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迟雪的随想

发表时间:2020-09-07

【www.qg13.com - 雪情感美文】

把我们的爱情写成生动的故事,记录爱情本身就是一件浪漫的事情,有哪些浪漫的爱情故事呢?下面是小编为大家整理的迟雪的随想,欢迎大家借鉴与参考,希望对大家有所帮助。

雪,你本应是隆冬的客人,不知何故,总违常理。我冬记里一次次等待不见你的踪影,当我早已掀掉厚厚的棉被从冬梦中醒来走进干燥许久的春天时,一日清晨,你讶然而现。而你一次次的迟来带给我的总是美好的继往。

启动键盘本欲再次抒情你的迟临,鬼使神差,我却又将鼠标的舵轮驶进你的空间,驶向海域深处的那片迷人的海中西潭湖。

好久没来了,我如饥似渴的走进了你的文字中。细细赏读一行行感动的诗行,如波峰起伏的惊涛叩击着我这颗负疚的心。跟随着你梦中衔泥燕子的呢喃,她们都渴望着春风携带春雨到来

锦州,本是一座与我毫无关联的城市。而怡然然之间,让我对这座城市也有了新奇、吸引、魅力的好感。那是因为有了你

渴望春雨的信息似已惊动了上界掌管人间风雨的大神,焉知贻误了春雨,随即委派了一个雪神下界扬扬洒洒,将一场白雪飘飘降下,为那美丽的古城,那城中等待心仪之人的美女穿上婚纱。惹得她再一次生出多少肆意弄展的情思

雪夜清思:

(锦州文友)

至此无声息,何曾约定时。

闲窗天外急,谢客杏花施。

一段东宫梦,三生紫塞之。

书中圆自讨,故里月延迟。www.qg13.coM

掩饰难平静,翻飞舞做姿。

仙姑抛玉袖,羽被盖城池。

效法愁银地,依随派绿枝。

高楼风独白,夜景洒清思。

读得这一行行美诗,我心在怅然于欣然之间久久迂回

嗅一片清新逸莲野,

吻一簇芳馨添舒怡;

赏一处美景,如沐一缕春风;

品一段文字,如饮一壶甘露!

忘记了我启笔的初衷,禁不住愧疚的驱使,转笔拙和:

痛自那声息,何堪约定时。

诺诺隔年事,无以议香施。

一段东离梦,三年宁远痴。

未圆缘若在,重归问可迟。

旧情蹉不掉,新愫上梅枝。

它春身入谷,今春生又植。

仙姑拖群摆,鹅羽化田池。

青山着白尽,夜景作月诗。

她就像那春雪,素来以那不染瑕疵,不约而致的情窦;以那妖娆、迤逦的身姿;以那怡然世界,超越世俗的情结;以那生灵自然,超脱自然的情愫悦然于天地之间,凌然于扶摇之霄!嫣然于古城美女的翩翩舞姿!

迟来的春雪

你是再拍的粉,你是相思的花!

你是再燃的恋,你是相思的诗!

你是再淌的泪,你是相思的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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迟归的思念


我把张望的目光给了风,任风酸涩了双眸,而风却把我瘦弱的身影拋给了季节,我便在季节的微尘里沉伦,卑微的开出了一朵惨淡的花季。

不知是几世轮回?让我们有一次仓促的邂逅相遇,那个鸟语花香的清晨,嬉戏的鸟儿叨啄着叶尖上滚动的清露,如果在这时这刻认识你,该有多好。偶尔有风掠过,如你柔柔的话语,但你只给了我一个羞涩的侧影,这不是相逢的相逢,紧跟着分手。

你给我的只是浅浅的一笑,我不知这浅浅的一笑哟!浅有多浅,深又有多深。我不知你那轻的几乎你自己都无法听清的笑声里饱含了离别前的祝语,还是噙满了不舍的泪珠?只是一个华丽的转身你我便咫尺天涯,任凭千呼万唤,任凭风起尘飞。弱柳轻拂,我肝肠寸断,柳絮如雪,如雪的柳絮散乱的飘飞了整整的一个季节,我便如柳絮般行踪不定,亡命天涯。

忘记了季节,忘记了风雨!

蒲公英的伞羽捎不动我如雨的思念,你的笑声就在季节的边缘粗糙的飘落,记忆里那场揪人心疼的风雨,划破来不及愈合的伤痕,流血的心,卷着思念狂涌而来,染红了一个又一个不太成熟的季节,一叶风在沾着思念的岁月上堂恋恋不舍的飘落,还有几只失群的鸟和几朵失时的花。

总有一个身影走在季风深处,痴心的找寻,在一瓣花和一片雪的窄缝里,寻找着过往曾经。

雪如飘絮,在空白的心野里缓缓飘落,不知是那个季节里犯了错?咫尺天涯,你又去了哪里?脚步在如雪的誓言里呻吟着走过,思念雪一般苍白!

远方,亦然是一座座不可逾越的山和一朵朵沉默很久了的云,寻觅的目光如雾一般迷茫,思念太遥远了。才恍然明白,我们的故事正如一缕风和一朵云般飘逸不定。

脚步在雪里撕心裂肺的呻吟,一股如风的思念在眼前杂乱的掠过,模糊了眼睛。

没有你身影的冬天,嘲笑我迟归的风,真的好冷!

春光迟


春雨如画。不知不觉中,春雨染红了桃杏,漂白了柳絮,描青了山峰,绘绿了秧苗街南绿树浓荫,春天多柳絮,柳絮如雪飘满游春的道路。

我第一次见到她,是在那漆红宫墙青芜杨柳下。韶光正好,人儿娇俏。

走近,听见她在念诗:岂是绣绒残吐?卷起半帘香雾。

纤手自拈来,空使鹃啼燕妒。且住,且住!莫放春光别去!我施施然接了下去。

她惊讶地看向我,抿唇偷笑,双颊飞红。纤纤柔荑比那洁白的柳絮更娇柔。

我出生于越州山阳一个殷实的书香之家,正值金人南侵,常随家人四处逃难。母舅唐诚一家与自家交往甚多。

唐诚有一女儿,名唤唐婉,字蕙仙,文静灵秀,才华横溢。有缘的是,这唐婉,便是那日的窈窕少女。从此青梅竹马,两无猜嫌,自不必多言。

绍兴十四年,我如愿和她结为伴侣。婚宴那天是筵开吉席醉琼觞,华国楼头鸾凤翔,印证同心临绮阁,影传笑吻粲兰房般的圣景。

烛影摇红,她身着大红的嫁衣,跌入我怀中一寸眉目。

婚后,我们情投意合、相敬如宾、伉俪情深。但却引起了家母的不满,认为我沉溺于温柔乡中,不思进取,误了前程,而且我们婚后三年始终未能生养。

于是家母以我儿婚后情深倦学,误了仕途功名;儿媳婚后不能生育,误了宗祀香火为由逼迫我休妻。

虽然我们感情很深,不忍分离,但种种哀告,仍走到了执手相看泪眼的地步。

虽然万般无奈,最终我还是遂了母亲的心意另娶王氏为妻,而唐婉也被迫嫁给越中名士赵士程,纵然百般恩爱,终落得劳燕分飞。

又是一年春光时。

我独身前往沈园以排遣心中郁结。

沈园正是春光明媚时,花团锦簇,杨柳依依,枝条向下垂落,纵横交错,在和风中随风飘荡,摇曳多姿,在和煦的春风中,怡然自得,整日轻拂着湖水。

未曾想在这似曾相识的春光中又见故人来。

红袖飘香,她的温柔如衣袖轻抚,她的纤软如柔荑滑落,她盈盈地端起一杯黄藤酒,酒杯里盛满醉人的浓烈,芬芳四溢。

此刻,院外早已扑满了春天的气息,荡漾着春色的萌动,这般美好,这般撩人,可人儿的心,却像宫墙边上那株青芜的柳树,远远地飘摇,早已不可触、不能想。

怨只怨那无情的东风,无情地吹落往日的欢笑和甜蜜的情意,徒留一地伤悲,一生离愁。

满满地心怀上全是烦忧和苦痛搁浅,还有这几年离别后的萧瑟、苦痛。如此这般,还能怨谁呢?怨东风、怨薄情、怨上苍不公,怨怼什么都是错,还是错,终究是错过了!一错再错罢了。

其实,这春天如彼时春一般,繁花似锦,春情花开,依旧是春的颜色,春的味道,而我们一起对酌,一起说笑谈天,依旧如彼时一般,春依旧,人依旧,梦依旧,只是人儿的身心已瘦。点点泪痕扑满了脸颊,晕染胭脂红红,浸淫在薄薄的绸绢上。

这个时节,窗外的桃花已然凋落碾为泥,而空空清冷寂寥的池塘边上是寂寞凄清的楼阁,那时的山盟海誓似乎还在耳际回响,可是那些书写的想念和爱意,已经无处寄托。

这怪谁呢?怪春情太短,怪桃花无意,怪楼台空冷,怪不得人啊!莫要怪,莫要问,莫强求,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呢!惟有几声喟叹:莫、莫、莫

一别经年两相怨,未知故人心熬煎。

世情薄,人情恶,雨送黄昏花易落。晓风乾,泪痕残,欲笺心事,独语斜栏。难,难,难

追忆似水的往昔、叹惜无奈的世事,感情的烈火煎熬,使悉日堪与桃花争艳的人儿日臻憔悴,悒郁成疾,在秋意萧瑟的时节化作一片落叶悄悄随风逝去,只留下一阙多情的《钗头凤》。

留我独品冷冷秋意,和断肠愁思。

此后,我北上抗金,又转川蜀任职,几十年的风雨生涯,依然无法排遣心中的眷恋。

六十三岁,偶得来菊缝枕囊,心中不禁凄凄然,忆得少时曾题菊枕诗,囊编残稿锁蛛丝。

却只道人间万事消磨尽,只有清香似旧时!

一缕青烟,袅袅升起,青蜓点水,柳絮飘扬。

浮生若梦,静如止水,不问情愁,只愿君一世安好。

前世风霜,今世幽怨。不论雨雪,只求平淡共醉,填补半世流离,话别一世痴怨,剥落满身伤痕,等待凤凰涅磐,愿萧瑟,能一纸相送,愿来生,能和衣相绻。

城上斜阳画角衰,

沈园非复旧池台。

伤心桥下春波绿,

曾是惊鸿照影来。

沈家园里花如锦,

半是当年识放翁。

也信美人终作土,

不堪幽梦太匆匆!

照片的随想


晚饭后,欣赏自己手机拍下的得意之作。我看到了黑天鹅像一艘艘战舰在水中优美庄严地急驰向前;看到了可爱的小松鼠蹲在大树下草丛中惊喜环顾四周的奇妙瞬间;看到了蜜蜂站在娇美的花朵上,抖落脚上沾染得过多的金色花粉这些精细、精微、精妙的瞬间随着手机相机轻盈的咔嚓声凝定成形象的记忆。

不觉间,翻出手机里一张翻拍的老照片。

那是上初中的光景。我和二叔家的虎子弟弟是同学,即将要放暑假了,因我家和二叔家相距甚远,于是我和虎子决定去拍张合影照。当时正是夏天,可作为拍照的背景画是片片落叶、片片金黄的深秋时节,那时候一家照相馆里只有一张拍照专用的背景画,再说我们哪里管什么照片背景。我俩高高兴兴地站到照相机前,你俩是在谈恋爱吧?那个中年摄影男子狡黠地笑着笃定地说。我原本咧着笑的嘴立刻撅了起来,神情呆滞,虎子弟弟原本双手cha在裤子口袋里做潇洒状,可左手却不由地攥成了愤怒的拳头,就在这时,咔嚓一声,一道光闪过,照片拍完了。我俩不知那时侯拍照片犹如穿喇叭裤、烫爆炸头、跳霹雳舞一样既有潮流的意思,又有流里流气的意思,所以在离开照相馆回学校的路上我俩都想哭。

多年之后,家人相聚时总不忘拿这张照片出来凝神欣赏、啧啧称赞我俩长得像亲姊妹。虎子更是唏嘘不已,原来虎子在恋爱时,女朋友见虎子的床头柜上端端正正地摆放着装有精美玻璃相框的照片,还经常擦拭浮尘,爱惜备至,女朋友又从未见过我,就认定是虎子难以忘怀的前女友,多次醋意大发要怒摔照片。每当这时,我就会想,照片永远是一个被动的被解释者。照片中仅仅是一些人物、风景,人们听不见照片中主人公在呼喊什么。如果作为一种证据,照片通常有待于解释。然而,解释有时又似一个比百慕大三角还要神秘的领域。但虎子不这么想,虎子说:这是我的历史。

历史这个词是不是太夸张了?历史保存于史书之中,这是历史学家的天地。我们凡人拍一张照片也叫历史吗?

其实我们也看到一些拍摄下历史奇观的照片:肯尼迪被刺,宇航员登上月球,海底锈迹斑斑的泰坦尼克号,广岛原子弹的蘑菇云,挑战者号宇宙飞船凌空爆炸但是,虎子固执地认为,照片的真正含义是对于凡俗世界的尊重。凡俗世界之中也会有闪过jiqing的瞬间,只有照相机能不偏不倚、一锤定音、咔嚓一声抓住不放。襁褓中的新生婴儿,几个如我和弟弟一样那时叫傻头傻脑、现在叫呆萌的中学生,一张热情洋溢的结婚照,个个都挺得笔直的全家福,如此等等。百姓凡人的历史用不着叨叨絮絮地陈述和解释,一个片刻的定格就够了。

随着时代的飞速发展,黑白照相机彩色照相机单反照相机微单反照相机航拍模式照相机的更迭,照片之中的有着强烈的、赤裸裸的真实,充满了现场气氛。以至于现在拿起手机都可随手拍、都爱随手拍,主要原因是照片可以将过往的某一瞬间久久地保存下来,是一种纪念,同时,照片还会让人产生重新生活一遍的感觉,就如罗兰巴特所说:翻阅影集如同以倒着行走的方式浏览往日的生活。

很明显,我也认同虎子的观点,照片是百姓凡人为自己制作的历史,对人的影响,是不可抹去的曾经存在。

夏日随想


夏,如果用甜酸苦辣的味道来形容,辣再合适不过。火辣辣的太阳,一个辣字足以把夏的炙热描写得彻底。

夏,不应该属于北方,四川当之无愧应该拥抱酷暑难耐的夏。以辣为食物佐料的四川,辣,有着夏的火热。

夏,是一个辣妹子,性格直爽,带着乡音,说个没完没了。心里怎么想,嘴里就怎么说,不拐弯抹角,不老奸巨猾。我就是我。唱起歌来,也如暴风疾雨。正如宋祖英的每一首歌,都是那样欢快,明亮,热烈。甜美。

夏,带着一股寻常百姓家的味道。像一个女人,点燃一支烟,靠在门框上,一口一口地吸着,和男子肆无忌惮地开着玩笑,只是开个玩笑,然后,各回各的家,过着自己的平静生活;又像一群中年男子,光着膀子,几个人,炒上几盘小菜,来一瓶老白干,聊着,对饮着;还像老年妇女,脸上布满纵横交错的皱纹,牙齿掉光了,一个人,坐在自己门前,包着毛豆,见到街坊四邻,咧着干瘪的嘴,问候着街坊四邻

夏,真是是赤裸裸的,豪放的,热情的,心直口快的。一点儿没有春的青涩、明媚;没有秋的沉稳、内敛,也没有冬的含蓄、坚忍。

我的朋友晴,是七月出生的女子。如果用一个季节形容她,夏最贴切。

饭桌上,没有什么菜都行,偏偏不能缺少辣。一起吃麻辣香锅,我们要微辣,她偏不,执意五星级的辣。没办法,两个锅子,一个微辣,一个超辣。看着她那盆麻辣香锅里,一大盆子的红辣椒,我们目瞪口呆,傻了眼。从没见过一个北方人对辣痴迷到惨不忍睹的地步。去海底捞吃火锅,我们只能吃鸳鸯火锅,一辣一清淡。看着她津津有味地吃着,我们受其感染,尝试着吃辣。小试一口,辣,像一团火在嘴里尽情地燃烧。别说,辣就是有味道。浓郁的香。越辣,越想吃,越吃越香,越香越吃。辣的前面再加一个麻字,又麻又辣,比单纯的辣还要好吃。难怪麻辣香锅、麻辣诱惑、麻辣烫大街小巷随处可见。辣,就是诱惑。连不敢吃辣的人,也爱上了它。

饭桌上没有她不行。她是说话的主角。没她不热闹,怀疑,她是选错了行。她吃起辣来,像喝醉了酒的汉子,吃得越多,话就越多,简直就是在说单口相声。她时不时地还和服务员调侃几句,服务员笑。我们也笑。周围的顾客看着我们一桌的女人也笑。她那逗乐的程度,决不亚于今年春节联欢晚会那个说相声的女演员。

我怀疑,她的前生一定是地地道道的四川人。我从没见过能够把辣吃到极致的人。连她的孩子,也边吃边咀嚼着辣的香,神情那个专注啊,我们佩服的要命。

红楼梦里王熙凤的出场,是不见其人,先闻其声。在单位,每天上班,你在三楼,她在一楼,你就能知道她来了。嗓门大得震得尘土也要掉下来。

她直爽,爱说,会说;能干、会干。

一年四季,如果没有轮回,她一定要生活在夏天。永远。这样的性格,这样的味觉,只属于夏天。

我喜欢夏的豪放、热烈,不矫揉造作。正如喜欢晴。

最好的爱情,应该诞生在夏天。夏天,是热恋的季节。初恋,属于春天。那时,爱像一条小蛇,刚开始在心里蠕动。

热恋,是直白的,是忘我的。像夏天一样热烈。爱得你死我活,爱得生离死别。刚分开,就发个短信过去,问,你想我了么?一天一个我爱你,我想你,都不嫌多。

那个夏天,我去军训。他不知道我的归程。回到家,我看见门口的汽车。我知道他来了。他笑,我看着他也笑。爱情,在夏季,更刻骨铭心。难怪今日想起,我还记得他的目光与微笑。爱情的花朵,唯有夏,才开得更为盛大。

一个人就是一个季节。有春的单纯,夏的豪放,秋的稳重,冬的文静。

你属于哪个季节呢?

雨中随想


站在阳台上,远处的灯火在雨里显得更迷离,仿佛这场久违的雨给它加了模糊的处理,近处的树和更远处的不夜城,它们像裁剪得当的背景,层次分明地衬托着雨中的灯和灯下的雨,这种朦朦胧胧的淡色调包裹不得不说是一种印象的艺术,至少我是这么认为的。

若是不到凌晨,安静的夜是不会造访西安城的,即便是有雨的时节,街道上烂漫的霓虹和喧闹的车灯也是不会消退的,正对着我们阳台的十字路口,这当儿正不合时宜地闹起了堵车,大半个街道汇成了跳动的颜色的海洋,像极了异域风情的眼睛眨巴个不停;汽笛声和喇叭声也乘着淅淅沥沥的雨声,偷开了窗户的一角,涌进了熟睡者的梦里,想来它是恼人的,室友在床上翻来覆去,被条都快扭转成麻花了;不过这于心绪不宁,故作深沉地听雨的我,是没有什么影响的,即使它扑面而来。我想,再没有什么,能让我更迷乱了,因为我的心,是真正混乱不堪的。

我没有抽过一支烟,最近却莫名地有瘾了,总有一种故地重游的热望在攥紧着我,虽然我倒不曾亲身经历过那个境界,如果从隔壁的阳台递来一支品格不低的烟,我一点也不惮于把它送进嘴里,然后吞吐吸纳。

内心的混乱倒也不该算是一种堕落吧,如果我们的心仅是一个有序的译码器,那是没有一点意思的,人是被感情驱使的动物,所以我们人生中大多数时间注定混乱,无序。

这场西安城的小雨,我不知道它会在什么时候停。这座城在我的记忆里,是不常下雨的,不知道什么原因,我很难在脑海里勾勒出某个画面:湿漉漉的街道,泥泞的小路和行色匆匆的伞。在故乡的这时候,知了恐怕正有力地聒噪着,再一个季候之后,就可以在林子里踩着落叶,收获它们的壳。不过我最怀念的还是青蛙朋友们的多重奏,田间地里,房前屋后,它们不厌其烦,也不知疲倦,用力地欢快地歌唱,在每一个喝饱了的雨后,在每一个想要表演的清晨和傍晚。遗憾的是,在全副武装的现代文明里,在钢筋水泥的森林里,如同找不到纯净的呼吸,我找不到它们的希声了。

我想它们都是忠实的提词器,在我忘记该如何写下去的时候,给我的记忆以合适的温度。我想起了我的家,一个美丽的水乡,当一场雨下来的时候,村庄就像一片黛绿色海洋里温馨的岛,还有小桥流水,当然,还有鱼,还有人家。

看一场真正的雨,还是要看南国的。因为南国的雨,尤其是江南的雨,是最有味道的。

在我的家乡,雨像是一个被轻纱笼罩的梦,它们从云端滑落,在和平的田野和山里拉起了千万道晶莹剔透的纺线,宛似自在偏摆的珠帘。

雨中的田野,随时会升腾起恍如仙境的雾气,说是雾气,倒也有点不真实,如果比喻成沾湿的炊烟,感觉上是更接近的。如果是现在,庄稼的长势正好,透出绿油油的生命力,在这一片轻柔的细雨里,它们化成了动辄即会流动开来的翡翠色琥珀;五月这时候,应该是农忙,庄稼人总是想赶在六月前收获油菜籽,然后播种水稻,大概在这场雨后,他们就要忙碌起来。走在通向地里的路上,从近前放眼望去,有一片漫漫的荡漾着波浪的花海,呈现着美妙的层次和梯度。金黄的油菜花像快乐的孩子,在雨里张着灿烂的欢笑的脸,和它那洋溢着幸福的脸色一般,当你真正被油菜的花海包围的时候,你或许会感受到不一样的青春的力量。而在田野的尽头,站着几棵高大的树,在雨里好像也是酣畅淋漓地呼吸,它们的志向,似乎是笔直的挺立,追逐最高处的风。

这时候,我应该想起村子里那条温柔的母亲河,它在雨中蜿蜒着沉入村落的深处,钻入幽深的树坞,流进明暗相间的回忆里,好像用它不知疲倦的流淌娓娓道来着很多不被知晓的故事;它的记忆有多悠远,应该比村子南头那两位德高望重的梧桐爷爷还要古老,我们的父亲小时候还一起合抱过那两位和蔼的老爷爷。这条古老的河流,正像是村庄倔强的脉搏,在现代文明的夹缝里求生的心跳;当我们的城市变成用现代文明和物质压缩的精致的沙丁鱼罐头,当我们的生活即将被来自自然以外的侵略者充塞得人满为患,我相信我们的母亲河和她勇敢守护的宛若空岛般的村落,是散发着阵地气息的充满荣耀的净土,直到现在,母亲河还在充满活力地为我们呈现着许多类似传奇的故事和光景,而在沦陷区,原生态得不到任何一阵自由的风的声援,它们渐渐失去了本来的颜色,直到最后放弃了挣扎。

传奇或许将会被长久津津乐道,但我只喜欢那些平凡的画面。它们也许是,在一场有规模的雨后,伯伯拿起传统的捕鱼叉,站立在小河的出水口,涨高的水位把各大水系的鱼儿们送到这个风口浪尖,他猫着腰,密切地盯着河里的动静,细致地移动着,同时做好精简的准备动作,等到有鱼儿乘着水流顺势要汇入村外的河,说时迟,那时快,他电光石火般地掷出鱼叉,十之八九能收获一条大鱼。他总喜欢叫住我,把用青草串好的战利品和鱼叉交给我,让我先带回家;我也怀念起来那位当兵的堂哥,他和伯父一样,有一手好的捕鱼的活计,我最近常常想起有一年夏天他捉鱼的样子,那次,下了几天几夜的暴雨,雨后,各门各户的池塘水位骤然被抬高,跟母亲河相平,有经验的渔人全副武装地着上连着胶靴的雨衣,哥哥也穿着一身相似的衣服,站在齐腰深的河水里,一点也不害怕,别人都拿着网兜或鱼叉,他只拿着一个笨重的拱形鸡罩(关养鸡鸭时用的),让所有人困惑不解,只见他探到鱼的所在,一罩子扣下去,然后游刃有余地从上面的开口处摸出一条条大鱼,他呼喊着我的小名,笑着把鱼扔到岸边的草地上,我提着桶在岸边等着,笨拙地把捉到的鱼捡到桶里,一上午我们就捕到了一大满桶鱼,所有人,包括那些经验丰富的老手,都对哥哥翘起大拇指。

当时他在我的眼里,就是一个天才和英雄。

在母亲河一脉相承的奔流里,我以为,只要她还在,她不老,一定会有另一个孩子,憧憬另一个弄潮儿的哥哥。

如果有一天,当孩子们睁开眼睛,河不在了,鱼没有了,人们只能抬头张望灰黑的天空和黯淡的群星,活在围城里;如果有一天,比如今的我小上十几岁的孩子,比我更早地被生活囚禁,他们又该饕餮哪一份满足,我想不到,网络或是虚拟的光影能为他们松绑;如果有一天,那些孩子们不能再回到自然,只是在淡漠筑起的高墙里,像被画格子似的,给自己画起了边界,不合时宜地复杂或感伤,就像我在这场雨中做的蠢事一样。

或许,我变得复杂了,变得不像我自己了,或许我也在等着,远在家乡的人们或是一程山水为我疲累和灰黑的心松绑,为此,我苦苦挣扎至现在。

在这个季节里,我希望在西安城逢着一阵南国的雨,它静静地下,我什么也不想,只是听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