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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自己的恋爱故事记录下来,当我想念你的时候就翻出来看看,什么样的故事才能够如此浪漫呢?下面是小编收集整理的画荷女孩,欢迎阅读与收藏。
我们仿佛从唐诗宋词相聚,浪漫的相遇相识。
在青涩过后的年华里,我在朋友的牵引下遇到了你。渐渐的我碰触到你的心底,犹如你的文字奢望拼命钻进的你生活。你的小说里装着一颗炽热的心,我反复欣赏却总觉得不够。我发现自己爱上了你的文字。
春末夏初之际,柳絮飘进了满满的春日。我把头高高仰起,看到了暖暖的光亮跳跃脸颊。我的血液如同鲜花一般美丽,生命正在悄然的绽放。梦想如玉灿烂耀眼;梦想如雨,悄然润泽我焦急的心田。我是大地的儿子,在阡陌之际写着我的情诗;我是农民的子孙,在繁草乱花间隙用真诚的心去赞美感激脚下这片土地。
你爱着自己的画画,而我却坚强地爱着自己贫瘠的文字。那天你迎着我去了你的画室,在众多的艺术画作里我钟爱你的那未完成的画作。我从老人消瘦沧桑的手背上,看到了你的同情和疼惜。那细腻的画笔勾勒出的是对生命的钦佩和赞颂。老人冗杂的衣服包裹着一个灿烂的笑脸。她抱着小狗的喜悦不知来自哪儿?我想这定是一位孤独的老人,在儿女远在他乡之际,只有这只小狗是他心灵的依靠。老人和小狗在整个画面形成了强烈艺术的反差。我不懂画,但是我爱她的画作。我不知道这是不是叫**屋及乌,反正这幅画撼动了我沉稳的心,在我的心底打起了涟漪。
我无数次从梦里遇到你。你依旧笑容粲然,坐在湖边默默用笔勾画心中的荷花。那天下雨,你告诉我在伞底画画。我想:撑着伞,一个人画画是多么闲适。我喜欢粉色,你说这是可爱幼稚的色彩,我其实更喜欢你的蓝色。蓝色是一种无法言说的深邃,如梦想飘渺却令人遐想。
那天,我也看到了你的荷花,窄窄的画板上上几朵荷花屹立雨中。在画面中我没有看到自己期望的荷花。我问你为什么不用绿色,你说追求本色反倒不好。也许这是你独有的绘画追求。就如中国画和西洋画的区别一样,你虽然画的是油画,但是你真正领悟了中国画的艺术理念神似。我看到你的是一朵坚强、生命力顽强的荷花。他正如你,面对着挫折不屈不挠。我很遗憾自己没有机会接触画画,但是我觉得我们就像上辈子注定的。无话不谈,心灵相吸。我喜欢调色板中的蓝色和黄色。我想蓝色勾过去一定是满满的温馨,那黄色描过去却充满了甜蜜。而今日,细雨飘然落进四野。我看到窗外倾斜的荷叶饱食着春天的雨滴,她像个孩子一般天真地吮吸着冰凉。
我能够想象,你的心灵在和涓涓细流对话的情景。我凝视着你,你淡雅的芳香醉倒我的心脾。我感激在夏日遇到你,很想用文字或相机记下此时的意境。那天我们在湖边唱歌给对方听,你的歌声让我感受到了无比的温馨。我望着你,如电影小说里男主角望着女主角的专注。你的脸上满是幸福,偶尔画到惬意时摇头抹去一笔又一笔。你凝神看着荷花,荷花叶欣然看着你。我远远听着伞顶的音符,如月夜下一首静默的歌曲。雨不舍打断你的思绪,啪,啪啪。啪雨柔情地下着,你的心紧紧贴近湖底。我多么想走近你,为你撑着伞。我害怕脚步敲碎了这里的静谧。远远看着,就连湖里的天鹅也停下喃喃私语。蓝色的荷花跃然纸上。你一遍一遍转动画笔,你一点点描摹着心中的荷叶。点点纤细如丝,笔笔渗透我的心底。
雨瞧着屋顶,我在夜里顿然惊醒。望着时间20xx.5.19.23:57,我想还有三分钟我就可以大声告诉你:岚,我爱你!我要好好爱你!我不敢惊扰你的梦,只能发条短信。写完了47个字的短信却始终发不出去。我郁闷,10086悲催的停了我的手机。想了好久才用另外的手机发给你,可是那已经过了几个小时。在这没落的季节数着日历,我想再来重大看看你。牵着手走遍那迷人的水榭。至今难忘,你的话语如誓言写进我的梦里。我们的幸福如糖,待到苦涩时释放甜蜜。一辈子,不离不弃! 我想之前的那首歌现在可以送给你,希望我们能走到一起!希望我们能够幸福走过人生中的每个夏天。
你是我的夏天
词:唐伟
曲:唐伟
music:
你像来自我的书扉
看到你就留恋
夜里我总是忘了入睡和满身疲惫
你点燃我的心让我不觉累
因为你
我找到梦的方向不再彷徨
四月的天
我们相遇此间
绿了我们的笔记
你的小说陪我度过着没落的春色
你的笑容却慢慢消融我的坎坷
嗯
你就是我的夏天
在多情的雨里面有我的思念
你就是我的夏天
在你的梦里种下你我的寓言
无论花儿枯萎
纵然万物憔悴
我依然守着你对你的誓言
我想做你身边的雨伞
为你换来天蓝
我想做你的画板
陪你走过眼瞳的留恋
因为最简单只想陪你走过每个夏天
你像来自我的天堂
是天使的眷恋
梦里一次次相遇在那个莫名地点
我不舍得你的甜让我忘了倦
因为你
我懂得了爱情不要誓言
这个夏天
我们彼此眷恋
誓言成沧海桑田
爱你独特值得我去一生守候和践诺
我的真诚感动了灰暗的天色
嗯
你就是我的夏天
在短信和聊天里有我真诚的诺言
你就是我的夏天
在暗淡的天气里见证我们的爱情
不要天长地久
抛弃沧海桑田
我依然会爱着你我的岚
我想在你的身边
给你一丝爱恋
我想做你的笔尖
看你画画时可爱的笑脸
因为最爱的就是每个夏天有你的容颜
爱你的笑
爱你的傻
爱你的都在我的时间里渗进你的心田
无论前方如何
我都会一直牵着你的手
永不放开!
因为你是我一生的夏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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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荷
一、遇见
我第一次看到余荷是在2010年的夏天。
燥热的天气,四处发散着一股酽酽的霉味,外婆从古老褐黄色的雕花木箱中整理出一叠陈旧发黄的照片准备拿去晾晒一下,我看到了她,戴着很老式黑缎绸布裹头嵌着一颗碧绿样式的翡翠,这个妇人全幅暗调的背景只有这一点墨绿的色彩,透着一股森冷的诡异。
我问外婆这是谁?
外婆说这是祖母留下来的,临走的时候手上还握着,所以这张照片留存至今。
不过,这女的好像是一个哑巴
二、那年
她叫余荷。7岁时家贫被卖进佟家做童养媳。
佟家在上梅镇是很有名望的书香世家。
辛亥革命后,孙文先生颁布强制剪辫法令,但佟老爷硬是婉拒,成了上梅镇少数没有剪辫的守旧派,后来政府变相采取措施对待这些顽固的守旧分子,佟老爷祖上是清末进士,当然是杀一儆百的好例子,活捉被剪发辫的佟老爷跪地哀嚎无颜愧对列祖列宗后,遂一病不起病逝了,这也是佟家被人津津乐道的旧闻。
同样,当时的当家主母是佟老爷的大夫人姚氏。
伴随着姚氏生活的余荷,幼年是惨不忍睹的。瘦骨嶙峋的她,如同一张薄透的纸片,脆生生的像要撕裂一般,惨淡无神的双眼下,颧骨凸显,面颊惨白,唯一一点零星的红,却是嘴唇边流出的一点血色。周身像被榨干的粉条透着一股萎靡的气息,唯一能瞥见的就是那浓密油黑的发丝。
余荷主要是照顾大夫人的生活起居。当天还是蟹壳青的时候,她就必须爬起,速速准备早饭和老夫人的洗漱,之后再为她穿衣梳妆,甚至是跟随她出门,这一连套的步骤都能让她忙活一个上午。
她对此早已习以为常。
清晨。
余荷左手并拢轻触大夫人头顶,右手握着雕花桃木梳,顺着银黑间杂的发丝轻慢地梳着,梳至尾端,余荷手肘一抬准备继续再梳时,一根发丝卡在桃木梳上,无意间一扯,疼痛哀叫的大夫人,左手捂着头部,转身就拿起梳妆台上的牛角梳子毫不留情地就往余荷头上狠命的敲去,只见血汩汩的沿着余荷右脑边滴滴答答的落了下来,而大夫人并未停手,站起身来左手抓着余荷的衣领右手拿着牛角梳子从主房拖至后院的柴房,用那烧火的槐木重重的打向余荷的背部,而那一路都是余荷头上留下的鲜血,像是无言的控诉。
作为一个童养媳,她没有权利去表示自己的不满;作为一个童养媳,她只是一个寄人篱下苟延残喘的孩子,同样,她没有抗诉的能力。
她只是一个哑巴。
她被罚在柴房,里面弥漫着嘤嘤细微的哭泣声,余荷蹲坐着双手环抱状,幼小的头颅埋在两腿间,瑟缩地躲在柴堆边上,两眼红肿,干涸的血渍粘腻在发丝间,蚀骨的寒风从破洞的窗沿边上呼啸而过,饥寒交迫的余荷觉得没有比这更像地狱了。
童以璋的出现并不是一个意外。他是佟家的长工,专门负责厨房的杂活,算得上是半自由的童工。他比余荷好,因为他是雇佣制,到了一定年龄就可以回家,而她却永远没有归期。
三、爱慕
第二天。
厨娘张嫂途径柴房时看见了小哑女,她只是伸头望了一眼,就低着头走了。
粗工头阿栗路过时也看见了余荷,他只是皱了下眉,叹息了一声,也走了。
之后,不断有人途径于此,大家也只是瞅瞅,事不关己一般各忙各的去了。
而以璋来了,他却停了下来。
以璋的不同是他愿意走进她,即便她目光呆滞,泪眼朦胧。他看着很心疼,她多像家里的阿妹,若她是自己家的,他不会让她这样。此刻,他想保护她。
给你。他拿着窝窝头细声说道。
余荷还是木讷的望着,很疑惑。
赶紧吃,不要被人看到,快拿着。他比了比划,伸手把窝窝头硬塞在她手上,一股余温在皲裂的掌间四散开来。
她真的饿了,低头狠命的咬着,像是啃食憋屈在心间的苦闷,她一边吃一边簌簌地落泪,咳咳咳她握着拳头狠狠地垂着胸部,噎着了。
他赶紧跑去外面用葫芦瓢舀些水给她,吞下那口清水,顿时通体舒畅。她觉得他的出现就像这瓢冰凉的清水,即便凉飕飕的,但却暖在心里。
不过到底还是被发现了,以璋被大夫人罚去劈柴,两日不准吃饭。
但之后的以璋并未对这些责罚有任何惧意,他仍旧在背后默默地给她留个窝窝头,悄悄地捎上一块纸包糖,甚至是难得一见的新布料。
久而她能在他的眼神间看懂他的想法,甚至是看他说话嘴唇的动作,她都能明白他说的意思。
这让以璋觉得不可思议,他觉得他们之间拉近了好大一步,这样没有阻碍的交流像是暧昧的情愫,一股浅浅的暖流在他们之间萦绕着。
四、丈夫
可是,余荷是有丈夫的,她是佟家的童养媳,而他的丈夫是大夫人的独子佟易贤。
佟易贤从小就是体弱多病的种,为了缓解病痛,他开始抽鸦片,但久而久之就有了烟瘾。他个子中等,脸色白中泛青,蓬头垢发,算不上瘦巴巴,但笑起来一排枯黄色的牙齿很显露,牙龈也是黑乎乎的。
整天都是病怏怏的躺在烟榻上,吞云吐雾。
他也知道自己有个小老婆叫余荷,但是他是烟鬼,吸大烟都还来不及,哪里管得着一个胆怯的小哑巴。
而大夫人病入膏肓之时,要求儿子立马娶同仁药铺老板杜仲藤的女儿-杜筠芍。
杜筠芍是当地少数上过学堂的女子,样貌玲珑剔透,是典型的江南温婉,识草药,善琴律,同时又写得一手漂亮的蝇头小楷。爱慕她的男子趋之若鹜。
可杜仲藤却因为经营不善,面临负债的窘境,而债主就是佟家。大夫人是不肯拖欠的主,虽然气若游丝,但还是如此的蛮横。
对杜仲藤说:我不要你的钱,我只要你家的闺女。两条路给你选,你知道后果的。
面对乱世,碍于形势的杜仲藤不得不向佟家低头,选择出卖女儿。
是人都知道佟家儿子是个软趴,简言之就是个窝囊废。但是为了生存他还是背弃了自己的孩子。
虽然杜筠芍抵死不从,但也没办法,上有高堂,再不孝也不能逼自己的双亲去死。
三媒六聘,八抬大轿,刺绣的鸾凤和鸣喜服和那长长一路肩担的嫁妆,硬是把杜筠芍给娶进了佟家。据说那天火炮冲天,满地的红炮碎纸像是厚重的红毯盖至整整一条路,而那去往佟家的路却是杜筠芍无言的辛酸。
五、坐着
如果说杜筠芍的到来是喜事,那大夫人的离世对余荷来说更是天大的喜事。
大夫人去世后,杜筠芍就接手了这老古板的封建旧宅,成了这里的当家主母。
而第一件最让杜筠芍不能接受的事就是余荷不肯和她并坐吃饭。
而问了边上的丫鬟才知道,原来余荷虽然是佟家的童养媳,但和下人没有什么区别,但又比下人更高一级,吃饭可以不必跟下人一起吃,但却必须恭顺服帖地站在大夫人身后,等大夫人吃完了,才能吃这剩下的剩菜残羹,而这剩下的厨余就是所谓高人一等的食粮。
而大夫人每次都会说:喏!喏!喏!你是前世修来的福气,吃得上这么好的食物,你看看那些下人,哪有你这好命。
是啊,好命。
听后杜筠芍眼泪松动的就落下了,她觉得自己境遇已经够可悲,但却不及余荷的万分之一。
她拉着余荷,用命令的口吻要她坐下,犹豫不决的余荷还是很被动地躲着,气得杜筠芍对着她说,你不坐下我就不吃了。
她小心翼翼的坐下,谨慎地捧着碗,拿起筷子,一副担惊受怕的样子。
杜筠芍真怀疑自己是不是在虐待她。
而此时的余荷却在心里由衷的感激,即便她无法言语,即便她此时含着眼泪吞咽着不再是剩饭的菜肴。
六、突变
枪林弹雨,战乱的年代,抗日的号召响彻在上梅镇。童以璋是个热血男儿,纵然有儿女情长,但为了不做亡国奴,他毅然决绝的选择入伍打游击,临别时,他告诉了余荷。
余荷完全愣了。
她没有想过他会离开,即便被旁人说他们之间暧昧不清,他也没有离开。
可是,这一去什么时候能回来呢?
她跟在他身后一丈的距离,乌云滚滚的天际像是要爆发一场春雨,初春的田间弥漫着青草的气息,脚踩着细软的土地,而他就要离开这片故土了。
越靠近镇口她心间就越发的疼痛,她不知道为什么,但是她依然亦步亦趋地跟着。突然以璋冲到她面前环抱着她,深深的抱着,再突然放开很迅速跑向远方。
她就停滞在那里,幸福短短的只剩一个拥抱。
而她不知道,背后有着更深重的灾难。那天雷声很响,那天有个哑女失去了一生最爱的人。
七、产女
八个月后,余荷早产生下了一个不足月的女婴,因为长年劳作,营养不良,干瘪的身子完全没有奶水。而熟知医药的杜筠芍全全接养这个孩子。饱受四方闲言碎语的余荷,很讶异杜筠芍会如此疼爱这个孩子。
当时,街坊和下人都骂她是贱人,不要脸的小蹄妇,更有传唱哑子,哑子,是个小蹄子,啥活不会搞,搞活小肚子。虽然不能言语,但她看得懂那些污秽的话语,她知道,但她永远都是无声的反抗。
哑,是她一生最无能的武器。
她永远无法辩驳。
之后,杜筠芍开始教余荷识字,甚至给孩子取名。而佟易贤照旧还是躺在烟榻上,甚至有次因为孩子的啼哭他大发脾气,把烟枪往杜筠芍脸上掷去,幸而她躲的快,未被击中,而这样的丈夫更是让杜筠芍绝望。
因为动乱甚至是整地主,杜筠芍不得不选择抱孩子到乡下避难,而佟易贤是离不开烟的人,遂没有离开大宅。
而余荷也选择镇守,因为她要等。
等一个人,等一个归期。
如果离开了,她怕和他永远的错失,即便他们之间已经天翻地覆。
八、归期
战事相对平稳,而坐在门前期盼杜筠芍和孩子归来的余荷,满眼着急,她们会不会出事了,呸,呸,呸,她打了下手背,照旧每天望着天际变成鱼肚白变成红霞满天变成夜幕星辰,却变不出她们。
而此时抽大烟的佟易贤却被暴动的农民给抓去祠堂,他们都知道余荷是命苦的,所以就没人为难她,但是他们恨佟家人,恨他们心黑手辣,恨他们草菅人命,见到这个软趴,那些饱受虐待的民众冲上前去狠命的踢他,踹他,直到他不断的哀嚎叫救命。
但他们也不敢这样打死他。就放任他在祠堂各自去忙各自的去了。也不知道这个佟易贤是前世作恶太多,还是阎王爷太想收他,回家的路上就跌到河里,再也没有醒来。
而此时佟宅的当家主母就是余荷。
下人们都很敬重她,没人欺负她,她也没有叫人服侍,只是按照以前的忙活各归各位。此时的佟宅像是最民主的宅院,而余荷却没有那么高兴,她的孩子,她的姐妹,她的爱人,都没有一个在她的身边。
她觉得,她很孤独。
她现在最大的乐趣就是纳鞋,一双双的纳,一星灯火,一根针,一双手,点亮了这个女人的夜晚。
余荷每见到红军就会拿出杜筠芍教她写的字,一遍遍写给红军看。
你见过一个叫童以璋的人吗?
而答案都是令她失望的,但是她从未绝望,像是从未停滞的手工活。
九、来信
初秋的夜里,一阵凉风,脸上掩不住喜悦的她,接到了杜筠芍的来信。
而这信却让余荷坐在屋里整整一夜,没有人听到呜咽声,但是他们都知道她没睡。
荷姐:
我不知道该如何提笔给你写这封信,我的愧疚,我的罪过是我这些年每日的煎熬。夏萤她很好,她是夏夜里的萤火虫,垂挂着美好的省略号,虽微小,但很顽强,我知道你很担心这个孩子,原谅我带走了她,但我知道这个孩子是你伤疤,同时也是我的伤痛。
当年我看见佟易贤叫骂着小蹄子偷汉子扬言要捉奸,他出门后我也跟着出去,我远远的看见你们分离的拥抱,远远的看见佟易贤一步步的向你靠近,我就在离你不远的边上,看着你被他压在身下,看着你无声呀呀的反抗,看着你被撕碎的衣裳,看着衣不遮体你抱着碎布呜咽的哭泣。我记得那天的雷声很大,那天的雨跟我泪一样永远都洗刷不了我的深深罪恶感,我没有救你。
甚至在你怀孕的时候,我都没有帮到你,我躲在墙角边看着那些向你扔石头骂你的人们,甚至是那句顺口溜,都深深的刺伤你我。
我只能在你看不见的时候赶走他们,也只能尽能力的补足你虚弱的身体,可你很抗拒,你不想要孩子,直到你第一次感觉到胎动,那浅浅的笑。我知道,你不会放弃了,我知道你有活着的理由。
同样的,我欺瞒了你一件事情。
其实四年前,我就已经知道童以璋在新四军三支队五团,可是我却不敢告诉你,因为皖南事变,他们作为护卫部队突围,浴血奋战,直至弹尽粮绝,他为国捐躯了。这样残忍的事实我无法告诉你,但是我知道你一直在问,他还在不在?我于心不忍,更不容欺瞒你。
我深知罪孽深重。
我已经把你的事情告诉的夏萤,我想她会来看你的。
我已经时日不多,但是我还是要告诉你,我真的很珍惜我们作为姐妹的日子。
我会一辈子记住你。
对不起。姐姐。
枕画
“你若不怕,就跟我走吧。”
君陌钰眉头一皱,语调毫无起伏。他在君家素来以怕麻烦之最著称,今儿居然在路边捡了个女娃,甚至连这女娃的姓氏都未曾问起。
这条街道是大长安城内最繁华的街道,富绅官贵、皇亲国戚的宅院参差布落极尽奢华。她选了这条街来跪,也是必然的。
君陌钰了然挑眉,这条街上各式各样的骗术他见了不少,虽说不得火眼金睛,倒也不会轻易被骗。现下,他心中已有八成觉得这女娃也就靠着这身麻衣素服来行骗,索性连这女娃的名字也懒得问了。这女娃也怪,看模样约君豆蔻之年,虽身着麻衣素服,却不见眼眶里有一滴眼泪花花。
大街上往来人群众多,中也不乏达官贵人的公子小姐起了怜悯之心,愿意带她回府。君陌钰的马车未出现之前,却不曾见她的目光停留在任何人身上。
无论如何,她总是一声不吭。
次数多了,便有人开始对她指指点点,她依旧不语。
她不似旁的可怜人儿低眉顺耳。跪在地上,却比旁人正襟危坐更让人觉得难以靠近。是以街上众人只是在远处咬耳朵,过了许久觉得无趣,也就散了。
直到,那驾青龙木雕刻着繁复图案马车,被一匹绝尘拉着,从朱雀大街街尾,缓缓经过她跟前。
她魔怔了一般,冲到马车跟前伸手拦下了马车。绝尘虽为良马,毕竟也是畜牲。因这女娃突如其来的举动而受了惊吓,扬起前蹄开始嘶鸣,越发不受控制。
赶马车的小厮无法控制躁动的绝尘,从马车上摔了下去。这匹白马中了邪一般扬起马蹄朝女娃踏去。
女娃也不躲,甚至连眼睛都不曾闭上。
围观群众开始小声惊呼。
“天呐!这是要出人命了呀!”
“这姑娘是傻了还是瞎了,躲开啊!”
马蹄落下的同时,一直在马车内一言不发的君陌钰,眨眼之间捞起门帘抓住了缰绳,把绝尘硬生生拽到另外一边。
众人哗然。
并不只因为他救了那女娃,更因为他的面容……如恶罗刹一般!
女娃见君陌钰出手制住了发狂的绝尘,嘴角微不可查向上勾了一下,清澈的目光停留在那张让人看了夜不能寐的脸上。
“请让我跟您回君家。”
原本已经快散去的众人再次哗然。
“这丫头莫不是真傻吧,唉,可惜了一个好女娃。”
“哈哈,踏进君家门的女人非妾即妓,这丫头约莫是疯了!”
直至周围议论声平复后,君陌钰才缓缓开口。
“你可听清了他们说的话?”
女娃目光灼灼,跪在地上脊梁却笔直,只见她灿然一笑。
却道:“未曾。”
于是,便有了开篇一幕。
“为妾为妓何足惧,只有君家,才能助我完成夙愿!”
女娃声音清冽,与君陌钰相较之下竟有过之而无不及。
“哈哈,好!有我君家人的骨气!”
君陌钰爽快一笑,牵动着那张本就可怖的面容更加狰狞。
小厮慌不迭从地上起来爬上了车,恭敬地从君陌钰手上接过缰绳,扬起马鞭赶着马车继续往街头的君家大宅去。
“想进那个门,就跟上。”
马车里飘出一句依旧毫无起伏的话,跪在地上的女娃缓缓起身,拍了拍膝前的尘土,将那一身衣服稍作收拾,才快步跟上马车离去。
繁华的朱雀大街又恢复了往常的热闹,刚才一幕如每天都会发生一般,平常到不足以成为大众的谈资。
君家的红木大门紧闭,也无人在外把守。君陌钰下了马车后,小厮将绝尘往旁边一牵便不见了人影。君陌钰回顾女娃,却见她淡然站在台阶下,丝毫不为这眼前的气派所惊。
君陌钰冷声道:“你站在这里,不要动。”
待女娃点头应允后,他绕到右边石狮的身后,将石狮后脚稍稍往外挪了挪,随着古老陈旧的吱呀声,君家大门缓缓打开。
白驹过隙,匆匆而已。
十年弹指一挥间,当初的小女娃已出落得曼妙婀娜。
她有了新的身份:江南名妓。
是夜,歌舞婆娑,纱幔条条。
她一身轻衣罗衫,纤纤玉指拨动秦筝。
曲子日日不变。
她朱唇轻启,唱:“十洲云雨,红笺难寄。云尽处客行千里。旧砚新墨,归鸿无信。楼外微雨临窗滴。凭栏见林花谢春红,白驹去无踪。
”
勾栏苑多官宦子弟、风流公子,她这一弹一唱一低头,且娇且柔,佳人绝色也。
堂子里坐的凝神观望,雅厅里坐的凭栏而眺。
她不为所动,一如十年前。
“左相之子好美色,你此次任务是取得他的信任,以此获得左相通敌证据。”
这是君陌钰—如今君家掌家的命令,也是能助她完成另一使命的绝一途径。
她眼睑低垂,睫毛抖动。
十年来,君陌钰朝夕陪伴,那个恶罗刹般的男子,却有着如玉般清冽的声音,多少次梦回时,她耳畔回响着初遇时他与她的对话。
他教她武功,一次次试炼时将她打得浑身青紫,口流鲜血,却在试炼完后给她上等的金疮药,他次次蒙着眼也要亲自替她上药,她总闻他微不可查地叹息。
她执行任务,危险也好平安也罢,回首时他的护卫总在不远处站定。
他出门远行,回府时在第一时间去看她。
然而,也仅仅如此而已。
并未发乎情,而却止乎礼。
大抵,她思慕于他
。却不知从何而起,因何而深,又如何是好。
门庭喧闹。
是他,她的目标出现了。
于是,她停手。松了松肩上的薄衫,袅娜而上。
略欠身,道:“左相公子今日乃枕画入幕之宾,有礼。”
公子一脸欢愉。
美人投怀,岂能不乐。
左相公子放荡,几欲俯身亲她,她赔着笑,柔若无骨地撘上了公子的肩将他推开,娇笑道:“公子怎如此着急。”
那公子“嘿嘿”一笑,又倾身上前。枕画不怒,左右这次任务要出卖色相,这左相公子长得亦无甚大碍,索性便由他。
“公子不妨喝酒助兴?”
左相公子如此方才坐回原位,眼里依旧充满情欲之色,嘿嘿一笑,道:“好,好,姑娘说甚就是甚。”
酒过三巡,公子急急出门如厕。
枕画斜倚在榻上,无聊地绕着发丝。公子很快便回了雅室。将她衣衫褪尽,便放下了帷幔。
一朝承宠夜专夜。
公子似被枕画迷了心智,竟替她赎了身,养在一座别院。
她也矫情,替院子题词“明月照枕画,闲听夜风斜”,小女儿姿态,一览无遗。
公子宠她,知道她爱朱雀大街晚烟堂的胭脂,便请了晚烟堂的匠人到这别院,只为她一人研制新样式;
知道她爱青龙巷客似云来酒楼的水煮肉片,便也将那厨子一道请了回来。
某日,公子不知从何处搬来枝叶葳蕤的蔷薇种在院中,还躬身为它搭了花架。
她素来习惯隐藏情绪,如今却为之动容。
从无人对她这般上心。
时日多了,那别院成了枕画的地盘,那里的入门客,都因为有她的喜好作一技之长。
公子如玉,多情亦专情。
入住别院一月有余,枕画将公子对她的好实打实记在心间,她并非凉薄之人,受人恩惠千年记,这公子对她如此之好,她又如何能开得口?
她眼闭心横。
“大不了我便用下半生长长久久伴他左右罢。”
一夜风流后,她薄被蔽体,媚眼如丝,风情万种。
犹豫着说出了目的。
公子二话不说,应允。
她背对他,突而怆然。
又过月余,她偶然发吐。公子极为担忧,差人去请了郎中。
隔帘诊脉许久,郎中收线,对公子抱拳笑道:“恭喜恭喜,夫人这是喜脉。”
他愕然,她亦然。
至此,枕画心中早已将君家命令置之度外,将君陌钰藏于心底。
她仅是区区女子,现已为人母,为了孩子,她不想再涉足险恶江湖;她已有了那人的孩子,便从此,将君陌钰当成心口抹不去的朱砂吧。
那一晚,屋外雨落如瀑,嘈杂扰人,屋内烛火跳动,忽明忽暗。
枕画在灯下缝一件虎头衫,灯火欲灭,她挑了挑灯芯。
门被撞开,公子满身是血。跌跌撞撞几步,轰然倒下。
她吓得几近晕倒,大声唤来下人将他抬到床上。
她坐在床沿看着他,面色如蜡,唇色惨白。
终于,哭了。
是担忧,委屈,害怕,以及内疚。泪无声而下,滴到他手背上,仿佛找到了归宿,不再流动。
他的手动了动,眼睛缓缓睁开。瞧见她哭,便吃力地抬手,为她抚去了泪痕,轻语道:“别哭,我没事。”
一阵咳嗽…
枕画胡乱抹泪,笑道:“我不哭,你没事。”
公子微微牵动嘴角,枕画突然发现,他根本不是那个平日与她相处的左相公子!
君陌钰曾说,左相公子下颚有一颗痣。朝夕相处如此之久,她日日都能见到。而今日,他那颗痣如何不翼而飞?
“你是谁?”
她起身,退出几尺,警惕地问。
“假扮果然容易露出马脚啊…”公子躺在床上,无奈地笑望床幔。
“丫头,你怎么能听不出我的声音…”
枕画杏目圆睁,难以置信。
“君…陌钰?”
这是她第一次直呼他姓名,却不想,也是他能听到的最后一次。
君陌钰了然挑眉,与十年前一般。
“左相府高手如云,我怕你任务不成而受伤,又怕左相公子轻薄于你,怕这一生不能拥有你丝毫,怕你的笑落到他人眼眶,怕你哭时我不在你身边,怕不能时时刻刻将你放在身边。于是,我想了这么一个办法,丫头,你觉得,好与不好?”
又一阵咳嗽…
“别说了别说了!”枕画捂耳,摇头打断。
“丫头,你看看我…看看我…十年了,抛开丑恶的人皮面具,这才是我真实的模样,我怕…我怕…君陌钰从未怕过何事…如今,却怕不能与你偕老…”
她抬头,与他双目对视。只一霎,便又泪流满面。君陌钰抬手,终于又无力地放下。
“丫头,我一直以另一个人的名义爱慕于你,是我此生做过最怯懦之事,此后…若我不能留于世间,你便丢弃这腹中孩儿,另觅良人。我在钱庄放了一笔银子,就当做,你的…嫁妆,这,便是信物…”
他指了指腰间玉佩,眼中含泪,却未落下,怔怔地看着枕画小腹,叹气。
“我不!你若死我绝不独活!你伤在哪里,你告诉我,我去找大夫!”枕画回坐床沿,终于握住那双她梦寐以求的手。
“丫头,你别走…左相通敌证据我已拿到…你不必再忧心。我的伤,小
到皮肉,大到五脏六腑,华佗在世也救不回的…丫头,你…仔细看看我…往后的时日太长,我怕你将我忘记…我不想就这样死去…丫头,你…爱我吗…”
尾音渐弱,眼泪终于落下,君陌钰再次抬手,抚过枕画眉间,双眸,鼻峰,嘴唇,最后…直直落下。
枕画不语,泪已满衫。
良久,才崩溃道:“我爱你啊…从你将我带入君家那一刻,我便将心系在了你身上,君陌钰你听着,你若是死,便是要了我们娘俩的命!我绝不会独活…你听到了吗……”
只是,他再听不到了。
枕画双手捂面,痛哭出声。她爱的人,原来也爱着她。可这份爱,为何这样短暂,短暂相依过后竟然是生生世世的天人永隔!
他已没有呼吸,面色却突然变得红润,仿佛只是睡着一般。
原来,爱能穿越生死。
五年后。
她一身素衣,坐在早已如盖的蔷薇花架下。
眉若远山,瞳剪秋水。
“娘亲,今日便是清明了,爹爹还在等我们呐。”糯糯的童音夹杂着无邪的天真,小娃娃摇晃到她跟前,扯了扯她的衣袖。
“钰儿乖,爹爹可调皮了,让他多等等我们,不急。”
她眼波流转,满脸宠溺。
“娘亲总说爹爹调皮,为什么呀。”
“因为…爹爹总是和钰儿玩捉迷藏呀…等钰儿长大成人了,爹爹才会从那里出来跟钰儿相见,所以,钰儿要快快长大…”
"如今天下战乱连连,为师让你出谷也是情非得已啊。"
隐幽谷内,白芷抬手轻抚过女娃头顶,一脸慈爱。
女娃扬起头,眼珠子俏皮一转,咯咯笑道:“师父你啊,总这样不放心徒儿。徒儿此去是为了替百姓化灾解难,师父不是说,君家有个名唤君陌钰的男子,能够阻止这场更朝易代的浩劫么?”
白芷捋了捋袖口,沉沉地叹了口气,低声道:“也罢,你去吧,切记三个绝不可。绝不可缠绵俗世、绝不可暴露你是幽谷弟子的身份、绝不可对男人动情,天下男子,皆是薄情寡义之人!”
女娃笑道:“师父,并非所有的男子都是薄情寡义之人。”
“师父,这天底下并非所有男子都是薄情寡义之人……”
完。
书中画
书中画
“凌萱,到学校了吗?”公交车在夜幕之中缓缓行驶着,一个男生坐在座位上拿着手机打电话。他的脸庞随着车的行驶路灯照得忽明忽暗。
“还没呢,快到了。”凌萱已站在车站昏暗的灯光下,行李箱立于她身旁。
今天是她去高中报道的第一天。由于这是所封闭式的高中,所以她将在这所学校度过新的一学期。打给她电话的是前不久刚和她在一起的男友萧枫。萧枫已经高三了。虽然他们没有在同一所高中,但他们打算共同努力,考上同一所大学。
“我的天,为什么这里这么人烟稀少啊。”挂掉了电话,凌萱拖着沉重的行李箱,轻声嘀咕着。
的确,虽然现在已是晚上,但也不至于人迹罕至到这种地步。好歹,这还不算是郊区,而且离市中心应该没有很远的距离。只有一个女生站在大马路上还真是诡异啊!
呜呜呜,早知道这样她绝对不会报考这所高中。
独自一人塞上耳机听音乐,拖着如同千斤重的行李箱,慢腾腾地挪步于宽广的马路上。终是看到了学校,她不禁面露欣喜。
校门口站着一位值班老师。凌萱很有礼貌地跟那老师打了声招呼。那老师扫了她一眼之后,正欲低头记录,却又忽然抬起头来,盯着她,急急说道:“姓名?”
“凌萱。”
那老师似乎松了口气一般:“你进去吧,405号寝室。”
“好的,谢谢。”凌萱虽然礼貌地回应了一声,内心却忍不住吐槽:“四楼啊!要疯。”
她看着长长的楼梯,算是认命了。
累死累活地连拖带爬地到了寝室,推开门,另一个室友早已在整理行李。
“你好。”凌萱面带微笑。
那室友转头来一看,眼里满是错愕,但那仅仅只是一瞬。她正欲仔细观察,那人的眼瞳中却已恢复成波澜不惊。
“你好。”那人同样报以微笑,“我是叶宁。”
据说这所高中的学生比较少,所以两个人一间宿舍不足为奇。
叶宁是高三的学姐。她们两个虽然聊得很开心。但是,凌萱总觉得有什么地方怪怪的。
这所封闭式高中里的图书馆大得让人意想不到,里面的书几乎样样齐全。
凌萱很早就起了床,她要去图书馆借几本文集。早上图书馆里人不多。她在青春栏目区找书时,手不小心碰掉了一本书。低头一看,是一本米色的本子,但没有图书馆的标签。拾起打开第一页,居然写着她的名字。
或许,有人跟她同名吧。
她如此想着,拿着这本本子,走到了柜台前。管理员不在,她把它放在了柜台上比较显眼的地方。
转眼就到了晚上。上了一天课的她拖着疲惫的身子踏进了寝室。此时,叶宁正坐在书桌前写作业。
凌萱把书包里的作业拿出来放在桌上,突然看到了那本早上看到的本子。
“叶姐姐,这本子……怎么会在这里呀?”早上她明明把它放在了图书馆的柜台上,怎么晚上它就出现在了自己的书桌上?
“哦,是图书馆管理员送来的,他们看那上面写着你的名字,就认为是你的了。怎么了,这本本子不是你的吗?”
“不是我的啊。会不会是跟我同名的人的呢?”
“我之前也问过那人,但他说他查过了,全校只有你一个叫凌萱的。”
这就奇怪了。
她打开本子,发现除了第一页有好像是用铅笔写了她的名字之外,其他书页全是空白的。
她走在教学楼内的走廊上,有些人与她打招呼,有些人与她檫肩而过,然而更多的却是,瞥了她一眼然后立即收回目光急急走去,甚至有更离谱的,有学姐看到她立马逃走了。这使得她百思不得其解。
她一直在思考这个问题,结果一不留神撞到了一个刚走出教室的学姐。
“对不起,对不起。”她这才回过神来,连忙道歉。
“没关系。”那学姐原本还有些不满,听到她道歉了也就不追究。
谁料,当那学姐看清她的脸时,却是大喊:“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什么?”凌萱不懂她为什么这么喊。
突然另一个学姐冲出教室,捂住了那个学姐的嘴:“没事的,小栀。”继而又对凌萱抱歉地笑笑:“不好意思,她认错人了,请不要介意。”
“嗯,好的。”凌萱觉得事出蹊跷,但没有继续追问。
“天啊!杀人了!”宿舍楼内到处传来惊恐的叫喊声。凌萱打开寝室门,刚想要看看发生了什么,就见一女生仓皇地跑过。她连忙喊住那女生:“哎,同学,发生了什么事了?”
“你不知道吗?”那女生停住脚步急急说道,“高二(三)班钱栀学姐被杀了!那个惨状啊。”
“什么?!”凌萱诧异地喊出了声。
“不过,”那女生神秘地看了看附近,见没有人,便压低声音对她说,“我今天晚上一直呆在414,就在钱栀学姐住的415号宿舍的隔壁,可是我没有听到钱栀学姐走出那个房间,她死得那么惨,我却没有听到她的惨叫声,不觉得很奇怪吗?”
“那你怎么会知道她死了?”
“是她房间对面的430号寝室里的林怡学姐,她们关系一向很好,据说她本来打算去钱栀学姐房间串门的,却看到她那副样子躺在地上……”
“是啊……是很奇怪……”凌萱喃喃道。
“那个,同学,我先走了。”那女生话音刚落,便已跑得不见踪影。
叶宁学姐不在,凌萱打算只身一人前往415。
这时415的门口已有不少人围观,而林怡正跪坐在钱栀的身旁哭泣,不时喊着:“小栀,醒来啊,怎么会这样啊!”
钱栀的死状的确如那名女生所说的非常惨,称之为恐怖都不足为奇。她躺在血泊之中,白色短袖衬衫和深蓝色长袖外套皆染上血迹。她的长发非常凌乱,双瞳瞪得老大,嘴巴也张得很大,满脸惊恐,且七窍皆流血。围观的同学们都最终散去,唯有林怡仍旧在钱栀身旁哭喊着。
学校领导与警察赶了过来,将现场封锁起来。
凌萱走到林怡身边,一只手抚摸着她颤抖着的背,一只手递给她一张纸巾:“学姐,人死不能复生,你……”
“我知道。谢谢。”林怡接过纸巾,擦擦泪水,“可是,小栀如果就这么不明不白地死了,我的心更难受。”
“没事的,会查出凶手来的。”凌萱安慰道。
“嗯。”
学校因为这件事而放了一个多月的假,再次回到学校已是十一月上旬。
事情渐渐被平息了。然而,杀死钱栀的凶手仍未找到。根据法医鉴定,钱栀的身上没有任何伤口,也没有中毒现象,甚至没有吸入某些气体而导致她产生某些幻觉。
不知不觉到了十一月中旬。凌萱想再问问之前碰到那名女生,却发现那名女生也不知所踪。
最后,却得知了她请病假的事情。
凌萱觉得那名女生请假很正常,毕竟遇到那种事,心里肯定会多少有阴影。
却不料,学校里忽然传来那名女生也死了的讯息。据说她的死状跟钱栀的一样。
事情更复杂了。
又一天早晨,凌萱整理书桌,却再次碰掉了那本写着她的名字的本子。
她拾起那本本子,打开一看,却发现第一页虽然依旧是好像用铅笔写了她的名字,但后面却有好几页不是空白的了。那几页全是图画,一张纸一面图一面空白。她翻了好几次,发现每张图画上都有一个女生的背影,而是那个身影好眼熟。
“我的天,这不是我吗?”凌萱顿然醒悟。
她又急忙重第二张开始往后翻,发现上面画的,居然就是她所经历的事。
她有种莫名的恐慌感。
她拿着这本本子,与叶宁一同来到了图书馆。
“小萱,那个管理员就是上次把这本本子送给我的那个。”叶宁指着两位图书馆管理员中的一位。
凌萱走到柜台前,将那本本子递给他:“你好,请问这本本子是你送到405号宿舍来的吗?”
“405?”那人满脸疑惑,“没有啊,我这学期没去过宿舍楼的四楼。”
“那请问你之前有没有在柜台上见过这本本子?”凌萱仍是不死心地继续追问。
“没有。”那人摇头否认,把本子还给了她。
“这样啊,”凌萱满脸失望,“抱歉打扰了。”
“等等!”叶宁喊了一声,“不对啊,我上次明明看见你把这本本子送到我们宿舍来的,还问高一(三)班的凌萱同学是不是住在这里的。怎么现在说没有呢?”
“那个,我可以证明他确实没有去过405,我也确定没有见到过这本本子。”另一个管理员说话了。
“奇怪了,我记得我明明那天把它放在柜台上了。”凌萱说。
“那可能是别人拿走了然后给了你们。你们误以为他是图书馆管理员了。”
“不可能啊,我分明听到他说自己是管理员的,最主要是跟你长得一模一样。”
“算了吧,叶姐姐。”凌萱不想把事情闹大,“委屈点就当作是你认错人了吧。”
“好吧。”叶宁只好作罢。
回到寝室,凌萱打开本子。果然不出她所料,刚才发生的事全在这本本子上。
这一连串事件的策划者,
到底是谁……
悄然步入冬季,外面寒风凛冽。宿舍楼和教学楼是连在一起的。林萱拎了只热水瓶跑去教学楼一楼打热水。
大部分房间的灯光都灭了,只有零零落落地几个寝室地灯还亮着。
教学楼内只有一楼走廊开着灯。寂静得只能听到凌萱一人的脚步声。晚上就是如此,安静得吓人。
教学楼有两个出口。一个是大厅那里的大门,还有个就是走廊拐角处的门。当然,晚上都上了锁的。
走廊的尽头有个饮水机。不过饮水机上方的那盏灯一闪一闪的,忽明忽暗。她走到饮水机前面的时候,那盏灯却忽然暗了下去,不再闪烁。她凭借着其他灯的光亮去接水。灌冷水时,她感觉好像有水洒出来,溅到了她的手上。她并没有在意。结果,她无意一瞥,却让她惊恐万分!她的手上不是水,而是血!她吓得手一松,热水瓶掉到地上碎了。一摊殷红的血水与热水瓶碎片在地上犹为醒目。她赶紧顺着走廊向着宿舍楼的方向跑,却忽而听到一阵阵的破碎声。她猛地抬头一看,发现走廊的天花板上,灯一盏一盏地碎了,碎裂的灯管玻璃掉了下来,黑暗渐渐向她逼近。她跑到拐角处,发现前面的灯也一盏一盏熄灭。她用力推门,门却纹丝不动。她这才想起来门早已被上锁了。
她咬咬牙,冲向前方,身影很快被黑暗吞噬。她凭着感觉向着宿舍楼方向跑去,却感觉自己如何都跑不到尽头。
她停住了脚步,不知自己该怎么办。
忽然,有人拍了下她的肩,她吓得大叫一声。这时,灯忽然全亮了,完全没有破裂的痕迹,而地上也没有玻璃碎片。
她扭头一看,居然是叶宁。
凌萱刚要开口问叶宁怎么在这,叶宁却先开口了:“老师让我来帮她拿点东西。你先回去吧,门没锁。”
“嗯。”凌萱应了一声,向前走去。可她发现自己之前居然是往宿舍楼的反方向跑的,难怪她跑不到宿舍楼。
不过也不对啊,怎么之前会跑不到尽头的,难道是幻觉?
当她再回头时,却发现叶宁早已不见踪影。
她顺利到达了宿舍楼。刚要开门,却见萧枫走了过来。
“枫?你怎么来了?”她又惊喜又疑惑。
“听说你们学校发生了点事情,我就过来看看你。放心,经过学校同意了。”熟悉的声音依旧,可因为他背对着灯光,她看不清他的面部表情。
她与他进了寝室,他把灯打开。她一看,瞪着眼睛大喊:“啊!”
叶宁居然躺在地上,跟钱栀还有那名女生的死法一样!
凌萱捂着嘴,不敢相信眼前这一幕。明明之前叶宁还跟她说话来着,怎么现在就死了?
她突然想起了什么,立马去翻那本米色的本子。
果不其然,本子里的画上有之前发生的事。但是,只有她一人!
叶宁呢?
她想要跑出寝室喊老师,却发现萧枫把门关了。
“枫?”她试探性地喊了一声,他却没有回应她。
不对劲!
寝室里如死一般寂静,突然一阵手机铃声打破了这份死寂。
手机屏幕上,显示的是“枫”。
她诧异地看着眼前的人。
“你是谁?”
画魂
从小开始,唐文的手中便被父亲塞上了一支画笔。父亲是个画者,不管怎样努力,却总是画不出有份量的画来,在画界闯荡了大半辈子,还是这么默默无闻。
父亲也终于从当初的不甘心,到后来的无可奈何。不过他并没有完全的放弃自己的理想,而是把这个多年的梦想转交给了自己的儿子,他多么的希望将来有一天,儿子能在画界闯出一席之地来。
唐文从小就知道父亲对自己很严厉,无时不刻地监督和指导着自己画画,等有了些基础,便带着他走访了很多当时的名家,希望能得到他们的指点。但是,多次的奔波和走访下来,得到的却不是名家的教导,而是他们的建议和劝告,唐文并没有画画方面的天赋,以这孩子的资质,到头来或许将和父亲一样,在画界变得默默无闻。
父亲听了心中很不好受,每天都以酒浇愁,变得郁郁寡欢起来,渐渐,父亲的脾气也越来越坏,只要看见唐文稍微有些贪玩,不好好练画,便对他拳打脚踢,毫不留情。尽管父亲知道唐文的资质有限,有时对他或许太苛刻和残酷了些,但是,却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他对儿子抱有的希望太大了。
以后唐文只知道,所作的唯一事情就是不能让父亲感到失望。久而久之,这股无形而巨大的压力,让唐文的身心总是处在一种无法言语的沉闷之中,他的表情失去了年轻人特有的丰富,冷冷地,本来清澈明亮的眼睛变得空洞无神,白茫茫的目光中透出的一股寒气,让人不敢直视。
晚上开始,唐文经常做起了同一个噩梦,每到夜深人静的时候,明明睡着的自己,却清醒地感到自己的眼睛睁得很大,仔细地看着房里熟悉的每件东西,尤其是那扇门,总好象有一个人躲在门后,他在等待着,等待着将要发生的事情,门慢慢地打开了,一个黑影出现在门口。啊,唐文一声惊叫,一骨碌坐了起来,细细的冷汗布满了他的额头,又是这个梦。
到了十八岁时,唐文已经跟着父亲参加了很多的绘画比赛。尽管由于刻苦的练习,他的基本功很扎实,但是画出来的画总是缺少了一种灵气,就好象没有魂魄的人体一般,虽然实实在在的,却如同行尸走肉。
于是,父亲带着他走遍了很多名胜古迹,高山,大海,原野草地,为的是让他的画中能有灵魂显现,并给他讲解很多的人文历史,把更多的名作背景解说给他听,唐文听得很仔细,他迫切的想要改变自己,希望能让自己的画拥有灵魂。
阳光明媚,风和日丽,大地充满了无限生机。看啊,儿子,多么美丽的风景啊,好好感受一下,从中体会大自然的活力。唐文望着无限的风光,看了看明媚的阳光,感受着光芒直入眼中的惬意。走,儿子,我们到那个山峰上去,从高处眺望,这里风景一览无遗,对作画很好处。说完,两人背着画板,直奔山顶而去。
就把画板架在这里吧。父亲指了指山顶的悬崖处,然后两人一起寻找着衷意的画景。突然,一阵大风吹来,架着的画板倒了下来,眼看着就要掉下山去,父亲一个箭步冲了过去,完全忘却了自己的生死。画板被挡了回来,却由于自己冲得太猛,无法及时收脚,从峭壁上滑落下去。爸爸!唐文一声大叫,奔跑了过去,趴在峭壁处,看着下面。儿子,我在这里。父亲大声叫喊着,爸爸,你坚持住,我去叫人。
他看到了父亲,正紧紧地抓住峭壁上的枝条,在生死之间坚持着,这一残酷和恐惧的场面,渐渐在他的脑海中闪现出了一幅血色的画。唐文惊呆了,从没有感受到这么强烈的创作意识,他犹豫着拿起了画笔,就那样趴着,用俯视的角度,边看着父亲,边在画板上绘画起来,他的动作也越来越利索,越来越显得娴熟。父亲显然也看到了他正做的事情,他很清楚的能看到儿子的表情,这是一种从没有过的认真和自信。父亲知道,儿子找到创作的灵感,他没有再叫唤,怕打扰了儿子的专心,用着仅剩的一点力气,顽强地抓着峭壁上的枝条,为了能让儿子有充分的时间绘画着自己。
时间一分分的过去了,终于唐文的画作结束了。他猛地站了起来,大叫着爸爸,坚持住啊,我就去叫人来,我要给你看我的画啊!话刚完,父亲抓着枝条的双手已经再也没有力气,他的身体好象一片枯叶一般,从空中飘落下去,既而消失在唐文的视线中。
唐文这幅惊世骇俗的作品终于发表了,顿时震惊了整个画界。画作灵感的来源,画作的背景和画中的含义无不令人惊心动魄,这幅画中到底有一种什么样的灵魂存在,阴暗的,冷酷无情的,儿子的,为之献身而高尚的,愚昧的,父亲的,亦或是父子执着的,或是更多的别的,谁都无法甚至是不敢去确定。
以后,唐文仍旧不断地做着先前的同一个噩梦,不过他确切的知道,那个从门后走进来的黑影,不是父亲,而是自己。
晚荷
被蜻蜓初吻的情景恍惚如昨,再遇却已一池枯褐,满目荒凉,曾经的俏丽婀娜青翠如盖已不复存在,衰败的叶子卷曲着,像一只只握满岁月艰辛的手掌,在干枯的叶茎上宣誓,虽已妆残香尽,铮铮傲骨依然不卑不亢,倔强的坚守着不屈的尊严。而那些失去叶子的叶茎,似一排排战士的钢枪,耸立在深秋的寒塘里,迸发出震撼灵魂的力量!偶有几抹耀眼的黄绿,像头戴钢盔的士兵,威武的傲立其中,昭示着不息的生命!岸边细柳如瀑,将芊芊柔丝折射湖中,残荷翠柳相映相衬,呈现出亦泣亦歌的绝美画卷
一些清瘦的身躯倾斜着,纤细却刚劲,或匍匐蜿蜒或叠折急转,如临水舞者的剪影定格,勾勒出美伦多姿的精致。没有一种植物像你一样衰败的如画如诗,如诉如吟,你的风骨不因苍凉而挫败,你的婉约不因苍老而失色,一池灵动凄美而悲壮,你以独有的清高谱写生命的赞歌。几对深情的鸳鸯在你身边嬉戏轻语,感恩着你曾赋予的花好月圆。
湖面上漂浮着一些跌落的叶子,像一张张长满褐斑的苍老面孔,参差的边缘是遭时光蚀刻留下的伤痕。一只只莲蓬颔首低垂,将一世清苦独饮,微波如镜残颜孤影。不畏西风紧,冰心涤苍穹,你将美丽的灵魂水中放歌,以从容为生命着色。
满池凄凄满目荒
几多娇红水中葬
几度悲欢几度伤
千古冰清骚客唱
情无归处情未央
来日依旧绽水乡
清荷
又是一季飘雪时节,雪未至,心先冷,纵是烟雨江南,也无法挥去我心里那抹淡淡的哀愁,伫立楼台,目送斜栏人远,江上烟寒,心底滋长出一种美丽的思念,夹杂着点点忧伤,浸染了我微颤的笔尖,轻描重写一卷女儿心事,如清荷般的你,雅致淡泊,情意自在心间。
我爱莲,已是众所周知的事,然我更爱那莲一样的女子,怜那朵莲背后的心事,只因为莲,所以懂得,因为懂得,所以相惜。
莲,不媚不妖,嫣然而生,亭亭玉立,惊艳于世。莲之美,世人惊叹,莲之洁,世人称赞,莲之雅,世人描绘,莲之心,世人孰懂?
荷莲本一体,万象皆有根。我曾写过荷一样的女子,如今看来,她更适合百合,善良无邪,而你才是清荷,我心中的清荷。我心中的荷是优雅的,她身上有淡淡的清香,不仅仅代表善良,还有那股与世无争却又不轻不薄的气质,太过浓烈,会灼伤他人,太过淡漠,会冷却自己,不来不去,不冷不热,安暖相知,唯荷自持。
爱荷,爱她的真。
也许同为莲心女子,人群中只一眼便懂得,心与心的靠近,结下了一段金兰之缘。不轻易对谁交心,一旦倾心便是永远,你如此,我亦如此,常常独自冥思,不禁感叹:世界这么大,你和我遇见,该是前生种下的因,今世尝得的果吧,不然,怎会于千万人之中,你瞥见令你心疼的我,我识得令我钟情的你?我坚信着,有缘的人终会相遇,哪怕天地再宽广,只需一个转身的距离,我就会出现在你身旁,一眸便爱上,没有理由,没有界限。
爱荷,爱她的暖。
依旧记得,我们相遇是在那个春暖花开的季节,那是人间四月天,花开得正艳,我笑得很甜。那年四月是我度过的最幸福的时光,收获了倍受宠爱的甜蜜,遇见了久别重逢的你,我像是一个高贵的公主,集万千恩宠于一身,尽情徜徉在我天真烂漫的花季,享受生命的恩赐。你说,愿做一个温暖的女子,带给他人快乐的同时,温暖自己,在我心里,你就是那朵明媚的花儿,开在我的心头,嫣然成海,每念起,清香盈袖,微笑向暖。
爱荷,爱她的心。
去年生日,收到了你的一篇小字,我循迹而去,那是我们的第一次交流,虽不清楚你是何时成为的我的好友。轻点开来,并无精致之感,简单的信纸铺设的短篇,排版也并不十分明了,音乐也不会设置自动播放,然而,一眼读完,仅是短短百字,已是令我怦然心动,我不是个容易动心的人,感动是另一回事,但这字里行间的情意,跃然纸上,顷刻融化了我一固清淡的心。她说,我的身体总是不好,令人很是挂心,我的心情总是不悦,令人很是疼心,甚至平日里说说里的一件不起眼的小事,在你提及之下,教我不禁动容,这需要多么用心的关注才融入在这看似无奇的嘘寒问暖之中。她说,我是令人怜爱的女子,一眼便喜欢,自此我的眼中多了一个你,原来爱一直在身边,我从不曾留意,幸好,时光走远了,我一回眸,你还在。
时常,静下心来,脑海中思绪万千,绵绵不休。我想,我是何其幸运,拥有这坚如磐石纯如水晶般的爱,细数自己,说不出哪里好,但偏偏是你心里最牵挂的人儿,这许就是世间的缘分,冥冥中自有注定。
有时,我想去看你,并不那么强烈,因为你在我心,无论天涯咫尺。这一刻,我在天涯边念你,下一秒,我在眼前望你,只需一程山水的距离,心与心从未远离。你对我的好,已在我心底深种,你给我的爱,在我的脑海扎根,无论花开还是飘雪,心底都有一朵花儿,叫做珍惜。
这片红尘,你本是风淡云轻的女子,婉约而来,只为守一方云水,候一怀温暖,然而,你遇见我,又注定是一场惊心动魄的情节,演绎出一幕幕悲欢离合,无论我是舞台上的光鲜亮丽抑或台下的失魂黯然,你始终守护在离我不远的地方,给予最深的关注。我悲时向你诉,你说你一直在;我痛时对你哭,你说你永远不会离开;我生病时,你急坏了心愁乱了神,四处为我张罗前后;我沉默时,你不言她不语,寂静守候;我被诋毁时,你说不允许任何人这样地说我用咱姐的话说:你一动,她就乱了方寸,你一悲,她就一心疼爱,你一有事,她就忙前忙后,哪怕是你犯了错,她也会说,没事,你犯了错也永远是我们最疼爱的妹妹,而后,我无言了,暗自落泪了,相识以来,彼此拥有的是满心的暖,第一次为此流泪,为我们的感情深深地愧疚而又护之不及。我似一个懵懂的小孩,让你疼爱让你忧,让你费尽心思又满怀牵动,此时无声胜有声,都化作我一心的千丝万缕,回想一路走来的点点滴滴,你就是我的亲人,我至爱的人啊
我的荷塘月色,此生有你,何足幸矣,你为荷,我是月,她是那一池碧水,相融相依。
此生,你是荷,我就是莲,相依相偎,同生一片水,共沐一朵云,携手在红尘深处,默然相伴,寂静欢喜。
此生,我是莲,她就是水,我中有她,她中有我,相亲相生,不弃不离,风姿摇曳,心随你动。
每个人心里都有一处神秘园,那是不为人知的净地,有无法言说的光景,有悄然种下的菩提,有难以启齿的脆弱,有生命之重的温馨。
一声姐,一辈子。灵有花瓣,琴有寒玉,我有你
此生,你是荷一般的女子,我是爱莲之人,将你深深藏在眼眸里,望穿秋水。
此生,她是海一样的女子,我是恋海之人,将她深深放在灵魂里,共看潮汐。
若有一天,我收拾起最幸福的样子,定与你见证岁月最好的归依。那些暖,时光会记得,而你,我会记起
画影
听说江南如画,你是否也想亲自前去领略一番,或者成为画里的某一片美丽的风景?听说北方多雪,这样的一个多雪的季节,你是否也想自己也能够成为雪的一份子,为世间的纯洁做一份自己的贡献?
凭一腔自以为是的想象,将你跃然纸上,以为这样就是最美的你,你最美的样子也就能够时常映衬在我的眼中。一笔一划,都在生动得刻画着你我之间曾上演过的甜蜜情节,细节是那么单纯,单纯的,一闭上眼我就能亲吻到你温热的脸。你的妆是刻意为我画的吗,眼前这个美丽的你,美丽得几乎我已经不认识你了;你的眼泪是为我一个人流的吗,每当遭遇同样的境况,我总是希望自己能第一时间出现在你面前,为你把泪水擦干;你的笑容也是为我绽放的吧,简直是一朵娇艳花儿的灿烂,人生灰暗的季节,那一刻,仿佛我的春天已经来到。我从容地把手掌摊开,等待你的降落,然后,我就给你我所有的温暖!
不知道我们之间,应该经历一段怎样的故事,才能让我们深深地铭记着彼此,到地老天荒也舍不得忘记;不知道我们之间的这一份爱,应该怎样展开,细节又怎样延续,到后来才不会留有遗憾。我希望我一直能真实地站在你的面前,不管辉煌还是暗淡。辉煌了,你就站出来为我鼓掌喝彩,暗淡了,你就掩脸抹泪,为我哀伤。但我还是希望你永远都是快乐的,这样,在这艰难苦悲的人生,我也能找到一点寄慰,继续义无反顾地为你燃烧我的灵魂。
那些戳痛心口的话不要说,我已懂得你的哀苦,是我的错,一不小心就被尘世的惶惑迷昏了头,是我的不够坚定,辜负了你对于我的那一份信任的洒脱。听凭流言的风暴劈头盖脸地涌来,我仍然不会动摇,动摇那一颗我爱你的真心。你告诉我,我的心应该是个什么样子,才能装下你的美丽,我应该保持一种怎样的心态,才能完整地拥有你?
当不幸惹上你憔悴的容颜,我就想马上飞到你的身边,给你我最慈悲的心肠;当尘世的琐碎占据你脆弱的心灵,我就想立马跳到你的跟前,为你展现我的伶俐,让你相信我有足够的能力带你逃离眼下的境遇。你说,去哪里,我都陪你,圆你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听说江南如画,你是否也想亲自前去领略一番,或者成为画里的某一片美丽的风景?听说北方多雪,这样的一个多雪的季节,你是否也想自己也能够成为雪的一份子,为世间的纯洁做一份自己的贡献?
成全你,我就绞尽脑汁地替你打点好一切,为以后埋下伏笔。只须一笔勾勒,你就能成为你想要成为的样子,那也是我爱着你的样子啊,那么纯洁无瑕,那么可爱,可爱得我拿你毫无办法。
一个辗转难眠的深夜,一切的思绪都抛开,我就站出来与你进行一次灵魂的对话。可是等我说得语穷了,嘴巴都说干了,你却不搭理我一句话。你好像知道我心里所有的事,也知道我想说些什么话,却什么也不说,装作没听见,任由着我自言自语地将心里的话语全部向你倾吐。说的对,你也不拍手叫好,说错了,你也不指出来我哪里不对。我以为自己,只要是为你而做的一切都是对的,当遭遇世事的实践,我才明白自己的荒唐。原来这就是你啊,从不告诉我什么是对什么是错,却教会了我怎样做人!
青荷
爸爸骑了一辆电动车早已等在那里。青荷口里叫着爸,把大包小包往电动车上放,可还是没能放得下,余下的夫妻两个人提着一同往村里走去。快进村的时候,一还有三天就到中秋节了,国强和青荷夫妻俩就开始准备回老家要带的礼物了。
眼下,做生意的人最盼望过节放假了。一到城里人放假,卖的东西就多,卖的东西多,赚得钱就多。但国强夫妻俩心里明白,中秋节这个日子,对他们夫妻来说,挣得钱再多也不能挣,必须回家。关了服装店的门,直奔商场,去采购回家要带的礼物。
国强看着青荷细心的摆弄放了一地的大包小包,嘴里还不停的说着,这个给爸的,那个给妈的,这个给姐的,那个给妹的。那个认真样,像是在分宝贝。国强抹了一把脸上的汗水有些不理解的说到:我说你以后别带那么多的东西,每个人给点钱不就行了,每次回家拿那么多的东西,你想把我累死。
你懂什么,钱是钱,东西是东西,不一样。青荷只顾低头分装礼品,接着又说:你就知道钱,你认为钱就能代表一切啊,有些东西,是钱代替不了的。
那给儿子的礼物呢?你想给他卖什么?
听到国强提起儿子,青荷的动作停了下来,扑闪扑闪的大眼睛里顿时漾满了一个母亲的柔情,嘴里喃喃说道:整整半年没有见到儿子了,又长高了许多了吧。
在村外的站点下了车,国强个人迎面走来。国强认得,是福旺叔。
旺叔,您这是去哪儿?国强说着,从兜里掏出香烟来抽出一支递到福旺叔面前。
福旺叔好像没看到,也没听到,两只眼睛有些呆呆的看着远方,嘴里嘟囔着什么也听不清楚,头也不动一下,就像一个只会接受指令没有任何表情的机器人。径直从国强的面前走了过去。好像根本就没有看到他似的。他的这一举动,一下子把国强呆在那里,好一会才回过神来。
青荷也惊诧的停住了脚步,有些吃惊地看着福旺叔离去的背影。随后转回头来问道:爸,福旺叔这是怎么了?国强爸也停住了脚步,把目光转向福旺叔说到。
你们不在家,还不知道,他们家出事了。
出什么事了?回过来的国强急切的问。
唉---国强爸叹了一口气说到:他的小孙子和孙女没有了。
怎么没得?青荷紧接着问。
您福旺婶有病,去卫生院检查,把两个孩子关在家里,也不知道两个孩子在屋里把什么给点着了,等到人们发现后,已经晚了,房子烧了孩子也没了。作孽啊!你福旺婶本来就有病,她知道后,不吃不喝几天就死了。孩子的爸妈从城里回来也住进了医院,现在还在医院里住着。打出事后,你福旺叔就成这个样子了。
青荷夫妻俩听完,都没在说话,三个人默默地往家的方向走去。
到下午的时候,青荷决定自己去幼儿园把儿子小宝接回来。好久没见到儿子了,她急切的想知道半年不见的儿子现在长成什么样子了。当看到小宝被幼儿园老师领出来时,就急切地喊了一声:小宝。
然而,小宝好像没有听见似的,看也不看青荷,一双眼睛在接孩子的众多家长里面搜寻着什么。青荷几步来到小宝面前蹲下,双手扶住小宝的腰。小宝,不认得妈妈了!
小宝这才把搜寻的目光收回来,有些陌生的看着青荷,停了一会才说:爷爷为什么没来接我?
儿子的这句话撞得青荷的心咚地响了一下,她惊异儿子看她那陌生的眼神,来时的路上她设想过儿子看到她的情形:当她叫小宝时,儿子会兴奋地扬起手,快步向她的怀抱扑来,会在她的怀抱里亲吻她的脸颊,兴奋地会在她的怀抱里手舞足蹈。可这一切,都没有发生。
爷爷有事情,妈妈来接你不好吗?
不好。
为什么?
因为爷爷听我的话,我要什么爷爷就给我买什么。
妈妈也可以啊。
你呆几天就走了,我才不稀罕你呢。
小宝,好孩子不可以这样对妈妈说话,好孩子讲话要有礼貌,不然,评不上小红花呦。幼儿园老师亲切的抚摸着小宝的头接着又说:青荷,小宝的表现可不如在小班的时候好。升了中班以后,孩子渐渐地变得说话粗野,还撒谎,骂人,和小朋友打架,我和他爷爷也讲过几次,可也没见什么效果,你回来了,可要多操心啊。按说,五岁的孩子,正是孩子发育的黄金期,也是教育的黄金期,别光为了挣钱,把孩子给耽误了。
我要喝奶,我要喝奶。
小宝在青荷的怀里扭动起来,边扭动边大声嚷,打断了幼儿园老师的话,
我忘了带钱,咱们回家喝,可以吗?
我不吗,我就要喝奶。
小宝在青荷的怀里剧烈的扭动起来,双手乱抓,双脚乱蹬,从青荷的怀里挣脱下来,一下子躺倒在地上,翻来覆去的打起滚来,就像一个被惹急的小猴子。惹得许多家长把目光投向青荷。青荷的脸腾地红了,就像是偷了别人的东西,被人当场抓住了一样。望着满地打滚的小宝,竟有些不知所措,发起呆来。
青荷,我还有事先走了。幼儿园老师说着,给了青荷一个意味深长的笑,转身走了。
青荷面对着各色表情的目光,想尽快结束这个尴尬地场面。她心里明白,满足了孩子的要求,孩子就不会闹了。于是,她拉起了还在打滚的小宝说到:好吧,你别闹了,我去给你买。
这句话小宝倒是听得很准,果然停止了哭闹,径直把青荷领到路边的摊前。小贩倒是和小宝熟得很,很热情的和小宝打招呼:小宝,给。一行说着,便把两瓶奶递到小宝手里。不难看出,小宝一定是这里的常客。一时间,小宝哭花的脸上绽开了笑容,扬起笑脸对青荷说:妈,咱们回家吧。
青荷不好意思的赔了笑脸对小贩说:我来得匆忙忘了带钱,可不可以明天给你。
小反倒是爽快得很。很大气的说:可以。
青荷无声的把小宝放到电动车上坐好。回家的路上,小宝忙着喝他的奶,青荷微皱眉头,一路上一句话也没有说。
爷爷,我回来了。
小宝还没有从电动车上下来,就冲着大门喊。
听到孙子的喊声,爷爷从堂屋答应一声,快步从堂屋出来向大门迎出来,把小宝抱在怀里亲了亲。小宝,想爷爷了吗?
嗯。小宝点了点头。
快到屋里看看,看看爸爸妈妈给小宝买了好多好吃的。爷爷说着,径直把小宝抱进了屋。
青荷放好车子进了屋,看到小宝一只手里拿着一个月饼,就对小宝说:小宝,把月饼给奶奶一块,让奶奶尝尝。
不。小宝忽的把那月饼的手收进怀里,生怕被人抢去了似的,语气坚定地说:爷爷说,小宝的东西,谁要也不能给。
给不给?
青荷看着面前这个日思夜想的儿子,感觉到了有点陌生。孩子的变化让她感到了惊讶与害怕。看到儿子的自私,一股无名火陡地在心中升起。她用手指着小宝又问道:给不给?
就不给。
小宝的语气也愈加的坚定。
啪--- 巴掌坚定地落在小宝的屁股上。
哇--- 坏蛋妈妈,我打你!伴随着小宝的哭声,两只月饼也从小宝的手里飞出奔向青荷,一只掉在地上碎了,一只悠悠地滚到了墙角。
一旁的爷爷看到孙子挨了打,十分心疼的把小宝抱在了怀里,脸却扭向青荷。一脸的不悦。你个大人和一个孩子治什么气,还口口声声想孩子,见面还没有三分钟就打,哪有你这么当妈的。走,爷爷带你去外面玩去。爷爷生气带赌气的说着,抱着小宝出去了。
青荷愣在那里气的呼呼地喘气。一边择菜的奶奶却笑着对青荷说:青荷啊,你也别生气,死老头子就那样,谁要惹了他的宝贝孙子,就像得罪了他的老祖宗。
到了晚上,青荷想让小宝和自己睡,但小宝说什么也不肯,坚持要和爷爷睡,青荷也没再勉强,但把白天发生的事告诉了国强,国强却说,孩子还小,等大一些,孩子就会慢慢变好的。青荷的心里却感到十分的别扭,心里有股气好像横在心里,说不上来是为什么,难道是为了小宝白天的举动吗?
国强看着有些生气的青荷,伸手在她的腋下挠了两下,小孩子嘛,别生气了,快睡觉吧。
青荷嗅到了国强满嘴的酒气,有些不耐烦的拨开国强的手。国强感到了无趣,咚的一下把头摔在枕头上,仰脸看着天花板,嘴里嘟囔道:明天就是八月十四了,咱们几点去。
八月十四。这个令青荷一生难忘的日子。
青荷轻轻躺下,微微叹了一口气,十五年前的八月十四发生的那一幕,又清晰地展现在她的眼前。
那年,青荷在镇上的中学读初中。学校中秋节放假,她就和几个同学兴高采烈的骑自行车往家赶,正走着,忽听嘭一声巨响,青荷就感到攥在手里的自行车把好像失去了控制,还没有弄明白怎么回事,青荷就连人带车翻进了路边的河塘里。
她依稀记得,自己不停的挣扎,不停地喝水,后来,就什么也不记得了。
醒来后,她从父亲的口中知道了事情的经过。原来是她的自行车前胎爆了胎,一下子把她吓懵了,慌乱之下才翻进了河塘。正好后庄的刘福刘大爷接孙子从此路过,奋不顾身的跳下水去救起了她。在众人的帮助下,刘福又把青荷喝进去的水给控出来,用自己的三轮车把她送进了卫生院,这才捡回来一条小命。
后来了解到,那天,是刘福五十五岁生日。亲朋好友都在家里给他庆祝生日。本来刘福应该在家里清清闲闲地过生日,可他那宝贝孙子每天从幼儿园回来非要他去接,别人去就又哭又闹,刘福又乐得担此大任,所以回来的路上,就遇到了青荷落水的事。
从那以后,青荷的爸爸为了感谢刘福的救女之恩,也把青荷的生日改成了八月十四,里面也有青荷重生之意。恰好这天也是刘福的生日,所以每年的这一天,青荷一家都要去给刘福过生日。到了青荷结婚以后,青荷的父母有时去有时也不去,就由青荷夫妻俩去。恰逢今年又是刘福的七十大寿,夫妻俩也就格外重视,礼品也比往年买的多一些。
青荷翻了个身,看到国强快要睡着的样子,伸手就拧住了他的耳朵,等国强睁开了眼睛她才说:明天早些去,客人多咱去搭把手。
国强真的快要睡着了,拨开青荷的手说到:知道了。关灯。睡觉。
要论起岁数,刘福要比青荷父亲的岁数大,按照本地的叫法,称呼和父亲同辈又比父亲年龄大的叫大爷,大爷的伴侣叫大娘,比父亲年龄小的叫叔,叔的伴侣叫婶子。青荷和国强还没到刘福家的大门,就已经看到刘福和老伴等在大门外,他俩的身后,男男女女老老少少站了一堆人迎接他们。
大爷。大娘!青荷慌忙从电动车上下来,口里叫着几步来到老人面前,两只手分别握住了大爷和大娘的手,脸上笑着,泪却顺着脸颊流了下来。
大娘伸手抹去了青荷脸上的泪,笑着说:傻闺女,掉什么眼泪,想大娘了吧?
青荷重重的点着头说:大娘,你也想我吧?
还没有等大娘回答,刘福抢过话头说:自打从城里医院回来,你大娘一有空就不停的念叨你,逢人就讲你把她接进了省城的大医院治病,伺候的如何如何好。每天就嫌日子过得慢,就盼着你今天来,你今天要是不来,你大娘就得在门外等一天。
这时,刘福的大女儿刘梅挤上前来说道:妈,您老就是偏心眼,亲闺女来了那次也没到大门外迎接,还不如一个外人有面子。青荷 ,你说是吧。
青荷没有回答刘梅的调侃话,而是转脸问大娘道:大娘您老说是吧?
就是,俺青荷在俺心里,就是比亲闺女还亲,要没有她,我能活到今天,你们说是吧。大娘眉眼欢笑的说到。
别光顾在外面说话,快到屋里去歇歇,喝点水再唠。刘福催促着老伴。
奥,对,对。快进屋,快进屋。大娘恍然大悟似的说到。
一行人说着笑着进了院子,向堂屋走去。
按照本地的规矩,来祝寿的人除了带寿礼,做晚辈的还要行磕头大礼。等热热闹闹的磕头大礼仪式结束以后,寿宴就正式开始了。
满桌子的美酒佳肴诱惑着人们的食欲。男人的高谈阔论伴随着孩子们的笑声伴着满院子的酒香弥漫开来。女人们的话题好像永远是穿衣打扮孩子老公外带家长里短。即便是同一个话题说上一千遍也说得有滋有味。
青荷自然被安排在刘福上座的首席,吃一阵说一阵的和刘福一家人说着话。邻桌的两个小女孩的举动引起了她的注意。
两个小女孩也就十四五岁的样子,应该是上初中的学生。其中一个手里拿了一个手机。别人都在说话吃饭,而她们两个却把头抵在一起看手机。每当端上一道菜的时候,两个人会抬起头来就看一眼,要是菜不和自己的胃口就继续看手机,要是喜欢的话就把菜夹到自己面前的菜碟里。当红烧大虾端上桌的时候,青荷看到哪两个小女孩站了起来,看来是红烧大虾放得离她们远了一些,坐着有些够不到。还没等客人们拿起筷子,两个小女孩同时抓起了筷子,蜻蜓点水似的把十几只大虾夹到了面前的两个菜盘里。随后,用手剥掉虾皮放在嘴里大嚼起来,边吃着又低头看起手机来。和小女孩靠坐在一起的一个中年妇女,看到满桌的人看着两个小女孩的举动,有些不悦的对小女孩说道:这俩孩子,把大虾都夹走了,别人怎么吃。
和她坐在一起的小女孩猛然抬起脸冲中年妇女吼了一句,用你管!吼罢,低头又去看手机。
同席的大人们给中年妇女打了圆场。孩子吗,喜欢吃就让她们吃吧。
和小女孩坐对面的是一对母子。小男孩也就五六岁。他看到大虾盘子空了,伸出一根小手指指着装大虾的空盘子对妈妈说:妈妈,我也吃大虾。
年轻的妈妈看了看空了的大虾盘,又瞄了一眼两个女孩面前堆起的大虾。收回目光看着儿子说:宝贝。今天的大虾两个姐姐也爱吃,就让姐姐吃吧。等咱回到家,妈妈给你做又大又好吃的大虾,等爸爸下班一块吃好吗?年轻妈妈说着,夹起一块牛肉接着说:宝贝也爱吃牛肉,吃牛肉长得高,长得壮。对不对?
小男孩很认真的点了点头,使劲的嚼起来,而眼睛还是看了看女孩面前的大虾。
中年妇女站起来,拿起筷子来,在小女孩面前的盘子里夹了几只大虾,放到了小男孩的盘子里。年轻妈妈忙站了起来对中年妇女:不用麻烦了,大姐,孩子喜欢吃就让她吃吧。
谢谢奶奶。小男孩脆脆的童声传进来中年妇女的耳朵。
吆,这孩子真懂事!中年妇女有些生气的脸上立刻绽放出了笑容。当她坐回到座位上时,她旁边的小女孩扭头好像瞪了她一眼。
青荷忍不住认真打量着年轻妈妈。自始至终,年轻妈妈秀气的脸上保持着平静的微笑。平静的像一只开在静风里的荷花。
青荷看着,眼里仿佛看到小宝在幼儿园门前打滚撒泼的画面。
庆生宴在人们的欢声笑语里结束了。客人们酒足饭饱后逐渐的走了。堂屋里只剩下了刘福的家人以及威望较高的同族的几个老人说着话。青荷看天色不早了,该回去了,她刚想和国强说,就在这时,却见本村的村支书老姚领着几个彪形大汉神色庄严的进了屋。正当人们感到诧异的时候,刘福的孙子刘晓智噌的一下子站了起来,一脸慌张的神色。跟在老姚身后右边的一个大汉用手指着刘晓智喝道:刘晓智,不要轻举妄动。话音刚落,门口的两个大汉把房门堵了个严严实实。刘晓智一下子愣在那里,脸色变得蜡黄。
村支书老姚来到刘晓智的父亲刘安国跟前,一脸庄重的说到:安国,我身后这几位是派出所的几位同志,奉命来此办案。前天晚上张庄发生了一起斗殴事件,出了人命,有人供出刘晓智也参与了,派出所的同志要带他去做调查,请你们一家配合。本来是要在中午抓他的,警察同志看到今天来了那多的客人,也考虑到了我们家人的感受,所以就推到现在。
老姚说完,大家齐把目光聚到刘晓智身上。
警察来到刘晓智面前,掏出手铐把他拷上,并对他说:刘晓智,我们只是带你去接受调查,知道什么就说什么,老实交代,争取宽大处理。走吧。说完,过来两个警察抓住刘晓智的胳膊向门外走去。
刘福有些怔怔的看着突发的这一幕。看看孙子又看看警察,想说话却又什么也说不出来。大睁着眼睛看着宝贝孙子被警察带走。一家人尾随着来到大门外时,刘晓智已经被带进警车。刘福看着警车鸣着警笛越走越远,人一下子瘫倒在地上。
回到家的时候,已经很晚了。青荷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就是睡不着。呆傻的福旺叔。吃大虾的女孩和小男孩。刘晓智被抓时的情形。小宝蛮横撒泼的样子。交替着在她的脑海里闪现着。实在睡不着,青荷索性坐了起来。已经睡着的国强被惊醒了,有些不解的问:你怎么了,天都快亮了,还不睡?
国强。我不想回城了。
为什么?国强也一股碌爬起来,有些吃惊地问道:你不是还要大干一场,买车买房吗?
黑暗中看不见青荷脸上的表情,只听她悠悠的说到:国强。你说咱就这么一个孩子,要是孩子毁了,挣得钱再多,又有什么用呢?
国强啪的一声打开了灯。
荷、似
断桥湖畔,亭上伊人。
酌冷酒,邀明月。酒入愁肠,岂非更愁他提气她的手,凉风、细雨。她自饮世间百媚千红,为何独幕娇容。
她低言,他细语。絮如雪,夜未见。
而我,却只能是那湖心亭一点。只为来映忖那花美的荷。
欸欸舟声,欲叆叇。而他,只是我宿命中一故份
他来了,我拥抱着他。即使是小荷尖尖角。悠清摇坠,凭他立在我心头。就算最后之化成一缕烟、一丝气、一撮灰。
初秋,君自湖畔独徘徊,手执败柳正浅唱:干荷叶,色苍苍。老柄空摇荡减,了清香又添黄。寂寞在秋江上。干荷叶,色苍苍。老柄空摇荡 霜啊,霜啊!!1
不晓得等了多久,终于盼到你的到来。我问你:怎么那么就来看我?你笑了,你说你一直就守护在我身旁。我和你说了霜。你说水是雨的实质。雨是水的化身。霜亦是如此。
我不解,直至烈日销魂,我随风而去。唯留腐柄。恐惧,在我心头荡漾。是离愁,别是一番滋味在心头。
我不知道自己该不该去恨霜,又或许双便是他。
到了佛祖跟前,佛祖问我:来世你又愿做什么?我欲答:来世,我还愿做荷,等候着他。佛祖摇了摇头可是你不在属于荷。那我愿化作鱼儿。他说过,水便是他的实质,我便化作鱼儿去与他一生相伴。佛祖叹:万物皆定数。上天早已注定你们有缘。念你如此痴。你去吧。我笑了:痴便是傻吧,来世,我只愿守护他。
又是回到这里,亭已毁,伊人任在。冷月下,峨冠长眉,轻衣广袖。昔别多年,弥天。你可曾是否记得我?你可是否记得当年荷?你可曾是当年荷?我应声即使物非,情永是。你击打的更加欢快。任我在水中起舞,沉浮在水天之间。
晓月残风,供君解酒。凭栏无遮檐,扶框任未了。风吹锁羁柳飘絮,雨打浮沉起舞萍因迷获解,为沉得福不羁中得解脱
听着,我笑了。我不管那么多。只要永生永世守护着他便足够了。终于,我又来到佛祖面前
来世,你又愿为什么?
来世,我只为守护他。
每个人的生命中都有一个需要自己守护的人,爱他(她)就要一生守护她。
发给自己爱的人。愿世间每个人都能守护住那个他或她。
愿天下有情人终成眷属,一生白头偕老。
爱你,永远守护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