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绿的笔记本。二

发表时间:2020-09-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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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感在文章中总是美好的,情感这件事我们永远都没有一个准确的答案,到底有哪些优质的情感美文呢?下面是小编收集整理的绿的笔记本。二,欢迎阅读与收藏。

如果世上真有鬼,那这鬼会不会是青儿?如果是青儿的话会不会和那个绿色笔记本有关?对了,老婆婆给我说过不可以在这个本子里写入悲伤的,究竟是为了什么?难道心里理不出个头绪来,乱糟糟的一团。脑袋的痛楚又隐隐加重!我不再想下去,一切等明天见了阿辉的外公看他怎么说。第二天,天微微亮。胖子阿辉就来叫我。看来无关乎学习的事大家积极性都蛮高的嘛!我一边嘟嘟囔囔着:怎么这么早,一边穿鞋子。阿辉说:挺远的,路况也不好,我们要赶在天黑前搞定。我便也不再说什么!毕竟大家是在为我办事。坐完三个小时地车,一条大山横搁眼前。阿辉说:快到了,快到了!翻过去这坐山就到了。我听完差点就地歇菜!胖子说:辉哥,这事办完一顿大餐可不行啊!我现在要加价。阿辉满脸堆笑:没问题!胖哥。不过看欣哥晕晕乎乎的样一会儿待劳烦胖哥了。胖子拍着胸脯说:这个没问题!看着他俩玩二人转似的一唱一和,把我给整迷糊了,这啥事呢?虽然我们三个平时关系是不错,但是相互帮助也大多建立在物质与利益之上。听他们刚才谈交易,感情在给我治病之外还有我不知道的勾当使他们才这样热心帮助我?本来我心里还感慨:真是患难之中见真情。但是此时此刻我迫切地想知道他们之间的勾当。但我知道,他们要不说我问了也没用,与其白费口舌不如静观其变。于是我就不说什么了,他俩搀扶着我向山上走去,山路崎岖,遇到难行的地方胖子便背我过去。就这样又折腾了数小时总算进了村,见到阿辉的外公是个七十多岁的老头!他一看到我就说:鬼上身,绝对是鬼上身。我说:老爷子,这世上真有鬼吗?我可没见过,很怀疑呦!老爷子并不反驳我的话只说了句:你跟我来。便径直进了屋内。我疑惑地看看阿辉、胖子,他俩也摊摊手表示不解。我只好跟了进去,一踏进门,黑,真黑,深手不见五指,我正郁闷外面阳光明媚屋里怎么这么黑呢?老爷子的声音响起,他说:小伙子啊!我屋里墙上有柄宝剑,你看到没?我努力睁大眼睛除了黑还是什么也看不到。就回答说:不行啊!老爷子,这太黑了我啥也看不到。说完,窗帘被拉开,屋里明亮起来。果然,在对门的正墙上悬挂着一柄宝剑。老爷子走过来笑呵呵地说:年轻人,在这个世上不是你看不到或没看到的东西就不存在。喏!看到没?听此一番话我顿觉开悟。高,果然是高人啊!连忙拜倒请老爷子救命。老爷子说:阴界犹如阳界,都是有司法机关的我打断老爷子的话气愤地说:我一大活人,却被一个鬼害的成这样,既然阴界有司法机关为什么不修理那鬼呢?却任由他为非作歹,残害生灵?还有法律吗?还有王法吗?老爷子笑呵呵地反问道:那你说人间有法律,有警察,为什么还有犯罪呢?为什么还有罪犯逍遥法外呢?我无言以对,这些问题存在的因素太多。唉!算了,不深究这些了,还是办正事吧!我问老爷子:我还有得治吗?老爷子笑呵呵地说当然有得治了。说完变戏法似地拿出一道灵符,口中念念有词,然后把纸符点燃丢进一碗水中。说:小伙子,喝了它就没事了。我看着黑乎乎的一碗水思疑了半天,最后还是端起碗皱着眉头喝了起来。噗刚喝一口,什么味道?苦,涩,酸,腥,臭忍不住就吐了出来。老爷子脸色立刻铁青起来。我不好意思看着老爷子笑着说:可不可以加点佐料啊?实在太难喝了!老爷子气氛地说:你有听说过一斤天瓜治百病八两天瓜治死人吗?我集三个月真气画出来的雷奔符咒就这样被你小子毁了。我想说确实没听说过什么什么治百病,什么什么治死人的!不过看老爷子的脸色没敢说出来,只好连连点头说:我喝,我喝,不要佐料了。老爷子说:不用喝了,你刚才吐出了一口那个符咒已经没用了。我:啊!目瞪口呆地僵化了数秒。忙问老爷子:那你还有没有那个什么符咒了?再来一张吧!估计老爷子真是气的不轻,脸歪口斜、吹胡子瞪眼地说:你以为这是火车票,随要随打?画符是靠灵感和真气才能有用难道您老就没有备用的吗?我迫不及待地问道。没有老爷子气愤地说。我傻愣愣地彻底石化在那了。

延伸阅读

绿色笔记本。三


这可如何是好啊?难道没其它办法了吗!难道我王欣真的要死在那个女鬼手里?反应过来后我带着哭腔问老爷子。老爷子叹了口气说:唉!年轻人就是年轻人!心浮气躁。其实办法还是有的,不过有一定的危险性。我一听乐了,心想:富贵险中求!我将来还要考清华,进北大,中状元,做驸马呢!只要有办法总得一博,不然前半生不是瞎忙活了。就破涕为笑地说:不管有多危险,我都愿意一试。老爷子也心平气和起来说:嗯,年轻人敢于挑战,还不错!我的办法就是让你去阴间和那鬼谈判,这次就看你的了,你们之间究竟要怎么解决那是你们的事!我只能负责送你过去,接你回来!不过这次你要听清楚了,你只有一柱香的时间,如果这支安魂香燃完你还不回来,那你就回不来了,我也没办法救你!切记!切记说完老爷子伸手从袖口里抽出一支香交给了我。外表很普通的一支香,只是比我想象的短了许多!不过此时此刻,此种场合我没心思深入研究关于这支香的问题!要到阴间走一遭,和鬼谈判,正面面对我的敌人,我还是很害怕,很激动,很犹豫的,去还是不去?不去的话我之前说的话都是扯淡,去的话我该怎样面对那个鬼?她会对我提出怎样的要求?我该问她些什么?她是谁?会不会很吓人?为什么要这样害我到了阴间我会不会有危险?会不会回不来?太多的问题困惑着我,我想无论如何我是非常有必要闯这一趟鬼门关去和她谈判的。于是便点头表示决定好了。老爷子看我准备妥当就又重复交待:记住,安魂香燃完之前一定要回来。我点头嗯了一声。就在老爷子的指导下坐到了一张太师椅上,老爷子又用一块黑布蒙在我脸上,点燃了安魂香,并且开始念起咒语:天上天,九九八十一层离恨天,弟子借行老君令,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地下地,二九十八阴府地,人间有客到地府,牛头马面莫阻拦咪哩唧,唧歪唧,唧唧歪歪唧这大概是梵文听不懂也听不出有什么名堂!不过也很奇特,浓烈的安魂香味加上老爷子唧哩呱啦的的咒语音调,让人昏昏欲睡。我眼前的黑布,也越来越飘渺,终于随着意识的消失又清醒化做了另一番景象:无限的青绿色,起伏的小丘,暗淡的柏油路,前后都深展在茫茫青野之中,望不到起点,也望不到尽头。静悄悄地我一个人默默走着,绕过一个小丘,一个女子背对着我默默地站在那,灰色带着白色斑点的连衣裙,勾勒出妙漫的姿态。她就是那个鬼了,看背影还是蛮诱惑的,不知道尊容如何?我心里这样想着。总有预感,等一下她转过头不是我大惊失色,就是她花容失色!我们俩总有一个会被对方雷到的。做好准备我后退三步吹了一声流氓口哨。小样,给哥装深沉。她居然对我嘹亮的口哨声无动于衷。看来哥得靠近她。于是我鬼鬼祟祟地走上前,脸上故意挂满怒色,装出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这是因为哥深黯兵法之理论,所谓高手过招,一步走错,满盘皆输。如果我在气势上不能震住对方,那么接下来谈判可能会很被动。然后畏畏缩缩地伸手去拍那女子的肩膀:你滴花姑娘滴呦系没等我说完那女子猛然转过头,注意,仅仅是头转了过来啊!身子没动,一百八十度旋转。这动作也许不算变态,有少数人也可以做到。不过我想:青面獠牙,双眼突出眼眶,舌头伸出三尺来长,应该不是人可以做的到的。所以我理所当然地双腿一软就要晕倒。那女子一把拉住我笑着说:给你开个玩笑而已,不至于要晕倒吧!我带着哭腔说:不要杀我,不要杀我,你有什么要求尽管说,我一定帮你完成。那女子说:拜托,你看着我行吗?难道我有那么丑吗?我闭着眼睛哭兮兮地说:您不是太丑,只是丑的太吓人了。不是!不是!您不丑,您貌若天仙!是我不好,是我不懂得欣赏而已!求您放过我吧!那女子笑呵呵地说:你看我一眼嘛!看我我忙打断她说:不要啦!像我这样低俗的人,没修养,没内涵,没品味,没你给我睁开眼。那女子厉声说道。听此一吼,我吓的一哆嗦,小心肝怦怦都碎了。我是被逼的,没办法只好眯开眼睛:美女耶!一张清秀的脸摆在眼前,虽说不是闭月羞花、倾国倾城倒也有几分韵味。随即我睁大了眼睛,随即我又眯上了眼睛,不过这个眯是色眯眯的眯。我说:咦!你怎么她说:不是给你说了吗?给你开个玩笑。我抚摸着胸口长吁一口气说:哦!接着说:那你。那女子说:你不要问我是谁!我又哦接着说:那我那女子又说:我也不想知道你是谁!我又哦又接着说:可是那女子又说:在这茫茫人海之中我们能够相遇,算不算一种缘分呢?不如我们闭上眼睛,猜一下彼此是怎样的人,有怎样的爱好我擦我终于按捺不住愤然打断她的话说道:你有病啊!我是来办正事的,我正人君子,少来勾引我,说,我们无怨无仇的,你为什么要害我?让我吃药、打针都治不好地头痛?你受谁指示的?不许想,快回答我那女鬼也正色道:我没有受谁指示,是你拿了我的东西,我才跟着你的。我惊讶异常地仔细看了看那女鬼面孔,有点似曾相识,又十分陌生,于是说:我拿了你的东西?我们很熟吗?不认识你啊!女鬼鄙夷地看着我说:别装酸了,就是那本笔记我不屑地说:小弟一生收藏笔记本无数,不知你说的是那本?女鬼继续鄙夷:还装啊?就是那个绿色封皮的那个。我心中一惊:脑海里闪现出静逸轩神秘的老婆婆,绿色的笔记本。青儿,阿福一切都清晰起来。我:你就是青儿吧?和我之前的想像完全不同,老婆婆说你性格内向,温柔恬静,我怎么看你就一个泼妇,蛮不讲理的泼妇,那本笔记本我是从老婆婆那买的,通过正当渠道得来的,即合法,也合理!拜托你不要在胡搅蛮缠了!女鬼瞪了我一眼:什么老婆婆,那是我姐姐。我啊地一声又吃惊不小,心想:看来鬼真的可以青春常驻啊!从面容上看她也只是十七八九的样子,怎么也想不到她居然是将近七十的人。我说:那好吧!我就不明白你不去找杀你的人报仇,而我就拿你个破本子你就这样对我?女鬼说:没办法,谁让你八字轻容易上身呢?什么?我更大吃一惊:我八字轻?这个回头得找个算命的算算,看看有究竟有多轻,有没有补救的办法。不过话又说回来我有些生气地说:这么说来就是我好欺负了?女鬼点点头说:对头。我自认倒霉地说:那我把书还你就是了,以后大家各走各的,井水不犯河水。女鬼满脸狡黠地说:那怎么行,书是小事,你喜欢我就送你了,我主要是要你帮我做一件事。邪恶啊!阴险啊!卑鄙啊!我心中不断呐喊着嘴上却说:什么什么事你说?只要无关乎杀人放火,作奸犯科大逆不道的违法事,咱都可以考虑帮你。谁让咱是好人呢?心肠好,脾气好,性格好,人品行了,你还有完没完?女鬼打断我发自内心的自我评价。接着说道:以你的能力也帮不上什么大忙,我就要你找到阿福帮我问一下他到底有没有爱过我?这话我不乐意听了:什么叫以我的能力帮不了大忙?看来不证明一下我的实力你对我的智力十分质疑了!女鬼瞪大眼睛看着我连连点头说:嗯,嗯,不是质疑,是十分质疑。我有点生气地回驳道:我就不明白了,你现在是鬼,又可以穿墙,又可以上身,还神出鬼没,鬼鬼祟祟的!这么臭屁,就这点小事还要我代劳。看来也不杂地吗?女鬼被我说的脸上青一阵红一阵的。此刻咱心里那个爽啊!就甭提了。突然远处传来摩托车的马达声,由远及近,我转身一看,有俩人影骑着摩托车向这边飙来。心想这又是何方神圣,将要上演那出大戏?再回头看女鬼,已不见踪影

身后传来急促的刹车声,我转身,摩托车上停在与我只有几厘米的距离!一个人长着牛头,一个人长着马脸。这应该就是传说中的牛头马面了!说真的,他们并不吓人,甚至有些滑稽,滑稽到搞笑!身份证?牛头超我叫嚷着!我陪着笑脸说:木有,学生证可以吗?牛头说:少费话,拿来!我心中庆幸,今天确实带了学生证。就交给了他们。只见牛头对照着我的学生证在笔记本电脑上戳了起来。趁在这档儿,我心中想:难怪现在人都烧现代产品给故人,这阴间还真和人间同步发展啊!牛头冷笑着说:黑户,地府没你的资料,我们现在正式拘捕你,你有权保持沉默,但是你所说的每一句话将会成为呈堂证供什么跟什么?我急忙给他们解释事情的原由,他们那儿听啊!马面拉长着本来就不短的马脸,拿着勾魂索就往我脖子上带。我边奋力挣扎边大叫说:两位听我说啊!我是牛头打断我的话说:我们现在可以控告你非法越境,暴力拘捕。老实点,坦白从宽,抗拒从严。正在我们扭扯的时候突然一片金光闪现,

在闪烁不定的金光之中隐现出几个七彩斑斓的大字:三界通行证,神鬼人莫欺。下面赫然是太上老君的公印。牛头、马面见此几字先是一怔,然后脸色变的比六月天还快。当然是变的晴朗了,刚才还拉长的马脸现在笑容可掬:哎呀!大哥原来是老君的人啊!出公差啊!老大,怎么不早说,差点误会了。真是唉~这两个混蛋,刚才那给我解释的机会,现在又怪我不早说,我心里把这俩兽面不知道什么心的家伙早骂了一百六十遍,嘴上却说:两位老大我还有急事要办,拜托两位马面赔笑着说:那是那是,小弟们也有公务在身,那就此别过,没事常来玩啊!说完又跨上摩托车一遛烟消失远去。我只好无奈地摇遥头心想:这算什么事呢?女鬼青儿也不知道跑那去了,手里的安魂香也快燃完,事情还没有一丝解决的进展。该怎么办呢?唉~先回阳间再说吧!我低拉着脑袋正在踌躇着是否要回去!肩膀被人重重地拍了一下,吓我一跳,回头正迎上青儿焦急的面孔。我大吼着:你想吓死我啊!鬼吓人吓死人,听过没,难道做鬼就不能光明正大一点,非要神出鬼没,鬼鬼祟祟还有你刚才跑那去了?青儿不好意思地说:刚才你也看到了,现在地府搞严打,孤魂野鬼也不好混。弄不好什么时候我就可能被抓,那时候我我的心愿可可说着说着她竟抹起泪来。听她这么一说本来我后悔刚才怎么没向牛头、马面举报她,不过一看她那忧伤哀愁的眼泪又于心不忍。是啊!一个女孩子,为了所谓的爱情,糊里糊涂的就死了变成了鬼又不能投胎轮回,整天过着颠沛流离东躲西藏的日子真是难为她了可是话又反过来说,这又能怪谁呢?怪杀她的人无情?还是怪她自己太执着、太笨?还是对啊!还有我,我才冤呢!这几十年前的感情纠纷与我风车不及牛马,毫无关系。却因为我的一个收藏笔记本的爱好,又偏偏收藏到了青儿那满是怨气的笔记本;就把我也扯进了这稀里糊涂的故事里去。这算什么?天意?还是该我倒霉?总之我也只能长叹一声去接受这莫名其妙的天意吧!:唉~别哭了,我答应帮你报仇好吧!告诉我那人是谁?我去报警,如果证据不足,警察不管我就杀了他,然后我也自杀,反正反正我也不想活了。并不是在安慰青儿,其实我又想到了文锦,其实我想到我也不幸,委屈,悲伤,疲惫,想哭。可是我又不能。

绿色笔记本,四


终于和女鬼打成协议,回到人间顿觉神清气爽。阿辉的外婆厨艺精湛,再加上阿辉的外公热情好客,酒酣饭足,人间美事也!躺在椅子上打着嗝,剔着牙,从没有如此惬意过。阿辉嘻笑着走过来说:欣哥气色不错啊,要不要抽支烟?睡前茶,饭后烟。有当然是最好了,不过从你闪闪烁烁的眼神里,我有绝对理由相信你有求于我阿辉笑着说:果然瞒不过欣哥,其实在南工这帮兄弟里面,论心计,欣哥是滴水不漏,棉里藏针,论义气,欣哥好了,有事就说吧!兄弟之间用不着拐弯抹角。我没好气地说,心中却在盘算,这混蛋又要搞什么名趟?阿辉说:好,痛快,其实我带胖子你们来除了给欣哥治病,还有一件私事,要请两位仁兄帮忙。这个村上有一个恶霸,绰号水牛平时游手好闲,无恶不作,上次欺负老太太,我上前阻止,没想到他不反悔还企图殴打我我说:得了吧!你有那么高尚到见义勇为?还是说实话吧,别误了我的判断,到时候被人家抓了把柄。阿辉高兴地说:这么说,欣哥要帮我了。我心里想:鬼才愿意帮你,不过将来要完成女鬼的心愿肯定要用着到这个混蛋。所以嘴里说:那还用说,兄弟的事就是我的事,假如有一天我有事,你会不帮我吗?。阿辉说:那是,那是;其实事情是这样的:。。。。。。

故乡笔记(二)


华嫂和四妈是邻居,也是本家,华嫂为人精明,会做人,年轻时爱时髦,村里人都叫她白骨精。

我走进她家前院的时候,她正在剥着蚕豆。见我,赶紧起身:来,来,来,到里面坐,外面有点热。

她进房间拿出一个已皱巴巴的玉溪烟盒,里面只剩下两根,她抽出一根递给我:想不到,你还有空回来看我。

我说现在母亲不在了,难得回来一次,就想看看长辈们生活还好?

不要提了,华嫂狠狠地吸了一口烟,哪像人过的日子呀?老头走后,我一个人,田也不能种了,现在腰疼得利害,都是年轻时玉兰惹的祸,把我撞了一下,三个算盘珠陷进去了,到现在都没有好,走几步就疼得要命,我出门,一直是骑这个三轮车。华嫂指着门口停放着的一辆老旧蓝色的三轮车对我说。

儿子姑娘不经常回来看你吗?

没有哦,他们都很忙。也许呛着了,华嫂剧烈咳嗽起来,我注意到,年轻时那个能干又爱美的华嫂已走远了,暮年的她,瘦骨嶙峋,患着肺气肿等多种毛病,走路讲话气喘吁吁,爱吸烟的习惯一直没能改掉,吸一口要喘几下。

她平息了一会,又说道:大女儿家里几个孩子,忙得不归家,二女儿身体也不好,儿子不会开车,买了一辆车,孙女在开,也不能经常回来。

我家和华嫂是邻居,中间只隔着一条窄巷,儿时经常搬着饭碗到她家。我和她儿子同学,大学毕业后,她儿子回到家乡不远的城市当了一名医生,后又自己开了诊所,除了春节偶尔见面,几无联系。

华嫂和老公年轻时很能忙,家里开了豆腐坊,一到过年,通宵达旦磨豆腐,全村人家一一排队,前院不高的草房里面砌了一口很大的锅,旁边是吊着绳子的人字磨,石磨磨豆子发出粗而低沉的声音,我睡在床上,一夜到天亮,连梦境中都充满了石磨的声音和豆浆的味道。

豆浆磨好后要烧开,再点乳,豆浆出锅后,锅里会有一层略有糊味的豆浆皮,铲出来就像蛇皮,虽有点苦,但却非常好吃。从放寒假开始,我就期待着磨豆浆那一刻,夜里等着,出锅后,用碗装着端回家,在昏暗的灯下吃,又软又松又香。

以前,老头在,我们天天忙磨豆腐,做布页(千张),四村八邻哪家没吃过我做的豆腐?现在老啦,今年都八十一了,村里都走得差不多了,我还算比较小的,就是身体不太行了,喘得利害。

你儿子是医生,靠着他过,不是随时可以帮你治疗嘛?

不好过哦,华嫂苦笑一下,不怕你笑话,我去过,儿子很好,媳妇丑(利害),农村人,做什么事她都不满意,和我不搭界,每次去,儿子都是把带到外面吃饭。

我脾气也少,受不了,回来家了,儿子每次回来都给钱,我一个人买买菜,烧烧饭,反而一当。

我还想问其它,华嫂却打住我,认真地对我说:我要告诉你一件事,我气死了。

怎么呢,和谁呀?

就是和她(指四妈),到现在都不说话,哪个都不理哪个。

有一次,我哥带我到他家住了几天,回来下大雨,我看门口怎么汪了很多水,像水塘,我出去一看,她竟然把路前的水沟挖到我家地上,把她家的土堆得高高的,水沟本来从我们两家中间过,现在过不去,全堵在我家。我当时就去找她,她也不吱声,你说还应该呀?

我们还是本家,又是妯娌,这么年纪了,还想骑在人头拉屎,有本事,去种田,看你能的。华嫂越讲越气。

我劝华嫂,年龄大了,不必再争,邻居,相互照应比什么都重要。

她一口接一口地吸烟。你说这点地方还是能种地,还是能发财?

不光这点,手脚也不稳,爱贪小便宜。

老头快不行时,请她来帮忙,我光知道哭,她竟然把我的一件条子春秋衫顺走了。过了一段时间,竟然又穿着到我家来,你看我气的。我跟她说,这件衣裳好像是我的呀,袖子上烟头烫的洞还在上面。还有,屋后地上有几棵大树,她竟然瞒着我卖了,又不是你家的,怎么能干这种事?我去找她,结果只给了150元,少给160,你说说看,还应该呀!

我反复劝她,有些事不必计较,可能四妈的条件差一些,生活所迫,养成一些不好的习惯,相互谅解些,保重身体,开开心心过好每一天,这是多少金钱都买不来的。

儿子也这么劝我,但欺人不能太甚,要是眼睛一闭就算了,活着,看见还来气呀。做人要凭良心,你弟弟说我家后面的树挡在屋顶上,我就让人把树锯了,要给方便,都是家频邻居。

我现在哪都不敢去,天天在家守着。我看院子里晒着蚕豆,凉着刚刚洗过的衣服,一只栓着的狗疯狂地叫着。

华嫂说,晚上一个人在家,胆小,就养了这只狗,晚上好多了。

临走前,华嫂说,你给我看看后腰,这么疼,是不是腰椎变形了。

我用手按着她几是骨节的后背,心中又想起母亲,母亲在世时,许多次我给母亲按摩,找医生打封闭,直到离世,也未能解除终生积下的腰疼毛病。

我和你妈这一辈苦啊,年轻时推车挑担,老来该享福了,又是一身的病痛。华嫂在凄然中长长地叹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