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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年不忧伤

发表时间:2020-09-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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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遇见了那一定会发生很多的故事,等到我们都老的时候就翻出来回忆,怎么样才称得上爱情故事呢?以下是小编帮大家整理的流年不忧伤,希望能够帮助到大家。

(一)我说,寂寞

蓝晓清。

我不知道该怎么描述这个人。

我还记得第一次看见她的时候,她站在升旗台上,作为年级代表,眼神里满满的自信。而我,则是两千多个学生中的一个,在下面默默地玩着手指头。那个时候我就想:这个人气场好强。千万不要分到和她同一个班。我深知那种感觉叫自卑。

作为一个转校生,人生地不熟的,实在很孤寂。

老师把我领进教室,我环顾教室里的人,那个高高竖起马尾辫的女生,不就是她吗?真是怕什么来什么。我叫陆雪颂,下雪的雪,歌颂的颂,以后请大家多多关照。我客气地说出老套的自我介绍词,鞠了个躬,下面也意思似的响了响掌声,蓝晓清大声地说,欢迎欢迎。眼睛里闪着异样的光彩。

说完对我嫣然一笑,我也只好僵硬地回应。你的位置在我后面。哦,谢谢。这是第一次和她对话。我不知道记住这些有什么意思,可我还是记住了。

班上的人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僵硬,不过半节课,后座的人就传来纸条:能借橡皮给我用一下吗?我的被我同桌吃掉了。我实在好奇他同桌是怎么吃橡皮的,便回过头,看见他同桌发泄似的在切橡皮。我把我的橡皮放在他的桌上,附带一张纸条:保护好我的橡皮。

感觉被人戳了戳背,我回过头。后座的男生没有抬头,只是把橡皮塞给我,再给我一张纸条:下午放学,老地方见。

我有点懵,什么老地方?可我不认识他啊。我就攥着纸条,傻呆了一节课。一直在回想以前的同学。

下课了,我转过头,戳了戳他,说:什么老地方,我认识你?他有些莫名其妙,随即反应过来:你个猪脑子。我说了这是给你的吗?我摊开手,纸条已经被我捏的皱了。那这个是?叫你传给蓝晓清啊。你是真傻还是假傻?自作多情。

他有些气愤。那你下课和她说不就可以了吗?为什么让我传纸条给她?而且你又没说要给蓝晓清啊!他微垂下头:真是被你打败了,我怕我会忘记啊。以前都是上午先说好,不过,你是新来的。对不起,我现在和她说。

我闷闷地转过头,却看到一张笑得灿烂的脸:怎么了?纪年和你说什么呢?我把皱皱的纸条给蓝晓清:纪年给你的。蓝晓清接过纸条:和我们一起去吧。什么?下午放学你就知道啦。我不得不承认她的笑容很漂亮。

第二节课是长课间,所以才有同学陆陆续续地来和我聊天。问题大概就是:你为什么转到这里来了?你以前在哪个中学?我也在谈话中知道蓝晓清是班长,成绩很好,人缘很好,学校很器重她。我终于知道她那么自信的资本来自何处。

(二)她道,有我

蓝晓清如约把我也带去所谓的老地方,果然看见了纪年。他整个人陷在夕阳暖黄色的光里。如果不是今天上午他恶言相向,我相信我对他的印象也会一如对蓝晓清那样的完美。你怎么带她来了?纪年皱眉,其实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就跟来了。

多一个人更好啊。不是吗?蓝晓清俏皮地眨了一下眼睛。我有些尴尬。好吧好吧,真是拿你没办法。纪年和蓝晓清走在前面,我在后面也不敢说话。那种感觉,好像自己变成了电灯泡。

走了一会儿,他们停了下来。我抬头看:夕阳敬老院。原来如此是拉我来和老人唠嗑来了。

蓝晓清这会儿才想起我:雪颂?恩。我不想多说,不然又会被嫌弃。纪年挑眉:你想走就走吧,反正也不差你一个。都什么跟什么,我明明没说话。我这温吞水的性格还招惹人了。

我们一起走进敬老院,我看见老人们慈祥的笑脸,一位老人说:是清清和小年来了啊,这个小姑娘是?我走上前说:我叫陆雪颂,您叫我小雪就好了。看来,这还真是他们的老地方。跟来就是一个错误。

面对有些耳背的老人,况且我不懂这地方的方言,我觉得沟通实在很难,只好偶尔搭搭话。但是纪年没有丝毫的不耐烦,还一直微笑着,也许是看多了他面无表情的脸,我真怀疑他会不会笑成面瘫。而蓝晓清在给老人倒水,整理东西。这个画面,看起来好和谐。

一直到我坐得屁股疼他们才有要离开的意思,我就纳闷了,怎么就不给他们颁个奖?多好的模范啊。

走出敬老院的大门,蓝晓清问我:下个礼拜的今天,我们还会来,你来吗?我面无表情的答应:哦。

纪年似乎心情好了点:喂,陆雪颂,你这么没个性呢。我嘴角直抽抽,这是我的硬伤啊。因为害怕失去朋友,所以有什么事情都应着,却不知这造成了我如此让人无语的性格。可是,纪年,你非要说出来吗?

蓝晓清笑笑:可你管不着啊。雪颂这性格不是挺好的吗?

对啊,我这温吞水的性格不是挺好的吗?

(三)他言,傻瓜

看到蓝晓清笑的时候,我总是想起那个小学时认识的胖乎乎的小女孩,她们相像的地方,是嘴边慢慢旋起的酒窝。蓝晓清,我想我以前是不认识她的。所以一直不解,为什么高高在上的班长大人会愿意和我玩。我成绩一般,家庭条件也一般。

纪年不喜欢除了蓝晓清以外的女生说话,准确的来说,他是不喜欢和班上除蓝晓清以外的人说话,从而成为别人八卦的话题,蓝晓清也理所当然地收到了一些人的羡慕嫉妒。从敬老院回来后,他算是对我客气了点,起码不叫我猪脑子了。

蓝晓清没有和我说起过她的家,也不曾带我去过。我想:她是怕我去了,糟蹋了她豪华的家。我问纪年:蓝晓清家是不是很漂亮?纪年愣了一下,张张嘴唇又不说话,我笑:该不会你也没去过吧?纪年瞟了我一眼:傻瓜。

我们都不够了解她。

我想我可以跟着她回家,晚自习之后,当然不是光明正大。

蓝晓清一般是最后离开的,纪年和她打了声招呼就走了。避免被她发现,我只好在路边的书摊上磨磨蹭蹭。不过一会儿她就出来了,我在她后面淡定的装成路人甲,一路尾随她回家。蓝晓清家里似乎不是我想的那样,不然这么远怎么没有司机接她上下学?

越走路上的人都少了下来,这里可真是偏僻。

冷不丁砸下一个闷棍,头疼的像要爆开一样,模糊地看到蓝晓清转过头:雪颂?你们是谁!又听到背后的人嘀咕:笨蛋,打错人了。是个女生,而且,好像在哪里听过这个声音。没看到蓝晓清向我奔来的身影,我就昏了过去。

睁开眼的时候一片漆黑,我估计应该十点多了。啪的一声,灯亮了。我看见蓝晓清拿着药过来:你果然醒了。这是敷的药,你要再拭一次。她压低我的头,给我擦了起来。我看看四周的环境,没有想象中的美好,虽然不大,但是整洁。既然如此,为什么不带我去她家?又不是很邋遢。

不过十秒,我就知道为什么蓝晓清不带我来了。一个妇女走了过来:哟,还行嘛,都敢把朋友带进来了,不会是你偷东西的同伙吧?很了不起嘛,不就是成绩好点?也没见你有什么能耐啊。

姨妈,等一会儿她就会走的,少什么东西,全部由我赔。请您先出去行吗?我似乎看到了蓝晓清眼里隐忍的泪水,这是第一次见她如此卑躬屈膝。

蓝佳晲,你别蹬鼻子上眼!我没听错吧,她姨妈叫她蓝佳晲!回忆像一个漩涡,把我紧紧拽了进去。

(四)我说,那年

蓝佳晲,我脑海里浮现出那个女孩,有些胖,最记得的是她的酒窝。

记得是在超市里,身后一只胖乎乎的手拽住我,我转身,是一个和我差不多大的女孩,我看着她,并不知道她要干嘛。终于,她开口:你能不能借我点钱,我想给我妈妈买一条裙子。妈妈每次来这里,都会看那条裙子好久好久。我犹豫:你有多少钱?这条裙子多少钱?她微微张口:我有两百,是我偷偷在周末打工赚来的,这条裙子两百三十。我本来想再干一天活,可是明天就是她生日了,我希望她可以穿上它。求你借我三十,我会还的。

我有些为难,这次到超市来,是老妈叫我买牙膏和纸巾,总共就给了我三十五,毕竟我家也不是很宽裕。她看着我,眼神里满是恳求。我想起妈妈那不饶人的眼神:你不能换个礼物送吗?两百也可以买到好的东西。她拉着我衣服的手松了下来:可是我求你了,我一定会还给你的,真的。

你什么时候能还啊。我怕上当受骗,何况我妈也不是好骗的。下个周末打完工我一定还。我叫蓝佳晲,住在青雨巷,里面只有一家是朱红色的门。她看我似懂非懂的样子,又说:如果你不清楚,等会儿我可以带你去。我摆摆手,不用不用,我知道了。不管怎样,没买到东西,回去就要挨一顿骂的。我把兜里的三十五拿出来,抽出三十给她,我会去找你的。我叫陆雪颂,下雪的雪,歌颂的颂。住在晨阳街,幼儿园对面淡蓝色的楼的三层。

我很潇洒地介绍完自己,刚想走,她却问:雪颂,你的钱有没有急用?我亮出八颗牙的标准笑容,没有急用啊,没有急用。才怪嘞,心疼得直滴血,不料收获一个意外的拥抱。我听见她说:雪颂,谢谢你。

关于后来,忘记是哪个亲戚来了我才得以逃开一劫,蓝佳晲没有来找我,我也终究没有去青雨巷。但是蓝佳晲终于展开笑容时的酒窝却很清晰地印在脑海。

(五)她道,抱歉

蓝晓清拉着我从她家跑出来,跑到最近的路灯下,蹲在了路旁。我听见她声音哽咽:对不起,我没有去找你。我拿着那条裙子回了家

那天她不想让她妈妈发现,去超市的时候就带了个很普通的手袋,然后把裙子放进手袋,想赶紧回家把裙子放好。可是一进门,就看见姨夫和姨妈神情严肃坐在沙发上,妈妈也坐着不说话。她礼貌地说:姨夫,姨妈,这么晚了,有什么事吗?虽然姨夫姨妈他们就住在隔壁,可是一般这么晚了,他们是不会来的。

几人盯着她手上的手袋,妈妈首先说话:你手上拿着什么?她感觉妈妈的眼神都要刺穿她了。没什么啊,就是一些书什么的。她不知道这时说谎有多危险,即使是善意的谎言。

把袋子给我拿过来!妈妈几乎是喊了起来。她就那么站着,不敢往前,不知妈妈生气为了什么。姨妈站了起来一把扯过袋子,把裙子拿了出来,她看见妈妈脸上的不是惊喜,而是愤怒。一个巴掌朝她甩来,她觉得委屈极了,却又死咬嘴唇不哭出声。

很好,很好,你还敢偷东西了!我问你,钱哪里来的?妈妈一脸羞愤:是不是偷姨妈抽屉里的?她睁大眼睛,极力否认:我没有!姨夫刚想说话,被姨妈拦了下来。姨妈笑吟吟的,像在看一场好戏。

不是偷的你刚刚为什么要骗我们这是书!妈妈的手高高的抬起,姨妈假惺惺地拦下:哎呦,她还小,何必打她呢?教训教训就好了。唉,看着读书读得好的也不一定更懂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啊。算了算了

她努力争辩:不信我们可以去找陆雪颂,我知道她家在哪里。姨妈哼了一声:谁知道是不是你的同伙。就算找到她她也会替你说话,况且我少的是两百又不是三十。谁管你那三十是哪里来的。

她不想无缘无故地被冤枉:钱是我在周末打工得来的,根本就不是偷的,我只有两百,还有三十是陆雪颂给我的!那好!姨妈递过手机,你知道你打工地方的号码吧,你打,我倒要问问。

她拿过手机,拨通了电话,点开免提。姨妈直接问:你们这里有没有收过一个13岁的女孩做杂役,叫蓝佳晲。

电话这边传来老板熟悉的声音,却字字透着生疏:没有啊没有啊,我们怎么敢收童工呢?您开什么玩笑啊哈哈。这下,她心里的希望全部破灭,姨妈把电话挂掉,对着妈妈说:算了算了,小孩子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佳晲,下次不要乱拿别人的东西哦。

微亮的路灯映出她的忧伤,她继续说:后来,不知道怎么就被传到了学校,我忍受不了他们的指指点点,转了学,改了名字。算是换了个环境。妈妈也去了爸爸打工的城市,我本来想跟去的,可是姨妈新家在那边。他们托姨妈照顾我,每个月会寄钱回来,我想过偷跑去他们那里,可是我也知道,他们住的也不好,我去只会是一个负担。我不知道我还有什么用她掩面哭泣,我也不知道怎么安慰她。

那纪年,他知道吗?说出这句话我就已经后悔了。蓝晓清点点头,他是我原来那个学校的同学,后来也转来了这所学校,我们在学校碰见的时候都互相说了一些事情,因为每个人都有自己难言的秘密。

(六)他道,释怀

我就知道你会跟着晓清回家。纪年的声音从上方传过来,他向晓清说刚刚听见绘她们说,廖云要找人来教训你,因为年级代表。不过,看来已经没事了。原来是廖云啊,我说声音这么耳熟,等等!纪年就这么云淡风轻地说没事了,我肺都要气炸了:什么叫没事了?你有没有长眼睛,没看到我头上那么大个伤口啊!纪年一脸嫌弃地说:我才不要看你的猪脑袋,万一降低了我的智商

你!我憋红了脸终于找出一句话反驳:你还有智商可以降低吗?晓清终于破涕为笑:雪颂说的好啊。纪年的注意力被转移:晓清,你怎么哭了?我抢着说:感动的泪水,感动我终于变聪明了,呵呵。

你也知道了?不过,如果那个时候你能帮她澄清就好了。纪年有些无奈。可以啊,我现在也可以去说。我雄心壮志,站了起来。纪年无力抚额:那么久的事了,她姨妈不会相信你的话的。你可能被那一棒子砸傻了。

也对哦,哦不对,你才傻。不过,纪年,你怎么转校了?我想起刚刚晓清的欲言又止。纪年看了一眼晓清,晓清一脸歉意。好吧,感谢你替晓清挡的一棒子,我就告诉你吧。我又坐下,认真地听。

大前年,我爸爸股票赔了,那些钱,都是问别人借的,他不想让那些讨债的人伤害到我们,让我和妈妈搬走,自己到债主工地上打工来赔钱。一开始还会联系,后来就没有消息了。妈妈说,她和爸爸已经离婚了,可是我知道,他在工地的时候出意外回不来了。他的表情依然波澜不惊,可我和晓清都知道他很难过。

对不起,我我深刻认识到什么叫好奇害死猫。

没事的,都过去了,不是吗?猪脑子。纪年故作轻松,我能清楚看见他笑容背后的酸楚,晓清拍拍纪年的肩,我们都要好好的,不然怎么笑给这个世界看?

纪年,我说你啊,不要天天板着个脸,明明在敬老院笑得那么灿烂,真怀疑你是不是人格分裂。我适当的调节调节气氛。纪年白了我一眼:猪脑子,还是关心一下你自己的数学吧。我先走了,你们回去吧,明天见。他帅气起身,丝毫不在意刚刚的谈话。不过,我觉得他心情明显好了许多。

蓝晓清笑了笑,再次绽放出她自信的光芒:我们,从不言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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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是被流年灼烧的忧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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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上山时,路过老人养蜂的旧宅,院里静默无声,养蜂人远去,唯有那不知人事的蜜蜂,在蜂箱旁飞来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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漫长流年里,每个人或许都如履薄冰的活着,不只是七月灼烧的痛,还有平淡日子中带给的伤。有些事难以预料,有些人终难挽留,生死离别,无常之极,所能祈愿的唯有山河静美,盛世长宁。

你带不走一座湖的忧伤


你带不走一座湖的忧伤

女人嫁给了她不爱的人,只为了用那份彩礼替父亲偿还赌债。

父亲以前并不赌钱,是个地地道道的好男人。在女人的母亲过世以后,他才开始意志消沉。所以,对于父亲一次次地变卖家底,把家变卖得空荡荡的时候,她并没有恨他,在她心里,他依然是她的好父亲,尤其是当他酒醉,对着母亲的遗像痛哭流涕的时候,她更是心疼。她觉得她和母亲都欠了他一笔债,所以她自作主张,早早就把自己嫁了出去。

这样的婚姻免不了要磕磕碰碰,女人把生活中所有的怨怼都发泄到他的身上。她常常想着背叛,故意刁难他,而他却是个脾气好的男人,逆来顺受,对她总是百般忍让。她甚至背着他,偷偷地和她初恋的情人约会了好几次,对此,她的心里,并没有多少愧疚。

好几次,他们的婚姻都走到了悬崖边上。好脾气的他总是拿着一根温柔的绳子,慢慢地往回牵引她那犹似脱缰野马的爱情,使他们的婚姻一次次化险为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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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那份幸福的平静,仅仅维持了3年,便烟消云散了。

她的父亲恶习难改,又欠下了很多赌债,这一次,数额巨大,凭她的力量怕是难以填平那无底之洞了。每日里,都看到她幽怨的眼神,他便跟着惴惴不安。而他刚刚被别人骗走了所有的积蓄,除了那座房子,他已经一无所有。这样的境遇下,亦没有人敢借钱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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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我们的房子卖了吧。他揽过她的头,轻声地说,只要以后他戒了赌,也是值得的。

她说不行,即便是卖了房子,也差许多呢,那是个永远填不满的黑洞。

他们的生活也进入了黑洞,深不见底。看着女人的鬓角在短短几天就染了霜花,他的心里疼得厉害。

为了让她散散心,他带她回了老家。老家有一座湖,他说去那座湖里洗个澡,什么烦恼便都没有了,她笑着他的憨。女人不会游泳,说要看着他游。她帮着他褪去衣物,仿佛褪去尘世里的所有牵挂。

他说他熟悉那座湖,就像熟悉一个少年的伙伴。从小到大,他一直喜欢在那个湖里游泳,他就是那座湖里的精灵。

他在湖里畅快地游着,不时调皮地向女人打着胜利的手势。她趴在岸边的草地上,看着这个似乎永远长不大的大男孩,内心充满了怜爱。她想,这些年,自己对他做了多少过分的事情啊,好在以后的日子还长着呢,一定要好好补偿他。想到这儿,女人的心温柔得如诗如画起来,暂时忘记了这些日子以来的烦忧。夕阳映照着湖面,树的倒影在湖面上婆娑,他似乎意犹未尽,不愿上来,在湖面上不时地漾起一圈一圈的涟漪,很美的画面,却不想就那样永远地定格了。

他游了很久,在湖面上时浮时沉,她感觉有些异样,心底有些发慌。她大声地对他说:快上来吧,不要吓我。她以为他又在和她开玩笑,他经常那样,只为逗她开心。这一次却不像是玩笑,他在湖里渐渐没有了一点音息。她害怕了,开始奔跑,不知道跑了多远,才找到一个电话亭。当救护人员将他打捞上来的时候,他已经断了气息。湖的精灵被湖淹没了。

他的脸上看不到一丝痛苦,相反,有一种平静的幸福,在脸上铺展。这让她始终坚信,他依然在和她玩着游戏,只要她掉下眼泪,他立刻就会醒来,哄她开心。她落了一滴眼泪到他的额头,他没有醒过来;她落了一滴眼泪到他的唇角,他没有醒过来;她落了一滴眼泪到他的眼睛里,他还是没有醒过来她转过身,掉了一滴眼泪到那座湖里,湖面荡漾出一环一环的微笑来,湖是活着的。

湖活着,湖里的精灵就不会死去。这是女人执迷不悟的心。她想不明白,他的水性那么好,怎么会出现这样的意外呢?这算不算是老天对她10多年来不忠于爱情的惩罚?

那湖面真的很美,她把他的骨灰撒到了那里。尽管那里夺走了爱人的生命,但她却找不到一丝怨恨的心绪。她望着那湖面出神,那里似乎停泊着她一生一世的幸福。

她拿起她的画板,在夕阳里把这座令她魂牵梦绕的湖,慢慢移到她的心上。

她转身走掉,一座湖的哀伤,紧紧跟随她,让她余下的生命,伤感而又温婉、美丽。

办理完丧事的第二天,她接到了保险公司的一个电话,让她去领取一份数额巨大的伤亡保险金。她看到,投保人上写着爱人的名字,受益人上写着她的名字。

两个相爱的名字,挨得那么近,死亡无法将他们掰开。

墨色忧伤


我总是喜欢在孤独的夜里

翻起过去

那些被自己深埋心底的往事

得到的、拥有的、失去的

有种恍然如梦的感觉

一直都很明白

自己是不该沉迷于过去的

忘记不该记住的

忘却一切

那样才能换来短暂的轻松

其实,我是害怕深夜的

会有一种无尽的寂寞袭向我

我却又喜欢深夜

因为只有周围漆黑一片

我和我的寂寞才是安全的

回忆是段无声的电影

它能让你的嘴角透出淡淡的微笑

也能让你的眼泪不经意间流出

恨昨天太短、留不住天长地久

叹明天太远、盼不到生死相守

窗外下起了雨

又是一年烟花三月、又是一年寂寥春

这孤独的夜里,谁陪我聆听?

爱,就似这春雨

留住的叫幸福、流逝的叫遗撼

而我的爱,却似流沙

握得越紧,抓住的越少

夜已深却不敢眠

分手近一年

梦里还总是不间断的有你出现

梦中总会幻现我们曾经的画面

多少次喊着你的名字从梦里惊醒

睁开眼

又是黑蒙蒙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