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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在路上的兰花

发表时间:2020-11-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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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是会有很多的文章去描述情感,情感这件事我们永远都没有一个准确的答案,到底有哪些优质的情感美文呢?以下是小编帮大家整理的长在路上的兰花,希望能够帮助到大家。

长在路上的兰花

不知什么时候,一棵兰花长在了路上,它觉得,自己是最好的花,就应该在长在人来人往的路上,等花开的时候,才能把自己最美的一面展示给世人,要是就默默无闻地长在深山里,花开花谢,那会谁也不知道的,那会白白活上一回的。

看看自己的那些同伴,都长在无人问津的深山老林里,就是拥有再美的身姿,再香的的味儿,也只能一天天老去,无人赏识,直至凋零,说白了,就是根草,生命变得毫无意义。

就在这棵兰花出现在路上的第一天,就引起了好些人的注意,还真是有些让人不可思议呢,一向远离人类、只长在深山的兰花怎么会那么高调呢?至于说兰花呢,从人们不一样的眼光里,看出了些许不同,高调地展示自己,把最好的那一面展现在人的面前,难道有什么过错吗?它才不管别人怎么说,怎么看呢。

可是有一天,来了一个园丁,不管三七二十一,拿起刀子,把这棵兰花给连根撬了起来,兰花急了:“你这人是怎么了,我可是兰花,最好的花,要把我移到哪里去?”

园丁说:“这我知道,可是,你长在这儿,长得不是地方呀,长在路上,妨碍人们行走,就得被挖走,你的归宿呀,应该在花盆里!”

再好的东西,长得不是地方,就得也铲除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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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在树上的葫芦


阳春三月,大地回春,万木吐绿。门前的小菜地里,一片生机盎然。

菜地里的黄瓜、辣椒、茄子等秧苗,在温暖的阳光下,习习的春风里,争先恐后,你追我赶,如雨后春笋般地茁壮成长。

在菜地的一角,我突然发现了一棵枝繁叶茂的葫芦苗,因去年深受其害,今年打心眼里不想再要这棵曾喧宾夺主的葫芦苗了。但几次想下决心把葫芦苗拔掉,终因葫芦苗长势喜人,且秧苗已爬得老高,拔掉有点于心不忍。妻子也说葫芦苗长得挺好的,拔掉怪可惜的,还是留着吧。

记得去年,在菜地的一角,栽了三棵亚腰葫芦(从外形上看,由两个球体葫芦上下串联组成),结果令人不可思议,葫芦生长的非常旺盛,不到两个月时间,葫芦的枝蔓,便爬满了菜地的角角落落,一部分顺势爬到了菜地上边的遮阳棚,另一部分把我那块巴掌大的菜地慢慢地吞噬掉了。

可怜菜地里原有的那些黄瓜、辣椒、茄子,她们面临的是大敌压境的强者,忍受着折磨,在不屈不挠地与其抗争着,被逼无奈之下,只能往上方空间窜芽、拔高,真是逼上梁山。可好景不长,遮阳棚不久也被葫芦枝蔓覆盖,下边成了名副其实的荫凉棚,在葫芦的双重封锁下,地里的蔬菜因缺少光合作用,变得瘦骨嶙峋,无精打采真是大树底下长不起草来.

葫芦这种植物生命力旺盛,很强势,她的无数须子如同钢钳一般,能牢牢地攀附、缠绕在其他植物上,如同双手扼住了人的咽喉,足以让人窒息身亡。不言而喻,到了秋收季节,除摘到了十多个大葫芦外,其余蔬菜基本上是颗粒无收,一无所获,所以今年不想再要这葫芦苗了。

老家通常栽种瓢葫芦,人们把熟透的葫芦放在大锅里煮熟后,用锯子锯成等同的两半作成瓢,晾干后可以放在水缸里舀水用,或放在米缸、面缸里盛米面用。那瓢既轻便,又耐用,在农村很有市场,家家必备,户户都有,很受欢迎。

而在城里种植的亚腰葫芦,实在没有别的用处,只有简单地挂在墙上作个装饰品。如果想收藏,必须对葫芦表面进行处理,再经过艺术家们在上面雕刻、烙烫上各式各样的画,才有收藏价值。

去年收获的十多个葫芦,个头都比较大,比《八仙过海》里铁拐李、《水浒传》里林冲用的酒葫芦都大。一个个大葫芦放在家里不光占地,且还碍事,女儿玩了几天,也找不出个玩法来。一日顿生灵感的我,用画画的颜料,把葫芦涂上红、橙、黄、绿、青、蓝、紫等底色,然后再在上面画上荷花、竹子、鱼虾等,挂在窗户外面的防盗网上,这样看上去效果还不错,不光是一幅幅立体画卷,还是一个个转动的多彩葫芦画面,如同葫芦娃兄弟,穿着色彩艳丽的外衣,排着整齐的队伍,来我家聚会一样,很美观、很卡通,很喜庆。

春节前搞室内卫生,因葫芦上的颜色有些褪色,变得模糊,影响房间的整体效果,故将葫芦全部扔到了菜地里。三月份整理菜地时,又发现了葫芦,于是叫上女儿,找了个裁纸刀,从葫芦的上肚子中央抠出了圆圆的洞,然后把它里面那白白的瓤、长长的籽,全部倒了出来,只剩下了空空的葫芦外壳,让女儿拿着装水、装沙子玩;葫芦的籽用锅一炒,味道还挺香,不亚于商店里卖的成品瓜子。估计就在掏葫芦籽时,不小心把葫芦籽遗失在那里,后被雨水冲到角落,于是葫芦籽便生根发芽,长成了今天的这棵葫芦苗。

葫芦苗侥幸存活下来,为杜绝去年问题的发生,确保种菜与栽葫芦两不误,我把葫芦苗用一根竹竿引到了菜地旁边的树上,只能暂时让树受点委屈了。葫芦倒很善解人意,在少施肥、少管理、少浇水,对她爱理不理的前提下,枝蔓竟然奇迹般地爬满大树,而且非常茂盛,并开满了一树白花,还接二连三地结了不少小葫芦娃,煞是好看。

在微风的吹拂下,朵朵五角型的小白花,在树枝上翩翩起舞、摇曳,仿佛在向你点头致意;顽皮的葫芦娃在东张西望,左右摇摆,来回晃动,如同荡着秋千的顽童,又仿佛在向你倾诉着什么,很是可爱。

看样子,今年又是个葫芦丰收年。

记得小的时候,母亲也经常在房前屋后栽上几棵葫芦,那时老家栽得多数都是瓢葫芦,比较实用,而现在城里栽得多数是两个肚子的亚腰葫芦,只为观赏。五月葫芦不上墙,到老也没有指望(不结果实的意思),所以四月份之前,必须及时给葫芦补充些农家料,浇浇水,等葫芦根深蒂固后,才能迅速爬上墙,并长出无数葫芦娃。

母亲说:葫芦,这种植物挺有灵性,如果所栽的葫芦结的葫芦娃多,那你家生的小孩肯定是男孩,如果结的葫芦娃少,肯定生女孩,比较灵验的。葫芦的谐音为护禄、福禄,有驱灾辟邪,祈求幸福,使子孙兴旺之意。同时葫芦籽众多,还有子孙万代,繁荣吉祥之意。特别是亚腰葫芦,看上去就是一个葫芦腰间束了一根绳,形成了上下两个串联的球体,她象征着夫妻间和谐美满,互敬互爱,心心相印。你如果在城里有条件,就多种几棵葫芦吧,她能给你们带来好运的。

母亲的话,意思很明白,就是希望我们家生个男孩。老家人因受传统观念影响,重男轻女,把男孩看得很重,生不了男孩就是断了烟火,就是后继无人,因此农村为了生男孩,不顾一切,形成了越穷越生,越生越穷的局面。如果第一胎是女孩,肯定倾全家之力,即便一贫如洗也要再生个男孩,所以农村家家至少有两个孩子,一点也不奇怪。

因我家生的是女孩,母亲刚开始说,在村子里抬不起头来,经过我再三作思想工作,她老人家终于想明白了,生男生女都一样,关键是孩子要有出息,长大了能为国家做点贡献,不能成为社会的累赘。

母亲那葫芦籽多生男孩的葫芦经验,对我来说,好像有点失灵,我栽的葫芦每年都结不少葫芦娃,且今年不想要的葫芦,还是如此高产,可是我还是生了个女孩。比上不足,比下有余,知足常乐。听说有人栽葫芦,只开花不结果,如同栽了棵公葫芦,在农村那叫绝户,就是夫妻俩想生育,但没有生育能力。他区别于城里的丁克一族,他们是有生育能力,但不想生孩子。

生活中有许多事情,都在经意间或不经意间发生。有时该来的躲也躲不开,不该来的求也求不来。有时命中注定那个位子是你的,不用去争取也是你的,如不是你的,你也别去强求什么,强求也是没有用的。如同生孩子,想要个男孩吧,偏偏就生不出男孩来,想要个女孩吧,可偏偏就生个男孩;这葫芦也一样,本来不想要她,但她却一声不吭地悄悄降临,还儿孙满堂。你如果真想去栽她,也许还会碰到像公葫芦一样而绝产呢

世界可真奇妙,有时有心栽花花不活,无心插柳柳成荫。只有心情淡定,宠辱不惊,笑对人生,才能健康成长。

黄角兰花的忧伤


那是在一个香飘浓郁的时节,黄角兰花好香好香。家乡的那棵黄角兰树下掩映着一个小铁门,小铁门里藏着一个让我揪心而又难忘的故事。

在现代化都市幢幢高楼的庇护下,这扇小铁门显得格外孤单和不协调,矮小的院墙上斑驳的裂痕,就像丑小鸭哭丧的脸,唯有那棵巨大的黄角兰树盛开的白色的花朵给这寂寞的小院笼罩了一层淡淡的生机。

那扇小铁门,每天都挂着一把大的旧锁,不知道这门是什么时候开,又什么时候锁上,不知道里面住了什么样的人,也不知道这扇小铁门里是否有只耳朵总在听外面匆匆过往的脚步声。

记得我有一次在这小房后背英语单词,听见一阵断断续续的乐曲声低低婉婉,像只小蚊子扑扇着我的耳膜。是谁在奏乐,干吗不大声点呢?让我很是着迷,我决心做一回福尔摩斯。

从那天以后,我开始暗暗地关注起了这扇紧闭的小铁门,每天黑西装在门前晃过,花裙子在门前飘过,高跟鞋在门前踏过,自行车在门前跃过,小汽车在门前驶过,留下一串扬长的浓黑的尾气没有人回头望一眼这扇孤独的弱不经风的小铁门。也许他们根本不知道在自家附近有这样一扇小铁门,也许这破旧的小铁门是现代都市快节奏生活遗落的音符。

我每天都抽时间就去那小房后探察,终于发现这小铁门总在天黑透时就会开,天还没有亮开又被锁上了,每天都会看见一个瘦弱的身影,蓬松着长发扶着门框挤进小门?是她吗?那个神秘的演奏家是她吗?我贴在门上侧耳倾听,依旧传来断续低沉的乐曲。

这扇小铁门终于在有一天扬眉吐气了,它引起了左邻右舍人们的注意,不,应该说是公愤。这支乐曲大胆地从小屋里飘到院里,从院里又飘到了门外,断断续续,郁郁沉沉,是在拉二胡?不,确切地说,是在拉大锯,音不成音,调不成调,声音还出奇的大,好似里面开了个木工厂家具店。黑西装、高跟鞋叹息:烦死了,吵得人还能不能正常工作了!花裙子说大清早的,咿咿呀呀,还让不让人背英语单词呀!而车铃声、喇叭声也高叫不喧,欲与二胡势比高。乐曲声嘎然而止,隐隐约约传来的是低吟的呜咽的哭泣声,给这小屋更蒙上了一层神秘的色彩。

从此,我的心便结出了一条绳索,一头是我的恻隐和好奇,一头是那小屋里的隐藏的秘密。

在黄角兰花芳香浓郁将要离开的那个十月的一天,黄角兰花还拼命绽放着春的美丽,树下掩映着一个小铁门,小铁门里正演绎着一段迷人的故事。

孩子,今天是你的生日,妈妈也不用去做事了,陪你玩,好吗?一个疲惫的女人微笑着说。

好呀,好呀!一个男孩稚嫩的声音叫起来,两只小手拍的呱呱响,妈妈,我想拉段二胡给你听,可是

可是什么,孩子?

别人骂我,骂我拉得不好听,我怕!一声哭腔。

别害怕,孩子,你是最棒的,在妈妈眼里你是最棒的,你和别人没有什么不同,甚至你比他们更强,好好练,妈妈教你,你会成功的!那缓缓的语调中带着无奈,带着凄婉,带着一份无以言表的爱。

嗯,我拉最好的给妈妈听!

黄角兰树下的黄角兰花在飘,小铁门里的乐曲在此起彼伏,那段二胡曲的高低音也在不断的变奏,时而悦耳,时而刺耳,时而动听,时而拙劣,时而娴熟,时而幼稚

日复一日,月承一月,这个城市并不会因为小铁门里藏着一个秘密而改变,只是黄角兰花依旧飘香。

时过境迁,终于有一天,一串又一串悠扬的音符从这个黄角兰树下的小院里飘了出来,翩翩起舞在蔚蓝的天空,那一段又一段的二胡曲时而高亢,时而低郁,就像早晨的雾气清新流畅,又似晶莹的露珠颤颤欲滴,听着就是享受,仿佛含荔枝在口,甜甜美美,仿佛流清泉过心,明明澈澈,那飘浮的旋律撩拨着蓝天白云的清爽,摇撼着树上的黄角兰花雨点似的飞落,融进音乐里的花香更是芬芳浓郁,妙趣横生,偶尔招来对对彩蝶飞过树梢遥望小院,我窥探着小铁门里的故事。

妈妈,你说我现在拉得好听吗?

好听,好听,真的非常好听!妈妈欣慰幸福地笑了。

为什么只有在我的生日时候,你才有时间来陪我,听我拉二胡?

孩子啊,因为平时妈妈要工作,要挣钱给你看病呀!

不,妈妈,我也可以挣钱,虽然我不能走路,你把我抱在路边,我拉二胡,就会有人给我钱的,妈妈。

孩子,不许瞎说,你只用天天在家练二胡,拉最好听的曲子给妈妈听!

妈妈,你漂亮吗?

不,妈妈不漂亮,妈的乖儿子你才最漂亮!

妈妈,可我长什么样呀,我也不知道,我真的漂亮吗?我会不会不久就要死掉,妈妈,天是紫色的,黄角兰花是蓝色的,对吗?

是的,我的乖孩子。很久才听到母亲颤颤地答道,你希望这世界是什么样子,它就是什么样子。

听到这里,我的心被深深地触动了,止不住的泪水漱漱地往下落,我不要做什么福尔摩斯了,我要当一个小喇叭,我要把这小铁门里的故事告诉大家,告诉黑西装,告诉花裙子,告诉高跟鞋,告诉所有的人。

我走了,要转学去北京上学了,我恋恋不舍回望那扇锁着的小铁门,铁门里的二胡声和黄角兰花香交融在一起,多想见见那个未曾谋面的演奏家呀!

一年以后,放暑假的时候回来了,我匆匆忙忙的跑去那个黄角兰树下掩映的小院,奇怪,小铁门打开了。院子里打扫得干干净净、整整齐齐,我的心情是无比的激动,我想要听二胡曲,我想要见一见这位伟大的母亲,还有那个我从未见过面的男孩,我想要做小男孩的哥哥,我想要

可我什么也要不了啊,我急急忙忙地跑进屋,屋里却是空荡荡的,我错觉地感到有一股阴森的冷气,有股坟墓的味道。不,不会的,小男孩一定出去玩了,去看他紫色的天、蓝色的花了,会回来的吧,我一定可以见到他的吧!

天黑了,我抑制不住地留下了眼泪,就为这段哀婉的故事。

此时,邻居楼的一位老奶奶蹒跚着走了过来。傻孩子,没事的。原来临走前我四处的小喇叭,再加上我精彩的演说打动了周围的人们,大家纷纷伸出了援助之手,用真诚与爱心敲开了这扇孤寂的小铁门,黑西装从公司里提了一笔款,花裙子到学校搞募捐,高跟鞋也从柴米油盐中省下一些钱,连老奶奶也坚持每天来这里为他们打扫院落等他们回来。是啊,人怎么会无情!这位母亲带着她的孩子去另外一个城市就诊,以后,他们会回来的,还这份情。

暑假期间,我每天都从窗口呆呆地望着那扇开着的小铁门,真希望它有一天能关起来,像从前一样,让我再闻闻黄角兰的花香,再听听二胡奏乐,再做一回掩耳盗铃的贼。

就在那年暑假的一天傍晚,黄角兰树下的小铁门前,来了一个看似外地的女人,向我打听,她七年前遗弃在垃圾房旁的孩子。经她一番描述,我的心强烈地被震撼了,沉沉的,我的天哪,那位任劳任怨、含辛茹苦的母亲,竟不是这个男孩的亲娘!

转瞬很多年过去了,又是黄角兰花飘香的时节,又是男孩的生日了,我又回到了发生过如此哀婉故事的地方,那颗黄角兰树依然还在,可黄角兰树下的小铁门已被一栋新楼覆盖,小铁门里的故事已成为往事。我在想,那位伟大的母亲还在吗?那个爱拉二胡男孩现在还好吗?千万别忘了带上你心爱的二胡

我站在那颗黄角兰树下,抑制不住的思绪,任黄角兰的花飘落在我的身上,任思绪和回忆驰骋,朦朦胧胧的,犹如我内心那种说不出的滋味!是忧伤?是无奈?是忏悔?是向往?还是

后记:这是我上中学时的一篇习作,现在我又把它翻出来,是因为发现一个人的成长,让我淡去了许多珍贵的情感。现代都市生活中,麻木的,不只是我一个人,还有很多人。就让这样纯净的故事感化、感怀、感触、感伤、感动那些麻木的心灵吧,呼唤出人类内心最深处的真善美。如果有爱,就请泛滥吧,终比吝啬好。爱的最高境界是爱别人,爱的最大境界是爱天下。希望我的文字能够传递爱的力量,让爱没有遗憾!

长在旮旯里的杏树


这么多年来,每每思念母亲的时候,总会想起院里的那棵杏树,和春季里一树美丽的杏花儿,夏季里满树黄橙橙的杏子,想起母亲光着小脚儿爬到树上摘杏子的情景

题记

我家的那棵杏树大概有两把头儿那么粗,但长的非常高,它就象一个报春使者,每年的农历二月,开满了一树粉红色的杏花儿,千姿百态,淡淡的花香飘散在空气中,引来了成千上万的蜜蜂,那嗡嗡声象一台无伴奏的音乐会,给春天的小院带来了蓬勃的生气。

听母亲说,杏树的年龄和我一般大,是母亲怀着我的时候,在地里干活儿发现的小树苗儿,看着它的叶片长得又肥又壮,就小心翼翼的把它挖出来,还带了一坨儿老娘土。

母亲把小树苗儿栽在堂屋左边窗户边的空地儿,成活以后,母亲象照顾孩子一样的精心的照管着,常常给它浇水施肥。你还甭说,小杏树还真凑趣,三四年就长了一人多高,开始开花结果,它结的杏子黄里透红,象小孩的拳头那么大,吃起来酸香味儿美。

在我们平原地带,杏树的种类并不多,平时最多见的就是麦黄杏,和羊屎蛋儿杏,麦黄杏结的杏子和核桃大小差不多,成熟期早,麦稍儿黄的时候,杏子就成熟了。羊屎蛋儿杏的树叶子很小,结的杏子呈扁圆形,结的特别稠,就是个头太小,故名叫羊屎蛋儿,吃起来酸不拉几还带苦味儿。母亲说我家这棵杏树叫麦茬烂杏,每年收完麦子后才进入成熟期。

杏树长到五六岁的时候,家里盖厨房需要站那片地方,母亲说,人挪活,树挪死,这么好的一棵杏树,实在舍不得把它挪死,干脆把厨房的位置向南移,给杏树留下了一席之地,如此杏树就长在了堂屋,厨房和低矮院墙的旮旯里。

杏树并没有嫌地方小而长的慢,反而在母亲的精心照顾下,肆意疯长。那时候农村人住的都是茅草房,母亲为了不让刮风时杏树枝子扫着房子上的草,每年的冬季母亲给它低处的树枝全部剪掉,然后把树根部圆圈刨开浇上茅粪和水,封得严严实实的,让其在水分养分充足的条件下,往高处生长。到了腊月初八早上,母亲按着农村的风俗,端着稠糊糊的腊八粥,忍痛用刀把树干砍开一个口子,抹点腊八粥。母亲说,杏树吃了腊八粥就会长的快,来年会结更多的果子。果不其然杏树没有辜负母亲的付出和期望,蹭蹭的往上长,不到两三年的光景,就远远攒过了厨房房顶,像一把张开的大伞,无拘无束的向四周蔓延生长。

每年的农历二月,微风和熙,大地回暖,那一簇簇的小花骨朵儿,骄傲的站立枝头,含苞欲放,仿佛在一夜之间,粉白微红的双层杏花,争芳斗艳,开满了枝头,恰如彩云散落,随着徐徐春风的摇曳,象春姑娘美丽的身姿翩翩起舞,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花香,招来成群结队的蜜蜂,没日没夜嗡嗡嗡的穿梭花间,就像一台无人伴奏的音乐会。母亲看着密密麻麻的杏花,心里充满了丰收的希望。我常常仰着小脸,站在树下,望着一树美丽的的杏花儿发呆,产生莫名的童真梦幻,特别希望自己能有一件象杏花一样那么漂亮的衣服,母亲似乎看穿了我的心思,为了给我个惊喜,就悄悄上供销社左挑右选的,给我扯了一块白底红花儿的花洋布,母亲用她精巧的双手,给我缝制了花布衫儿,布杉儿的下摆沿上水绿色边儿,上双明线,缀上母亲盘的蝴蝶扣儿,嗨!那穿上甭提有多楞气了!小伙伴们无不啧啧称赞,羡慕不已。

进入阴历三月初,美丽的杏花慢慢开始凋谢,片片落花如蝴蝶翻飞,随风飘舞,地面上落了厚厚的一层,小蜜蜂纷纷散场而去,只剩下枝头上花蕊在花托的央托下,依然绽放精彩,树枝上片片新芽陆续冒出,圆圆的树叶青翠碧绿,如翡翠一般,暖暖的阳光射片片绿荫,让小院荡漾在盎然的春意中。

在不知不觉中,花托下面圆圆的小杏儿们脱颖而出,象算辫子一样稠密,一串串的挂满了枝头,在拥拥挤挤中竞相生长。小麻雀不顾小杏儿酸涩,叽叽喳喳,前来关顾,在树枝上跳来跳去偷吃小杏儿。在那个贫穷的时代,那些杏子可是母亲的钱串子啊!母亲准备了一根长长的杆杆儿,时不时的撵着前来偷嘴吃的麻雀。

到了麦收时节,大田的麦浪滚滚,一派丰收的喜悦,人们开始一年一度的麦忙时节,树上的杏儿慢慢由青变黄,那些伸向墙外树枝,被杏儿压得深深地弯下了身腰儿,一股股儿淡淡的杏香,萦绕在空气中,那种酸溜溜,甜滋滋的味道勾起了人们的馋虫,割麦的人们来来往往从墙外路过,望着满树的杏儿,唏嘘感叹,腮帮子酸酸的冒出口水,忍不住举起镰刀,勾上一两个,吃一口酸的咧着大嘴。那些馋嘴的孩子们,在树下晃来晃去,没人的时候就搭着人梯,拿着棍子呼呼啦啦在树枝上猛打,然后捡起杏子,撒丫子就跑。

农村人有句古话,叫桃养人,杏伤人,李梅树下抬僵人,杏子虽然好吃,但不能多吃,特别是小孩子,吃多了不熟的杏子,肚子里会长积块儿,不思饮食,面黄肌瘦,重则危及生命。所以在杏子没有完全熟透的时候,母亲是绝对不让我们吃的,偶尔像馋猫儿一样悄悄地摘一个,还没吃完就把牙都酸倒了,一天咬不动饭菜,母亲知道了少不了生气,责怪。

到了麦子割完打完开始播种秋庄稼的时候,杏子就算熟透了,一嘟噜一嘟噜金黄色的杏子,挤挤扛扛,把树枝压得沉沉的勾下了头。

开始采摘杏子的时候,为了不让杏子掉在地上摔烂,需要上树摘,母亲虽然是个四十多岁的小脚妇女,上树可利索了,蹭蹭的爬到树上,身上跨个布袋子,用铁钩勾着树枝儿,小心翼翼的把杏子一个一个摘下来,摘满一袋儿,用绳子绑着系下来,不一会儿的功夫,地上堆了一堆黄橙橙亮晶晶的杏子,象极了一堆黄金蛋子,扑鼻的香味儿,引得口水流出来。可母亲还是不让吃,母亲说:闺女,别看这杏子熟透了,其实还很酸,要想好吃还得把它埋在麦里唔几天,到时候保准让你吃够。

母亲把摘下来的杏子,分成一堆儿一堆儿的,装到小蓝儿里,让我着分别送给左邻右舍。剩下的杏子,埋在麦里唔着,树上剩下的一大部分,母亲每天摘一篮儿,到集市上卖,由于杏子个大色鲜,香气绝美,不一会的功夫就抢购一空。母亲把卖来的钱,一毛两毛的,捋得整整齐齐,小心翼翼的放在小蓝布包里,一季子下来,买杏子的钱差不多够一家人两三个月的零星消费。

等到杏子唔了几天以后,母亲把杏子从麦里扒出来,用手轻轻的一捏就两瓣儿了,基本上没有了酸味,只剩下又甜又香,一口气能吃上好几个,非常过瘾,母亲说杏子唔到这个程度,吃了就不会生病还有营养。吃完杏子,母亲把杏核收集起来,遇着感冒咳凑的时候,母亲把杏核砸开,取出杏仁儿,用针扎着,在香油灯上燎熟,吃上几个咳凑就好了。

母亲还在院里栽了两棵枣树,每年的秋天,枣树挂满了果实,压弯了枝子,犹如一树红彤彤的玛瑙珠子,摘一个填进嘴里,嘎嘣六脆,酥香味美,这些果树在母亲的恩养下,不仅夏天为我们遮阳避日,也给我们带来满满收获和经济收益,让我们享受着幸福和快乐的生活。母亲去世以后,生产队里规划,重新分了宅基地,杏树和枣树无一幸免,全部被砍掉。

杏树侵染着母亲的心血,曾经用它旺盛的生命力,支撑着家庭经济的来源,承载着母亲的希望,它伴随我一路成长,用它那香甜的汁液,滋润着我的童年,少年。

每每思念母亲的时候,就想起了母亲亲手栽的杏树,仿佛又看见那随风摇曳,绽放优雅美丽的杏花,那满树黄橙橙的金色杏香;想起母亲光着小脚儿爬树摘果子的情景,和母亲坐在阴凉下,带着老花镜为我缝制衣服的样子,是那么的慈祥,温馨,和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