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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娘文

发表时间:2020-08-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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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遇见了那一定会发生很多的故事,等到我们都老的时候就翻出来回忆,怎么样才称得上爱情故事呢?以下是小编帮大家整理的念娘文,希望能够帮助到大家。

母亲,您离开我们已经六年了,您在那边还好吗?

转眼间,又到了五月一日,对于大多数人而言,五一是劳动节,是假期,是放松的时刻,对于我来说,五一还有另一层意义,那就是母亲的祭日。20xx年的5月1日晚上十点,母亲因为哮喘病发作,而永远地离开了我们,离开了这个世界

母亲生于上个世纪六十年代。八十年代初,经人撮合,认识了父亲,并喜结连理,婚后生育了大姐,二姐和我。大姐和二姐年纪相仿,而我却与她们相差十几岁,所以,我一出生,就是在全家人的呵护之下成长起来的。直到现在,脑海里一直有一幅画面挥之不去:我和小伙伴在浅浅的小河里玩耍,母亲和邻居在不远的树荫里乘凉,午后的阳光照的水面波光粼粼,母亲轻声的呼唤在耳边回荡那是我还没上幼儿园以前的事了,现在想起来,真是感慨万千

母亲生于一户贫苦人家,因为生活的艰难,自小便学会了勤俭持家,宽厚待人,也练就了一双巧手,印象最深的就是母亲为我缝制书包,改衣服的尺寸。母亲坐在缝纫机前,穿针引线,手上脚上协同配合,在缝纫机的咔哒声中,母亲利索地将布料缝制在一起,使原本平平无奇的布变成了各种各样的用品。这些东西,陪我度过了童年,陪着我走在求学的路上,跟着我奔跑在追逐梦想的途中,现在它们虽然已经成为了过去式,但在记忆的货架上,它们永远熠熠生辉。

父母是影响孩子一生的人,孩子的性格以及处事原则等方面都会受到父母的影响。于我而言,母亲的教导决定了我一生的性格和为人处世的原则。母亲文化程度不高,却深谙儒家的礼义廉耻,并且在生活的各个方面践行着。小到吃饭不能讲筷子插到饭上,大到将来出身社会应该如何把握原则,母亲总是身体力行地教导着我们。母亲和邻居们的关系都很好,在记忆里,经常有邻居来家里和母亲聊家常,一起织毛衣,一起纳鞋底,逢年过节,也总有邻居来送好吃的,母亲总会找个时间,把我们家的好吃的送给邻居品尝,礼尚往来滴水之恩,涌泉相报,人生的道理就在母亲的一举一动中嵌入我的心中,并且将伴随我的一生。

母亲喜欢小动物,尤其是猫,她说,猫有灵性,养猫的人也会沾上灵性。所以,自我记事起,家里一直有一只猫。开始是一只黄色的橘猫,后来因病去世,母亲又托人抓了一只黑白色的花猫,母亲就像爱护着自己的孩子一样爱护着猫。我也继承了母亲对于猫的喜爱,有时候,看着卧在炕头的猫,不自觉地会浮现出当年和母亲一起喂猫的画面,只是十年过去,猫还是那个猫,喂猫的人,却已有一个离开了人世,再也回不来了

每到杨树长出嫩叶以及杨花开放的时候时,总能在村里的杨树林里,找到母亲的身影。左手提着篮子,右手捡拾着掉落的杨花,或者揪着枝条上的嫩叶,林间鸟鸣啾啾,阳光斑驳,风把母亲的头发吹起来,母亲用手将头发拢到耳朵后面,俯身又开始找寻。我跟在母亲后面,有时候帮忙,有时候自己溜达着玩,一下午的时光就这样悄悄在指尖溜走,夕阳快要落山,母亲的手拉着我的手,走在回家的路上。可惜,这样美好的画面,只能存在于记忆里了。

母亲给我买的第一本书,已经找不到了,但那本书带给我的启蒙,确是永生难忘的,我走上文学这条路,追根溯源,也许就在那本书上。母亲做的饭,再也吃不到了,即使现在生活条件改善,可以吃到比当年好的多的食物,但再也不是母亲的味道了。母亲陪我走过的路,已经渐渐远去了,往后的路都是我一个人在走了,我再没有人可以依靠。

还记得一向坚强的父亲,在母亲去世后一个人偷偷哭泣,看着母亲的遗像发呆,有时候也会聊一些家长里短,但聊着聊着,父亲的眼眶就红了。我知道,虽然母亲在世时,他们俩会吵架,会冷战,但在彼此的心里,他们都是彼此的最重要的人。母亲的去世,好像也带走了父亲的一部分生命,他的白头发多了,皱纹也多了,一下子苍老了许多。对于我来说,母亲的离世也是一次重大的打击,当时就感觉世界变成灰色的了,一切事物都没有了生机,成绩也受到了波及。不知道过了多久,我和父亲才从阴影中走了出来,可是每次去祭拜母亲,我们都感到一种哀伤的感觉,似乎母亲也在思念着我们。

根据母亲的遗言,葬礼没有大办,却也并没有显得简陋,一切按着规矩进行。葬礼期间,不断地有人来吊唁,院子里,招魂幡在风里摇动着,哭声在上空回旋,家人们穿着孝服,进进出出地忙碌着,只剩下我,呆滞地坐在一边。等到夜深人静,我才在被子里抽泣起来:我没有妈了呀,以后我就成了没妈的孩子了。现在想起来,那种绝望的感觉仍然像一只手扼住我的咽喉,不过还好,时间是一位伟大的魔术师,他把悲伤溶解,他让忧思退却,比起以前,现在情绪的控制已经很好,但是面对那种绝望的感觉,还是会显得很不堪。

母亲,今天我不能回去和父亲一起去祭奠您了,但是我想,我心里想说的话,您一定都知道了,我也知道,您肯定一直在关注着我们的家。我们都很好,您放心吧,您生前最牵挂的儿子,现在长大了,而且一定不会辜负您的教导,只希望您在天堂安好,我们会一直想着您的。嗯,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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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娘


三娘死了。

我心里空落落的,惶惶的。

总觉得三娘的死我是有责任的。

那年,我十一岁,上了初一。上学的地方在离家约五六里地的乡上。每天中午就这样来回跑上十几里路匆匆吃完饭再匆匆去上学。日复一日,天天如此。

三娘站在街上见我便喊,民娃子,放学了给三娘捎上几粒止痛片,药店你知道吧,回来三娘给你钱。三娘依旧捂着心口,她时常就这样,看着让人难受。

我答应着,捏了捏口袋的两毛钱。原先也捎过,一毛钱五片。可我就是贪玩,总是忘了,再说,药店离学校还有半里路的样子,就总是迟疑,结果每回回来路上才觉得后悔,咋向三娘交代呢。一连好多日子都如此,因此,怕遇着三娘,怕她问。

可还是被三娘撞着了。

三娘说,民娃子,止痛片给三娘捎了么?

我支吾着。

今天别忘了,三娘胃疼,三娘依旧捂着肚子,脸上显出痛苦的表情说。

记住了,我怯怯地回答。

当然三娘也有不痛的时候,她总是捏着一支纸烟,坐在家门口的石墩上,说着自己的当年,大家是从她的片言只语中知道她的过去的。人们也有听厌了的时候,快嘴六婶便说,你都说的耳朵起茧了,能不能说点新鲜的,说说你当年跟那个连长的风流史。众人呵呵笑,就是就是。三娘却缄默了,幽幽的抽着烟,不再说话,也不争辩。三娘的身世很有故事,只是极少人知道。

这是我后来从娘嘴里知道的。

三娘的老家在四川瞳南县,是个山清水秀的地方。三娘大名叫李文秀,乳名叫秀秀,家里还算殷实,父亲做些小买卖,有十来亩水田。因此秀秀的童年虽然值兵荒马乱,但有母亲在家里照料着,倒也无忧无虑。十岁那年有了个弟弟,爹和娘对她的关注似乎少了些。十四岁的她已出落成一个身材窈窕,面容娇美的姑娘。那年,潼南成立了县立中学,她便嚷着要去上学,上过几年私塾的她不甘于此。父母开始不同意,然而耐不住她的叫嚷,终于如愿以偿。三年的学习让她更加婀娜端庄,也更加聪颖了。

十七岁那年中学毕业了,秀秀想去重庆读高中,父亲却万不答应,说,女子无才便是德,上了三年够了,还要上那么多干什么?秀秀很失落,觉得自己一辈子完了,和大多数女孩一样,早早嫁个人家,度此一生。

这当儿却有人来提亲。

事情还得从开毕业典礼会那天说起。三年将满,学校开毕业典礼,由于是第一届招男女生同校,和以往只招男生大不同,因此来了不少社会名达、教育界领导。秀秀是三十名优秀毕业生之一,给她颁奖的是一位四十多岁的男人,只听念的是什么工商联副主席什么的,秀秀不大懂。那人直直的看着她,秀秀羞涩地低下头,她不敢看,这人眼睛甚是怕人,那人递过证书,还捏着她的手握了握,秀秀感觉到,那只手不想放的样子,她吓得赶紧抽回来。那人笑嘻嘻地说了句恭喜文秀小姐,秀秀感到如刺在身般的不舒服,从主席台下来后才觉得轻松了许多。

秀秀哪里会想到这人从此惦上了她,也从此改变了她的命运。这人叫赵伯仁,开办了个轮渡公司,在重庆也有生意,是潼南的名流。前年刚死了上房,四十多岁,第一眼瞧见秀秀就被秀秀丰满的身材和聪慧的眼神吸引,回来后便夜不能寐,一心要将秀秀续过来。几经打听才知道秀秀的家和家里的情况,便着媒婆过了来。

秀秀一听说媒的,嘴里咕哝我不嫁,跑到屋外的小河边,独自对小河想着心事。爹娘起初也是百般推脱,可媒婆三番五次的登门,说得天花乱转。看着桌子上白花花的银元,爹便渐渐变了脸色,说女子总要嫁人的,嫁谁不一样。秀秀没想到连爹也站在了另一边,她绝望了。她想到了死或者逃。死,她想跳门前的河,门前的河每年都要带走一两个人,可今年天旱,水很浅,只能埋过膝盖,这样跳下去,死不了还惹得一身闲话和笑话。逃,逃到哪里?重庆,重庆认识谁呀?秀秀只知道重庆成都,成都只听说,还不知去哪里坐车呢。重庆的车是有的,县上每天发一班。

爹私下答应了那个老家伙,秀秀从家里渐多的彩礼隐隐感觉出来。知道自己农历8月8日就要出嫁的日子是娘悄悄透露给她的,娘也很无奈,在家里爹说了算。

秀秀知道自己只有两条路,她选择了逃。

秀秀四点钟就起了床,整理好床铺,望了望里面的屋子,她心里阵阵酸楚,这一走,不知何年何月何日才能回来,她跪在爹娘房子门口,磕了三个头,毅然的悄悄地溜出了门。

天还黑咕隆冬的,秀秀家离城里还有七八里地,秀秀是一路小跑着进了城里。到车站时,已有好些人在等车了。天也渐渐亮了起来,她钻到墙旮旯角上,生怕被人认出来。六点钟车子来了,人们大包小包拥着挤着上了车,秀秀是被挤进去的,有限的几个座位很快被占了,秀秀就在这一群异味的男男女女中站着。车子一路摇摇晃晃在山路中穿行,她只觉得站得腿都麻了,中间下了两次车上了两次厕所,在浑浑噩噩中终于有人喊到了,又被人群推搡着下了车,望着这座意想中的城市,她恍若隔世。她不敢在这里停留,听说姓赵的在重庆还有公司,她生怕被抓回去,她知道爹收了人家彩礼,终究瞒不住。

秀秀觉得重庆也似乎不安全,她要走的更远一点。好在秀秀前些日子卖爹娘编的竹筐私下留了一些,此时已是下午两点多了,她的肚子早响了半天,在火烧店买了个烧饼一边漫无目的地走一边想着该去哪里。

秀秀边吃边走,她经过一辆卡车时突然听见驾驶室内俩人在说话。一个的声音,咱们再不需要啥东西了吧,该齐了吧?另一个声音,够了,咱们得赶紧出发,这儿离达州还远着呢!

达州是北面的一个城市,秀秀在课堂上听老师讲过。她此时漫无目的,何不就去达州呢,她起了念头,便瞅瞅四下无人,攀沿着钻进了卡车罩着的篷布下。

她不敢动,大气都不敢出,可随着颠簸车子的轰轰声逐渐松弛了下来,眼睛也适应了,透过篷布缝隙射进的光,她看清里面全是箱子,上面写着罐头饼干火腿香烟毛巾什么的。

秀秀蜷缩在纸箱边上,警觉地听着车前两人的说话声。一路随着卡车地颠簸,迷迷糊糊不知过了多久,起码有三四个钟头吧,秀秀有些饿,早上只吃了个烧饼,可是车上的东西她却丝毫不敢动,裹了裹衣服,咽了咽唾沫。

车前传来声音,秀秀竖起耳朵。

快到了吧,连长,估计是司机。

终于快到了,停车吧,放个水,另一个的声音。

车子熄了火,此时秀秀有些害怕,风将帆布吹得鼓起来,车一停,帆布松软地塌下来,秀秀轻轻拉动帆布,怕被发现。

一阵男人撒尿的声音,一个人说,连长,车上不会钻了老鼠吧,我看见帆布动呢。

那个唤作连长的声音,咋会呢,你看花了眼吧。

秀秀听见这话,越发害怕,想找个不易发现的地方,悉悉索索。只听一人喊,谁,快出来。随着是拉枪栓的声音,再不出来就开枪了。

秀秀知道被发现了,反倒冷静了,她掀开帆布,露出了头。

一个低个子的估计是那个司机喊,你是什么人?

另一个魁梧身材的人说,别介,是个学生。说完收了枪。搀扶着秀秀下了车。低个子说,蛮秀气么,还真是个学生,你从哪里来,到哪里去,怎么上的车?

高个子军官摆摆手,示意小个子去拿些饼干和水来,小个子很快拿了过来。那个被唤作连长的打开饼干递给秀秀。姑娘,饿了吧,先吃点。看着这个当官的没有恶意,秀秀是真饿了,大口吃了起来。

慢点,慢点,喝点水,那人递过水壶。

秀秀吃罢,不等问,自己就说了自己怎样逃婚,自己怎样瞒着父母逃出家,看见他俩说达州就爬上了车的经过。两人听得如醉如痴。

那个当官的充满爱怜地问,秀秀,你现在准备咋办?准备留在达州还是回重庆,你有啥打算。秀秀一脸茫然,说我也不知道。边说边绞着自己的长发,很纠结的样子。

那就先到达州再说吧,走,咱们出发,那个当官的一摆手,三个人站起来。

秀秀被请进了驾驶室,和连长并排坐在了驾驶楼的右侧座位上,显得有点挤,一股男人的味道扑鼻而来,秀秀有些羞涩有些慌乱,心怦怦跳着。

车子到了达州,又到了营地时,却不见了部队的踪影,一个士兵迎了上来,敬了个礼说,连长,你终于回来了。部队接到紧急命令,开拔西安,副连长带队已经走了,已经走了一天半,让我等您回来。

秀秀望着被称作连长的刚坐在身边的这个男人,一直她都没敢直眼看,此时觉得这是一位英俊魁梧一脸正气的人,她心中的男人不就是这个样子么。想到这她脸红了,好在没人注意她。

连长让那个当兵的上车厢,然后转过身慈祥和蔼地说,秀秀,我的部队已走了,我现在要去赶部队,你怎么办?达州有亲戚吗?

秀秀摇摇头,很失落的样子。

要不,跟我去西安,我老家就是西安的,西安正好有我叔父留下的一院房,你愿意的话就跟我走。不过不勉强,你自己决定。

秀秀此时心里快速翻转,却没有注意,眼泪迸了出来,喃喃道,我不知道,我没有亲戚,我真不知道。

这个男人忽然大声说,走,跟我到西安,有我赵长安吃的喝的,就有你一口饭吃。说完拉着秀秀的胳膊不由分说上了驾驶室。秀秀此时仿佛有一股力量在驱使,她没有选择,而此时跟着这个男人就是选择。她觉得自己的命运从此就和这个男人搭上了,此后不管如何,她不后悔,也后悔不得,有了主意,心儿反而欢快了。秀秀放下了所有的身心,像一只鸟儿,脸上荡漾着少女的笑颜。

两个人一路说着自己的趣事,三个人一路欢声笑语,秀秀完全没有了那时的惊恐和茫然。

通过一路言谈,秀秀知道了这个被称作连长的人叫赵长安,是西安跟前长安县人,叔父是市议员,年初去了南京,在粉巷留了一所四合院,让赵长安看着,可赵长安是个军人,东调西守,大门一直铁将军把门。如今要回西安了,赵长安也很高兴。

车子是傍晚进的城,进了永宁门,先到了粉巷,开到一所宅门前停了下来。赵长安在门框上掏了半天,掏出一把钥匙,捅了几下,门开了,几个人进到了院子,院子不大,照碑后有一棵很粗的白果树,树上繁密的叶子哗哗地响着。赵长安指着树说,这棵树很久了,叔父说有近千年了,比房子早多了。树旁有一眼压水井,压水井旁有一个小菜园长满了荒草,偶尔看见几颗青菜。右边是两间厢房,后面是厅房,左边也是一排厢房,赵长安说一间是厨房,一间是住房。

右厢房是一间大间套着一小间,赵长安领着秀秀进了屋里说,这里一应俱全,只是落了灰尘,你自己看着收拾一下,这儿就是你的家了,别认生,我要去报到卸货了,你收拾完休息。

说完赵长安就走了,秀秀关上门。她此时充满好奇和陌生感,在这个和家乡相隔千里的城市,恍若做梦一样,有些不安,有些喜悦。

秀秀打了一盆水,抹桌子擦柜子,扫地扫床,屋里屋外都收拾了一遍。收拾完这些,秀秀有些饿,她又收拾了厨房,找了一些米,她跑到压水井旁的菜园子在荒草丛里寻了一些青菜和野菜,淘干净了,炒上一盘凉调一盘,打米饭吃。

饭好了仍不见赵长安回来,她心里有些着急,却也无奈,只好坐在桌子前发愣,想这如梦的行程,想过去想未来,不觉着睡着了。

一阵敲门声惊醒了秀秀,她赶紧去开门,赵长安风扑尘尘进了来,说,你还没睡呀,本来我睡在军营,怕你担心,便回了来。

进了屋,秀秀拍打着赵长安身上的灰尘,说菜都凉了,我去热热。赵长安看着饭菜,望着秀秀说,不用不用,你辛苦了,坐了那么长时间车,早累了吧,还做饭,等我干啥,傻丫头,来,一起吃。

虽然有些凉,可秀秀觉得这是这几天吃的最可口的饭菜了,赵长安也吃得很香的样子。边吃边说,我们连被编入西安警备司令部特务营,住在止园附近,离这儿也不太远。赵长安说了很多,秀秀也听不懂,只知道此时西安的最大官是张学良和杨虎城。赵长安说,城里很复杂,有国民党、共产党、军统、中统、东北派系、杨派系、甚至日本间谍。

约莫凌晨三时,赵长安说要走,回军营住。秀秀说这时候还回,屋里几间房呢。赵长安深情地望了望秀秀,说,我回军营明早就不用跑了,你也早些睡吧。

送走赵长安,秀秀躺在床上,却一时难眠,她知道,赵长安知她一个人,不方便住这里,秀秀心眼里觉得这人真是个好人。

赵长安每天下午黄昏准时回来,顺便带些需要的东西,秀秀每到这个时候也是最兴奋的时候,她早早做好饭,等着这个男人。

日子很快,渐渐的都快一个月了。一天赵长安回来高兴地说,秀秀,今天好好做几个菜,我升了,现在是副营长,呵呵,今晚喝一盅,也高兴下。

晚上来了几个人,他们都很兴奋,推杯交盏,其中一个叫王峰的,灰布灰衫,像个学究。

他们声音很低,却热情洋溢地交谈着。秀秀听不懂,便在一边凳子上纳鞋垫,时不时过来给添添水。

从这以后,隔三差五,就有几个人聚在家里,讨论着事情,有熟悉的,常常也有新面孔。反正每次几乎都有赵长安和王锋。耳音多了,秀秀听他们说陕北的红军还有长安的游击队什么的,她虽不懂,但是知道这些人在说重要的大事情,有时还让秀秀开开门,看看外面有没有可疑的人,秀秀很兴奋,他们把自己不当外人,她也是他们中的一员。

文缘


其实,从小我对文学没什么偏爱,在上初中之前都不知道文学是什么,直到读初一时,老师布置作业要让每人写两句古诗。说实话我真的不知道如何写,为了完成作业,就去请教班长。班长给我写了李白的《静夜思》:“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以前没有读过,感觉很美,爱不释手,反复诵读,反复体会。简单的几句话,意境优美,感情真挚。自此我对古诗产生了浓厚的兴趣。后来拜读了《唐诗三百首》、《唐诗宋词》等,领略了古诗词的魅力,逐步对文学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高中虽然学的理科,但还是上了师范学校,学了汉语言文学专业。从那时候就对文学有了特殊的爱好,利用一切能利用的时间和机会阅读大量的文学作品。从《红楼梦》、《西游记》、《三国演义》、《水浒传》等古代四大名著,到《家》、《春》、《秋》等现代小说;从诗经、楚辞、汉赋、唐诗、宋词、元曲一直到现代诗歌;从历史散文到抒情散文,在大量文学作品中汲取营养,不断丰富自我,在边读边学过程中,自己也开始照葫芦画瓢,把自己的体会感受用诗歌、散文的形式写出来。记得当时写的第一首小诗《别》:别了/夜霜未干的荒野/别了/晨露笼罩的村庄/丢掉/真诚灵魂的假想/带上/慈爱父母的心/仁义兄妹的情/乡邻们的眼睛/伴着/心灵深处的回响/和着/黄土地下的轰鸣/寻求/梦中的太阳。得到了老师的充分肯定,这更坚定我了对文学的执着和痴情。

我们几个爱好文学的同学在一起共同创办了“西北风”文学社。经常利用周末的时间,举办一些文学沙龙活动。共同交流探讨一些文学问题,互相取长补短,不断地提高我们的文学写作水平和写作能力。期间也参加过一些诗歌、散文大赛,小诗《如果不是因为爱》:如果不是因为爱/你不会总是出现在/我的梦里;如果不是因为爱/你不会弄响/我心中的那根弦;如果不是因为爱/我的泪水/不会流到你的襟上;如果不是因为爱/我的灯盏不会照亮你的路。曾荣获“情人岛”诗歌大赛三等奖。这对我的影响非常大,激励我继续在文学道路上前行。

参加工作后,虽然教学工作很忙,但我对文学的痴情没减。一如既往地坚持写作,偶或有小诗或散文见诸报端就是对我最大的激励。利用自己的爱好和特长,在学校成立了“小溪”文学社。当初,学校从初中一年级到高中三年级有100多人成为了我们文学社的社员。有那么多同学们爱好文学,喜欢写作,我真的很感动。主动承担了文学社的社长,课余时间指导培训有文学爱好的学生们学习写作。每周至少用一个下午的时间组织文学社的社员开展活动。把社员们按年龄、喜好分成为不同的小组,化整为零便于开展活动。有计划地给社员们讲有关诗歌、散文、小说等文学知识及写作技巧。结合学习生活实际进行现场创作,手把手地教那些初学者入门、提升。组织现场创作欣赏、分析交流活动,让社员们对各自的作品进行相互交流学习,在相互交流学习过程中不断地提升写作水平。

为了更好地让社员们互相交流,互相提升。在学校的大力支持下,我们创办了《小溪文学报》。小溪文学报每周刊印一期。那时候条件比较差,我们的《小溪文学报》都由我带领我们小溪文学社的几个编辑人员采稿、编辑、校对,然后自己动手蜡纸钢针刻板,油墨印刷,折叠分发。有时候要印500多份。因为小溪文学学报上的文章都是我们学校的学生们自己写的,同学们和老师都喜欢看。曾经有一段时间,一部分家长都喜欢上了我们的《小溪文学报》。

九十年代初期,不像现在有微信,QQ。那个时候就连电视都不能做到家家都有,报纸就更不用说了,况且又是在农村,大多数的家庭都没有看报纸的机会。《小溪文学报》在那个时候成了一部分学生和家长的精神食粮。小小的一张报纸,只有A3纸那么大,正反两面,我们分设为四个版面。包括正反两面的中缝都有机的利用起来。学校还充分利用我们的《小溪文学报》发布一些活动通知之类的。哪位同学的作品要是上了《小溪文学报》,不仅对自己是极大的鼓励,对家长来说也成为一种荣耀。因为“小溪”文学社和《小溪文学报》,当时我们学校的大部分学生都喜欢上了语文课,喜欢上写了作文。后来又有一部分学生喜欢上文学,加入了我们的队伍。短短的几年时间,小小的一个文学社,引领文学爱好者走上了文学之路,帮助社员们奠定了一定的文学和写作基础,激发了同学们生活的热情和追求。我也从中得到了提升,收获了成功。

后来从学校改行到了行政单位工作,虽然离开了《小溪文学社》,离开了我的社员们,但我对文学的痴心没有变,笔耕不缀,就是工作再忙再累,我也坚持写作,把生活中的所见所闻,所思所想,所感所悟写下来,通过平台与大家分享。虽然有“不务正业”的嫌疑,但我还是“偷功摸夫”地进行写作,哪怕只那么短短的几行字,几句话也随时写下来,有时候半夜突然来了灵感就起来把当时的“奇思妙想”记下来再睡,有时候还真的是在梦中就有“精句美言”,醒来还在脑海里回荡,抓紧时间写下来。就这样只要有触碰灵魂或情感的思维就会有发自内心世界的感悟,写下来,有时间再反复推敲修改。

现在,我“鬼使神差”地专门从事文联工作,成了一名文学服务者。这还得感谢我对文学的“痴迷”,感谢我对文学的“不务正业”,现在是正经工作,有责任有压力逼迫自己多读,多思、多写,我与文学的缘越来越深,无法隔断。

图文:许建忠

梧桐乡(文)


梧桐树,在中国是一种神奇的树木。清风拂过,梧桐树叶顽皮的离开母亲,和清风姐姐玩了起来。

呼~呼~呼

似乎是为了回应梧桐树叶,清风姐姐高兴的围着梧桐树叶转着,梧桐弟弟

也开心的在清风姐姐的帮助下翩翩起舞!

再看那在梧桐树旁的池塘,清风姐姐因为贪玩并没有来到小池。那池水就像一面镜子一般平静,池中的芦苇也显得十分安详。

滴!

突然,一只蜻蜓飞过池塘,尾巴轻轻在水面点了点,荡起了一圈圈的水波

一天就在这样中过去了,月亮也慢悠悠的爬上山头,柔和的月光照在梧桐树上,此刻显得无比神圣。

查~查~查

夏天的夜晚总不会是宁静的,夜晚的降临就是一些小动物的天下了,于是蝉就开始练它那嗓子了,是为了参加森林演唱会而做准备吗?

我靠在床头,回想着童年的梧桐乡,回忆着那时的我好怀念童年啊!心中不由得感慨了一句。

我自嘲的苦笑一声,摇了摇头,这怎么可能实现。看了看已经被岁月侵蚀的粗糙的手,苦涩流入心田。

又看了看窗外乌烟瘴气的大城市,捏了捏拳头,心暗暗说着,是该回家乡看看了

娘与儿


我夜里常常会梦见娘离开了我们,以至我在无数个深夜里大哭而醒。

很想写点关于娘的文字,但总迟迟下不了笔,生怕写得不好。直到儿来到这个世界,在陪儿成长的这些日子里,心里总有一种再不动笔就来不及了的感觉。

娘的父母死的早,几个舅舅都是她拉扯大的,在那个温饱都难以解决的年代,娘也就没有了上学的机会,不识字。但娘的记性特别好,城里面的街道我带她走过一遍她便记得,医院里面的房间走过一次就不会走错。有一次我问娘,您都六十多岁了,记性干嘛那么好呀,娘说,因为我不识字,所以需要再次去的地方,头一回去的时候我就会认准一个标记物,那样下次就不会走错了。

家里以前特别穷困,老旧的木房子破败不堪,每逢下雨,外面的雨已经停了,屋里的雨却还在继续。印象最深的是我在镇上上初中的时候,有一个周六下了晚自习,要赶回家去背下个星期的口粮,恰逢大雨,走到家里已经是夜里两点过了,娘还在不停地用木盆从屋里往外面舀水。在我上高一的时候,家里的房子就倒了,娘就外出务工,在工地上扫地。在十多年的打工生涯中,娘随着建筑公司搬了无数次家,换了几十个工地。

娘这些年除了供我上学之外也存了些钱,每次假期我去娘务工的地方找娘,娘就会让我帮她把钱去银行存了起来。我大学快毕业的时候,由于娘年纪大了,工地上不让干了,我用娘这些年存的钱在老家给娘在盖了一间不漏雨的房子,娘回了家。

我和妻子认识七年,大学毕业后妻子毅然决然地和一无所有的我领了证。过年我带着妻子回去看娘,晚上睡觉的时候娘给我们送来一个枕头,看上去有些年头了,但是很干净。第二天早上,枕头破了一个洞,里面装着一大束用红线捆好的乌黑的头发。妻子开始还较为害怕,我也有点疑惑,不一会儿我反应过来,这应该是我自己的头发。

我小时候常生病,算命的先生说要把头发留到十二岁才能剃,那样病痛就会减少。上小学的时候娘经常手工做一些漂亮的女孩子穿的方口布鞋给我穿,人们都爱叫我假姑娘。村里有个风俗,说留过长毛的孩子剃了头发之后,要把头发捡来起做成枕头,等到孩子长大结婚以后,给他和他的爱人共枕,这样二人都会长命百岁,白头到老。后来得知,这十多年以来,我的这束头发就没有离开过娘,娘不管走到哪个工地都一直把它带在身边。我跟妻子讲了这束头发的故事,妻子流着泪水躺在了我的怀里。

儿出生三天以后我就离开他们娘俩回到工作的地方,千里之外,无法照顾妻子,娘前去照顾。娘从小穷到老,穷怕了,所以娘在生活方面克制不了过于节俭的毛病,我的工资那时不足以养家糊口,所以娘每天都会带着儿去菜市场拾捡别人丢弃的菜叶,妻子买回来的肉或者水果之类的娘也不吃。娘最爱吃的是酸菜汤,包谷饭,当然了,辣椒是一顿都不能少的。娘常跟我说,生二哥的时候包谷连糠吃了都没有得过个饱,两斤辣子就是娘一个月子最好的食材。

我和妻子分隔两地,妻子是一名高中老师,工作比较辛苦。娘和妻子的生活习惯有很大的差别,加之代沟太大,按理来说娘是妻子奶奶一辈的人,妻子是懂事的人,她知道娘不习惯跟她一起生活,所以跟我商量,儿断奶以后让我把娘和儿接到我驻扎的村子,让娘跟我过来照看孩子。

我带走儿的那天,我们已经排队检票要上火车了,儿要挣着去找他的妈妈,而妻子也在候车室外面看着儿一直哭个不停。过了两个小时儿在我怀里睡着了,我跟妻子视频,妻子还在抱着儿出生时娘买的小包裙,在火车站外面红着眼睛不肯离去。

儿接到我身边,每天妻子上完课的第一件事情就是跟我接视频看儿。儿看着视频里的妈妈就哭着闹着要妈妈抱,后来儿发现视频里的妈妈怎么也出不来抱他,所以儿也就不哭了,而是用小嘴去亲吻他的妈妈,逗他妈妈开心。娘和儿到我身边后,我每天早起跟儿和娘做早点,下班以后我陪着儿,娘跟我和儿做晚饭。

儿开始学走路了,娘每天清晨都要牵着儿在村子里面走上一段,晚上村委会工作的人都回家了,娘就带着儿在村委会的场坝上玩耍,遇着我加班的时候,娘就带着儿在我的办公室陪着我。儿在我办公室总是消停不了,后来娘怕儿弄乱了重要的文件之类的,所以在我加班的时候娘就带着儿在住处玩耍。娘对这里人生地不熟,我怕娘无聊,给娘买了个看戏机,以便她偶尔看看云南山歌剧。

有些时候我加班回住处时,儿还没有睡意,跟娘一起看云南山歌剧,边看边跳,娘也逗着儿跳。遇到此种场景,我就会静静地站在窗外看上一小会儿。我一敲门,门还没开儿就知道是我回来了,刚一开门就激动着一摇一摆的扑来我怀里,然后就吵着闹着要我抱着她到桌子上翻酸奶喝。有些时候回去晚了,儿已经在娘的手腕里里熟睡了,我以为娘也熟睡了,就会轻轻的亲一下儿的小脚丫子,这时娘就不高兴地说,那么晚了赶快睡觉,别逗他了。原来娘没睡着,她怕关着门睡着了,我开门的时候把儿吵醒,门不关紧的话,睡着了又怕遇上下雨吹风,雨飘进来打湿地铺,或者怕苍蝇进去咬着儿。所以娘就把门轻轻的闭上,但不入扣,用一只鞋子挡着门脚,这样我回来时轻轻一推门就开了。

娘从不让儿穿脏衣服或者湿裤子。娘带着儿倒是不会让儿撒尿打湿裤子,但是我带着儿,有些时候就会忘记把儿的尿,儿偶尔会撒尿打湿裤子。每次儿打湿裤子,娘就会及时地帮儿换上干的。儿学会走路之后就爱去整这整哪的,而且每次吃饭都要学着大人的模样拿着筷子上桌子,搞得一身都是污渍,所以衣服每天至少得换一次。换下来的衣服娘从来不让我洗,娘说我洗的不干净,她要亲自一小块一小块的搓,所以儿身上的衣服总是那么的洁净。

儿的肚子有一次不知道是不知是葡萄吃多了还是着了凉,拉肚子,吃了好些药都没有好转。医院里面的一个老中医告诉我,说用儿出生时留在肚脐眼上的那一小截脐带涮点热水给他喝就没事了,我一下子懵了,我根本不知道有这么一个东西。我打电话问妻子,妻子也说不知道丢哪儿去了,我万分焦急之时,娘扯开胸一个缝在衣服上面的小布包,从里面摸出用一小块红布包好的东西递给我,我打开一开,正是儿的那一小截脐带。后来我问娘,干嘛把这个东西缝在胸前的衣服上,娘说,这样可以让它随时保着体温,儿身上就会暖和,身体就会健康。

娘跟我在一起带孩子还是克制不了节俭,我多买些水果回来,就是让她跟儿一起吃的,但是娘从来都不吃,以至于买来的香蕉经常会烂掉,这逼得我不得不每次少买一点。娘依然爱吃辣,但是娘从不放辣椒在大锅里,她要就着儿吃饭,怕辣着儿。每次吃饭时娘总是要把儿先喂饱,儿有时候调皮,娘总是想尽办法哄儿吃饭,生怕饿着儿。搞得最后娘吃饭的时候汤菜已经凉了。我给娘买的小米辣,娘用瓶子腌了起来,每次吃饭的时候单独放在她的碗里。

我上学的时候,不管家里有多穷,娘从来没有让我穿过补丁的衣服。但是工作了,我的鞋子、裤子都是打上补丁的,为此娘很不开心,多次狠狠的说我。但看着我的裤子快要破了,娘就赶快找块布从里面跟我贴了起来,娘的手艺好,补出来的裤子我感觉比新的还要好看。我说给儿买个围裙,等我还没开始去买,娘就用旧衣服帮儿做了一个。

娘每隔一天就要给儿洗一次澡。有一次我跟娘讲,我说再过一段时间我要带儿去学游泳。娘便雷霆大发,给我一顿痛批。其实我是想让儿以后多一门求生的技能,因为妻子就生活在金沙江边。但这激起了娘最痛的痛点。她曾经有一个高大帅气的儿子就是被水带走的,现在娘想起四哥都会流泪,所以娘坚决反对我带儿去学游泳。

自从四哥走后,过年过节娘再也不会烧袱子的,因为她觉得祖宗不公,没有保佑好她的儿子。但儿出生以后,每逢节日,娘就会让我给过世的祖宗们写袱子,当然,最多的是给四哥的,其次是给娘的父母和二舅的。我没有见过二舅,听娘说好像是见过的,只是那时太小记不起了。上天不公,二舅跟四哥一样,也是在他们二十一岁那年离开娘的。

儿现在要开始说话了,整天像小鸟一样叽叽喳喳,娘用老家的方言从爸爸妈妈开始教儿学说话,每每看到这种场景,我都不忍心前去打扰他们......

娘的心愿


还是大年初二的时候,娘非得要我送她回来家,如果要是年前,我肯定早都想办法了,即使车票紧张,但这大过年的,七十多岁的娘咋就非要回老家呢?娘是那样坚决而又固执,我只好想尽办法买了卧铺车票,与娘踏上了回老家的列车。

一晃,娘回老家已有三个多月了,虽然哥姐都在娘跟前,但我还是担心,因为娘不愿住在哥姐家,不是因为哥姐对娘不好,而是娘坚持要住在老家那几间老而旧的土坯房里,娘说这是她最大的心愿。没办法的哥姐赶紧收拾好了好久没有住人的老屋子,娘也就高高兴兴地住了进去,前几天我回了趟老家,想把娘接来,可娘说:儿子,你把我的小孙子给我带回来,我想我的小孙子。我知道娘想孙子,也就带儿子一起回去,刚下车我就买好了返程的车票,原本以为娘肯定要与我一起回铜川的。但娘说,她只想看看小孙子,只要我们都好,她就想常住在老家的老房子里,不想回铜川了,呆在铜川没有熟人,没有其他亲人,没有街坊邻居,没有熟悉的地方转,没有唠嗑的人其实我能理解娘的孤独与寂寞,虽然我能在物质上让娘好好的享受,但娘精神上的空白,我又能帮娘填补多少呢?

每次我把娘接过来,妻子都特意为娘收拾好房间,铺好被褥供娘休息。本想好好的让娘颐养天年,尽尽儿子、媳妇的一点孝心,但年迈的母亲却总是在我们下班时,将香喷喷的饭菜端放在餐桌上;总是在我们早晨上班前将煮好的鸡蛋剥好,新鲜的牛奶热好;总是在我晚上熬夜写文章时端上热气腾腾的牛奶,并不时的催我早睡;总是想来已经三十岁的我总还是离不开娘的照顾,心里的幸福,甭提有多甜蜜了。但人总是容易忽视别人,尤其是最亲近的人,繁忙的工作,让我疏忽了娘,疏忽了娘的感受,娘需要的不是吃多好,穿多好,娘需要的是我多陪陪她,但白天儿子上幼儿园,我们夫妻二人要上班,只留下娘一个人呆在五楼上,想想娘是多么孤独啊记得有一天娘想对我说什么,但又没有开口,我坚持要问,娘说:娘看你工作忙,不想耽误你的工作,娘想回趟老家,你看我答应了娘,娘就高兴得准备这,准备那的,路上娘又对我说:儿子,娘有个心愿,你一年抽出个时间送我回两次家,娘就知足了。听到娘的这个简单而又朴实的心愿时,我的鼻子直发酸。

住不惯楼的娘的胃口不是很好,饭量很轻。曾经因为多吃了个水饺,胃胀了好几天,娘为此很不安。为了不让我担心,娘吃得更少了。娘时常提起曾经吃过的东西,很香很香,等妻子拙手笨脚地把这些饭菜端上桌后,娘却吃不上两口,于是抱怨自己的嘴吃什么都没味了。娘以前从舍不得吃零食,每次给她买的东西,不是省给小孙子了,就是变质腐烂了。现在她吃零食了,却显得那么忸怩不安,仿佛小孩子做了错事似的。

住不惯楼房的娘,嫌屋里太热,总要开窗透风,要不就闷得头晕。以前的娘,粘上枕头就呼呼睡去。现在的娘整夜整夜睁着眼瞅天花板。娘喜欢锻炼,每天都会出去散步。周末陪娘下楼时,她小心翼翼,双手紧紧握住护栏,一步一步挪移着,我要去搀扶她,却让她制止了。也许,娘还不服老,为了不伤她的自尊,我只好悬着心,慢慢地跟在她的身旁。终于走到了楼底,步履蹒跚的娘出了一身汗,我长吁了一口气。与娘边走边聊,不知不觉,走到了娘的前面。于是停下来,等着娘跟上。微风中,娘的头发被吹起,缕缕白发遮在脸上,娘用瘦削的手将头发捋到耳后,佝偻的腰身使劲向上挺一挺。想到娘以前腰板挺直,处事干练,走路呼呼生风,跟在她身后,我总要小跑起来时,我不禁有些伤感:娘老了,无论精神还是shenti,已经再寻不到从前的踪影。

每次送娘回老家,临行时,娘都不住地嘱咐我:我用过的床单被褥你要洗一洗,多用上一些洗衣粉洗干净。我听了,眼睛涩涩的,娘呀,难道您怕会给我弄脏床单吗?难道这么一点小事您都觉得愧对儿子儿媳吗?儿女小的时候,您为我们端屎端尿,洗衣做饭,不曾有半句怨言;如今您老了,我们一丁点的付出您就觉得歉意吗?娘啊,儿女们怎么会嫌弃您呢,只盼着您能吃饭香,睡觉甜,盼着您不要有太多的负担,您好好活着就是儿女们最大的心愿,而您的心愿我也一定会满足您的!

文阁赋


落霞流水,孤雁齐飞。引酒属客,扣舷而歌。暮云若重峦临江,寒潭如月影流光。顾青霜之缨华,怀紫电之君明。少顷,宾朋颓然而醉,欲语侣友之章。墨书白萱台上,命笔以挚情而抒。纵朱鹤登宇,凌碧霄仙阁。仿佛兮若轻云蔽月,飘飘兮如足覆高岚,独怅而悲绝。

肴樽既尽,雅士离席,折扇空游,其形景非王宴相赴者乎?天下俊才,九州之卿,以诗赋盛世,以序表仪心。素锦香消彩屏之韵,青玉光射杜康之盏。炉烟萦绕,古筝幽幽,歌舞罢况味,莺鸣则御风。凭栏以望宇宙之无穷,回首而觉世事之沉浮。悲者则以命途多舛,喜者则以逸兴所如,盖乾坤之机变皆取于物也!

时维深秋,然环山苍郁,此为众宾欢欲乎?顾首汉晋,煮酒纵论英杰,采菊隐逸林涧,枭雄之壮志,陶潜之心然。观今盛唐,无烽火燎原,无硕彦居归,是高宗之丰伟、贞观之功绩也!故卿有子建流韵,何以楚辞作赋文殇焉?舞汀兰之凤蝶,坠飞鸿之龙渊。盈思江渚,风起天阑,举步高阁,苍宇浩然。

踏南枝涅尘,醉谪客情深。时过境迁,而物非人是,固名垂青史,幸甚哉!此非与我同遇?故此,雄鹰展翅,搏击长空,不鸣既已,一鸣惊人!贤者多情,群聚文彰,无流觞以相属,唯携清风达意境。昔兰亭、滕阁盛筵,子安疏引,逸少幽情,遗旧世华章,舞疾风飞扬。彭蠡之滨,云销雨霁,青云壮志,暮晚移心,风华朝婉,梦绕佳音。如霖洒天野,若回雪飘欣,是诗赋之所得,为嘉彧斯文。

赋者,诗梦也。文苑璀璨,固无以至巅峰至极,曰;星辰斗转,虽星移,而其明不变若何?文阁流韵,沧桑千载,四海之客魂化离殇,青衿迷影浮然文赋之章。飞霞落,南溟归。君卿才绝,朱华几许?奈何封江固步,命殒孤舟。

是年,岁在甲午。临学试,怀兴作此赋。叙以儒生雅士之风华,其志壮哉!置书文理,愿子与吾共勉。惟择谨言一句,得之鼓舞,君当凯歌。

有志者,事竟成,破釜沉舟,百二秦关终属楚;苦心人,天不负,卧薪尝胆,三千越甲可吞吴!

我的娘


娘为了把我拉扯大

含泪把我骂

娘为了把我拉扯大

您受苦受累

娘为了把我拉扯大

却把心操尽

娘为了把我拉扯大

黑发变白发

记得我小时候

病了睡在炕上

娘半夜冒着大雪

哭着背我把病看

如今孩儿已长大

儿给你钱让您花

娘总是舍不得花

想着给儿省俩就是俩

娘的腰腿不太好

我叫娘少做点活

娘总说闲着是闲着

一天到晚忙的歇不下

娘啊

我的娘啊

儿想您时泪两行

儿和娘的情最深

儿时娘最疼我

如今让儿来孝敬您

我的娘

孩儿爱你

永 远.......

梁祖强

娘要嫁人


爹走十年了,得的是肺癌。娘对爹的感情很深,十年来苦苦地守着。爹患病的八年,娘放弃了证卷公司高管的工作,全心全意地照料爹。爹虽是副厅级干部,高价的抗癌药却不能报销,为此娘卖掉一套房,花光了积蓄,只为能挽回爹的性命。爹还是走了,但他一直很体面,很满意,因为有娘始终陪护着。爹走时,孙女四岁,现在已长成婷婷玉立的少女。又添了个孙女,也已经四岁。我和妻子都忙于自已的工作,家务都扔给了娘。最近有人给娘介绍了一位,也是个丧偶的退休厅级干部,听说条件不错,看来娘有些心动。

多年前,我还在上高中。一天娘带回来一男孩,是个小帅哥,正在我住的城市读大学。娘说,他爸是她在家乡最要好的朋友。看娘的表情,我直觉那不是一般的好朋友。爹去世后的几年,娘每隔一段长的时间就会回一趟她的家乡X市。娘在家乡还有一哥哥、一弟弟和两妹妹。但我总觉得,她不完全是去看望兄弟和妹妹,一定也会去看她所说的那位最要好的朋友。我能理解。娘虽然已年过60,依然风韵犹存,而且生活品味很高,富于感性。我一直希望能有故事发生,却没有。难道是我的直觉和判断出错?我只能猜测,娘的那位朋友可能有家庭。这对他们都是痛苦的。

爹去世前曾交待我,娘今后的的生活由她自已安排。我虽不想改变目前家的现状,但我无权干涉娘的自由。娘如果嫁人,那人会疼她吗?会像当年爹和娘那样亲密无间吗?娘的余生会幸福吗?毕竟两人互不了解,没有感情基础。我很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