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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缘去

发表时间:2020-09-07

【www.qg13.com - 去表白】

在一起的时候一定会发生很多的事情,想到以前的时候我会翻看我们的故事,有哪些浪漫的爱情故事呢?下面是小编收集整理的原来缘去,欢迎阅读与收藏。

生命中总会有一些错过。

有些错过不必介怀,有些错过却足以遗憾终生。有些错过可以补救,有些错过却成了记忆里忧伤的文字。

真正拥有的时候,不要轻易的说放弃 。因为有些东西错过了就再也回不来了。

最近,有点忧伤。像郭敬明笔下的45度的仰视,鼻子酸酸的,想哭,这让我觉得自己很矫情。所以总是想看一些心灵鸡汤的东西,将这些令人不舒服的情绪一并打包带走,却发现,一切都是徒然。

朋友说,张小娴的书很好看,特别的现实,她对人生的体悟也很独特,读完之后会转变你对人生的看法。于是我跑到了图书馆,借了一本她的小说集,坐在操场上迫不及待的看了起来。映入眼帘的第一篇小说就是《露水红颜》。

我觉得自己像是是怀着一颗忧伤的心看了一部悲剧。所以,在得知女主人公邢露因病死了,而她最爱的男友娶了别人,还有了孩子。本来期待的一段美丽的爱情,却成了两人阴阳两隔,却成了一个人的离开,另一个人的幸福。于是我又陷入了深深的思索当中。

我想,邢露和承勋是有缘分的。要不然,世界上那么多人,为什么承勋的妈妈会选择邢露去欺骗承勋?要不然,经历两次感情挫败的邢露又为什么会真的喜欢上承勋。所有一的一切都来自缘分。只是这种缘分越来越远。

这让我想起了向来缘浅,奈何情深这句话。我想用在邢露身上,一点也不为过。原本上天安排她和承勋以那样一个方式相遇就是对他们开的一个玩笑。以欺骗开始的爱情最终也以欺骗收场。只不够开始的时候是虚情,收场的时候却成为了真情。

也许,承勋永远都不会知道,邢露是真的爱他。她所做的一切在邢露看来只不过是为了对最开始的欺骗的一个补偿,为了承勋生活的更好。所以她选择让承勋恨他,所以她不做任何解释。

张小娴,真的很现实。并不是所有的爱情都会有一个团圆的结局。并不是所有的付出都会得到对等的回报。很现实,所以很让人伤心。因为大多数人,其实还是喜欢看喜剧。就像中国古代的才子佳人小说,往往都是男女主人公在经历磨难之后以大团员收场。这才符合人们的心里预期。

现实往往是美丑掺杂的,人们读作品有时候就是希望放松一下,寻找美的享受。在人们的印象中白马王子和她的公主就应该幸福的在一起。可是现实中真的就那么美好吗?现实也许很残酷,但却很真实,重要的不是故事的结局,而是你怎么看待。鲁迅先生《伤逝》中的子君和娟生的爱情不也是以悲剧收场吗 ?不是因为不爱,只是因为现实中的爱情和婚姻,除了爱还穿插了柴米油盐酱醋茶,还穿插了现实,所以不梦幻,所以不具备时时刻刻的浪漫,所以让人黯然神伤,所以造就了诸多遗憾。

渐渐地,开始喜欢,张小娴的一些表达方式,在冷静客观的描述中探查人生百态。

人和人在一起的时候,就要学会珍惜。不管是友情,亲情还是爱情。能够相遇本就是一种缘分,能够在彼此的生命中穿插更是一种缘分。有时候,你抓不住,缘分会随着时间的推移而减退。

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生活的小圈子,每个人都有自己不能说的秘密。时光可以蹉跎你我的容颜,但不可以蹉跎我们的心和回忆。心若死了,一切的补救也成了枉然。

不知到为什么心情突然大好,这两天盘旋在自己心头上的雾霭也一扫而光,变得有些豁然开朗。我想大概是我有些看清了人生吧,所以学会了坦然面对。

人与人之间的缘分以及我们所有的梦想可能会消散的,但永远不要放弃和过度悲伤。就像戴望舒的雨巷描述的故事,在似梦似真中邂逅的姑娘虽然怀着忧伤离开,但文中的我却一直在追寻,从未离开,从未放弃。因为他相信终有一天她们可能会再次相遇。即使是可能会相遇,希望渺茫,至少没有完全泯灭了希望。

纵使原来缘去,纵使一切可能会化作记忆,甚至多年之后被我们当成陈旧的过往,将它束之高阁,从此不再触碰,不再提起,纵使一切的美丽只不过是虚幻的外表,我们也要学会珍惜。因为曾经追求过,因为曾经开心过,痛苦过,因为曾经经历过。

因为惧怕缘去,因为害怕失去,所以要学会珍惜。

20XX年3月17日记

(献给那些年,那些事,那些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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缘来缘去(下)


中专的学习生活是轻松的,却也是无聊的。离家千里之外的我像一个失去方向的航船,对前方的路充满了迷茫,在学习上毫无劲头。想家、想父母、想同学,想文,他们现在怎么样?都好吗?

那时写信成了我打发时间的唯一消遣,给家里、给亲戚、给文。我几乎每个星期都要给文写一封,但从来没有寄出,文你到底在哪儿呢?我决定把写给文的信寄到我们镇中学,万一文能收到呢!

文的回信没有收到,我却意外地收到了林的来信。在信中林先把我骂了一顿:怪我没去合影,怪我不给他写信,怪我肚量太小,要不是在收发室看到我给文写的信,现在也不知道我在哪儿。我哭了,是委屈?是高兴?是惊喜?五味杂陈。

林告诉我,中考后他也没有见过文,文的分数应当可以上高中的,但她没有上。带子已经转交给文的奶奶了,文的父亲是镇里的领导,文和父母平时都住在镇里,村里只有爷爷奶奶。文,你怎能放弃了学业呢?我陷入了深深的自责,我的一时糊涂给两人都造成了不可挽回的后果。我想,也许文从此从我的生活中将永远地消失了。

没想到,真的没想到,分别一年后竟然在镇医院遇到了她。

文带我来到她们的休息室。我有好多话想对她说,也有好多事想要问她,千言万语竟不知如何说起,相对无言。也许我们谁也不想再提起那些往事了,就让它如过往云烟般消失吧。文说,昨天偶然在值班记录上看到了我的名字,没想到还真的是我。

我说,你们这的护士太厉害了,每次打完针,我的一条腿就没有知觉了,真疼,不等上十分钟根本走不了路。文一下笑了:那是她们给我报仇呢,明天我亲自上阵。文告诉我,这种混入了药面的药水注射完了就是疼,特别是注射的快了更是疼,让我明天上午拿着药到休息室找她,她给我注射。我们约好了明天见。

那天晚上在姐姐家我翻来覆去总是睡不着,一年来对文的思念如潮水般阵阵涌来,夜真长啊。第二天吃完早饭来到休息室,文已经在那里等我了。她将混合完的药水吸入针管,示意我趴在床上,我突地感觉是那样的不自在,脸一下子红了,心跳的厉害。针扎进去了,文一边推药,一边用两个手指在针头旁边轻轻地按捏,说话的功夫已经注射完了,我起来在地上走走,竟然没事,不疼,回过头刚想说话,却见文亦是双颊微红。

她问我住哪呢?每天都回家吗?我告诉她这几天我住在姐家,等打完这几针就该回家了。我问她现在有时间吗?想出去走走,文点点头,说今天她正好休息。文带着我下楼来到了医院后院,这里有个小花园,种满了各色的花,走在砖砌的小路上,时而有蜜蜂和蝴蝶擦肩飞过,阳光已很有些热了,园的正中有一个长椅,长椅旁边茂密的葡萄架遮出了几片荫凉,串串浅绿色的葡萄在浓密的叶间若隐若现。

我和文坐在长椅的两头,看花丛中那些忙碌的蝶儿蜂儿上下飞舞。我给她讲我们学校的事、讲我们宿舍的事、讲我们去当地老乡地里偷玉米的事,却没有提起一年来对她的思念,没有告诉她一年来我给她写了足足有四十多封信。文也和我说着她在医院的趣事、说着和父亲作对非要住在医院宿舍的事,却唯独没有提起她为何放弃上高中,又如何来医院上班的事。和文在一起时间这家伙好像跑的比飞机还快,一眨眼就要到中午了。文让我和她在医院食堂吃,我告诉她姐还等着我呢。你下午还能来吗?文问我。一定,我点点头。三点还在这儿好吗?好的。

在姐家吃完午饭,我就朝医院走去。

午后阳光正烈,比阳光还要火热的是我那颗被幸福烫慰的心。文换了一身运动装,清新活泼,一头秀发瀑布似的垂在胸前,一把小花伞衬得她愈加灿烂。我们从医院后院小门出来,顺着那条贯穿镇中心的城中河的堤岸漫无目的的遛着,河水在阳光的照射下泛着银光,蝉儿在树上卖力地吹着哨子。一个小男孩拉着一只风筝从眼前跑过,心血来潮,我也买了一只,文笑我说这哪有风啊,傻子。

阳光依旧有些浓烈,我们寻一处树荫坐下,有风拂来,一股特有的馨香,那该是文身上散发出来的吧。一阵沉默,天空有白云悠然飘过,我不敢直视文的眼睛,也不敢靠她太近,生怕被文听到我胸中那颗被幸福浸润的心发出的通通跳动的声音。

没有风

没有蝉鸣

你数完了最后一根长发

我撕碎了手中的风筝

没有风

没有蝉鸣

我们都在倾听

彼此呼出的音符会不会谱成一曲动听的乐声

终于

风起

蝉鸣

下午五点多,我们竟然凑巧遛到了姐家楼下。我邀文到姐家玩会儿,文笑笑连连摆手。没事,家里就我姐和一个外甥女,待会吧!在我的央求下,文没再坚持。

对文的到来,姐有些意外,却更是充满了惊喜。又是洗水果又是拿糖,弄得文偷偷拿眼瞪我。已经上初中的外甥女跑了出来,拉着文进了她的屋,嘭地一声关上了门。我告诉姐,文是我初中的同班同学,现在在镇医院当护士,刚才在楼下正好碰到,就叫上来坐坐。姐一笑:好好,你去跟她说话去吧。

看来外甥女和文聊得挺投机,不时传出欢快的笑声。正不知是否该进屋呢,就听外甥女喊:小老舅进来。我一推门:舅就是舅,还小老舅。外甥女把头扭向文:姨,我就比他小三岁,他当然就是小老舅吗!小老舅,你偏心,姨说了,你特别会讲课,比老师讲的还好,咋就没见你给我讲过呢?你也没找过我啊?我一脸无辜的样子。文在一旁笑出了声。

已经六点多了,文要回去了。姐已经做好了晚饭,非让文吃了再走,外甥女不顾文的推脱,拉着文就坐在了饭桌前:姨,我妈炖的鱼可好吃了,要不是你来,我们可没有这个口福。姐过来就给文盛了满满一碗米饭,我没说话,只是用一种期盼的眼神看着文。文留下了,姐和外甥女轮流夹菜,最后文真的是吃不下了,一个劲的给我使眼色。外甥女端起文的碗一下子把剩下的米饭和菜全都倒进了我的碗里:小老舅,你太瘦了,多吃点。文一下子脸红了,我也是有些不好意思,这丫头。

文真的该走了,我送她来到医院门口。文说带我走后院的小门,这离她的宿舍近。进了小门,就是白天来过的那个小花园,这里已没有了白天的闷热,显得凉爽了许多,微风过处,满是花的馨香。文说:代我谢谢你姐和外甥女,你姐家真的很温馨,而后叹了口气:我们家要是也这样就好了。来到宿舍楼下,我目送文上了楼。

回到姐家,外甥女一脸夸张的表情:行啊,老舅,够漂亮的,校花吧!同学,只是普通同学啊,别瞎说,我辩解。老舅,你那个同学家里挺富的吧!一身名牌,就连伞也是名牌啊!

外甥女一脸的羡慕。说实话,当时在我眼里文穿什么都好看,根本没在意她穿的啥,再说是否名牌我还真不懂,其实那时我就该明白我们之间特别是家庭之间有太大的差距。外甥女说:老舅那你就在我家多呆几天呗,别着急回去了。我说我倒想,可你姥爷还等着我回去干活呢。姥爷那有我呢,就说给我补课呢,不过老舅将来我是否能上重点就看你的了。我笑了:拉倒吧,我自己都没考上,你快把伞给我吧,我突然想起文把伞落在这了。

晚上躺在床上,我把伞放在了枕头旁边,总感觉伞上有一股淡淡的醉人的香,那该是文身上散发出来的吧!这般竟搂在胸前睡着了。

在姐家又呆了五天,有些不舍地离开了姐家,离开了文。

暑假太短,转眼又到了开学的日子。告别了文,踏上了离去的火车。

文的重现,给我暗淡的学习生活注入了灿烂的阳光,我重又变得自信、活泼、开朗,浑身充满了一股使不完的劲。我把对她的思念化作一封封书信,向千里之外的她传递着:告诉她我学会了摄影,能在暗室里自己冲洗照片;告诉她我参加了歌咏比赛,唱的就是那首张蔷的恼人的秋风;告诉她我获得了全班第一,加入了学生会;告诉她我的板书大有长进,办的黑板报连续第一;告诉她我获得了全校唯一一个市级优秀学生称号,我把每次取得的成绩第一时间写信告诉她,想象着她看信时的欣喜。文给我寄来了她的照片,在家里的、在单位的、在小公园的;给我寄来了她的祝福,也寄来了我能感觉到的思念。我突然发现世界是那么的美好,我是如此的幸福。

就在被幸福紧紧包围的时候,我接到了林的来信。林在信中开门见山,告诉我别再给文写信了,因为我的缘故,文和她的父亲闹翻了。林说,前几天他在村里见到了文,文看上去非常憔悴,问过才知,文和父亲又吵架了,已经有半个多月没去上班了,现在和奶奶住在村里。林说你知道吗,文现在已经有了男朋友,是文父亲同事的儿子,你和文的事文的对象和文的父亲都知道了,特别是你们现在经常互通书信的事,他们很生气,为此经常吵架。

林告诉我他见过文的对象,和文可以说是门当户对,个人条件也不错。林劝我:你和文真的不合适,家庭条件差距太大,又相距千里,以后你俩能在一起吗?听老同学一句,如果你真的为了文好,就别再给她写信了。林的信,犹如在我发热的头上浇了一盆冰水,让我猛地一激灵,我说这段时间文的来信好像没有那么及时了呢,总好像有些话要说,只是我没在意。我给林回信,说我和文就是同学关系,根本不像你们想的那样在搞对象,你们想多了。

给林寄走信,我却再也无法平静了。那些天,我总是在睡梦中醒来,之后就再也无法入睡了。我想了许多,我喜欢文,但我能给她什么呢?写了那么多的信,我只是把自己取得的成绩或者是自己认为高兴的事一股脑地告诉她,却从来没有问问她的感受。她过得如何?生活得怎么样?是否快乐?我想过吗?我呢,我将来去哪?能去哪?能回到她的身边吗?我现在真的是和文在搞对象吗?

这些事我根本没有想过啊!她有一个当镇长的父亲,我呢?在校期间,有时为了省点钱,甚至每天少吃一顿饭,差距是如此的大。就连我最好的朋友林,我都不敢告诉他我喜欢文,将来又怎么能给文幸福呢?那些天我不知道自己是如何过来的。马上又要到假期了,原本是那么盼望放假的我,现在却对这个即将到来的假期感到了迷茫。

这个假期阳光依旧灿烂、这个假期蝉儿依旧高鸣、这个假期那条贯穿镇中心的城中河的河水依旧泛着银光。坐在那片曾经心醉的树荫下,望着不远处的镇医院,忍受着近在咫尺却天涯的折磨,原来相思是一种如此残酷的痛。

阳光由浓烈变得温柔,我却再也无法忍受思恋的苦,无法控制脚步的移动,还是去了,在那个阳光即将沉下去的傍晚。我只想再看看她,哪怕就一眼。

文瘦了,一种让我心碎的憔悴。我故意说着一些轻松的话语,心却痛的要命。文虽满脸微笑,却也无法掩饰内心的忧愁。我在心里默默对文说:文,知道吗,今天也许是我俩最后一次见面了!

我不敢在做过多的停留,因为我无法保证我能否忍住眼里即将流出的泪水。我笑着向文告别,文执意要送我。

在医院大门口,我笑着向文挥挥手:回去吧,我该走了。文紧紧咬住下嘴唇,点点头。我转过身,泪再也无法控制,就让它尽情地流吧!在不远处的一个拐弯处,我快速地让自己隐在树后,回过头,文依旧立在门口,微风乱了她的长发,在如血的夕阳中显得是那么的孤独。文向我这看了最后一眼,慢慢转过身。永别了!文!

望着你在暮色中隐去

心儿便舍弃了静矗的身体

双眼又再一次涨潮

在暮色中

追逐远去的航帆

不是我想轻易的放手

只是因为我无法再给你我的温柔

这一去是永别吧

我心中的恋人

我永生的朋友

让我送你

在无人的角落

向你的背影

拼命地挥手

回到学校,我给文写了最后一封信。我告诉她,我们现在学习任务很重,可能没有时间再给她写信了。我说:文,你比我大一岁,做我的姐姐吧!做我永远的最亲的丽姐吧!

文回信问我:你相信缘分吗?文说:我相信,这几年,也许我们心里真的都有对方,但我们却从来没有表达过,从来没有向对方说过一次我爱你,哪怕是一句我喜欢你。人生有太多的无奈,我们有缘无分。我不后悔,必定我们曾有过那么美好的时光,我想我今生都不会忘记。我很高兴能有你这样的弟弟,姐衷心祝愿你将来能遇到一个可心可爱之人相伴一生。

那是我们最后的书信,从此我们天各一方,二十多年了,再也没有联系过。但这许多年来我却一直没有停止过对她的牵挂

缘梦的头像停止了闪动。一分钟、二分钟

我摘下眼镜,用手拭去脸上不知何时挂满的泪水,在键盘上轻轻地敲着:缘梦,我知道你还在,谢谢你告诉了我那么多,真的为你们感动。

谢谢。缘梦的头像闪了一下。

所以前段时间,你听说镇医院要拆迁了,就回去了,触景生情,想起了她,是吧?

是,也不全是。缘梦的头像又闪了起来,而后屏幕上出现了一首小诗:

你从远方寄来一片花瓣

寄来你诗般的朦胧

月光下

我想把她读懂

那叶

哦好红

筋脉如蚯蚓般爬动

我想

寄来时

花瓣肯定洒过香水

要不

为何把我的脸熏得绯红

你看到这首小诗了吗?

嗯。

这是我写给文的,只有我和她知道,而前几天,我却在一个网友的空间里看到了它,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你怀疑这个网友就是文?

是的,但我不敢肯定,不过我相信这个网友肯定与文有关系!

哦,我说最近从他的文章里总能让人读出一丝淡淡的忧伤呢,原来如此。

有何打算?重温旧梦?

不不不,我只是又想起了她,总想知道她现在过得怎么样?快乐吗?幸福吗?身体好吗?

知道了呢?过得好如何,过得不好又如何,你能给她改变吗?你不是说过吗,也许这只是一个美丽的泡沫,一触就破,那为什么还想要去触碰它呢?

所以我很矛盾。

其实文说的对,人生有太多的无奈,你们确实有缘无分。既然选择了放手,就应当给自己一个彻底的解脱。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人不可替代,没有什么东西必须拥有。二十多年来,你对她的思念没有淡化,只能说明你过分地憧憬了爱的美,过分夸大了失恋的悲。如果爱她,就把她藏在任何人任何时候都无法触碰到的内心深处,默默祝福吧!

我没等缘梦的回话,直接拔掉了电源,颓然地靠在沙发上。

我累了,真的太累了。

缘来缘去(上)


爱情总是幼稚的,真正的爱情往往也是没有结果的,但却至纯至真。此文献给那些曾经有过真爱却失去的人们。

题记

真想知道我和她的事吗?缘梦的头像闪了一下。嗯。我吝啬的在键盘上敲了一个字。一阵沉默。

认识缘梦是在网的空间里。我喜欢阅读,闲暇时总是让自己徜徉在那些优美的文字中,以期平抑我尚有些浮躁的心。我不太喜欢那些过于华丽的文字,总觉得文字的华丽愉悦的只是我们的眼球,而真正能感动我们的是那些融入以情的文章,缘梦的小文恰恰如此,篇篇意切情真,每每细读之总能让我感动,回味无穷。也许就是因为这个缘故,我们成了无话不谈的网络文友。

最近从他的文章里总能让人读出一丝淡淡的忧伤,亦有一种回忆过去美好的甜蜜,总觉得这里该有一个人或一段美好在里面。我曾戏言让他老实交代,倒不是我有偷窥他人隐私的嗜好,只是因为每次读罢,总是让我心中难以平静,概是恰巧也触碰了我内心深处的某根神经。

依旧沉默。我突然想我是否有些唐突了,怎么可以问这些呢?正自责时,缘梦的头像却又闪了起来:还在吗?是的。我发过去一个笑脸。

好吧,如果你有兴趣的话,就做我的第一个也是最后一个听众吧!听完了不要笑我,也许你认为这只是一个美丽的泡沫,一触就破。我不否认,但虽是泡沫,她短暂的美丽却足以炫丽丰满了我的人生。

随着缘梦头像的闪动,串串文字就从屏幕中忽快忽慢的跳了出来

那次在电话里听哥无意中说起镇医院就要拆迁了,心便猛地一紧,总觉得该去看看了。

镇医院是我们镇上世纪八十年代建起来的为数不多的楼房建筑,历经三十多年的风雨,虽经几次大的翻修,但与四周相继建起的高楼相比却依然显得逼仄陈旧,每次回老家总是有意无意路过此地,却也总是擦肩而过,这次我真的想要去看看了。

下了车,我没有进大门,而是顺着医院围墙往后走。真是意外那个小门居然还在且依旧未上锁。我顺手掏出手机戴上耳麦,张蔷的歌似从天际传来。喜欢张蔷的歌,更确切的说是她的歌让我忆起那段青葱岁月的美好。

推开小门,一地杂乱却又绿意盎然,一条砖砌的小路在疯长的绿草中向前延伸,墙角几丛月季显得矮小羸弱,簇簇喇叭花攀着草儿爬上了墙头,随风拂动。对我来说这儿是那么熟悉却又陌生。不会遇到她吧?此念在脑中一闪,自己先笑了。怎么会呢,二十多年了,她怎么会还在这儿呢,再说听哥说现在这儿除了几个看门的都已经搬走了,马上就要拆迁了。

为什么一阵恼人的秋风,她把你的人我的情吹得一去无影踪,为什么你就随着那秋风没有说再见说珍重,没有留下姓和名张蔷的歌总是让我那么痴迷,有时就想到底是风把谁先吹走了呢?

在这遇到她纯属偶然。二十多年前的那个假期,也是我在外地上中专的第一个暑假,当我注射完青霉素在楼道长椅上正皱眉头时,她翩然而至。。现在我依然能想起当时我的惊诧与惊喜,愣了半天才说了一声:怎么会是你呢文艳丽,这个让我一直牵挂却又不敢也不知去哪儿打听消息的初中同班同学。

在那次去她的宿舍借书之前,对她的了解几乎为零。我们镇中学初中一届有四个班,我所在的四班普遍学习不太好,班主任是一名刚毕业的大学生,也许是他太想出成绩了,本着严师出高徒的原则,对我们严厉有加,课上不许说话,课下不许聊天,特别是男女同学之间几乎不准说话,否则肯定是横眉冷目一顿批评教育。在一个班一年多了,班里的女同学有几个我竟不知姓啥。

这倒也好,对我这个比较活泼的学生来说倒真是个好事,慢慢的把精力集中到了学习上,脑袋还算好使,在二年级下半学期成绩排名已稳定在了班里前三名,也就慢慢和班里学习好的同学接触的多了起来。那天下午下起了大雨,班长林问我可否晚上不回家跟他一块去住校的同学那睡一晚,这样还能在一起学习。我当然愿意,学校离我们村十五里呢,又是土路,这下雨天没有一两小时回不了家,巴不得住一晚呢。

吃完晚饭,雨也停了。林让我跟他去借本参考书看看,那时谁要是能有一本参考书,不知多少人羡慕,别说借就是能看一会也是不容易。

林带我从学校出来左拐右拐,一会来到了一个小工厂。在工厂院里的一间平房内我见到了文,就这样我和文有了第一次接触。我不太相信一见钟情,当然在这儿用这个词不太恰当,我和文其实在一个班都一年了,再说也不是谈恋爱,怎么能用这个词呢!但当时我的心确实跳的厉害,一种从未有过的感觉。文对我的到来,也有些意外,边说话边整理着桌子上的书本。由于当时文没有买新的参考书,只有一本数学参考书林已看过,所以就借给了我,并约好一星期后还。

为了按时还书,那两天放学回到家我没干别的,利用三个晚上基本把参考书全看了一遍。书中有些地方打上了问号,我估计可能是文不懂或者有疑问的题,我又着重看了几遍。还书时,她问我都能看懂吗?

我说还行,虽然没有解题过程,但是只要有答案,我差不多都能蒙出来。她希望我有时间能给她讲讲,说有好几道题她怎么也看不懂。没问题,我立马答应,心中便莫名有了一种小激动。时间倒是有,可机会却没有了,一连好几天我在期盼中渡过。终于那天她问我可否中午去她的宿舍给她讲讲参考书里的数学题,我当然愿意了。第一次和她单独在一起,无法形容那种感觉,太美妙了。那天也许是我做的准备充分,对画问号的题早已胸有成竹,果然她问的就是这些题,给她讲起来也就得心应手,自我感觉相当不错,从文的眼神里能感到她对我的佩服。

从那以后,虽然见了面我们依旧不说话,但擦肩而过的一个微笑足以让我心满意足。她课间休息时总是爱在教室里静静看书,我也慢慢变得不爱出去了,为的就是能有机会和她呆一会,虽然不能过去聊天,但只要能看着她,心里就有一股幸福感。这种幸福感突然让我觉得初中生活原来是那么美好,学习是一件那么快乐的事。

为了能有机会再给文讲题,为了讲题时再能看到文的那种佩服的眼神,我给自己定了学习目标:争取班里第一。现在想想,应当感谢文,如果不是她的缘故,我不会有那么大的学习劲头,虽然老师成天督促、施压。原来学习的主动与被动是如此的大。时间过得很快,转眼我们已升入了初三。

那年初冬,一场大雪把我们的教室屋顶压塌了一角,我们被迫要停课整修教室。班主任征求我们的意见,请示校领导同意,我们决定搬入在操场一角的仓库继续上课。清理仓库、摆放座椅,清除门前积雪、垃圾,擦玻璃,我们五十多人在一天内竟然全部结束。班主任说,同学们啊,我们真的要佩服我们自己,我们四班的同学太强大了,希望同学们把这种劲头融进学习中。

搬入新教室后,班里同学之间的关系好像融洽了许多,课间同学们之间也有些说笑了,班主任好像也温和了一些,不再动辄歇斯底里、横眉冷目了,这也许是因为再有半年就要中考了的缘故吧。我和文之间也多了一些接触的机会,文的理科不好,而她总是能弄来一些参考书,几乎每次都是让我先看,而后找机会再给她讲,趁机我也向她讨教学习英语的方法,相互学习、相互鼓励,我们俩的学习成绩都有了不同的提高。寒假期末考试,我如愿排在了班里第一,并且进入了年级前十名,而文在班里也进入了前五。我觉得那段时间是我们初中时代最紧张最美好最值得回忆的时光。

短暂的寒假过去了,冬天也即将结束了。路边的柳树抽出了新绿,教室楼前的各种树木更是不知何时披上了嫩绿的新装,春天就这样悄无声息的来了。不知谁在教室门前的空地上种上了一株小树,同学们纷纷效仿。我在上学的路上挖了一颗小树苗,邀文一起也栽在了那片空地上。文说咱们许个愿吧!我不知道她的心愿是什么,也没有问,而我内心却只是希望以后能继续和文做同学。

学习生活是紧张的,对我来说也是快乐的。离中考的日子越来越近了,班主任经常把我们班里前十名叫到一起,询问学习情况、分析中考形势,给我们鼓劲,并让我们多交流学习方法,互相帮助、共同提高,这倒让我和文多了一些共同学习的机会。

为了缓解大家学习的紧张气氛,学校组织了初中二、三年级物理竞赛,我以2分之差获得了第二名。看到橱窗里的光荣榜,文好像比我还高兴,她告诉我要给我庆祝,并约好了去她的宿舍吃饭。这可是第一次,我带上了竞赛获得的奖品一只黑色的钢笔。

文的宿舍是那么的干净整洁,屋里溢满了一股淡淡的香。吃完饭文一边收拾桌子一边哼起了歌,真是好听,我静静的听着,生怕打扰了她。文问我楞啥呢,我说,你唱的真好听,文脸一红,问我喜欢听歌吗?她这正好有两盘刚买的张蔷的磁带。我说喜欢,但在家时太忙没有时间听,等她听完了也借给我听听。其实那时我家只有一台老式收音机,能放磁带的该是录音机吧,我只是在大姐家见过。到现在,有时闭上眼我依然能记起那天文哼的歌。

临近中考的这段时间真的是难熬,有的学生也许是感到升学无望已经放弃不学了。我也是希望中考赶快过去,但有时又有些伤感,同学们刚刚熟悉起来,却马上就要各奔东西了。文这段时间也有些低沉,好像心事重重,估计也是因为紧张的缘故吧。

就在紧张与期盼中,等来了毕业考试。发挥不错,我依旧在班里稳居第一,并且第一次进入了年级前三名,文也算是正常发挥,刚好进入年级前二十名。班主任给我们前几名的同学做了最后一次动员,并分析了中考形势:以我们学校这次的考试成绩,预计年级前十名有望进入县一中上重点高中,其次是外地中专,估计也能出十多人,剩下的就是本校高中,预计八十人,让我们依据自己的成绩做好志愿的填报,认真对待。

从班主任那儿出来,我问文有何打算。文低下头咬了咬嘴唇,凄凄地说,县一中她肯定分不够,正常情况下,就是外地中专了。她抬起头静静的看着我,突然笑了一下,说,谢谢你,这一年多了如果没有你帮我,我不会进步那么快,现在这个成绩对我来说已经很不错了,你进县一中肯定没有问题,提前祝贺你。我说,别,我还不一定去哪呢。我问她,这段时间是不是有点紧张啊?

她点点头,说不知咋的现在心里老是没底,突然感觉原先学的老多东西都不会了。我说算了咱俩别老谈论学习了,放松一下,说点别的。我突然想起了那两盘张蔷的磁带,文说,考完试再听吧,我说不!现在就想听,正好放松一下。拿到磁带后,我去了班主任那,我问班主任如果第一志愿分够了不想去,还能去第二志愿的学校吗?班主任一愣,问我咋问这么低级的问题,肯定不行。我只是问问,我说。

中考终于开始了。不知是否是上天安排的,文竟然那么凑巧正好坐在我的后边(我们当时谁也不会想到也许就是这个凑巧改变了我俩的命运)。物理就要开考了,文突然对我说,她紧张的厉害,老多知识突然想不起来了。我让她深呼吸,让她放松,小声说,没事有我呢,有不会的,你就踹踹我的凳子,我帮你。考试铃响了,大约一个小时后,文真的踹我的凳子了,我有些激动,更多的是紧张。我偷偷把卷子拉向一边,身体偏向另一边,试了几次,也许文想看的不是我拉过去的那张,抑或是文看不清,她又踹了我的凳子一下,当时也不知咋了,我竟然回过了头

监考老师一声大喝,这些外乡镇的老师也许巴不得想抓住一个典型呢,以偷看他人试卷让我停止了继续答题,等候处理。班长林带头求情,告诉老师说我是班里学习最好的,不会偷看别人试卷,同学们也跟着一起求情。过了一会儿,监考老师在对我严厉警告后允许了我继续考试。可我却再也静不下心了,心中总在想文是否也受到了影响。最后一道大题,感觉应当会的,却怎么也没有思路了,在离打结束铃20多分钟时,我交了卷。文不知何时也已经交卷走了。

刚出教室门,就看到班主任在不远处的大树下冲我摆了一下手,我已猜到要发生什么事了。班主任把手里的半根烟狠狠地在树干上捻灭,一双冒火的眼睛直直的瞪着我。那天班主任说了啥,我几乎全忘了。也许是我的沉默与表现出来的无所谓激怒了他,他用近似咆哮的语气对我喊:滚!不想考现在就可以走,明天也不要来了。那天我只记住了这句话,且记了多年。

当时我像一个得到赦免的偷东西的贼,灰溜溜的跑了。如果能有个地缝,我想我可能会立刻钻进去。我不知道文是否也遭到了班主任的训斥,我想找文和她说几句话,让她集中精力把剩下的科目考好,文好像有意避我,我能感觉到。在极其低落的情绪下我又坚持考了两门。就在我要放弃的时候,语文吴老师找到了我。也许是她的话刺痛了我、抑或是她的话温暖鼓励了我,反正那天在吴老师面前我哭了,是那样的委屈。我告诉自己一定把剩下的几门考好,为了我也为了文。

最后一门考试结束了,我没有按约定去和老师、同学们合影,头也不回离开了学校。

后来听林说,那天合影,我和文都没去,班主任一句话也没说,只是一个劲地抽烟。林让我不要记恨班主任,说同学们都看得出来我在班主任眼里始终是最优秀的。怎么会呢,那天我不辞而别是因为我真的羞于面对老师和同学们,其实那天吴老师已经告诉我了,如果不是班主任那天保我,估计我早被责令退出考试了,最起码物理那门考试就会按零分处理了。

那个假期,正赶上家里给哥盖房娶媳妇。垫房基、推砖、和水泥,什么活重我干什么,我想用身体上受到的累和苦来忘掉中考发生的事,晚上找个没人的地方用从大姐家借来的录音机一遍遍地听那两盘张蔷的词带。那是个接近两个月的假期,漫长的如同两年,我希望立即能知道考试成绩,有时却又希望永远也不要听到考试结果。

传来消息,成绩已经出来了。我不敢去学校查分,我怕碰到老师、碰到我们班的同学,更怕碰到班主任。县一中录取结果下来了,从村里一个上高中的姐姐口中知道了今年县一中录取了九个。虽然我早已知道县一中和我无关,因为在填报志愿的最后一刻,我将第一志愿改成了和文同一所外地中专,再说这次中考由于受意外事件的影响我差点放弃了考试,根本未能正常发挥,就是报了县一中也进不去啊,即便如此现在县一中录取结果下来了,还是让我如此的失落。高中也开课了,但没有人通知我,我有点坐不住了,不会连高中也上不了吧?

终于那个上高中的姐姐带来了消息:我以年级第十八名的成绩考上外地中专了,让我明天就去学校找班主任参加体检。母亲非常高兴,自己的儿子就要上大学了(其实就是个中专),终于要脱离农村了。

在中考后的两个多月内,我第一次走进了学校。学校的橱窗里贴着考上县一中及外地中专学生的名字,共十九人,不出意料里面没有文的名字。在旁边的墙上贴着考上本校高中学生的名字,有的地方已被人撕掉了,从剩下的人名中我看到了林的名字,却依旧没有找到文。文,你到底怎么样了?

见到了班主任,他显得很平静,告诉我明天上午他带我去县里体检,如果没有什么大问题,这两天我就要去外地学校报到了。

体检还算顺利。在回来的路上,班主任突然问我:你是否和文在搞对象?你俩报了同一所外地中专是否提前商量好了?我坚决否认。其实我真的没有骗班主任,我只是喜欢和文在一起罢了,志愿的事也是我自作主张。

第二天体检结果下来了,没问题。再过两天我就要去外地报到了。我突然是那么的想见到文,告诉她我就要走了,更重要的是想知道她的情况。可到哪去找她呢?去学校?可我无法确认文是否在上高中,我也不想因为我去找她影响了她啊;去她家?可我只知道她和林是一个村的,具体住哪我也不知道啊。对了,去她原来住的宿舍,也许能见到她。

快到中午时,我到了那个小工厂,宿舍的门锁着,窗户上挂着窗帘。中午已经放学半个多小时了,依旧没有见到文。看门的大爷告诉我,文早不在这住了。我决定去她家所在的村碰碰运气。那是一个由四个小村合成的大村落,我没有勇气向村里人打听文的住处也没有勇气去林的家里问,一个人在村里骑着自行车漫无目的的骑了一圈又一圈。

回到家,我把那两盘带子包好,委托那个姐姐把它交给林。在包里我给林写了张纸条,委托林把带子交给文。

8月20日,我怀着复杂的心情踏上了去外地求学之路。

情缘如花自开落,缘去缘灭莫悲伤


很久很久以后我们才会明白,当一个女孩说我不想理你,其实她并不是不想理你,而是她是真的很在乎你。今天夜风真温柔,我看着风吹过的痕迹,忘了相思。

这天夜里,空气中还残留着炊烟的气息。我在乡间小道上,漫无目的的走着,不知何去何从。以前,乡下的夜晚伸手不见五指,夜晚很宁静,只有小溪潺潺的流水声,还有乡下人家里的嘈杂声;现在,乡下装起了路灯,照亮了前进的道路。

我来到一片开阔的场地上。突然发现,昏暗的路灯下,小溪的细水旁,她,孤单的倚在栏杆上。我很好奇,她在想些什么,居然没有发现我已经来到了她的身旁。

她的目光时而有神时而呆滞,她的双眸如此深邃。她面容的憔悴依旧难以掩盖她的美丽。偶尔她微微的一笑,可是总在不久后便流下了眼泪。她是一个让人着迷的女孩。我忍不住向她询问,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让她如此消极。

她说:在一江秋月之上,有两盏孤灯相伴,他坐在我的对面,在那时,他向我倾诉他对我的情怀;之后,因为我常说我不想理他,所以他认为我对他漠不关心,于是他与我渐行渐远;繁华易逝,烟花易冷,爱我的人最终从我的掌纹里消失了。。

我叹了口气,我沉默着,在心里默念道:年少时的爱情总如此不堪。我们在似水流年中行走,这一路上走走停停,每天都不停地在失去。其实仔细想来,这似乎是生命里所必须的,就像一天中,我们必须与太阳告别;而在秋天,树叶必须与大树告别;一毕业,我们就该与青葱岁月告别。

然而时光静静流逝的岁月里,那此中的情怀却深深烙在心里挥之不去,涌上心头。情感不曾因岁月磨掉任何一丝记忆,失而复得的人,总是会让人开始时很兴奋,然后慢慢变得疲惫。她平静的话语,让我明白她有多么的伤心。

我不知如何安慰她,轻声地告诉她一切默不作声的离开都是有预谋的,情缘如花自开落,缘去缘灭莫悲伤。她没有任何反应,只是遥望着远方雾气朦胧的山川和被街上的霓虹渲染的夜空。

她接着对我说:后来,他和我说他后悔和我分开,他说他明白了我对他的喜欢。这些天,我常常在这儿徘徊,我天高地阔的看着想着,他的再一次出现,依旧让我落花流水。我不是不在乎他了,我只是害怕他再一次不动声色的离开。我想通了,或许我应该离开他。谢谢你愿意陪我,我该走了。。

她从我的身旁路过,如此耀眼,让我铭记于心,当她从我的视线消逝,我不会挽留。我很庆幸,我能陪着她。只是我有些不明白,她的存在。她曾用多少的委屈,去奋不顾身,成就了他的梦想,到头来却空流泪。

或许我们都不过是彼此生命中的过客,在这座桥上缘起,在那座山头缘灭。我从未诉说,岁月竟无言;身在红尘,低若尘埃,多少步履 蹒跚在此消彼长的故事里;岁月空老,清风无言,爱的不爱的,都在华年里匆匆告别。

桃花缘


哎,十年磨一剑!想我出生于书香世家,纵使天资纯良、才情俊逸,然,科举如若不中,又与市井游民何异?文字,本源于浊世流俗之中,罢了!罢了!教我如何不为之动容。

又到了一年一度的清明时节,平日埋头寒窗,却苦读不知春已浓。今儿正逢一个难得的晴朗天气,屋外应是桃红柳绿蝶舞蜂飞,我决定暂且放下笔墨出去走走。

一路上杨柳花飞、莺歌燕舞、清风微拂,我不禁感叹大自然之淳朴花花鸟鸟之靓丽,沿着春的气息浑然不知走了多远,渐渐抛却了已经模糊不清的城。伴随着午后的阳光,忽然觉得腿酸口渴,我打定主意决定找一户乡野农家歇歇脚讨杯水喝,这里已是僻野不知有没有农家居住?

我举目四望,见不远的山坳处于万株桃花掩映中露出一角茅屋,袅袅的炉烟于屋内散发出来,婉若人间仙境一般,我不禁加快了步伐。沿着桃林间的曲径往里走,当茅屋完全呈现在我目力所及之处时,我不禁惊叹:不知何方高人在此隐居?

只见翠绿的山脚木屋坐落于纷脂桃林之间,有一竹篱围成的小院柴门半掩,当我走进院中梅、兰、竹、菊在微风的轻拂下交相辉映,心想:此主人必是一位仙风道骨、白发美髯的老者,于是高呼:小生踏春路过,想讨一杯水喝!吱呀一声,房门敞开,谁料开门的竟是一妙龄少女。

少女淡妆素服独立遥阶,我再次说明来意,少女便殷勤的引我于草堂落坐,亲自厨下去张罗茶水,我也少有空间的仔细打量了一番,只见室内窗明几净一尘不染,墙上挂的山水字画与桌上的笔墨纸砚映出了浓浓的书香之气,我不禁心生疑问:到底是何许人也隐居此地?

恰逢这时,少女已端茶进来轻唤一声:公子,请用茶言谈举止落落大方,我赶忙从思索中回过神来,逢迎的双目正好遇上少女热情的明眸,少女迅即垂下眼帘,白皙的脸上燃起两片绯红,一份娇羞更显得楚楚动人,世间竟有如此明媚的女子!我再一次傻傻的怔在那里。

公子,请喝茶少**柔的话语使我自知已经失态,于是轻轻咽了一口茶水,故作镇静地表明了自己的姓氏和乡里,接着忙问小姐的姓氏及家人。小姐娓娓而答:小字绛娘,随父蜇居于此。我虽学识浅薄但男女之间的礼数还是懂的,于是不再深问而是把话题转移到了风景与诗文上,这里远离市井车马风景宜人,是踏春游玩不可多得的好去处绛娘听我言只是含笑颔首并不多言。

面对盛景佳人我禁不住吟咏一句,当我拙口粗吐:桃红暮若鸾凤齐鸣

柳绿夕年鸳鸯比翼绛娘接到。

不曾看见佳人丹唇开启,声音却如丝丝春风如约而至,风景迷人,伊人却醉人!这时的道德礼数在我心里就如同那大山一样压的我喘不过气来,不知不觉中已近日落西山,我对绛娘表明了辞意,绛娘也没有太多的挽留。

小姐请留步

公子慢走

映着落日的斜晖桃红的淡雅,伊人倚门我不清楚自己是怎样回到家的,脑子里全被那一双脉脉含情目占据着!胡乱收拾了一下,草草的睡了!

平日里依旧埋头书案,日子久了渐渐的淡忘了此事。转眼又到了桃花灼灼、柳絮翻飞的季节,我忽地想起了去年的这件逸事,于是决定再去拜访,一路上我再也无心欣赏沿途的盛景,径直朝那片桃林奔去还是和去年一样花开如旧,我的心里却隐藏着丝丝的惶恐不安。

走进院落,里面寂静无声,我也没有出声。只是静静的望着茅屋柴扉上的那一把铜锁,风景今朝是,人事昔昨非,往事历历在目夕阳西下我取出笔墨写到:

去年今日此门中,人面桃花相映红。

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

回到家中心里久久不能平静,她到底去哪里了?绛娘的倩影充斥了我的整个脑海,一连几日更是无心读书,明天就是清明节了我决定再去探个究竟。

当我走近茅舍时隐约听见里面传出阵阵苍老的哭声,我赶忙走进,只见一位白发苍苍的老者,看我进来迟疑了片刻问道:你是崔护吧!我感到一丝诧异,连忙点头答到:小生正是崔护,老者一听老泪纵横哽噎地说:小女绛娘,年方十八,待字闺中,自从上次见了你一直对你念念不忘,她总是说你若有情定会再来拜访,可春去秋来等过了一天又一天本已绝望,那几**带小女去亲戚家小住了几日,可回来看到了你写的诗,知你已来过,错过了时机以为你以后永远不会再来,小女整日茶不思饭不想现在恐怕已经听此言如晴天落雷一样炸在了我心上,我走进绛娘看着她浅眉微蹙的面容,顿感世间一切好像都苍老了,初次见面痴情却这般!是我害了你

原来


说过太多如果、可惜我没用心太多、、、我想我会守着我所谓的骄傲、所谓的自责去无为一生。。。

其实我并不无所谓。。。

其实我是在乎的、可笑至极的是我却表现的那么无所谓、

其实我是骄傲的、荒唐至极的是这骄傲让我寸步难行、

其实我是矛盾的、卑微至极的是违背了最初的本意,弄丢了自己、

原来我不过是虚伪可笑的、弄没了自己、那致命的伤口、淋淋的鲜血、仿佛每次刚要愈合我便要用我的固执去把他撕裂、、、

原来这才是我。。。

原来我是懦弱的、懦弱的不敢正视生活、正视自己、

原来我是无助的、无助到没有灵魂、没有血肉、

原来我是虚伪的、虚伪的模糊了自己的视野、反反复复、

其实我不过是自卑、自私的、逃避生活、逃避自己、找些牵强的理由让自己变好、让自己迷茫不安、渴望什么却也害怕什么、、、

如果没有我、是否都能安然、不如此般落魄、伤痕累累、各自疗伤、如同受伤的野兽独自舔舐伤口、像个刺猬抱成一团、宁愿自己伤害自己也在不勇敢、

如果没有你、我是否能如现在、虽然迷茫不安、却反复告诉自己该好好的、反反复复、却也不忍放弃自己、只是我的反复中伤了自己、中伤了你、

如果没有爱、我们是不是都能勇敢一点、为什么选择用牺牲来感动我、我不敢前进、不敢后退、只是不想你再受伤、却还给你了致命的伤

其实我是自责、自卑的、自责我的无能、自卑不能像个男人一样去保护、在我心里你只是女生、我保护是天经地义毫无质疑的、却无能为力、所谓的骄傲、把我变得固执、、、

此般现状、此般苟活、没有坦然、没有安然、不过是背着自责、残活于世、你若安然、我便坚持、如若有让我知道、你怎样、我定不再让自己此般狼狈、残活于世、就算死不是洒脱、我也不愿如此过活、我知道你累了、我也累了、

阴缘冥注定第二缘


——入校传闻

学校生活对于青少年来说,是美好的。

可是,对我来说,是噩梦一场。

我是个高中新生,家里条件不是很好,所以只能来这么一所学员稀少的学校完成我的高中旅途。

这里远离繁华闹市,远离人众喧嚣,是个环山群绕人迹罕至的环境。

“大家好,我叫白小荟,芦荟的荟,很高兴能和大家在同一所学校同个班级学习,今后请大家多多关照!”我鞠了个躬便走下讲台,眼光之余感到周围同学的气氛都很不对劲,有种我仿佛是在空气中穿梭,无人看得见的透明气泡。

在这校园的一个星期,我渐渐熟悉了环境,也交得了朋友,而且还加入了一个社团,这个社团是绘画跟书法为一体的兴趣团,每个星期都会开两次,在那儿也认识不少同学,有个跟我要好的女生,一次下课散会后,神秘兮兮的拽着我的手臂,把我拉到一旁无人的通道边。

“小荟,我跟你说个事儿。”

“怎么了?”我不明所以问。

“我跟你说,听我们宿舍的学姐说,这学校曾经发生过闹鬼事件,影响可不小呢!”

因为她是后面来学校的,没有了床位,学校只好把她分配到和上一届的人住在同一宿舍。

“不会吧……”我有点漫不经心,对于这种校园传闻,我在小说里可是看多了,怎么可能相信这种荒诞的话。

“真的,我跟你讲,那些学姐说每到月圆的时候,学校湖心亭子就会变成灰色,里面就出现一个抱着孩子的长发女生,穿着一身湖绿,在那徘徊唱歌!”

我半信半疑地看着她,脑子有种表达不出的想法,这家伙是从哪个学姐口中听来的?这么诡异?跟我看的小说情节有点不同,这大晚上人影稀少灯光昏暗的,还真让我感到那么一点心慌。

“你真的没事吧?”我摸了摸她额头。

“哎呀!小荟!你怎么能不相信我呢!”她好像有点儿急了,我立马回应“我相信我相信!”

她盯着我的脸老半天,才缓缓吐出几个字:“可我在你眼里看到了满满的怀疑!”

“好,那你继续说,看到那个抱着孩子的绿裙子女生之后呢?不会死了吧?”

“不是,我听那学姐说,凡是有对象的男女,其中一方对不起另一方,那不知情的人就会看到那个学姐,而不久,背叛的那方就会被学姐的灵魂……带走!”

我听了竟哑口无言,想反驳吧,又怕她生气不理我了,想相信吧,又有点荒唐!这叫我如何是好咧?

“这样哦……有点恐怖啊……不过还好,我没男朋友,嘿嘿。”我也只能惊讶那么一下让她开心开心。

“可是还有一种说法。”

我忽然间对她的下文感到很有兴趣,迫不及待开口即出:“什么说法啊?”

她扫视了周围,几乎没人。

“就是,单身的人,如果在夜晚瞧见那个学姐是白色长裙,没有抱着孩子的,那必定是遇到真爱。”

我能在心里鄙视我自己一下么,这么扯淡的事我居然会好奇!算了算了,不要浪费时间了。

“难道你意思说,曾经这里有一个学姐为情自杀?”

她没说话,点了点头。

过了好一阵子,这件事我也忘得差不多了,毕竟学校嘛,哪还没个半故事?只能当风吹过,左进右出啦。

这天我如往常复制黏贴的日子一样,晚饭后的洗漱准备,就去图书馆执勤了,一直到晚自习下课后才能结束。

——一见钟情

走在校园大道,忽然有种一切都不重要的感觉,特别的失落,我忽然下意识地看向旁边对面的湖心亭(去往图书馆要经过那湖)。

我好像看到水面露出半个黑色的皮球状物体,不沉不浮,不摇不晃,像是被什么定住了一般。逐渐,那个东西升出水面又一截,直到我看到那是一张灰白的臃肿人脸,那双快要看不到的眼只剩眼白,鼻子也浮肿不少,嘴巴裂开到了耳根。我能感觉是在对着我笑。

我咽了一口唾沫,定睛看着,生怕下一秒那颗头会跃出水面。

“同学!麻烦帮把球踢过来一下!”忽然什么声音闯入我的意识,把我紧张感拉了回来。我扭头顺势看到我脚边,一个黄色气排球滚到这里。

我弯下腰捡起排球,拍还给那边的人,他接着朝我看来,微微一笑的点头。那是个男学生,挺高,挺好看。

这时忽然想起我还有事,就没有顾得上回应他便匆匆跑了,时间过的真的好快。

晚上,回来的路上,我还是路过那湖,还对傍晚的事心有余悸的我颤颤巍巍地快步走过。好不好我就这么作死,非好奇地转头去看那湖面,在月光的银辉映照下,波澜粼循的水面依然那么诡异,忽然眼余光瞄到一个显眼的画面,白白的什么在一处黑暗暗的角落。

乍眼看清,真是吓得全身软了,一个女的,长发拖地,一袭白裙,裙下空荡荡的。

顿时心里有种不可抗拒的猜想,我是不是……见鬼了。

“嘿,同学!”我神经忽然抽搐了一下,感觉全身都被电麻了,腿一下子软摊。

“诶你怎么了?!”一个力道将我扶住,顺势我抬头看了一眼,还好是个人……

我赶紧拍了拍胸口,渐渐感觉腿脚有力了借着那人的力道站好来,“真被你吓死”我兀自抱怨着,那人挠了挠头,很不好意思的样子跟我说了声抱歉。

忽然看着觉得很眼熟。

“那个!你是帮我捡球那个女孩儿吧?!”他忽然开口惊呼。

我这才反应过来。

“我叫杨皓,白告的皓,你呢”他外表跟内心似乎长得一样,是个开朗阳光的男生。

“白小荟,大小的小,芦荟的荟”

他跟我说了很多在学校的趣事,而且他是大我一届的学长,跟人沟通接触从容不羁,想必是经历过很多事的人。

夜晚,回到宿舍已经是十点四十,正好到关灯时间。舍友们一个个睡得贼熟贼熟的,而且出奇的是,平常都是夜猫子今晚却手机都不在床头!对于她们一致的举动我也是无言以对了,不过早睡也好。

脱了鞋换了睡衣的我洗了把脸就上床躺着了睡梦中,我看到一个恐怖的场景,教室着火了,同学们都一动不动呆在座位上,等待着火焰将他们吞噬,任凭有的人脸上已经烧焦,出现了焦熔未完全的骨骼,也依然毫无感觉似的呆坐着。我被这梦吓醒了,端坐在床上抹了抹额头细密成滴的汗,起床喝了一杯水。

我看一眼闹钟,现在是凌晨四点半,天色还是那么暗,像泼了一层黑墨水,没有半点星光没有月亮的皎洁身影。

就这么我每天晚上都重复着这个噩梦,好像这个噩梦就是一张狗皮膏药,贴着我,甩也甩不掉。每天都从大汗淋漓中醒来的我总是心跳个不停,都快赶上心动过速的毛病了!

这天是我成为新生的第十三天,在学校的生活如果不自己找点有趣的事做是会无聊到发疯的!所以晚饭过后我没有去洗漱,而是和杨皓学长打球去了。

他身边不乏女生的包围,像一块宝似的惹来女同学的青睐。每每这时候我就会主动避开,不敢去打扰那些学姐们的……好吧这就不多说了,反正杨皓学长就是很受女生欢迎就是了。

“我们走吧”他忽然拽着我手臂,拉着我直奔饭堂而去!我想我肯定拉仇恨了,回转头一看,一双双饿狼般的眼神直冲我而来,能把我分分钟秒杀的程度。

——敞开心扉

他没有顾及身后的女生,跟杨皓学长到了饭堂对坐而看,感觉他眼里有种跟奇怪的神情。他笑了笑,似是有意试探:“你会不会怕她们?”

“啊?”我一头雾水不明所以然的。

“你知道为什么她们都那样看着你么”

“不懂,但是我看得出来,她们都是喜欢你的,对不?”我埋头不停地吃,感觉脸上热热的。

他没有再说话,这种氛围很奇怪,对于我来说。

到了时间,我要去图书馆执勤了,就和杨皓学长在食堂分道扬镳。

一路上,每每经过一个学姐身边,都用异样的眼光看着我,令我身上的神经是弹古筝琴一般抖了又抖。可是脑海里都是他的一举一动,一个简单的笑意就能勾勒心弦。

难道我喜欢上杨皓学长了?喜欢人的感觉就是这样的?有点恐惧又有点想念……

妈呀,不行不行,我在想什么鬼!怎么忽然想到他。

晚自习下课后的一个钟,我也可以离开图书馆了,这时听到某个书架发出翻页的声音。我朝着那些看起来整齐摆放书本的书架大喊了一声:“同学,闭馆时间到了,请明天再来借书吧!”我仔细听了听,没有听到回音,就起身走向那些书架,一个个站道查看。没有人,快看到最后一个书架站道了,心想若是再没有人我就得赶紧离开了,汗都快滴到耳鬓了,也不知道是不是把风扇都关上的问题。

当我心惊胆战地伸头去打算只瞄一下最后的站道时,也就没那么害怕了,看到一个高大的身影,在那儿手持一本厚厚的书。

“同学,闭馆时间到了……”我话没说完,他转过脸看着我,我心想怎么没见他从门口进来?一般来说每一位进来图书馆的学生我都能见到,难道今晚走神了?正在我想这些的时候他把书本合起放回书架上,“我不是来借书的,是来接你的。”说话的是杨皓学长。

我没有说任何话,也没有回他,只是转身就往图书馆门口走去。

校园大道内,我和他就像普通的同学那样说笑交谈,我一字不提刚才的事。

“小荟。我想跟你说件事。”他忽然间从像个小孩子天真的笑脸转变成一严肃的模样。

“什么?”我环抱着双手,有意地跟他拉开了距离。

“我想,我可能喜欢上你了。”他忽然站着,一副特别令我难以自拔的神色看着我。

顿时感觉脑袋被大幅度电流通击了全身,酥酥麻麻的,还有些头脑发涨!

“呃,天很晚了,我该回去了。”我没敢看他,生怕自己会因为紧张而胡说八道甚至手脚错乱。

他没有再说话,我头也不敢回地往宿舍楼方向快步走去。

此后的几个晚上我都彻夜难眠,脑海里满满都是杨皓学长的脸孔,他的身影在我脑海挥之不去。我觉得我要完蛋了,白天上课经常走神,而且无论是上课还是下课,班里的同学都一致的安静,甚至可以说有点吓人。闹铃小的几乎听不见,所以经常分不清上课还是下课。

好在兴趣团有个开朗的能说会道的同学,不然我可能会被闷死。

这天晚上又到了开团时间,我早早地准备好带上书法用具便赶往图书馆楼下的大教室,大教室是专门准备给学校七大兴趣团开团所用的场地。

这是开学以来第六次去这个兴趣团了,通知上说今晚社团部部长会召集七大兴趣团开会,开会结束后才能进行后面的往常。

因为书画兴趣团都是各自练习书写绘画,用到墨水的时候怕把衣物弄脏,所以穿了全身黑,纯色的体恤一身黑之间裤头有点松的原因,扎了白色的腰带,穿了一双纯白色的帆布鞋。看上去黑白两色分明的我似乎有些奇怪,女生们投来的目光都是发现新大陆似的。

“小荟!我在这!”就是那个挺活泼开朗的女生,告诉我这个学校传闻的。

我朝她挥了挥手,示意我看见了。

和她一起去到大教室,人也快坐满了的说,就剩前两排居然一个人也没有,我看了看后头,几乎都是隔空的座位,我就拉着她在第二排坐了下来。刚坐下就有人在唏嘘什么,大体没听清楚。

有个人就是我们兴趣团的会长开始主持纪律,本来哗然一片的全场瞬间安静下来。

我朝后面扫视了一眼,也不知道我干嘛,他是上一届的,在场的座位上都是和我同一届的,怎么可能有他呢。

“小荟,快坐好!”她在身旁提醒了我,我转眼回看,一眼便落在某人身上。顿时心咯噔一跳,脸上有点热热的。

“大家请安静,自我介绍一下,我是社团部部长,是管理七大兴趣团的管理者,杨皓。”他介绍后的目光忽然移到我这里。

霎那感觉我们简直就是两个世界的,他是为学校做过不少劳力的人,我不过是一名普通不过的新生。他高高在上,我只是一棵不起眼的小草。

他在讲台上滔滔不绝的说着,我在台下静静地听着。看着他现在的形象,和我认识的那个温柔阳光的学长完全不一样。现在他的身份,是社团部部长,不是和我有说有笑的学长。给人的感觉除了严肃就是冰冷,斟酌他的字句,仿佛成了我在这时间中最感兴趣的事。

——我在逃避

我心里有个声音一直在笑说,我算什么啊,不会温柔不懂感情,甚至还无趣得要死,人家怎么可能会对我这样的人感兴趣?呵呵,我是第一次这么自嘲自讽。

开会完毕,他让各兴趣团会长留下,其余常委带成员继续开团。

我的眼神总是不经意地寻找他的身影。我在干嘛?难道我真的喜欢上他了?

对了,其实我是这个兴趣团的常委之一,绘画方面比较出众,所以被上一届的常委选中。

我对自己说不要再想那些无稽之谈的事了,拿起毛笔就开始入神地画,我最擅长的玉兰花。

“嗯,不错啊”忽然那个声音在我耳边出现。心里不由得与手一致的颤动了一下。

“部长也觉得不错吧?这可是小荟的拿手画喔!”她开始给我戴上光环了,可我不想这么……

“画好了,可以送给我一幅么”

“嗯。”我没敢抬头看他,只是点了点头应了一声。目光之余看到台阶上他走下去了。

“我滴天呐,可把我吓死。”看见杨皓走了以后我兀自把绷紧的神经放松了,那死丫头真是话多没地方说啊!

“你怎么了?干嘛看起来跟跑了八百米似的满头大汗?”她探过眼问道。

“大概是太热了。”

“是吗?可空调现在是16度诶,你还能热成这个样子?”

“……”我真是无话可说,能感觉我额角的三条黑线在对她无语着。

其实我手心已经在冒冷汗了,顿时骨骼仿佛被冰了一般,有打喷嚏的冲动。

这是我激动后的害怕才会出现的现象。

兴趣团时间结束后,我没有打算把刚才那幅画拿去给他,而是趁着人群多多混淆其中赶紧溜走,因为我瞥见他和我们会长在谈话,估计一时半会儿也不会记得他刚才说过什么。

——阴缘是有意而为还是冥冥注定?

正当我在暗暗窃喜的时候,一个声音出现在身后,“小荟,你是不是,害怕我”

“啊,没有啊。怎么可能,你又不能吃了我。”我装作不经意地回答,似乎挑起他的笑点,“喔?呵呵……”

“笑什么?!”我下意识就脱口而出,板着脸对他。

杨皓没有说话,把我拉去教学楼对面的湖心亭。

“你干嘛,有事说在校园大道说不好了?”我问。

周围黑漆漆的环境,使我想起她给我说的那个传闻,会不会见到鬼?话说是见过一次鬼了,可还是挺恐惧的。校园大道的学生们很快都回了宿舍或者去了饭堂,这灯光也照不到的湖面走道,让我有点心慌。

“白小荟,你不可以逃避我。”

我没敢抬头看他,也不知道怎么回答。

忽然他搂着我腰,圈着我肩膀,一挡我脑袋的转向他就覆唇吻了上来!

我来不及的反应,就像是瞬间被超高压电伏击了全身,唇上的感觉是从未体验过的,形容不出的,令我大脑刹那空白一片,只能感到他的鼻息温热,有淡淡的玉兰花香……

他怎么会,怎么会……吻我?!

一时间转不过来的思想告诉我应该推开,可是他力道确实太大,任由我使出多大力气也丝毫不能让他离开我。

我只能是像一只小羊羔,任由他“宰割”。

不知道吻了我多长时间,时间如瞬时凝固了,周围只有树上散发的花香,连虫声都听不到。

那炙热的感觉,好像令我开始欲罢不能。可他已经放开了我,不过他再次将我拥入怀中,我听到他似哭的感叹,“我不想……不想你再离开我,荟,我一直无法忘了你,对不起,是我太自私。”虽然我听不懂他说话的意思,可是莫名的内心,有种钻痛感。

“你怎么了?”我小声地问了一句。

“别说话,我只想这样抱着你。”

这一晚,我印象最深刻。那个传闻,我想,没错。

终于,我知道了为什么他会对我如交往了多年的恋人,用情至深。

其实我已经死了,他是一名能通灵的人,用他的三十年阳寿换我灵魂陪他半年。

除了兴趣团那个女生和他,没人看得见我,而反应,也不是对我表现的,看起来像是对我的表现其实都有他在场。因为她也死了,而杨皓,是一名通灵师。

生前,我和他是同一届的同学,经过许多事,可最终没有听到他真实的想法。然而随之悲剧发生了,一次郊游中我不慎跌下悬崖,从此与他阴阳两隔。他说他对我难以忘怀,便与阴间做交易,后面我才明白他那句话是什么意思,是啊,他确实太自私了,三十年,他可以活得很有意义,可以帮助更多因为阴间事苦恼的人解决问题,却用来让我灵魂不息陪他仅仅半年。

书缘


当它们摊展在我面前,便有书香弥漫,沁人心脾;当我把它们捧在手心,便觉岁月厚重,静谧安神。而这一切,不应是虚拟的,它们需要以实体的形式实实在在地存在。

母亲打扫卫生,从东屋收拾出整整五箱书,几百斤重,从幼儿园插画到大学专业课本,排列整齐,布满了灰尘。纸箱底发了霉,我与母亲托底将一箱箱书抬了出来,疲累的母亲絮叨我执意留下这些无用的书,占用空间、费时费力,又用商量的口吻问我能不能把它们都卖了,我摇摇头直言说:不!

书被一本本摊展在院子里的通风阴凉处,笔画间积攒的岁月味便弥漫开来,年少青葱的记忆也跃然纸上,浓烈泛黄,历历在目。从小到大,我都没有丢书、弃书、毁书的习惯,虽然那些无用的书常常被我遗忘在某个角落不再拾起,但我总舍不得扔掉卖掉,因为许多时候,它们曾编织了我的记忆、承载了我的历程,又像益友良师,始终伴我左右,助我成长。

幼儿园(当时称育红班)时接触最多的书是彩色插画,正方形的书本,画多字少,大都讲述德育体美有关的内容。年纪尚小,内容理解不知多少,只记得各式活泼的小人物、小动物,有趣极了,在那个彩色电视机少见的年代,这样的书本独撑了幼小童年的一片彩色天空。

当时,幼儿园条件极差,唯一的一间教室由村委会老办公场所改建而来,老师由村里识字多的年轻女性担任。幼儿园只提供学习用的桌子,板凳则由每家孩子自带,如此一来,上幼儿园便有了几样标配:旧衣服拼剪改做的书包、高脚的板凳以及彩色的插画书。每天放学,常嫌弃厚实的板凳沉重便不带走,但仅有的两三本插画书是必定要带回家的,将有褶的边角摊平,小心翼翼地放进书包里,再扣上书包上的纽扣,响亮地拍两下,向他人明示这就是我的似的,才放心大胆地回家。到了晚上睡觉前,一定要把书包放在枕边,小小年纪里,总担心这样的好东西隔夜再见就再也见不到了。

小学时代,书多了起来,学校发放的课本多了,自己也懂得去买书亦或者向哥哥姐姐们借书了。那时起,算是我真正对书产生浓厚兴趣的时候。

老家东屋是我读高中以前的卧室,卧室的陈设,除了满足基本休息睡觉的要求外,我一直盼望着能有一张自己的书桌或者橱柜,为此向父母提出过几次请求,但都被拒绝。可总还是要为自己喜欢的书找到一个安置点的,于是我用家里的一个长方体铁笼子、两块石板及一块布搭建了自己的小书桌,放上了整整两排书,直至今日,搭建的小书桌仍在。

小学时代,除自己搭建小书桌之外,与书的缘分便体现在了护书运动上。

那时,一家三口及个别亲朋好友上脚的鞋都是母亲一针一线纳出来的千层底儿。母亲有一本书,16开本普通黑白的杂志书,是母亲专门用来存放鞋样儿的。所谓鞋样儿,指的是用纸裁剪出来的每个脚掌大小的样片儿,是纳千层底儿的第一步也是最重要的一步,直接关系到鞋合不合脚。每个人有每个人的鞋样儿,每个人年龄阶段不同又有不同的鞋样儿,棉鞋单鞋又是不同的鞋样儿,这样一来,母亲需要的纸张便多了起来,那时农村里报纸不常见,唯一派得上用场的便是我读过的书。母亲常常要求我给她几本书让她裁剪鞋样儿,我从没答应过,偶有几次趁我不在家偷得一本被我识破,我便要大哭大闹上一番,几番之后,母亲也便不再偷书,又吓唬我说不再做鞋给我穿,可最终的事实是:书保住了,我穿的鞋还是母亲一针一线纳出来的千层底儿。

抵住母亲用书做鞋样儿简单,抵住自己的玩心却是难上难的事情。小学时,课间或放学后便要约摔牌,比一比谁的牌多牌好,比一比谁的牌技好运气好。摔牌是80后、90后一代最熟悉的游戏,也叫打宝、打面包、摔四角、摔牌角,用烟盒硬纸盒或者书纸做成宝、面包,一人把宝放在地上,另一人用自己的宝往对方宝旁边用力砸,靠气流把它冲翻,也有直接往宝上砸的,打翻了别人的宝就算赢。赢了固然好,可一旦输了,特别是输光了手中所有的摔牌,就要想方设法制作,纸便是制作的材料。那时,并不在乎书本的同学往往拆了书制作成摔牌,输光了再拆书,循环不止。在这件事情上,那些同学无疑是最快乐的,而我当时内心是纠结的,既想满足自己的玩心又不舍得拆书,仅有一次狠下心拆了一本破旧不堪的书,可每输一个,心疼无比,自此便不再拆解任何一本书。

自中学开始,便不需要再进行护书运动了,少了破坏,又有了自己可支配的零花钱,除课本外可供自己阅读的书便多了起来。在同学们热读校园言情、武侠小说的时日里,我买入手的都是文学类书籍,唐诗宋词元曲、散文随笔、名著小说,诸如此类。同学们谈论谢文东是如何霸气、降龙十八掌如何发招时,我丝毫插不上话,如今有同学说我是当年的一股清流,但至今我都认为当年我是真的不入流。然而,清流为源,无论哪股流,只要让读书流永远流淌下去便是最真。

时至今日,我与书的缘分仍在继续。

一直以来,对电子书并无兴趣,甚至有些厌烦,于是一本又一本地读着纸质书。当它们摊展在我面前,便有书香弥漫,沁人心脾;当我把它们捧在手心,便觉岁月厚重,静谧安神。而这一切,不应是虚拟的,它们需要以实体的形式实实在在地存在。存在着,我并不惧怕它们带给我的不便,租房的日子里,每一次搬家,虽然沉重不堪,但我仍旧欢欣于把它们带到下一个住处,如同自己一生的记忆,纵使有苦难悲痛,谁也不会想全部抹除,因为空白远比承受痛苦更让人难以接受。

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意乱心烦,读书可达心旷神怡;迷茫羁绊,当行书中大路捷径;止步不前,更需书中求取进步。不可否认,书是时代的生命,书是巨大的力量,书是思想的宝库,书是进步的阶梯。

既已结缘,便要不离不弃!

(20XX年4月28日记于临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