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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怜的爹可怜的我

发表时间:2020-08-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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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我们的爱情写成生动的故事,记录爱情本身就是一件浪漫的事情,我们究竟记录了什么样的爱情故事呢?以下是小编帮大家整理的可怜的爹可怜的我,希望能够帮助到大家。

每次梦到父亲,都是他吵我打我。我一直奇怪,百思不得其解。好多次我都说,记着回家的时候,和大姐弟妹娘讨论讨论这个事,可老是回家给忘了。在这十年里,梦到父亲很多很多次,不记得有开心的事,都不是好梦。昨夜(或者是今晨),他匆匆地来,打个照面就走,黑着脸,不说话。我说:爹,我现在什么饭都会做了,我给你包郑州的饺子,我有女儿了,长得可排场了。也不接腔,也不放个笑脸,情急之下,就喊我的女儿,喊了几声,女儿没喊来,爹背抄着手,没影了。

要说,爹脾气可真不好,好吵人,尤其是好吵我,他老说我败家子。那年四月初八马蹬庙会的前一天,爹我俩正在地里抽蒜薹,金友姑父拿了一大捆蒜薹到我们干活的地方,地边的几颗蒜苗子,也不知道是猪啃的还是谁家的羊吃的,看着死不顺眼,我就顺手拽了扔到一边,爹抬手就要打我,还说:你看金友,我这个二女子就是个败家子,看你拿一大捆来,这就不要了,从小看大三岁知老,真操心人呀。 我气得不行:我哪里是看姑父拿来这些就不要咱的啦,我是 我还没说完,爹的巴掌可下来了:你就嘴犟,什么时候没说好好听话,从小看大,你就是个犟筋。又扭头对我姑父说:这个老二啊,要是捡到一千块钱,她就要跑到淅川县一上午把它花完,或者一顿饭给它吃完,真是第二个杨有成(我们村有名的败家子),哎。哎呀,爹说这话可真是不论理,我怎么就犟筋了,明明是大人不讲理,偏说我犟筋。那年我才虚岁五岁,他都前后撵着打我,说我嘴犟犟嘴,非要打得你长记性,要把你打改了。记性倒是长着了:那时候,杨吉发刚几个月,我想抱他,因为小,我抱得动。爹娘就是不让抱,非让杨吉发睡觉,我就拽住他的小腿,拉到床边,抱起来玩他。一天,半下午的时候,我搬了个小板凳放床边,踩上去,又去拽杨吉发的小脚丫,想抱他起来玩,爹正好回来,好打我一顿:不让你抱你偏要抱,你还怪有办法哩,放到墙根你也能把他抱出来呀,你抱抱他不睡觉了,以后谁看?让你抱三你怎么不抱。我说:想抱的你们不让我抱,不想抱你们偏让我抱。可没想到,就这一句话,召来了一顿苦打,又给我扣了犟筋的帽子。我只是说个实话,并不是给他顶嘴,杨吉发小,好饱,我想抱,我怕他长大了,跟杨老三那么沉,我抱不动了,不好玩了,再像杨老三那样挖我脸,我就不抱他了。从此,我就成了爹眼里的犟筋,直到爹老去,这顶帽子也没摘掉。

那时候,爹什么都吃不下去,记忆已经很差了,人已经很癔症了,医生已经使用了红处方(绝症或被剥夺生命的人,在生命的最后一段时间,为减少疼痛,使用红色的处方,多为一些麻醉药品,如,杜冷丁等)。有一天早上,他神色严肃地跑到我的房间,说:老二,你跟前该有个小娃了。我吃了一惊,爹怎么忽然说这样的一句话,脑子一时空白,慌不择路说了一句什么混账话我忘了,等我癔症过来时,爹又处于迷糊状态。现在每每想起,真想让爹gechagecha扇我几个耳光,他没再打我,也没再骂我,也打不动了。

爹一生勤俭,没歇过一天,大年初一也是忙的,做饭,喂猪,喂牛,烧火,我的记忆里,没见他闲过。问题是,他也不让我有一点空闲,一直说我皮实,像个儿娃子,动不动收拾我,什么话都让我干。大热天,让老三放牛,可以坐树荫凉里玩,让我跟他割芝麻,让老大在家做饭,看麦子,可以见缝插针在床上躺躺。带着我去山顶挖药材,说是给我攒学费,那杨老大杨老三杨老四杨老五不是也上学嘛,干嘛说是给我攒学费呢,真是偏心呢。

情感一生延伸阅读

爹的宝贝疙瘩


爹的宝贝疙瘩

一大早,贵生三番两次地往他爹住的老宅院打探,待他爹出门后,他偷偷地溜进骡子圈,牵出了骡子。

七月的艳阳,炙烤得芦子湾喘不过气来,眼看已快午时,贵生依旧吆喝着骡子,耕着那片麦茬坡地。

午时,贵生媳妇挺着大肚子,远远地向芦子湾走来,一手提着瓷罐,一手捏着麦穗。

贵生媳妇把瓷罐放到地头说道,快吃饭,饭都坨在一块了。

耕到地中间,骡子歇下不跑。

吁吁贵生把骡子停歇在地中央,两手从腰间擦了擦,又撩起衣襟拭了拭额头,顺势一蹲,拿起瓷罐,用筷子搅了一下面条说,你看见我爹干啥去了?

没见着,是不是集上去了。贵生媳妇吃力地弯着腰,拾地里的麦穗。

他不是不愿意买铧,不让我用骡子耕地,还到集上干啥,恐怕买旱烟叶去了。贵生说罢,吸得面条噗噗直响。

啊呀,贵生啊,家里人给你擀的啥面条,看把你香的。地头那边耕地的杨爷朝贵生走来。

浆水面,比你的臊子面润喉,过来抽烟来杨爷。贵生端起瓷罐喝着酸汤。

来了来了。杨爷用牛鞭撑着爬上地埂说,你看这地埂上的草,割点让骡子吃去,光把你灌饱。

杨爷,我先回了,锅碗还没收拾哩,你们慢慢耕吧。贵生媳妇拎着空罐慢慢地走下地埂。

烈日炎炎的芦子湾,麦茬地里的蝈蝈在舞蹈,草丛里的蚂蚱在鸣叫,在乡野的音画王国里,贵生与杨爷惬意地扯着家长里短,愉悦地吮吸着大自然馈赠他们的氧吧。

一支烟还没有吸完,远处急切地走来了一个人。贵生,你看,你爹来了,还背着背篼。

呀呀,老爷子来了,赶快再耕两行。呔贵生吆喝着骡子。

还耕啥哩,谁让你把骡娃拉来耕地的,赶紧给我歇下,热头火辣辣的,你不怕把骡娃挣死。贵生爹扯破嗓子地喊。

杨爷笑着说,赶紧歇了,你不怕你爹把你骂死,骡子是你爹的宝贝疙瘩儿,比你金贵多了。

贵生待他爹没上地前,又耕了几回,直到他爹上地扯住骡子的缰绳,看把你娃吃劲的,我一回集上都来了,这么热的天,不让骡娃歇歇,看着我来了,你又耕了,你娃揣的啥心。

你不让我耕,啥时能耕完,庄里揽的活还等着我哩,要不你耕去。

你咋不用旋耕机耕哩,你看骡娃身上湿淋淋的,全是水,一道一道的鞭子印,你心真黑,不要良心的东西。贵生爹一边向骡子喂着苜蓿,一边用手抚摸着骡子身上的鞭印。

你看这么陡的地,旋耕机能行吗,你就心痛你的骡娃,去拉回家像先人一样供奉上。贵生开始收拾农具,准备回家。

供奉上就供奉上,比你强多了,比你通人性。

我知道你咋想的,打我娘走了以后,这多少年来你就一直看我不顺眼,使唤起来没你的骡娃顺手听话,一直跟我过不去,不在一块儿吃住,与庄里人又不打交道,心里眼里只记着骡娃,看它给你送终养老吗?

好了好了,吵啥哩,屁大的事,让外庄里的人听着难听不难听。杨爷捡起牛鞭说道,贵生啊,你就不对了,这骡子我是看着长大的,跟你同岁,自你娘过世后,它与你爹相依为命,大伙儿都看在眼里,你就看不着。

沉默,依旧是沉默。

贵生爹挎起背篼,牵着骡娃,在烈日的映照下,徐徐地退出了芦子湾。

爹的长袖衫


那天,我刚起床,城里的妹妹就打电话来,说:姐,大热的天,穿背心都冒汗,爹不知从哪儿翻腾出来一件破长袖衫,像个宝贝似的套在身上就是不脱,也不让给他洗洗,郁郁寡欢地,我咋觉得爹有点儿不对劲呢?

闻言,我心里咯噔一下。心又想,不应该呀?爹住在城里,冬有暖气,夏有空调,小区环境优美如公园,应该很享受的,怎么会郁郁寡欢?春天我去看他的时候,还能走能跳,能说能笑的。这才几个月呀,怎么就有点儿不对劲呢?我忙打个砂锅问到底。

爹到底咋了?你没问他热不热?

问了,他说热,热也不脱。

那你没看看他的胳膊上有没有伤啥的?

看了,啥都没有。昨天我还趁他午睡时,把那长袖衫给洗了,他起来后就一直坐在晾衣架下,一直等长袖衫干了穿上,才出去遛弯了。

其他有什么不正常的没?比如吃饭、睡觉、走路啥的?

都没有,一切都正常。但就是形影不离那件长袖衫。

我电话里叮嘱妹妹,让她多观察,并让她趁晚上老爹睡着了将长袖衫藏起来。

第二天晚上,妹妹打电话来说:姐,老爹清早起来满屋子找那件长袖衫。没找到,不吃、不喝、也不出门。姐,我怕,爹是不是傻了呀?说到这儿,我明显地听见了妹妹在电话里有抽泣声。说实话,此刻我也很害怕,毕竟爹也是年过七旬的耄耋老人了,不会是老年痴呆的前兆吧?

周末,我和家人赶紧驱车到县城,准备带老爹去医院检查一下。一到妹妹家住的小区门口,就见爹上身外穿件土灰色的都脱了色儿,袖口和领口都磨破了边儿的长袖衫,内里还有件T恤,下身穿了个休闲大裤头,闷闷不乐地坐在树荫下看老头们下棋,我走上前去轻扯了一下他的袖子,才将他从楚汉之争的氛围中拉回。

你咋来了?爹惊喜地问。

到了妹妹家,我对爹说:大热的天,你捂着个长袖衫不热?

不热。

不热,你穿这么破的长袖衫,不伦不类的不怕人家笑话?

哎呀,谁笑笑吧,谁也别想管谁。

好,不管你,那咱去咱换个衣裳,到医院检查检查身体。

医院?我没病,不去。

没病,你整天捂个上长袖衫?

爹脖子一挭,说:我想了。

爹蛮不讲理,我很生气。我上前强行脱下了他的长袖衫,说那我给你洗洗。

爹一把夺下来,边往身上套,边说不用洗。他这样说,我更生气。夏天衣服一周不洗就有味了,还不让洗,我就上前一步,一把抢下来,揉巴揉巴就去找垃圾桶,想给他扔了。爹见状,疯了一样扑上来,一把夺下,带着哭腔哀求说:不敢扔,那是你妈留给我的唯一呀!

顿时,我明白了,爹是想念我那躺在墓地里三年的妈了。

丑丑的继父亲亲的爹


那年,她才十岁。

十岁生日那天,她的爹再也没有从井下上来,瓦斯爆炸后,她的爹,永远地离开了她和娘。

娘几乎哭瞎了双眼,一年之中,头发全白了。娘说,孩儿,娘带你走人家吧,这样你就能上学了。

她哭着哽咽着说好,因为再坚持下去,娘也要累死了。

娘带着她嫁人了,是远方表姑说的男人。她不愿意离开家乡,那男人就说,那我去她家吧。

她第一次看到他,惊住他怎么这么老这么丑?和她亲爹比,他好像老了不止十岁,眼睛小得只有一条缝,已经满脸的褶子,有五十岁了吧?她看到他就烦。

这个男人娶了她娘后,也去矿上千活了,发了工资,一分不少地全交给她娘,下了班,买花买糖葫芦给她,期望她叫他一声爹。她偏不。娘让她叫爹,她执拗地说,凭什么?我爹爹已经死了。他站在一边,尴尬地笑着说。那就叫叔吧。

叔她也不肯叫,嫌他啰唆,而且吃饭没吃相,呼哧呼哧的。

十四岁,她到镇上读初中了。每个周末,他跑来接她,家里只有一辆自行车,娘不会骑,只能他来接,一路上他问长问短,她答得少,因为觉得没必要和他说。同学问她,那个接你的男人是谁?她冷漠地答,一个远房亲戚。但他每次来看她,都会带好多好吃的给她,他说,你娘让我带给你的。后来有一次她发现,娘并没有带东西给她,是娘说漏了嘴,娘说,家里用钱紧,这个月就不带什么给你了。但是她还是收到了他送来的饼干和奶粉,他说,你娘说了,你正长身体呢,要多吃点有营养的东西。

虽然来自农村,可她觉得,自己并不比那些城里的孩子吃得差。她知道,是这个男人关心着她。那时,她小小的心里,有了些许的温暖,但那一声爹爹,她是叫不出的。

她考上了高中,他说,不如,我们搬到城里去吧。娘反对,说搬到城里做什么?怎么生活啊?

他说,为了孩子啊,孩子要到外面租房子住,我们怎能放心得下!再说,城里的钱要比这里好挣些,矿上马上不行了,我得多给你们娘俩挣点钱,孩子还要上大学呢。

那时她十七岁,拧着衣角想哭。上高中的费用很高,他凑不够学费,去卖了血。抽屉里,有他卖血的单子,她是偶尔看到的,那上面写着他的名字刘大苍。很恶俗的名字,看得她想掉眼泪,她说,叔,谢谢你。

他不好意思地笑笑,搓着手,一家人,说什么谢不谢的?他不善言谈,却总是和她找话说。有一天她听到他和娘说,这孩子多可怜,十岁没了爹,如果我再不对她好点,心里说不过去啊,明天是孩子生日,你问问她喜欢什么,咱俩送她。

那是第一次有人给她过生日,是他亲手擀的面条,还有他送给她的一匹小马,布的,花十块钱从集镇上买来的,因为她属马。她吃着面条,觉得心头哽咽。

为了她,他们全家搬到了城里。他在街上做了修鞋匠,娘摆了水果摊。她天天要路过娘的水果摊和他的修鞋摊,他永远在那里忙碌着,有时看到她,他总是说,你等等。他的鞋摊旁边,挨着一个面包店,还有一个烤红薯的。有时,他会给她买一块面包;有时,会买一块烤红薯,然后笑呵呵地继续修鞋。

他一笑,眼睛就更小了,她呆呆地站在风中,举着那块烤面包。

她知道,他挨得面包房很近,可她肯定,他一次也没有舍得吃过烤面包。那时,她有了和他相依为命的感觉。

不幸是在她高二的时候再次发生的。她的娘,突然倒在水果摊上,再也没有醒来。她想,她是个苦命的孩子,没了爹,又没了娘,从此,她靠谁?

他说,孩子,不要哭,有叔呢。

是啊,她还有个叔!她的丑叔!她和这个没有任何血缘关系的男人将会如何?没了娘,他还会管她吗?还会在这个家里待下去吗?是不是还要娶一个女人做她的后娘?

他什么也没有说,还是早出晚归,给她做饭,嘱咐她多吃饭。她学习忙,她的衣服全是他洗干净后叠好的。

一年后,她考上了重点大学,他拿着那张录取通知书哭了,他说,叔准备喝点酒庆祝庆祝。那时,她想叫他一声爹,但她还是说了一句,叔,我去给你炒两个菜。

她上大学,要很多的学费。他回了趟老家,把家里的老房子卖掉了,他说,以前总想老了还乡,现在不想了,卖了以后供你上学,只要你上出学来,叔就放心了。

她是带着他卖房子的钱去上大学的。他每月寄来生活费,她知道,那是他一块钱一块钱攒起来的。那些钱,经历了多少风吹日晒啊,他的头发已经白了,脸更黑了。

后来,她以优异的成绩考上了托福。去美国之前,她回家与他告别。

那是她见到他第一次流眼泪,他说,孩子,外国要是不好就回来,不要担心叔,我会过得很好。

她也哭了,说,叔,我担心你一个人他就哽咽着说,没事,叔是铁打的人,你放心。

她走时,他去送她,她说,叔,回吧,您多珍重。他挥着手,风吹起了白发,临走,递给她一个包,红色的纸里包着什么东西呢?

在火车上打开,她呆住了,是一万块钱。有一百的,有十块的,有一块两块五块的,很烂的一堆破钱,她抱着那堆钱,哭了。

几年后,她飞了回来,是为他处理后事的。他突发脑溢血,死在了修鞋摊上。

收拾他的遗物时,只有几件衣服,有的,还补着补丁。

还有一件,是他买给她的那匹小马,他一直留着。白色的马,还是那样漂亮,那是她收到的唯一的生日礼物。

钱不多,照样是那样脏,在柜子底下藏着。

她为他订了最好的棺木,比娘的还要好。按照当地的风俗披麻戴孝,并且在坟前摔了一个碗,那都是女儿应该做的事。

好多人说,看人家,从美国留学回来还能对一个继父这样。可她知道,她欠他的,还远远无法补偿。她总想让他过上好日子。以偿还这半生恩情,可她现在明白,他早就是她的亲人了,而且在他心中,她就是他最亲最亲的女儿。

摔碗的时候要喊亲人,所有人都以为她会喊叔,她喊了那么多年叔,可她用尽力气哭着喊爹,闺女为你送碗来了!

那一声爹,让她泣不成声!

爹,你听到了吗?女儿在呼喊你,爹啊,那丑丑的亲亲的爹!

王爹救生记


深秋的早上,天气寒凉,节气上今天是霜降。七八点钟的光景,太阳已经升起老高,朝阳将清晨迷蒙的雾气一扫而光,放眼四野,目力所及,尽收眼底。

晴好的天气,和往常一样,王爹一如既往地骑着自行车,驮着王奶奶,去离家不远的一块农田干活,只是中间隔着一条河,时常得打桥上经过。

今天王爹特意穿了件较厚的外套,因为王爹相信今天是霜降,会比前天更加寒凉。老两口悠悠地骑行到桥上的时候,因为上坡,车速更慢了,王爹真的老了,毕竟已经七十开外。感觉老头子骑行困难,王奶奶索xing下车,干脆步行。

靠着桥栏,王爹缓慢地骑行着,无意中他瞥向了桥下,只见河旁,水边,有一人,身着粉红色的睡衣,披头散发,目光呆滞,面无表情,赤着脚,呆立在那儿。

大清早的莫不是钓鱼?王爹这样想着。平时这条河的两边也确实有人钓鱼。这条河的水质原本很糟糕,夏天臭气熏天,蚊虫满天飞。近年来,为了卫生城镇建设,有人动用捞淤船,将河床多年的淤泥打捞了一番,现在水质好多了,加上水里有鱼,人们自然来此钓鱼为乐。只是新捞的河,河床脆弱,人踩上去会立马陷下去,当然钓鱼的人也不必下水。

可这是个女的,三十岁左右的样子,她会大清早的钓鱼?王爹也纳闷。正常情况下,钓鱼的男人居多,女的少见,甚至没见过。

不对,那个女的在往水里走,尽管步子很慢,但样子很是坚定,旁若无人,没有犹豫。渐渐地女子睡衣的下摆开始在水中上浮,铺开,可依然没有停步的意思。

不好,有人寻短见!王爹猛然间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来不及跟老伴商议,王爹跳下车,把车往桥上一扔,一边朝桥下跑去,一边脱衣服,嘴里冲着王奶奶喊道:赶紧叫人!冲到水边的时候,王爹的外套已经脱去,这时他迅速蹬掉了鞋,扑向了水面。就在这时,水面上只剩下一个黑黑的脑袋在上下浮动。

王爹进水的那一刻,才感觉到彻骨的寒冷,他哆嗦了一下,毅然决然地游向女子的位置。王爹会游泳,有点水xing。很快王爹到了女子的身边,他一把从水里抓住了女子,用力往上一提。女子有了喘息的机会,赶紧揪住了王爹,这样两个人的体重全yazai王爹一人身上,王爹没站稳,一个踉跄,两个人都栽倒在水里,可那女子丝毫没有松手的意思。看来人在生死边缘,求生依然是人xing的本能。王爹挣扎着努力恢复站姿,同时极力地拖住女子,往靠岸的方向硬拽。

这时在岸上,王奶奶也没闲着,尽管起初她没反应过来老头子的突然举动,一下子明白了以后,这会子,王奶奶扯开嗓子大喊:快来人啦,救人啊,救命啊!

岸上很快聚集了几个人,人们纷纷跑下河,一开始都在那张望,几个人都不知道怎么去救,谁也没有下水。王爹拽着女子渐渐地靠岸,可松软的河床,王爹几次都踩陷了。岸上的人依然在那观望。王爹无奈之下冲着岸上的几位吼道:你们是个桩啊,还不赶紧帮着救人!

岸上的人这才想起个猴子捞月的办法,彼此手牵着手,连成一线,向水里推进,渐渐地最前面人的手握到了王爹的一只手腕,众人顺势把水里的人最终拖到了岸上。

拖到岸上的女子,瘫软地坐在地上,抱着头在那儿嚎哭。这时围观的人渐渐多了,人群中有人认识这位寻短见的女子,说是叫小红,家离这儿不远。人们询问着小红,年纪轻轻的,怎么这么想不开?可小红只顾着哭,没有任何的诉说,于是几个人只好帮忙着把小红搀回家去。

就在人们全力关心试图轻生的小红,如何家长里短的时候,救人的王爹却浑身湿漉漉的,捡起之前扔掉的外套和鞋子,由王奶奶趟着车,折回家的方向,两个人一同走去。

后记:回到家王爹才发现,刚才只顾救人,下水之前忘了将放在裤子口袋里的手机扔给老伴。后来,浸泡过水的手机,王爹怎么也没能打开。王奶奶倒是偶尔拿王爹取笑:救了个人,陪了挨冻,又丢了手机。不过王爹倒挺乐观,总是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王爹挨了一阵冻,shenti也没什么大碍。经历了此事的老两口,依旧还是行走在那座桥上。不过,王爹始终记得那个霜降的早上,真的好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