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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纸——讲讲爷爷和奶奶的故事

发表时间:2020-08-11

【www.qg13.com - 纸的情感故事】

把自己的恋爱故事记录下来,想到以前的时候我会翻看我们的故事,什么样的故事才能够如此浪漫呢?那么下面是迷你句子网小编收集整理的"烟纸——讲讲爷爷和奶奶的故事",希望能够帮助到各位。

我的话,一个年轻的姑娘,人生经历尚浅,就没什么好说的了。

我讲讲我爷爷和奶奶的故事吧。

爷爷是镇上的中学教师,奶奶是大字不识一个的农村妇女。

两人第一次见面是在结婚的时候。

爷爷性格温和,可能是在学堂里把话都说尽了,回到家很少言语。

奶奶性格泼辣,家里家外的操劳着也掌控着。

爷爷很少和奶奶争什么,实在气不过,就去田野里转一转,抽根烟,那时家里供着两个大学生,不舍的抽成根的烟,就买烟叶自己卷着抽,又时在地上捡起干枯的杨树叶,也是可以搓碎了,卷在微黄色的薄烟纸里当做烟抽。

抽几根,心里的气压下去了,就拍拍裤子,回家。

几十年了,那怒气怨气,全都都混着那呛人的劣质烟气,沉淀在心肺,侵蚀着身躯。

爷爷是个大气的人,十几块钱的工资,吃喝用度,给两个上大学的孩子学费生活费,偶尔给参军的大儿子寄几封信件。省下来的一些,熬到半夜刻模板,给学生们印试卷。要么买些笔墨,给村里镇里来请的人,免费写红事白事用的字,过年过节写春联。当时读书的人少,写毛笔字好的人更少,爷爷就成了忙人,他不会拒绝人,镇里村里几乎所有的人都来请字。爷爷也因此积攒下了很多好缘分。

奶奶是个自私又小气的人,大概是本性吧,后来她也提了句,见外人来家里占便宜就是控制不住生气发火。村里镇里,奶奶几乎和所有人都吵过架。有人来找爷爷请字,她就阴着一张脸,待人离开,火气算发在爷爷身上。

爷爷受了骂,自己肚里全是墨水,嘴里蹦不出脏字。就等奶奶埋怨完爷爷不知道疼人,不知体谅冷暖,自己一个人闷声去家后的田地里转转,抽几口烟。

烟气混着内疚怒气沉淀在心肺,侵蚀着身躯。

一年又一年。上大学的孩子都工作了。当兵的孩子也退伍了。

爷爷成了高级教师,教出一届一届的优秀毕业生。奶奶在家养了家禽牲畜,整天嚷嚷吵吵着累,让爷爷放了学,快去喂鸭羊喂羊。喂羊的地方,满地烟头。

一年又一年。三个孩子都娶妻家人,生儿育女了。

爷爷抱抱自己的孙女孙子,起个好名字。孙女孙子长大一些,就交他们画画写字。

奶奶嫌弃孩子吵闹多事,让自己孩子分了家。锢写爷爷不能去照顾。

爷爷躲在我爸爸曾经住的西屋里抽烟,翻翻看满是霉味的旧书。

一年又一年。爷爷退休了。孩子的孩子都上学了。

我爸爸排行老大,十几年的兵,去抗洪时我出生了,我上学前班时他退伍了,分配到地方工作,一月一百多块钱养过不了老小。想去学个手艺吃饭,二十多岁的年纪没家底,去求爷爷借些钱交学费。

奶奶不让给,说没能耐不认他这个儿子。

爷爷不停的抽烟不停的咳。偷偷塞给爸爸几十块钱,用烟纸抱着。

爸妈哭的撕心裂肺,最后借钱,只能北上打拼。

一年又一年。叔叔突然打来电话,给爸爸说爷爷自己偷偷进城检查身体。恐怕有事

爸爸当天夜里就买了火车票回了老家,带爷爷去济南检查身体。

是癌症,肺癌。

病因,吸烟过多,久郁成疾。

爸妈把在上海的店面关了门,把新买的房子挂到了中介低价快速售卖出去。换了钱,带爷爷去治病。

瞒了半年,奶奶知道了爷爷其实得了癌症。

陪着爷爷在济南看病。

那么多年的习惯难改,奶奶时常还是压制不住火气和爷爷吵架。

爷爷这时大概是觉得得了癌症,生命难长,便硬气着,和奶奶杠。

爷爷怕死。奶奶怕爷爷死去没了伴。

爸妈时常开导奶奶,对爷爷好些。

话说多了,说久了,奶奶心里多少听进去一些。

我当时正面临中考,志愿是市里最好的高中。房子卖了,一家四口住在个小房子里,爸妈怕打搅了我,没给我多说过爷爷治病的事。临近过年,爷爷回了老家,住在市里的医院,有时间妈妈就会带我去医院看爷爷。

临近春节,我放寒假在家,爷爷和奶奶也住了进来。爸妈给爷爷买了电暖炉和空调。

爷爷不喜欢待在房间里,就常坐在客厅里。

有一次我写完试卷出来喝水。看到爷爷伏在茶几前,奶奶坐在一边。

爷爷说,你这都过了大半辈子了,连我的名字都不认的。

一边说着,一边拿笔教奶奶认字。

奶奶说,我还不会写我的名字呢。

爷爷说,我教你写,你的名字是这样写的

奶奶那着笔凑近,这样写?

爷爷说,慢慢来,不要急。你跟着我写。

两个人坐在一起,安静而美好。

这可能就是爷爷一直埋在心底的爱情吧。

又一年。

六月,我考上了市里最好的高中。

临近春节,爷爷走了。

此后两年。奶奶时常落泪,说一会到家里,就觉得爷爷还坐在院子里写字,喂鸭。听见门口响动,就觉得是爷爷觅羊回来了。一到夜里,就梦见吵完架后爷爷坐在西屋吸烟

说以前不该总和爷爷吵架,就是抑不住自己的脾气。

说爷爷死了也没说还怨不怨她

这两年,奶奶想开了,也好了很多。

爷爷奶生活了一辈子,拜了堂吃了酒,没有结婚证。

每月可以领着爷爷留给她的高级教师家属补助,在每个孩子家时常轮流住些日子,有时自己回乡下的院子住。全是她说了算。

乡下的老院子里,有爷爷在世时细心载植的石榴树和枣树,每年都硕果累累。

院子里没了鸡鸭和羊,或者时常还会想起爷爷在院子里的身影。

西屋里堆满了爷爷的旧书,抽屉里放的都是爷爷的毛笔墨汁纸张。柜子上,成捆放这爷爷的笔墨书画。

奶奶睹物思人,看着伤心,让爸爸把西屋里能卖的东西拿去卖了。

书本翻开时,洒落下一片一片的金灿灿、银晃晃的纸,是烟盒里带的,爷爷把他们扯出来,铺平,夹在书里。

有的上面用油笔写着字,油墨受了潮,字迹已经晕开了。

这个女人又跟我吵架,没见识,不跟她计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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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间鬼故事:小秋和奶奶


小秋的奶奶今年八十多了,从去年就开始生病,一直靠药物支撑着。直到今年,由于药物的作用,眼睛已经看不见了。身体浮肿,手却干枯的像树枝一样。就连打点滴的时候扎针都扎不进去。整日躺在床上呻吟,看了叫人难受的很。奶奶以前最疼爱的就是小秋了。小秋是奶奶一手带大的,兄弟姐妹几个,只有自己跟奶奶最亲近。小秋曾经说过,以后奶奶去哪她就去哪。

奶奶住在小秋的大伯家,大伯家搬家以后,小秋就很少能见到奶奶了。在奶奶生病去世的前一夜,小秋在家里睡觉,到晚上十一点多的时候,小秋突然觉得肚子疼。想上厕所。农村的厕所一般都在院子外面,小秋从小在农村长大,胆子也不小,就自己打着手电筒去了厕所。从厕所出来,小秋看见自己家外面的柴堆旁边站着个人影。天黑得很,看不清什么样子。那个人佝偻着身子,很像奶奶。可是奶奶现在在大伯家啊,大伯家离自己家那么远。小秋心里有点发毛,三更半夜的这是谁啊,站在自己家门前做什么。

小秋不敢多想,赶紧进了院子,回到屋子里跟妈妈说了在门口见到一个人,长的很像奶奶。小秋妈妈吓了一跳,赶紧下床用扫帚给小秋身上扫了扫,还对着空气呸了三下。然后用白酒含在嘴里对着小秋喷了一口。做完这些,小秋妈妈对小秋说,你奶奶可能撑不过今晚了。小秋心里咯噔一下,难道刚才看见的就是奶奶?难道奶奶已经去世了。小秋吓得心里狂跳。赶紧用被子包住头,挨着母亲就睡着了。

睡到半夜小秋迷迷糊糊的听到有人叫自己,她睁开眼睛坐起来,看了看房间,没人啊。她看了眼熟睡的母亲,就又躺下了,刚躺下小秋又听到有人叫自己,她心里开始发毛了,转身晃晃母亲,母亲却一点反应都没有,沉沉的睡着。小秋战战兢兢的跳下床,拉开窗帘。借着月光朝院子里看去,看到院子中间站了一个人。小秋吓得汗毛倒竖,立刻拉上窗帘,一溜烟跳进被窝,用被子包住头,吓得瑟瑟发抖。不知道过了多久,小秋觉得被窝太闷热,于是她把头伸到被子外面想透透气。刚伸出一双眼睛,就对上一对苍白的眼珠子。小可吓得尖叫一声,惊醒了母亲。

母亲以为她做噩梦了,用手拍拍她叫她赶紧睡,小秋吓得语无伦次,把母亲晃起来跟她说了刚才的事,小秋妈一听也吓坏了,赶紧下床找了一瓶白酒点燃,用手沾了白酒给小秋洗脑门。然后又拿了一碗水,到了点醋,找了五根筷子,嘴里念念有词。小秋吓得缩在被子里不敢出声,这是农村特有的驱鬼方式。只要筷子能在水中立住,就说明真的有鬼作怪。小秋妈把筷子放到水里问,是不是她奶奶,筷子一下子就站起来了。小秋妈倒吸一口冷气,接着说妈您老人家平时最疼小秋,这次您要是去世了,我叫小秋给您多烧点纸,您别回来吓孩子了。我给你吃的喝的您带着上路吧,然后就抓了一把灰洒在水里,叫小秋对着水碗呸了三下。小秋妈一把把筷子打翻在地上,然后捡起筷子,出去倒了水,进来也没关灯,就那么睡下了。小秋一晚上再没做噩梦,沉沉的睡过去了。

第二天大清早六点多就被父母叫醒了,说奶奶昨晚十二点多去世了。叫小秋准备准备去大伯家。小秋顿时就坐在床上大哭起来,奶奶去世了。小秋的哥哥用摩托车载着小秋和妈妈去大伯家,一路上小秋一直在哭。眼泪把哥哥的衣服都弄湿了。妈妈叫小秋不要难过,说奶奶这是享福去了。还让小秋要多给奶奶烧点纸,多念叨念叨,让她老人家安心的去。

来到大伯家,按照惯例要进去烧纸,然后看一眼遗容的。小秋进去烧纸看见奶奶的尸体就一直哭个不停,奶奶的脸是用一张白纸遮起来的。小秋走上前,掀开白纸,看到奶奶脸色苍白。嘴紧紧的抿着。小秋心里好难过,她伸出手去抓住奶奶的手,跪在尸体前流眼泪,突然奶奶的手指动了一下,小秋吓了一跳,立马松开,再去看奶奶的脸,没什么异样,刚才奶奶的手动了?还是自己出现幻觉了?小秋心里有点害怕。从桑房里退了出来。

站在院子里小秋穿着一身丧服,跟在哥哥姐姐后面迎接客人。她心里还在想这件事。到了晚上小秋和哥哥姐姐是被指定要守尸体的,按照农村的习俗,人刚去世是不能装进棺材的,得等到死者娘家人来看了以后才装棺材。小秋奶奶的尸体就放在一块木板上,用凳子支起来。小秋跟哥哥姐姐们靠着木板就睡了。

睡到半夜小秋被一阵冷风吹醒,她看了一眼哥哥姐姐,都睡得很熟,她再转身看了一眼奶奶的尸体,却大吃一惊,尸体不见了。小秋吓得满脸冒汗,赶紧摇醒旁边的哥哥,哥哥醒后问小秋怎么了,小秋支吾着说不出话,指了指后面的停尸板,哥哥看了一眼停尸板。说怎么了,没事啊。小秋再转过去一看,奶奶的尸体还在,还是直直的躺在上面。小秋心里疑惑了,自己这是怎么了,明明刚才奶奶的尸体不在了啊,小秋疑惑着又往停尸板看了一眼。奶奶好像在咧着嘴笑。小秋吓得赶紧转过头,再不敢回头看,紧紧挨着哥哥就睡了。

第二天奶奶娘家人来了,娘家人看了奶奶的尸体,都抱头痛哭去了。乡亲们吧奶奶的尸体放进棺材里,钉上钉子,这是封棺。然后就等着半夜下葬了。白天忙了一天,到了晚上,大家都忙碌起来,这是最重要的一夜,半夜三点要把棺材运回村里埋掉。还要准备很多的东西,小秋定定的站在棺材前。因为她总能听到棺材里有声音,就好像指甲划木板似的。她叫来哥哥姐姐,可是哥哥姐姐都说小秋是神经过敏。小秋吓得再不敢做声,也不敢再靠近棺材。

等到了两点多,大家准备要出发了,小秋抽空去了厕所,到了厕所小秋看见门口有个黑影,小秋以为是姐姐,走到前面一看,是奶奶,小秋心里一紧,吓得不敢出声,奶奶慢慢转过头,对着小秋嘿嘿的笑。小秋看见奶奶嘴里不停的往外爬出虫子。小秋一阵恶心,低下头开始吐起来,吐完抬起头正对上奶奶一双只有眼白的双眼,小秋吓得大叫一声,张开嘴,奶奶嘴里的虫子飞喷出来飞进小秋嘴里,小秋惊恐的张着眼睛,一把推开奶奶,转身想跑出去,脚下却被一只手抓住了。她一下子扑到在地上,奶奶还在后面不停的笑。小秋嘴里满是虫子。她吓得晕了过去。

再醒来小秋发现自己躺在一个漆黑的地方,下面还有人,她一摸,是奶奶,小秋摸摸四周,是棺材。小秋吓坏了,歇斯底里的喊着救命,使劲的用脚踢棺材,可是外面却什么声音都没有。这时候奶奶得手一把拽住小秋的胳膊,把小秋拽倒在自己怀里,用手紧紧箍住小秋的脖子。

奶奶张开嘴,一股臭气喷的小秋说不出话来,奶奶咧着嘴,附在小秋耳边轻声说小秋,奶奶生前最疼你了,你不是说奶奶去哪你去哪么?你来陪奶好不好?小秋吓得早都不会哭了,她用力蹬着棺材,突然感觉身上痒痒的,她用手抓了一把,却抓到一只虫子,小秋感觉身下有什么东西蠕动,她用手一摸,全是窸窸窣窣的小虫子,那些虫子像电钻一样,从小秋的眼睛里,嘴里,耳朵里爬进去。小秋早已惊恐的没了知觉,任由虫子乱爬,渐渐地没了知觉。

自从奶奶下葬后家里人就没再看见过小秋,这丫头,跑哪儿去了,这都第三天了。小秋妈妈隐隐觉得有点不对劲,想起小秋那天晚上看见的,小秋妈妈背后升起一股冷气,赶紧叫来小秋爸爸,小秋爸爸也觉得不对劲,这孩子都三天没见人影了。也没给家里打招呼,手机也没拿。小秋妈妈突然像疯了一样扛着锄头跑出去了,小秋爸爸跟在后面,小秋妈妈跑到奶奶的坟前,开始挖坟,小秋爸爸上前一把抓住,小秋妈,说你疯了吗?妈刚下葬你挖坟,不怕老人怪罪吗?

小秋妈一把推开小秋爸,继续挖。直到挖出棺材,小秋妈早已精疲力尽。叫喊着让小秋爸把棺材劈开,小秋爸隐隐觉得不对,拿起锄头两三下就劈开棺材,看见棺材里的一幕,小秋妈撕心裂肺的大喊,小秋爸一屁股坐在地上,棺材里躺着小秋和奶奶两个,小秋嘴里眼睛里鼻孔里全部都留着血,嘴张的大大的,眼睛就剩下了一个血窟窿。身上到处是伤口,四肢全部双手紧紧抠着棺材侧面,小秋爸爸吓得跪在坟前一动不动,小秋妈上前跳到坟坑里一把拉出棺材里的小秋,抱着小秋自言自语的回家了。从那以后,小秋妈就疯了。

清明,想念爷爷奶奶


我有一个幸福和值得回忆的童年,因为我是在爷爷奶奶家里长大的。爷爷比奶奶大八岁,两人都是八十岁走的,离开我们已经三、四十年了,岁月变迁时光流逝,但童年的往事始终走不出记忆。

我爷爷是个非常有远见的人,留下来的精神与物质财富至今还福荫子孙,我更是受益颇深。土改分地的时候军属优先,当时我的大伯刚好在四野当兵,爷爷没有像其他人家那样挑选肥沃的自留地,而是请人选了一块远离村庄的荒山作为坟地把祖爷爷葬下了,并在当时的抚顺县政府办理了地照。后来爷爷到城里当了邮差,再后来当上了只有四个人的邮政分局长,举家全迁。人走了但这块地却保留了下来,如今地下安葬了包括曾祖父母、祖父母和大伯在内的三代人,我们这辈儿的哥五个堂兄弟也是人人都有位置。在阳宅(房地产)与阴宅同热共炒的当下,如果说公墓是个社区大院的话,那么远离喧嚣独门独户的自家祖坟无异就属于单体别墅了。

我读小学的时候,是个物质十分匮乏的年代。好多家庭首先考虑的是温饱,而爷爷考虑的是如何让我德智体全面发展。不仅要求我课内学好,还买了很多课外书让我阅读背诵,雷锋的故事、鸡毛信、毛主席的5.20声明等等当时我都背得出;当别的同学背九九乘法口诀时,爷爷已经要求我背诵珠算口诀了,还要求在完成作业后要坚持写日记;当别的家长害怕浪费鞋而阻止孩子们打篮球时,爷爷却在每个早上用拐棍捅我,让我早点起床出去运动,还振振有词地说毛主席给全国人民开的最好药方就是发展体育运动;爷爷还是个十分严谨的人,打煤丕都要求棱角分明四面见线,如果做不到这些你就只有去和泥的份儿了,劈材都要求长短一致粗细均匀长大后我的阅读习惯、写作能力、运动天赋和行事风格都是儿时爷爷的超前意思和不厌其烦的教诲与督促的结果,尽管当时有许多的不情愿,但却让我受益终生!

爷爷走的早,我跟奶奶在一起生活的时间长,奶奶对我疼爱有加。奶奶是个不识字却知书达理、生活简朴又识大体的人。记得当时好多生活用品都是凭票供应,奶奶只能分辨出钱和粮票,后来诸如布票、棉花票、糖票、酒票、烟票、豆腐票等各类票据多了,再加上各种票面上还有不同的斤两数,所以就认不过来了。即便是这样,奶奶仍然能省下各种供应票来周济乡下来串门的亲属和有困难的邻居。奶奶用爷爷三十几元的工资收入,维持了一个大家庭的生计,让生活有滋有味,把方方面面的事情都处理的井井有条,把五个儿女培养的个个有出息,让街坊邻居十分羡慕,在当时的老年人群中享有很高的威望。

爷爷卧床六年,奶奶精心伺候六年,并用各种方式哄爱发脾气的爷爷开心。这期间还学会了下象棋,很多时候这棋一下就是半夜,困了就卷跟旱烟提提神,爷爷那里一会儿糊涂一会儿清醒,有的时候爷爷都睡着了,奶奶还在等爷爷走下一步棋爷爷走后,我和奶奶相依为命,当时奶奶的生活来源就是五个子女每人每月给十元钱的生活费。姑姑和大爷们每个星期礼拜都会买些好吃的东西来看望,记得有一次姑姑送来一条奶奶特别喜欢吃的油炸黄花鱼,奶奶舍不得吃让我吃,我知道奶奶牙口不好就把刺多的鱼头吃了,第二天奶奶在我的劝说下勉强把鱼尾吃了,第三天我俩谁也没舍得吃,第四天我放学回来发现那条鱼的精华部分、肉多刺少的黄花鱼中段儿居然发霉长毛了善良、礼让、谦逊、诚实等品质都是在奶奶那里耳濡目染的。

自八五年那个夏天奶奶走后,我们祖孙俩每年都会在梦中见上几面,奶奶的容颜未变、声音未变、似乎从未走远。记得也是一年的清明节,大概是奶奶知道我要去看望她,在梦里我问她需要些什么,她说给我带一盒恒大牌香烟吧。梦醒了,好多情节都记不住了,唯独这个恒大牌香烟记得非常清楚。恒大牌香烟,那是三十多年前的名烟,应该早就不生产了。但我还是侥幸的去了几家烟店,结果是不出意外的没有这种烟,甚至有人用异样的眼光看我,仿佛在说都什么年代了,还来买这种烟,有病吧?到了乡下,先是到亲属家取来镰刀和铁锹等扫墓用的东西,在经过村边的小卖店时,我猛然发现有恒大牌的香烟出售,当时我居然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一切都是天意,在远离城市几十公里的乡村小店,我居然能够完成几乎是不可能完成的难办的事情!真的是天意,因为所有扫墓的物品都是在市内提前买好的,那家小店多次路过我都没有进去过,这次居然阴差阳错、鬼使神差地走进了这家---带给我惊喜的救兵乡东山村食杂小店!

山坡上的枯草又开始返青,街道绿化带上xing急的杏花已经含苞欲放浅淡枝头,大自然在提示我们二零一七的清明节到了!从杜牧那个时代就已开始下的纷纷雨,今年的清明节居然停歇了。每当这个时候,无论有无雨下,对先人的思念都会油然而生,天国里的爷爷奶奶你们还好吧?天国里是不是也有奶奶喜欢的黄花鱼?但愿化作青烟升起的冥钱,能买到好多好多的黄花鱼!生活富裕起来的我们,早已不会为吃条黄花鱼而兴奋了,但我还是惋惜和念念不忘那条曾经的黄花鱼!我们在您坟前栽种的那几颗松树又长高了,但愿它的浓荫能给爷爷奶奶遮阴挡雨;您坟前的荒草我们都给清理干净了,愿喜欢整洁的奶奶看到能够高兴;奶奶,我今天对您的思念就像您牵挂我的既往,由衷的希望你们在天国不会寂寞!

奶奶,有事托梦给我!

爷爷和家


一个家庭,如果有一位长者。而这个长者又慈眉善目,知书达理,德高望重,那么这个家即便不算大户,也一定会欢乐祥和,风生水起,在当地也能堪称望门。被人拥羡。我认为爷爷在世时和我们生活的那二十年时光,我家就是这样的情形。这个有着十三口人的大家庭中虽然有苦,有怨。但更多的是理解和忍让,欢乐与和谐。在这个家里目睹了为人长者的风范和做人子女的品德。看着一家老小在相互的帮衬中团结一致,积极向上。为着家庭的利益和子女的前途共同努力,作为家庭的领军人,爷爷付出了一个古稀老人的最后余光,照亮了子孙未来的征程。

爷爷是一位改释的国名党员,当然这是时代的原因,一点也不影响他在当地的形象,因为他善良,仁慈。旧社会做过保长当过老师。也曾经帮助过许多人,是一个没有历史罪过和政治错误的国名党人,所以他的国名党员背景也只能交给时代来诠释。虽然这样的身份也曾给他和家人带来过伤害。可他从没计较过,他常常说正是因为他的劳教留职。才使得他有能力在58,59这样的灾荒年月有钱接济家里,渡过了最艰难的时期。所以他还是感谢共产党给了他和这个家庭生命。唯一遗憾的就是几十年远离家乡亲人,没有和一家老小好好团聚,享受亲情。因此爷爷退休后,坚持不让叔叔顶替,拿着退休金回家了。

爷爷回家的情景我至今仍然记忆犹新。当由远而近的客车咔磁一声停在家门前时。我的心喜出望外而又激动异常。已经等候多时的我和家人拥到车门前。只见一位老者提着几件简单的行李正要下车,爸爸妈妈上前来帮忙。我注视着,这就是我的爷爷吗?爷爷以前都是几年才回一次。我又年幼,从没注意看过。如今仔细一看,爷爷身形高大,腰板挺直,清瘦的脸上架着一副老花镜。虽然有些秃顶,但当年并不显老。看起来还挺精神和俊朗的。我跑到爷爷身旁也给他提了一个包,爷爷笑了。但看起来对我这个孙女还是很生疏,也难怪,这之前爷爷也没见过我几次。我不也是这样吗?

爷爷回家的日子是幸福和快乐的,没多久,爷爷就尽了他回家作为父亲的一大责任。为叔叔张罗着将婶婶娶进家门。了了他一桩心愿,这个家从此成了有着九口人的大家庭。在农村,像这样有着两兄弟以上的人家,结了婚都是要分家另过的。可爷爷一声不。这个大家庭就毫不动摇的坚持了下来。因为大家都知道爷爷多年漂泊在外,迫切渴望家庭团聚,为了他能过好晚年生活。做晚辈的只能以顺为孝了。

对于一个后来发展到13口人的大家庭来说,生活和管理都不是那么简单的事,众口难一,众心难调。为了家庭的稳定,经济的发展和孙辈的前途。爷爷像个统帅一样安排一家人的生产和生活,父亲,叔叔和婶婶管理田间地头的春耕秋收,负责一家人一年的粮食,闲时找经济出路。为家庭的创收打好基础。母亲因为身体不好就在家主管一家人的吃饭问题,包括挑水,喂猪,喂鸡这些副带家务活。同时也为家庭的油盐经济提供了来源。奶奶照看年幼的弟弟妹妹,为干活的父母,叔婶解决后顾之忧。爷爷说他还不算老,也会帮衬着家里干活,作经济创收。我们上学的几个姐妹的主要任务就是学习,爷爷一直内疚,父辈因为时代原因和家庭原因都被迫中断了学业。所以爷爷希望我们能有好的未来。并给予了很大的希望。当然学习之外我们都得帮助家里做力所能及的家务活。对于爷爷这一安排,一家人都无条件服从。从此以后,家里的生产,生活安排只有补充和零时调解,而没有更改过。

爷爷刚回来的日子。县里正好要成立名族自治县,因为爷爷有文化,又是长者,对民族的识别有一定基础。所以干了几个月的调查取证,因为字写得好,也写写标语之内的事。认真仔细的爷爷每项工作都干得很出色,得到过很多好评。同时也赚些家用,随着我们学习费用的增加。后来爷爷就用退职补发的养老金干起了个体,改革开放初期,个体经济作为新兴行业。再加逢年过节帮助邻里和亲戚写对联,胡子,婚柬之内的活。爷爷又不收钱,所以大家就都照顾他生意。爷爷说,都是邻里亲戚收什么钱,只要大家看得起,用得着。帮帮忙就可以了,当然,热情的乡邻和亲戚也会给爷爷送点鸡蛋什么的,近点的就煮了好吃的端来。爷爷也会笑呵呵的感谢着笑纳,爷爷做生意很实在,从不多赚。所以大家都信任他,小本生意也还算不错,那些年,已经逐渐年老的爷爷起早贪黑,着实帮了这个家一大忙,我们学业能够完成,他有着不可磨灭的功劳。

大家庭的生活有欢乐也有忧愁和矛盾。主要矛盾无非就是母亲和婶婶两个女人间的鸡毛蒜皮。爷爷自有他的调解方法,但他总是站在天平的两端增减砝码,动之以情,晓之以理的来说服。都是一个屋檐下的亲人,矛盾也很容易化解,对于儿媳,爷爷是大义的。不论是母亲还是婶婶。谁生了病,爷爷都会全力医治,在最困难的年月,母亲得了肺病,爷爷知道后,千方百计托人买来利福平给母亲服用。母亲的病得到痊愈,这与爷爷的关爱和大义分不开,爷爷说救媳妇就是救儿。对于这样的长者,即便有再大矛盾,也能静心理解和尊敬。所以一家人都能照着爷爷的心愿相互忍让,相互理解,相互帮衬。朝着为儿女的前途这一个方向努力奋斗,愉快生活。

我常常想起月朗星密的秋收夜。一家人吃过饭,坐在院坝拔玉米壳的情境,边拔边笑谈,爱唱歌的爷爷总是轻轻的唱起了我的家在东北松花江上,哪里有森林,煤矿。还有那声音虽然已显苍老,但却很深情,也很愉快。父亲的二胡声中,我们几姐妹也轮番的唱出了童年的快乐,少年的希望,青春的梦想。爱逗乐的奶奶不时的道出儿孙小时候的童言稚语,惹得全家一阵欢笑。笑声在小镇的天空荡漾开来。那么温馨,那么祥和。频频引来路人的回望和艳羡。那样的夜我们毫无倦意,那样的夜也是我们众兄妹如今相聚时永远的话题,道不尽的怀念,剪不断的回忆。

过年,对于与爷爷这样一位受传统文化影响的当家人一起,那就有些与众不同了,那庄严,那认真,就够折腾人了,可你不能违抗,只能跟着做。就说春节吧,还在前两天,全家老少就都得行动起来。抹窗户,洗桌凳,打扫院坝,一致在爷爷的统一指挥下忙开。母亲和婶婶磨豆腐,做年食,全家都热火朝天,无一闲着。爷爷呢?磨墨,裁纸写春联,写胡子。忙了自家帮别人。整一个村文化人的重担担着,忙碌又自豪。爷爷的子刚劲有力,笔锋潇洒。可惜当年太贪玩。误了跟爷爷学习练字的好时机,成为一大憾事。因为爷爷的春联。所以如今每每过年,我的记忆里总会涌现出向阳门第风光好,春满乾坤福满门。的字样

过年,吃年夜饭那就太繁琐了,饭前我们得在爷爷的领导下,带上香烛,纸钱,鞭炮到逝去的亲人坟前上坟,意为邀请亲人过年,然后再在自家门前,灶前,猪牛圈前摆刀头豆腐,烧香化纸。意为保佑来年一家平安,牛羊顺闯。最后才在堂屋献饭敬祖。然后才是一家人吃年夜饭,坐席也有规矩,爷爷奶奶坐上席,父母,叔婶坐左右。我们晚辈坐下席。一家人热热闹闹吃完年夜饭还不算完,这时,爷爷会在离席前作年终总结和安排下一年的生产计划,以及我们的学习任务和费用支出问题。对于这些比较严肃的问题我们曾经非常厌烦。如今,成家立业的我们却更多的是感慨。一个大家庭的掌舵者,为了家庭的和睦,为了儿孙的幸福和前途。对于一个从花甲到古稀的老人,需要沤多少心。沥多少血。苦多少个不眠的日日夜夜。才能稳定经济,和谐家庭。

如今爷爷已经去世多年了,我们这个家也因婚嫁和工作等原因分离各地,但爷爷的精神还在,爷爷主张的思想和对于家庭和谐的宗旨原则还在。每逢过年过节,我们都会给爷爷写胡子,化纸钱。我们都会记住这样一位亲人,他用他为人长老的风范教会我们做人子女的道德和情操。他用他蜡烛成灰泪使干精神为儿孙作最后付出,为儿孙赢来了一个灿烂的明天。他用他对子女绝对公平的处家之道造就了一个和谐家庭的处家原则,尊敬的爷爷,你安息吧,你的儿孙已经实现了你的愿望。你的思想也会永远伴随着我们,激励着我们,这个家族将永远向阳门第风光好,春满乾坤福满门。

我和奶奶


我出生于八零年,那时候咱们的农村,与现在截然不同。吃穿用度基本可以自给自足。

家家户户的承包地里,都有棉花、小麦、大豆、油菜、蓖麻等各种作物。自留地里更是有萝卜、白菜等诸多蔬菜。

棉花弹扎纺线后,在全人力的织布机上织成粗布,染色后做成衣物。保暖耐磨,可以穿戴一生。

蓖麻油菜可以榨油,每次做菜,只要放入少量。现在想来,那是真香

我家也有十亩承包地,主要的劳动力只有父母二人。

那时候,没有现代化的农用机械,耕种全靠牲畜拖拉,人工点种;更没有现在这么多种类的农药和除草剂,十亩地,不说在农作物上捉虫子,就只是除草一项,一年时间就被占用了大半。父母很是劳苦。

八五年,我五岁。离开父母,跟着奶奶住。当时,大我两岁的姐姐,已经跟了奶奶五年了。

五岁的我,刚离开父母,不太适应,经常哭闹淘气。姐姐说,每晚奶奶哄我睡觉,都要用上一个多钟头。比起如今那些不到两三岁,就进了幼儿园的小朋友,我有些脸红。

尤其是到了冬季,曝露在棉衣外的手脚,冻得通红,感觉却在发热。睡觉前,奶奶总是先行钻进被窝,替我和姐姐暖热。

早起时,无论天气多冷,奶奶都坚持让我和姐姐,用刚从老井中打出的凉水洗漱。效果神奇,别人家的小孩经常把手脚冻裂,我和姐姐直到如今,从没出现过冻伤的情况。

八八年,我上小学。

每次在学校调皮捣蛋,被老师责打。回家后向奶奶哭诉,奶奶会沉着脸,让我在家等着,她去学校给我报仇。但奇怪的是,放学时,奶奶看到老师,依旧热情的打招呼,很是亲切。

那时候,最爱和奶奶一起去自家的自留地。我在一旁捉虫捕蝶,奶奶在地里除草。回家时,拽些蔬菜瓜果。我至今喜欢生吃西红柿和茄子,大概是那时候养成的习惯。

依着土院墙,用两根木柱支起一个小棚子,就算厨房。奶奶往灶台里添加秸秆,我在一旁用力的拉着风箱。

水开后,奶奶放入南瓜块儿,少量的小麦面糊糊随后倒入锅中。

奶奶用三块半截红砖,在地上摆个等三角,小铁锅放在上面,灶台中取些底火塞到小铁锅下,就成了个简易的小灶。

奶奶炒菜,只放少量油盐,或许是技艺高超,炒出的菜品,依然色香味俱全,香气扑鼻。

南瓜粥出锅,汤白瓜黄,气味甜香。就着奶奶刚炒的热菜,不到十岁的我,也能吃掉两个大馒头。那时候的馒头不白,自家小麦自家磨,奶奶亲手做的。个头也大,比现在吃得机制馒头,要大上一倍有余。

奶奶在一旁笑眯眯的,看着我和姐姐把菜吃完,把碗里的粥喝光。然后,奶奶会盛些萝卜丝什么的腌菜,开始吃饭。

九三年,我上了初中,姐姐初中毕业后,去往城里打工。

学校在镇上,离家有七八里地。我没在学校留宿,每天放学坚持回家。

小巷口,石桥旁。刚到村口的我,就能够看到奶奶。奶奶不时打着眼罩,望着我所在的方向。直到我走近奶奶十丈左右,奶奶才会露出慈祥的笑脸,招呼我一声。后来,我才知道,奶奶的眼有些老花。

改革开放,发展经济,村里有了副业,周遭村镇也设立了集市。

奶奶似乎爱上了赶集,和她的一些老姐妹们,几乎是一次也没间断过。每次回来,都会带些麻花、坚果什么的。

我虽然已经十四五岁,老大不小了,但是奶奶给的,依旧来者不拒,扫灭一空。奶奶总是笑眯眯的看着我吃完。

那时的麦芽糖,叫做糖稀。要用两根小棍绞着,拉扯成浓稠的白色,才能入口,真正的香甜如蜜。如今想给女儿买点儿,可已经难寻正宗,滋味相差天地。

我上初三那一年。

有一天,一直卧床的爷爷,突然起身,精神百倍,把家里损坏的老物件,统统修理了一遍。我很替奶奶高兴,以后不用为爷爷端茶倒水了。

奶奶无言,只是用那眼皮有些松弛的双眸,默默的看着正在忙碌的爷爷,眼神有些异样。

七天后,爷爷去世,走得很安详,享年六十七岁。

我所在的李家,本家很多,葬礼很隆重。起丧的时候,孝衣孝帽,白花花的一片,队伍绵延二里多长。

我是长孙我执幡,出村口时,要回头跪谢帮忙的乡亲。我看到了小巷口,石桥旁的奶奶,望着这个方向,身形单薄。

零二年,我要结婚了,对象是和我一起工作的女孩子,模样不算出众,但小巧可人。奶奶看到后连声说好,咧着嘴,笑成了一朵花,脸上的皱纹也舒展开了。

那次,我看到了奶奶掉了两颗牙。后来,我要奶奶去补上假牙。奶奶却说假牙吃饭不香,怎么劝都不去。

新婚燕尔,黏腻非常,几天没去奶奶家。

有一次傍晚,奶奶给我送来了一碗红烧肉,说是她吃不完,怕夏天温度高,一晚上会坏掉。热气腾腾,沁香脾胃,明显是刚出锅。这么大的一碗,哪里少了一块?

我高兴的收下,鼻子泛酸。搀扶着奶奶回家,那一夜,我赖在奶奶家住了一晚上。老土炕比弹簧床厚实,我睡得很是香甜。

有了儿女后,工作也忙碌了许多。不知不觉间,每天从看望奶奶两次,变成了一次,而后两天一次,继而三天一次......

零九年,那是一个冬天。接到父亲的电话,奶奶病倒了!我火速请假赶回。

姑姑们都在,父母也在。医生正在为奶奶做检查。医生临走,小声的在父亲耳边说了几句话。我没听到,我听到了奶奶在呼唤我。

坐到床边,奶奶皱褶的老手握着我的手,梦呓般叮嘱我,要好好工作,她有姑姑们和我父母照看,就行了。

我在哽咽,不敢说话,望着奶奶无力睁开双眼的慈爱面容,我鼻子很酸。

入夜,奶奶睡着了,我在姑姑的劝说下回到家中,没脱衣物,躺在床上。满脑子是和奶奶在一起的过往,像电影一样,不停的播放。

叮铃铃!电话一响,打破了午夜的寂静,我心中随之一痛。电话那头父亲低沉的声音传来:小杰,你过来吧。你奶奶走了。

我赶到时,小姑姑站在房门前,拦阻我不让进屋,说是里面正在为奶奶换衣裳。我确定了消息,无力的坐在老井的边沿,无声落泪。

终于,屋里哭声响起,我踉跄着跑到熟悉的土炕前,噗通跪地,放声哭嚎。 我再也没有奶奶了!

丧礼依旧很隆重,村口跪谢乡亲时,我透过朦胧的泪眼,看向小巷口,石桥边。可是无论我怎么用力,如何努力,哪里......什么都没有!

百善孝为先!子欲养而亲不待,更是莫大遗憾!家有一老,如有一宝。请珍惜爱护!

爷爷的腰


爷爷的腰是弯的。奶奶告诉我,爷爷以前是卖米的,一家老小都是靠卖米的生意糊口饭吃,一次他去送米把腰闪了,腰就再也没有挺起来。奶奶劝他买部三轮车,可他却不大乐意,心疼那两百块钱。奶奶最终抝不过他,叮嘱他不行就叫人家自己扛。

去年,二姑的小孩满月,我回了趟家乡随便去看看许久未见的爷爷。见到爷爷,他比上次见到的更精神,白发少了许多应该是听了奶奶的建议染了发,可他的腰还是弯着的。我问爷爷最近过得怎样。他跳了一下,甩了甩手,眉开眼笑地回我:好啊,人越活越年轻啦!像个返璞归真的小孩,看不出一点年过花甲的模样。

中饭后,窗外的太阳停在半山腰,肆虐地灸着大地。爷爷接了个电话,穿上缝过不少针的黑色布鞋,急忙跑去米店。我有点不放心跟了上去。我跟着他来到了意见不到2平方米的商铺,门外挂着平价米还缺了一角的招牌。店内也比较陈旧,霉点漂满了天花板,墙面也掉了几块。设施也比较简陋,就只有一个架子卷了厚厚胶布的秤,好像用点力便倒了,但下面的铁板擦拭得很干净。

爷爷弯下腰来,拿起一个透明的杯子揩了一杯又一杯的米。他本身就有点瘦,瘦得见骨,他弯下腰来的样子有点像天上苍白无力的弯月。看着他的腰,鼻子有点酸,泪水卡在眼角里。我赶紧止住泪,怕爷爷看见了有想法。待他秤好了米,用蛇皮袋装着扛到了肩上。我来吧,送去哪?我伸过手,想拿他肩上的米。他轻轻地推开我的手,说:不用了,很近的,我能行的。他扛着米走出了米店,我又跟了上去,怕在路上摔倒。路上我问他:爷爷为什么以前要卖米,他平静地回答,说:那时穷啊!全家老小都是靠这活啊!

我走在爷爷的后面,低着头,泪水不听使唤地潸然落下。

走了一段路之后,正好走到一个稍微倾斜的坡度。他说,到了,让我先回去。我坚持在这等他。他说,去去就回。他一步一步艰难地走上斜坡,他本就有些瘦加上他肩上扛的一袋米,更加吃力。他汗流浃背,渗透了他的白色衣裳。我看着他,隐约看到了他的腰弯着,上面还有一条伤疤,像弓的那个小孔子,应该是造弓的人把它刻小了。我不禁流下了眼泪,我没有去擦拭,让它慢慢流吧。

父亲的腰是弓,孩子是弓上的箭。箭之所以飞得高,是因为弓弯得曲。

奶奶还告诉我,爷爷以前也干过很多职业,拉过车,挖过煤还卖过血。

消失的爷爷


正月20日,离爷爷去世已经16天了。

说来,这病魔真是可怕的东西,脑梗已然让爷爷行动不便,胆结石也许算不上大病,可是肺上的肿瘤却让所以人都感到措手不及。1996年,我出生,爷爷患上脑梗,便从此戒烟,可戒烟并无用处,那可怕的肿瘤还是一点点长大,吸干了爷爷最后的精血。

氨基酸液,蛋白质粉,有什么用!还不是不能被吸收,积成血水,再用特大号注射器几十管子往外抽?肿瘤不仅挤压静脉营养不能吸收,还挤压气管导致呼吸困难,于是爷爷只能坐着,直到屁股开始溃烂,才坐不成坐,躺未成躺。

初四晚8点多,我接到远在内蒙的弟弟的电话,尽管爸爸着急的不停给人打电话,说需要氧气,而我却不管不顾地窃窃自喜,直到爷爷的脸从红红的浮肿变成干瘪的黄色,我才明白,那些氧气已经来不及,就像墨泥浓的爱一样来不及。

可泪水终究是及时的。9:45爷爷逝世,约摸10点左右,我的令一个姑姑姑父,及表哥也都到齐了,一个老人背对着他们,收拾着爷爷生前的衣物。我略过人群看到躺着的安详的人,裤子是深深的蓝色,上衣是深深的棕色,小块玉挂在胸前,还有那顶民国式样的帽子,戴在极不相符的脸上。

那时我看不清老人的眼睛,可是,她的语气总是那样的,不管她是如何倨傲地说话。始终遮不住那红了的眼圈。这是陪伴爷爷50年的人,给他洗衣,给他做饭,给他生孩子老人的眼神有些呆了,那日日夜夜陪伴在身边的人悄悄地走了,50年,她的人,他的人,出门时惦着,回家时伴着,一分不差,一秒难少。可是这一次,就算是相互惦念,却也只能在梦中匆匆相见了。

我想起了以前的果树,到了秋天,一个个果子在金色的阳光里跳跃着,我小时候,也是家中的大帮手,总是站到最细最小的枝丫上,踮脚,侧身,绕过弯弯的枝,去摘最远处的果子。爷爷总是憨憨地笑,用大手给我擦去果子上的泥土,他的身上是泥土香和果香,可终究是苦累的农民,那淡淡的果香如何能遮住无奈的汗臭。

我初中时,爷爷曾接过我回家,那时稚气我虽是偏乖的,但倔强的性格依旧会中伤别人,我现在也能记得我是如何冲撞他,他也会恨恨地骂我,他是个那么小心眼的人,气别人也气自己。

中年后的爷爷才开始发胖,我从来都以为他是强健的壮汉,后来才听说,爷爷以前是俊俏的瘦小伙直到去世的那一刻,他才带着他瘦里瘦气皱黄的脸颊去了。

我家人大都是瘦子,除了中年后微微显胖的爷爷。都是一生劳苦奔波的命,哪里丰满的了,难道是因为我爷爷的爷爷是木来仇,给后辈儿孙沾染晦气?

想念爷爷


爷爷总是闯入我的梦。

当然,我不知道爷爷是否死了,活着或者死掉的人都可以入梦。

爷爷还活着,活的痛苦不堪。他活在他跟奶奶终其一生建起的一间半的那栋房子的里间,没有窗,即使白天过去也是伸手不见五指的,他一米七八的身躯就蜷缩在那里,他得了肺痨,有人说那是会传染的,于是大家躲着这个瘟神,当然,大家还怕他,因为他像个骷髅抑或鬼了。我也不经常去看他,不经常的以至于我搞不清楚他已经死了还是苦熬着。

奶奶也不去管他。奶奶比爷爷大五岁,他们是娃娃亲,奶奶说她不喜欢庄稼人,因为她的父亲是生意人,说嫁给爷爷这样的地主家庭可以有终年吃不完的馍馍,离家近。奶奶吵着说,嫁到锅地门儿最近,老姥爷也不再理她,奶奶是家里的老幺儿,人称三小姐。奶奶喜欢军官,是的,她见过镇上过大兵,她的镇子也算中州名镇了,每每骑着高头大马的军官路过,英姿飒爽,英气逼人,奶奶的心飞向了镇子外的世界,所以奶奶23岁才作为一个老姑娘不情愿的嫁给了爷爷,奶奶出嫁那是名噪一时的事,人都说奶奶脚上有两只听话的油子,奶奶脚踩地上,它们就蹦到地上,奶奶脚抬起,它们又乖乖地卧到奶奶脚尖上,我不知道奶奶的三寸金莲是否又让他们偷偷艳羡了一把,但我知道,那不是真的油子,那是奶奶鞋面上扎的花蝈蝈,衔着上好的珍珠。反正奶奶出嫁时嫁妆丰厚,光凤冠拆了,上头的珍珠就装了半麻袋。

可奶奶还是没能安安稳稳的吃几年馍馍,她说家里被老翁队翁了,我们家是地主。奶奶干净,嫌弃爷爷腌,但是自爷爷病后她就踩着那双小脚忙前忙后的,只是缺乏交流,爷爷的眼睛更亮了,眼窝陷的更深。里间的墙上仿佛有个洞,爷爷就躺在床上透过那个洞看着我,也看那一丝亮光,那是阳光,也是希望。

但爷爷分明死了。

爷爷是躺在我家堂屋里那个小实木沙发上死掉的,临死时我不让人给他换寿衣,不让哭,他还没死,我怕他吓着,怕他因为我们的哭声没了活下去的希望。爷爷的脸蜡黄黑沉,下巴尖的像锥子,爷爷患的是肝癌,每天靠打针和高蛋白维持生命,到了后期他什么也不吃,嘴里满是药味儿,就那样坚强的爷爷,一米七八瘦的仅剩六七十斤的爷爷,夜里喊我去前院婶婶那里叫她来给打杜冷丁,那是止痛药,一个小时前已经打过一针了,我握着他没有温度的手,眼泪滴在心里,嘴里应着,好好,爷爷再忍一下,我就去。但我终究还是没去。奶奶在里间小床上躺着,她的眼很硬,从没有流泪,甚至到爷爷去世。

爷爷的一生,十八天没有了娘,二十几岁时顶着地主成分被推翻,赶马车,修水库

爷爷确实死了,死在奶奶生日那天,他大约怕我们会忘了他。怎么会呢。

醒来,今天是7月26,假如爷爷在世,今天当是他的生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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