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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驶向黎明的列车上

发表时间:2020-08-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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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是会有很多的文章去描述情感,而每个人对情感的看法的都是不一样的,到底有哪些优质的情感美文呢?那么下面是迷你句子网小编收集整理的"在驶向黎明的列车上",希望能够帮助到各位。

我从不确立目标抑或梦想。不为别的,只因为生活中的种种不确定性,让我只想在喜欢的路上静静的走下去。所谓目标,就像耶稣背上的十字架,一旦目标过于沉重,就会寸步难行,所以,我仍然毫无目的的活着

在驶向黎明的列车上。

无尽的黑暗裹着寂静的夜空。只有这列车擒着铁轨一直向前。有那么一瞬间,竟然觉得,这是一场没有终点的旅行,只有黎明的到来,才会结束这漫无目的的跋涉。列车向前,一直向前。人生百态,时间的万千气象,也在黑夜与黎明之间周而复始,变幻更迭。我,我们,都不再是多年前的自己,身上已然沾了些许社会的俗气,难道,只能埋怨无情的岁月吞噬了青春吗?

突然想到了顾城的那首短诗:黑夜给了我黑色的眼睛,我却用它寻找光明。对梦想的迷茫,对现实的无奈,就是真真切切的一代人。永远在奔跑,却永远找不到终点。真正的心之所向,是反叛和荒诞,众矢之的,万人唾弃。以梦想的名义来讲,就是虚度年华,胸无大志,人们时常纠结于所谓的务实,单纯的去想,好像自己也是一个浮躁的人,因为没办法在成功的喜悦和失败的黯然面前保持冷静,而且时常怀疑自己正在走的这条路,我是否走的正确,是否遵从了自己内心的想法,甚至,会怀疑世上亘古不变的法则,有没有一成不变的黑夜或者白昼,这样,就会仅有一个角度去直面世界,直面人生。

我为什么活着???把它当成重大课题研究的人比比皆是,可人们依旧平庸依旧黯淡。所以说,我们时常把理想挂在嘴边,但内心早已失去了对它的忠实和虔诚,我们在描摹人生,而不是描绘人生,这样活着,多么可悲。

天亮了,列车终究会有终点,而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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驶向家的票车


我坐在回家的票车上,回想起很多次坐票车回家的情景。家像是地球的重心,票车的车轮跨过不同的经纬度,一点一点的接近它。
那是很多年前的一个冬至,我在故乡的县城读高中。冬至前下了一场大雪,大街小巷堆满了皑皑积雪。那天我从学校匆匆赶到汽车站的时候天色已经渐暗。我慌慌张张挤上一辆票车,摸了摸口袋,只剩下零零碎碎的一块六角钱,然而到家的车票是两元钱。我困窘地站在售票员面前,尴尬地说我的口袋里车票钱不够,差了四毛钱。她打量了我一下,见我是一个戴着深度近视镜、穿着蓝白色校服的学生。她豪爽地说:看你还是学生,没事儿的,你找个座位坐下吧。她说着接过我递给她的一把零钱。我上了车之后坐到后排,身旁的车窗玻璃上蒙着一层亮晶晶的水珠。票车碾着厚厚的冰雪逶迤前行,发出一阵阵轰响,仿佛一股股的波浪在车底翻涌。车厢里的广播突然响了,一首老歌的旋律向四周袅袅飘荡。我用手抹了一下湿漉漉的车窗,划出一片明净光洁的玻璃,远望到绛红色的残霞洒落在白雪覆盖的麦田上,犹如一道道火焰在银色的麦田上燃烧。
我到家的时候已经夜色深沉,一声声犬吠在漆黑的深巷里回响。我的父亲和母亲已经吃过晚饭,他们正坐在凳子上看着电视。这个时候我又冷又饿,颠颠撞撞拍响了紧锁的大门。父亲喃喃的责怪我说不该在这么又黑又冷的夜晚赶回家,既受罪又危险。母亲望着我饥寒交迫的样子心疼,她打断父亲的话说:孩子大老远的回来,别埋怨了。凑巧今儿个冬至,瓷盆里还留着一些白菜猪肉饺子馅嘞。这大冷天的,孩子不吃饺子是要冻坏耳朵的。咱们赶紧包饺子去。母亲说着走到厨房,拉开电灯,系上花布围裙。她在昏黄的灯光下紧张有序地和面、擀面皮。父亲坐在馅盆前不紧不慢地包饺子。他们忙碌了一个多小时为我做了两碗热腾腾、香喷喷的饺子。很多年过去了,想起那天晚上灯光下父母忙碌的身影我就潸然泪下。
我还想起我工作的第一年。那时候我在河南与安徽交界处的一座小城工作,离家很远。那年中秋节的时候公司放假三天,下午下班之后我就急遽地赶往汽车站,坐上最末一班票车。票车启动的时候已经夜幕降临,那座小城已是华灯璀璨。我需要坐四五个小时的票车,回到家的时候大概凌晨两点钟了。尽管颠簸折腾,我的内心却充满了强烈的幸福感与踏实感。那是家的力量,那是家的温度,那是家的光芒,让我的身心不再疲软,让我的眼前不再黑暗,让我的神思不再迷茫。
票车在高速路上飞驶。车窗外一轮皎洁的圆月随着车轮奔跑着。月光下城镇的灯光犹如一只只萤火虫在眼前迅速飘飞,忽明忽暗。我到家的时候已经深夜,浅淡清澈的月光像潺潺湲湲的山泉倾泻在村庄里。村庄里万籁俱寂,似乎能够听得到月光流淌的声音。我轻轻拍响了家门,轻唤着母亲。不久屋里的灯亮了。母亲趿拉着鞋、披着衣服给我开门。她一见到我就问我这么晚回来饿不饿,饿的话给我做一碗鸡蛋面。我说非常瞌睡,只想躺在床上好好睡一觉。母亲说料到我近日要回来,前几天就把我卧室里的棉被、床单、枕头清洗了一遍,又在阳光下曝晒。我走进卧室,倒在干净暖和的床上呼呼大睡了起来。至今我的身体上似乎还散发着家中棉被的温暖。
我又想起多年前的一个春天,我从一家地产公司离职了。我在偌大的城市里四处找工作,像一只孤鸟在辽阔苍莽的森林茫然飞翔,不知道在哪里停栖。一天我正坐在公交车上去一家公司应聘,哥哥给我打电话说父亲患了脑血栓在县城的医院治疗,还说父亲现在口眼歪斜,言语困难。我听后错愕不已。公交车在一个站牌前刚刚停稳我就跳下来赶往汽车站。这次我乘坐的票车仍然是回家的那趟车,只是我买的是直接到县城的车票。
明媚耀眼的春光穿过车玻璃刺人眼目。我静静地斜坐在车座上,双眼呆滞。父亲铜黄的脸膛、炯炯的眼睛、长满老茧的手掌父亲的生活细节像电影里特写的镜头在我眼前层出叠现。想到父亲为我们这个家庭任劳任怨,想到父亲对我的疼爱,想到此刻他颓然躺在病床上,我抑制不住自己的眼泪。眼泪如洪流从眼眶里奔涌而出。当票车驶近我的故乡的时候,我的一双泪眼一直侧视着车窗外。我远望到了安静远去的贾鲁河河水,远望到了我的祖祖辈辈耕种的土地,远望到了我们家族的一座座荒草萋萋的坟墓,还远望到了我家蓝墙红瓦的房屋,远望到了我家庭院里的那棵老杨树已经绿冠如伞,枝叶婆娑。
到了县城的医院之后,我找到父亲所在的病房。我推门进去,看到父亲黯然地躺在病床上。他脸色憔悴,髭须蓬乱。看到我后他的眼睛闪亮,倏然坐起来,脸上绽露出微笑。他吐字缓慢地对我说:我没有事儿,只是说话有点儿困难我望着他结结巴巴地说话,我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儿。
那一天我给父亲买饭,看着他打点滴,陪他说话,陪他上厕所,陪他在住院楼下的春光里散步。我还从单肩包里取出自己的电动剃须刀送给他。他执意不要,说他老了,已经习惯不修边幅。我开玩笑说:爸爸,要是下次我和女朋友一起回咱们家。她看到你胡子拉碴,邋邋遢遢,会吓一大跳的!他嘿嘿一笑,接过我送他的剃须刀,摁了一下开关按钮,当场呲拉呲拉剃干净了胡须。他满脸微笑地望着我说:你要说话算话,我把自己打扮得干干净净,你下次回家要带回女朋友。我和父亲好多年没有这么亲近过了,让我回想到了小时候经常和父亲闹着玩的情景。在父亲面前,我似乎永远是个孩子,永远也长不大。
翌日父亲问我工作的情况,我没敢说我已经辞职了,暂时还没有工作。我怕他为我担心,就撒谎说近期工作很好,和同事们相处得也很融洽。他点点头,又给我絮絮叨叨地讲在外面为人处世要老实,要肯吃亏,要多担当然后他催着我回城,怕影响我工作。那天下午,父亲打完点滴我就走了。他送我到医院的大门外。当我走了很远将要拐进另一条街道的时候。我回头望到父亲还站在那里,灿烂的春光反衬着他花白的头发。我突然发现父亲苍老了很多,也像是和我隔着十分遥远的距离。
回想起这些坐票车回家的往事,我的内心泛起一股甜蜜,也泛起一股苦涩。将来有一天,我们老得老眼昏花,满头华发。我们弯着腰背着沉重的行囊再次挤上驶向家的票车,一定还会回想起很多次坐票车回家的情景。我们是一群离家远行的孩子,家永远在召唤着我们,驶向家的票车也永远在等待着我们。

黎明的老虎


自习课如此无聊,让人忍不住想要犯点二耍点贱什么的来增添增添活力,此刻的我正欲入梦,却久久的被后座兄弟雄厚又浓郁的屁味阻止,我生不如死的挣扎在睡与不睡的边缘,四肢无力,双眼斗鸡,大脑逐渐出现幻觉。

这让我慢慢回想起曾经做过的一个梦,梦里有我那一去世很久的爷爷。

我从一扇没有玻璃但雕着镂空花纹的老式木门后往外看,奶奶卡其色的身影匆匆从视线中晃过,我看到爷爷蹲在一条人声喧杂热闹中透露空虚的大街边,抽着两块五一盒的宝塔山,旁边有一大竹编篮的橘子。我便问他:你在这干嘛呢?他回答说:橘子太多吃不完就搬出来买。我隐约意识到是他生病了,这些橘子是人用来看望他的。他语气里有我可以随便吃的意思于是感到口腔里有冰凉的一丝酸甜味。

后来我将这梦告诉妈妈,我说我梦到爷爷了。

妈妈低顺着眉毛摘洗手中的菜:他投生到南方去了,所以才有那么多吃不完的橘子。

我一时间很惆怅,已经,离开了吗

他啊,就是那种无论在哪里随便一蹲的人。

真的应该记忆记忆我好久不见的爷爷,我对他的印象似乎一直停留在他穿着老式的白色短袖衬衫和一条永远暗色系的长裤上,蹲在随便哪个略高一点的地方指尖夹着白色烟卷的样子。衬他的背景必是黎明将至未至,枯老大树的枝桠在天幕伸展触碰到微弱的星辰,他扭过头目光像一头安静的老虎,在接触到我的瞬间泛起淡淡波光。

在我心中他一直是帅气又俱有权威的,虽然他是个有着七级残疾的人,在旧时代的一场大火中幸存的他有着橄榄色的眉毛,下唇微翻,发色泛蓝,最怪异的是他的手指是弯的,90度固定弯曲,敲起人来又硬又痛,我似乎还可以感受到额头残余的触感像一场不肯罢休的余震逐渐蔓延入大脑深处久久回荡。

我知道他是那么疼爱我,尽管他从来没有开过口,当我的心面无表情的回收观望时,看着在我因一本《天鹅湖》爱上绘画而糟蹋老屋石灰剥落的墙面,每两周回家一次而不辞辛苦亲自做菜肴,因为想念而不远千里跑去广州接我,独自坐火车去湖北外公家要人却要失望的连夜赶回家的种种过往,他无声的一遍又一遍的对我说,我爱你。

他对我的爱在土豆炖鸡里,熬上一上午的汤,精心的调味料,揭开灶的锅盖香气四溢,真是难得的美味。奶奶说:他说你从小爱吃鸡头,一次能将一袋整整七个鸡头吃干净,结果闹肚子拉在床上,便一个巴掌打过来

我记得的往事不多因我记忆力一向不好,超负荷就容易短路。唯一一次记住他说起我小时候,说有一天晚上他问我:怎么这么臭你是不是拉在床上了?我在那头被子里一动不动眼睛睁的圆圆的:没有,是奶奶放的屁。说到这里他便笑起来,整张脸上都洋溢着开心。不过这两件事好像应该连在一起呢。

写到这我不得不再提好多事,其中就比如爷爷的教育方法,夏天里他的菜园子结了好多小瓜,甜瓜,木瓜,面瓜,脆瓜,小时嘴馋贪恋小瓜们的清脆香甜,在者也有供应不断的瓜的原因便没有节制的去吃它们,他也不阻止我,等到我下午开始闹肚子他就将我丢到车上载去医院打针吃药,从那以后我再见瓜如猛虎。

这么说来他对我的教育方式是放养,凡事都要自己去上,碰满鼻子灰为止,他有他的做事原则不时还会听听我的意见,小小的我似乎总是那样跟在他身后影子拉的好长,迷茫又安静的打量着世界。

他爱酒亦爱烟,越老越疯狂,总是能静静地倚着床头看看电视地上落满烟蒂,我趴在他膝上两眼亮晶晶的仰头看他喝酒,他笑着问我:要不要来点?我欣喜地点头小心接过他杯子里残留下的星星酒液,在杯底透明的美丽,当我呲牙咧嘴的边皱眉头边对他呼辣的时候,他笑的仰脖子并决定每次给我留点在杯子里。

而我,最惧怕的的是他喝醉酒后的样子,他会不停的开始讲话,讲现在讲过去,语句含糊不清,哭出来没有力气的躺在那里哭,伤心欲绝的表情,眼泪流到嘴边跟口水一齐落入蓬松的尘土里,还会呕吐,像是在述说着地狱里的苦难。我不知所措会跟着伤心,更多时候开始面无表情,本能的躲在一边。那种隐忍的恐惧悄悄弥漫,蔓延开来,延伸倒心的位置,紧紧围上一周,驻扎,生长。

我们对前辈人不甚了解,比他们突然不了解我们还要迷惘。关于爷爷的一些故事也只是听说,听说爷爷之前是当兵的,听说爷爷年轻时走南闯北,听说爷爷的妻子是很漂亮的女兵得了白血病去世的很早,听说我的现任奶奶是爷爷买来的,她是从四川被人骗来的后来也去专门问过,还有旁敲侧击的一些,关于奶奶的话我真正的奶奶在我爸爸只有两岁的时候就早早去领便当了,家里需要一个照顾孩子收拾家务的女人,所以爷爷就从人贩子手里买回了我现在的这位奶奶,爸爸叔叔不肯叫她妈妈,一句婶婶从小喊到了大。

奶奶在四川有孩子想过要回去但没有实践,爷爷总是打她我为此难过到心痛,原因是奶奶太迟顿做事总不尽人意。依稀记得一副这样的画面,黎明即将带来的天气似乎有微微朦胧的雾气,爷爷拉着我穿过高大灰暗的树林穿过丛丛层层的植物,奶奶站在一条马路边上,那条路不知来地不知去处,她似乎在等待一辆班车,上去,带她离开我们,去向我无法接触的远方。我跟在爷爷身后,大小两个身影映在繁茂的叶子上,我们像是迎接她回家又像是来送行,一切灰蒙蒙的好像太阳将要缓缓升起来了。

后来我才知道,爷爷是带我去挽留意欲踏上归乡之途的奶奶的,他想用我牵绊住她,毕竟我是她才襁褓里笨滞的婴儿一直养到古灵精怪活泼乖巧的,然后爷爷赢了,我果然是她重要的东西,重要到让她一辈子无法归乡都心甘情愿。

疲惫,回忆往昔消耗了我大量脑力,或许是因为怀念对象是我爷爷所以才疲惫。他死的时候我并不伤心,一点也不,我就是那样站着看他躺在客厅中央的木板上,一动不动,浑浊的眼睛,嘴巴微张。哎,为什么没人帮我爷爷闭上他的眼睛,怎么?是一定要这样睁着眼直到我出现在你面前么?

一只苍蝇突兀的飞过来落在他的脸上,它磨磨前脚擦擦翅膀,然后沉默一下,继续磨磨前脚擦擦翅膀,我觉得它在挑衅,就算爷爷原谅它我也不能容忍,我将手抬过去它立刻受了惊吓慌不择路的逃开了。我认真地看着爷爷的脸,他像是睡着了,只要我喊一声,就能动动肩膀坐起来:哟,回来了,想吃什么呢?让你奶奶去买?

能不能,能不能再为我做一次土豆炖鸡呢

我不伤心,一点也不伤心,我只是需要静一静,我跑出去坐在一棵歪脖子树下,树顶有枚同心结还很崭新的样子,我的狗追了出来,它蹲在我面前,眼睛亮闪闪的,舌头翻在外面,嘴巴像是在笑,尾巴摇啊摇,它浑身上下洋溢着欢欣,它喜欢我。我抱着它的脖子,我说:莫莫,莫莫,我爷爷死了,对,是死了。你也会,会死,不能陪我成长衰老。我有点摸不准词,我脑子很空,我盯着莫莫的眼睛去什么也没看到。倒是注意到脚边一直色彩斑斓扭来扭去的毛毛虫,真是一只漂亮的虫子,天气该冷了,它要死了。

莫莫的瞳孔好黑呀,这种黑要追溯到很久以前爷爷带着我去参加一个葬礼,他跟一群人在屋里喝酒,我在另一个柜台上吃东西,甜的糕米,腥的肉肠,琳琳朗朗足够吸引我好久。等到回去,他已经醉了牵着我的手踉踉跄跄的走在夜路上,爷爷很高啊,我必须举起胳膊才能让他垂着的手牵着。很黑,路很黑,他已经醉了,醉到什么伤心事都涌出来笑话他,然后他哭了让我怕得不得了,我当时想着一定要带他回家,一定要回家。

我扶不住他终于栽倒在地上,我也连着跌过去,边哭边想要扶他起来,两个人就那么倒在那里哭,我没有办法的喊他虽然徒劳多希望他可以清醒。谁来帮帮我?谁来帮帮我?好在前方不远有户人家,他们闻声出来,爷爷被他朋友送回家,我跟在后面抽泣,很安心感觉像有光降临到身上,并不离不弃。

在我意识里爷爷是个夜行动物,而我则非常喜欢粘着他跟他出去玩,所以养成了后来对黑夜的淡定不畏惧,记得有一段时间爷爷每天夜里都会带我去一处蘑菇大棚,他和他的朋友们打牌聊天扯到很远的话题,我和里面的一个小孩玩,她那里有一台屏幕很大的电视,我们把外套放到大椅子上,坐在柔软的床头上打游戏,一关一关得打,乐不思蜀。寒冷的北风被厚重的帘子隔绝,灯光云翳,幸福就是在以个温暖的地方知道保护你的人在身边,和小伙伴打喜欢的游戏而硬撑着睡意,终于忍不住睡着的样子。

妈妈说爷爷是个享不了福的人,我说为什么。

哎,他呀,军人退休金翻了几倍他却不在了,他一直担心的学习不好的你考上了重点中学他却不知道,如果他知道你开始有出息肯定高兴的不得了了呢,虽然你是靠画画考进去的,但至少都开始看好你的爱好了呀。

是吗,爷爷出来不跟我提成绩,只一次在晚餐桌上,我吃着奶奶亲自做的鸡蛋翻咸菜配上白米粥(那是最爱的晚餐呢)我还知道爷爷喜欢用筷子的另一头敲说错话的我的脑袋。当他说跟周围的邻居比起来我的成绩最糟糕的时候,我丝毫没有酝酿的眼泪扑打扑打就掉下来了,奶奶很着急她提高音调有很小心翼翼:哎呀,不要说了。他沉默了一下有说:没有,我刚才逗你呢,你的成绩还好,连那谁都没你好呢。神奇般的我立马就不哭了,像是误会被解清后的得意,可见,当时的我很够不上进,连自己的底子都不清楚,为别人的话或喜或忧。

后来还听三姑六婆扯起过我小时候小时候好像没怎么有人管呢我记得她小时候呀,大冬天穿着裙子抱着一个玩具熊不哭也不说话,一个人在这里走来走去小时候还很活泼呢,经常跟人打招呼我记得你三岁还没长头发,别人都笑你小和尚呢哈哈

再后来跟奶奶妈妈在一起聊天的时候,奶奶突然问我:你还记得你爷爷去湖北找你那次吗?

嗯?

妈妈接过话说那个时候啊,你给你爷爷打电话,说想他了然后就不开口说话了,你爷爷急了以为你在外公家受委屈了,就连夜买了火车票去找,刚到你外公家,你看到他就扑过去抱着不动,他问你跟不跟他走,你说不走。

不走?我愣了愣然后呢?

然后他就回去了呀。

就那么莫名其妙的为了我的一个电话千里迢迢的来又千里迢迢的回去,这么狼狈的一趟旅程他从未向我提起。我很想再抱抱他,我不知道该开口说些什么,我只是很想抱抱我的爷爷,即使他是冷掉的。

4551272,我人生中的第一个号码,它像是被烙在了我的心石上,在以后漫长的人生里也不用担心遗忘。或许这个号码一直通到爷爷哪里,我跟他讲述我的生活,他不用说话,因为他很累了,他不想讲话,我知道。

夜里,好像下一刻就是黎明了,小女孩才床内侧坐起来,房间里暗暗地,大窗外满世界月光的样子。她旁边睡着奶奶,另一头是爷爷,小女孩看到窗外趴着两只色彩艳丽的大老虎,它们的大爪子拍着窗子但没有声音,什么声音也没有,巨大的身子直立起来,整个大窗的被填满了,它们身后的老树黑漆漆的,使它们看起来又健壮又美丽又隐忍着危险,小女孩睁大眼睛推了推奶奶,没有回应,她只好寂静的趴回原来的位置,睡着了。

我分不清是梦是真实,还是幻觉。

我只知道我的身边不会再有老虎出现了。

时光列车


在一个遥远的地方,有一片海,通体如水晶般透蓝。海面白光闪闪,那诱惑让人抵挡不了。

与它接壤的不是沙滩,而是一片金黄的大沙漠。沙漠与海接壤处有一条无形的轨道,轨道在阳光的照耀下时隐时现,像是一道白光快速从轨道上穿过,轨道延伸到地平线。

海潮涌来又退去,只留下几只美丽的,闪闪发光的贝壳。重归平静的海面白光依然。

远处,一列白色列车快速驶来,只留下一道白色的虚影。

突然,海边白光一闪,出现了一个少年,他有亚麻色的微卷头发,嘴唇微闭,穿着一个广袖口的长袖的晶蓝色上衣,领口系着领结,裤子上体宽松,从膝下开始收紧,脚上是一双长筒靴。

他坐在礁石上,似乎要与身后的蓝色大海相融。存在即是美好。

他的手里有一个如玉般纯白的海螺,海螺周身被彩光所围绕。

列车驶来,少年将海螺放到嘴边,轻吹起来,一脸陶醉其中的表情。

乐曲有一种莫名的吸引力,令人迷醉。

快速驶来的列车缓慢停下,乐曲悠扬,依然在空中飘荡,少年保持着原来的状态。

他注视着从列车上下来的一对男女。女人一下车,平静的海突然一个巨浪打来,埋没了女人,她挣扎着抓住男人的手。男人没有挣扎,只是宠溺地看着她。然后他们一起被大海埋没了。海面重归平静。

少年冷漠地看着。

这时列车上又下来一对男女。列车飞快地向那白色的地平线驶去。

他们对视笑着,携手向那金黄的沙漠走去。

大海清风飘扬,乐曲悠扬;沙漠却是烈日炎炎,热空气波跟着狂嚎的风扑面而来。

突然男人将女人推入海中,女人错愕的表情,然后两行清泪流下来,海浪埋葬了这深情的眼神。

男人独自走进沙漠。

回头望时,女人已不见,礁石上的少年已停止吹奏,冷漠的眼中有什么在泛着光?

列车带人们走到生命的尽头。

选择了大海,便是将今生留给史书,去经历另一个人生。

若是有人能够从沙漠中走出,便能带着今生的记忆去赴来生的约。

但是,让人唏嘘不已的是从没有人能够走出去。取而代之的是永远的受着身体和精神上的双重煎熬。

但,他们宁愿冒险一试,也不愿从此陌路。

洛晴|Viki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