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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业何归

发表时间:2020-10-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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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情感方面的文章很多,情感这件事我们永远都没有一个准确的答案,什么样的情感美文才称得上质量高呢?下面是小编为大家整理的毕业何归,欢迎大家借鉴与参考,希望对大家有所帮助。

十年曾一处,今日此离别。

剑锋指何处?征战日落边。

时间不知不觉已经到了结尾,当初带着激动与梦想踏进这个校园,开始了新的历程,或许是美好,或许是伤痛谁也不曾知道!

(舍友)

所谓十年同窗,虽然我们在一起的时间只有两年,但我们的感情却胜过十年的他们,我们一起吃饭,一起吵闹,一起玩耍,一起翘课,伤心的时候我们彼此会安慰对方,有困难了他们会挺身相助,虽然我们会因为某些事情闹一些小的矛盾,但时间都不会太长,话不多说,你我都明白。

我们之间非兄弟,却胜过兄弟!

(朋友)

所谓四海结朋友,在这里自然也少不了一起闯荡的朋友,我们来自五湖四海,有的初中毕业,有的高中毕业,还有的在外拼闯多年回来念书的,他们的性格各种各样有的暴躁,有的温和,还有的沉默寡言,但他们都很讲义气,下雨天我们一起奔跑,晚上我们又一起出去浪一浪,这已成为我生活中不可缺少的一部分,我相信,不论到何时他们都是我的朋友,永远

朋友一生一辈子!

(老师)

老师是我们的指引者,也是我们的朋友!

每个人一生总会遇到那么几个让人讨厌的胖子和一些让人喜爱的瘦子!

当然在我的这两年里也有一些让人厌倦和可人爱的他们,但我知道他们都在用他们的方法指引着我们成长!

我知道,每个成功者的背后都有一个严格的老师,每个失败者的背后同样也有一个温和的老师,但不论是严格还是温和他们都在用自己的方法指引着我们前进,严格的老师教会了我们坚持坚持在坚持,温和的老师教会了我们勇敢的面对从不放弃。

他们的辛苦我现在已经明白,我相信总有一天,他们的指引会让我们的人生更加绚丽!

今生永存。

(女友)

最难过的是情关,一点也没错,我的爱情来也匆匆去也匆匆。

待她来临之时,时间感觉真的好短好短,但却是那样的美好,我喜欢和她静静的走在热闹的城市,默默的听着她的故事,我喜欢晚上和她一起聊天,直到睡觉,这已经成为我生活中不可缺少的一部分,其实幸福真的很简单,这些我已经很满足了,那个时候我觉得校园生活是那样的美好。

可是生活总是戏弄着人,在我感觉幸福的时候,却未发现她正在悄悄的离我而去,什么也没有留下,却带走了我的心,这时我感觉校园的生活感觉真的很乏味很无聊,这时伤痛已成为我生活中的一部分。

每个晚上我总是默默的看着她的头像,希望再次听到那个动人的旋律,可是直到现在我都没听到!

虽然你的离去,没有留下任何东西,但当初的你依然留在我的心里,直到永远。

不会忘记。

时间过的真的好快,当我还痴迷在美好的校园生活中时,它已经到了结尾,马上就要离开这个美好的校园,心里真的很是不舍,短短的两年,我认识了你们,让我的生活更加绚丽,让我的人生更加精彩,虽然我将要离去,但我会带着,我记忆中的你们和我一起离去,让他们一直陪伴着我工作生活,或许在不久后我们会再次相遇,那时我希望你还能和以前一样,说话还是那样的随意,关系还是那样的友好。

虽然心里还是有些不舍,但我还是要离开,离开了你们,我的舍友,同学,老师,和我爱的那个她,但我相信我们还会再次相遇,不过那时候你们可要记得我哦,记得我,记得我这个曾经和你们一起,起床睡觉的兄弟,记得我这个和你们一起受罚玩耍的朋友,我这个上课淘气睡觉的坏学生,更希望你还记得曾经我这个陪你聊天,听你心里话的朋友。

各位朋友们,我真的要走了,要去外面拼闯,看看外面的世界,去完成我们共同的梦想, 各位我走了,期待我们再次相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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归屋


风小了,吹起的绵薄衣裳也停下来了,夜里如时的月亮,今天却迟迟不来,是藏了起来或是不愿使人见到她的面。

山里可是寂静,白白的野茶子叶上的露水干了,衣裳倒不见得湿。这叶过嫩,照不得光,电筒变得暗了,变得凉了,鞋跟带起的沙子砸到了脚跟上,弯曲的小路便热闹了起来。长白芽的细树枝有了些摆动,蟋蟀小虫叽叽叫着,听见了我的脚步沙沙响便闷声不语,走过之后,叽叫声便又响了起来。东面的天上有了一颗天星,亮的不匀称,忽明忽暗的。是啊!几多年未归家了,山里的夜倒是也无几多的转变。摔过头的大石块上,青苔还未踩去,阴凉的山坳风总停不下来。山下可望见的一户人家,小窗子亮着黄黄的光,那是华生的屋下,顺着小溪往下走到离水口不远的地方,便是我的屋下。大概母亲在灶前忙不过来了的,木梁上吊着的一盏黄灯,还是时亮时暗的。鞋跟上的沙子翻起的声音变得沉闷了起来。

我想着到屋的话,大坪上的黄狗跟黑狗定是要叫上几句方才迎上前来,趴上身来。这个期许便使我快步的往前走去。

走过一丛单竹,便可听见上一层溪水落到下一阶溪水的声音。五根杉树木头搭成的桥,踩上去,一根下一根上,倒是真有些怕了,少时的无畏已褪去了全部。桥下的溪水啵的一响,便可知晓这条长了许多年的须鱼可是吓到了,它大概是憎恶我的。少时我用了许多法子去捉它,如何皆捉它不住,骗它不来,这样的折腾可真是把它害苦了。倒是它那安身之处实在奇特,长于竖直的石罅之中,经得起我这野蛮的折腾。

过桥便上坡,又过一丛单竹,依着山旁的小水渠,水冲过杂草的声音可清楚的很。这可奇怪嘞,这屋下的两只狗是跑去灶前作母亲的帮手了还是在向母亲讨有味的菜食了,怎不大声叫起来,往我这脚步响的地方奔来。若我是强盗,那可要暗自窃喜起来,毒狗的药可省掉,放到下一人家去。

小水渠旁的路可干的很,只在落雨的时候才有些湿泥。沙子极少,路中间有一处缺口,是用来灌水到下方的水田里。下方的这些水田,顶层的一方田最小,依次往下,便一方比一方大,一直到底面。从未旱过,田里的泥全为墨色,肥的很。可这水田却大多不是我屋下的,只底面的一方长长的水田是我屋下的。底面的水田虽水多,泥却发黄,使得种不得好稻子。少时所见的这田里皆是稀疏的稻苗,结出的谷子亦是稀的很。之后便用以储水用,田埂上则种些菜。待至日头落一半于西面山后时,母亲便拿了长把的勺子去田埂走一遍,把所有的菜淋上水。我总是要站在坪沿往下望,定要望见母亲的身影方可安心,我是十分后怕见到日头之后的乌黑。

再上一个石头坡子,便可望见一口小鱼塘,长长的一直到屋下的坪沿边。鱼塘靠山的一沿便是小坡路。我从路上望鱼塘,可要说这鱼塘变得小了。而这鱼塘实际又并未变小,是我这心变却大了。鱼塘里不见动静,虽不知晓住了几多只鱼,不知是青鲤或是红鲤或是草鱼,倒可知晓这些鱼是睡的极早。鱼是后怕乌黑的,早些睡便可不理外事外物,即或被害,便也是安睡,不过为长眠。这般长眠倒大可无须再听那黄狗同黑狗的唠叨。

可我想听那黄狗同黑狗的唠叨,他们定有许多话同我讲。

黄狗会说:许多的日子未见,你身上的味道变了许多,倒是我也还闻得出来。

黄狗说:你长高了许多,或是我老太快了变的矮了。

黄狗说:你的面变瘦了,胡须也不刮了。

黄狗说:你的眼睛变利了,声音变粗了,倒是我也不后怕你。

黄狗说:你的手掌变宽了,不嫩了,倒是抚我的头时仍是舒服的。

黄狗说:你的书包变沉了,放我背上来,我一样能如旧年背书包那般极快的跑。

黄狗说:夜里冷了,我仍会趴你身上,虽已不能盖住你的身板,倒也比我不在的好。

黄狗说:

我轻轻的蹲下身来,把手放在黄狗头上说:阿黄啊,你的耳朵笑起来可同旧年一样温柔;你的鼻子可同旧年一样发凉;你的尾巴可同旧年一样晃的停不下来;你的脚掌可同旧年一样踏在我衣裳上,印下了许多印子,只那掌上起了粗纹;你的头发可同旧年的厚实不能一样,已是稀薄了许多;你的眼睛可同旧年的活脱不能一样,已黯淡了许多

我起身伸一伸发麻的腿,尾巴不能停下的黑狗说:你未在的时候,我尤其思量你,妈妈更甚,时常同我讲发梦见到你。见到你食住不尽人意;见到你生起病痛身旁未有人照顾着;见到你偷偷掉下眼泪;见到你一个人长长的叹息;见到你往屋下归来

黑狗说:我许多次望见妈妈滴下泪来。

黑狗说:我许多时候静静的听见妈妈独自念叨你。

黑狗说:我许多时候一餐食许多饭菜,是妈妈放饭台上望了许久未动筷子的鲜菜。

黑狗说:我许多时候听见妈妈在菜园喊你,跑前去望见妈妈转身望屋下没有人影后失落的神情。

黑狗说:妈妈多有同我讲你身在远外会有许多欢乐,而自己便也咧嘴的笑起来。

黑狗说:妈妈多有同我讲你归屋时,会身旁有一位标致的妹崽腼腆的喊妈妈。

话刚完,阿黄便蹲了下来望着我。我伸了伸腿准备问阿黄,老黑便抢着说:阿黄自你出门后,便悄悄稀疏了头发,我实在未有如何的欺负他,妈妈待我俩是极好的。

我起身后,便要求阿黄老黑领我去灶台前。老黑便哽咽的说着:妈妈真的待我俩极好,可我犯了大错,我犯了大错,我已经看不清你了,看不清妈妈了,看不清屋子了。

走至灶台前,昏黄的吊灯忽明忽暗。母亲十分高兴的喊我:快到灶前烤火,屋外的天可不比城里,这个时节可是还凉。肚饥了吧,菜就煮好了。

花猫立起了尾巴到我脚边来回蹭着,喵呜的叫喊着,我便抱它起来。母亲便喊道:别要去抱,去洗净手来食饭。

坐上桌前,满桌的花瓷盘装足了不同的菜,一阵一阵的冒着热气。端起母亲装的汤,母亲便问:可好食?

我便点头应声:蛮好食。

可我怎么看不清着碗里的汤嘞?母亲挽手撑在饭台上同我讲:别要滴眼泪啊,快些食。

我望着母亲讲:妈,我在外头一切皆好,我也念您,但请您尽作念想便好,别要花了眼睛啊。

晨归


斯苔芳妮娅早上6点才急匆匆地赶回家,这可是第一次。 车子没有开到门口,在前面的街角就停住了。是她让福奈罗这么做的,因为让门房看见可不好。丈夫出门在外,一大早让一个毛头小伙子送回家像什么样子呢?

[意大利]伊达洛.卡尔维诺

斯苔芳妮娅早上6点才急匆匆地赶回家,这可是第一次。
车子没有开到门口,在前面的街角就停住了。是她让福奈罗这么做的,因为让门房看见可不好。丈夫出门在外,一大早让一个毛头小伙子送回家像什么样子呢?
真没想到大门还锁着,而她却没有钥匙。就是因为没带钥匙她才在外面过夜的。下午出去的时候,她原想着要回来吃晚饭,就没去拿钥匙,可那些久违的朋友硬是拖住不让走,在这家吃饭,又到那家跳舞,一帮人一直闹到半夜两点,这时候再想起没带钥匙还有什么意义呢?当然,她心里也有点儿爱上了其中的一个小伙子,就是福奈罗,不过也就是有点儿爱他,不太多,也不太少。
她孤零零地站在紧锁的门外,街上空无一人。早晨的阳光异乎寻常地明亮,似乎有人用放大镜把这条街弄得格外清晰。
在外面过了一夜,她并不内疚,良心上没什么过不去的。因为在最后的关头她记住了夫妻间的责任,抗拒了诱惑,保住了贞洁。尽管如此,她还算是纯洁的吗?
斯苔芳妮娅心里犹疑不决。她徘徊了几步,双手统在大衣袖子里。结婚两年来,她从没想过要背叛自己的丈夫。不过,生活里总好像还缺少点什么。她说不清那到底是什么,但她时时感到苦恼,因为在丈夫面前,在这个世界面前,她总觉得自己还是个孩子,或者,是个影子,还需要按他们的期望去塑造自己,然后,仰着头等他们拍拍后脑勺。总是不能平等地看他们,这真难受。她要冲出这种感觉。怎么办呢?是不是需要再来一次感情历险,找一个情人,比如福奈罗?
街那头有家咖啡馆,卷帘门已拉了上去,真想马上喝杯咖啡,滚烫的。
她走进咖啡馆,里边的凳子还叠放在桌上,地下有一些锯木屑,只有老板一个人坐在柜台里。虽然这么早光顾,她也并不觉得有什么可心虚的。谁会往那方面去猜想她呢?她可能喜欢早起;可能要去赶火车;也可能刚下火车。没人会知道她在外面过夜的。这样想着,她高兴起来。
来一大杯浓咖啡,要很烫的。她用一种老熟人的口气说,似乎这里她常来常往。老板应道:稍等片刻,咖啡炉正在加热。他又幽默了一下:其实这炉子要是跟男人一样就好了,一见到你这样的小姐,浑身早就热了。
她笑了,藏在竖起的衣领里笑出了声。
咖啡馆里还有一个顾客,站在那边的角落里,看着橱窗外面。他转过身来,斯苔芳妮娅才注意到他。她又慌乱起来,好像有别人在场又突然把她唤回到刚才在街上的体验中去,她又觉得被推到了放大镜前面。不,别紧张,没人知道你在外面过了一夜。顶多脸上有些倦容而已。她打开手提袋,把化妆盒拿出来,悄悄扑了些粉。
那人穿着一件黑色外套,白丝绸围巾,露出里面的蓝毛衣。他向这边走过来,嘴里说着:在这个时候,清醒只属于两种人还没上床的,和已经起床的。
斯苔芳妮娅微微笑了一下,又打量了他一眼,这张脸介于聪明与愚笨之间,是那种对自己对世界都无所谓的男人。
那么我们俩呢?是还没上床,还是已经起床了?那又怎么样呢?她用一种看穿了一切因而并不想逗乐的口吻回答。她早就看出来了,这家伙是个夜猫子。他们这类人故意要借此显得与众不同,唯恐别人看不出来而小瞧了自己。这让她很不舒服。她想作弄他一下,故意问他:那么,你是属于哪一种呢?
我吗?当然还没有睡觉。一贯如此。他急忙说明:怎么,你没看出来?他干笑了一下,像演戏一样,用一种心不在焉的语气说道:是啊,阳光驱赶着我,我就要像蝙蝠一样藏进深洞里了。我一直在寻找这样一种女人,她们斯苔芳妮娅不再理他,站起身,走出了咖啡馆,她想看看大门是否已经开了,但还是没有,仍然锁得紧紧的。他也跟了出来,见斯苔芳妮娅又折回头进了咖啡馆,也想再跟进去,犹豫了一下,终于泄了气,干咳几下,走了。
有烟吗?她问老板。也许她回去以后想抽两支,烟酒店还没开门呢。
老板拿出一盒,她接过来,付了钱。就在她要跨出门槛的时候,一条狗窜进来,差点撞了她。牵着狗的是一个猎了,背着枪,挎着子弹带和背篓。
这条狗真棒!斯苔芳妮娅抚摸了狗一下,是塞特种吗?
布莱顿种。
猎人很年轻,说话的口气有些粗鲁,看得出来这主要是由于在青年女性面前不自然的缘故。
你要去很远的地方打猎吗?她问。
不远,开车去一会儿就到了,十点还可以赶回来上班。
斯苔芳妮娅很想把谈话继续下去,但又不知道说些什么好,就问:那地方,漂亮吗?
那是一个小山谷,挺纯静,长满了低矮的灌木丛,早晨一点雾也不起,可以看得很远。
要是我也能十点钟上班的话,那我肯定要睡到九点三刻。老板感叹地说。
我也喜欢多睡一会,但是,当人们还在沉睡的时候,在那儿,吸引我的是一种强烈的我能理解。斯苔芳妮娅接过话来。
是吗?猎人这会儿才注意地看了看她,突然发现刚才自己这么热切地谈论狩猎,只是由于有她在旁边听着。这么一想,他有点明白了,也许自己一直要寻找的快乐是些别的东西,狩猎并不能给他带来的。他像是努力地要说点什么,又找不到合适的话题:真的,天气这么好,空气又干燥,又新鲜,猎狗肯定会很卖力。他喝完咖啡,付过钱。猎狗早就下了台阶,只想拉着主人快点离开。而他仍然站在那儿,犹豫了一下,笨拙地说:姑娘,你,你想不想一起去?
她笑了,温和地说:下次吧,下次我们再遇上,就约定一下,好不好?
嗯他又站了一会儿,想看看能不能再找到接近她的机会,好吧,再见吧。

怀念何姨


昨天,我和家人去参加了何姨的葬礼。何姨是我母亲的姨表姐,又是大姐的婆婆(几十年前,我们这儿流行亲上加亲的风俗)。据说当年大姐这门亲事还是我大舅做媒促成的。何姨今年九十一岁,比我母亲大十三岁。我们都不知道何姨的真实姓名,只是因为她嫁的是何姓丈夫,我们就一直叫她何姨。像她们这个年岁的妇女大多数根本就没有自己的名字。

何姨矮矮的个子,圆圆的脸庞,胖乎乎天生的一副娃娃脸。脸上总是挂着灿烂的笑容,甚至连着急的时候那笑容都不能完全隐去。这是何姨留给我的最深刻印象,镌刻在我的记忆里,永远也不会磨灭!

小时候,也许是因为双重关系的缘故,母亲带我去的最频繁的亲戚家就是何姨家(那时候我的外祖父母都已去世,母亲也没有更多的去处)。幼小的我感觉何姨对我这小孩子很是亲善,包括她的家人也都对我很好。后来才知道其实何姨对每个人都很亲善。何姨总是乐呵呵的,好像世间的所有疾苦都不会影响她的情绪,那表情都极像庙里的菩萨。其实那时候她们家的生活也相当艰苦,上有八十多岁的婆婆,下有七个儿女,再加上孙子辈的几个孩子。这么一个大家庭生活在伟大社会主义祖国的七十年代,困难程度可想而知。

我印象最早的一件事,就是我独自一人在何姨家的大门口玩。门口有个石磙,极其光滑,我爬上爬下。一不小心,从上面栽了下来。当看到流鼻血的时候吓得哇哇大哭起来。

何姨是一个童心未泯的人。前几年,我去探望她的时候,她还问过我一个问题。她说:小来(长辈对晚辈的爱称),都说美国在我们的地底下,那他们咋上来、咋喘气呢?我就把拳头比作地球,告诉她我们在这一面,美国正好在那一面,地球不停地转动,所以都有白天和黑夜,无所谓上下。她又问:那当转到下面的时候,人和东西不都掉下去了吗?房子不都塌了吗?我知道何姨的问题我是讲不清楚了。如果我再给她讲万有引力定律,她肯定认为我是给她瞎白话,胡吹牛。我只好告诉她这个问题不是三言两语能讲清楚的,小孩子从小上学一直到高中才能真正明白。何姨就没再往下问,不过从她的目光里可以看出她的怀疑无论谁也无法解释清楚她提出的问题。

何姨是一个很善良又富于同情心的人。

她和我母亲感情很深,母亲去世的时候,七十多岁的何姨亲自去吊唁。何姨还没到灵堂便忍不住放声大哭起来,那哭声饱含着对我们姐弟六人痛失母亲的爱怜,饱含着对母亲五十九岁即英年早逝的惋惜。那真挚又悲恸的哭声感动了在场的每一个人!

今年暑假,我去探望何姨的时候,恰巧和另一个亲戚遇到一块。那老头都八十岁了,叫何姨姥娘,言谈话语中对何姨很是感激。我很是疑惑,没听说何姨有这么老的外孙。后来才知道,原来这人的姥爷和何姨的丈夫是仁兄弟,感念于小时候何姨对他们家的照顾,专程前来探望已年过九旬的何姨。

前天,我们去吊孝(我们这儿的风俗:凡是重要的亲戚在发丧的头一天还要先吊孝)的时候,正好遇到一个八十多岁的老太太拄着拐杖去吊孝。还没走进灵棚已泪流满面,泣不成声,甚至都无法站立。几个帮忙的人看到这种情况赶紧把她扶进屋里。

何姨晚年的时候,因为自己儿孙们都逐渐长大,大多生活的还不错,她便更多的去接济条件较差、无人照顾的庄乡邻居,这些人都很感恩。

何姨是一个很大度、颇具豪侠之气的人,习惯于同情弱者,从不斤斤计较。除了她自己做好事以外,还总是教育下面的儿孙们也要行善积德,多做好事,绝不做坏事。

前几天,我给一个朋友写邮件的时候,刚说过我们平常人里面是很少有人能用品格高贵来形容的。然而,说何姨品格高贵却是当之无愧、实至名归!

何姨去了,永远的离我们而去!

何姨是一个极普通的人,何姨又是一个极不普通的人!

她的慈爱善良、她的豪侠仗义、她的她所有的高贵品格都将永远留存在儿孙们的血脉里,留存在亲朋们的心灵里,留存在乡邻们的记忆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