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感一生网

欢迎来到情感一生网
你的位置: 情感网 > 情感故事 > 导航 > 梦醒花飞去,月光散尽时

梦醒花飞去,月光散尽时

发表时间:2020-09-27

【www.qg13.com - 说散就散情感美文】

把我们的爱情写成生动的故事,等到我们都老的时候就翻出来回忆,什么样的故事才能够如此浪漫呢?那么下面是迷你句子网小编收集整理的"梦醒花飞去,月光散尽时",希望能够帮助到各位。

月色如荒,捏花染指,春秋默,谁叹谁笑,浊酒未央!夜阑听雪,空城再画,亦离人!雪轻融,花轻落,落向那铭心刻骨的红尘画卷里。谁,将之打开?谁,将之埋藏?

花飞梦醒,水月辞镜。窗台的落叶从眼中一片片缓缓滑落,演绎着一幕幕宿命使然。捻一枚于掌心,那曾是谁的箴言,化成年月里谁的几多故事?

一曲断弦的衷肠,我该如何的续奏,才能让风,让雨,听不见往后余生,每个春花秋月里的假装不悲不喜?而每次的绕指,不过都是一声声自欺欺人的浅唱低吟。

亦曾几度流连,那青烟袅袅的山水之间的之间,只想等一场,绚烂的花开时节!而每当推开时光的大门,走在季节深处,却都是一次次叹息的错过!我,该如何的挽留住那不在芳华?WWw.qg13.cOM

问世间,情为何物!人海茫茫中,谁会与我,我又该与谁,生死相依?飞花漫漫,落樱纷纷,落尽了多少今夕何夕!

前世,谁在佛前的虔诚,许了谁的来生不忘,却,只有一人的今世相约?若再渡奈何,我定义无反顾饮下孟汤,从此江湖相忘,各自安好!那些爱恨,不用再与谁分明!那些前尘,不再,与谁过往

叶落沧海,花隐桑田!那散尽的月光中,是曾以为握住的那一刹,一生有你的烟火流年!而最终随着时光的故事交织,天涯渐老之后,我也必终将的遗忘你。

待千年的轮回之后,只想在那流年的光影里,在那日夜的转换里,在那老旧的故事里,只想,我只问你,你,可曾爱过

情感一生延伸阅读

华年似水散尽天涯


时光缓缓流淌,青春随着光阴,华年也就此消散。当初的愿望实现了吗,如今只好祭奠吗《老男孩》中,如是唱到。我不知道筷子兄弟最初想表达的是什么,只是听到这句,心中总会涌起一种莫名的,千回百转的,无法言明的情愁。似水年华,华年似水,散尽天涯,不知从何追寻。

这是个让人尴尬的年龄,最不敢的就是回首往事,不像幼时回忆那样快乐明媚,没有人至中年的那份明悟,没有老年人的那份淡然与洒脱,似乎只剩下感伤与失落,一如郭敬明说过悲伤逆流成河。那些过去的日子,就如流星,散尽天涯了。这是不是说明现在的我们,颓废了,失去了当初的许多,只剩下空壳,浑浑噩噩。回忆只是给麻木的灵魂一丝触动,然后又归于沉寂。

秋日的阳光,透过树梢,丝丝金色,一如年华,引人遐想。当叶子枯黄落尽的时候,估摸着就到各奔东西的时刻。时光就在这落叶纷纷中流逝,而我们在成长、在历练。曾几何时,我们年少轻狂,不谙世事,斗志昂扬,壮志凌云。那些激昂的日子,我们将大把的青春埋葬而斗志不减,愈挫愈勇,哪怕跌落深渊。每个人,都有自己不竭的目标,简单而充实,年华就在这跌跌撞撞中闯入了新的天地。

锦瑟无端五十弦,一弦一柱思华年。现在的日子,严肃而平凡。闲暇之余,听歌看书,偶然会想起那些散尽天涯的华年和追梦或梦醒的人。不知现在他们的青春是否和我一样,是否还记得那些意气风发,共同奋斗的日子。也不知他们是否怀念那似水华年,那些当初可能毫不在意甚至是讨厌的时光。只知道,我们的年华不再,往昔不再。

华年似水,仍在流淌。或许,几年后,我又会感怀现在的日子,这不一样的青春年华,不一样的日子。这里的青春是别样的,不同以往的。青春在延续,似水无痕间,曾经的壮志似乎也散落了。于是,开始苦苦的寻找。

认识的人以为我一直是这个样子的,没有变化。我却知道,许多东西,一如华年,散落了。在新的旅途上,更多的人迷失了,丢掉了,麻木了。是的,不再奋斗,充满壮志与激情,却冷漠麻木了,青春就这样腐烂了。有时也会从麻木中惊醒:我这是怎么了?我曾经为之奋斗的,为之骄傲的呢?然后,追悔,平静,又终究沉寂下去。我很佩服那些少数人,一如往昔,如初阳朝露,生机与灵动,他们仍在前行他们身上有我们曾经拥有,现在却丢掉的东西。在这散尽天涯的华年中丢掉的,似乎已经找到。

朋友,似水的华年在继续向前。最初的梦想实现了吗,曾经拥有的,随同这不朽的光阴与苦难所磨灭了吗?请收拾心情,轻装前行,寻找那散落的,年轻而珍贵的梦吧!一切都还未晚。

烟花散尽梦蹉跎


网络,远离尘埃的静怡,是生活平添美丽与忧伤。灵欲在此得到升华和净化,宁静的如一汪池水,承载着远离尘世的烦忧和寂落, 驾驭生命的光环,驶向广阔的天空,苍茫宇宙,自由的享受雨露阳光。就是这热闹和非凡的虚拟,也让灵魂无法得到愉悦,欢快过后,帷幕谢落,伤感和凄切随风而遇,席卷着深沉的哀鸣。

走进我生活的,是你神采奕奕的文字,打动我心灵的是你姗姗而来的身躯。动听而美丽的言辞在脑海久久不能散去。我再一次掉入渺茫的情渊,你宛如是一朵雪中梅花,绽放着傲骨冷香,唯美的让我无法自己,聆听你悠远动人的歌谣,似乎在诉说千年的回眸,那份深深的情感,略过悠长的电缆,犹如潺潺流动的小溪,载着恬静的舞步,直指内心的芳草地。

每次如约而来,享受在无边的网络里,《纵有飞花三千,唯一叶倾情》。缓缓接受着那股丝丝温情,抓紧在手心里,唯恐失去那迟来的爱恋,风雨交加之夜,更是如耐之火,燃烧着热血沸腾的躯体,双眼紧盯着那方寸之天地,眼睛遗落在你身心,不能自拔。

多少情话绵绵,多少情义哗然,多少情丝飘逸,又有多少情在无声的虚拟里绽放出耀眼的光环。夜夜挑灯,敲击着键盘上的字符,深夜人静,那清脆的哒哒声,穿过黑暗的空间,飘向你俊俏的眼眸。声声花语,诉说着如痴的梦呓。

山山水水,树木丛林,毕竟烟花苦短,瞬间的绽放,也回在瞬间散尽,五颜六色的迷花,总是过往云烟。沸腾后的沉默也随着季节的变化,缓缓拉下幕布,躲在暗无天日的岁月里,再也听不到你舒心的话语,风情万种消失的无影无踪,山花烂漫的舞姿,被寒冷的北风冰冻在山顶断崖。望着这孤独无助的荧光,一片白茫茫的水雾,掩盖住往日的花影何莲。浮生若梦,沾惹尘世的迷离,只留下季节的苍凉。心搁浅虚拟的花环里。经受着一场秋雨一场凉迷茫。

天宇浩瀚,星空迷离,隐约感到你谢幕后孤独的身影,在经历着全所未有的煎熬,曾经沧海的岁月在凄风苦雨里遗落在重重大山之后,月落乌啼的寂落,苍白了你的心,枯萎了我满面的泪。无情的虚拟把仅有的一点温存,也被无情的割舍,留下的只有无尽期的思念。

在遥遥的空间,相互昭示着尘世间的情缘,《红蜡泪,偏照画堂秋思。眉翠薄,鬓云残,夜长衾枕寒。梧桐树,三更雨,不道离情正苦。一叶叶,一声声,空阶滴到明。

黄土散尽,不知心


天硬梆梆的冷,冷得让人一股一股地想念特别温暖的爱情。

我就看不透一切。或者是,我就认定了不看透一切。对着人生,我从不使用猫头鹰的吓人眼神。

善良是对的。画家使了一下好心,把爱情画成小绵羊。这其实是一次蛊惑。闭了眼,把我想象成是用心抚摸的唯一的人吧:在某地方,爱情这种东西软绵绵毛茸茸

春天来了我就认命了。所以就不惜了这寒冬。哪怕是六月烈日蒸腾,就算是本不作那孤独人,轻风一起,就甜蜜地粘住了爱情。

这是个梦。一个人,睡两个人的床。总恐怕一翻身就掉下了地狱。如果这时候有一点爱情,那一点都不多余。幻想一下绵羊般的爱人,以及羊毛般的爱情,天就亮了。心里肉外,全体柔润。

便加紧渴望吧。趁着冬天我们都念冷。

在萎缩到枯竭之前,我垂涎爱情这资源。它公允给大众随机拿取大肆受用。它要么象一座金山。要么它就是一崖丘土。

我,不会因为自己缺乏爱人便怀疑自己没有爱情。我甚至不能因为自身没有爱情便诅咒普天下的寒冷。

童年回姥姥乡下,姥姥家旁边有个又高又松软的大土堆。我小小的,那时我只二尺。站在这个高高大大的土堆跟前,我使劲仰着小脑袋也看不到它的顶端。姥姥村里的人们用土都从这里取。它是公家的。

那时我理解不透这和爱情有什么扯不清。我只看到天天有人从这个土堆把土弄走。我就天天待在这里,看人们刨土,装土,然后弄走。再然后等弄土的人走了我便按捺不住欢奔过去,扑倒在土堆里滚啊爬啊弄的满身满脸。搞得每次回去姥姥都一边给我拍土一边打我屁股。姥姥说,不准再去,土堆塌了会砸埋人。再去,就把你锁屋里。姥姥总是临到最后拿这话吓唬我。可我总是有办法哄过姥姥,在那土堆一玩玩上大半天。玩的没够。

我总是想着姥姥说的那话,我在土堆下玩就天天盼,很想让那土堆从上面塌下来,把我埋住,我被人看不见了,然后我就伸胳膊蹬腿儿,象姥姥屋后池塘的那些个泥鳅,我吱溜吱溜从土里钻出来。要不就象蚯蚓,或者是蛇啥的钻出来都行。肯定特别带劲。

那土堆一直没有塌落。后来我便玩得有些儿丧气,打不起精神来。我还有一个觉得,就是姥姥爱说瞎话哄人。

我终还是抵不过对那土的喜欢。柔绵软酥的黄土,公然蹭着我裸露的肌肤。潮阴处,土那么新鲜,凉飕飕的激凌我全身汗毛竖起一下一下打冷颤;那些干燥的旧土在阳光灼照下却烫我,令我兴奋尖叫童年我不害羞,把自己扒脱的赤条条在土地滚,小耗子一样往土的内心里钻

那说不清道不明的刺激感,我就喜欢。人,只是无能拿现在的语言渲染当年。

姥姥没有哄人。真的有一天好大半扇土块就从那高高的土堆顶端塌落下来,轰的一声。好响。拉土汉子利索地跳到一边。我没有让土砸埋到。我早给那汉子连哄带吓轰到很远。我有生以来第一次身领,那细软柔绵的土所给予人的震撼:惊心动魄、荡气回肠、尘土飞扬。

土烟散尽我开始恨。恨那个人,要不是他这会儿我就在土里了,我就小整个儿都在我喜欢的土里了。我从未有过如此地为我所喜爱的土紧紧包住。如同多年以后我所向往的爱情那样滴水不漏。我想象着整个自己潜伏在土里,蛇一样与土磨蹭缠绵,翻转折腾,灵巧穿行直到姥姥寻来把我一把拽出来回家。

到了今天我仍会绕陷进童年的臆幻里傻痴痴的想,那个土堆,那个土堆的土,我必是与它最最亲密的人了。我与它缠绵嬉戏了整整一个夏天。没人比我离它更亲近,没人比我对它更亲切。可我隔年再回去时它已不在。姥姥说那土堆终究是塌了砸埋了人,比我稍大的一个孩子,扒出来就断了气。姥姥讲的很吓我。我曾经最想的念头就是我要让它整个埋住我,我非常非常想那样,渴望的不行。犹如一个深陷爱情痴迷的狂想主义者不管爱情阵仗的深浅,只任凭锋利危险的刀剑。

姥姥讲述说,再后来那个土堆很快地被人们东家车拉西家担挑弄回自家刻坯砌墙,和泥盘炕了。当初那个公家的土堆,那一方我一度爱死了的土,已是成为私家宅邸的李氏之墙,赵某之炕。我这最最亲近了它的人,它是最终跟我丝毫不沾边。

我想,那时的我算是与这土有缘无欲的人是吧。看到人们把我心爱的土一下一下地弄走,我心疼的不行。着急的时候我也就把那潮乎乎凉飕飕的土一把一把抓起塞满衣服的两个小兜儿。每次姥姥找来时都一边拍打着我屁股,一边把那些土掏翻掉。到后来姥姥没辙了干脆就把我的兜儿用剪刀给裁掉。

再后来,趴在李家墙头张望,或坐在赵家炕头思量,没人比我更爱那土了,但它一点一点的就没有了。它的消失,竟然与我无关。

我就是个要土没有用处的孩子,仿佛一个不需要爱情的人因而被爱远离。再或者是因为,我没有了盛放爱情的兜儿。

姥姥去世以后我便再没回去过那里。小时候一直认为姥姥的大土炕是最最温暖。现在,冬天把我冻得硬梆梆的,我都不敢转身,而且我不能依仗孤单冒领热恋来御寒。

天越来越寒冷。我是不是越来越暴露?

花香散尽,碟离枝头


黄叶已落,暗香随着氤氲的深秋尘封在轮回里,飘飞的情愫逐渐淡忘在奈何桥边,就这样,没了踪影;山路崎岖,山间的景致却撩拨着悸动的海心,没有了蝶恋枝头的美丽,却依旧傲立青幽,守着那一寸寂静。

曾经以为,世间所有的相遇都是久后重逢,却不知烂漫了一地的等待,守到千年一次的回眸,原来只影的一瞥才是那个缘由;曾经以为,袈裟的孤寂是禅师拈花一笑的会意,青灯长夜的不倦是菩提下的佛理,待莲花散开之际,才蓦然回觉那一世的素雅虔诚是心灵的向往之地;曾经以为,蝴蝶的翩然永远落在枝头,待花香散尽,才惊觉那些斑斓的蝉翼不再扑起,惊艳的花丛,谢了一地,只剩叹息。

没有人会一直在原地等待,也没有万物是永垂不朽;蝴蝶的离去,是自然的归宿,留不住花香,更是留不住展翅的蝉翼。

一段缘分,终究有始也有终;也许是金兰之契、彼此惺惺相惜的知己,推盏转瞬间,身边少了那个画笔只语的会意之人;也许是舐犊情深、寸草念着春晖的家人,断肠归根时,一抔黄土便隔世了彼此,没有了暗光下的游子身上衣;也许是珠联璧合、三生石上盟约的既定之人,白发苍苍间,牵着的右手突然间空了出来,形单孤影。泪眼婆娑下,寻不回那个人,枝头上的空荡依旧迎风在那个深秋;其实我们都懂,只是固执的不愿转身,回望这一路蝶恋枝头的笑语。

花香散尽,这个季节的缘分便也飘落在梦里,辗转回眸,除了绕指的余味,就是回忆。

等待在风的呼吸里,也许会抓住那丝丝缕缕的浮香暗影。

离开了花瓣,多彩的舞姿少了那种意境;没有了花香,连聆听都不再静谧;也许,蝶恋花的结局只是为了纪念那一世的绚烂美丽。

少了依恋,沙砾漫天游历,风干的尘埃痛击着娇弱的根枝,山谷空寂,苍穹下飞鸟踪迹;没有了那段缘分,只能期盼着来世,在花香的蕊上铺就一层摇椅,任凭蝴蝶的旋姿。

静静的等在那里,散尽的悲伤,却不曾留下一线泪滴;青衣上霜雪为邻,素白的冰冷不曾寒彻心扉,只愿守开那一地的光阴;凋零的落叶没在泥尘里,一起,再次相遇。

孤寂的念起,孤寂的摇枝,孤寂的细数着那圈圈年轮;离别,那是心里无语的叹息,也是命运终究的轨迹;相逢,是缘;离殇,是痛;等待,是痴守;转身,是无奈;这段路的漫长,只有落叶凋零,才望的见尽头。

漫漫长夜,星辰点点,云儿的相伴,没有蝴蝶的艳丽,那天地相隔的距离,断层在寂寞里;问了细流,问了飘雪,没有人告诉我蝴蝶的归期和轮回后的倩影。

缘分的始终,早已注定,过分的强求和一直念守,也改变不了已有的结局。待花香萦绕山谷之际,一段新的记忆便也开始,那个故事的结局早已写明,只是依旧轮回在尘世里,细数蝶恋花的美丽。

此秋尽时


过了立冬,究竟算不得秋天了,对于我这个喜秋的人,多少有些隐隐的不大情愿。眼下阳光还算暖,少雨而多风,已然到了北国暮秋之味最浓的时节。大街两旁的银杏树,前几日还托着一把把明黄的叶子,在碧空下火似的招摇,如今全然扔掉了这些琐碎,疏枝细杪,一副六根清净的样儿了。

到了这时,风意开始萧森诀然,那里的柔和,总不肯再添一点。穷秋无嬉,亦不再拿红黄缤纷的样子来哄人,它原本的意思现在摆得明朗无情,这便是廓清,颇像平日积怨的人,非但没有了纠缠,甚至连诉苦都嫌多余,俨然到了挥剑斩乱麻的地步。此番廓清之势,若秋引满弓,一夜风箭霜刀,便教关河萧索,至于摘叶离枝,薅藤拔草,更是拈蚁般的易事。这份冷,端的硬心肠,把那些柳花木石,斗尘乱烟,一棒子打回原形。那惨红愁绿的可怜,它仿佛视而不见,只痛快的灭了去,犹如将一块儿美玉跌落在玻璃上,除了听一声脆响,还要看看哪个不得保全,才肯罢休。

秋之将尽,或已尽时,它总要清清场子,从不会胶着抑或慢腾腾的缠连。我每每走到户外,都像一个刚从暖梦里脱身的人,平素浑沌麻木的鼻息亦被唤醒,从那扑面的暮秋意味里,不但可以闻见无语的决绝,还有清远的疏朗旷达。我仿佛被重新安排,它能瞬间推倒了细心垒成的积木高塔,告诉我:重来。

俗身立世,亦不免要拖进人情的纷繁,不必说至交的密友,便是陌路,大家也都笑面暖语,不过是为的一团和气。虽然明知道这是客情儿,那些话大多也是废话,但仍旧去应付,总不似这冷面无情的秋,掰得分明。人的性情,虽有后天诗书礼易的育化,但根上儿的那点血性,总是娘胎里带来,糊涂到云山雾罩一般了,也还是留着骨子里那点独属的清醒。

我曾行走各处,遇到不少人,所可留心与交往最多的,大部分与自己同龄同性。按说这其间该不会有太深的隔膜,但世上有些事,奇就奇在横空飞来,无由而生。譬如某个人,我与他完全是初识,更谈不上交往,可心里就是莫名的嫌恶。他的眉目,言谈,举手投足,仿佛天生与我作对似的,还未及搭话,便能从互相迫近的三尺气场里,觉得到他前世定和我结过宿怨,如今倒像是为今生的果报而来。逢上这般的,自己先就在心里砌了墙,断不肯多说一句,想必于他而言,我亦是如此惹他不爽的罢。

我就亲眼见过两个言语不合的冤家,平时根本互不冒犯,那天也不知怎么,在众人前扭打起来,我过去打听了一回,原来只是因为两个人各自崇拜的偶像不同。那个年长些的被年轻的人,武松打虎似的骑着,一个怒成了红脸,一个气成了白脸。一个提着拳头喝问:说!还说不说他坏话儿了!那个在底下的,扭着头满地叫唤:我就是不服!

所幸此类状况,甚为鲜见,两人便是从此挥刀断臂,永生不得相遇,也不为可惜,只一句:人生苦短,又何苦来呢。剩下的便自然是拂袖绝尘了。人要活得清爽利索,老是虚应纠缠总不是办法,必要时,摆出脸子来,弄个清楚,然后各自桥路无犯,也不是不行。

更为所幸的,亦会遇到这样的人,相互之间虽没有搭话,可单看眉眼,就觉得亲。那人的眼神,平时轻霜似的,只是看见你,就会化成春水般的柔,令你不得不信,这样的相遇,定然有着一份天助的玄机。可这不是最妙的,最妙的就在于,你亦是同样的因遇到这样的人而欢欣。待要真的说起话来,两人常常于短暂的沉默后,忽然同时爆出一个同样的句子,叫人惊艳,便是到了对坐无语的清淡处,却也像心里交过手似的,亦不陌生。

这样的遇见,自然又舒服,乃为天成。你不必应合这样的人,只需拿出真的性情来相对,各自便欢喜。你不会因为相识太久,而有一点不耐烦,因为这样的人,会同你保留一部分东西,永不共享,就像一个街头上秋凉的吻,润热而又不致迷醉。所以,你能时时觉得对方的新鲜,仿若经年后的初识。这样的人,不可替代,因为于你来说,只此一个。面对这样的相遇,一句故知,或是至交,都觉得生分,那好比是另一个你,与你同世。

这里头的话,没有夸张,此番遇见,双方将对方藏于俗尘背后,都唯恐不及,还哪里轮到炫耀。它惟其有一点不好,就是不慎弄丢了这人时,你会大哭。恰如这年暮秋,不必等到萧杀当眼,单想想这一番无余的廓清,便也替那些柔弱的草木,顿起回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