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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年的故乡

发表时间:2020-08-08

【www.qg13.com - 关于故乡的情感美文】

把自己的恋爱故事记录下来,记录爱情本身就是一件浪漫的事情,我们究竟记录了什么样的爱情故事呢?以下是小编帮大家整理的童年的故乡,希望能够帮助到大家。

小姨,我们家门前那棵树开花了吗?,孩子追问着刚从老家过来度暑假的小姨,她小姨不明所以,一头雾水。君从故乡来,应知故乡事,来时绮窗前,寒梅著花未?,孩子有模有样顺口成章,我们恍然大悟,原来,原来她是觉得小姨从老家来,就应该知道老家的事,像诗句里描述的那样,老家门前那棵树,现在开花了吗?

多少次梦回故乡,梦里的家乡还是二十年前童年时的模样,儿时的玩伴还是那稚嫩的脸庞,琴琴,等等我,小伙伴的声音犹响在耳边。循着熟悉的童音,我又一次回到了童年的故乡

童年的世界很小,就那么一个小小的山村,就那么一群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小伙伴;

童年的世界很大,四周是连绵不断的莽莽群山,头顶是无边无际的蔚蓝天空;

童年的世界是五彩缤纷的,红的花,绿的树,新鲜的瓜果,纯净的空气

每年的三四月间,是家乡最美的季节,漫山遍野的野花争奇斗艳竞相开放,微风拂过,那阵阵扑鼻的香气,令人神清气爽,悠然回首望去,山坡上一簇簇的映山红掩映在树木杂草间,那粉嫩的小花争先恐后的冲着你含笑点头,没有一丝娇媚作态,却总能迷得你神魂颠倒,不由自主得心驰神往起来。槐树,桐子树,杨柳树都已纷纷披挂上点点新绿,长长的伸展着被冬眠束缚了太久的腰身。几乎是一夜间,所有蛰伏着的生命在春姑娘的一声号角过后,簇拥着争先恐后的焕发出饽饽生机,整个世界开始热闹起来,满眼尽是欣欣向荣的景象。

每逢这个时节,我家的窗台上就会多出一个插满鲜花的花瓶,那花瓶是我用罐头瓶自制的,花儿是每天从山坡上采来的飘着淡淡清香的映山红。那时我喜欢采那些挂满含苞欲放的花骨朵的枝条,把它们插在盛满清水的瓶子里,之后的每天我都要花一些时间去观察花骨朵的变化,直到有一天早上我惊喜的发现它们已经绽开了粉红色的笑脸。QG13.com

记忆里,夏天是我们最快乐的时候。川北的夏日赐给我们这些无忧无虑的小孩子许多好玩的去处,比如,上山采磨菇,到田间地埂挖臭根子;在山脚下的树林草丛间打冲锋,捉迷藏;下水沟找螃蟹;或去水田里抓蝌蚪;到村西的堰塘里捞小鱼,采鱼笋等等。

我家门前有一个很大的果园,苹果树、梨树,樱桃树、桃子树、李子树,每到夏天,果园里郁郁郁葱葱,硕果累累,我们架在树上,肆无忌惮地啃着果子,嬉笑打闹,快乐地享受着这夏日里最美好的时光。

秋夏的夜晚,小山村沉浸在青蛙此起彼伏的歌声中,夹杂着昆虫不甘示弱的鸣叫,大人们劳作了一天,终于可以坐下来摆摆龙门阵,吹吹壳子,我家小时候是四合小院,几家人住一个院子,多么热闹啊,我们小孩子就你追我赶,上蹿下跳,不亦乐乎

数不完的童年趣事,道不尽的快乐回忆,我那刻骨铭心的童年时光就是在那遥远的川北的一个小小山村度过的,那里几乎承载着我整个童年的成长经历和美好记忆,而如今,我却很少回去了,童年的家乡也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可是,在我的心中,永远装着那个曾经伴我快乐成长的童年的小山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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邓井关镇.滋养我童年的故乡


邓井关镇位于四川省自贡市南部,富顺县城西部,全镇交通便捷,川云路、邓孔路横贯全境,是釜溪河畔、沱江西邻的重镇,素有自贡市南大门之称。过去,邓井关镇曾因夹岸列肆,帆披如发,成为全省四大名镇之一。

题记

乡情是一缕袅袅的烟。

乡情是一片飘飘的云。

乡情更是故乡小镇那悠悠缓缓的釜溪河水,无论何时,无论何地,它总在远离家乡的游子心头汩汩流淌。

可是,令我魂牵梦萦的故乡小镇,却是雾里的山,山中的雾,有时远得清晰,有时近的模糊,每当我想起它时,我倒要把它淡忘了,每当要把它淡忘时,它又清清楚楚地浮现在我的面前

我是小镇人,小镇是我的故乡。

我思恋故乡,我思恋故乡的一切。我思恋小镇的淡淡晨雾,斜斜夕阳,我思恋小镇的缕缕炊烟,弯弯小巷,我思恋小镇每一家房顶上的片片青瓦,我思恋小镇每一家屋檐下的丝丝雨线

然而使我最难忘怀的,还是故乡小镇那窄窄长长的石板街和静静流淌的釜溪河。

我在釜溪河边一个叫前进路的小街边出生,釜溪河边就是我童年的乐园。

从我刚刚记事时起,釜溪河似乎就从来没有过寂寞,一年到头儿,总有潺潺的水从自家窗棂前流过,清清的,凉凉的,叮叮咚咚地奏着乐曲。一看到口渴的路人捧起这河水就喝,我便想,桥边曹记饭店做出的豆花儿那样的绵软香甜,大概也是用这河水泡豆成浆的缘故吧!每当日头爬上东山,新的一天开始时,趴在自家窗棂上往下看,你总可以见到三三两两的小镇妇女在河边石墩上洗衣捶布,我们也就三五成群的来到河边追逐着、嬉闹着。记得当时,我们最爱玩的一种游戏就是用河边捡来的一些诸如碎瓦片、扁扁的鹅卵石进行打水漂比赛,小伙伴们认真的在河边挑选碎瓦片、鹅卵石,生怕被别人先看见抢了先机,因为扁平而适宜小手掌拿捏的这些用具,直接关系到比赛取得的结果。于是乎,满河边的寻找,满满的收获,兜里实在装不下了,就用衣兜、用手捧,因为河水涨退的缘故,河边有一些地方相当地湿滑,小伙伴们都不管不顾,有的摔了跟头,有的成了大花脸,大家找好了以后,就都聚在河边低洼处,堆码好各自的用具,一个个摆开战事,轮番开战。于是,缓缓流淌的釜溪河面上便接二连三的荡起了一串又一串的涟漪,荡起了一浪高过一浪的欢声笑语

小镇更是一首又一首朦胧诗,我的童年就沉浸在这浓郁的诗意中。

每天一大早儿,敲着清脆的的梆子,拉着长长的尾音叫卖豆花儿的驼背老汉,曾不止一次对我说过,前进路街上的石板有多少块儿,小镇就有多少岁了。似懂非懂的我,不知多少次用心去数小街上那凸凸凹凹的石板,也不知多少次缠着爷爷给我讲小镇的故事。每每此时,爷爷也总是一副老学究的样子,摇头晃脑的给我讲关于邓井关的故事。

一首先辈留下来流传的民谣草鞋渡域坐狮笑,江域作威猛虎跳。白日有千人拱手,夜晚有万盏明灯。内有将军护马,外有百万雄兵。骑上青龙背,随着龙过江,对面猛虎啸,游往兜子庄。它不仅描绘了邓井关镇的险峻和奇特地貌,而且还概括了镇域四周的地形,反映了历史上邓井关的盐业生产和盐业运输的美景。

爷爷还告诉我,在自流井井盐的全盛期,地处釜溪河与沱江河交汇处的邓井关,是井盐出川的必经之地。一个舟车覆辏的水陆码头,使得邓井关在川南诸多镇子中脱颖而出。同样是为了充分利用两条河的运输之利,建国后,一大批工矿企业纷纷选址邓井关周边,从而造就了这座镇子几十年间炫烂的花样年华。

后来,我带着童年的彩色梦想,带着小镇的骄傲、淳朴和羞涩,随父亲到遥远的异乡去上学。

后来,我在书本里,才知道,奇特的人文和地方掌故,让我重新了解了这座百年古镇的文化底蕴。

后来,我才知道,小镇孕育了好多画家,邹正佳、谢明明、唐忠友、曾高潮、宋治明,小镇还出了个作曲家叫王锡仁,出了个谐星叫沈伐

于是身在异乡的我,愈加思恋离别30年的故土。我身在异乡30年,乡思在我心中30年,小镇入我梦里30年。多少个梦境中,我和小伙伴儿们一起在小石桥下嬉戏蹚水,还玩那个在釜溪河边大声数着圈数的打水漂比赛。多少个梦境中,我端座在老旧而敞亮的曹记饭店香甜地品尝豆花儿。多少个梦境中,我还是和当年一样待红汤热气腾腾的邓抄手端上桌后,吃的时候细细琢磨,一个一个的数着,生怕少了一个,抄手吃完后再把翠绿的叶子一一消灭,然后将骨头红汤全部倒进肚子,这时才吧唧吧唧嘴巴,仿佛想把抄手的味道记在脑中,最后才意犹未尽的离开而去

每当金风送爽的秋季,南归的紫燕捎去了我对故乡小镇的深深思念,到了春花烂漫的春天,北来的鸿雁又带来了故乡亲友的片片深情。电话里,来信中,一次次讲述着小镇的一个个变化,一次次更改着我思乡的梦

旧日的石板小街已不见了踪影,一条条全新的水泥路面在小镇、小巷绵延伸展,新街也已经建设落成,一栋栋崭新的楼房在原来老旧的房屋宅基地上拔地而起

曹记饭店 也已扩建成了一栋装潢靓丽的三层曹记饭庄,精美的豆花儿依旧飘香四溢,制作精美的豆花儿蘸水每天迎来南来北往的好吃嘴们

啊!小镇,我的故乡。我思恋你过去的古朴淳厚,我更欣喜于你今天的繁荣富庶。梦里的小镇愈加完美,我思乡的情愫就愈加迫切。

他乡的山也好,他乡的水也清,难锁我爱乡一呀一寸心对面楼窗里隐隐传来的一曲《故乡情》,使我这个他乡游子,又一次听到了小镇的呼唤。

今夜,我想我又该做梦了吧!因为在邓井关民间,每当逢年过节的时候,几乎家家户户的女主人都会毛遂自荐地做上两个菜烧白和粑粑肉,不管手艺如何,她们都会这样去为之努力,似乎只有这样,才意味着这个节日的完整。就像一个不会喝酒的美女,看到自己心仪的男人喝高了,趴在桌子上开始豪言壮语,她往往会不加思索地端起酒杯一饮而尽。我们知道,这个时候,她不是在练习酒量,而是在发出爱情的信号。

家宴已就绪,专候有心有缘人赴约。我还应该写下请柬,就用白居易的《问刘十九》来请客最妥:

绿蚁新醅酒,红泥小火炉。晚来天欲雪,能饮一杯无?

啊!故乡,你这雾里的山,山中的雾

啊!乡情,你这一缕袅袅的烟,你这一片飘飘的云

故乡有我一个水做的童年


流年似水,不觉间已是不惑之年;童年如梦,恍如隔世一般。故乡,盛着我的一个流水梦幻般的童年。

抢收。

太阳用火热的嘴唇,激情地亲吻着大地。麦苗经不住诱惑,蜕去了绿装。小麦便成熟了。麦浪滚滚的田野,如同无际的黄色海洋。空气中,处处弥漫着浓浓的麦香。

舞动的镰刀,唱起了主角。她身段窈窕,舞步幽雅,舞姿优美。小麦为她折服,齐刷刷一片,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农人头上挂满了汗珠,脸上溢满了笑容。熟练地把割下的麦子打成捆,装上车,送他们该去的地方。

麦场上,一片繁忙。脱粒机在吼叫,小毛驴在奔跑,男人握着铡刀,女人入着麦草,小孩子追逐打闹绘就一幅农家忙碌图。机器的轰鸣声,毛驴的嘶叫声,小孩子打闹声,大人的吆喝声汇成一曲丰收交响乐。

六月初的天,便如同那孩子的脸,说变就变。

火辣辣的日头还挂在头顶,西北角的天空多出了一片黑云。不一会儿工夫,那点黑云如同孙大圣,打着跟头,翻着滚儿,来到了人们的跟前。此时的天空,阴云密布,大有黑云压城之势。有准备的早已把麦子打好包,并往家里运着了;没准备的,开始有些手忙脚乱起来。

这当口儿,整个麦场里的人都在堆麦,装麦,抬麦,运麦忙得焦头烂额。家家户户老老少少几乎全部出动,都在跟雨比赛跑。连小孩子也不再追逐打闹,懂事地帮大人充着麻袋口。

明晃晃的一道闪电,晃人双眼;促不及防一个炸雷,响彻心扉。

很快,雨上来了。先是大雨点打头阵,霹雳啪啦地砸了下来。砸得地上尘土飞扬,人的身上鸡皮疙瘩乱蹦,直砸得人心慌慌

老天像是有意弄人。砸过一小阵子,便停歇下来。在这空当儿,大部分人会把麦子安全运回家。这也算是老天爷给的机会了。如果有谁再去偷懒,或抱着试试看的侥幸心理,老天爷可就不会再留情面儿。倾盆大雨,劈天盖地,让你拉不了兜着走。水流中有些被冲走的麦子,应该是这些人家的杰作了。

那个时候没有天气预报,庄稼人,凭的全是自己看云识天气的本领。什么时候老天跟你闹着玩儿,什么时候才是跟你动真格儿,这些事儿可要看仔细,弄明白。未雨绸缪,才会避免不必要的损失。

麦收时节,人们都会惴惴地不时地望望天,是不是老天爷又要给个脸色看?

落雨。

天阴沉沉的,雨姑娘终于经不了大地诱惑,迫不及待地从云层间坠落。

瞬间,豆大的雨点用自己的热情问候着人世间的一切。

她们很是好奇地抚摸着地面,地上先是如同受到了无数小流星的撞击,溅起一圈圈飞扬的尘土。雨点亲吻着屋顶上的瓦片,如同两个久违的恋人,热吻得霹雳啪啦。雨点还敲打着窗户,偷偷地捅破一层窗纸,向里窥视。她对屋内的一切都是那么好奇

雨姑娘匆匆地来到了人间,好奇地打量着,抚摸着这世间的一切。

忽然,雨像断线的珠子,越下越大。地上溅起的水花,如同射起的无数箭头;房前屋后挂上了一条条水柱,很快就连成了一片,变成了一道道宽大的水帘。

暴雨如注,白线无数,将天地连为一体。已经分不清哪是天,哪是地,哪是人,哪是树天地间,只剩下白茫茫一片,一个水的世界。

那声响,早已由霹雳啪啦地独奏,变成了哗哗哗哗地合唱。突然间,雨线中多了些白白亮亮的东西,伴随而至的是,对房顶的啪啪啪的敲打声。这声音,不再似大雨初至时的那种柔情,多了些狂热和粗暴。仔细一看,是一些鸡蛋大小的冰雹不期而至。

雨雹越下越大,声音越来越骇人,院子里的水流淌不及,潮水般涌到了门槛。门槛低点的人家开始进水了。人们披着雨衣,头顶再加块硬物,艰难地院里去把一些杂物取出,让过水的洞口更畅通些。

雨初落时,羽翼未丰的鸭子们还未曾见过这么大的雨水,高兴地在水里踱来踱去。它们一会儿把头伸向天空,尽情地享受着雨水的洗礼;一会儿伸长脖子幽雅地梳理着自己的羽毛;一会儿在雨中寻寻觅觅,找着自己爱吃的食物现在,它们早已没有了刚下雨时的兴奋。面对这样大的未曾经历的雨雹,它们又惊又吓,早就不知躲藏到哪里去了。

咣当一声,母亲突然把一把菜刀扔到院子里。你扔把菜刀干吗?我疑惑地问母亲。母亲阴沉着脸,小孩子,不懂别乱问。看母亲一脸生气的样子,我不敢再问了。

说来也怪,自那把菜刀扔出后,雹子不再下了,雨也越来越小。小孩子们的天地到来了。

捉鱼。

雨水多,鱼也多。

小孩子最快乐的事情,莫过于捉鱼了。

刚下过雨,应当找一些小的河流,因为大的河流水流太急,有鱼也不容易捉到。鱼喜欢逆水而上,这时,你只要沿着水流向上找,总会在一些水流变缓变浅的地方找到小鱼,还有泥鳅。因此每一次雨后我都不会错过。一手拎一小筒,另手拿一石块,见鱼就拍,而且十拍九中,准头就是这样炼成的。有一次运气好,让我碰到一条难得一遇的泥鳅王。粗如小手腕,颜色金黄。这下可把我乐坏了,激动的心快要跳到了嗓子眼儿。我拿起石头砖块一路跟随,一路狂拍。说也奇怪,平时八九不离十的准头,这会儿是次次落空。最后一气儿追赶,见它进了一个小水塘。

塘不大,水却不少,还有上游来的流水。下水摸了几次,都无功而返。想放弃吧,又舍不得这难得一见的大家伙。

先设法把上游的来水引到别处,再把小水塘四周堵死,好来个瓮中捉鳖。然后叫上几个小伙伴,一起来个捉鱼比赛。先要拿着小水盆,把塘里的水泼出去。水是不能直接泼到水流里去,不然会把鱼也给带走的。需要找个地势较高,水不会再流回来的地方才行。有时盆里也会带出一些小鱼,这也要由一个力气小点的伙伴负责捡回,美其名曰,肥鱼不外流。这样我们几个人一起,泼水的,捡鱼的,堵漏的,分工协作,各自忙活起来

一阵忙碌之后,塘中的水越来越少了,鱼儿们也开始浮出水面。鱼儿蹦,虾儿跳,各种各样的小鱼小虾数不胜数。还有恨人的水蛭和恼人的瘌蛤蟆。伙伴们早就放弃各自的活儿,迫不及待地捉起来。不管鱼虾,无论大小,他们是见到哪条逮哪条。撒着欢儿地比赛起来。

可是,我想要的大黄泥鳅却还没漏面。别的小鱼因缺氧,都会露出头来,而这东西却不怕,生性就爱往泥里钻。现在,就只有我还在往外泼水了。心爱的宝贝,你在哪里,快点出来吧!我在心里默念着。

剩余的水已经不多了。我知道水再少,大黄泥鳅也是不会露面的。干脆动手吧。泥鳅毕竟是能钻泥的东西,还需用手摸。有时会摸到一个有些粗糙的东西,拿起来一看,一条瘌蛤蟆。又丑又脏,赶紧扔到一边。可瘌蛤蟆还不知趣,竟会又爬回来。不经意间,会发现某人的腿上多个黏乎乎的东西。定神细看,发现竟会是一条可恶的水蛭,已经吸血很久了。你可不能硬往下拽它,只能用力拍打,让它感觉到疼痛,自然会掉下来的。

一番折腾,终于在水底的一个泥脚印里摸到了黄泥鳅的踪迹。

当用双手小心翼翼地捏住它的头颈时,那泥鳅王竟发出了奇妙的咕咕声。

看病。

童年的我体弱多病,吃药打针如家常便饭。

记得有一次,肚子痛得比往常都厉害得多。本村的医生不在家,看病只能到六里路外的公社医院。如若在平时,六时路对母亲而言算不了什么。可这次,天正下着大雨,父亲又常年工作在外。看着我痛苦的样子,母亲比我更难受。为了不延误病情,她还是决定一人背上我去公社医院。

故乡的天好像是水做的。眼瞅着飘来块云,接着便是大雨倾盆。

雨,没有任何要停歇的意思,哗啦啦地下个不停。因为要背我,母亲自己便不能穿雨披。雨披被穿在了我的身上,她只能用雨披的两个边角象征性遮挡一下身体。没过多久,母亲浑身淋个湿透,除过背上有我的那一块。

尽管那是条出村的主干道,但还是晴天一身土,雨天一身泥的土路。风雨中的道路,泥泞难行。泥水中的母亲,举步维艰。

母亲的头颈向前微倾,伛偻着身躯,在风雨中踽踽独行。她全然一副醉酒的样子,一步一滑,歪歪扭扭,深一脚浅一脚地走着。像一头卖力犁地的黄牛,又似一尊行走着的雕像。偶尔我还能感觉到她浑身打着的冷颤。此时,母亲的身体肯定已经疲惫不堪,心中更是充满了忧愁和焦虑。是一颗拳拳的爱子之心,支撑着身心俱疲的母亲,再难也要走下去

一路上,少有行人。偶尔碰上一个,也是行色匆匆。路边的小树,摇摇晃晃地,在风雨中孤苦无助地立着。

因为路面的湿滑,母亲几次险些摔倒。尽管我的肚子疼痛厉害,但还是能感觉到她步履地蹒跚。几次想让母亲停下来歇会儿。转念一想,这么大的雨天,背上还有个生病的我,到哪里歇,又怎么歇呢?

还是放我下来走会儿吧!妈,您都湿透了,也累坏了我还是鼓足了勇气,跟母亲说。

妈不累,妈能行!母亲坚定地说。

但我能感觉到,母亲浑身打颤。她早已耗尽了气力,只是在努力坚持罢了。

已记不得六里路走了有多久,只是感觉很漫长。

打完了针,我很快就又能说笑了,母亲也便绽开了笑脸。这时候,雨停了,太阳也出来了。感觉老天在故意捉弄人,但是母亲却没有半句怨言。

只要我快乐,母亲便幸福。

子在川上曰:逝者如期夫,不舍昼夜。流失的是年华,逝去的是容颜。而如美酒般愈久愈醇,愈久愈香的,却是对故乡,对童年的怀恋。

难忘故乡,我那个水做的童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