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飘落在风中的等待

发表时间:2020-09-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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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遇见了那一定会发生很多的故事,等到我们都老的时候就翻出来回忆,怎么样才称得上爱情故事呢?以下是小编帮大家整理的飘落在风中的等待,希望能够帮助到大家。

飘落在风中的等待

夜幕从来就无法阻止我的思念,一个人静静的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只是看,不说话。其实内心早已经翻江倒海,波涛汹涌赶走了一个一个的断想,我知道我外表开朗,其实内心特别脆弱,脆弱到了无法掩饰的地步。回过头看见自己的脚步,是如此参差不齐,歪歪斜斜的,就这样我居然也走过了四十多年,有人说,漂泊真的很惬意吗!其实我想说,走累了,总想回家,可是家在那里,视线居然如此模糊,唯一没有模糊的就是家门前的那颗夹竹桃树,是否还在苦苦的等待着我的归来,仿佛听见老树在说孩子,快回来吧,累了,回来歇歇吧,家的大门一直都没关着。

每次同学会,爱人总是兴高采烈的去,高高兴兴的回来。我很落幕,我被遗忘了,为什么我就没有同学会,我的同学在那里,他(她)们还好吗?我真的像一个孩子一样,灰溜溜地躲在角落里哭泣,爱人说,别,下次我一定带你去感受一下同学会的气氛,可以吧!

其实我想回家,看看物是人非的你们 ,身体好吗,日子咋样,家还幸福吧!孩子快上大学了吧!我想牵你们的手,找回三十年前的温度。我总是对自己说,别怕,走到那里,便落到那里,捧一蓝菊花将自己埋葬。现在我知道了,我的灵魂属于我的故乡,我没有权力,也没有资格将自己丢弃在异土,我要回家,死我也要死在家里。

虽然我不是完人,可是我的心是红的,我流着的是筠州大地上周氏家族的血,我属于筠连人民的一份子。客居他乡,总是许多人期盼的事情,不然,久了,便有不安,我怕我的家乡地震,我怕我的家乡发大水,我怕我的家乡出啥事情,其实自己无时不刻在牵挂着家乡的点点滴滴,这就是根的眷恋。

飘落在空中的等待如期而至了,三十年的聚首,我会泪眼婆娑吗,我真的会哭吗!原来我已经梦回故里,我在找寻一个个你们曾经的故事。不要告诉我你很落魄,我只要你好,一辈子好,华发白头时,我还会回来看你,我的老哥老姐。

我关上窗,沉寂了,我已经情不自禁被自己笔下的文字感染了,浑浊的双眼有温暖的液体流出,我哭了吗,我真的哭了吗,我要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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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法飘落的枫


初秋的风总是夹杂着荒芜的味道,带着那股你想走进却又不得不远离的味道,却不知这其中隐藏着的情感是什么。枫叶被初秋的风给予了生命,似乎它在拥有生命以后可以将那随着风漂泊的灵魂一起找到归宿,不知是何时又是何年。

很多时候的自己在喧嚣过后甚至觉得开始羡慕以前穷困潦倒的自己,又或者我就是那个一直寻求安慰的孤独人。不过这话如果对人的话是说不出的,很是羡慕村上春树笔下的人,不近暗事,拿过地图瞬间穿越到未来,可以用无忧无虑这个词来形容可以说无比契合了。弹指一挥间,错过的事,曾经无比珍贵的人就像深海里无处可逃的微生物,再如何躲藏,总会有见着阳光的一天。

在枫叶飘落的那天是我无法忘记的日子,漫天飞舞的成百上千的令人神往的事物在我眼前上演着精彩的人生。它就像承载着众多生命的责任一般,那般向往自由,可有似乎它最终追寻甚至幻想的是我已在心中描绘千遍的未来。一直被现实压抑的我一起描绘的场景,时间的年轮我一直默默数着,枫叶也许也希望过,经过时间落入凡尘后还会有人记得的那一瞬间。你是否也曾像我一样抛弃虚伪佯装坚强的面具为疲惫不堪的灵魂找一处,云深不知处,藏起来或者躲起来,任何人找都没用。

雨季的到来也让我倍感焦急,稀稀落落的毫无征兆的下起来,有时候是夜晚有时候是午后,坐在窗前不用伸出手去触碰雨滴,闭上眼静静的感受,雨滴在屋檐,像飘落下垂的羽毛,尤其是雾蒙蒙的时候,等雨停了时候天边的乌云还未完全散去,将天空包裹的严严实实的,在这时你完全可以忽略天空,抬起脚走过湿漉漉的大道,心绪不再零零散散,莫名的安静下来,一直以来想要寻找的原来就是在此刻。

生活将我们打乱,却又以另外一种方式是我们折服,这一种方式便是我们一直不愿相信的命运。我们在自我生存,也在自我修复,由内而外,都是自我修复的过程。无论何时这个世界的本质不会变,善良的本质不会变。枫叶亦如此,之所以如此喜欢枫叶,大概是枫叶最能够理解我的心情了吧!有时候不得不认命,但却从骨子里透露出不愿屈服的架势来,忽明忽暗,自己也未找到方向。

在行路之上,我们应该放下不好的接纳好的,学会将自己的心放下,去感应这世界万物。于是尝试着走进那片无人寂静的森林,

听涓涓细流,寻找着属于我的枫叶,终于我找到了,在那片没有喧嚣的森林里,在这期间我不断前进着摸索着,去往可以找寻的任何一个地方,那个我一直神往的地方。我们总是复杂化地活着,甚至于说是为他人而活,可我们忘记了我们也需要那份期待已久的情感爱恋,一人也好。

无法飘落的终究还是会牵肠过肚,我们浅尝辄止的感觉是真实的。平静的内心深处渴望找到一处归宿,来来往往,寻寻觅觅。

曾经,将真实无畏的我展现给世界,因为温暖,到后来磕磕绊绊,周遭往复,才懂得伪装。其实如果有穿越时空的能力,应该会投身到未来吧,带着满是伤痕的心去往遥远的地方,慢慢的度过余生。

飘落的小雨


整整一个上午燥热困扰着我,也困扰着我租住的这间小屋,感觉告诉我每一个毛孔里都在争先抢后的往外流着汗水,就像是在桑拿室里沐浴一样,却没有一点那种环境下的舒适和惬意的感觉来。

中午时起了风,一阵清凉过窗而来,我急忙来到窗前,一眼望去,火炉般的太阳像是被蒙上了一层薄雾,昏沉沉的没有了精神,又一阵凉风吹来,我顿感舒适,只是窗外街上的尘土和枯叶被风扫除的沸沸扬扬,街两边有几棵小树成一边倒状,深深地弯着腰,还有几棵小树倔强的向另一边用力的甩着自己的枝叶,太阳好像是被燃烧尽了,此刻也打起了盹儿,高高的天空上盘旋着几片云,只是转眼间他们急速地聚拢在一起,那棉桃般的云朵不一会儿就褪去了自身纯纯的白,先是从四周渗进淡淡的银灰,忽而越来越深越浓,且在不断地渲染着他的同伴,向四周急遽地扩散,很快一个晴朗的天空被遮盖的阴暗起来。

乌云在天空中拥挤着,舞蹈着,蓦地在天空中划出一道匕首般的闪光,接着又是一阵震裂耳膜般的轰鸣声,我抬眼望去,闪电刺破了乌云,雷声震颤着天空,乌云在痛苦中挣扎、翻滚着,与雷电展开了一场空中大搏斗,我忙将窗户关上,想来这搏斗中必有一场大的暴风骤雨要降临了。

雷电在天空中撕裂了一阵,怒吼了一阵,大滴的雨水像一把把利剑直直插向大地,街上的人们奔跑着,急速的躲避着,我原本操热的心情此刻与这天气正好相反的平静下来,我等待着,期盼着大雨之后的清新和凉爽。

不知为什么,闪电的光束没有先前那样明亮了,雷声也像是由大而小滚动着越来越远直至毫无声息的褪去了。

此刻的小屋里比起原先更加的闷热了,闷热中又有了一种压抑,逼迫着我走出门外,外面也没有风,乌云在天上傲慢地游荡着,迈着潇洒的步,低沉沉向大地压来,除此之外,一切反而回归了平静,热让人感觉到异常的难忍,心也像刚才的雷电要炸裂了,我诅咒着闷热的侵扰,倏然间我想起一句老话来:人身虽小,暗合天地。此时此刻的天地不正是我内心真实的写照吗?

想必雷电在天上正做着怎样的努力和储备,准备以更大的力量去迎接又一次的搏击,我正思想着,只见刷的一瞬,一道白光如剑刺破了乌云,又一声声雷鸣震撼着天空,顷刻间如卵的雨滴冲破乌云直冲大地而来,没容得乌云有喘息的机会,一场大白雨来了。

我惊恐这夏天的雨,说来就来,说去就去,容不得一点商量的余地,这一点多么想北方汉子的性格,可谓是:生冷蹭倔,直规不通。

天上的乌云不在傲慢,也不在潇洒了,突然的打击使他迅速败退,乌云做着怎样的溃逃和失散,停留在我的眼前,雷鸣声在得到胜利之后,反而变得平淡了,偶尔有一道闪电或是雷声也只是在显示自己刚刚的威风罢了。

当这一切悄然走过,小雨就像一个悠闲的散步人,款款走来,飘落的悠悠闲闲,漫不经心,随意到了一种忘我的境界,她那里知道,在她悠闲飘落中藴含着雷电先前的多少努力,多少拼搏在里头,这也许就是一种牺牲吧。

小雨,纷纷扬扬从天上飘落下来,滴落在我干涸的心田里,我任由她流过我身上的每一处烦躁,我坐在窗前静静地看着外面飘落的小雨,就像是在欣赏信步于t台上清秀,自然的少女,我是从心底里感受到这种清清凉凉正通过我周身的经络,流向我的血液里,我是以一种怎样感恩的心情来感受眼前这一场纷纷飘落的小雨呢。

风中疾走


夜色就要降临。

夜色还没有降临。我看看表,5点差2分。前面是宣州,这使我想起“宣城太守知不知”的古诗句来。这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要去南通,而莲子去常熟,我们将要在这辆带了几个卧铺的大客车上共度一千余里的好时光,我们已经度过了200多里,剩下的800多里将在夜晚度过,这使我有些兴奋,真的。田野和村庄隔着车窗玻璃行色匆匆,而我的心情因了身边莲子的缘故变得很恬静。她向司机要了一条毛毯,搭在我和她的膝盖上,此刻我的手在毛毯下面握着她的手。她的手光滑而细腻,像一条鱼。现在这条鱼异常乖顺地泊在我的掌心里。

夜色已经降临,一些密集的和稀疏的灯光次第闪过,车内一些人的脸依次曝光。

有人开始爬上卧铺躺下来。我跟莲子坐着没动,仿佛约好了似的,谁也没提卧铺的事。我们宁愿倚在一起靠在座位上,握着彼此的手,在我来说这有些诗意,比躺在卧铺上含蓄,比分开坐亲密。这是某些诗意小说里的某些诗意情节。

莲子说:每次去你房间见到你时,心里都有些怕。

我有些惊讶。这话竟是从莲子口里说出来的,她会有这种心理?我说不上来是为什么,莲子又说。

莲子不停地说,从一上车就开始不停地说,不,从她初中毕业4年之后第一次见到我时就开始不停地说了。她的嘴略大而嘴唇又较薄,较薄的嘴唇往往话多。我喜欢她的眼睛,也是挺大的,她说话或不说话的时候,那双望着我的眼睛常常晶亮而湿漉漉,似乎要沁出水来,以至于我好几次都以为她是因激动而要泪水盈眶。我不太喜欢她的嘴,因为它总是一刻不停向我叙述它的主人在常熟的经历,包括叙述那位该死的老板和它主人之间的一些事。两天前我吻过它,它像个柔软的吸盘。

当时莲子坐在我宿舍的一张旧木椅上,我坐在床沿。莲子在说话,趁她构思下一个话题的空隙,我想我得做点什么了,于是我起身关上了房门,然后朝莲子走去。

那一刻我看见莲子没说话,眼睛望着她前面的什么地方。我走到她身边,犹豫了一下,就将她的头揽进怀里。她没有丝毫的抗拒,仿佛早知道会有类似的情节发生。

我吻她的头发,吻她的耳朵,吻她的眼睛和脸,最后我吻住了她的双唇。她的双唇像柔软的吸盘,还有一股淡淡的清芬之气。

莲子不被动,但也觉察不出主动。我原以为她会激动,但我错了,她只是平静地让我搂着她,和我接吻。她不是第一次,这我早已从她不断的叙述中知道。

莲子是我的学生。

在这次见面之前,她给我来过两封信,明白无误的向我表达了某种信息,还送我三枝玫瑰花,并特意强调说“只送你三枝”。后来我问了一位年青的同事,才知道三朵玫瑰的含义是我爱你。

所以我吻她。不然我是不敢的。

莲子在常熟一家酒吧兼歌舞厅做DJ小姐。在这之前她做过好几个地方。我知道在某些特殊的地方特殊的场合,“小姐”意味着什么。但莲子反复对我说,只有她的老板让她“付出过太大的代价”。我半信半疑,但我愿意相信莲子还没有沦落到那种最彻底的地步。我谈不上爱莲子,我只是喜欢她,这种喜欢最初是一位老师对学生的喜欢,但我吻了她,这就使喜欢递进了一层。我有妻子,而且女儿也满5岁了。

莲子在我房间里说,另外几个小姐问我,你的老师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我说他是个很好的人,如果他跟他老婆离婚了,我会嫁给他的。莲子说到这里停住了,望望我。我也望望她,但没说话。莲子又说:艾老师,你跟我说,你跟朵儿妈妈感情到底怎么样?这是个危险的问题,我不可以正面回答。我说:别问这个,莲子,我现在只想静静的跟你呆在一起。我把头伏到她的膝上,双手搂着她的腰。

到长兴了。莲子说。

现在我住在育英学校的教师公寓里。我疲惫、兴奋、又隐隐不安。好像近一两年来我一直如此,只不过这一刻表现得尤为集中、典型而又强烈。我在40岁之前注定不安分,除非按时下的说法,我给自己来了一个准确而满意的定位。我正是为寻找这准确而令自己满意的定位而来。这里是南通,位于东经120.8度,北纬32度的交叉点上的一座城市。首先我要说这座城市不怎么样,它的陈旧、灰暗和杂乱无序超出我的想象,这令我有些失望。我想象中的南通应该是深圳、广州或是上海,顶不济也该是我所在省的省会合肥,然而都不是。我在南通汽车站转悠了小半天,问了人,也查了南通市地图,均未得到育英学校的确切地点。后来一个戴头盔的老青年说可以送我去,我就坐着他的摩托径直来到了育英学校大门口。他要了我10元钱。

现在我躺在教师公寓某一间里的一张床上。我想好好睡一觉。上床之前我仔细检查了床铺,被子还算干净,但我还是在床单上发现了一根可疑的蜷曲的黑毛,至于其性别无法确定,我缺少这方面的专长。

我躺下来,决定至少在两三个小时内什么也不想。我必须彻底放松下来,以重新积聚精力和心智,来对付即将到来的面试和试教。我有信心,但要提醒自己不能大意,我应聘的这所学校是民办的,要求一定很严格,哪怕小小的失误和漏洞都可能影响我的应聘质量。

我做梦了,梦见了莲子,梦见莲子如吸盘一样的嘴巴把我深深的吸进了一个无底的深渊,我飞速向下坠落,仿佛无有止境。这样坠落了很长时间,我的身体重重的摔到了坚硬的地面,发出空前绝后的巨大声响。

事实上是我们乘坐的大客车离开长兴城之后,在郊外的某个地段,车轮好像撞到了障碍物,客车猛地一颠,整个儿短促而剧烈的震动了一下,撞出了乘客们的一串惊呼。我和莲子的身体几乎同时离开了座位,又重重地撞向前面的座位后背。不幸的是我前面的座位后背上的软包装部分早已脱落,我额头上的皮肤撞到的是坚硬冰冷的钢铁。我呻吟了一声,用手捂住前额。

怎么了?莲子惊慌的问。

头撞到铁上了。我说。

没事吧?我看看。莲子倾过脑袋来,睁大眼睛努力地看,光线昏暗,显然没看出名堂。她用手摸,说:痛吗?我说有点痛,她的掌心就一直贴在上面。我说这不管用,你吻一下就好了。她就真的在我额上的痛处吻了吻。

之后她又说起话来,说她坐台时什么男人都见过。她的声音显然超出了在这种场合说这类话题的响度,我有些替她担心。她说的时候我的手在她的腿上轻轻抚摸,她扭扭身子轻笑着说:你摸我腿的时候真痒,我怕痒。我赶紧顶顶她的胳膊,说轻点声。她伸伸舌头,压低了声音:真痒。

我说:跟我一道去南通吧。

她说:毛病啊,我去南通干什么呀。

我说:就呆一天,第二天你就回来。

她摇摇头。这一次她没有接着往下说话。在车前灯光的映衬下,我看见她的眸子里亮亮的。

我问:到常熟大概什么时间?她说:嗯——大概下半夜3点左右。

我说:那怎么办?她问:什么怎么办哪?我说:我是说那时没有车去南通吧?还有你,往哪儿去?她笑笑:就呆在车上吹,等天亮再说呗。无所谓啦。停了停,又说:天亮后我送你上车去南通,我呢,打call机让老板来接我。

接下来她又说起一个男孩,她说那个男孩常到酒吧来,人挺好的,还给她买了一条项链。但我总觉得他没多大意思,她说。

为什么?太天真了,太嫩了。

那你觉得什么样的男性让你满意?这个嘛,成年男人,三四十岁的,很成熟的那种。

可他们都有家庭啊,怎么行?无所谓啦,只要我看上他他也对我好就行。

问题是那样下去很难有圆满的结局呀,再说年轻人当中并非没有出色的,你完全可以试一试嘛,为什么总是看上三四十岁的成年人呢?她反驳我了,语气明显变得有些激动:真是的!对一个人能说爱就爱吗?!我沉默了。我爱过,我是过来人,而且我从事文学创作的经历及与此相关的对爱情的看法和经验使我自认为在她面前有资格发表观点,但我显然说服不了她,我的爱情观在她面前是那么的经不起反驳。

她接触的世相和世人与我的大相径庭。这怕是最根本的原因。

其实我在读初中时就与别的女孩不一样,她说。

哪些方面不一样?我问,虽然我约略猜出一些。

我爱观察你,上课的时候也这样。她歪歪脑袋说。

你看看你,怪不得初中毕业后考不上去,小小年纪心里净在想些什么。

哎,就是。她颇得意地笑着。

醒来已是下午3点。我是被开门声弄醒的,不是开我的房间门,是开整个套间的那扇大门。然后是不止一个人的脚步声,嗒嗒嗒嗒,接着是开相邻房间的门,同时传来说话声,是女声。

我就起床了,去洗手间朝隔壁望了望,门关着,里面有说话声。

我下楼去学校门口的一家小吃部吃了一碗面条,往回走的路上我想去认识一下我的两位芳邻,我感觉她们应该是年轻女性。我如愿以偿,半小时后我们就在她们的房间里认识了,个子高些、漂亮些的叫柳梦,矮一些、不太漂亮的叫李雯,都是来试教的老师。柳梦来自新疆,李雯来自陕西。当我对她们的远道而来表示惊讶和敬佩时,柳梦笑了,她的笑很美,但美得有些接近于媚。

在学校食堂吃了晚饭,便相约去逛逛马路。是柳梦先提议的,我想都没想就答应了,李雯似乎不太感兴趣,正当柳梦很快的对我说出“那我们俩去”的同时,她又点了点头。我很快望了柳梦一眼,没望出什么异样。

三人走到马路边上,开来一辆车,柳梦的手拉了一下我的腰,我想大概是要把我拉开些以免被车撞上,车过之后,那只柔软的手在我的腰部逗留了约十几秒钟,一种非同寻常的感觉蹿上我的胸梢。

转了约摸半小时李雯说不想转了,回去睡觉去。柳梦说你呀你呀真是扫兴,这样子出远门你不嫌憋得慌啊你。李雯不高兴了,一拧腰说你们接着吧,我先回去。

柳梦拉我的胳膊说我们再转会儿吧。我看看李雯离去的后背,有些犹豫,柳梦说,她就这样,没关系的,我们走吧。

我说你好像跟她挺熟的。

柳梦说哪儿呀,她陕西我新疆,昨天上午才认识呢。

我说那你怎么知道她就这样?柳梦又笑了:嘿,我有火眼金睛,能一下子把人看透。

那你看我是什么样的人?你呀,嗯——是个对女人不怀好意的家伙。她望着我,头一点一点地说。你的眼睛老往女孩身上溜。

我吃了一惊,心想这女孩了不得。我有些难堪,但仍镇定而不失洒脱地反问:这有什么不正常吗?当然正常啦,我又没说不正常。她又补充说,男人连不怀好意都是正常的。

你真的这么认为?我又有些惊讶了。

真的。怎么,这有什么不正常吗?她来了句同样的反问,捉弄的眼睛闪了闪。

我没说话了,她真的让我惊讶,这样的女孩我只在小说里见过。我也曾在我创作的小说里试图虚拟类似的女孩形象但没成功。

经过一家烧烤摊,她停下了,认真而又贪婪地端详那些串在细竹签上的小玩意,然后直起腰对我说,我想吃烤羊肉串。两眼定定的望着我,好像我就是烤羊肉串。

我笑了:吃吧吃吧,美猴王。

什么?美猴王?她眨着眼睛。

你有火眼金睛,不是美猴王吗?她口扑地笑了:倒也是。

她要了4串,我付了摊主4元钱。她见我付了钱,便把其中的一串送给我:喏,我请你吃烤羊肉串。我哭笑不得。

边走边吃,片刻之间她就吃光了,把光竹签儿往路边一扔,说,回去吧,不想逛了。

我还想逛,和漂亮的女子逛夜马路是一件不坏的事,但眼前这个女子显然是个我行我素外带点儿桀骜不驯的角色,勉强她可能吃力不讨好。便往回来。她将手腕十分自然地伸进我的臂弯,宛如情人间的举动。我略感不自然,但又很惬意。我尚不知道这柳梦到底是何许样人,因此有些猎奇者常有的那种激动和不安。

回到公寓楼,我想请她到我房间坐会儿。我有一种想跟她多呆会儿的欲望,而此刻这种欲望竟是如此强烈。我想这种欲望该是从莲子那儿没有得到充分满足后的延续。

当我把头伏在莲子的双膝上,双手搂着她的腰的时候,我听见莲子平静而温馨的呼吸,搂着她腰的手感很丰腴。莲子长得比较丰满(但不肥腻),记得在此之前她来看我的那一次是夏天,她穿一条齐膝上三寸的短裙,两条大腿丰腴而结实。

当我抬起头来试图再一次吻她的唇,莲子轻轻推开我的双臂,说,我该走了。

为什么?我有些失望地问。

我不能再呆下去了,再呆下去就是我的错。

我不太懂她的意思。我想莲子不会是处女,想必是不会太认真于我的动作的,何况她主动对我多次表示过某些意思。我认定这是她的矜持,所以更紧地搂住她,说,别走,好吗?她摇摇头:不行,再不走会出事的。

我明知故问:出什么事?她潮热的眼睛有些迷蒙地望着我:你知道的。

她站起来,说:我吻你一下吧。她在我脸上吻了一下,然后决然地挎上她的小包,走到门口时又回头说:我回来过春节。

车过宜兴不久,莲子说肚子有些疼,可能是刚才饭吃多了些。她说她在常熟做了一年多,钱赚得不多,倒弄得身上到处疼,胃疼、肚子疼、关节疼。我说你这样让我心疼,我给你揉揉好吗?她白了我一眼,但没有阻止我的动作,我隔着她的衣服把手贴在她的腹上轻轻揉起来。她穿的衣服并不多,尤其是下身的衣服。我知道城里的女孩和在城里打工的乡下女孩往往如此,即使是在大冷天也要保持外形上的风度。揉了十几分钟,我听见莲子说:好一些了。但我仍间或动着手指,并不想停下来。我喜欢那种感觉,虽然隔着衣服。我觉得女人真好,跟女人在一起一切感觉都是让人称奇的。

后来我的手就无法免俗地滑到她的腿上了,是内侧,柔软而又极富弹性。我感到一种类似春雨到来之前土地蒸发出来的微潮的热气。我愿意让我的手更勇敢前进一点,但只是想而已,我怕莲子会因此而陡生厌嫌,同时我觉得我倘若那样就未免过分了些。莲子是我的学生。

我克制着自己的某些欲念,尽管我心里觉得这些欲念绝对不是淫邪。

莲子的头靠在我的肩膀上,好像睡着了,我听见她的细细的、均匀的呼吸。

我说:进去坐会儿吗?她歪歪头:是认真还是客套?我顿时有些恼烦,说:随你怎么想。

她收起笑容,望了我一眼,一转身去开她的房门,手在衣袋里掏,大概是没掏到钥匙,又拍门,门里没动静。她站在门口,既不转身,也不言语,就那样站着。

开始我是幸灾乐祸的笑,笑出了声,接下来我顿生怜惜之情。我伸手碰碰她的胳膊,她猛地拂掉我的手,仍站着。我转身走进我的房间,关上门,耳朵贴在门上听,冷不防门砰的一声响,我打开门,见她两行泪痕却又满腔怒火地站在门口望着我。我说你疯了,这么用劲踢门。她说我就是疯了我早就想疯了,怎么样?!这一回没等我再上前,她扑过来了,那架势让我疑心她真是疯了。她扑到我怀里捶我,掐我,嘴里没完没了又缠夹不清的说着什么我一句也听不清。最后她抬起脸来似哭似笑地说:我真的像疯子吧?真的,你的样子挺吓人的。

把你吓着了吧?她说,真实我是个挺好的女孩,不,不是女孩了,是女人。

你结婚了?我问。我以为她不过二十二三岁,才大学毕业没两年呢。

怎么?不像吗?她眨眨眼睛,你以为结了婚的女孩是什么样子?这样吗?她用一只手自胸部向前下方直至腹部划了个大圆。

我笑着摇摇头,这女孩。

她又偎过来吻我,她的频频主动让我有些不知所措。她的双唇滚烫滚烫,像烙铁,我感到我的身体有被熔化的迹象。

一阵狂吻之后,她轻轻喘息着,征询似的说:我今晚在你这儿,行吗?我愕然了,心头一阵狂跳。

你的同伴……我犹豫着。

你是说那位李雯李老师?我和她不是同伴嘛,我对你说过了。

我是说,她要是知道你在我这儿……我才不管呢,我什么都不管。再说,试教之后大家各奔东西,她知道我是谁呀。

我没说话,只是下意识地抚着她的头发。她仰脸声音细细地说:告诉我,你想不想?要是真的不想我可以马上离开。

我发干的喉咙里艰涩地吐出一个字:想。

几年来我一直等待着有那么一次艳遇。但这次来得太快了,我仓猝上阵,显得笨拙而无序。但我发现自己疯狂得可以,三年的独居生活和一直渴望干点什么又一直未能如愿的被压抑的欲念全在这一刻发泄出来了。我望着柳梦迷乱状态下的那张涨红的脸,脑中闪过一些杂乱的片断:摇晃不定的车窗;飞速掠过的树木、田野和村庄;不断上升的陆地;大街上别着手机匆匆赶路的男人;涂着唇膏倚门而立的小姐……甚至一些看来与我当前正在进行时的活儿毫不相干的词汇:电脑、证券、弹劾克林顿、沙漠之狐、巴西金融危机、软件、硬盘、黑客、千年虫、世纪末、99大劫难……柳梦的叫唤一浪高过一浪,潮水一样淹没着我。

无锡到了,莲子告诉我。

哦,夜晚的无锡真美呀。

再过半小时就到常熟,莲子轻声说。

到了常熟,我和莲子就该分手了。我又一次吻她的唇。她每到一处的类似的提醒总让我倍感时空的飞逝和旅途的充满焦急。

你真棒,柳梦说。告诉我,这么瘦哪来的那么大的劲?多长时间没跟你老婆在一起了?别说这个行吗?我说。

柳梦吃吃的笑了,光滑的身体又向我怀里蹭了蹭,猫似的。这猫似的女子毫不设防地向我说起她和她丈夫的事来。她在新疆,他在浙江,结婚两年了,总调不到一块儿。快半年没在一起睡过了,她都快想疯了。既然调不到一块她就来江苏应聘,聘上了至少离他近些。她来之前跟原单位校长吵了一架,因为校长不给她办停薪留职,威胁说要擅自去应聘就把她的编减掉。她说我豁出去了,公职算个什么东西,大不了像李雯一样呗。

我说李雯是怎么一回事?没有公职?她说李雯一年前下过海,现在没有公职,什么原因李雯没说,李雯把希望全寄托在这次应聘上,昨天曾说要不要给这里的领导送点礼物。

我说:这不妥吧,人家民办学校公开招聘,就是要看真本事,把内地那些俗套搬来说不定弄巧成拙,再说就是送礼也要等试教之后心里有点底才送啊。

柳梦叹了口气:她大概是急的,听她说她有半年没找到一份像样的工作了,吃饭都成问题。

后来我们都不再说话。沉默了约十来分钟,柳梦开口了:我觉得孤单,就现在。你呢?我也是。

怎么回事呢?明明我们这样挨在一起为什么还有这种感觉?她自语着。

但她很快又活跃起来,捅捅我的胸:哎,你说,要是聘上了你来不来?当然来啦,不然要千里迢迢来试教干什么?我奇怪地反问。

我可不敢来,她笑着说。

为什么?嗯……怕见你呀,你那么大疯劲,老虎似的。她嘻嘻的笑。

我正告她:可不许把今晚的事漏出去。

我偏要漏出去。李雯一回来我就过去对她说。

她的话刚落音,套间响起了开门声。柳梦伸了伸舌头,低声吃吃地笑起来:李雯回来了。

我有些紧张,说:别出声。

李雯的脚步进了隔壁房间。

柳梦的嘴唇贴上我的耳朵:哎,还行不行?我说不行了,好累。她无声的笑笑,说:那我过去啦。吻吻我。

她轻快地穿好衣服,赤着双脚,拎着高跟毛皮鞋,猫一样向房门走过去。

我和莲子是在早晨6点30分分手的。

分手之前我们在客车上睡了将近3个小时,说是睡其实是靠在座位上半睡半醒。

因为下半夜气温更低,而搭在我和莲子身上的那条毛毯此时显得太单薄。莲子的身体蜷成一团缩在我的怀里。后来她倒是真的睡熟了,而我则睡不了二三十分钟就要醒一次。心里依然是隐隐的不安,说不清原因。

我觉得莲子其实是挺苦的,我记得教她书时,她是个穿着很寒伧的学生,她住校,每星期只有几瓶腌菜就饭。只是性情开朗活泼,似乎与她的家境不相称。打工之后第一次去见我,我发现她变了不少,穿着变了,与城里姑娘相差无几,话音变了,全无了家乡的土音,是那种略带嗲气的不紧不慢的城市服务行业的女孩说的软性普通话。而且我注意到她的两句口头禅:毛病啊;无所谓的啦。后一句口头禅尤其在说到她的将来和她与异性交往的话题时用得最多,这让我为她担心。在车到常熟停在一个大停车场内,我们预备捱到天亮时,我曾对她说:莲子,你别在车上陪我受罪了,还是call你老板让他来接你吧。

莲子沉吟了片刻,叹口气:唉,让哪个老板接呢?哪个老板?我又迷糊了。有几个老板?多着啦,现在的,以前的,还有更以前的,我自己也搞不清。反正无所谓的啦。

我说,你总是无所谓,这样下去不是事情啊。

怎样下去就是事情?她反问。每问到关键的问题她总是不正面回答我,而每到此时我又总是词穷了。有词儿在她面前也是苍白的。

还是不喊吧,他正在睡大觉,她说。你安心好啦,我陪你到天亮,天亮后我送你上车,然后呢,我就去老板家,其实你还不知道,我这次是跟老板吵了一架后偷着跑回来的,我现在去了后不知道该怎么办。

我也不知道莲子该怎么办,我煞有介事而又十分可笑的在心里为她想办法,甚至为她设计未来,又觉得任何所谓的设身处地都毫无意义。

我甚至想到莲子对我想必也就是逢场作戏吧,至多也只是想从她少年时代所喜爱的老师这儿寻求一些补偿——在外面的世界所未寻求到的、感情上的补偿,或某个方面某种程度的满足。也许我的使她失望或彼此最终的不可能,她并未很认真地、全身心投入地去“喜欢”我。不知道,真的不知道,就像车窗外半明半暗中的夜色一样捉摸不透。

6点30分,我走向一辆开往南通的个体中巴。上车前,莲子匆忙抄了个电话号码给我,说你到南通后,应聘结果如何,打个电话给我,这是王老板的电话。我说我几天后回来,还从常熟转车,你来车站吧。她想了想,说:可以,我要是不忙的话就来车站接你。我加了一句:我在常熟玩一天,嗯?她笑了:毛病啊,常熟没什么好玩的,而且——你晚上怎么住呢?住旅馆我不放心,我那儿又没地方住,总不能跟我睡一起呀。

中巴驶出车站,拐弯了,我看见莲子小小的身体仍站在那儿。

走出教室的时候我松了一口气。

我过高估计了这家民办中学学生的素质和水平,开讲几分钟后,我发觉情形不对,他们胆量小,不敢主动提问,甚至回答问题时也是胆怯怯的;反应也不够敏捷,等等,所以我期待中的师生双向交流的热烈场面始终没能出现,这让我沮丧,我为这次应聘的前景及最终结果而焦虑。

但课后我以讨教的方式向几位听课的教师侧面打探,皆曰还不错。一位年龄稍大些的教师拍拍我的肩膀说:你的普通话很不错,每一句都说得很清楚。我说您能给我预测一下结果吗?他说,很有可能被聘用。这使我稍有宽慰。

柳梦和李雯的试教课安排在下午,柳梦教音乐,李雯教数学。我提议大家试教后到饭馆里聚一次,柳梦连说OK,李雯说,看情况吧,要是还不错我就去。柳梦不满地说,错了也去吧,管它呢。

半下午大家在套间里汇合了。柳梦很高兴,说课堂效果不错,那架钢琴好极了。

我问李雯晚上去不去,李雯露出难得的一笑:去吧。看样子她的课也一定上得不错。

太阳落下地平线了,南通被一层淡淡的说不出色彩的雾气似的东西笼罩着。大街小道上的人都行色匆匆,像一群又一群羽毛色彩斑驳的鸟。我和柳梦李雯向校外走,刚走出校门,有人在后面喊:柳梦柳梦柳老师!回头一看,是一直与我们联系的校人事处处长。

柳梦说,你们在这等我。返身向处长走,我就和李雯站在原地等。六七分种后,柳梦走过来了,脸色变得很难看。

怎么了?我和李雯同时问。

她摇摇头,不说话。

到底怎么了?我追问。我感到事情不妙。

她仍是摇头,说,我们走吧。忽而又笑了,说,哎,你能喝白酒吗?酒量如何?我说还可以吧,她说待会儿我陪你喝酒好不好?我盯着她的眼睛,她的眼睛潮潮的,像蒙着一层水雾。

我们选了一家看上去还算清爽的小吃部,我和李雯各点了一个菜,柳梦点了两菜一汤。我说吃饭吧不喝酒了,柳梦大声说男人不喝酒算什么男人。

喝酒的间隙,我出去给莲子打电话。接通了,是另外一个女人,我请她喊莲子接电话。

是你呀。电话那头说,声音压得较低。

你以为是谁呢?我说。

我刚才打了个call机,正等人家复机呢。

我说我要告诉你试教的情况。

嗯……说吧,简单一些好吗?我有些失望,忽然不想说了,但还是三言两语的简单说了一下。最后我说你明天来吗?毛病啊。哎,我怕这会儿人家正复机呢,挂了吧,啊?还有,别打电话来了,行吗?……好吧。

那晚柳梦喝醉了,在她半笑半哭的话语中我和李雯得知,就在我们三人试教完毕回到套间时,她原校的领导给育英学校人事处来了电话,说柳梦前来应聘未经学校同意,是擅自的,因学校师资紧缺,经研究决定,不同意她应聘,请育英学校予以合作,否则……云云。育英学校只得对柳梦告以实情,表示遗憾。

李雯当晚乘12点的省际班车回陕西。她看着醉卧的柳梦,对我说,你照顾她一晚吧,她挺可怜的。又说,我知道前晚你们曾在一起,我觉得有点不可思议,毕竟大家才认识不到一天啊。不过现在这样的事也不稀奇吧,只是今晚可别让这里的人知道。

其实那晚直到天亮,我和柳梦什么事也没做。她沉醉不醒,偶尔梦中乱蹬被子。

天亮之后,我服侍她洗漱完毕,吃了早点。她问我什么时候回安徽,我说我随意,但我必须先把你送走。她说我不想走了,我在这儿睡一天,你先走吧。我说这不可能,把你一人丢在这儿我不放心。她半晌无语,忽然问:昨夜我们没做什么吧?我笑着说:我倒是真的很想,可惜你睡得像只懒猫。她叹了口气:真的可惜,浪费了一夜。又望着我说,我现在没了那方面的兴趣,不然……我说你下一步怎么打算?她说还有什么打算,回去呗,回去杀了校长报仇。我吓了一跳:别吓人,你可千万别犯傻!她笑了:说着玩的,看把你吓的。

我向她要具体地址和电话号码,她摇摇头:你只要知道我叫柳梦就行了。我们萍水相逢,然后各奔东西,不要再记挂着,要那些俗套干吗。我也不要你的地址和电话,这样最好。

中午我送柳梦上车,走出校门时,柳梦回头看了看育英学校的门牌,默默地走路。这时起风了,身上骤感寒冷,柳梦拉起衣领,双手插进上衣兜里,走得很快,好像全然忘记了身边的我。

下午5点,我到了常熟,下车后我便给莲子打电话。

您好,王先生吗?我是。您是谁?我是莲子的老师,请喊莲子听电话好吗?唔,莲子不在这儿,她昨天夜里就走了。

走了?去哪儿?上海。

……她留了地址和电话吗?没有。不过她午后给我来了电话,是用手机打的。这丫头是有些本事的呀。

我放下电话,想想风中的莲子此刻已在上海,我心里一片空茫。

我转身欲走,不远处传来一个声音:哎,哎——我掉头一看,电话亭旁边是个发廊,一个挺靓的小姐坐在门边朝着我喊。我环顾左右和身后,没别的闲人。小姐又喊:哎。我没理她,抬腿就走。

风更大了,强劲有力。我想起还要赶往和莲子来时的那个停车场,那里停着一部开往安徽石台的班车,我看看表,离发车的时间剩下不到10分钟,心里一急,便加快脚步,在风中疾走起来。

飘落手中的秋叶


开学些日,处理完大量工作后,终于有了几个属于自己的假日。早晨努力尝试睁开欲睡的双眼,隐约听见窸窣的滴雨声,值此重阳佳节,有秋雨相伴,美不甚哉。遂起身理完内务,熄灯,轻轻掩上门,去追寻秋雨的步伐。

路畔小树的叶随着恣意的秋风吃力的摇曳着,汗滴胡乱的击打在树下的小草儿那纤细的叶上,使得草儿在重压亦伴有凉风的推挤之下,横七竖八的奋力挣扎着,时值秋日木已渐黄。飘着细雨,亦少些虫鸣。

周末的早晨,傍着略带凉意的秋雨的操场,显得格外的空旷,置身于旷野之中,那久违的感觉不时涌上心头。在家那边的时候,喜好在山野之中耍玩,感受大自然的阔怀。寄生在这人流车流涌动的现代化大都市之中,得此番美情美景,甚是安慰。一个人的操场,跑道被无形的力量拉的格外的长不时也会有几只不知名的小鸟掠过旷空。踱步在悠长的跑道上,抛却一切杂事努力的去接近自然偶尔也会有那么几只不知名的鸟儿,停留在草坪上,驻足细观之,很是惬意。

也不知道是叫什么名字的鸟儿,熟练地舞动着橘红色的利爪,在草坪上规律的翻找着,时不时的翻转一下她那灵动的脖颈,抬起头,咕噜几下她们那圆溜溜的大眼睛,观望一下四周细微的变化,为了不打扰她们的情趣,我一动不动的撑着我的那把旧伞,在不远处,蹲着。貌似她们也注意到我了,但看我并无动作,对她们并无威胁,便继续重复着那熟练的动作。但偶尔之间,也会抬起头来,咕噜几下。忽然想起一位花鸟大家的言辞:花鸟之灵动,唯细察之,反之则不知其个中之奇妙也。

不时,隐约传来一片哗然之音,渐近约莫六七人之多,男男女女的同学阔论高谈着,嬉闹之音打破了这片难得的静谧。俄而,群鸟大惊,拔翅而起,另寻欢处。

遂起身撑着伞趟过那一个又一个的清澈见底的小水洼继续前行,时而留意一下周围被那秋风凉雨蹂躏过的枝叶、花草,间或有几只不知名的鸟儿,别有一番滋味,当此之时,如若有画者落之于萱帛,定然一幅大作。一层秋雨一层凉。傍着飘落手中的秋叶,何尝不有畅想呢?草木零落乃自然之结果,为人者,亦是如此。人是一个主观的个体,总会有心绪的起伏变化,但一切总会随风远去,不必烦恼。每一个早晨,都是一个新的开始,努力过好今天,明天才会更精彩。

我们在所有的经历里见证着所有的所有,一不小心,在所有的琐碎里,最后我们蹉跎了岁月,写尽了沧桑。沿着熟悉的跑道走了几圈,伴着起伏不定的心绪,感知一切的一切

带着不平的心绪回到家里,灯依然是关着的,轻轻推开门,舍友们还在熟睡,遂起笔作此文。

於癸巳年重陽日

秋雨飘落的记忆


婆娑红尘里,苍茫天地间,谁是谁的知己?风,会不会懂得雨的情意?相见时欢别亦难,秋叶凋零百花残,四季交替,归去来兮。不知缤纷的落红里,荒芜了谁的只言片语?亦不知这瑟瑟秋风,荡去了谁的绵绵思绪?拾一枚秋叶,看光阴如水般缓缓而过,溢满心灵的,是满目盈盈的丰硕。尽管有短暂的伤感,依然感叹这人间的大爱,是你我心中永不凋谢的情怀!

题记

萧瑟秋风今又起,吹皱了一湖秋水的碧绿。带着丝丝的薄凉,蒙蒙的秋雨随风而至,滋润了温厚的大地,润泽了人们的心底。清风兼细雨,点点滴滴,奏响了天地间最绝美的旋律。

婆娑红尘里,苍茫天地间,谁是谁的知己?风,会不会懂得雨的情意?相见时欢别亦难,秋叶凋零百花残,四季交替,归去来兮。不知缤纷的落红里,荒芜了谁的只言片语?亦不知这瑟瑟秋风,荡去了谁的绵绵思绪?拾一枚秋叶,看光阴如水般缓缓而过,溢满心灵的,是满目盈盈的丰硕。尽管有短暂的伤感,依然感叹这人间的大爱,是你我心中永不凋谢的情怀!

自在飞花轻似梦,无边丝雨细如愁。

伫立在这晚秋的细雨里,庭院深深,落叶梧桐兼细雨,总是凄凉意。声声慢,声声叹,感叹这苍凉的人世间,总有些无从把握的缘,终究抵不过朝来的寒风晚来的雨。莫问梦里花落几许?莫说尘世有太多的迷离,就像窗外这淅淅沥沥的秋雨,撩人心怀,却又滋生着些许薄凉的气息。

一路走来,一些人,走着走着就散了;一些情,处着处着就淡了;一些爱,想着念着就远了。一些东西,一旦逝去,就再也无法寻觅。就像落花流水,不是落花无情,也不是流水无意,有时候,某些缘分,来时如电,去如如风,一个转身的距离,也许自此天各一方,红尘的路上,再无交集。

比如友情。

曾经那么和你默契的闺蜜,彼此亲密无间,无话不谈。可是后来,随着时间的演变,便慢慢变淡,渐次疏远。甚至不再联系了,再次相见,再也找不到从前的那种感觉,除了回忆以往在一起的那些点点滴滴,再也没有了共同的话题。就这样沉默无语,彼此很尴尬,很诧异,怎么就这么疏离了呢?

其实,不是你我无情无义,而是时间和空间早已将我们隔离。或许,你有你的方向,他有他的未来,你在高处看尽繁华,人间百态,他在低处,终日餐风露宿,为生计奔波苦。你的人生底色绚烂夺目,他的未来是苍茫一片。根本不在一条线上,彼此没有交集了,友情也就慢慢变淡了。婚姻讲究门当户对,朋友之间也需要门当户对的,这不是势利,是现实。不同的阶段,会有不同的朋友。

爱情何尝不是呢?

曾经那么刻骨地爱上一个人,以为除了他全世界都是空白。在那个熟悉的校园里,留下了我们多少欢声笑语。为了给他织一件毛衣,宿舍的灯熄了,我就借着窗外的光亮,细细密密的编织到深夜。为了爱情,我不顾父母的反对,竟然以绝食来抗争。现在想想都可笑,我怎么会爱上他呢?他哪里值得我留恋呢?真是懵懂的青春!太幼稚太天真!

后来呢?突然发现,我竟然忘得那么干净,那么彻底,那么决绝!连自己都不敢想象,我怎么就这么无情呢?都说初恋是美好的,在当时是,可再次回忆起,最初的心动已经荡然无存,全然不是那么回事。

无意间遇见了,早已没有了小鹿闯怀的那种感觉,从头到脚搜索了半天,也找不到一丝一毫爱他的痕迹,甚至连和他打声招呼都嫌多余。多少年没人提起,也不曾想起,偶尔别人说起了他,哦,才知道这个世间还有个他。

并非秋风悲画扇,也并非故人心善变,只是时过境迁,再也找不回那份初见的鲜艳了。或许爱情和友情一样,每个时期会爱上不同的人,不是谁辜负了谁。徐志摩说,你记得也好,最好你忘掉。有时候忘掉比记得更重要,忘掉曾经一场花开的绚烂,挥一挥衣袖,伫立在离别的路口,友好地道一声珍重。自此,岁月静好,天涯各安。

人生的路上,总是在不断的遗失着,又不断的在捡起着。缘来缘去,随遇而安。感恩那些曾经给过我友情的朋友,即使别离,或许彼此再也不联系,但至少你曾经走进我的生命里,曾经给了我温暖,我会永远铭记,曾经有个你!

也感恩给了我爱情的人,让我懂得了爱的甜蜜,至少为爱燃烧了自己,也学会了在爱情中历练与成长。尽管一次次的受伤,但我依然相信爱情的力量。

伫立在绵绵的秋雨里,不知不觉就这样成了那个捡拾过往的人,做了那个怀旧的人。听着一首经典老歌:相逢是首歌,同行的是你和我。唱的我心动,想要流泪的感觉。那些远去的年华,开始重新在眼前浮现,一幕幕,在心底蔓延

都说,人间自有春常在,人生有情花常开。也许我们要将世间苦辣酸甜尝遍,方可把一切前尘过往化为过眼云烟。

风中的诗意


微风拂面,袅袅炊烟,不知是否怀念曾经,已到秋意的浓烈。

想要在晨光中回忆那顽皮的微笑,像薄雾一样淡淡的。

随意看着秋叶随风落地,其实我什么也没有做,什么也没有想,钟声从遥远的地方传来,固执,单纯的让人怜惜。

今夜是否有那美丽的星星,还能否看到那守护的星光,我期待的等候。

记得那年的冬天的夜晚我们谈了许多话,走了许多路,没有多余的情感,只有那心灵的愉悦。

太遥远了,直到今天我才明白那夜后带来的是幽独。没有惆怅,没有怀念亦没有忧伤。

我偶然想起还会有一天一起畅谈余生么?还是在宁静的等候后消失在晨风中,享受着晨风中渐浓的寒霜,

叶在风中飘落,坚强着来年的枝繁叶茂,年复一年的重复,而我们一次长成只为一次凋落。

那些数不清的季节和快乐都去哪里了?

我们的影子和夜晚又将在哪重复?

一片落叶随风飘动,如果这个时候,你走向我,我会对你说:亲爱的老友,旧日时光是快乐的亦是怀念的。秋夜带不走你的心,却已带走了你的梦。

静听雪花飘落


天,渐渐暗了下来,思念竟然像一首诗一样,低头不语,节省着内心的火焰。我等待了一千年,当千年飞快地过去,我化为宇宙中的一粒尘埃,于是,我不再是我,我是雨,我是风,我是片片飘落的白雪。我飞落一片凉意,只为云的渴望,云的渴望是一滴水珠的清凉。他的梦是在这云坠落的瞬间,有了一个清晰的印象。

也许,我已经忘记了,那一个飘雪的冬天,忘记那些飘飘洒洒的精灵,忘记了我自己。我只记得,我不再挽留,我如花瓣一般的坠落,轻轻地,我飘向大地,用我瞬息间的生命,寻觅着你的踪迹,寻觅着我洒脱的梦。我想,人世间,将又是一个飘雪的冬天。和过去的数十个冬天一样,冷冷的风,冷冷的雨,于是,突然地,飘落一些洁白的柔美的瓣,阴冷湿润已久的黄河两岸才算真正地走入了冬季。只是春已经离得太近了些。

有雪的日子,在漫天漫地的雪花里奔跑,心之飞翔。我在看雪,雪应该也在看我吧,我举手投足之间仿佛都置身在雪无声的包围中。我抬头看看天空,太阳居然还挂在那里如往常一样照耀着大地,那或许就是天空的眼睛。天空用它看着世间万象,看着一场又一场风花雪月的故事是怎样开始的,又是怎样结束的。飘雪飞花,飘落一片雪花在温热的手心里。心为之一动,想抓住这份冰凉。仔细一看,梦还没有来得及展开,就早化为晶莹的水珠一滴。飘雪飞花,宋人有:雪似梅花,梅花似雪,似和不似都绝。你是那美妙的精灵,虚化了他的梦境,却不知飘落何方,只是化为一滴水珠让他怀想。云在坠落的瞬间,知道自己将是一滴泪做的水珠,只能在他手心里停留片刻,多么诗意韵致的美丽。宛如小人鱼知道自己只能化为泡沫,他想珍惜,也是一瞬,这是一次倾心的相遇。

有一天,我的世界真的下雪了。我喜欢飘雪飞花,莫名的喜欢,因为它牵动着我内心里的无数次彩色的幻想,使我倍受鼓舞。飘雪了,好喜欢在飘雪中寻一份浪漫。捧一把雪在手中,任由手心里的温度将雪融化。古时候,诗人们喜欢下雪,更喜欢在飘雪里吟诗作赋,从而留下了数不完的千古佳句。而如今,已经没有人在飘雪中吟诗弹琴了,那些人群中的善男信女,究竟又有几个人能读懂飘雪之美呢?

飘雪飞花,飞到手心里的一片晶莹的雪花,化做一滴水珠,是一滴泪的影子么?他无奈的在音乐里消磨自己的心灵。飘雪飞花,花非花雾非雾,犹自生怜意,雪花是云在天上感到寂寞,不做天使来到这世俗的人间,荏苒蹉跎。我寻找飘雪的方向,聆听飘雪的声音,扬起脸追寻那一片最大的六角雪花,双手一掬让她落在我的掌心,凝视这片雪花,晶莹剃透的肌肤在我掌心停留的刹那间,我真切切地听到了飘雪的声音

又是一个落雪的冬天,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这样开始了,雪花在门外飘落,飘落在苍苍如夜的黄昏,街道泛出鳞鳞湿冷的光。我喜欢这个时间,喜欢被雪悄悄覆盖着的感觉,更喜欢的则是内心的平静。我就像一朵白色的花,在寒风和霜雪中坚强的站立着。我知道,那朵花便是我心目中的无限向往。透过半开的门扉,我看到,雪花正在大片柔软地缓慢地飘落,飘落着如天体剥落的一瓣瓣伤痕,痛苦地剥离,颓然地落下,一片又一片,花瓣似的柔美渐渐地掩埋着城市的荒凉。

这雪,前身是云化为飘雪飞花,也许云从来没有后悔过。我藏身在那片雪的世界里,奋力追寻雪的精灵。有段时间,我甚至发现,我自己就是那雪之精灵,可是,当我真正醒来之时,我很难过的发现自己并不是。也因此,那片世界,有了我的泪水。但我依然相信,我喜欢的仍是飘雪飞花。那一瞬间的温柔,清凉了我的心却从此杳无音信,至今还在冰凉我的唇。风声里,挤进屋内的那片残雪,竟然袭上脸颊,倏忽间不知是泪还是雪,凝固在眼帘。环顾屋内,似乎一切都凝固在这飘雪的夜里,孤影残烛,无人慰籍冷暖。风在悲吟,雪寒欺人,知否?又是一个无眠的凄夜!

风中的誓言


也曾认为,是青春的底蕴就是孤独,亦或是,孤独弥漫了整个青春。曾经也一味地认为,有些情绪,只能发生在我们最透明的少年时代,那时头顶的蓝天永远是一张寂寞的脸,浮云将一些渲染在悲伤的釉质,在天空发着光。

如今,却不再这么认为。所谓青春,便是一生中最美好的年华,是一生中最难以忘怀的回忆。或热烈、或疯狂、或平淡,或简单而美好,看似渺小的曾经,却点亮了我一整个青春。辛弃疾曾说:少年不识愁滋味,爱上层楼,爱上层楼,为赋新词强说愁。许是真的如此,当青春年华离你渐行渐远,你才会真正明白,愁是何滋味。而年少时所拥有的,不过是淡淡的忧伤与迷茫而已。

有的人,花费一整幅青春,只为追寻一个人,在花枝招展的年岁里,为着自己所喜欢的某个人而倾尽所有的激情,对着高山,对着河流,许下滔滔誓言。只是我们一直都不知道,青春岁月里的相逢,从不需要任何的约定,一次偶然的擦肩、一个不经意的回眸、一个爽朗的笑容、一次温柔的目光,都可以结下一段缘分。我们自以为只要为此倾注深情,便可以如愿以偿,与自己所爱之人携手一生,只是又有多少人能够坚持到最后,有多少人能够一直守着那曾经许下的约定,为此而付诸努力?又有多少人,在走过一点缠绵的旅程过后,开始有了厌倦,到那时候,是否会发觉过往的山盟海誓,只是一场青春的玩笑?

有多少美丽的誓言与约定,都被茫茫的岁月风尘所淹没,多么生动的诺言,都抵不过你的一次行动。虽是有的人说,等待的时间越长,就越幸福,只因他们为了等待心中的那个人,愿意抱着期望一直等待,在他们心中,许是悠长的等待方知久别重逢的幸福与欢喜。但人生却总是造化弄人,你永远都不会知道,曾让你交付出自己一切的人,是否值得你等待,又是否能如你所愿,给予你圆满如意的爱情。

尽管年年盛夏依旧,然而故人你却一去不复返,再也不会回头,不会再与我相遇。可我却从未因此而感到悲伤,也从未遗憾与你的错过。世间的万事万物,皆是因了一个缘字,方才能得以相遇,而漫漫人生,能够始终住在心里的人,实在不多。能够让自己一直珍惜的回忆,也实在是太少。

既是如此,我又何须让自己沉浸于过往,沉浸于悲伤之中。身旁的每一阵风,会捎去我最殷切的祝福;身旁的风,会将我的快乐捎给远方的你,而那飘散在风中的,看不见的,却感受得到的,却是一直印刻在心间的,曾经的你那银铃般的笑声,随着风儿,在空旷的山谷间回荡。

只要一到夏天,脑海中浮现出的便是你的笑脸,若要说青春年华里最美的一道风景,那当是属于你最明澈爽朗的笑容,像极了那明媚的阳光,亦像极了那黑夜里不断闪烁的星辰。所以,能遇见你,便已是我莫大的欢喜。与你之间,从没有过任何的约定,因为你我都不喜欢拘束,畅所欲言,无话不说,无话不谈,对待彼此,皆是一片真诚。所以,我更倍加珍惜这段真挚的情谊,因而到了现在,纵有遗憾,却也不会生出太多的惆怅与忧伤。

曾有人问我,落梅是何人,落梅又是何许人也,笔下的文字,写作的灵感又是源于什么?而我只想说,我亦不过一个寻常女子,以笔下的文字,以写作做我此生的修行,不求得闻达于世,但求能安静地做个文人。在我笔下的行文里,做着我那旖旎的山水之梦,写简约的文字,做自己想做的梦,笔下的文字,亦随着淡然的心性所流淌,只愿有天,能写下温柔若行云流水的行文,给予你们些许的温暖与感动,便已所求无他了。我,便是这么一个人。你们于文字间所见到的我,便是最真实的我。

仅是一首歌、一阕词、一本书、一杯茶,便可陪伴着我,度过这如水平淡的年华。有时候,寂寞是如此地心动,也唯有此刻,世事才会如此波澜不惊。而我则甘愿守着这份孤独与寂寞,继续我作为一个文人此生未完的修行。

伴随着那耳畔回荡的一首《风誓》,让我浮想联翩,感慨万千。最短暂的相逢,最动人,是刹那,是缘分。茫茫的人海里,又是谁静静数黄昏。秋天在等微雨,我等风也在等你。风铃吹过,山谷里的角落,是我为唱你的,那一声一声佛。大雁飞过,那宁静的湖泊,是你为我照亮那一世的烟火。是啊,风中的誓言,风中飘荡着的承诺,是谁为谁许下的?又是谁,独自对着明月清风,对着山水迢迢,独自嗟叹,独自悲伤?

每个人,都曾有过青春年少,也都曾有过灿若烟花的爱情。虽然短暂,却又永生难忘。这世间,了一卷土重来的事情有很多,但是逝去的时光和错失的情感,却是一去不复返。既是这样,不如就让一切,让一切的誓言,都飘散在风中,都随风消散而去吧。跌宕起伏的人生,本是虚与实所生,悲欢聚散交织,失去的,就洒脱地挥手道别,留下的,所拥有的,便好好珍惜,如此,便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