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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忆里的栀子花与母亲

发表时间:2020-08-08

【www.qg13.com - 花与叶的情感美文】

两个人遇见了那一定会发生很多的故事,等到我们都老的时候就翻出来回忆,怎么样才称得上爱情故事呢?以下是小编帮大家整理的记忆里的栀子花与母亲,希望能够帮助到大家。

我曾在别处说过,我是一个让母亲心疼的孩子。

写在前面的话

在一好友空间看到普利兹克奖得主王澍的一句话,我是一个文人,碰巧会做建筑而已。我在想我们在各自的生活里,是不是也只是暂时的扮演某个角色而已。而那个最最本真的自我,是否早已埋藏在了性格与灵魂的最深处,不见踪影。

像我这样的一个年纪的孩子,大多怀念童年的美好,怀念那些无邪的笑靥,怀念那些卷着裤脚打着赤脚一起玩耍的伙伴,怀念小时候的自己。我也怀念啊,怀念老屋前的栀子花,怀念母亲在水杯里插上栀子花后满屋的清香。

在我记忆里,和大多数的人家一样,老屋前有一块大空地,当地的方言称之为台子,家家户户都都希望自家的台子越大越好,仿佛那象征着某种地位的高低。这样的一块台子,于那时的我们是一块圣地,因为足够大,所以我们能在上面打弹珠、斗鸡、跳石子、跳橡皮筋、踢火烧云,等等等等。想想那时的我们玩的多么有花样啊,那又是多么的快乐啊。快乐,好久没有真正的体会过那样的感觉了。

我真的不是一个喜欢花的人,对于花、草、树木,直到现在的此刻,我依旧不敢肯定的认出某种花,不知道这是不是也叫做另一种花痴。可是,老屋前的那一棵栀子花树,我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开始在我记忆里悄悄的占据了那样让我难以忘怀的地位的。我依稀记得,我家前的那颗栀子花树开的花特别大、特别香,隔壁家的姐姐都曾在我家树上摘过。当然,她是问过我,经过我同意的。因为,母亲每天晚上都会去数那树上的花朵,多了少了,都是逃不过她的眼睛的。现在想想,母亲也是一个爱着栀子花的人。

我一直觉得自己是一个传统的中国男人,有着传统的礼教思想,当然这里的传统礼教不是那些古老的三纲五常,而是书本上称为思想道德、文明行为的东西。这些东西的植根,应该得因于外公的。从小学三年级开始,父母就外出打工,而我则去邻村和外公外婆一起生活。记得小时候,每天都会有一堂思想政治课等着我,而上课的老师就是外公。我想我应该是要感谢他的,要不是他从小管教,我不可能在童年的大多数记忆里都被周围乡亲们称赞,他们的称赞都会提及到两个词语家教和懂事,可能这是那时的农村人所认为的最好的两个词语,我也同样喜欢着。我喜欢别人夸赞我是一个有着家教的孩子,夸赞我是一个懂事的孩子。而母亲,在我后来长大一些后的记忆里,曾不断的跟我说过,她很庆幸我是一个有着家教、懂事的孩子。现在想想,那时的我作为一个儿童,好像也被留守了一把。

后来,到了初中。父母都回来了,据说是在家里长辈的劝说下回来的,而理由就是我。因为,我上了初中,大了,担心我不受两位老人的管教了,担心我变野。而事实证明这是明智的,因为我的一位堂兄作为对比很好的证明了这一点。当然,这是从大人的角度来看的,而那位哥哥曾经,也将永远会以我儿时的崇拜对象活在我的记忆里。

也就是这样的时候,像所有的有过外出打工经历的农村人一样,回家拆掉了老屋,建起了新的两层楼房,砍掉了那颗栀子花树。当然,那时的我也是相当的高兴,甚至是兴奋的,所以完全不会感觉到栀子花树已经不在。因为,我终于可以在家里爬楼梯了。那时的我,当然不可能想到多少年后我会如此的怀念老屋的格局,怀念老屋前的那棵栀子花树,怀念那白色的栀子花。

随着时光的流逝,我慢慢长大,而记忆里衡量一个人大小的似乎不是年龄,更多的而是年级。读书,成绩,成了母亲对我极为关注的一个方面。庆幸自己在成绩这条路上,并没有让只上过小学的母亲失望。在我的记忆里,母亲不止一次的跟我说过,她和爸爸一生都是农村人,而这辈子最大的追求就放在了我的身上。她说,她希望我好好读书,将来走出农村,不要像她那样一辈子都过的这么苦。她还常说,我的努力,是她甘心吃苦的唯一理由。

记得,第一次高考,说好了不让母亲来学校看我,可她还是来了。她带我去学校外面的馆子里吃饭,像母亲这样一个地地道道的勤俭的农村人,是万万不会想到自己去下馆子的。她怕我生气,一路上跟我解释,说是自己本来在田里捡棉花,可是乡亲们都说她怎么不去陪我考试,说得她不好意思,就来了。我无意考证她是否撒了谎,我想那也没有必要。

可惜我第一次的高考是失败的,我选择了复读,她对此极为支持。我感谢她,因为复读对于一个普通的农村家庭而言,经济上是一个不小的负担,再加上我的失败对她心灵的创伤。好像记得我因为分数太低,去复读光调节费就交了3000多,再加上高四一年的各项费用,我一直觉得那对她是一个很大的负担。后来,她告诉我的还是那句话,只要你自己努力,我就心甘情愿的吃苦,在田里哪怕累死,我心里也是高兴的。

我也是有过叛逆的,像每个青春期的孩子一样。记得高二那年,不管母亲说什么,我总是喜欢跟她对着干。对她说话,也总是粗声粗气的,甚至蛮不讲理。她好像也是发过火的,但很少很少。后来,她告诉我说,你每个月就放两天假,我舍不得跟你吵,就由着你了。还有后来高四,因为手机被没收而跟班主任对着干,她也是费了不少心的。还好在那样一个总体成绩不那样突出的班级里,我在班级名次上占据了很大的优势,各科老师都帮着我说好话,事情很快就解决了,而她也就省了不少心。

我还记得高一那年的平安夜,我打电话给她,告诉她今晚是平安夜。还记得,那年我故意借同学的MP3带回家,就是为了让她听一首歌,周杰伦的《听妈妈的话》,然后让她猜歌名。我想,那时叛逆的我,也还是没有忘了送给她些些欣慰与感动的,但我深深的知道,这与她给予我的那样一份爱啊,是远远的不够的。

也许从2010年的9月开始,从我踏上湖北开往徐州的列车开始,她的心就对另一块地域、另一个地名产生了无比地牵挂徐州。她常说自己老了,好多东西都记不清了,甚至连简单的计算都不灵活了,在买菜的时候都不会算账了。我知道父亲不是一个温柔的人,而她常常只有把苦水像我,她至爱的儿子,吐露了。可我是一个内向的人,哪怕是在她的面前,我也没法对她展示我的温柔与体贴。我一直觉得她过的很苦,可她总是说,只要我努力,她就情愿吃苦。

大学开始,我像一只被束缚了多年的风筝,突然挣脱了握在她手中的线,一学期就给她打过两三次电话。她说,她那个时候天天都在想我,在担心我。毕竟,这是我第一次离家千里之远。后来,也许是我懂了一些道理,我深深的记住了那样一句话你不想家,可是家里人在想你。我开始一周给家里一个电话,有时候接电话的是爸爸,都不善言谈,说不上几句就挂了。可我还是相信这样一个电话能让她安心,哪怕并没有听到我的声音。

每次跟母亲讲电话,她总会说到三件事:1、好好学习。2、做人圆滑点,跟室友同学处理好关系。3、照顾好自己,钱不要省。而第三件事则往往是以代爸爸交代的口吻说出来的。我说了,我是一个让母亲心疼的孩子。因为我一直觉得自己在大学里的学习不够努力,我的同学关系处得也总是不好。她说过要我学着圆滑,可惜我是学不会的,也是不愿意变成那样的。我知道,她是吃够了老实的亏的了。

母亲的生日就快到了,按照西方的习惯,似乎是要给母亲送上一束康乃馨的,可惜以前的我从不曾送过她花。而现在的我,也没法送去一朵花。

假若可以,我倒是愿意给她送上一只栀子花。Www.qG13.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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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刘,栀子花又开了


大概,是七年前的夏天,我们的教室还在二楼最西边,W还是我的同桌,L还会在数学晚自习偷偷把手机带来放歌给我听,K还是会在雨天拎着伞陪我淋雨从食堂走回教室,Y还是会在寝室教我们唱歌,X还是会以不吵架没意思为理由天天和我小吵不断

是的,就是这样的一个夏天,栀子花的味道弥漫在整个校园里,老刘站在讲台上,看着我们说:等明年,栀子花再开的时候,就是我们说再见的时候了。然后老刘沉默了,教室里有人开始默默地流泪。然后我听到老刘叫我的名字,他说:怎么现在就开始哭了,距离离别还有一年呢!我抬起头,泪眼朦胧的看着老刘,想逞强说我没哭,可是眼泪却更凶了。

老刘啊,你知不知道那时候我哭是因为舍不得你呢?

开学的时候您知道我的名字之后很激动,因为您的孩子Z和我以前是同学,他经常对您提起我这个成绩不错的转学生,所以那天您对我说:我看好你哦,希望你不要辜负我!可是第一次我就让您失望了。那天您找我谈了很久的话,问我是不是不适应,问我有生活上有没有什么困难,一句也没有提及我糟糕的分数,您说您从来就没有怀疑过我的能力。

后来的考试,我的排名一次比一次靠前,从中下变成稳定的前十。老刘啊,你知不知道你那满是信任的眼神就是我进步的最大动力!

十三四岁的年纪,特别叛逆,心事也多。每次不开心了,遇到事情不知道怎么办了我就会偷偷给您写小纸条,夹在作业里,或者趁您不在悄悄放在您的办公桌上。每次您都会给我回应,同样夹在作业里,或者直接找我谈心。对,是像朋友一样谈心,不是老师找学生那样谈话。这么多年,您是唯一一个我可以敞开心扉聊天的老师,更像朋友。

老刘啊,有一年我们三个班一起办元旦晚会,但那天您喝多了没来成,那天只有我们班主任没来,另外两个班的孩子对我们很过分,但是我们没有给你丢脸啊,我们的节目是质量最高最精彩的!后来有同学跟你吐槽甚至说一些不怎么中听的话,您没有生气,只是一个劲给大家道歉,说亏欠了我们。

还有一次元旦,别人老师总是以各种理由干涉他们装扮教室的点子,而你只是在我们用彩纸包灯管的时候说这样会不会不安全?我们说:这样好看啊!然后你就只说了一句:注意安全!后来节目演到一半有两个男生给同一个女生送气球,同学们都在旁边起哄,这在那个年纪算是敏感的事情,而您只是在教室的角落微笑的看着这一切,像父亲。

老刘啊,我还记得六年前的五月,您的老母亲病危,不久就离开了人世。那段日子对您来说是难熬的吧!一边是操劳了一生的老母亲,一边是即将面临中考的我们,最后您忍住心里的悲痛选择了我们,只在老母亲去世之后才回去。您说那个年纪的女生比男生懂事,所以每次查寝的时候您都会和我们聊一聊心里的苦闷,可是谁都知道,心里的苦,能用嘴说出来的其实也只不过一两成吧!其实我们没有帮到你什么,但提起那段日子您总是很感激。

老刘啊,毕业很久之后的一天无意间看到你写的东西教师节那天收到许多学生的短信,心里暖洋洋的。虽然,带他们的时候有时很烦,巴不得快点送走了事,可其实还是好舍不得的。这是我教书二十年来亲手从初一带到初三的唯一的一届啊!祝我的学生们学有所成,一生如意!。我们是您亲手从初一带到初三的唯一一届,也是您带的最后一届学生,我们走之后您依然在学校,只是不再带班,同学们开玩笑都会说一定是我们太不听话让老刘伤心了。老刘啊,知道吗?对我们来说您不仅仅是老师,更像是朋友,像是父亲。

老刘啊,有一次放寒假回学校玩,那时候你们还没有放假,当时在教室门口和以前的老师聊天,您经过看到我,很开心的过来和我说话,然后带我去您办公室坐,上楼的时候有老师找您有事,您直接说我学生来了,等会儿再说,您说我学生的时候感觉很骄傲,听完您的话我也很骄傲,觉得心里特别暖,但还是怕误事儿,就说您有事忙我先走,您不依,说没事,都是小事情。在办公室聊天的时候发现几年不见您多了白发,真的难过,老刘老刘,你怎么可以变老了呢?

老刘啊,现在每次同学聚会大家都会邀您一起,只是想见见您,如果没有您,或许我们这群孩子现在也不会是这样的吧,就像家人一样,不管大家现在在做什么,再见的时候都还是以前的样子,会叫以前的外号,会一起开玩笑,男孩子会护着我们这些女孩子,从不会让我们喝酒免得回去家人担心,而您就是那个家长,那个默默保护着我们的家长,那个把我们这群孩子联系在一起的家长。有一次吃饭,微醉的H举着酒杯要敬您,他说老师,我这辈子都感谢您!我没有醉,我说的是内心话!我们当然知道他没醉,只是有些话只有在喝过几杯酒之后才能说得出口,H的话又何尝不是我们的心声!

老刘啊,我这个不让人省心的孩子离开您六年了,我会特别想念您,我会在有心事的时候写满整张纸,只是,我再也不知道这满纸的心事能交给谁,我不知道我这么多的迷惑谁能帮我解开。可是老刘啊,我又没有勇气给你打电话,我想我都二字头的人了,不能总是让您担心了吧!我总会长大,总该学会自己面对一些事的。是的老刘,我已长大,不是那个多愁善感让人担心的毛丫头了。

老刘啊,栀子花又开了呢,您会不会想起我们这群孩子,会不会想起那个叛逆又有些多愁善感的我呢?

老刘啊,下次再见,我想要给你一个大大的拥抱。

老刘啊,我好想念你!

时光的花,开在记忆里


路两旁都种着树,是法国梧桐,枝繁叶茂,把整条街道的上空遮住,空气中弥漫着草木的清香。我和他并肩走着说着话,路灯淡淡的黄色光晕在树叶间穿透,照出我们的影子。有多久我和他没有说过这么久的话了,我自己都忘了。

我和他很久不见了,小时我们住得挺近的,常串门。后来他搬走了,搬走了很久我才知道,我已经忘却了那时的想法,大概是不舍吧。再见时,可算得物是人非。想着那些心情就像一杯清茶,有一股淡淡的清香萦绕,喝在嘴里却是涩的。那些记忆,就像一朵又一朵的花,在脑海里绽放。

知不知道有一种凉菜,是透明的,软糖似的,一颗一颗的,常会有大的和小的连在一起,就像妈妈牵着孩子一样。淡出我的视线很久了,却时常会想到,自然就想到了他,那是他留在家吃饭,他和我专挑这一种夹,还不时的朝对方喊着说又找到一个,不停的堆积到碗里,像炫耀似的大口吃掉。吃过很多顿饭,记得最清楚的却是这一次,现在吃着却没了那感觉。

他搬走后,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见面。那些时间,也梦见过他,看不清脸,也知道是。大概是我养了一只小猫,不知道为什么他却要给我抢,我躲阿躲,他还是把小猫捉走了,梦的结尾是我一个人躲在桌子下面哭,哭得很伤心。后来姐姐说,我真的在哭,在角落里缩成一团哭,要多可怜就有多可怜,我只是笑笑,不说话。大概是想了吧,我心里说。

后来也有见过他几次,初二的假期里见过一次,我很欢喜的,只是见面后,我突然很难过。我想,我和他会很熟络,虽不像小时那样两个人在客厅沙发上跳来跳去,追来追去,让灰尘在阳光下扬起落下,但至少会第一时间给对方一个暖暖的拥抱,就当阔别之后的相逢礼物。

我错了,见到我,他笑笑,我也笑笑,我心里推演了无数遍怎么快步跑到他身边,给他一个暖暖的拥抱,却始终没有动作。我不知道为什么,我也不知道心里是无奈,还是心酸。只是在阳光下微笑着看他,看了很久,久到眼睛干涩。

淡淡的灯光撒在身上,他就在我旁边,却是隔着千山万水一般。我从不知道,我和他的距离,是时间,还是我们自己。

记忆里一朵清浅的花


伫立在花丛中,五颜六色的生命中有微澜心动。面向家乡的方向,使记忆里一朵清浅的花悄然绽放。回味起来,心里便有一种最深的情结,也有一种最厚重的眷恋,还有一大滴眼泪顺着脸颊悄然滑落。

我的家乡过去是一个乡村,现在已经变成镇了。那里有我家的小院,院内有两间破旧房朝东,是我们住的地方,有一间面朝南小土坯厨房,是我们做饭的地方,还有一棵石榴树,枝头上挂满了蓝天的寄语,还有祷告生命的完美。

在家乡时,吃的是五谷杂粮,粗茶淡饭。日子过得清贫,而在院内却能听到邻居拉家常的笑语,也能看到邻居丢几颗麦粒在嘴里,咀嚼,那种甜香会让满足和幸福荡漾在脸上。有了这些,便有了一种温馨四处弥漫,就觉得连那棵石榴树也与我们有了很近的情。

的确实这样:夕阳滑向了石榴树枝头的西面,我用眼光裁剪着它的金色丝带,系在腰间,跳一支埋在心里的舞,舒展自己回家的喜悦。

家里的人谁出去久了,在家的人都很担心,有时候去找,有时候在院门口等待;有一种感觉,是觉得连那棵石榴树也在陪我们等待:尤其是夜幕落下时,它会站得更高,等着最后一个家人的平安归来。虽无语,却心有懂得,它想在我们无暇的甜梦里,陪着纤纤柔柔的呼吸。

后来,我离开了家乡。记得那天,头顶上是难得一见的一碧千里的天空,我看见自己单薄的影子,挂在石榴树上翻腾

再后来,我下面的一个弟弟和一个小妹妹也先后离开了家乡。不管我们谁离开家,大伯大妈他们都会小心翼翼地,在夜里悄悄地把一段红头绳系在石榴树上,来表达他们对我们的祈愿的心绪,庇佑我们有一个美好的前程,那棵石榴树自然也成了祈愿树。

我们离开了家乡后,大伯大妈对我们远离他们没有一丝怨言,而是希望我们在不同的城市,在一张洁白的纸上,用自己勤奋的双手,绣出一片斑斓。有时,他们在石榴树下,坐在小方凳子上,操着家乡的乡音,念叨着我,说我小时候受别人欺负,现在好了,上了世界名人录,接着,又说起了我的一个弟弟和一个小妹的事。说话时,还时不时地抬头向院门口望去,等候我们的足印在小院子里轻敲。

那种渴望的眼神似乎穿透了城里的高楼大厦,在我心里荡起了涟漪。那种情翻越了千万条山脉,飘到了青藏高原,掀动着我眼前花朵上的民歌;那种情装在心里,便能承受暴风雨的无情洗礼;那种情能使生命成为一朵优美的花。远远的望啊,就像一轮明月,光泽在不停地闪烁;还有一缕相思的火焰,轻轻点燃浅夏的芬芳。

岁月流逝,大伯大妈先后离我们而去。胡马依北风,越鸟巢南枝,而我依旧爱眺望家乡的方向:是因为那里曾经有人类最朴实的情愫。那情愫是我生命中不舍的一页,那么深,又那么暖;那里曾经有过人间袅袅的炊烟,自成一阵暖雾,能把内心的孤独填满,也是我生活中的绿叶,常常会在不经意间点缀着生活的美;那里一株树,一棵草都曾经和我的大伯大妈,还有我们有着最精彩的红尘故事。

在那里,大伯大妈的慈祥笑容,依然会绽放在湛蓝的天空;在那里,有等待和牵挂我们远离家乡的人。那种缘,来的是温暖,动的是心灵;在那里,还有院内一棵石榴树,硕果累累,在盼着我们回去呢!不知怎么的,回想起来,心里就觉得那棵石榴树很有灵性,虽说它一天又一天地等待落空,而依旧想着有美丽的意外啊!

冬天,寒得能冻掉下巴,冰硬得能把屁股摔成两半。它和田野一起数着日子等待,等待着大伯大妈回家,等着我们回家。它立在站门前也很伤心,簌簌地往下掉着树叶泪。田野收获了一望无际的绿色时,就会变得格外丰腴,尤其是那滂沱的绿在天地间飞舞。它开了花,颜色鲜红,就像远处群山咬住的落日。夜里,它来到我的梦里,不停地飘摇着,飘摇着,张开红艳艳的嘴巴像在质问,是什么原因你们不回来呢?

它怎么会知道我们离开它的原因呢?大伯大妈和它相伴的时间最长,而它又怎能知道

它添裙裙一样美丽的花瓣,修饰自己,是为了我们不管谁见到它时,都不让看出它的委屈啊!想着,想着,鼻子一酸,眼泪就从眼眶里涌了出来。揪心啊!怕它把冤屈抛洒在天空,触动心灵地责问,你们拉肚子时,摘一个一吃,不是立马治好了吗?颗颗籽粒晶莹闪亮,放在你们嘴里,甜得脸上个个都笑开了花,难道说这些你们一点都不记得了吗?

是不会忘记的,那一段青葱的记忆,一段铭心的守候,一种遥望的呼唤都在吸引着我。有多少次,我都情不自禁地流下了眼泪,回味一家人在一起吃石榴的情景,念想那一种感动,一种温暖,一种温馨。

大伯大妈去了天堂,永远不会回来了。我们再也吃不到大妈在鏊子上烙好的单饼了,再也喝不到大伯用白纱的蒸布盖好,瓦罐里盛满了鸡蛋葱花的拌汤了。

为此,我们都哭成了泪人。而我们呢,大伯大妈把我们三个培养成了大学生,毕业后,我们都在远离家乡的城市上班,接着还有这些它怎能会知道呢?

可它呢?只知道它依旧沉重地站立在空房门前守望着,等待着我们回家。在长长的岁月里,哭了又哭,也许它会向陪伴它的天空星星撕心裂肺地述说,大伯大妈,只有梦里,慈祥的眼神来过,而现实是一个又一个的家人咋还不回来呢?

唉!我也有梦。梦里那棵石榴树有很多子孙,空气里弥漫着石榴的香甜味。大伯大妈从石榴树林里钻出来,他们从怀中捧着色泽艳美大石榴,脸上笑得饱饱的向我走来,眉宇间似乎还能牵引出远逝的春天。

醒来才知道,那是梦。现在,家乡也有人等待自己回去看一看,问候还在,祝福还在,我的文字浓浓的乡情还在。因为文字无疆界,我的思想可以自由驰骋。想大伯大妈依着院内的石榴树看那三根红头绳沉思情景,就想起了他们的心愿,就觉得依着的是春天,依着的是亲情。

回想那些曾经的感动,真情的动容,一点一滴的温馨,就可以轻敲键盘,打成文字,这样就如春天里的阳光,慢慢地渗进自己的心里,温暖着心底那个哀伤的角落。

想到了这些,就想到了一沙一世界,一花一天堂这句话是很深奥的,也是很有道理的。在我的世界里,那一个又一个的等待包含了我的乡愁,回味起来,都是记忆里一朵清浅的花,如一尾金鱼,总是被声声归雁的金钩钓起;也如一把梯子,使灵魂与灵魂的沟通,可以通往神界啊!

栀子花香


栀子花香

身处闹市,有花,唯有夏初的栀子花,可真实的近距离接触,且价廉物美。你看,车站旁、学校边、菜场口,总有许多开得正好,含苞待放的栀子花,被装在塑料盆等待出售。

栀子花洁净、素雅、馨香如兰、洁白如玉。一朵朵被人买走戴在头上,别再胸前。平凡得一如买它的人们不福不贵不娇气,只是默默地散发着幽香,沁人心脾。

栀子花平凡幽静,开在山野,栽在屋旁。小时和伙伴们漫山遍野跑遍家乡的大山小山,总要随手摘一些野花插在头上,或编个花环戴在脖子上。这些野花总能使充满野性的山村女孩子显出一点娇美来,而唯独栀子花是采回来送给母亲和姐妹的,多余的则放在装满水的大碗里养着。不为欣赏,只为给贫瘠的土砖房里增添一点生机。有时夜里被蚊虫咬醒,又会在栀子花的香七中熟睡至天明。

栀子花虽然平凡,却很温馨。农家的庭院都载有一到两株栀子花,而栀子花开时又适逢端午节前后,亲朋好友互相庆祝节日时,总会摘几朵自家院里的栀子花送到对方家,以表有福同享的心愿,也是朴实的农家人表达友好的方式。

我家屋后的那株栀子花树,据说是爷爷的爷爷栽的,它根基很深,花枝呈圆形三开。每到开花季节,花香便从屋后的窗户随风飘进来,熏得尚在梦中的我更是醒不来。有时早起的奶奶捧着还带着卤煮的栀子花枝放在我的床边,等我醒来。裹着小脚的奶奶最疼我了,总是在我耳边轻唤着竹子哎,刚开的栀子花真香呀,睁眼看看吧。而我总是翻过身又睡去了。

上世纪八十年代前,物质很贫乏,我们小女孩扎头发用的是裁衣服剩下来的布条儿和旧的毛线。扎在头发上如鸟窝边露出的稻草,显得单调且干枯。我起床后母亲给我梳好头,便把奶奶给我摘的栀子花插在我的两个小辫子上,并且学着《白毛女》的腔调唱着我家的女儿也有花戴唱得我心花怒放,跑到邻家去炫耀一番才回来。

如今我的奶奶早已去世,我的母亲也将近七十岁了。我家那株老栀子花也被父亲由屋后移栽带对面山边的菜地里。每年的花期也开得多了,只是成年的我很少有时间回家随心所欲的去采摘花朵,更不稀罕戴在头上了。每年母亲在栀子花开得最盛时打电话说:今年的栀子花开得又比去年多好多,你又不能回来摘些去。虽然我在电话中极力表现得很高兴,但还是能感觉到母亲电话那头的落寞。

偶尔在夏初的早晨行走在街头,看到卖栀子花的都是些年纪偏大的老人。或许他们也是像我母亲是住在远离城市的小山村,只能通过电话与女儿分享一下栀子花的馨香罢了。

买一两朵栀子花别在胸前的衣扣上,一股久违的香气渗入鼻腔,透进心田。走在路上,心里盘算,明年的栀子花开时节,定要抽空回去,闻闻久别的花香,亲亲可亲人的母亲。

栀子花开


在这个季节里,我终于归来,一夜风雨,淡淡的清香弥漫而来,噢:院子里的栀子花开了,一朵朵的白色花朵,包裹在翠色欲滴的绿叶之间,又有一滴滴露珠的点缀着花朵显得格外明丽靓眼,在早上明媚的阳光下,栀子花、开呵开,像一层层晶莹的浪花盛开在我的心海,一阵阵清香萦绕我的心怀。忆起,曾今四合院里的那个害羞的女孩。

岁月匆匆,昔年往事已成了诗行,犹记得那年雨后的清晨,一个身穿白色衣裙婉约的女子,手挎竹篮穿梭在溢满芳香的几棵栀子树间,婀娜的身段,晓风吹拂着白色地裙裾在摇摆,我捧着那本《长相思》的诗集,悄悄走近。谁叫她回首时对我那一个嫣然一笑,是那样的明媚,也深深的记住了她两腮的笑靥,是那么的甜蜜,低着头,羞羞答答的递给我一朵盛开的栀子花,香么?清脆委婉的声音,两个人的眼睛一下子注视着对方。我点点头,吮吸着花的香气,傻气,噗嗤的一声笑,让我记住了她眉宇之间丝丝的暖意,含情脉脉的眼神,小手不停地梳捋着她的两根乌黑的长辫。唉!我那个时候,为什么没敢说,只是留下了那本《长相思》。

岁月匆匆人生的惆怅,光阴好像流水般的飞快,相遇到离别,栀子树下拽过她的手,吻过----她的唇红,我和她的故事如梦,只怪那时童儿无知,凝望着了她的泪花,滴答,滴答、依然选择了离开。谁叫她是大家闺秀,谁叫我是一个南方人、又是个穷书生恨,无奈!

三十年了,如今回来,又闻到院子里的栀子花香,迷茫中仿佛看到了一个手夸竹篮飘然的影,听到了咯咯,咯咯的笑声。依稀,晓风拂来裙裾在摇摆,秋千在晃,一手捧着一束栀子花,一只手拿着一本泛黄的那本《长相思》,飘洒着乌黑的头发。

揉开眸清里的泪花,日日夜夜的思念,如今且独倚在四合院的门槛,凝注着西山的夕阳,啾啾,啾啾、扑扑的小鸟飞来,也许它们想诉说点什么。我呆滞的目光里,一个挎着竹篮害羞的女孩,在我的脑海里,走来,走来。

我这些年在外,喜欢在月色里独自小酌,有时守到东方泛红,剩一颗最后的星星,一个人痴笑、含着泪花。谁让我一直惦记着那栀子花树旁的那嫣然一笑。在春天时看到穿梭花草里的成双成对的彩蝶翩翩,何为那么悠哉。每当看见秋天时一排排鸿雁从窗棂掠过,能说不羡慕吗。唉!栀子树下的情结,过往如烟,能怨栀子花吗?如今我吻着那片片花瓣,栀子花那么的清香,如此的可爱,深深住进了我的心房一辈子!这次我已经备好了一叶帆舟,我的青鸟、红鸟已经出发,熟悉的声音,你也来了?风中!

记忆里的藿香


风摩挲着的小院里,藿香舒展着,一片碧绿。吹来的香气勾起我的记忆,那景,那人,那画面,让我流连。

记忆里的藿香,长满了院子,绿油油的茎,透出些许黑色,挺立着,撑起手掌般的叶。奶奶走过来,笑吟吟的,她弯下腰,握住藿香顶部的嫩芽儿,摘下几根,把我领回了屋。奶奶扔了一两朵芽在瓷碗里,瓷碗里是滚烫的沸水。藿香叶一触沸水即刻躺下,打了个滚,在水底旋转,点染出了一点淡绿。藿香叶就像喝醉酒的醉汉,歪歪斜斜。终于停了,绿色被真正渲染开来,沉淀下去。水雾弥散了,清香却被留下,氤氲了我的胸膛。待水凉些,抿一口,夏日的闷热即刻被凉爽取代。抬头望向奶奶,她正冲着我笑了。我也笑了,露出没门的牙齿,相映成趣。

我最喜欢藿香饼,奶奶十分了解。切碎的藿香被和在面里搅拌。木棒触过铁盆盆底,面被奶奶和得柔韧。奶奶用铁勺挖出面糊,倒在锅上,摊平。火早就被生起来,在灶膛里舔着锅底,噼啪的木柴声听着让人心安。奶奶把火烧得细长,面饼的香气也更加浓郁。奶奶熟练地用铲子从四周向中间铲,不让面饼粘在锅底,又迅速地将它翻了个身。我有些着急,奶奶拉住我说:不急,不急,就快好啦。我差点在厨房的温热中睡去。面饼终于出锅了,夹起,品尝,藿香的清凉在舌尖上萦绕,满心里的温暖,满足。奶奶抚了抚我,我惊奇地说:奶奶,你手上也有藿香的味道呢!年幼的我尚不知道,奶奶像家乡所有人一样,都在藿香的陪伴下长大,家乡的一切似乎都注进了藿香的叶脉中。隐约的,藿香就像一首诗,影印在我心中,让我流连。

年复一年,风仍旧掠过小院,院里的藿香败了又长,我从小院中走出,走进城镇,奶奶仍会送藿香来,让我找到童年的画面。村庄被改造了,藿香也已不再是之前的了,味道也略有变化。

其实,长腿的风儿什么都知道,村庄沧海桑田的变化都被它带走,带信给城里的我,顺便捎来几缕藿香的清香。村庄被略改,但不变的却是我流连的童年画面,和奶奶朴实的爱。

画面里,风掠过藿香,碧绿涌动,几乎没有声音。

记忆里的风筝


农历的二月二刚过,阳历的三月三就即将到来,昨夜的西北风呼啦啦刮了一夜,白天加二等的又刮了一天,这是春天的脚步,乍暖还寒,春风里虽然还有些冷,可是让人感觉更多的是风里的暖意。我们家乡的春风不大不小,悠悠风是放风筝最好的风力,西北风持续的刮还不胡旋。

三月的春天也是放风筝最好的时节,春风悠然持续,她吹绿了干枯的柳枝,吹开了待放的花蕾,吹走了寒意,吹走了持续一冬的雾霾,蓝天白云重现,各式各样的风筝重回蓝天白云的怀抱,迎着风悠然的飘着,老人孩子的脸上荡着春风,伸长脖子仰着头、眯着眼、嘴角上扬露着微笑。

时光倒流回八十年代初,那时我只有七八岁的样子,还是一年三月天,阳光明媚,天空湛蓝,几朵白云随意飘浮在蓝天上,一会聚成一疙瘩,一会又随风散开成薄薄的一层,一会又聚成大疙瘩,有的还拉成长长的白云带,有的宽有的细,有的长有的短。那时的风筝没有卖的,就是有卖我们也没钱买,就是有钱我们也舍不得花钱去买风筝。村里的大孩子就自己动手做,偷偷地在大扫帚上,抽几根粗点的扫帚棍,还得抽几根稍细点的,但不能太细,太细就容易被风吹断。搭好架子,就像三叉戟的样子,没有细铁丝就用绳子或者毛线绑,照着样子用报纸两面一糊,没有胶水,都是用剩的糊糊饭当浆糊,你还别说原生态的浆糊,只要干透了还结实硬梆,大孩子有去年糊风筝的经验,再用旧报纸顺着风筝一周糊个封边,这样风筝就更结实了,尾巴上再弄两个长絮子,最重要的一环也是关键一步,用结实点的绳子左右一拉,绷成一个弓型,后边的也稍微拉点弓型,这样风筝就可以在迎风时合风飘扬,会飞的风筝就做好了。刚做好的风筝还不敢拿出去放,要凉一夜等浆糊干透了,才能拿出去放,不然还没等上天就又坏了。

大孩子里会做风筝的也就那么两三个,都是从小就有手工制作的天赋,他们做什么像什么。一个是黑豆达,他糊的风筝总是要飞多高就能飞多高,想飞多远就飞多远,只要有那么长的线。他还能用竹子,钻几个孔做成笛子,那时不知道是几个孔,现在知道不是七个就是八个,不是八个就是七个,他还能用笛子吹出《上海滩》、《霍元甲》的主题曲,悠扬婉转斗志昂扬。现在的手工就是理发,在前卫街道也是小有名气,好多姑娘小伙大妈大婶都要找他理发烫发,店里还摆了不少木雕,都是他利用闲暇时间雕刻的,有老鹰,有兔子、小狗,还有弥勒佛等等作品,经常有人出价买他的宝贝,大多都被他婉言回绝,在你眼里是宝贝,在他眼里那是宝贝中的宝贝。另一位西民爷就是天才般的机械师,虽比我只大两三岁,可是按村里的辈分我要叫他爷爷。糊风筝只不过是小时候的乐子,他还能用废弃的自行车链子,皮筋铁丝架做成链子枪,打火柴头或者黑火药。现在他已经是极富经验的汽车维修技师,汽车若有麻达,几乎不用检查,他只是听听发动机的声音就可以大致判断出汽车的毛病所在。多年以来,一直被大型修理厂高薪聘请为维修技师,坐镇修理厂,培养了一波又一波的年轻人成为优秀的修理技工。

三月的春天是风的季节,春风吹来,风筝就飞满了天,放风筝的心就和风筝一样飞上了天,在蓝天白云间飘荡,在白云蓝天中游玩,忽高忽低,忽近忽远,借着风筝的眼我把田野搜寻看个遍,鲸鱼沟尾巴上的鹿走沟,再向东就是天河凫裕沟,继续向东将军疙瘩都能看得清楚。

放学回家书包一撂,跟着大娃们屁股后头,大娃们把自己做的风筝拉过头顶跑在前头,我们在后面追着跑,碎娃们跟在我们后面追着跑,我们身后扬起一股飞扬尘土。还有更小的躺在妈妈怀里的狗蛋,狗蛋小手左右摇着,小腿使劲的踢腾,好像他手里也拉着风筝线,迎着风在跑。狗蛋妈妈看着怀里的狗蛋小手摇着,小腿踢腾着,轻轻的低下头亲着他的小脸蛋,微笑的对他说:狗蛋!快快长大!长大好撵哥哥们去放风筝!听到这样的话,小家伙好似听懂了,手摇的更欢,脚踢腾的更勤。

我们一群大娃碎娃,跑着从村里穿过,沿着涝池西边的小路向南,朝西岭上的梯田跑去。棉褂褂虽还没有下身,可已经不用系扣子,光身子单包怀,只管跑还不知道冷。穿了一冬的棉窝窝也没下脚,已经踏的勾不上跟了,踢踏着磨着地依然飞跑,把灰尘扬在身后,向西岭跑去。西岭是村子里的制高点,有一眼机井后来还修了大水塔,以前用来抽水浇地,现在供村里人生活饮水。西岭上的风头最大是放飞风筝好的地方,西岭上有一层一层的梯田,梯田里的麦苗正在反青还没起身,大人也不管,还没起身的麦苗是不怕人踩,还包说一帮小孩子了。大孩子把风筝放到麦地里,把线放长到十几米,我们小一点的把风筝举起,大孩子前头跑着拉线,风筝迎风就飞起来了,风筝越飞越高,线越放风筝飞的越远越高,一个个突然停止了大呼小叫,都站定仰着头盯着空中飘飞的风筝,有限的线不可能无限的放,放风筝也是讲究技术,线总是要留一点,风大时就适当的放放,不至于把风筝刮坏,防止把把线拽断;风小时就适时的收收线,以免风大时无线可放。悠悠风最好,风筝几乎停在空中,尾巴上的絮子随风飞舞。放风筝的孩子就可以坐到梯田的土塄边歇歇,小孩子碎娃们都顺溜着也依次坐下,脱下棉窝窝倒倒里面硌脚的土块,扇着棉褂褂凉快凉快,喘着气仰着头看着风筝飘着娃们滴也趁机歇歇。

这样一直要玩到天黑,收了线收下风筝,风筝多半都受了伤,小心翼翼的举着受伤的风筝,一群大娃在前,碎娃跟在后头,叽叽喳喳说个不停,这个说风筝那里需要改进,那个说风筝那里需要加固,好像那风筝就是自己的。不管是谁的风筝,只要是有的看,有的放,那怕就是摸摸都是满足的,那怕就是把风筝线拉一拉,那个高兴劲就从眼角到嘴角,一下子笑到脚后跟去了。明天放学大概又要放风筝来,因为春天就是风的季节,也是风筝的季节。

记忆里的风筝,那样清晰的飘飞在空中,絮子迎风不停的摇摆,仿佛就在我眼前,仿佛就在昨天。人无法回到过去,可过去总又难以忘记,小时我曾经跟过的大娃头,你们如今都在那里,小时曾经跟过我的碎娃你们都去了那里,我还记着你,你有记着我吗?

村子还是那个村子,只是土胚房大多翻新盖成了新房。村西的涝池已经废弃掩埋,梯田都被辋川人承包种成了松树,人还是那些人,只是没有了当年喧闹丰收的景象,变得特别的宁静甚至冷清。当年年轻力壮的父辈们已经步入老年,村里再也难见放风筝的孩子,除了留守老人就是留守儿童,小的也就两三岁,大点也就四五岁,稍微大点就跟着父母到省城,或者到县城上好点的学校接受好点的教育。

他们的童年和我们的童年,有着天壤之别,我们是在泥土里滚大的,他们是在课本题海兴趣班里学大的;我们只求能吃饱穿暖,他们几乎都是营养过剩;学习只是我们的一种义务,学习成了他们最大的负担和责任。

小时候的记忆很多,我怀念小时候,生活和日子可能苦点,可是每天都是快乐的。如今生活好了,日子宽松了,可是快乐似乎少多了!

记忆里的冬天


春天总是姗姗而来,初春的时候还飘落了几场雪,如今,已经消融不见,满眼绿色盎然,花香弥漫,无一丝白雪的痕迹。时光渐行渐远,关于冬天的记忆却一直在心中盘旋,无法消散。许是匆匆之间,遗落了那些关于冬的足迹,却无法遗失关于冬天的诺言。

记忆里有一个冬天,清冷而凄凉,那份感觉一直在心头萦绕,让自己无法走出封闭的空间,一个人在自己的世界里或闲适或拥挤地生活,无人可念,无人可恋。

记忆里那个寒冷的冬天,雪花总是轻轻柔柔地飘,象自己曾经无依无靠的心。依稀在那冬日的黄昏里,我总是踏雪而归,紧握住一份心底里的温暖,怕流失,也怕伤害。

记忆里那个美丽的冬天,我写了无数的信笺,邮寄给并不遥远的一个友人。也常常会在某个寂静的夜晚,与灯光相伴,拥衾取暖,在轻缓的音乐中,慢慢阅读一份冬日里的祝福和心愿,体会那份执着的梦幻和永远。那时,即使疼痛,也是一种幸福;即使等待,也是一种甘甜。

记忆里那个忧伤的冬天,我隐藏在自己的天地里,不被人知的脆弱,假装坚强与勇敢,以为可以不被发现,宁愿在自己的角落里独自泪垂,独自欢歌。可是,终有一人可以了解我的忧伤多深多重,我的心有多寂寞。

记忆里那个飘雪的冬天已悄悄远去,却又深深地刻在生命里,无人提及,不能碰触。那时,我还年少,青春好似可以洋溢的风,犹如初绽的花朵,一直被任意挥洒。那时,我喜欢幻想,喜欢流浪,喜欢千古不变的浪漫,喜欢惬意的坦然。望着那片蓝天,做自己的梦,想自己的未来,从不因自己的渺小而叹息,却因自己的孤独而寥落。

记忆里的冬天,有人曾许诺,我期待奇迹能够出现,但我游戏人间,伤害了别人也伤害了自己,于是,我选择了无声的告别和决绝的离开。任由那伤害延续,任由那苦痛呐喊。

其实,记忆里的那个冬天,让我的生命不再有遗憾,因为有了解,有陪伴,有凝望,有挂牵。我不要永远的誓言,但我会感谢,有人可以一生怀念。

那个冬天在记忆里,有刻骨铭心的感动,有不能舍弃的留恋,虽然,一切都如雪飘过,如风掠过,我依然是最初的自己,但我懂得了什么是沧海桑田。

平静安然地迎来一个又一个冬季,我还是会在某个飘雪的夜晚,带着一份轻柔的心情走在回家的路上,重复着记忆里的那个冬天,雪花轻舞,不知寒冷,心依然会被那种情境感动。但那个写梦说梦的习惯,却已经不再。梦易醒易碎,我心走过沉醉却依然不悔。

记忆里的那个冬天,我在风里穿行,当我再回首时,那个冬天只留下一个美丽如水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