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感一生网

欢迎来到情感一生网
你的位置: 情感网 > 情感美文 > 导航 > 狂风骤雨:闪泪的童年

狂风骤雨:闪泪的童年

发表时间:2020-08-14

【www.qg13.com - 断情泪的情感美文】

总是会有很多的文章去描述情感,而每个人对情感的看法的都是不一样的,到底有哪些优质的情感美文呢?那么下面是迷你句子网小编收集整理的"狂风骤雨:闪泪的童年",希望能够帮助到各位。

三年级,我十岁。

天气还很暖和,秋天却已悄悄的来了。柔和的白云高飞在蔚蓝天空下,候鸟从下面成群结队飞过。低矮的山坡上,青草已长到最高,随着和风吹拂而慢慢摇曳。树木上,绿色不减,盛绿的颜色不屈呐喊着旺盛的生命力。

土地已经翻整,或许在下面静静躺着几粒饱满的小麦种子,正热情等待着破土重生的那一个光辉时刻。残存的玉米秸秆,已经枯黄的树叶,脱落的荒草,在上面翻滚,随即沉积下来,给土地盖上一层薄薄的毯子,温暖着无数生命。

老师唰唰唰地在破旧黑板上写着不知是数学题还是汉字拼音。时间总能给记忆披上一层朦胧的面纱,回忆起来,也不过是团朦胧的阴影。其实,说是黑板也无错误。第一,它是黑色的,是用一种漆树分泌的液体漆成的。第二,它是一块木板,一块不知从谁家门上解下来的门板。在上面,可以清楚地找到门的各个部位,当然也可以看见半月形的铁质门把手。

教室并不很大,长宽不过七八米。泥土地面上坑洼不平,大大小小的沟壑密密麻麻挤满了整个地面。墙壁也不光滑,腐朽的砖块在时间的侵蚀下,终于脱落下一块又一块,像一个得了癞病的老人,无助地等待着归于尘土的那一刻。

屋顶上方横亘着几根木头房梁,正因为它们的存在,这座已然快要崩塌的房子才能幸免。在房梁上方,一块块细长的木板上面,堆积着无数青黑色的瓦片。有的瓦片还很完整,而有的则在风雨的侵蚀下变得破碎不堪。

抬头望去,总能透过硕大的窟楼看见无比高远的天空,不同形状,不同颜色的云朵在下面遨游。若是运气好点的话,还能看见一只雪白发光的飞鸟在云层里穿梭而过,轰隆隆的喷气声远远传来,必然引起一阵不小的躁动。飞机,这在农村小孩而言,怕是和神明一样神秘和尊崇了吧。

夕阳还在山头,云层就已变了颜色,被染红的白云,自顾自黑了下来,沉沉低垂在教室上空。太阳早已畏惧,躲在乌云后面,再也看不见丝毫它美丽的身影。

天昏地暗,小小的教室里也变得阴森可怖,几乎看不见老师在黑板上写下的硕大粉笔字。风从上方漏洞里呼哧呼哧灌进来,狠狠地摔在我们这群小孩的脸上。书页狂乱地翻开,纸张如枯叶飘飞,在风中倒卷着随处乱飞。

眼里,口里,耳朵里,满满的灌进来暴烈狂风的味道。厚重的乌云悬得更低,几乎触到了不高的屋顶。教室里,十余岁的我们躁动起来,呼吸也像要断绝,竟感到窒息起来。

暴风雨还是来了。下午第二节课没有上完的时候,冰冷的雨水就顺着屋顶上无数漏洞咆哮着倾泻下来。身上的衣服早已打湿,书本已经在滴水,即使将它放在书桌里,可是雨水仍能顺着桌子上虫蛀或者人为的小洞流下去,最终也未能幸免。

尖叫,恐惧,即使过了这么久,还能记得这样清晰。有些事,哪怕只过了一秒,也想不起所有的细节。可是有些事,时间就算流逝殆尽,也能记起曾经的一点一滴。那时的我,就这样在恐惧中等待着救赎。

雨一直下,有人一直哭。我则静静地蹲在墙角,双眼圆睁着,大脑中一片空白。课自然没法上了,这么大的雨,自我记事开始,从未见过。老师吩咐提前下课,有人欢呼,也有人愁眉不展。即使那个年纪不知道什么是愁,但恐惧还是能感受到的。

雨下得越来越大,天色越来越暗。视野中,除了茫茫的大雨,一无所有。耳朵里,轰隆隆的雷声一刻也不停息,落雨的啪啪声更是连绵不绝。这白茫茫的雨,这无边无际似乎从远古传递过来的咆哮,几乎占据了我幼时脆弱的心灵。身边的同学越来越少,老师也离开得差不多。他们离学校近,从学校走上不远的路就能回到家中。再者,稍远一点的同学也有爸爸妈妈来接。此时,独留我一人在这里。我又该怎么办呢?

从学校回家,十里路途。在平日里,这不过是很轻松的事。抬腿,不停地走,看看周围有没有好玩的东西,说几句无关紧要的话,也就到了。可是,现在呢?我该如何选择?妈妈回来接我吗?她会的,自然回来接我的。可是我真的只能等下去吗?

最后,教室里终于只剩下我一人。我看了看天,被暴雨倾洗的天空,只剩下如雪的苍白。又看了看地面,泥坑中积满了水,倒影着白茫茫的世界,不时荡起层层涟漪。一颗颗细小的冰雹从破旧的玻璃窗户跳进来,在地上欣然作舞,弹跳得不亦乐乎。书本,吹落的作业本,在雨水中渐渐软化,变成一团团白色的纸糊。

越发恐惧了。苍白的颜色,轰隆的巨响,寂静的天地,这个世界只有我一个人在孤独的等待。我坐在被雨水打湿的泥地上,双手抱着膝盖,头埋在臂膀中,细细地哭了起来。没有人听见我的哭声,也不会有人知道我的软弱。好冷,冰冷的地面,冰冷的雨水,刀锋般的疾风,一股脑朝着我汹涌而来。而我,只是轻轻的哭着。

哭得久了,大概已经过了千百年,时间的定义本就不那么清晰。我抬起头,瑟瑟发抖的身体,扶着滑腻的墙壁站了起来。教室更为昏暗,雨水不见减少。天上下着暴雨,地下则流淌着溪流。全身早已湿透。我望着外面的世界,心里一次又一次矛盾地交锋。冒险走出去,还是停留在这里苦苦等待。

抬腿,触碰到冰冷的雨水,又唰地缩回来。徘徊几步,又抬腿,最终却难以鼓起勇气走出第一步。一次,两次,直到我记不清是多少次的时候,终于暴露在倾盆大雨中。雪米子(我们那儿的叫法,大的叫冰雹,小的叫雪米子)随着雨水轰击而来,仿若一颗颗坚硬的石头,打在脸上,手上,剧烈的疼痛瞬间经由神经传递到大脑。嘶嘴角裂开,倒抽着凉气。狂风带着暴雨马上灌进口中,呛得我眼泪直流。

我一人走在大雨中,视线只盯着脚下。周身世界,全成了一片白色的异界。难以确认我在哪里,也看不见除了白色之外的任何东西。

冰雹来了。走了不到一里路,雨更大,风更急,雪米子也变成了大冰雹。拳头大小的冰雹哗啦啦激射下来,砸在我的身上,顿时出现一块块淤青,痛得我眼泪直流。嘴张开,刚想呻吟,却被灌进更多的冰水狂风。于是眼泪混着冰水齐流,朦胧的,看不见前面的路了。

呼吸,从未像这般困难,行走,从未像这般痛苦。劲风吹拂着我,几乎将我带离坚实的地面。暴雨压迫着我,几乎将我挤进僵硬的地面。而幼小的我,则在中间蹒跚行走,寻求两者的平衡。

只听过七窍流血,却从未明白那种痛苦。但若是七窍中全部灌进冰冷的雨水便是这般锥心的疼痛,那么七窍流血也还真是痛苦。不能咆哮,不能呐喊,甚至连哭泣也不能。想来是我那时经历的最为恐怖的事。

俯身前行的身体瞬间向后跌倒,头痛得厉害,寒铁似的衣服死死贴着地面。我躺在地上,动弹不得。

雨水模糊了视线,视线中一个模糊的人影朝我走来。近了,她伸出手,将我从地上拉起来,一言不发。我的视线更模糊了,火热的,几乎又哭了出来。但她没有让我哭,拭去我脸上的雨水,很艰难地朝我露出一个笑容。我看见了一个太阳,一个在雨水中发光发热的太阳。蒸腾的水气在她身上弥漫,仿佛遥远星空中泛着日晕的恒星,那么醒目,那么耀眼。

妈妈!

我多想大声呼喊,多想。可是,雨还是那么大,我连张嘴都不能做到。她将我抱在怀里,雨水从她发际间滴落在我脸上,是暖的。身后的蓑衣展开,仿佛大鹏的双翅,将我紧紧围在里面,不再受风雨的击打。我细细地哭了。

她的身影高大,那时的我,想必以为妈妈是无所不能的。但我却不知道,她仅有一米六,而且体弱多病。我大概还不明白什么是体弱,因为在我那时看来,她真的好像电视里无所不能的神。我自然也不会明白,她冒着这样猛烈的风雨,是如何艰难跋涉过这十里漫漫长路的。

太阳又出来了。就在我躺在妈妈怀里快要睡着的时候。风停雨过,遥远天边,斜挂着一帘美丽的虹桥。一切又美好了起来,除了切身的冰冷,以及在冰冷中传递过来的温暖,什么都显得很自然。

脚下是滚滚溪流,注入到还未破土重生的麦田。新生的生命,总需要太多的庇护。而在我流金的童年,含笑的,是我最爱的妈妈。

扩展阅读

狂风暴雨


六月十五日,星期六,十点二十一分。
六岁一年级男孩小伟抬头看了看时间,悠闲地站在窗前,看着窗外的一切。
爸爸昨天看了天气预报,电视上有个阿姨说今天会下雨还夹杂着风。小伟不信,跟爸爸较劲了,甚至还赌了两块钱。
眼前的天空还十分明亮呢,怎么可能会下雨呢?小伟笑了:“爸爸就是好固执,两块钱肯定是我的的了。”
可是话声未落。仿佛是在回应小伟的话一般,好几片乌云飘过来,把刚才还很灿烂的太阳遮挡了起来,天空刹那间从一片明亮变成了乌云密布。
小伟惊呆了,天真地对着天喊,老天爷不要下雨啊,让我赢得两块钱,我会回报的。那声音十分认真,仿佛雷公电母真的能听到一样。
但是小伟的祈祷注定没用。不一会儿,外面的一切景象都在窗户上模糊起来,小伟默默地看着眼前的一切,心中却没有了输掉两块钱的遗憾,反而因为看到了不少奇妙的景象而专注:
很多人仍然在街上漫步,他们都没有预测到天有不测风云。他们几乎站不住了,扶着墙才能勉强站住。有时行走飞快,有时却原地踏步,甚至向后倒退。青壮年用出吃奶力气,才能走出两三步便没了力气。小孩们更无力抵抗:他们瘦小的身躯就像柳叶一样,抓住伞柄几乎要被刮起来,像玛丽阿姨一样飞走了。
一只狗脖子上还拴着铁狗链,估计是乱中和主人走失了吧。只见它反复旋转,却看不清周围的一切,急得汪汪大叫,此时却无人听到。不久之后,它也如一张纸片一样凭空消失了。
树叶儿也从空中坠下,在半空中旋转,顿时在空中形成了一道绿色而又壮观的风景,像风火轮一样快速,看得叫小伟眼花缭乱,不停地揉眼。一个塑料袋估计对树叶儿所吸引的眼球而感到嫉妒,要跟他比比看看谁更厉害。于是趁势高高飞起,一秒钟的高度就高出了一棵树。一分钟后,他竟然飞过了那个六层的居民楼,仍然继续往天上飘去,仿佛要飞出地球,飞出太阳系。让人拍手称奇。
小伟楼下有个荷花池,此时也“晚节不保”。稚嫩的荷花经不起太大折腾,还好有荷叶保护着它。无数水珠在荷叶上流淌,就像珍珠一样璀璨、闪耀,让人想挂在脖子上一串。不久后,荷叶贮满了水,“哗啦”一声把水当做礼物“送”给了池塘,不久后,又是“哗啦”一声……
小伟默默看着这一切,心中充满了对大自然的佩服。二十分钟后,塑料袋不再飘起,荷叶上也不再有水珠,天边出现一道罕见的彩虹,对着他微笑。
小伟乐了,立刻穿好衣服,下楼踩水坑。“呱唧”“哗啦”,虽然水花飞溅,小伟满身都是,但却仍然痛快地玩着:“呱唧”“哗啦”……

我的童年


虽然儿童节离我们这辈人已经如风筝一样越来越远地飘向深空中,但总是有一根线捏在手心里,有时抬头远望,那些模糊的过往依旧摇摇晃晃地映在白云深处,纯洁而不失美好,我们从那原始走来,即使走的更远,都会在偶尔的日子里想起过往点滴。
我的童年在苏北乡下成长度过,那时农村的孩子只要吃饱了便是幸福的,我记得春天时我经常和一群小伙伴去扒草屋后面的芦杆,因为芦管内总是有许多味美甘甜的蜂蜜,黄黄的塞满整个一节,从寻找的紧张(因为常常被大人发现这是破坏房子的举动)到发觉后的兴奋,再加上品尝之后的享受,整个过程,都玩的不亦乐乎,过了那个季节基本上就没什么零食可吃了,我第一次吃苹果是在初中时,那已成长为少年了。
自然没有什么娱乐活动,更不曾谈什么现在的孩子玩电子游戏和拥有价格不菲的iPad,无聊时藏个迷藏,而常常是在月色银白的晚上,误将满池月色当作平坦的打谷场而拼命地跑进去,结果只听的扑通扑通全成了下水饺,钻个猛子爬上岸,继续寻找小伙伴。
而大多时每个孩子都瘦瘦弱弱地跟在大人后面,瞪着双饥饿的眼睛,穿一身打缝补的衣服。
我们那时的小学校长常常在早操课上站在教室门外的走廊上对我们说,穿衣服不要求新,但不可破,不可脏,破了可以补,脏了可以洗……声音洪亮。
我们站在灰尘乱飞的操场上,拉着早春寒风吹出来的鼻涕,听的似懂非懂。
多年后,我去拜访我的初中语文老师,确巧他也在那里,寒暄之后,他都已经忘记我了。我拿出我出版的书集送给他,告诉他那个曾轻字写的歪歪扭扭,在二年级留过级的孩子,我妈妈曾轻找过他,希望网开一面,不要留级,但是没有同意。
他拍着头发稀疏的脑袋才想起我来。
校长从没有体罚过我们,这在那个八十年代初期是很难得的,不过其它的老师可不这样,有位乡长的儿子初中没毕业,来教我们语文,我还是一年级的小孩,他体罚的特色是,突然用手将犯错学生的头撞向墙壁,或者将同桌的俩位同学头碰头使劲撞在一起,那时与我坐在一起的一个女孩总是认不得汉语拼音的“an”和“ang”的读法区分,常常读错了,然后悲催的我经常与她头碰头一起受罚,只因她坐在人行道位置,而我是靠墙壁的。数学老师体罚学生自然也有她的特点,撕耳朵是从耳垂处捏紧,然后往上使劲提,常常耳朵的下垂处会撕出很长的口子来。这些近似虐待的教育方式,对于家长来说都是应该的,他们的想法依然停留在封建教育方式上,认为不打不成材,所以,即使有的小朋友向父母亲哭诉自己的遭遇,往往都得不到大人的帮助和争辩。
我的妈妈却与别人不一样,记得有一次,我在二年级时很好贪玩,上课总是喜欢逗旁边的小女生,拉她的辫子或偷她的橡皮,最后那小女孩哭了,惊动了当时的语文老师,他正从自己的地里赶来课堂,裤腿还卷着,赤着的脚上满是从田里带来的泥巴,他拿着教尺,其实就是操场上梧桐树掉下来的枯枝条,那枝条很粗,可能是一节枝干枯断的一根,他使劲地抽向我的脑袋,我不敢哭,但觉的头皮火辣辣的疼,当时眼泪藏在眼眶里,回家后也不敢告诉大人,夜里睡在妈妈怀里,妈妈摸到我头发上粘稠的一块,才发觉是已经干的血渍,连忙查问,我吞吞吐吐地说出原委,妈妈就哭了,天不亮就敲开了那位老师的门,说我的孩子长这么大从不碰一根指头,凭什么你这样往死里打我家孩子……闹的不可开交,最后还是校长出面赔不是我妈才方休。
如果说童年是在灰色的教育中度过的,那么那些儿时的伙伴却常常能增添许多的乐趣。
三年级还是四年级我忘记了,我们班转来一位同学,他不是我们村的,妈妈说小时候他出生在这里,后来确实因为家里揭不开锅了,***妈便带着他远嫁他乡,现在不知怎的又回来了,可能是他后爹死了,或不要他们的,这都是妈妈说的,反正我听了好复杂。
他叫小粉子,大家都这样叫他,连老师都这样叫,我们便小粉子小粉子的叫。
小粉子面色黝黑,身体结壮的如头小牛,我那时经常生病,瘦弱的与他形成天壤之别的反差。小粉子很喜欢和我们玩,而确切地说,是我们喜欢和他在一起玩而已,因为他太能讲故事了,而且每天都有不同的故事情节,后来我听多了,也知道他有临时拼凑的嫌疑,但不能排斥我越来越喜欢他的原因。
他还喜欢看小人书,不知道他哪有那么多的小人书,一下课就坐在教室外的台阶上看,他的前后左右圈绕着男同学女同学,全神贯注地一起看,不出声响,小粉子看完一页翻过去,我们也只好跟着看下一页,从没人有什么异义,我常常一下课就挤在他的右边,这样便可以看的更清楚些。
放学了也不回家,不是听他坐在回家的小桥头讲故事便是向他讨好地借一本小人书。
后来,爸爸也给我买了一套连环画,我还记得叫《神鞭》这让我甚是得意,拿到学校在同学面前炫耀,小粉子作为要好的朋友和平时崇拜的偶像,当然是先给他过目,不过我提醒他说翻页时一定要小心,不许折边,他总有这个玩毛病,他看我的连环画,我便坐在旁边看他翻页的手指,不停地提醒他。
小粉子小学没完成,便又跟着***妈走了,到现在我也没有见到过他,可能也和我一样,为人父,有自己的小家庭了却不知道是否偶尔地会想起我们的童年往事,尤其是那个经常趴在他身边,瞪着一双童澈的眼神,认真地听他讲故事的小男孩;他是否会跟自己的孩子讲那些天花乱坠的事,即使他们已不太喜欢听;是否会想起他童年中这一短暂的往事……
一晃半辈子就这样浑浑噩噩地过来了,我们从开始认知的童年起步,少年,青年,中年,再渐向老年而去,人生风雨,那些记忆里的人或事都是干净的,能留给我们的回忆便是生命最好的馈赠,童年的风筝飞的再远,不忘在我们的中途和未路再用手拉一拉那根细线,你会发觉,我们依然年轻,那时天真的笑和幼稚的话语以及经历的快乐和伤痛,一直在生命里存在着,而不曾远去。
儿童节快乐,现在的孩子和我们!

童年的鬼节


在我的故乡,每年农历七月十五这一天,是一个重要的节日鬼的节日。

据说到了这天晚上,已经作古的亲人的魂魄会返回阳间,捡拾人们烧去的纸钱。听起来似乎有些恐怖,可是在我年幼的时候,在那些娱乐贫乏的岁月里,鬼节对于我们孩子来说,却象一个欢乐的盛会,充满了兴奋和刺激。

在鬼节到来的前两天,父母便从街上买来一摞摞土黄色的冥纸,用一种铸有铜钱形状的模具在黄纸上敲出一排排整齐的铜钱的印痕。到了那天晚上,吃过晚饭后,父母便拿出一摞冥币交到我们手上,我们再邀约相好的伙伴一起,来到背风的僻静的角落,将冥币点燃,一边烧一边口中念念有词:天鬼、地鬼、吊死的鬼、淹死的鬼都来捡钱用喽!

谁也不知道在烧冥币时为什么要念叨这样的一句话,大概是从很久之前流传下来的吧。那天晚上,平日里有些安静的村子忽然喧闹了起来,黑漆漆的夜里(那时还没有电灯),到处跳动着一簇簇红红的火焰,走上三五步,便可见一个大人在蹲着烧纸钱,他们表情虔诚,口中念念有词,声音很小,近似于默祷。

可是对于我们孩子来说,鬼节也许只是一个好玩的,刺激的游戏,所以那天晚上,我们的耳畔不时传来孩子们快乐的喊声:天鬼、地鬼、吊死的鬼、淹死的鬼有调皮的孩子会在列数鬼的名称时故意停下来,搜肠刮肚地想出一些怪异的鬼的名称,一个一个地大声念出来,让在场的人捧腹大笑,念完一系列鬼的名称后,将手中快要燃尽的冥币向空中一抛,一边抛一边大声喊:都来捡钱用喽如果这时,忽然吹来一阵小风,将燃尽的纸屑吹得四散飘飞,有人就会故作惊惶地说:看,显灵了,真的有鬼来捡钱了呢。

在村子的水塘里,飘浮着一两个小木盆,盆里点着一截蜡烛或一盏煤油灯,用罩子罩住,以免被风吹灭。那小小的火光忽明忽暗,在水面上飘忽着,透出一丝诡异之气。那时不太明白这样做的用意,现在想来,也许是谁家有淹死的人,在水上点灯是为了照亮他回来的路吧。

我的好友小云是一个胆大的女孩,她喜欢邀上我到村旁的铁路边烧纸钱,我也很乐意和她一起去,不是为了好玩,而是因为在有些阴森的铁路旁,更能显出我们的胆量和勇气,有一种历险的刺激。

即使那个时候年纪尚小,我也明白世上是没有鬼的,可是在我的心里,仍抑制不住地想象着在这天晚上,真的会有很多的魂魄返回阳间,捡拾我们烧去的纸钱。我想象着他们正从我身旁经过,可是他们不会出来吓我们,他们很快乐,因为他们收到了很多的钱,在另一个世界里可以衣食无忧。

童年的鬼节,是一个悼念已故亡灵的日子,却成了我们孩子的节日,那天晚上,我们叫呀跳呀,玩得酣畅淋漓,直到很晚才恋恋不舍地回家睡觉。躺在床上,全身的细胞仍然沉浸在欢乐里,一会儿便甜甜地进入了梦乡。

还记得那黑夜里的团团火焰,还记得那欢乐沸腾的场景,还记得那痛快淋漓舒畅的心境,只是那如箭的光阴,不知从何时起便悄无声息地带走了童年鬼节的欢乐。

现在的故乡,到了每年农历七月十五的晚上,仍然会有一些老人为已故的亡灵烧去纸钱。在他们的心里,已逝的亲人的灵魂也许真的以另一种生命的形态活在另一个空间里吧。只是这样的一个节日,已经很冷清很冷清了。

鬼节的欢乐场景也许只是我们那个特定年代的特殊产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