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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渐浓,往事成殇

发表时间:2020-09-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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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是会有很多的文章去描述情感,而我们没有一个人能够说自己真正看得透情感,什么样的情感美文才称得上质量高呢?下面是小编收集整理的秋渐浓,往事成殇,欢迎阅读与收藏。

秋意越来越浓,雨在风里缥缈朦胧,寒气也越来越重。许多往事像树上的叶片一样,渐渐变黄枯萎,脱离树的枝干在空中飞舞,然后跌落在地,化为泥土。曾经的你浓我浓、卿卿我我随时光的远去渐渐成为痛的回忆。

独自彳亍在深秋的夜里,孤独与寂寥在心里蔓延。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等闲变却故人心,却道故人心易变。时光和万事万物在不断变化中,其实有时不是事物变了,而是人心变了。

夜风从远方吹来,带着寒意刮疼我的肌肤,一种凉意慢慢渗透我的灵魂。我像一个冰冻的人,肉体是冰冷的,意识是冰冷的,灵魂也是冰冷的,是我变了吗?还是季节变了?

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是一种美好的向往,当爱已不在,心中的月亮也碎成了千片万片。

人总是逃离不了一个情字,亲情、友情、爱情。一个情字贯穿生命始终。但人若没有情会是什么样的呢?形同石头或草木?俗话说人非草木,孰能无情。佛又说情是烦恼根。情是人在社会里的桥梁,无论是亲情,友情还是爱情,缺少任何一个情,都是人生中的遗憾。

每个人都会拥有亲情,通过自己的努力与用心相处就会获得友情,而爱情却可遇而不可求,它归属于缘分,或许又与前世今生的因果有关。

佛说 : 前世五百次的回眸,换来今生一次的擦肩而过。百年修得同船渡,千年修得共枕眠,我们之间该是怎样的一种缘分呢?相遇、相知、相爱、相离,一段尘缘结束就再也走不出自己,留下一种痛在心底成岁月之殇。

风冷冷的刺疼我的眼睛,霓虹灯下,秋雨秋风落叶纷飞,扑朔迷离,一片落叶飘落在我的手心,脆弱的身躯在我轻轻揉弄间碎成千万片。生命由茂盛至枯萎,可以坚强也可以脆弱;爱情在时光里可以温馨幸福也可以离别苦恨。

霓虹灯下人来人往,他们都来去匆匆,有一个目标让他们抵达,而我在过往的人群中徘徊,我不知道我在等谁,却又好像在等心中念念不忘的某个人,而我知这个人今夜不会来,以后的每一天也不会再回来,没有人看见我心在滴血,也没有人能理解一段往事能淹没我的灵魂和生命。

往事如风,痴心只是难懂,借酒相送,送不走身影蒙蒙,此时正是我心之感受,风中我久久不肯离去,任雨水淋湿我的发梢,任扑面而来的寒气冻裂我的灵魂,但我仍在祈望,祈望着一个奇迹从街的那头出现。

夜已深,路上已没有行人,我天真的以为你会回来,你仍没有来。

夜好沉好重,我失魂落魄站在你离去的街头,那些前尘过往历历在目,一点一滴已随时间远去成疼痛的追忆,你不再回来,我再也走不进你,一个爱情故事就这样在深秋里随风飘落,最后回归泥土,成一粒尘埃。

秋渐浓,往事成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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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味渐浓


这几天,也许是过了二十四节气小寒的缘故,天气一直晴冷无比。不论待在家中,还是出门,都明显地感觉到过年的味道渐渐浓烈起来。

打开电视,满眼都是各地春节晚会筹备、主持人拜年、春运潮、农民工回乡、学生放寒假、各行各业节日值班坚守岗位、各族同胞迎新春办年货等等和春节有关的节目。印象最深的是一则报道:今年春运期间,全国范围内,在40天时间内,3000万人的辛勤付出和坚守,保证了31亿人的安全顺利出行。也许,数字是枯燥无味的,但是它所传递出的信息,却是那样温暖和耐人寻味:春节回家过年,对于我们中国人来说,早已经成为一种温情精神的寄托,一种漂泊灵魂的归宿,一种渗透血脉的情结。

自己居住的是一个小城市。每时每刻,心灵都在被越来越浓烈的年味儿所感染着。

不必说晚上,那映红天际的绚丽礼花,响彻城市夜空的鞭炮声,单是白天,目之所及的人流车海,购物场景,喜庆氛围,都让人心情格外振奋和激动:春节美好的记忆,团圆的节日的脚步声越来越近越清晰可闻了!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小区门口和沿街的空地上,变得喧哗和热闹起来了。看见自己居住的小区大门前,几个保安在用活动木栅栏,拉出一片隔离带。心中不免有些好奇,随口问了一句:这是忙什么啊?嗨,这不是过年了,城里的小商小贩和乡下的农用车,又要抢占地方了。去年就随意停放影响出入,今年早点做准备

没过几天,小区门前和大街的便道上,帐篷,摊位,手推车,农用车真的聚拢而来,各式各样花红柳绿五颜六色的大小商品,种类齐全的农副产品和特产,全都冒了出来,真有些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百花开的意思。你别说,和超市和农贸市场相比较,在极短时间内的形成露天市场的东西也有其受欢迎的理由。比如说,本地产大葱大蒜味道好了,本地的三粉(粉条、粉皮、粉芡)不掺假了,农家的柴鸡鸡肉和鸡蛋鲜嫩了等等。

满载过年农副产品的农用车多了,而在城乡之间穿梭的城乡公交来往的班次也明显多了起来。男男女女,老老少少,在村口,在站牌,等候着,说着,笑着,交谈着。城乡公交车离得远远的,孩子们就欢呼雀跃起来:车来了,进城了!车子还没有停稳,车门子唰地一声就打开了。抓紧上啊,抢时间哩售票员在车门口扯着嗓子喊。人们呼呼啦啦,蜂拥上车。座位满了,就只好站着。从早上6点到晚上6点,城乡公交就这样不知疲劳地来来往往着,大包小包,年货礼品,家居衣服等等,就这样从城市流通向乡村。

市区内,更是人来车往,热闹非常。不少的超市门口,大帐篷下的对联摊位、水果摊、烟酒摊、礼品摊等等成了长蛇阵;农贸市场里面,各种气味混杂在一起,弥漫在空气中,人们你来我往挤拥不动,门口临时的蔬菜摊点前面也是人头攒动;商场大楼内,服装市场里和专卖店中的生意也是火爆异常,你想,过年了,谁还不添置几件新衣服?临街铺面,大红色的促销横幅扯起来了,橱窗上红色的迎新春招贴画挂起来了,树干枝桠上五颜六色的彩旗飘荡起来了,音箱里红红火火中国年的歌声响唱起来了,店铺、酒店、饭馆、歌舞厅、洗浴城和各单位大红灯笼高高挂起来了。临时泊车位,停满了车,市区公交不停地鸣着喇叭在川流不息的人群中缓缓而行

当你走上大街的时候,凛冽的寒风也许会扑面而来,堵塞的路况也许还会存在,拥挤的长队也许还在延续。但是,此时此刻,当你完全置身于喧嚣热闹的声音中,置身于漫天飘扬的中国红中,置身于吉祥喜庆的迎新春氛围中,寒风、堵塞和拥挤,又算什么呢?在越来愈浓烈的年味中,我们每一个人,每一个家庭,心中都会有幸福的暖流在尽情涌动,都会有祥和的感觉油然而生,都会有美好的祝愿展翅飞升 

月渐浓


黑云低垂紧压地面,天边惨红一片犹如滴着鲜血。轰隆隆的雷声响彻头顶,大风呼嚎,似乎要将地面掀翻。所有人都躲进岌岌可危的屋内,就连村里最年长的老者,都从未见过这如末世一般的情境。

当我们将目光从凡间拉至九重天上,那里更是乌云阵阵,魔气翻飞。战鼓雷动,每一下都像敲击在心底。

魔云对面,一座仙岛悬浮于洁白云海之中。这个仙岛的直径只有百米,上面寸草不生,此时扣着一个巨大的金色半透明的罩子。罩子里面,有二十一位身穿白衣、神色凛然的仙人。

这些仙人反手朝天,一道道金光如流水般从手中流淌出来,汇入罩子。然而魔气滔天,整个小岛仿佛一叶在风雨中飘摇的孤舟,随时都会被巨浪淹没。

“令宗主,快展开大道旗!”这时,打头的其中一位仙人咬牙喊道。

“无知小儿!大道旗乃我大道宗立本的神器,若是被毁,我怎么对得起大道宗上下几百号仙人?再说,你乾阳宗怎么不用乾阳剑,反而匡骗我用大道旗?”

大道宗宗主令何川白须白髯,一副仙风道骨的模样,但眼神中流露出狡黠的目光,暴露出他猥琐的气质。

“乾阳剑一直是我师兄向凡的佩剑,他若在这里,还用得着你!?这样下去,不说咱们二十几号人性命不保,这云谷都守不住了!”

令何川见大片大片的乌云压来,磅礴的魔气愈发浓重,压得他喘不过气来。浓雾中隐隐能看到数百个魔族排兵布阵,法力沛然,气势汹涌。令何川觉得,即便晨阳的师兄,那位被称为仙族战神、仙族第一勇士的向凡在此,也只有败退一途。所以不管这么说,都不能把镇派之宝拿出来。

这时,魔云之中飞出两个身穿黑袍之人。令何川定睛一看,不由惊叫道:“是魔皇的左右护法!不是说来袭的只是些小角色吗?伙计们,咱们撤!”

“令宗主,撤不得!云谷若是守不住,魔族就会长驱直入仙族腹地,无数仙族百姓将沦落于魔族马蹄之下,那时咱们就成了仙族的罪人啊!”陈洛气急败坏地嘶吼。

然而令何川不为所动,挥了挥手说句撤退之后,十个大道宗的门人全部撤离战局。魔族的攻击一股全部脑落在剩下的十一人身上,逼的他们狂吐鲜血。

不过他们硬生生地抗住了攻击,虽然眼中喷吐着怒火,心中依然坚定。

无论如何,也要等到援军赶来!这是陈洛此时唯一的信念。

魔皇两大护法飞速临近,其中一人手持两柄月牙弯刀,另一人紧握乌黑权杖,两人同时攻击金色罩子,顿时击开数道裂痕。手持弯刀的护法旋转身体,两柄弯刀雨点般落下。随后,乌黑权杖再次敲击在护罩上。金色护罩应声破碎,里面人同时喷出一口鲜血,全部瘫软在地。

两个护法趁胜追击,所有人都没有反抗之力了,只有陈洛紧咬牙关,紧握长剑飞身迎上。然而他知道,自己的法力所剩无几,而且伤势很重。但哪怕只能多拖延一秒,也不能放弃!

陈洛刺出长剑,带出一片仙光,斩向弯刀长老。弯刀长老桀桀一笑,轻轻松松地将长剑荡开。同时,两柄弯刀齐出,在陈洛的身上留下两道血痕。然后,权杖从上而下,落在陈洛身上,将他凿向大地。留下的仙族们都抬头大叫,但他们已经站不起身。只能眼睁睁看着陈洛犹如一只沙袋,被两个魔族长老在空中凌虐。

突然,弯刀噗呲一声,齐柄没入陈洛的胸膛。陈洛啊的大吼一声,长剑脱手甩出,但即便这么近的距离,仍然被弯刀长老轻松躲过。只见长老舔了舔嘴角,兴奋异常,用另一柄弯刀斩向陈洛。谁知陈洛竟用手一把将弯刀握住,鲜血从手掌上哗哗流淌。随后,陈洛浑身仙气暴涨,在半空中形成一团耀眼的太阳!

“师兄不要!”下面的仙族们哀声吼着,他们知道,陈洛这一招唤作“无分阴阳”,乃乾阳宗拼命招式。这个仙法能引动全身仙力,形成一颗巨大的炸弹,将敌人一同炸死!

就在陈洛周身仙光亮起的同时,权杖朝他的脑袋猛砸下来。时间在这一瞬间似乎已经定格,所有人都抬头看着半空。不知道是陈硕的“无分阴阳”能够先释放,还是权杖先砸碎他的脑壳?

砰——哐当——

两声巨响,将仙岛上剩下的十个人的神经全部拉了回来!

“大……大师兄!大师兄回来了,咱们有救了!”突然,一个喜悦的声音高叫道。仙人们跟着欢呼起来,所有的担惊受怕,全部落回了肚子。

而半空之中,傲然站着的,只有一个人。

这个人,身穿灰袍,脚踏黑色云纹布靴,左手抱着刚救下的陈洛,右手擎着一柄金红色长剑,凛凛生威。他的头发较一般仙人短,只刚过脖颈罢了。高鼻阔目,肤色微黑,眼神坚定。他的长相略显平凡,而且样貌相当粗犷,全然不似普通仙人那般秀美。但是眉宇之间,自有一股不怒而威的气势,只他一人站在半空,便将所有魔族的气势全部压了回去!

正是被三界公认的仙族战神、仙魔双雄之一,乾阳宗首徒——向凡。

两个魔族长老被击倒,仓皇失措地爬起来。一时竟像被人抽掉了所有勇气,仓皇狼狈地逃回魔云。随后,魔云膨胀,战鼓声再次敲响。向凡面色不改,仿佛根本没将对面那几百号魔族放在眼里。他缓缓落在地上,将陈洛交给其他师兄弟照顾。然后转过身来,直面魔军。

“向凡小贼,休得猖狂!”拿着弯刀的长老喝道。

向凡仰天大笑:“左长老带人来进犯云谷,却说我猖狂,真是滑天下之大稽!速速带你的人离开,否则定叫你葬身云谷!”

原来手持弯刀的,名叫左青丘,所以一般人称之为“左长老”;而手持权杖的,名叫良佑,被称作“佑长老”。两大长老是师兄弟,与当今魔皇一同长大,所以在魔族的地位非比寻常,但实力却不是最强大的。

“呔!真当我魔族无人?看法宝!”佑长老说着,从怀中掏出一个巴掌大小的黑色莲花。

“暗黑心莲!”向凡有些惊讶,头一次露出戒备的神色。

“果然不愧是仙族第一高手,眼界了得!知道是暗黑心莲,还不速速退去?”

“哈哈,好,好!今天就让我看看,是暗黑心莲厉害,还是我手中的乾阳剑威力更猛!”说完,向凡高举手中金色乾阳剑,顿时迸发出万丈金色光华,真如一尊战神傲立当空。

暗黑心莲脱离佑长老的手,迎风而涨,迅速扩大成一个直径十数米的巨大黑色莲花。黑暗心莲微微一抖,一圈圈黑色光环朝四周扩散。然而这些光线遇到向凡周身散发的金光,便全都融化,仿佛这金光正是它的克星。见奈何不了向凡,佑长老猛地咬破食指,对着暗黑心莲弹出一滴鲜血。

瞬间,整个暗黑心莲化作黑红色,低鸣一声,朝向凡激射而来!向凡立起乾阳剑,义无反顾地朝暗黑心莲斩去!

轰——惊天动地,风云变幻。甚至半个仙族领地,都能听到这怒雷般的声响。一团团祥云、魔气同时翻飞,站在地面上的那些仙族之人,被这股气流冲得东倒西歪,一时间甚至看不出谁输谁赢!

待一切风清海晏之后,只见向凡独自傲立当空!暗黑心莲重新幻化成巴掌大小,滴溜溜飞回佑长老的手中,佑长老微弯着腰,嘴角流出一道鲜血。

“暗黑心莲比乾阳剑高出半阶不假,但威力大小关键还要看使用的人。我不想斩尽杀绝,你们速速退去!”向凡睥睨地看着前方的魔族大军。

佑长老扶着胸口站稳,色厉内荏:“你只有一个人,我们用人海战术也要拖垮你,看你如何逞能!孩儿们,给我上!”

魔族军队顿时凝聚起万道魔云,一时间喊杀震天,朝向凡袭来。向凡浑身肌肉绷紧,右手握着长剑,随时准备战斗。正在这时,向凡后方响起仙乐,万丈霞光喷涌,无数祥云迅速飘来。佑长老见状,急忙喝止魔族,大声喊撤退。

随后,魔云顿时收缩,朝远方急速退却。

刚刚临阵脱逃的令何川,一马当先从祥云中飞出来,大声喊道:“魔族余孽哪里跑!给我追!”

令何川摆着手,大批身穿白色战甲的仙族士兵涌了上来,朝魔族方向追袭过去。谁知一道金色光芒闪现,向凡拦住他们的去路。

令何川大声质问:“向贤侄这是什么意思?”

“令宗主,咱们此次行动,是阻止魔族入侵云谷。他们既然被打退,也没必要追击。否则,一旦追入魔族领地,对我方极其不利。”

“你个毛头小子,知道个屁!只有乘胜追击,痛打落水狗,才能将魔族士气瓦解,让他们短时间内不敢侵犯。否则的话,今天来骚扰一下,明天来挑战一番,谁有功夫天天陪他们玩?”

“令宗主此言差矣!这次魔族侵犯,是因为守护云谷的神器‘定云针’损毁。咱们只要布置军队,在此驻守十天半月,待混元殿将‘定云针’修复,自然可以安枕无忧。何必在这里与魔族拼个你死我活?”

令何川眼看着魔族越来越远,已经追赶不上,于是痛心疾首地骂道:“你个成事不足的东西,眼看着大好立功的机会,都被你耽搁了!你以为自己被人称为大英雄,尾巴就翘天上去了?也不看看你是个什么东西,有什么资格和我这么说话!哼,我一定禀明仙帝,治你一个临阵退缩之罪。”

向凡脸色微变,强忍着不发火。可是陈洛却看不下去,虽然身受重伤,仍怒声质问:“令宗主,若不是我大师兄及时赶到,恐怕魔族已经霸占云谷!到时‘暗黑心莲’代替‘定云针’,成为云谷九九八十一阵阵眼,咱们再想拿回3云谷将会十分艰苦!云谷沦陷,就相当于仙界大门对魔族敞开,仙界腹地完全暴露在魔族的利爪之下!这个后果你可曾想过?而造成如今后果的人,正是令宗主你自己!若不是你临阵逃脱,魔族怎会这么快将我们打败!要不是我师兄,你就成了千古罪人!现在竟敢觍着脸质疑我师兄?”

“陈洛,不得无礼!”向凡喝道,“令宗主,今日之事,我自然会禀明仙帝。至于孰对孰错,仙帝自有天断。”

“你威胁我?”令何川眯着眼睛,眼神里跳动着怒火,“好,很好!我倒要看看,你们如何在仙帝面前搬弄是非。看仙帝是更相信你们,还是信我!”

令何川哼了一声,带着大道宗的弟子,气势汹汹的离开了。

当晚,仙族在云谷举行了声势浩大的庆典,令何川没有参加。向凡与带天兵支援的少华将军,在将军营帐中痛饮三轮。

少华再次举起杯说道:“恭贺向少侠大获全胜!”

“诶,少华兄严重了,都是大伙儿的功劳。”

两人把盏之际,突然一个天兵急匆匆走进营帐,慌忙抱拳道:“报两位大人,令宗主他……”

“令何川怎么了?他又要作什么妖?仗着自己是仙帝的舅舅,当所有人都要买他的账吗?”少华啪的一下将酒杯撂在桌子上。

“不是,令宗主他……他被人暗杀了!”

2

大道宗的营帐在主营外,与乾阳宗犄角相对。营帐中,令何川瞪着眼睛,满眼都是惊恐。

向凡和少华想要查探死因,却被大道宗的人拦下来。

“向凡小贼!不要在这里惺惺作态。谁不知道今天你和宗主闹翻,说不定就是你下的黑手!”大道宗首徒,也是令何川的儿子令询大声喝骂。

然后,大道宗的弟子全都附和起来。

少华这时突然说道:“咦,令宗主手中攥着什么?”

大道宗弟子因为出于敬畏,所以没敢细看宗主的遗体。现在被少华提醒,果然见令何川手中紧紧攥着一块玉佩。大道宗弟子想要将玉佩拿下来,却说什么都掰不动。

“我来试试。”少华轻轻在令何川的手掌上方挥了挥,仙光闪烁,手悄然打开。少华将玉佩拿在手中,细看时大惊失色,一脸惶恐地看向向凡。

向凡探过头,只见玉佩上面大书“乾阳宗首徒”五个大字。不由心下一惊,下意识地将手探进怀中,发现自己的令牌确实不见了。

“好啊,果然是你!向凡,这下你还有什么可说的?!”令询指着向凡破口大骂,“你这个假惺惺的小贼,杀人偿命,今天咱们血帐血还!弟兄们,给我把他拿下!”

大道宗弟子蜂拥而上,靠着人多壮胆,想把向凡一举擒获。

向凡大喝一声“谁敢”,这些弟子立刻停下了脚步。

向凡凛凛生风,不怒自威。一股凛冽不可侵犯的气势,将众多大道宗弟子压制住。多年与魔族之间的战争,练就他一身铮铮铁骨的霸气。

“仅凭一块令牌岂能给我定罪?”

令询对少华抱拳道:“还请少华将军做主!”

向凡见少华有些问难,开口道:“少华兄不必为难,一视同仁便是。我向凡行的端坐得正,不怕受人诬陷。”

“向兄对不住了,来人,将向兄带到牢营待审。”

“是,将军!”两个将士朝向凡拱手,向凡伸手说了句请,便率先走出营帐。

这时,令询追了出来,大声质问:“罪犯还随身携带武器,少华将军这就叫做‘一视同仁’?”

向凡仰天大笑,然后将手中的乾阳剑噗的一下插进地里,大声说道:“今天谁敢上前,将乾阳剑取走便是!”然后,头微微扬起,双眼微闭。大道宗诸位面面相觑,令询咬了咬牙,走上前来,却被他的师弟拽住了胳膊。

“师兄,这乾阳剑是乾阳宗至宝,咱们就这样拿走,岂不是要同乾阳宗为敌。”

令询停下脚步,进退两难。

少华见双方僵持不下,连忙打圆场:“大道宗诸位卖我少华一个面子。向凡是谁不用多说,他真想要逃走,这里谁能拦得住?他既然同意被禁足,已经表明诚意。至于令宗主的事,待我禀明之后,自有仙帝定夺。难道大道宗,还信不过我混元殿不成?”

混元殿乃仙族圣地,仙帝之所在。掌有十万天兵,麾下能人无数,乃仙族最大的一股势力。平日里虽然对其他宗门没什么管束,但在仙族的心中,仍然是绝对的权威。一旦魔族入侵,混元殿有权利整合仙族所有的力量。所以,无论在普通仙人的心中,还是在这些门派的眼中,混元殿都是最核心的存在。

“不敢不敢!”令询急忙摆手,“既然少华将军代表混元殿,我大道宗怎敢不从。但希望混元殿能给我大道宗一个说法,否则的话,即便拼了我大道宗数万年的基业,也要给逝去的宗主一个交代!”

少华挥了挥手,向凡冷哼一声,从地上拔出乾阳剑,大踏步慢慢走远。

仙界没有黑天白天之分,也没有太阳和月亮。在这里,永远都是白天,清明的白光,永恒照亮整个仙界。仙界之人为了计算时间,便也依照凡界的算法。但其实他们本身,并没有多少对于“一天”这个名词的概念。

仙人的寿命远超凡人,大概是凡人的百倍。两千岁成人,寿命一万岁左右。每个仙人出生时,便有基础修为。到了千岁左右,基本都会到“炼精化气”的级别。

而之后的每个阶段,一部分靠天赋,更多的要依靠自身的努力。修行境界依次分为“炼精化气、炼气化神、炼神还虚、炼虚合道”以及最高境界“超凡入圣”。当今三界,已经没有“超凡入圣”级别的人物。修炼到“炼虚合道”境界的,也都是一些不世出的老怪物。而向凡,在三千岁那年,突破了“炼神还虚”之境。凭借与魔族多年来的战斗,实战经验无人能及,所以号称仙族战神,三界第一高手。

今年的向凡,已经三千三百岁,在凡人来看,也不过三十岁左右。

他一千岁时加入乾阳宗,两千岁时第一次同师父一起,与魔族战斗。回想往事,自己这一生,所有的一切都奉献给了仙族。他没有童年,没有少年,没有青年。一切都是训练,都是修行,都是战斗。其他仙族玩闹嬉戏时,他在训练;其他仙族风花雪月时,他在修行;其他仙族结婚生子时,他在战斗!无一时一刻的放松,全心全意的奉献。他觉得,无论如何,自己都值得一个公道。

所以,就算坐进了牢营,他也没有半分担忧。

“哥!”微弱的声音传来,向凡脱离入定,睁开眼睛。

“芳儿,你怎么来了?”向凡站起身,来到牢营门边。

“哥,怎么会这样?他们说你杀了大道宗的令何川,这是真的吗?”

“一派胡言,你哥你都不相信吗?”陈洛也来了,他站在向兰身边,愤怒地说,“这群白眼狼,若不是大师兄,魔族早就打进来了。现在竟然还将你囚禁!我一定要让师父出面,还咱们乾阳宗一个说法!”

“师弟,不用着急,我相信仙帝大人自有公断!”

“大师兄,还有一件事……”陈洛欲言又止,有什么难言之隐似的。

这时,向凡皱眉道:“有什么事直说,不要吞吞吐吐。”

“哥,我来说吧。五行门门主叶钦,前两日死了。据说死的也很诡异,与令何川如出一辙。”向兰犹豫了一下,还是说了出来,“而且……而且五行门从案发之地,发现一道很深的剑印,剑印中隐有阳火外露,他们都以为,以为是……”

“认为是乾阳剑所为吗?”向凡越听越心惊,却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他深吸口气,觉得这件事不是那么简单。

“验尸了吗?”向凡问道。

陈洛说道:“应该没有,仙人对自己的身体都极为爱护。普通仙人都对验尸极其反感,更何况都是些名门宗主?大师兄,我已经禀告给师父,你放心,我们一定要将这件事查个水落石出。”

向凡摇摇头,然后想了想说道:“你快去洛神阁,请月姬出面。一定要验尸,我总觉得这里面还有更大的阴谋!”

“好,师兄,我这就去。你一定要保重!”说完,陈洛便离开了。

向芳在门口哭着不肯离去,向凡怎么劝都没有用,一时间慌了手脚。他又出不去,只能语言上安慰这个从小宠到大的妹妹。

直到少华进来,把向芳带出去,他才松了一口气。

少华回来之后,靠在门边戏谑地说:“没想到天不怕地不怕的向凡,竟然怕妹妹的眼泪。真是稀奇。”

“你说的轻巧,我就这一个妹妹,哭坏了怎么办?!”向凡没好气的坐回了床上。

少华转而露出认真的神色:“向兄,这次非同一般,我怀疑是魔族干的。三千岁修炼至“炼神还虚”,你已经破了三界的记录。所以你的存在,严重地威胁到了魔族。一旦再过二三千年,你是最有可能突破‘练虚还神’,甚至能到达‘超凡入圣’境界的人。到那时,怕是魔族再也没有反抗的力量。所以,他们不出手则已,一出手就要将你置于死地。”

向凡沉重的闭上眼睛,半晌说道:“谢谢少华兄,我知道了。到时见招拆招便是,不必纠结。我要练功了,少华兄随意!”

少华叹了口气,离开了。

漫长的等待,是最让人心中焦躁的。整整一个月,什么消息都没有,也没有人来探望他。向凡仿佛被隔绝在一座孤岛,世间之事与他再无瓜葛。不过这一个月,却也是他最轻松的一段时间。好像在他记忆中,从未有过如此闲暇之时。

这日,向凡跟往常一样修炼时,一队身穿金色铠甲的战士走了过来。不容分说极其强势的给向凡带上锁拷,然后取走他的乾阳剑。向凡不服,想要反抗时,对方却拿出了仙帝的令箭。

“向凡休要反抗,这是仙帝的旨意。”

向凡交出了乾阳剑,被锁拷扣住。向凡看了一眼远方云谷,定云针已经稳稳的矗立在那里,想必魔族一时也无法进犯。于是,他顺从的跟着金甲战士,被押上一架牢车。

就在这时,一辆马车踏云飞来,轻轻落在牢车旁边。门打开后,一个身材曼妙,容貌妖冶的女子婀娜地走了下来。那女子身穿一袭红衣,长发盘成发髻,眉毛画的很长,犹如柳叶吊在发梢。只见她摇曳地走过来,朝两位金甲战士说道:“两位勇士,我是乾阳宗宗主的女儿花溪,此次奉宗主之命,来和向凡说两句话,还望两位勇士通融。”

说完,她递出自己的令牌,两个金甲勇士查看后,便打开牢车,将向凡押下来。

“两位大哥还请稍作回避!”花溪欠了欠身,美女的请求很少有人能拒绝。更何况还是这般妖艳的女子。

见两个战士走远,向凡问道:“师父让你带什么话?”

花溪幽怨的瞪了一眼向凡:“许久未见,一见面连句亲热的话都不会说吗?”

“花溪师妹,不要乱说,你我之间,只有师兄妹的情谊。”

“父亲将我许配给你,我就是你的人了,你认也好,不认也罢,花溪此生都只认你一个夫君。”女子垂着头,害羞的双颊通红。

“花溪师妹,咱们从小一起长大,对互相的性格最是了解,所以这般话还是不要再说了。”

果然,花溪抬起头,双颊的红润迅速退去,微眯着眼睛狠声道:“向凡!我给足了你的面子,你还要怎样?我哪里配不上你?父亲在大庭广众之下,将我许配给你,你竟丝毫不留情面的拒绝。我花溪到底哪里得罪你了?”

“是我向凡配不上你,花溪师妹,鄙人十分感谢你的抬爱,但是爱情却是勉强不来的,还希望你不要再纠缠此事。”

“我纠缠?呵,好,我就纠缠到底了!从小到大,只要是我想要的东西,就没有得不到的!向凡,我劝你现在就答应同我结婚,否则我会让你声名扫地,甚至性命不保!”

向凡仰头大笑道:“我和魔族战斗千年,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还有,从小到大,只要我向凡不想做的,谁都勉强不得!”

“你……好,记住你今天的话,日后我定要你跪下来求我!”花溪甩开袖子,气汹汹地登上马车。天马嘶鸣一声,脚踏祥云飞走了。

向凡摇摇头,转身走进了牢车之中。

3

花台,很诗意的名字,却是仙族用来审问和斩首重罪仙人的地方。

这里不在仙界,而是在凡间界。所以即便死了,也是要直接抛尸凡尘。

夜晚,月如钩,挂在当空。

向凡被锁链拷着,仰头看天上的弯月。月光很柔,很美。向凡只记得小时候,母亲曾带他来过一次凡间。其他的事已经记不清了,只有月光,让他记忆犹新。

直到现在,这还是此生第二次见到月亮。

“向凡,你可知罪!”

花台在人间一处高山峰顶,顶部被仙法削掉,只留下一个圆形的平台。此时平台一边,坐着一个黑面仙官,怒目瞪着向凡。

向凡环顾一圈,混元殿的金甲战士守在四周。乾阳宗师兄弟被拦在外围,大道宗和五行门的人也站在那边怒目而视。在花台中央,横卧着两口巨大的棺木。

“我无罪,如何知罪?”向凡的声音厚重而平和。

仙官呔的一声:“大胆向凡,如今证据确凿,还敢狡辩!若说令何川手中令牌或许另有蹊跷,五行门叶钦死于乾阳剑,混元殿有三位长老已经去现场确认,你如何狡辩?”

向凡朗声答道:“首先,令宗主与我虽有口角,但只是公事,而无私人恩怨;叶门主与我更是素未谋面,所以我没有任何杀害二人的动机。第二,根据叶门主死亡时间,我正在乾阳宗闭关修炼,否则我应该同师弟陈洛一起去云谷御敌,而不是之后才赶到。最后,如果我真想杀死他们二人,根本不会留下如此低劣的证据,正是这些证据恰好表明,这件事有人刻意陷害。”

“你向凡是什么人,谁能近身偷走你的令牌?还有,与乾阳剑威力相仿的未必没有,但剑光相似的却再也找不出第二把。所以那道剑痕,谁能栽赃?”仙官义正言辞,这两条证据,似乎就已经将向凡钉死在杀人犯的耻辱柱上。

向凡听后不由大怒:“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何况十多年来,为保仙族领地兢兢业业,从未有一丝他念,这一点大家有目共睹。我只求一个公正的判断,希望仙官大人能够明察秋毫,还我一个公道!我提议开棺验尸,将两位宗门之主的死因彻底查验清楚!”

“功是功,过是过。不过开棺验尸这件事嘛……”

“不能验!”令询突然大喝一声,推开护着的金甲护卫,走上前抱拳道,“仙人已死,不管对仙体再做什么,都是对仙逝之人最大的侮辱!我大道宗绝不接受这份侮辱!”

仙官对着来押解令询的金甲护卫挥了挥手,他们便没有强行将令询拉出去。令询这话出口,外面大道宗和五行宗的门徒全都起哄,要求绝不能验尸。然后乾阳宗的门人也都起了哄,说他们的大师兄为人侠肝义胆,忠贞不二,而且敢作敢当,是条响当当的汉子,怎容得他人如此污蔑。

两伙人说着,不知有谁开头动手,最后竟大打出手,甚至使用了剑光仙法,一时间场面异常混乱。就连仙官连连喊停,金甲护卫全力维持秩序,都根本压制不住众人。

“都给我冷静!”突然,一声咆哮响彻全场,所有人都停住了手,似乎是被吓住的,场面顿时安静下来。

向凡继续说:“乾阳宗的兄弟们,不管今天审判的结果如何,不要为了我和其他宗门伤了情谊。还有大道宗和五行门的弟兄,你们当中有和我共御魔族的勇士,应该知道我向凡的脾气。况且,你们还是共同抵抗魔族的战友,所以不要轻易动手,否则日后到了战场,你们如何敢将自己的后背交给对方?”

在场所有人面面相觑,最后都收回了武器,重新站回自己的阵营。

令询冷笑道:“早就听说向凡不仅仙法武功过人,更是口吐莲花,能将黑的硬生生说成白的。”

“令询!我向凡一生敢作敢当,从来没当过缩头乌龟。不要用你的阴阳怪气,往我头上泼脏水。是非对错,自有天断。”

“好一个天断。”这时,一个妖娆的女声响起,只见一个身材妖娆的红衣女子走进了场中。这女子自然便是乾阳宗宗主的女儿,花溪。

“小女子花溪,见过仙官。”

“花溪姑娘,有什么话,尽管说出来便是。”

花溪微微行礼,然后幽怨地看了一眼向凡说道:“我本是向凡的未婚妻,按理说不应该在这种场合多说话。但是向凡也说了,是非对错,自有天断。所以我就将我知道的,说出来供大家评判。

“叶钦死的那天,是七月十八日,我记得清清楚楚,那天乾阳宗接到通知,因为定云针被损毁,需要取回混元殿修复,所以命乾阳宗派出十一人前去守护云谷。当天我和陈洛便去闭关处寻找向凡,可谁知……向凡竟不在那里。”

此话一出,全场哗然。

“你胡说,我一直在闭关,怎么会不在?”向凡没想到花溪竟然用这一手,将自己的不在场证明打破。如此一来,自己的嫌疑便更大,几乎成了板上钉钉的冤案。

仙官敲了敲桌子:“肃静!陈洛可在?”陈洛走出人群,站在了仙官面前,仙官继续问道,“花溪说的可是实情?”

陈洛低着头,大滴大滴的汗顺着脖颈往下流。仙官大声斥问:“陈洛,不要隐瞒事实,否则的话以欺瞒罪论处!”

陈洛看向花溪,见她也看着自己,那双眼睛里透露出哀怨的味道,又有几分威胁。陈洛想到了些什么,赶紧垂下头,低声道:“是……那日确实找过大师兄,他不在闭关处。”

向凡不可置信地看向陈洛,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说谎?除了师父和妹妹外,陈洛便是他最信任的人。而且一同出生入死,他怎么可能背叛自己?

“向凡!你还有什么可说的?”仙官从怀中掏出仙帝令牌,“尊仙帝天旨,若能证明向凡乃杀害两位门主的罪魁祸首,则当场斩立决!来人,将向凡捆起来,请戮仙斩!”

向凡一下子呆愣当场,不明白为何仙帝竟下达如此绝情的命令。按照惯例,这种事肯定要一审再审,核实清楚之后才能定案。可是如今审判过程却如此匆忙,对象还是像他这样一位有功之人。不管怎么说,都万万不应该。所以该条指令一出,不管是乾阳宗也好,大道宗和五行门也好,所有人都没缓过神。

“冤枉!仙官大人,七月十八日那天我曾去找过我哥,而且陪了他一整天!花溪……花溪师姐在说谎!”很快,向芳便缓过神来,急忙喊道。

花溪浅笑道:“师妹,我知道你爱兄心切,但在仙官面前作伪证,可是要论罪的。”

果然,仙官说道:“你是罪犯的直系亲属,所说的话做不得证据。”

花溪得逞似的笑着走到向凡身边,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怎么样,向凡?若你答应同我成亲,我自然有办法替你脱罪。”

此时,月亮从云层中悄悄冒出头来,洒下清冷的光晕。向凡看着站在面前美艳的花溪,心中却是前所未有的憎恶!

“人固有一死,若不能称心如愿地活,倒不如痛痛快快的死。”

花溪愤怒的脸上的笑都变形了,她甩开袖子,转身对仙官跪拜道:“仙官大人,虽然向凡犯下如此弥天大罪,但看在向凡为仙族立下无数功劳的份上,还请从轻处理!小女子妄自猜测仙帝心思,也定不想斩杀如此忠心耿耿的名将。”

仙官啪的拍了下桌子,大声道:“你是何人,胆敢妄自揣测仙帝天意?没错,正因向凡是名将,犯了罪才应从重处罚!你们都愣着干什么?刚刚我说斩立决,你们没听到吗?”

“是!”立刻两名金甲战士走过来,一把将向凡押起,绑缚在斩仙台上。然后,一个围着红巾的彪形大汉走了过来,手里持着一柄丈二长的大金刀,正是斩杀仙人所用的戮仙斩。向凡有些头晕,虽然预料到此关难过,但没想到竟会是斩立决。一幕幕前尘往事浮现,唯有心中不甘无法退却。

“仙帝,我不服!我是冤枉的!”向凡仰天大吼,突然开始挣扎。可捆仙所用的,是龙筋混合精金所制的绳子,专门为了捆绑像他这样超强实力的仙人。所用再怎么挣扎也无济于事。

向芳嘶吼着要冲过来,却被金甲战士拦住,撕心裂肺的哭声,却引得全场动容。乾阳宗门人也都想反抗,却被花溪死死压制着。

金刀高高抬起,在天空中划出一道弧线。向芳吓得失声尖叫,用手挡住了眼睛!

咔……的一声,整个花台陷入一片宁静。

4

“谁?是谁?”仙官猛地站起身,怒目四视。

向芳这才睁开眼,只见向凡仍然好端端的跪在那里。金刀掉在地上,持刀大汉捂着手,蜷在一旁。

“请刀下留人。”声音从远处飘来,随后,月亮闪现出巨大的月晕。一辆凤车从月晕中渐渐驶来,凤车裹挟着万道彩霞,缓缓落在花台之上。

待凤车停稳后,一个身穿青衣的小丫头从车上蹦了下来,微微拉起帘子,随后如琼脂般细腻优雅的手伏在了小丫头的胳膊上。一个身穿白衣,让在场所有仙人全都忘记呼吸的绝代佳人走下马车。

当仙官看着她扶着青衣小丫头,款款走过来时,已经惊艳地说不出话来。

“小女子月姬,见过仙官大人。”月姬微微颔首。只见她俏丽如玉的面庞,眼睛如星辰般璀璨,鼻梁笔直,如玉器般晶莹。通体仙气,即便在仙界,也被万千人奉为女神。

“不……不敢,不敢不敢。”仙官立刻站起身,往前两步似乎想要扶起月姬。可月姬已经站起来,一幅面容绝无半分亲近之感。这种美艳夹杂着仙气,让人只可远观,不敢亵玩。即便人世间最淫荡邪恶的男人,也不会对她产生半分猥琐之心。

“小女子前来,是受人之托。向凡,你可还好?”

“多谢月阁主。”向凡惊魂未定,努力挣扎着站起了身。

“我来这里,是为了给两位仙逝宗主验明死亡原因,不过没想到仙官叛案,如此迅速,差点错过了时间。”

仙官一脸讨好:“月阁主,这向凡罪名已定,所以也不用验尸了吧。”

“谁说的,花溪她明明做的伪证,我哥那天明明在,我陪了他一整天呢!”向芳哭的梨花带雨,一双小手把脸都摸花了。

“我说了,你这个人证,没用!”

月姬微微一笑,道:“那我的证词可有作用?那日陪向凡的,还有我一个。”

“月阁主……这个……你为了给他脱罪,也大可不必这样嘛!我可以当你什么都没说,你可得三思而后行啊。”

“七月十七日那天,向芳跑到我那里,说向凡修炼中出了点岔子,请我去帮个忙。这件事整个洛神阁的人,都可以作证。当天我就陪她到乾阳宗,向凡因为太急功近利,有些走火入魔。当时情况很紧急,即便用药物和法力同时辅助,也用了将近二十个时辰,才将他混乱的法力控制住。当我离开乾阳宗时,已经是七月二十日。这件事很隐秘,向凡不想告诉宗族里的人,怕他们担心,所以除了向芳之外,乾阳宗其他人并不知情。好了,关于第一件事我说完了。仙官,我的证词还可信?”

“可信可信,”仙官连忙道,“可能这其中有什么误会,花溪,你说是不是?”

花溪看着月姬的眼神中充满怒火,就像看情敌一样:“是——月阁主的话,怎会有假?”

向芳噗通一下坐在地上,大哭起来。

“那么现在说第二件事,”月姬转过头,看向令询问,“不知这位公子高姓大名?”

“不敢,我叫令询。月阁主作为洛神阁阁主,声名远播,是仙族最厉害的医生,令询敬佩。不过还望阁主能尊重死者,不要被奸人利用。”

“公子言重了。是不是奸人,现在下结论还为时尚早——我这里有一件神器唤做‘青木神针’,只需扎上一针,再配合洛神阁的仙法,就能判定逝者因何而亡。这样既不损毁仙体,又不使好人被冤枉,也能找到真正凶手的线索。如此一箭三雕的事情,令公子这样宽仁大义之人,应该不会拒绝才是吧?”

“我……”令询被这顶高帽戴的神魂颠倒,不过毕竟是一宗之主的接班人,还算见过世面,很快便缓过神来,“哎,月姬姑娘,你又何必为难我们呢?你作为仙医,更清楚仙人的仙体是不容亵渎的。若是你今日动了我父亲的仙体,明天整个仙界都会知晓,到时要让我大道宗面目何存?还希望姑娘体谅。”

“这……”月姬有些为难。

她旁边身穿青衣的小丫头说道:“令公子,这两位仙人并不是普通的仙逝,而是遭人暗杀。如果不找到真正的凶手,让向公子做替罪羊。到时三界提到这件事,都会说你大道宗不分青红皂白,乃是昏聩的宗教,名誉损害岂不更大?”

“放肆!大道宗岂能你来污蔑?!若不看在你是月姬小姐的丫鬟,只凭这一句话,我就有权将你一掌击毙!”

“冬青,不要乱说。”月姬眉毛微蹙,抚了抚小丫头的手,“令公子也不要生气,小孩子说话向来心直口快,但也恰好代表了本心。”

这句话分明在说小丫头说的没错。

周围人开始议论纷纷,不知道验尸究竟是对是错了。一面是杀人凶手,一面是礼法,究竟如何才能两全?

“哈哈,真是一群迂腐之徒,我说婆婆为什么不喜欢你们这群人呢!”这时,花台外面突然传来一阵清脆的笑声,所有人应声望去,只见一个通体桃红色的小丫头,坐在一抹挂在树梢的灰白色绫布上荡着秋千。小丫头也就一千五六百岁,看上去比冬青还小一些。换算成凡人的年纪,不过十五六岁罢了,大小还是个孩子。但是看到所有人瞧向自己,也不怯场,扶着凌布飞了过来。

“大道宗和五行门联合起来了,一起冤枉向凡。”红衣小丫头说的言之凿凿,好像确有其事。

“你是何人?胆敢污蔑我大道宗和五行门,是何居心!”令询大声质问。

“我叫秋玲,你认识吗?哈哈,说了你也不认识,还问个什么劲儿?至于说我污蔑,你们也污蔑向凡了,刚刚还差点把他杀了,你们是何居心呢?”

“哼,向凡杀人,证据确凿,怎能说是我们污蔑?”

“都是些子虚乌有的东西罢了,哪有什么确凿的证据?要我说,定是你想谋权篡位,还想栽赃向凡一把,好把自己的罪名洗脱干净。否则的话,为什么不敢验尸?”

“你……你个小丫头年纪不大,嘴巴挺毒!你有什么证据?”

“你害怕验尸,怕我们找到证据——这个证据还不够吗?”秋玲说的理所当然,“所以呢,你不同意验尸,就证明你是凶手;要么你就同意验尸,来证明自己不是凶手。这样逻辑不就通了吗?!”

“仙官,快把这些无关之人请出现场,速速判决!”令询也不和秋玲胡扯,对仙官抱拳请求。

向凡躬身请求道:“仙官大人,我请求验尸。有月姬姑娘在,只不过在仙体上扎上一针就可判断。就是活着的人,也会针灸疗伤,所以不存在侮辱仙体一说。我真想不出为何令兄会坚决反对,难道真像秋玲姑娘说的,这其中另有隐情?”

令询狠狠地看了眼向凡,却也没再说话。仙官犹豫一下,最后开口道:“大道宗和五行门的门人可以商议一炷香的时间,如果你们不同意验尸,那我也只能对向凡无罪释放。除非你们能拿出更有力的证据。”

“不用商议了,我同意验尸。”令询气愤的说道,“如果验尸结果能证明不是向凡所为,那么我会亲自登门道歉;不过如果不能证明,我希望混元殿给我大道宗一个交代!否则,即便我大道宗是小门小派,拼了上下数百仙人的性命,也要和混元殿死磕到底!”

“令宗主不要生气,平和一些!”仙官安抚道,“五行门呢?要不要讨论一下?”

人群中有人喊道:“不用了,一切仙官大人做主。”

“那好,月阁主,可以开始了?”

月姬点了点头,扶着冬青小丫鬟朝两个棺椁走了过去。只见她挥挥袖子,棺盖便应声打开,两具仙体飘飞出来,落在地上。月姬从令何川开始,将青木神针扎在了他的胸口处。

青木神针一瞬间爆发极其强横的生命气息,瞬间充斥令何川的身体。只见他的尸体如枯木逢春般迅速丰满,变得好像没有死去,只是睡着了一样。浑身散发的生命气息,甚至比一个活着的仙人还要充足。

但是,很快便有一股死气涌出,将生命的气息迅速破坏。那股死气肆意妄为的吞噬生命气息,很快就侵染到了青木神针之上。青木神针噗的一声弹飞出来,被月姬徒手接住。

月姬的脸色变得极为难看。

“怎么样?月姬姑娘,发现什么了?”

月姬惊恐地大喊道:“所有人远离这里,逃得越远越好!令何川被下了‘五毒阴阳散’,一旦爆发,方圆万里将会成为一片死地!”

一片哗然!所有人被这消息惊呆了。很快便有人最先反应过来,仓皇飞身逃走。然后外围所有人跟鸭子下水一样,扑棱棱全都飞起来逃走了,就连那叛案的仙官,都率先逃飞出去。

很快,现场便只剩下向凡、向芳、陈洛、月姬、冬青、令询和秋玲七人。

5

月光被乌云笼罩,整个花台陷入一片黑暗。

“月姬姑娘,你确定是五毒阴阳散?”令询的声音有些发抖。

“绝对错不了,五毒阴阳散乃是魔族最致命的毒,也是洛神阁历代研究最多的毒素。如果我猜的没错,叶钦门主情况一样。一旦爆发,后果不堪设想。”月姬伸出手来,感受风向,语气更加担忧,“这风向直吹混元殿。两位门主全部法力饲养的毒气,威力究竟能到何种程度,连我也不能猜测。这后果当真不堪设想!”

一旦混元殿遭受打击,魔族肯定会第一时间领兵来犯。这一点,所有仙族都心知肚明。

“能否解除?”向凡拍了拍扑在自己怀里,失声痛哭的向芳,满眼宠溺神色之外,还带着深深地顾虑。

“只有三分把握。”

“那就够了,我相信你!”向凡说着,“需要我做些什么?”

月姬从怀中掏出一柄织衣的梭子,梭子通体紫色,仙光流转。月姬将梭子交给向凡道:“此乃紫云梭,可以释放紫云壁,乃防御至宝。麻烦向兄和令公子布下防御,万一我失败了,还能再拖延一时。”

向凡接过紫云梭,和令询站在乾、坤两个方位,将紫云梭抛向空中。只见紫云梭滴溜溜流转,停在半空中,然后从中泄下万丈紫芒,将两个棺椁和月姬、冬青笼罩在内。秋玲紧张的看着几人,但却并没离开。

“秋玲姑娘,你还是赶快回桃花坞吧,这里很危险。”向凡转身对秋玲说道。

秋玲一愣,疑惑问道:“你认得我?”

“我不认得你,不过认识你身上的‘坠云绫’。”

秋玲捧起那灰白色的凌布,恍然大悟:“哦,竟是它出卖了我。没关系,我留在这,若果真有危险,坠云绫也能带我离开。”不过心却下想,这个向凡不愧是人人称赞的大英雄,单论胆魄和见识,在自己认识的人当中,都无人能及。

“好,你要多加小心。”向凡对这个姑娘颇有好感,毕竟刚刚直言相助,现在遇险又没吓得逃走,看得出也是个敢作敢当的姑娘。

然后,向凡又对陈洛说道:“师弟,你带芳儿先走。”

陈洛一愣,眼眶一瞬间红了起来。

“我不走,要走一起走!”向芳跑过来抱住向凡的胳膊,耍赖似的撅着嘴。

“小妹乖,这里有危险。”

“我修为也不弱了,再说有哥在这,还有什么可怕的?”向芳耍赖般摇晃着向凡的胳膊,向凡无奈,只好同意。于是抬头看向陈洛,陈洛也表示决不逃跑。向凡此时心中复杂,但还是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嘱咐陈洛保护好向芳。便转身运用紫云梭,同令询一起布置起紫云壁来。

此时,在紫云罩内,月姬开始了动作。只见她双手掐起无数法诀,在空中形成残影,甚至看不出手移动的轨迹。旋即,一道道金线以月姬为中心射出,缠绕在令何川和叶钦的身上。两人同时爆起一团乌光,但不同的是,令何川身上的乌光很快就被金线剿灭的干干净净,而叶钦周身的乌光却愈来愈盛,叶钦的身体也像一个吹气的气球,迅速膨胀撑开金线。将金线撑得摇摇欲坠,就要绷断了一般。

“冬青!”月姬咬牙喊道。冬青小丫头立刻会意,拿出早已准备好的青木神针,倏地扎入叶钦头顶的百会穴中。

扑哧一声,叶钦的身体被戳破之后,大团大团的黑气涌出。冬青急忙后撤,可谁知从叶钦身上冒出一个黑色人影,一把将冬青抓住,然后朝天上窜出去。紫云壁将人影挡了一下,但仍然被她破开冲了出去。

向凡反应很快,隔空一掌打向黑影,黑影为了自保,将挡在身前的冬青,朝向凡掷了过来。向凡急忙收回掌力,一把将她抱住,然后缓缓旋转落地。此时的黑影调转方向,迅速抓住来不及逃跑的秋玲,一眨眼间朝远方遁去。

“冬青,你没事吧!”月姬仍然布置金线,两位宗主身上的黑雾不退反增,让月姬有些吃力。向凡只好放弃追击黑影,重新回到月姬身边。

“小姐,我没事,多谢向公子救命之恩。”冬青吓得嘴唇发白,朝向凡深深鞠躬。

向凡摆了摆手,急忙问道:“月姬,怎么样了?能压制住吗?”

“那黑影是五毒女,两位门主是中了‘五毒阴阳散’之毒。现在这毒素将两位门主的法力吞噬,所以威力很强。凭我一人有些吃力,两位公子可以用法力尽量将毒素压缩,好让我将其清除。”

向凡和令询立刻运功做法,一道金光,一道清光同时落在毒雾上,将毒雾慢慢压缩。果然这股力量十分强悍,二人拼尽全力,才将其压制住。

金线从毒雾中穿梭,一点点将毒素瓦解。但直到月光敛去,旭日微升时,才终于将所有毒素清理干净。月姬脸色泛白,不由长出口气。

“多谢月姬姑娘相助,否则的话今日之事后果不堪设想。”向凡抱拳道谢。

令询也谢了月姬两句,然后对向凡鞠躬道:“对不起,向兄。还望向兄不计前嫌,宽恕小弟吧!”

向凡将令询扶起:“令兄弟不必如此,你也是因为父亲仙逝而气愤,这怨不得你。怪就怪挑拨是非的魔族。”

令询点点头,抱拳告辞:“向兄,我还要回复仙帝,然后和五行宗说明今日的情况,就先走一步。后会有期!”

向凡抱拳告别后,令询脚踏祥云,飞速隐入层云之中。

“那个……师兄,秋玲还救不救?”

月姬转过头来,望着五毒女离开的方向若有所思,半晌才犹豫地开口说:“或许……不去找是最好的选择。五毒女将秋玲绑架,就是想让你们去找她。”

“此话怎讲?”向凡问道。

“五毒女最厉害的法术,就是五毒阴阳散,能借助中毒之人作为媒介进行繁衍。中毒之人越厉害,毒素爆发时就越强悍。秋玲只是个小女孩,修为道行不高,无法发挥五毒阴阳散的威力。所以抓她也不过是想引你们去而已。”月姬叹了口气,继续说,“不过按照道义,确实应该营救。所以就算咱们想到这一层,五毒女也可以将计就计。”

向凡点点头,眉头皱的更紧:“我担心的是,五毒女在魔族向来我行我素,从不遵从魔皇号令。可如今竟主动来犯,难道是魔族内部发生了什么变故?”

“向兄的意思是救还是不救?”

“当然要救。”

月姬叹道:“就知道你会这么说,冬青,你觉得五毒女会在哪里?”

冬青抬头看了一眼向凡,见向凡也盯着她,立刻垂下头,盯着被双手蹂躏到变形的手帕说道:“秋……我要是没猜错,秋玲的法力和我差不多。就算用我们作蛊,对仙人也造成不了什么影响。所以我觉得她应该去了人间。离花台最近的凡人城市,便是往东三百里的皓京。”

“谢谢冬青姑娘,陈洛你同我一起去。月姬姑娘,麻烦你将舍妹送回乾阳宗。”

“不嘛,我也要去!”

“芳儿,我们是去救人,人命关天的事,不许胡闹!”

向芳见哥哥一脸认真,只好噘噘嘴,嘟囔一句不去就不去。

月姬说道:“好,你放心吧。对了,青木神可以解毒去咒,二位先拿去,或许能派上用场。”

向凡接过青木神针,连忙道谢。然后,便同陈洛飞身而起,朝东急速飞去。

“向公子,一定要保重。”小丫头冬青将手帕捂在胸口,满脸担忧。

“小丫头怎么?爱上向凡了?”向芳取笑道。冬青听了之后,脸色大红,连连否认,只说是因为他刚刚救了自己,所以怀有感恩之心罢了。向芳满脸都写着不信,让冬青不由狠狠跺了跺脚。

“冬青,要不要姐姐给你在我哥面前说两句好话?”向芳眨了眨眼睛,小姑娘心性,最为调皮。

“向芳姐真坏,不理你了!”说完,竟自跑上了凤车。

向芳和月姬都笑了起来。月姬望了一眼向凡离开的方向,这个男子长相不算出众,却有一种如钢铁般坚硬的气质,而且只要他在,便会自动成为众人的焦点。侠肝义胆,英武非凡。这般人物,即便自己都难免动心,更何况一个小丫头呢?!

月姬摇了摇头,同向芳一起走上凤车。凤凰嘶鸣一声,裹挟着七色彩霞,应和着仙乐渐渐飞远。此时太阳已经悬挂半空,空荡荡的花台,仿佛什么都未曾发生。

往事成殇,从此便不堪回首


丹桂飘香的日子,总让人不由自主地怀恋,那残留在衣衫上的馨香,依然没有丝丝变浅的味道。

记忆又在思绪中反复盘旋,脑海里的神经,早已杂乱不堪,满纸荒凉的墨香,再也无法嗅出你的柔情。

含情脉脉地凝望着你渐行渐远的身影,忍了又忍的泪泉终于决了堤,泪水无情地浸染了整个憔悴的面颊,缓缓流淌过的痕迹,便再也无法将其掩饰,微微将头扬起四十五度角,想对天长抒一啸,却又显得如此的力不从心。惆怅溢满了神经,感慨湮没了早已稳固了的心绪。

悲伤的气息缓缓徜徉在凌瑟的空气里,就连呼吸都显得让人窒息。那满腹柔情的思念却又无从发泄。你就这样衣袂飘飘地离我而去,用尽苍白的力气去呼唤,却不曾换回你的一丝垂怜,你的一眼回眸。惆怅的心绪,纵使有千丝万缕,也在霎那间,碎成一地,竭尽全力地去拼接,然而良苦用心,却又是一场空。心在这一刻幻化成冰。曾经的那一滴滴热泪仿佛倾盆大雨般畅快淋漓,而如今,干涩着的眼泪,却滞塞在眼眸之中再也流不出来。

轻倚窗檐,形单只影,仰望星空点点般寂寥,心也无处搁置。桎梏的月光束缚着大地,把黑夜据为所有,显得如此的蛮横与无情,始终找不到可以埋葬自己身影的角落。着不了边际的星空,依旧抑制不住过往的忧伤,一泻千里。殊不知,原本以为有一处容身之所的黑夜月空,却因人世间的悲欢离合渲染了层层哀愁。如今那个总喜欢挂着璀璨笑容的你,已经远在天涯,消失的无影无踪,却只留下近在咫尺的思念。

一个人的世界,从此我便与孤独相濡以沫。总能在这黑暗的世界里想起巧笑嫣然的你,你的一颦一笑,一举一动,牵动着我无依无靠的灵魂。怀揣着你残留的温暖和柔情,至今还让我蠢蠢蠕动。

那年在百花绽放、微风轻雨的季节里,我们一起携手奔赴人间花海,姹紫嫣然的花朵,是你我相偎相依的凭证。空气中荡漾着悄无声息的眷恋。也是在那人间四月天里,彼此相约,你绾起长发,我为你披上嫁衣,从此便许诺一生。

又起风了,秋季鬼把式般的气候,总是带着层层悲凉,拂过遍体鳞伤的心头,又悄无声息的离去。那萧瑟的凉风,密密麻麻地刺扎着我的脸颊,如此痛疼难耐。

或许是人心在作怪,同样的天空,同样的世界,同样的季节,同样的天气,同样的黑夜,却为何却能有如此多的心情,跌宕起伏。

回忆是座桥,却是通往寂寞的牢。可依然有人愿意一生独守空牢,冉冉而终。

匆匆岁月,留下的只有这颗看透世间百态的心,却怎么也看不破自己内心的一举一动。红尘一笑,颠倒众生,却有人义无反顾,一念天堂,一念地狱,放下,便得以涅盘重生,执着,便是自寻死路。何不放下回忆,重新来过。

过去终将成为一摞黄纸,明天又将是一张空白纸,我们因期待美好而憧憬,因期待生活而追求。或许不久的将来,我将收获属于我自己的未来。

如今我寂寞独坐,执笔写下一室忧愁和念想。让以往的感情随笔墨挥洒空中,飘向远方。一纸柔情万丈,就让它随风埋葬。

我曾恋你一世情缘,只为寻找你的缩影,与你相濡以沫的念头,也只能是一厢情愿而已,罢了,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