没办法。说完就下厨房。鱼端上来后,没等大人们上桌,我们几个已经争着抢着舔碗底呢!

有一天,锁柱偷偷告诉我们一个重大秘密:邻居王叔家园子里种西瓜了!我们都惊讶得张大了觜,是那种在《小兵张嘎》里见到的大大的,甜甜的西瓜么?我们的口水都不知不觉流下来。我们再也忍耐不住了,好几次趴在王叔家杖子外偷偷向里瞄,除了碧绿的瓜秧,并不见瓜的影子。但是西瓜的滋味对我们的诱惑太大了,我们决定做一次冒险。

那天晚上,月黑星高,大人们都去看露天电影了,我们三个悄悄翻进王叔家的园子,在瓜地里摸来摸去,每个人都摘了七八个拳头大小的西瓜,连滚带爬逃到一个空地上迫不急待地啃起来。吃起来并不是想象中那么甜,但是这是我们第一次吃西瓜啊!不久,我们狼吞虎咽地把西瓜消灭掉了,肚子却象西瓜似的鼓起来,撑得迈不动步了。我们勉强挪回家已经深夜了,大人们正满街找我们呢。知道我们做的丑事,爸爸摸着我的头,眼睛里分明含着泪水,摇了摇头。很庆幸,这次爸爸没有动手打我。

但第二天,我们三个被不约而同地拽到王叔家,向王叔赔礼道歉。王叔心疼地看着被我们糟蹋得不成样子的瓜秧,喃喃地说:白瞎这些小瓜了,还没成熟呢。把孩子们领回去吧,他们还小不懂事,别太难为他们了。看着王叔难过的样子,我们后悔地低下头。

后来,我考上学,离开了小山村,父母也搬回山东。二十多年过去了,我再没回到过那生我养我,让我魂牵梦绕的童年乐园。

清宁村


“白月光,亮堂堂,身上裹件旧衣裳。只见新人笑,哪管旧人哭,日出盼日暮,岁月催人老,红颜白发生。鼓楼下,木鱼声,声声断人肠。天黑了,起风了,我来带你上路了……”一个七八岁的小女孩嘴里唱着这首歌,捧着在清宁河边采的野花,边走边跳。

“小双,别唱了,快停下。”李大牛对着小双喊道。

“大牛叔,为什么不能够唱?”小双不解。

“不是不能唱,是不能唱这首歌。”

“为什么?”

“没为什么?小孩子家家哪来那么多话。天快黑了,还不回家。”

“哦。”看到李大牛生气了,小双也没有再问,朝着回家的方向走去了。

“哎,看来清宁村又要出事了。”李大牛边挖地边叹息。

清宁村在老鹰山下,清宁河畔。这里土地肥沃,地势平坦,水源也好,村民们生活的相对富足。

可是清宁村有一个奇怪的现象,只要一有人唱“白月光,亮堂堂,身上裹件旧衣裳。只见新人笑,哪管旧人哭,日出盼日暮,岁月催人老,红颜白发生。鼓楼下,木鱼声,声声断人肠。天黑了,起风了,我来带你上路了……”这首民谣就会死人。

多年来,这首民谣已经成为了清宁村一个忌讳。没想到今天小双又在唱这首歌。

“死人了,快来人啊。”一大清早的就有人在井边大喊。

村民们闻声赶来,没一会儿井边就围了一大群人,随即把淹死在井里面的人捞了出来。

“这不是沈大娘吗?怎么淹死在井里了?”

“看样子是昨天淹死的,身体都有点发胀了。”

“那里还有个水桶,估计是打水得时候不小心掉进去了。”

“哎,造孽啊。”

一时间村民们议论纷纷。

“昨天我听见小双在唱那首歌?”一个村民突然开口说道。

“我也听到了,当时吓得话都不敢说。”

“话说小双在哪里听到那首歌的,村子里不可能有人教她唱那首歌的。”

“难道她去了黑木屋?”

提到黑木屋,村民们心里莫名的生出一股恐惧之感。

2

黑木屋是一百多年前柳家的牛棚。在那时,柳家就已经是当地远近闻名的大户人家,拥有大片的良田和许多的宅子。

话说有天一个戏班来村里唱戏,柳老爷看上了一个唱戏的女子,名叫周清,就娶了做自己的小妾。

自从那个伶人周清进门后,深得柳老爷宠爱,慢慢的柳老爷便冷落了自己的大夫人。周清经常仗着自己受宠欺负大夫人。

一年后,周清为柳老爷生了一个孩子叫柳宗,第三年又生了一个孩子叫柳笛。

过了五年,大夫人也生下了一个孩子,叫柳音竹。大夫人也是命不好,生下孩子后便落下了病根,没多久就去了。

柳音竹从小生的可爱,很得柳老爷欢心。有柳老爷在,周清也不好对柳音竹做啥,就这样到了柳音竹十六岁。

及笄后的柳音竹生的十分漂亮,白皙的脸蛋,淡淡的柳叶眉,顾盼流离间皆是风华绝代,玲珑腻鼻,朱唇一点更似雪中一点红梅孤傲妖冶,简直活脱脱一个从锦画中走出的人间仙子。

十里八乡来提亲的人络绎不绝,其中不乏优秀的公子哥。

柳老爷对自己的女儿很满意,寻思着把自己一半的家产给女儿当嫁妆,让女儿风风光光的出嫁。

这个想法和周清一提便遭到了反对,周清要把绝大部分的家产给她两个儿子继承,双方互不相让。

柳老爷也懒的和自己小妾吵,于是出远门做生意了,想多挣点钱给女儿做嫁妆。

自从柳老爷出门后,周清便开始虐待柳音竹,对她非打即骂,经常不给饭吃,还是柳笛偷偷地给柳音竹一些吃的。

七月半的晚上,柳音竹给她娘烧纸,瞬间惹火了周清,被周清关到了牛棚。

半夜,周清越想越想不过,怕柳老爷回来把家产给她柳音竹做嫁妆。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把柳音竹解决了。

这天夜里,周清来到牛棚外面放了一把火,把牛棚烧了。

听当时的人说,柳音竹在里面叫的十分凄惨,山上的老鸹也飞来飞去,在不停地叫,整个夜晚好不凄凉。

或许是老天爷看不下去,原本月明星稀的夜空突然间下起了大雨,把牛棚的大火给灭了,但牛棚已被烧的漆黑。

周清怕事情暴露,命人把柳音竹烧的面目全非的尸体绑了石块扔进了清宁河。

之后,周清下毒害死了给她帮忙的那个下人,和柳元合伙把人剁碎扔在了老鹰山上喂鹰。

周清到处对外散播说是柳音竹和家里面的下人私奔,连夜逃走了。

对于这个说法,村民自然是不信的,但是事不关己,何必去追究。

两个月后,柳老爷回来了,周清和他说柳音竹跟下人私奔了,他自是不信的。到处派人找女儿。

某天,柳老爷听到了两个村民的谈话,他不敢相信那是真相,回去找自己小妾对峙,哪只周清居然直接承认了,知道真相的柳老爷被活活的气死了。

柳笛对于母亲和大哥的做法感到寒心,在柳老爷死后就搬出来单独住了。

村里的人都在私下议论周清和柳宗心狠,但是没人敢到他们面前去说。

后来,听说一到晚上就听见黑木屋有女子在唱“白月光,亮堂堂,身上裹件旧衣裳。只见新人笑,哪管旧人哭,日出盼日暮,岁月催人老,红颜白发生。鼓楼下,木鱼声,声声断人肠。天黑了,起风了,我来带你上路了……”,那声音好不凄凉。

再后来,一天夜里,柳家大宅着火了,周清和柳元被活活烧死,熊熊的大火把整个天空都照亮了,火光中似乎能够听见一个年轻女子凄凉的笑声。

第二天,柳家大宅所在的位置只剩漆黑一片,诺大的一个宅子在大火中什么都没有留下。

人们都说这是报应。

此后,黑木屋便成为了清宁村的忌讳。

之后的这一百多年,每当有人唱起那首歌的时候,清宁村里面就会有人意外去世,所以这首歌成了清宁村人们心中的断魂曲。

3

沈大娘被沈家人带回去后,找了阴阳先生选了个坟地,挑了个日子,在三日后下葬。

沈大娘下葬这天,许多的村民都来帮忙,很是热闹。

王越从书院回来,听说了沈家发生的事情感到很惊奇,他自认为熟读各种书籍,虽算不上学富五车,但也还算有才华,不然也不会成为十里八乡远近闻名的秀才。

自小他便从不信鬼神之事,认为那不过是前人杜撰出来的罢了。没想到这次回家发生了沈家这件事情。

关于柳音竹的事情,他小时候还是听村里的老人说过的。他很同情柳音竹,但不认为后来发生的那些事是柳音竹鬼魂做的。

沈大娘下葬这天,王越也来到了沈家。吃饭的时候王越便听到大家在议论说沈大娘运气不好,柳音竹索命找了她。

“李伯,你们都相信是柳音竹鬼魂做的?”王越小声的问。

“那还有假?每次有人唱断魂曲都死人,不是柳音竹鬼魂索命是啥?”李伯对着王越说道。

“对,那天我也听到了小双在唱那断魂曲。当时把我吓得哟,不说了。”李大牛说完看了他爹一眼。

“那小双是不是去过黑木屋?”

“这就不知道了,你去问小双吧。”

或去找小双问一下能够知道些什么。

下午的时候,王越在清宁河边见到了小双,当时的小双双手捧着野花一蹦一跳的,嘴里还在唱着“白月光,亮堂堂,身上裹件旧衣裳。只见新人笑,哪管旧人哭,日出盼日暮,岁月催人老,红颜白发生。鼓楼下,木鱼声,声声断人肠。天黑了,起风了,我来带你上路了……”。

可能是小双还小,这首歌被她唱出了几分的童真,听着倒也没有那么吓人。

“小双,是谁教你唱这首歌的?”王越走到小双的身边问她。

“啊,王哥哥,是你啊。”小双看见王越来了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眉眼弯弯,很是可爱。

“那你能不能告诉王哥哥是谁教你唱的这首歌?”

“这首歌是一个漂亮姐姐唱的。当天我来河边耍,听见有人唱歌我就循着声音过去了。然后看见一个漆黑的小木屋,里面坐了一个漂亮的姐姐,当时她就在唱这首歌。”

“那后来呢?”

“后来,我就进去了,然后跟着姐姐学唱这首歌。到了下午的时候,姐姐说天要黑了,叫我回家。”

“之后你还去过黑木屋吗?”

“去过,不过没有看见姐姐了。”

说完小双又唱起了那首歌,一蹦一跳的走了。

4

沈大娘下葬后的第二天早上,许多人来到了村长的家里面,村长家的堂屋被挤得满满的。

“村长,沈大娘死的这件事情大家都知道是是柳音竹鬼魂索命,我们还是请一个法术高深的道士把她超度了吧?”

“对啊,不然真的等她继续害人?”

“现在弄的大伙都人心惶惶的,我们还是去请道士吧。”

……

看着大家众说纷纭,王越忍不住说了一句“或许沈大娘的死是一个意外呢,沈大娘死的那天下午下了雨,路滑,不小心掉进井里面也有可能。”

“王秀才,你莫不是读书读傻了吧?天底下哪有这么多意外。”一个村民看着王越怼了一句。

“你认为是柳音竹鬼魂杀人,请你拿出证据来。”王越对他也是不客气。

“笑话,鬼魂杀人我去哪里找证据。”

“那你就是胡说,胡乱猜想。”

“王秀才,你这话就不对了,哪里是我胡乱猜想,你问问在座的各位,哪个不是怎样想的。”

周围的人纷纷点头,表示赞同这个观点。

对此,王越表示无奈,和这群人说不通。

“好了,我决定了,我们去请白水道长来看看到底怎么回事。”一直不说话的村长终于发话了。

白水道长大家熟啊,即使没有见过,也听过他的大名。

据说白水道长通晓阴阳,活人问鬼事,死人询阳事,是仓岭县远近闻名的术士。

只是白水道长住在仓岭县城,这一去一来可能要花两天的时间。

村长找了两个年轻人和他一起出发去请白水道长,大家也都散了。

小双是个孤儿,是刘大爷两口子从清宁河畔的桃花树下捡回来的。

当初刘大爷的独子和儿媳妇意外去世后,夫妻俩很伤心,终日以泪洗面。后来在清宁河钓鱼的时候,听见婴儿哭声,把孩子捡了回来,取名小双。

对于小双,刘大爷两口子很是宠爱,觉得小双是老天爷送来陪伴自己的。

“听说白水道长来我们村里了,今天晚上就要做法超度柳音竹的魂魄了。”在吃饭的时候刘奶奶突然提起了这件事情。

“说是超度,柳音竹都死了这么多年了,肯定早就变成厉鬼了,怕到时候只有打散魂魄才行。”刘大爷嚼了口饭说道。

“爷爷,什么是打散魂魄啊?”小双不解。

“就是魂飞魄散,不能够在做鬼,也不能够去地府投胎了。”

听了刘大爷的话,小双情绪很低落,一想到那个姐姐要被打散魂魄就难受。

小双急急忙忙的扒完碗里的饭,“爷爷奶奶,我吃完了,我出去耍了哈。”急忙的朝门外跑去。

“这孩子,饭都没吃几口就跑了。”

“老婆子,你又不是不知道小双喜欢在外边耍,随她去吧。”

5

这天晚上子时,一大群人跟着白水道长来到了黑木屋前面。这天是十五,月明星稀,外面即使不打火把也可以清楚的看见周围的一切。

“道长,就是这里了。”村长对着白水道长说。

白水道长穿了一件黑色的道袍,上面画了一只栩栩如生的仙鹤,加上他瘦削的身材,花白的头发,看上去有几分仙风道骨的味道。

“这里没有怨气,也没有煞气,不像是有恶鬼。”白水道长不急不慢的说道。

“就是就是,我就觉得不像是柳音竹的鬼魂做的。拥有这么美名字的人,怎么可能是坏人。”王越在一旁点头附和。

“道长,你不是村里人,这柳音竹可是从一百多年前就开始作恶了。”一个村民忍不住说了一句。

“你在质疑我的判断?”白水道长声音冷了一分。

“不敢不敢。”他怎么敢质疑白水道长,只是随口说一下而已。

“我还是先做法把她请出来吧。我要开坛,你们帮我准备一下。”

听到白水道长说要开坛了,大家也都积极的帮忙摆祭坛。

祭坛摆好后,白水道长嘴里念念有词的烧了纸钱,点了香和烛,取出桃木剑,正要开始请灵,一个女童的声音从屋里传了出来“不要伤害姐姐”,随即一个女娃走了出来。

“小双,你怎么在这里,还不回去?”李大牛对着小双说道。

“小双,你什么时候去屋里的?”王越开口问道。

小双没有理他们,径直的走到了白水道长身边,用几乎乞求的声音说道“道长,你不要伤害姐姐行不行,姐姐她是个好人。”

“我感觉的出她不是恶灵,只是想请她出来问下怎么回事,没事的。”

突然间,一个红衣女子凭空出现在了众人面前,这个女子肤若凝脂,凤眉明眸,发间别了一根木簪,活脱脱的一个月宫下来的仙子。

看见这样的美女,大家都惊呆了,和原本心里想的凶神恶煞的形象完全不同,这样一个仙气飘飘的女子怎么会是恶鬼呢?

“道长想问什么就问吧。”柳音竹开口说道。

“不是本道想问你什么,是他们要问你。”道长指了指身后的村民。

“你们想问什么?”柳音竹望向众人。

“不问不问,之前是我们搞错了才会觉得柳姑娘是凶手。”一个村民连忙摆手。

“对,之前是我们弄错了。”另一个村民附和道。

不得不说,有时美貌还是很管用的。

“你们是想知道最近沈家大娘的死是不是我做的吧?”柳音竹目光从众人身上扫过。

大家都沉默了。

“道长之前说了不是柳姑娘做的,是我们大家错怪了柳姑娘了。我们现在只是想知道沈家大娘的死是怎么回事。”村长对着柳音竹说道。

“那是个意外。”柳音竹当着众人说道。

“我就说嘛,沈大娘死是个意外你们还不信,现在信了吧。”王越傲娇的开口。

“谢谢这位公子相信我。”柳音竹对王越投来一个感激的眼神。

“不,不客气。在下叫王越”美人和自己说话,王越心里高兴极了。

柳音竹朝他点了点头。

“沈大娘是脚滑,自己掉进井里面的。”林音竹对众人说道。

“柳姑娘,那之前的一百年间每次死人都出现断魂曲是怎么回事?”一个村民开口问道。

“那些人不是我害的。我柳音竹害过的人只有两个,一个是我爹的小妾周清,一个是柳宗。当年我死后,怨气难消,魂魄被拘在木屋不能够去投胎。我不甘心,在晚上放火烧死了他们。他们死后,我的怨气也就散了,但是地府却一直没有人来带走我的魂魄,我在这木屋一待就是上百年。一个人在木屋里太孤独,我就时不时的会唱歌来排解内心的孤独。”

顿了顿,柳音竹继续说道“你们所认为我害的那些人都不是我害的。第一个是被她婆婆掐死的,第二个是被自己老婆毒死的,第三个是和人偷情被丈夫逮到打死的,第四个是因为争夺家产被弟弟推下河的,第五个是……。那些人杀人后就说听见有人唱那首曲子,说是我的鬼魂索命,把一切推到了我的身上。”

“原来是这样。”

“我去,那些人太可恶了,自己害死了人还推到别人身上。”

“对,可恶,简直不要脸。”

……

“其实,你们仔细想想,这一百多年间,除了你们所认为是被我还是的那些,是不是也有别的人意外而死。只是被别人一误导你们就信了,没有去多想。”柳音竹说完望向了大家。

对于柳音竹的说法,大家纷纷点头表示认同。除了那些人,也还有好多意外而死的人,只是都被他们忽略了。

“那柳姑娘以后打算怎么办?”王越看着柳音竹问道。

“我不知道。”说话间柳音竹显得有几分无奈。一个人孤孤单单的在黑木屋过了上百年,她也厌倦了这样的生活。

曾经的她也想过白天去太阳底下,让自己最后见见阳光,然后魂飞魄散。但是一想到她的爹爹,终究是没有那么做。

“我这里有个聚魂珠,你拿去可以滋养魂魄。待在人间,你魂魄终有散的那一天,有了这个聚魂珠会好很多。”白水道长从怀里拿出聚魂珠递到了她手上。

“谢谢道长。”柳音竹接过聚魂珠后感到自己魂魄变的凝实了,这就是聚魂珠的作用吧。

“对了,如果有人愿意为你供奉香火三百年,机缘好的话还可能修成鬼仙。”白水道长补充道。

“那就不必了,我已死去多年,早已没有亲人,不用麻烦别人了。”

“我愿意。”王越毫不犹豫的说道。

“我也愿意。”

“我也愿意。”

……

村民都愿意为她供奉三百年的香火,这一刻,柳音竹是感动的。

“我愿意,我愿意……”一个七十多的老爷子在下人的搀扶下急急忙忙的跑了过来。

“这不是柳老爷吗?”

“是柳老爷,没错。”

“太姑婆我是柳元,我太爷爷是柳笛,我们柳家愿意为你供奉三百年的香火。”柳老爷看着柳音竹很激动。对于这个太姑婆他很小的时候太爷爷给他讲过,说太姑婆很漂亮,就像仙子一样。

“原来你是二哥的曾孙,你都这么大了,看来我也老了。”对于周清和柳宗,柳音竹是恨的,但是柳笛却从小把她当妹妹看,柳音竹还是认那个二哥的。

“太姑婆一点不老,比我太爷爷讲的还漂亮。”

柳音竹对着他笑了笑。突然间有一个这么大的后辈还是有点不习惯。但仔细算算时间,都过去了一百多年,二哥的曾孙是有这么大了。

6

后来,柳家在家族祠堂为柳音竹单独供奉了一个灵位,还派人修葺了黑木屋。

现在的黑木屋已不再是那个让人害怕的黑木屋了,大家都知道那里面住了一个仙女般的姐姐。

小双还是经常去找柳音竹玩耍,渐渐地村里很多小孩都跟着小双去黑木屋玩耍,孤单了上百年的黑木屋终于不再孤单。

有时候,从旁边经过还会听见孩子们读书的声音,据说那些书是王越提供的。

随着时光的流逝,孩子们一天天的长大,然后慢慢的老去,而黑木屋里面的女子还是那样的漂亮。

来黑木屋的孩子换了一批又一批,柳音竹又重新教他们读书写字,黑木屋还是一如既往的热闹。只有看到孩子们不同的容颜时,柳音竹才感觉到时间在流逝。

又过了很多年,听说清宁村出现了一个仙女,只要是心善的人诚心去许愿,都会实现。当初的那个黑木屋,现在已经成了供奉仙女的庙宇了。

柳音竹的故事也在清宁村一代又一代的流传着。

狮子村


来到狮子村,一大片金色油菜花映入眼帘。置身花海中,竟有点眩晕感,还能听到蜂群的嗡嗡声。不远处有游客正举起手机拍照留念。要不是同行的警官说起来,我怎么也不相信,这样一个村子会发生杀人命案,而且一起就死了两个人。

村委会就在穿过油菜花田不远处,一杆五星红旗被风吹得飒飒作响,映衬着湛蓝的天,如果可以,我倒是希望在这里定居。

“唉,我们也想不通,看起来老实的李瘸子会做出这种事来。我们更想不通,老村支书怎么跟刘桂花搞到一起了。”狮子村的村支书刘义年无不感慨的说,“把我们村的脸都丢光了。”

的确,走到哪儿,似乎都有人谈论狮子村的这起命案。死者一是老村支书刘富民,二是村里有名的寡妇刘桂花。令人津津乐道的,不只是李瘸子杀了他们俩人这件事,更多的是刘富与刘桂花两人的情事。

说来也令人可悲可叹。老支书刘富已年近7旬,家境殷实,本来大家以为他在村里能颐养天年,才不跟儿子到城里生活。平时他也乐善好施,在当村支书时,给村民留下不少恩惠。谁也没想到,在老到头的时候还晚节不保,被人发现死在了刘桂花家里。大家,猜测,极有可能是死在床上的,背后被李瘸子砍了几刀,流血而亡。

村民们一方面是感慨好人没得到好报,二也痛恨刘桂花,认为老村支书一定是被她引诱的。她没死之前,整天就化着浓妆,倚在门前,到处跟人抛媚眼,也不知道跟多少野男人上过床。村里人一直想赶她出去,本来她就不是本地人,可每次都碍于一些人的情面,不了了之了。没想到她也断送在了村里,人人都骂她活该。那些老相好也不敢在村里人的面前给她准备后事,还是村里草草地处理了一下,把尸体弄走了。

跟刘桂花无亲无故不一样,老支书的儿女们回来认领尸体的时候,也都觉得脸上无光。如果是正常去世,说不得要给他办上一场像样的葬礼。如今都不敢声张了,生怕自已家丢人丢得不够。

而杀人凶手李瘸子,至今下落不明,警方已经发布了通缉令,正在全力追捕。现今的村支书跟我们说,这也是命啊,老来还这么活,难不保会出事,不是现在,以后也要出事。他说起他们三人的逸事来,我才知道了其中的一点内情。

2

刘桂花是去年搬到狮子村的。狮子村里没有狮子,却有一座大山,远处看来正像雄狮卧在草原上,因此得名。沿着江,一排排民居,零零散散地落在“狮子”的臂弯里。每年这里油菜花开的时候,总能吸引一大批城里人前来游玩。

刘桂花是怎么来的,村民们已经记不清了。只知道突然有一天,那个很久没人住的房子外面,突然挂起了几件女人的衣服,还豪不忌讳地把内衣都晾在外面,被风吹得奇形怪状,令人不忍入眼。村里的妇女们都极为厌恶,认为肯定来了个不要脸的狐狸精。没想到她们一猜即着。刘桂花成天没事可干,搬了把椅子,端着盆葵花籽,一粒一粒往路边吐瓜子壳。那模样神气得很,把谁也不放眼里。村支书找她谈过几次,了解了下情况,也没打听出什么口风。不过既然已经住下了,没犯什么事,总不好没来由地赶人走。至于那间房子,破破拉拉的,啥也没有,也不知道是哪代人留下来了。她愿意住就住吧。

不知什么时候,刘桂花是寡妇的消息就不胫而走了。大家都说是村支书说的,他无奈地回应,没有这回事。可大家还是信,要不是寡妇,怎么看不到一个男丁,估计还不知道哪儿养着一群小白脸呢,给她送钱送命的都有,老房子要成淫窝了都。于是在背后,大家都叫她刘寡妇,名声越来越臭。平时在村里,妇人们经过的时候总要朝她门前吐一口唾沫。刘桂花倒沉得住气,她明白,这些村妇们只是嫉妒她。

刘桂花30来岁,跟村里的妇女朴实的脸不同,她生就一幅媚眼,似乎能把人的魂勾去。化起妆来更是毫不含糊,甚至跟城里的贵妇有的一拼,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她不是村里人。而且每天衣着光鲜,更让人看得光彩动人了。村里的单身汉们竟不顾人的眼光,倒是经常拜访,跟她调笑。她也开得起玩笑的,渐渐家里就热闹了起来。村民又传出去说村里好像新开了一家“妓院”似的。可刘桂花不以为意,甚至一点儿也不注意影响。

村支书为了村里的名誉着想,找过她几次,可一去,她就哭得震天响,说村里合起人来欺负她,一个住的地方都不愿给,又没真的做那些龌龊事。这倒让村支书不好意思了。于是也不再管她。那些年轻的男子们进进出出,也没讨到一点好便宜,似乎她正的刚正不阿似的,根本不像村里传说的那样淫荡不堪。

只有李瘸子是个意外。村里人常说,好几次看见李瘸子进了那屋,一整晚都没出来。传得越来越神,村里的单身汉们也不再去她家了,怎么跟李瘸子这种人搞在一起了,大家一幅好白菜被猪拱了的惋惜样。的确,李瘸子人如其名,一只脚一跛一跛的,走路一顿一顿,而且面貌也生的凶恶。要不是上一辈给他留了几亩果园,养了点家禽,怕是很难养活自已。而且已经接近50岁了,也没有讨过老婆。谁会看上他,那倒是出了奇了。偏偏刘桂花对他不赖,一点也没嫌弃他的样子。

正当大家以为他俩要成的时候,就出事了。

3

村里的老支书刘富69岁了,明年就该过70大寿了。老伴却在几年前已经撒手人寰,他还是不愿搬到城里住,只愿一个人过清闲的生活,每天钓钓鱼,喝喝茶,精神好得很。可整天跟一群老人家在一起,未免显得有些落寞了。

这一天,也是刚巧,刚钓完鱼回去,便逢天落大雨。乌云遮蔽,雨打在江面上,荡开了一圈一圈的涟漪。刘富不得不找屋躲雨,没成想正躲在刘桂花的屋檐下。此时正值下午饭点,刘桂花在房子的厨房里忙着些啥,也没心情顾得下了多大雨。老支书自顾自地坐了下来,雨看起来还要好久才能停。

刘桂花刚从厨房走出来,差点吓了一跳,惊惶地说道:“老爷子,你可要吓死我了。这可没做你的饭,你还是回去吃吧。”老支书瞥了一眼,桌上只端了一碗花菜,没点油水,饭也像刚蒸熟,心想,给我吃也吃不下。“给你条鱼,去煮了吃吧。”说着,把桶里刚钓上来的草鱼提了起来。

“看到没,刚钓的,起码有2斤重。”

“没想到您年纪一大把,人还这么有精神。”刘桂花说着,还是把鱼拿到厨房了,鼓捣了一阵,就出来了。“扔去煮了。你家里怕是也没人煮给你吃了。”

这倒戳到了刘贵的痛处。刘桂花也顿觉说错了话,忙补充道,“您要是想吃鱼,随时到我这儿来。我别的不会,煮鱼还是能露两手的。”

刘富也不多说,看起来,刘桂花并不跟别人说的那样不堪。不过生得的确漂亮了些,好像一个电影明星。刘富却一直想不起来是啥。

等鱼煮好,雨也渐停了。刘富也不等吃鱼,提起鱼具就走了。刘桂花刚把鱼端出来,就在后面喊,“老爷子,常来玩啊!”

“呸!”刘富往边上吐了一口唾沫,这人说话怎么跟古代的妓女似的,还常来玩,我像是那种人么。雨过之后,山里的空气更清新了,泥土的芳香一阵一阵地沁入老爷子的鼻孔里,有点痒。刘富打了个喷嚏,浑身抖了一阵,唉,身体老了,是越来越不行了啊。可是,经过刘桂花那么一句,身体某个部位似乎渐渐热了起来。

从那以后,刘富每次钓鱼回来,总要给刘桂花送几条鱼过去。可总是偷偷摸摸的,把鱼往她家门口一扔,也不管会不会被野猫叼走。刘桂花看到门口的鱼,后面竟有些吃不完了,晒成了鱼干。她明白谁送来的,也知道为什么给她送鱼,只是她没什么可回报的了。

李瘸子看见她的鱼,却不开心了。

“哪个猫闻着腥味了,又来给你献殷勤了。我给你送了这么多鸡,你还不让我摸一下。”说着便抓着刘桂花的手揩了一把油。

“是你自已要送的,我可没逼你成天过来。”

刘桂花对李瘸子也是说不出的厌恶,可是看到他送来的肉,又不好不收下。第一回是想拒绝的,可他丢下肉就跑了,总不能糟蹋了新鲜的鸡肉。何况,刘桂花也的确是没什么经济来源,到村里之后,瘦了不少。这一瘦,反而更显她的美了。

李瘸子总是盯着她,看得呆了,嘴里的口水都控制不住流下来了。可是他也没有勉强她做什么,他只知道对她好,说不定总有一天会软了她的心。他这一辈子,还没对哪个女的这么好过。他来得非常勤快,不过每次都没和老支书遇上,不然倒是有番说法了。

刘桂花自然也没希望他俩遇上。

可有时候,越不想发生的事,偏偏就要发生了。

这天,李瘸子早早地就待在李桂花家里,嚷嚷着要喝酒。突然门外一阵响,一条鱼蹦了上来。李瘸子看到鱼,气不打一处来,一只脚把椅子一踢,骂骂咧咧,踉踉跄跄地走了出来。“哪个王八羔子……”刘富刚想躲,还是被瞧见了,他当作没事发生似的,镇定地往家方向走。李瘸子也没追过去,暗暗好笑,七老八十的人了,一条腿都在棺材里了,还来凑这个热闹,真是越老越不要脸了。

小村里的消息,传得比冬天的寒潮还快,而且把人心都冻寒了。第二天,老支书就跟“老色鬼”这个词搭上了关系。李瘸子逢人便大开嘴巴,什么看见老支书每天给刘桂花送鱼,还硬要在她家吃饭什么的。村里人虽然不喜欢李瘸子,不过看他倒是个本分人,经营着自已的农活,也没惹过什么事。他们似乎更想看到,老支书的风流韵事,更想看到好人倒霉。

“老支书老婆死得这么早,有点想法也是正常的嘛。”

“再正常也不能找刘桂花那样的啊!老支书的条件什么样的老婆子找不到!”

“这你可就说错了,老的更喜欢年轻的,你看看我们村年轻的还有谁能跟刘桂花比。”

“老支书也是老得可以了,还想老来得子不成!”

村民们到处议论纷纷,“老来得子”的说法更是引得一阵哄笑。只是看老支书一来,又噤若寒蝉了。刘富自然也听到了一些风言风语,可他自觉行事光明磊落,没有什么可避嫌的,依然经常送鱼给她。这次再也不偷偷摸摸了,反而更光明正大了。

李瘸子见这招不管用,想着有鱼吃谁还不吃了怎地,便经常性地占着刘桂花家,分鱼吃。虽然李瘸子不要脸,村民们已经人尽皆知了,倒不指责他什么。反而一向德高望众的老支书,这么一送,却传得越来越厉害。

现在的支书不得不找他谈话,可是也无功而返,老支书似乎定了心,倒是真的像要跟李瘸子争一争的意思了,看看是他送的鸡有效,还是自已送的鱼有效。

村民们都哄笑,刘桂花可真厉害,啥也不干,鱼肉都不缺了。

老支书的孩子们自然也听到了消息,整天过来劝父亲,父亲却更是执着了。这种执着,谁也说不明白。孩子以为父亲是想要个老伴了,答应着到城里给他找个更好的。老爷子就是不肯,倔强地跟一头下了水的水牛似的。孩子们脸无处搁了,也不想再管他。

4

出事的时候是在一个夏天的傍晚,夕阳满天,染红了一江清水。老支书刘富钓着鱼,眼睛盯着浮标,心里却一直想着什么,两条眼泪就止不住地掉了。老伴的确去世了多年,以为自已不会动感情了。刘桂花那一句话,印在他的心里,怎么也忘不掉。晚上睡觉的时候,也经常做梦,梦到自已变成了年轻时的模样,依然年富力强,床上功夫也一点儿没落下。早上起床的时候,竟起了反应,这可算是“回光返照”了。

他越想越不对,提着没多少鱼的桶,就往刘桂花家里走去。那时候李瘸子刚好不在她家,还在忙农活。刘桂花一看见老爷子,竟羞红了脸,在刘富看起来更是明艳动人了。

“老爷子,你不必要这样的,别人看见了多不好。”

刘富二话没说,竟牢牢抓住刘桂花的手,一直在抖,想说什么,却又说不出口。刘桂花也吓了一跳,没想到这老爷子年纪大了,力气倒还不小,挣都挣不脱。她看着老爷子眼里闪着光,看到的是满满地欲望,她有些害怕了,老爷子该不会真想干些什么出格的事吧。

好不容易挣脱开来,刘富也冷静下来了。

“给我做碗鱼汤吧。我想吃鱼了。给你送了这么多回,还没吃过一次。”刘富坐了下来,竟是一幅准备吃饭的样子。

刘桂花回过神来,忙把桶里的鱼拿到后厨,开始煮鱼汤。她有点不敢再进屋里去了,生怕会惹出什么事,不过又担心李瘸子这时候要进来。

幸好鱼汤煮好,李瘸子也还没来,希望老爷子吃完能赶紧走。

刘桂花寡女一个,本不想沾染这许多男子,可是又不得不靠男子生存。她凭着几分姿色,一直以来靠男人靠得都很好,只是从来没有遇到真心待她的。看着老爷子这幅样子,竟有些伤神了,要是他再年轻二三十岁,说不定……

“你这煮的什么玩意……”刘富咂咂嘴,似乎喝到了什么毒药,一口就吐了出来,“简直是浪费我的鱼!”

刘桂花吃了一惊。老爷子又提起一条鱼,竟自顾往后厨去了。

刀光闪动之下,起了大火,舀水,放调料,老爷子还是烹调的一把好手。他想起来以前他就爱煮鱼,煮给老伴吃,她最爱吃了。雾气腾腾之中,他仿佛看到了老伴的脸,泪又打湿了眼眶,满脸的皱纹,在一丝丝地颤动。

鱼汤做好了,果然鲜美无比,火候、调料恰到好处,虽然条件简陋了些,刘桂花喝完也不免连连赞叹。

这时候,李瘸子却一跛一跛地走进门来,边走边说,“老不死的又送鱼来了啊,还真香!……”待他一看到刘富坐在一边,刘桂花笑意盈盈地在吃鱼,脑子就炸了。

刘桂花更是蹦了起来,生怕他要干出什么事来。

“你宁愿要个半死的老头也不要我是吗!我就这么招人嫌?”他红了脸,用一只脚把简陋的桌子一踢,鱼汤洒了一地,浇到了刘桂花身上。

“好哇好哇,你们等着!”李瘸子又一跛一跛地往厨房走去,刘富还在想,谅他一个瘸子也干不出什么恶事来,看着他的背影,甚至觉得可笑,刘桂花怎么可能跟了这种男人,也太会做梦了。可他低估了一个人发起疯来的力气。

当李瘸子拿着菜刀出来的时候,刘富也笑不出来了。李瘸子脸上五官都扭得变了形,更是骇人了。刘桂花忙叫道,“把刀放下!”身子就拦在老支书前面,老支书用眼睛盯着李瘸子,仿佛在可怜他。李瘸子却失去了意识般地,他现在只知道,自已的老婆给自已戴了绿帽子。可是,刘桂花根本还跟他一点关系也没有,怎么能成了老婆呢。李瘸子不管不顾,大有武松杀嫂时的“气概”,恶狠狠地抡起菜刀,砍了下去。

没怎么挣扎,刘富与刘桂花两人就双双倒下了。看着方才用来杀鱼的刀沾满了两人的血,刘富眼里的光,方才那般充满欲火的光,终于也黯淡下去了。

李瘸子像往常一样,在如血花般灿烂地夕阳下,一跛一跛地往远方走去了,之后就突然消失了,谁也不知道去了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