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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霉的马万寿

发表时间:2020-12-17

【www.qg13.com - 关于情感倒霉的说说】

把我们的爱情写成生动的故事,记录爱情本身就是一件浪漫的事情,我们究竟记录了什么样的爱情故事呢?下面是小编为大家整理的倒霉的马万寿,欢迎大家借鉴与参考,希望对大家有所帮助。

阳光很清晰,透过玻璃窗照在脸上,于是马万寿的鼻孔就痒痒的,他觉得肯定有事情要发生。果真一个喷嚏,响亮得很。他睁开眼,那些从嘴巴或者鼻孔里挣扎而出的微乎其微不安分的颗粒就在光柱里游弋。他看到它们,似乎又受到诱惑,决定再来一个,让身体更舒坦些。可是,他终究没有来得及打出第二个喷嚏,电话就响了起来。马万寿很有些不耐烦地伸手拽过床头柜上的电话,电话那头立刻传来一个单刀直入的声音:马万寿,请你速到石头沟八方酒家,那儿有人与你联络。还没等他改变一下半翕着嘴巴半眯着眼的状态,对方就“啪”一声把电话挂了,生生硬硬地不闻风声。

放下电话,马万寿就觉得奇怪,僵在那里思忖对方到底是哪一位,可是想过半天也终没想起对方是谁。但他在心里已经决定到石头沟走一趟,无论如何看个究竟。

这时,女人岫从厨房里走出来,问谁的电话,是不是虹的。今天是星期天,虹昨天就说好了今天打电话来约她去打麻将。岫是那种很会消遣很会玩的女人,人在厨房也没忘了麻将约会。

马万寿说:“不是,虹也不会那么早。”岫便不吭声进厨房把早餐端在客厅的桌子上。岫还是那种对男人的事从不追根问底的女人,这一点,马万寿很满意。他常在聚众时感慨:这样的女人实在像国宝熊猫一样一天天见少啦——而每每说这话时又难免不露万人皆失惟我独享的自得神色,就很容易引起在座那些在家里挨尽女人嘴巴功夫苦的主儿们的愤怒加嫉妒。

吃完早餐,马万寿开始往包里塞行李,声色不动。其实他心里还在想着那个电话,直截了当不容分说的那个电话。岫在一边看着,一脸猜疑,却也不吭一声,直到看见马万寿拎着包要出门时,岫在后面说:“你不带内裤吗?”岫说完就从衣架上取下两条内裤,过来塞在马万寿的包里。他就顺手搂过岫,想亲昵一下,却被岫一下挣脱了。

火车上人不多。虽然是中途上车,马万寿还是很快找到一个座位。他看看自己的邻座,对面是一男一女;身旁是一个年轻漂亮的女人。三个人都一副疲倦的样子。

不用说,他们肯定已经坐了不少路程。他抽出一支烟给那位男的,男的似乎还有些腼腆,推让着不要,但马万寿还是硬递过去,顺口问:“到哪儿?”男的回答:“终点站。”马万寿又问:“肯定去做生意的吧?”男的说:“看我们这样子哪像是做生意。去干建筑活。”马万寿看了一下两个女的,问:“你们都是一块的吧?”这下,男的没有直接回答,只是不置可否地点点头。

其实他不说马万寿也知道他不是做生意出差旅游的那号主儿。看看他那副模样就能知道,整个一位地道的披高粱花的形象。马万寿给他让烟,第一是想旅途找一个人聊聊天,时间好打发。还有一个就是自己身边还有一个女人,长得花枝披月,粉嘟嘟的大腿在短裙下露出一大截儿,足以令天下稍有色心的男人心跳。况且马万寿虽然称不上“色仙”、“色圣”,但是一个有心计的“色鬼”还是够格的。

马万寿转过脸来看这个女人时,这个女人就脸有些泛红。他问:“你也是终点站下?”她点点头。马万寿心想这么漂亮的女人怎么和这么两位老“建”在一起的,这不是糟蹋人吗?心里就有些忿忿。拿眼再看那位男的,还是一副腼腆的神色,而旁边那位用马万寿的话来说不上档次的女人,则是用一副狡黠的目光看着他。

这时,漂亮女人问:“你是出差吧?”马万寿连想也没想就回答:“是。公司要在豫东皖西建一个名贵药材生产基地,我是首先去实地考察一下。”漂亮女人又问:“那你是……”还没等她说完,马万寿就一脸谦逊地接着说:“办事员,跑腿的。”漂亮女人莞尔一笑,人就更灿烂了。说:“不可能吧。看你这人不是老总也是个经理什么的。”马万寿说:“没那回事没那回事。”说这些话时,马万寿一直都是一脸山水不露,还真像那么回事,其实心里早就颤了。

这个时候,正好有位列车员经过,马万寿便问她有没有卧铺票了。列车员问他是不是要补卧铺。马万寿说是。列车员说请你过来一下。但是,没有过多久,马万寿又转了回来,坐下后对漂亮女人说:“本人要软卧,却只有硬卧。硬卧就硬卧呗,可那位列车员说还得加四十元小费。真是腐败透顶。其实四十元倒是无所谓,我就是看不惯他们这种行为。”漂亮女人说:“有个座就行了。”马万寿说:“咳!条件太差。”好像自己一出生就养尊处优、饭来张口的样子。

火车到了一个站停车时,马万寿摸出四十元钱在站台上买了一大方便袋水果、易拉罐,硬是让漂亮女人和对面的一男一女吃喝,还说:“看看,四十元买这么多东西,多实惠。我就是自己宁肯吃些苦头,也不愿助长那些不良风气。来来,都吃,随便……”火车行至午夜,对面那两位看来实在坚持不下去了,便相拥着合上眼睛。而身边这位漂亮女人似乎也倦意重重。马万寿问:“你要睡了?”漂亮女人没有说话,只眯着眼向他笑笑,竟把头靠在他的胳膊上。马万寿是什么人?知道有便宜可占,便很自然地把手放在她的腿上。漂亮女人没有反对,只是把身子贴在他的胳膊上更紧些。这一下,马万寿像受到了鼓励,就把手伸进她的短裙,甚至把手按在她那个部位。漂亮女人还是没有反对,却伸出双臂把他一下揽进自己的怀里。马万寿也知道在列车上,这已经是最大的便宜。虽然夜深,乘客大都睡去,但也不可能再有什么更无忌的动作。于是,他就想,到了石头沟,一定要说服她和自己一块下车,只要她能下车,那就有好戏。只不过他担心的倒是她还有两个同行的人。

此时,马万寿早已忘了自己是怎么出门的和那个无端由的电话。他把脸埋在漂亮女人胸间,呼吸着她沁心的体香,竟然得意地想起自己两年前的一次聪明之举。

说真的,要不是那一次,他还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什么样子呢。

马万寿高中毕业那年就接父亲的班进了市制药厂,当上一个平常的药厂工人。

可是他凭自己的聪明劲,在药厂干了五年,竟然把厂里的制药技术以及配套机械操作甚至安装的一些细节都摸得滚瓜烂熟。但这又能怎么样呢?还不是每月拿两百四十元工资的一个小工人而已,穷得叮当响。后来听说广东钱好挣,马万寿就含着一口气辞掉药厂工作,南下广东。在打工期间,马万寿知道了在广州市有一处专门办理假证件的地方,一狠心花了三百元买张“制药工程师证书”。可也别说,没过多久,机会果真来了。有个东北的老板不知怎么就打听到制药工程师马万寿,而这位东北老板正要在南方某城投资建一药厂,正为聘不到制药工程师着急。找到马万寿,听他一阵云侃,竟然连他的“制药工程师证”都没要看就拍板定案,由马万寿总策划、机械安装、设计药剂配方,除每月发给马万寿四千元工资外,还一次性补给他三十万元作为技术补偿。乖乖,一听这码事,马万寿都快懵了,三十万,他从来就压根儿没想过。不过,他也不是傻蛋,他是故意放长线钓大鱼,直到经过那位东北老板几次请,才勉强和他签合同的。虽然东北老板要在药厂正式投产后付给马万寿那三十万,但是,这没关系,马万寿也有自己的打算。

经过四个月的投建,药厂建成,一切齐备,就等着马万寿拿出配方正式上马投产时,马万寿却提出要回家不干了,东北老板一听,心里就明白十二分——该出血的时候了,就让财务室的一位小姐到银行拨了三十万元在马万寿的帐下。至今马万寿还记得那位和他去银行的小姐,标致得很够味,下巴边的一颗黑痣更是锦上添花。

这样又过了一个星期,马万寿还真的拿出一个配方,东北老板很高兴,高兴之余就思忖要带马万寿去开放开放,松松筋骨。于是老板亲自驾着“宝马”载着他下发廊洗桑拿,最后进了一家星级酒店,一阵狂喝猛饮,马万寿似乎也不辜负老板一片诚心,口里说着这XO就是和咱国酒不一个档次,连醉人都醉得够标准。说着就东倒西歪,飘飘欲仙起来。东北老板一见,酒是不能喝了,便给马万寿开间包房,叫了位三陪小姐,一再叮咛他明天早上八点厂里来车接,就开着车自己先回去了。

其实你以为马万寿真醉了吗?他能喝的是酒,他是装醉。那银行里的三十万已被他提成现金汇回家了。至于那个药物配方,看起来东北老板如获至宝,马万寿心想你就等着瞧吧,他留了一手呢。他的身份证、电话号码(其实他家那时根本没有电话)全是假的。

那一夜,马万寿跑了。

马万寿跑了。马万寿也发了。

马万寿迷迷糊糊地这样想着想着竟然在漂亮女人怀里睡着了,当一阵广播声把他吵醒时,天已经大亮,透过车窗可以看见山上松针在晨光里挂着透彻的露珠。马万寿看看漂亮女人,她竟还在沉睡。可是当他向行李架上看去时,差一点跳了起来,大嚷:“坏了,坏事了——包呢?我的包呢?”叫声立刻引来许多乘客的目光。漂亮女人也被叫醒,马万寿便质问她:“我的包哪里去啦?”漂亮女人惊悸地摇摇头。

“肯定是你们合伙坑我!”马万寿看见对面的一男一女早已不知什么时候不在了,他大声问:“是不是?”漂亮女人还是摇摇头说:“我不认识他们。”马万寿说:“什么?鬼才相信,快告诉我他们到哪里去了?”漂亮女人开始冷静下来,说:“我真的不认识他们的。”“别放臭屁。走,我们一块去找乘警。”说着马万寿就要拉漂亮女人。谁知漂亮女人这下似乎被惹怒了,抡起巴掌就给马万寿一个响亮的嘴巴,并大叫:“王八蛋!”这下算把马万寿打清醒了也打懵了,正不知所措时,列车徐徐进站,石头沟到了。

马万寿捂着被掴得发烫的脸,摸摸钱还在口袋里,想想,也就咕囔着“这下竟栽在女人手里”走下火车。

石头沟是个小站,马万寿没来过但想过,等走出车站一看,竟比他想象的还要小的石头沟只有两排十几间房子顺着铁路坡下而立,孤零零地甚至连树都没有几棵。

八方酒家就在铁路靠右边的头两间房子,看上去其实还不如市内街边的一个小排档。

没有了包的马万寿此时倒也神态自若地走进来。由于刚刚一列火车进站,下车的十五六个人竟把八方酒家的五张桌子占了四张,有一张呢似乎专为马万寿备留的。他看看周围的人,没一个认识的,便自己在这张空桌前坐下,才感到肚子真有点饿,就向老板要了两个菜一份炒米粉。当他正低头吃的时候,老板又转过来,说:“刚才有个人让给你递个条儿,你看一下。”马万寿接过纸条一看,写着:对不起,我们原打算在石头沟接你,但由于意外原因不能前来,就只好在总林铺见面。请放心。“这次语气显然比上一次在电话里客气得多。

马万寿问老板:“是什么样人?”老板说:“是个女人,很漂亮。”又是一个女人。

此时马万寿就有了想回去的念头,觉得这两天的事总不对劲,前后充满矛盾。

可是当他吃饱肚子站起身时,主意就改变了——去,到底看看是什么一回事。

其实,人,都有一个受附于悬念的冒险思想。马万寿何尝不是?况且他现在的拥有可以说都与冒险有关。

再一次坐上车时,马万寿老实许多了,他找个临窗的空位坐下,两眼几乎贴在车窗玻璃上看窗外的景物向后移动。看见田野里的牛群优哉游哉地嚼着青草以及绿油油的庄稼一浪赶着一浪地荡漾以及庄稼地里被惊飞的鸟儿,他就想,人,其实和这些向后移动的景物没什么两样,当景物向后移动到某一景段时,就说明人生也到了某一中点或终点。

当列车经过一座山坡时,不知怎么的,马万寿就觉得那山是一个仰卧于天地之间的女人,凸凹起伏,连鼻子嘴的轮廓都清晰可辨。那一泻而下的坡分明就是女人的瀑发。他觉得这山很早以前肯定是女人变的。

想起女人,马万寿又想起岫,想起岫的种种。

在岫之前,虹才是马万寿的女人。

虹和岫以前是很好的朋友,那时马万寿刚刚搞到三十万,新买了房子,装修完事搬家那天,约了好几个朋友来聚,其中有覃凯歌。虹也约了几个朋友,其中有岫。

大家吃着点心唱着歌吵着乐着玩着,进行到一半时,覃凯歌拉着马万寿到一边说:“哥们,帮个忙中吧?”马万寿和覃凯歌从小光着屁股在一块长大,两家门挨门一个院子。覃凯歌只比马万寿大七天,两个人好得要命,所以覃凯歌刚开口马万寿就接着说:“谁跟谁的事,说这个就见外了,有什事只管说,只要能出上力的,没二话。”覃凯歌就指着岫说:“你认识那个女孩吧?给兄弟搓合搓合,你也知道兄弟这事还没着落。不知怎么搞的,今天见到她就眼热。”马万寿听了,当时迟疑一下。说真的,在印象中,他也觉得岫不错,比虹强。

虹整天大吵大叫,不是吃就是玩,拿马万寿的话来说就是没有一点办正经事的样子。

而岫则言语很少,凡事很听话,这一点,马万寿就觉得比虹强。但碍于面子,他当时还是满口答应覃凯歌说:“没问题。”到了夜里,马万寿就把白天覃凯歌和他说的话跟虹一说,没想虹也很赞成,说行,这事包在我身上,准成。于是第二天虹就活动开了,经过她的安排,他们四个人在一家酒楼里聚了一次,至于钱当然是覃凯歌请客。虽然当时岫没有好意思表态,但大家心里也都有谱,这事也就算是定下来了。剩下的情节是人家两个人的事,马万寿和虹自然也不多掺和。可是每每覃凯歌和岫两个人来玩,看见,马万寿心里就酸楚楚的不是味儿。QG13.cOM

终于有一天,岫是一个人来的,找虹有点什么事,偏巧虹不在,等到亮灯时分,岫说不等了就要走时,天空竟一个闷雷,雨便瓢泼般的下来了,并且下到十点钟也没个住头。没办法,岫只好住下来,好在有两个卧室,加上平时在一块又玩得厮熟,一男一女,一人一室,原本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没想睡着睡着马万寿竟打开岫住的那间房门,爬到岫的床上来,外面雨下得忒大,岫觉得反抗也没有用,就任他在身上窜动。在马万寿浑身流着汗安静下来的时候,岫说:“覃凯歌还没有沾我的身子,这下他肯定不会要我了。”马万寿看着床单上的血迹,说:“我会要你,已经不是一天的。”岫噙着泪问:“虹怎么办?”马万寿回答:“她自己走人,反正谁跟谁也没正式登记结婚。”岫便用被角擦了擦眼睛。

时间又过一多月的光景,这事就在四个人中间摆明了。其实虹还是挺明智的,似乎也不在乎。在马万寿和岫结婚那天,虹还送来一大束鲜花,并祝贺说愿你们的生活花繁似锦锦上添花,并且在以后,她都像什么事没发生一样,照样和岫和马万寿一块玩,还教会岫玩麻将。只是和马万寿再也没有那回事了。

总林铺果然名副其实。郁郁葱葱的林子把个小镇包裹得严严实实,一进入就有一种返归自然的感觉溢来。它位于安徽和江苏之间。

马万寿下了火车,正踌躇着走出火车站时竟意外地看见一块写有自己名字的纸牌正高高地举起着。他立即走过去,先把那位举牌子的年轻人打量几遍,结论还是不认识。他就问:“是接我的吗?”那位年轻人反问:“你叫马万寿?”他点点头。于是那位年轻人几乎没有好好看他一眼,就先钻进身后的小车,把车子发动起来才伸出头对愣着的他说:“还不上车等什么?”车子开了很久,那位年轻人都一直专注地开着车一声不语,而马万寿则心里在打鼓,可是人家不吭声,自己又不知怎么开口。想了想,马万寿从口袋里掏出一支烟递过去,但是年轻人还是看都没看说:“车内请不要抽烟。”弄得马万寿挺尴尬的,就把烟重新装回袋里,干咳两声还是忍不住问:“师傅,你是……”年轻人回答:“司机。”废话,倒挺干脆的。马万寿想。接着他又不失时机地问:“我们这是去……”年轻人接上话说:“上海。”上海?这地方马万寿可从没到过。他还想再问些什么,可看到年轻人那副冰凉的面孔,就再也说不出什么了。

小车又跑了两个多小时,路就开始变宽变平滑,道两边的楼房也越来越高,越来越显示出大都市的风范来。大约又跑了五十分钟一个小时的光景,就正式进入上海市。马万寿正在左右往窗外看时,车子竟靠路边刹住,年轻人依然不动声色地对马万寿说:“下车吧。”马万寿一脸惊异,说:“这……”“对,就这。”年轻人重复一遍,又说:“包车的人讲好的。”这时马万寿才算明白,这车原来是别人租来接自己的。于是他就从车里挪出身子,还没等站稳,那车又“吱溜”一下窜走了。

下车后,马万寿才觉得好累,仿佛这几个小时的车竟像坐过一个世纪那样长久。

他想既然有人租车要把自己拉到这儿,那么肯定就会有人来找他。但是看看如行云流水的来往车辆来往行人,竟没有在他身边停下来的,大上海似乎没在意他这么个人的到来。也许,对于上海来说,他这么一个马万寿实在微乎其微可以忽略不计。

当然,他自己明白,现在要做的事是等,等与他这次远行有关的人或事出现。于是,他从上午十一点等到下午,直等到华灯初上以至群灯阑珊,他也没有离开一步,怕与他有关的人失之交臂。这其间,马万寿没有吃一口饭,肚子叫得咕咕响;这其间,他还想过给岫打个电话。由于一路上思想太多,竟然忘记了给岫打电话,可怜的岫。

马万寿此时也感到一阵孤凄。看看已至午夜,一阵街风袭来,似乎整个世界都冷了一下。这时,马万寿开始觉得有一种被捉弄的感觉。他便决定现在就给岫打电话。

电话打了好久才打通,那头传来的声音一听就是岫:“喂、喂——哪、哪里?”岫在那头的声音喘着粗气。马万寿觉得挺奇怪,夜已这么深,还在干什么?他忽然想起那事,脑瓜一紧,忙问:“你在干什么?”“噢,是你呀,都这时候了还能干什么。”岫在那头回答说。这时马万寿又听到一个男人的声音在问岫。而没等岫对那个男的说马万寿就问:“他是谁?”“还能是谁?凯歌!他在你走的当天就回来了。现在人家可是发大财荣归故里哇……”岫还要说下去,马万寿烦躁地吼道:“不要讲啦!你可要放自重些,回去咱们算帐。”没想岫更干脆决绝,说:“好哇,我等着你,你可要快点回来。”说完岫就挂了电话。马万寿又连喂两声,只好恨恨又无奈地放下电话。没想到岫竟是这种人,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本来他还想打过去,想想又算了。

马万寿准备走出电话亭时,一转身,看见一个女孩站在面前,十八九岁的样子。

也许她已站有一会儿时间了,只是他自顾打电话没注意罢了。他正要开口,女孩倒先轻启朱唇,说:“先生,去住宿吧。我知道你在等人,但那人肯定不会来。因为你已从上午等到深夜,都没等来,还是先住下再说。出门在外,身体要紧。再说我们的酒店服务一流、收费标准、国营业务、安全周到……”马万寿低着头向女孩摇摇手说:“走吧。”只有五六分钟的时间,女孩就把马万寿带到一家悬有“新野马酒楼”牌子的酒店。看门面,也算得上豪华,服务也不错,根本没让费事,带他来的女孩很快就为他办好一切手续,并热情地领着他去找房间。

走进房间,马万寿正要说谢谢,女孩却将门一关,开始脱自己的衣服,并且三下五去二的就剥得只剩下两点三点没有暴露。他惊讶地指着女孩问:“你、你这是干什么?”女孩立刻换了一副嗲腔,说:“让我来陪陪你嘛。先生——”还没等马万寿再说什么,门却被“哐”的一声撞开,眨眼冲进来四个大汉,女孩一见,立即一副萎靡的模样蹲在墙角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开了。为首的那个汉子一把揪住马万寿便打,嘴里还说着好哇,你竟敢非礼我妹妹。

其他三位也不由分说,一齐动手一阵拳打脚踢,可怜马万寿连分辩的话都没有说出一句。过了一会儿,也许他们觉得打得差不多了才住手。为首的那位仍旧用脚踩住马万寿的胸口说:“妈的×你小子胆子倒不小,告诉你,我们这可是正经地方。你说吧,公了还是私了?”马万寿算是明白透了——进了黑店。说又有什么用?自己还是放聪明点吧。于是说:“听老兄自便。”汉子说:“好!痛快。”汉子对其他三位一挥手,马万寿袋里的钱腕上的手表就被卸下来。临末有一位瞅着他的腰说:“嚯,这小子熊样,还佩着真皮呢。”于是连皮带连皮鞋都在劫难逃。最后,四个汉子像拖一条死狗一样把马万寿拖出酒店,扔在街边的垃圾桶边,真的也像扔一包没有用的垃圾。

经过这么一番折腾,马万寿觉得浑身没有一处不痛没有一处不冷。虽然如此,可是他脑子里还在想着自己被拖出酒店大门一瞬间看见的一个人,那个人怎么那么像让他曾经发了三十万元的那个药厂的东北老板呢?就是他——但又拿不准。

天快亮的时候,马万寿闭着眼睛觉得有什么东西压在他生痛的腿上。挣扎着睁眼一看,原来是一个拾破烂的一只脚踩在他的腿上,一条腿高高翘着把半截身子伸在垃圾桶里翻破烂。显然,在黑暗中拾破烂的没有注意到脚下踩着的竟是一条人腿。

马万寿一抽腿,拾破烂的立即从垃圾桶里弹出来,惊悸地看着马万寿,待看清之后,又抱歉地对他笑笑,说:“对不起,你还没死呀?”拾垃圾的说完转身背起垃圾袋要走,马万寿却一下子拽住他的裤子。

马万寿想:回去。怎么也得想办法回去呀……数月后,马万寿居住的城市某一电线杆上,有一则“售房启事”,末尾注有联系人马万寿字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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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深不寿


情深不寿

by绿竹

梦里的云,都是彩色的。

除了没有你。

历史万千长河,总有太多的得到与失去,你看那睿智帝王后宫佳丽三千,坐拥江山,对后宫,终归没什么深情,记得是真,薄情也是真。

你们却偏要说他们是为了大局,为了江山社稷。

世上有很多人是不需要感情的,并不需要大其词,扣一顶他自己都带不起的帽子,红尘俗世,我出得世也入得世,有你也行,没你也罢,终究是可以的。

别人笑,七情六欲,人之常情。你如何挣得枷锁?

世间事,有如业障,只为经历,若为偏执,因果自然相循。

我并非什么圣人,我只是说,有人不需要而已。

别误解了我这俗世人的,半点闲思。

睁一只眼观盛世万象,闭一只眼叹,我还是那俗人一个。

人生,戏也。戏也,人生。

扯了这么多题外话,还没谈到你。

嗯,是不想谈。

留在记忆里多好,想起来笑一下,嗔一下,自嘲一下,也是极解味的。

错了就错了,还怕承认不成,但在记忆里还是留一分薄面。

不负了那韶华几年,当时情谊。

现实生活中,还是永不相见的好。

相见时难别亦难,东风无力百花残。

相见不甚欢,相处不甚愉,离别也不甚清楚。

这个奇怪的世界,谁还能真的看通透了,把事了尽了?

都别太执着,遗憾每个人都会有,难过,不也是你情深的一种?

表达已尽,缘分欲收,谁也没有那回天之力。

情深不寿,强极必辱。谦谦君子,温润如玉。

不管他待你是什么情状,就把他定格在这句诗中,铭刻在记忆中。

在现实生活中,却要清醒地活着。

你还有你的漫漫人生。

话不能言尽,离别随时在准备打脸。

你认识他在,2010年11月。初三。

你离开他在,2015年8月。大三

现在20XX年3月。

我做了一个梦,梦中有清澈广阔的湖,有我,还有我的倒影。

哦,对了,天上的云,都是彩色的。

千刀万马,带你剑指天涯。


琉璃月,瑶池酒,三月桃花,五月湖,珠帘轻拨诉柔肠,余音四绕。

朱砂痣,前生泪,十里红妆,红颜笑,芙蓉添锦恋春思,浅黛如茗。

纶羽扇,玉盏酒,抚琴一曲,梦一场,花飞湮灭空留芳,火树银花。

题记

盈娘挥袖起舞。

翩翩胜似惊鸿,柔若无骨。拈花生香,步步生莲。面如满月,目如流波,巧笑也倩。

徐生把酒望青天。

一盏玉露饮下,甘香凛冽。轻拔宝剑,月下,它光华尽显,收鞘。坐下。望盈娘。游龙般的身段。溶溶月光,是倾不尽的柔情。

这是几个年头了?

盈娘无怨无悔地跟随我。她举世无双的智慧,细心体贴的蕙质,令人沉醉的舞姿。是个多美好的女子啊。

可惜。我与她都生错了时代。如今,我将策马出征了。此去应是不归路。我看见盈娘眼里泪水打转,却始终没有流出来,仿佛是咽进肚子里。我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盈娘,等我。语毕,盈娘瘫坐于地,眼神有着绝望的哀伤。我知道她万般思绪于心头,却无从诉说。

盈娘,待我凯旋之日,便是我迎娶你之时。我已经打点好了,你往南走,到你我初见之地。我会回来找你的。离别之殇终究逃不了。

芭蕉惹了绿,新桃随了红。

徐生,我等你。

来日,我定带你剑指天涯。

翌日,清晨。

我上马,带着宝剑与玉箫奔腾而去。

盈娘,为了你,我要一平天下。于后带你逍遥红尘。

七年后,徐生凯旋,南下。于烟波桥旁的临仙亭重遇盈娘。

此时,凤凰花开。

徐生执盈娘之手:如今,我与你红尘作伴,剑指天涯。

后记

回乡贺寿


据我所知这个创意是五原县第一次也是一个全新的庆祝方式。如今,人们在这个不愁吃、不愁喝,大鱼大肉、满嘴流油营养过剩的年代,不再为一日三餐而发愁,也不再为衣不遮体而苦恼,不缺粮食不缺钱,而恰恰缺少的是亲情和家的氛围。老人在哪、家在哪;老人在、家就在的感觉愈发强烈,子女孝顺,儿孙和谐是幸福家庭的基础,也是千万个家庭所追寻的最美好的也是最高的理想境界。

在大家的相互配合下贺寿仪式在午时12点正式拉开序幕,叔父叔母盛装正坐,全场亲人恭喜道贺,全场分为七个部分,留影拜寿献祝词踩气球用餐敬酒结尾。首先进入留影环节,留影环节分为4个部分,一是由儿女和老人合影,二是由儿女儿媳女婿和老人合影,三是长辈之间集体合影,四是全体直系亲属和老人合影。

我参加了第一张第一个环节儿女和老人的合影,这张照片让我倍感意料,这张照片让我百感交集,在这大喜之日,在这满是直系亲属且众目睽睽的场合下完成了我与全家的第一张具有深刻意义的全家福,看左边是香姐、大哥,看右边是兄弟、小妹,原本单枪匹马的我,此刻居然成了全场最耀眼的亮点。我也是收获最多的人,我收获了兄弟姐妹齐全,父母二老具在的人间亲情,幸福的感觉在血液中流淌,跳动的心在五脏中翻滚,只差那一声具有划时代意义的呐喊,我晕了晕的是那样的剧烈,我醉了醉的是这样的清醒。

说实话能参加这次贺寿对我来说已经是弥足珍贵的大喜事了,但是没想到我居然是以直系中的直系亲属的身份参加,惊喜之余百感交集,内心感慨五味杂陈,喜悦的心情掺杂着些许纠结,也许是因为有太大的压力和太多的顾虑吧!我不停地在问自己:我一个穷小子凭什么拥有这样的待遇?有什么资格和兄弟姐妹站在一起合影留念?凭什么要受到这个家庭给我如此高的待见?无数个为什么凭什么占据着我整个脑海,原本平静的心视乎一下到了沸点,久久不能释怀,言语和神情都有了明显的变化,唯有借助干活来掩饰正在变化的细节。

贺寿仪式在香姐的策划中有序进行,举杯、敬酒、祝福、畅谈,欢声笑语包裹着偌大个餐厅,为大喜之日增添了别样的气氛,酒过三巡彼此都不在陌生也拉近了距离,心与心走的更近,手与手握的更紧,勾肩搭背频现,调侃笑话迭出,就这样大家在和谐的氛围中享受着幸福的滋润。

在不经意中被妹夫闫峰安排了一个节目!似乎这一环节来的太快大感意外,思想上毫无准备,当把话筒交给我的时候大脑一片空白,面对众多长辈、平辈、晚辈三代同堂的现场该说什么?怎么说?唯恐不要因为我笨拙的表现给大家留下不好的映像,数十秒的激烈斗争,想到二平和我提到的素食宴,我认为以为什么办素食宴为出发点打开话题是一个不错的选择,由此顺利进入了个人的演说序幕,短短的几分钟有着太多的感慨、太多的言辞和太多的想法、带着太多的激情,粗略的表达了个人的一些观点,并将不能完整呈现的部分言语存放于心。

接下来进入互敬阶段,也是体现一个人的社交综合素养的关键时刻,这个阶段我是自信的,因为没有了长辈的压力,没有了河套民间习俗的羁绊,进行起来得心应手,开怀畅饮酒过数巡,在不知不觉中开始晕乎起来,酒让我兴奋也在蚕食着我当时还算清醒的意识,走路打趔趄,说话带卷舌,一副满不在乎典型的酒足饭饱的神态,这种感觉似乎不赖。

迎来送往也是宴会结尾阶段,送老人上车回家的那种依依不舍,送长辈的那种难舍难离,送兄弟姐妹的那种丝丝酸楚,让我切身体会到一个大家族的家族味道!

忆过去我穷困潦倒悲喜交集,看如今是兄妹芸芸感慨万千。一样的人生不一样的活法;一样的家庭不一样的氛围;一样的环境不一样的颜色;一样的空气不一样的味道

故事:男子娶到的美丽倒霉娇妻


故事发生在很久以前,有个地方名字叫广陵。

据说在广陵,有一个男子姓李,叫李力。听说啊,是因为小时候力气就特别大,所以家里才给他取了这么一个名字。

可是力气虽大,到了20岁之后,他整个人的形象就发生了很大的转变,这是为什么呢?

因为啊,别人20岁可能还是风华正茂的小伙子,可是他就慢慢掉头发,为了不让自己看起来那么丑,他索性就把头发全剃了。

从此啊,人们都叫他李光头,为人也比较强悍,所以大家都叫他光头强。

光头强就靠着一身蛮力到处砍柴,后来就靠着砍柴过上了大家都羡慕的生活,娶了一个年轻貌美的妻子,

大家都说啊,他这是捡了狗屎运,可是有钱之后人他就开始变坏了,他四处花天酒地,沾花惹草。

30岁的时候,他就开始对自己的妻子不够满意了,

他认为自己的妻子已经老去,配不上自己,这个时候他又找了一个20岁左右的年轻女子,叫做潘小莲。

潘小莲不仅年轻貌美,还很会打理家里的事务,很快就成为了光头强的一把手。

不到一年,光头强便和自己的妻子分道扬镳,重新迎娶了潘小莲。

光头强认为,从此生活美满了。

可是没过多久,他的霉运就来了,他的材料卖不出去,钱也收不回来,慢慢地,也没人和他做生意了。

自己又变回了那个只会靠蛮力的光头强。

他后来才知道,原来是自己的妻子潘小莲在后面下手,把他的钱卷走了,他变成了一个穷光蛋,

后来潘小莲对他说:“我专对付你们这种负心汉,我本是天上的扫把星,任何人见了我都会倒霉运,我到这里来就是为了报复你,让你知道做那负心汉的滋味,”

说着,潘小莲被消失了,光头强坐在地上,狠狠给了自己两巴掌,然后站起来疯疯颠颠的跑开了。

抗日英雄滕久寿的故事


孙永勤(18931935),热河兴隆人,民众抗日救国军军长。20XX年9月1日,被列入民政部公布的第一批300名著名抗日英烈和英雄群体名录。

人物生平

出身于富裕农民家庭。他身高力大,手脚快,枪法准,经常夜读《说岳全传》、《水浒传》等历史小说,淡泊钱财,崇尚忠义,爱为贫弱排忧解难。

1931年九一八事变后,孙永勤出任防匪护村的民团团总。热河事变后,在共产党人关元有等协助下,于兴隆县黄花川举行抗日武装暴动,建立民众军,打起天下第一军,均富又济贫的大旗,没收了地主张禄增的财产,全部分给当地贫民,不久即发展到5000多人。1934年5月,在兴隆县五指山双塘子一带休整时,中共遵化县委派军事干部徐英与孙永勤会晤,使之接受中共的抗日主张,将民众军改为抗日救国军。军队设立了稽察处,由地下共产党员张志全负责,在整肃军纪时,将多次抢劫民众财物的中队长陈志处决。抗日救国军转战热河、冀东数百里,捣毁日伪据点上百座,毙伤俘日伪军5000多人。

1935年5月24日,孙永勤等抗日将士400余人,同日军血战于遵化茅山,壮烈殉国。

主要事迹

孙永勤出生于热河兴隆县一个富裕农民家庭。7岁入私塾学习,后回家务农。从小好武术,行侠仗义,主持公道,村人送他绰号黑脸门神,远近闻名。清末民初,长城以北地区的山林匪祸不断,百姓苦不堪言,热河地区的乡村纷纷成立民团,抵御土匪袭扰。孙永勤因作战勇敢,富有指挥才能,加之能团结众人,很快被推举为副团长、团长。

1931年九一八事变后,日寇步步蚕食我国领土。在抗日则生、不抗日则亡的生死关头,1933年4月,孙永勤与好友关元有、赵四川等人,在一座大庙中歃血结盟。勇敢地树起了天下第一军,均富又济贫的大旗,正式宣告成立民众军。制定了不贪财、不扰民、不奸淫、不投降的四大军规。民众军很快发展到五百余人,并进行了整编,孙永勤任民众军团长,下设三个队,关元有、王殿臣、赵四川(三人均为中共党员)分任队长。在长城以北的深山大川里与日伪展开了殊死斗争。滕久寿(18991932),字祺之,贵州省都江县人,著名抗日英雄。黄埔军校潮州分校战术教官,国民革命军吴淞要塞司令部少将参谋长。1932年2月4日在凇沪抗战中壮烈牺牲。

主要事迹

青年投军

滕久寿(18991932),贵州省都江县人。父亲滕子清于清朝末在都江厅任职。滕久寿少雄武,有节概,常以精忠报国自劢。民国8年(1919年)毕业于贵州陆军讲武学堂炮兵科,历任黔军排、连、营、团长等职务。民国15年到广州,投奔国民革命军,先后任中央军校潮州分校教官,潮州警备司令部参谋处长,以后又调任国民革命军第十七军二师及第十军二十九师参谋长,民国18年被调到第十九路军吴淞要塞司令部任参谋长。

血战日寇

民国21年1月28日夜,日本海军陆占队借口向上海闸北阵地发起了全线攻击,并集中火力轰击杨子江的第一门户吴淞要塞。当时要塞司令临阵辞职,对敌人没有任何反抗。在紧急时刻,滕久寿奉命督战,登上炮台,率领全体炮兵奋勇还击,屡次击败日军的凶猛进攻。

为国捐躯

开战后的第7天,2月4日上午10时左右,敌舰13艘,飞机20架,向要塞炮台轮番轰击。吴淞全镇变成火海,炮台内到处是一、二丈深的弹坑。滕久寿巍然坚守岗位,指挥抱兵奋力还击。突然,弹片击中左膀,鲜血染红衣服,随身护兵请参谋长暂时退避,滕久寿坚决的说:我辈军人,负有保国卫民之责,速还炮杀敌,后退者枪毙!话未说完,左腋又中敌弹,炸去了右手,接着,弹片又穿透胸腹,倒在血泊中壮烈牺牲,时年33岁。战火中,士兵将其遗体用棉絮包裹好后,就地掩埋。同年3月中旬,遗体安葬在上海永安公墓。

举国悼念

滕久寿奋勇抗日,为国捐躯,上海各界爱国人士和全国人民同志钦佩。十九路军领导人蔡廷锴领衔组成治丧委员会,濡墨挥毫,写下血洒松沪4字,宋庆龄也发表演说,赞扬十九路军和滕久寿将军奋勇抗敌的爱国精神,上海各报报道了滕久寿将军的英勇壮举,大夏大学教授王蘧常撰写《滕将军传》,上海人民和十九路军官兵的抗战热情更由此大为激发。

追认烈士

1984年6月26日,北京市人民政府批准原国民革命军第十九路军吴淞要塞司令部参谋长滕久寿将军为革命烈士。同年7月6日,中华人民共和国民政部为滕久寿正式颁发了《革命烈士证明书》,执证人为滕久寿将军的次子滕树威。

生平经历

出身豪门

滕久寿出身豪门。父腾子清,清朝末年于都江厅任职,生有四子。久寿为三子,比何应钦小9岁,少聪慧,为人正直仗义,有豪气。先入私塾,后进当地小学堂读书。常不满其父兄气压百姓。

1917年,王文华和何应钦恢复贵州陆军讲武学校,何应钦参照自己上过的武昌陆军中学、日本振武学校、和日本士官学校的经验,为贵州陆军讲武学校制订了教育、训练大纲,挑选学校教官和职员。以十万元作为开办费,购置设备。王文华为监督,何应钦为校长、王绳祖为教育长,涂传忠为校副官,王嗣楷为教育副官,还有军事、战术、兵器、地形筑城、交通之教官各一名,队长一名,军需官、军医官、书记官个一名,助教若干名。一切办妥后,便向全省各地颁布招生通知,进行第一期招生。招生对象为高小毕业以上学历或有相当高小以上学历者,直接由黔军各团保荐的士兵优先录取。同时为了防止贵州军事人才外流,何应钦请求刘显世以督军兼省长的名义发了一个通令,要当年所有考取云南讲武学校的贵州籍学生,可不参加本省考试,直接进入贵州讲武学校就学。应考者需先经过体力、视力、听力的检查,才有笔试资格。笔试科目为国文、算术、军事策论。军事策论最为重要,其范围或或分析中外战例,或详论古代兵法,或探究当代军政之得失等。共有六七百名青年应考,经初试、复试两阶段,第一批仅招189名学生,滕久寿为其中之一。兴义人占28名,有刘显世次子刘剑吾、侄子刘干吾、刘曙吾、刘练吾、刘璧璋等。后来成为桐梓系之两员干将江国璠、犹国才亦同期录取。7月3日,一度停办的贵州讲武学校重新开学。

壮岁从戎

滕久寿学的是炮兵科。进校第一年,被授入伍训练,第二年再进入讲武学校,学习战术学、交通学、地形学、兵器学及典范令,课程采用日本士官之教材,他们的顾问是毕业于日本陆军大学的能修村少校,协助策划教育训练工作。讲武学校学生纪律严明,颇得社会好评。学生要严格遵守军队内务、卫戍服制、卫兵勤务、服装、武器、背负保存等规定。每一学期对上述规定中的任何一项,违犯三次者将受处分。考试时不论学科、术科有两门不及格者,不得升级,三科不及格者,将勒令退学。滕久寿就是在这样的严明的学习返京中严格要求自己的,而且他是贵州边缘之地来的,他明白只有好好学习,才能获得出路。要以何应钦校长为榜样,学习王文华的军事战略思想,跟随王、何两人的思想和看法,是很必要的。因此,滕久寿也是王、何的拥护者。贵州陆军讲武学校是贵州最好的军事学校,也是西南地区著名的军事学校。滕久寿与同学们热情澎湃地学习,他们相信,将来某一天,黔军就是他们的施展才能的阵地,是他们实现自己的一切理想的工具,也是他们的家,黔军干将肯定是他们这一帮人了。所以,每个学生无不勤奋学习,把知识扎实起来。他们根本看不起刘显潜在兴义办的随营学校,学生们在何应钦校长的领导指挥下很振作、很自豪。

发挥才学

1919年,滕久寿毕业。历任排、连、营、团长等职务,有军事才干。滕久寿在一系列战争中,终于展示出他在学校学来的军事才能了,很是得到上司的重视。成为黔军嫡系派人物。

1920年11月何应钦、谷正伦等人发动军政事变,逐刘显世。此时何应钦身兼黔军第五混成旅旅长、黔军参谋长、全省警务处长、省会警察厅长、贵州陆军讲武学校校长、少年贵州会主任理事、警察协会会长、八十一县同乡会会长,红得发紫,权倾贵州,为他人所侧目。后又兼贵州中央防区司令,辖区有20县。第二混成旅旅长谷正伦兼第二防区司令,辖区19县。后谷、何之争,两人都被迫离开贵州。

王天培于1919年第二团团长,跟袁祖铭混。

1919年毕业后,滕久寿到王天培团里当见习排长。后随王天培入川南作战。

1920年9月,黔军在四川战败,撤回贵州,黔军编为5个混成旅,其中第二混成旅旅长谷正伦,辖2个团,第一、二团长分别是彭汉章、王天培,滕久寿任排长;1921年6月.孙中山下令讨伐桂系军阀陆荣廷,黔军响应。以第二、第三混成旅出黔,由谷正伦率领讨桂。孙中山任命讨桂黔军为中央直辖军,编为2个纵队。第纵队纵队长彭汉章,第二纵队纵队长王天培,滕久寿为副连长。谷正伦部队攻克柳州。这时候何应钦与谷正伦争权,谷正伦从广西跑到贵阳的时候,其部王天培、彭汉章已暗中拥戴袁祖铭定黔,王天培也从榕江尾追到贵阳郊外。谷正伦、张春浦、窦居仁、胡锳均无力与抗,纷纷出逃,黔军遂归于袁祖铭。袁任黔军总司令后,将黔军编为6个师。

王天培系袁旧时部属、当然拥袁,1922年遂被被任命为黔军第二师师长,滕久寿被升为连长,因滕久寿军事才能出众,旋即生为营长兼参谋长。滇军头目唐继尧乘贵州五旅之乱,派唐继虞统兵入黔,外假护送刘前督回黔之名,内行侵占贵州地盘之实。因云南唐继尧入黔而退至四川。

随军作战

1923年以后王天培一直跟袁祖铭在四川混战两年之余,在川混战期间,滕久寿升为副团长兼参谋长。1925年王天培兼任贵州军务督办,滕久寿为团长,不久又兼第二师部参谋处长。一九二六年(民国十五年)夏,川军各将领提出川人治川,要求黔军退出川省。袁祖铭仍不想走,王天培坚决主张出兵参加北伐。先是国民党中央党部陆续派陈汉瑜,吴玉章(共产党员)来渝动员黔军参加北伐,王天培接受了吴玉章的动员,诀心加入革命行列。同年(一九二六年)农历五月广州国民政府任命王天培为国民革命军第十军军长,王在綦江宣誓就职,随即出师取道湖南的东部,加入大革命.滕久寿随所在的王天培第二师入湘,循舞阳江而下,兵次新晃、芷江之间,黔军在洪江解决了巨匪唐大王、唐三王,沿途肃清其余残匪。到芷江,王被任命为国民革命军第十军军长兼左翼军前敌指挥。滕久寿所在部队改编为国民革命军第10军后亦随军北伐。

1926年被调到黄埔军校潮州分校当教官,当时何应钦为分校教育长兼代校长,在分校任职的,还有办公厅主任王纯祖。在这里,滕久寿遇见了自己的老师和上司,也认识了曹万顺、杜起云,这两人就是后来第十七军的长官。后来又先后担任潮州警备司令部参谋处长、1927年秋任第17军第2师(师长邓振铨兼第十七军参谋长)参谋长等职。王天培死后,第10军内部陷入混乱。1928年初,滕久寿在这个时候重新返回该军,任第十军(军长杨胜治,参谋长李伯华)第29师上校参谋长,辅佐师长陈克逊在江宁整顿部队。1928年3月第十军军被编入第1集团军1军团,滕久寿再次参加北伐。4月俘虏直鲁联军军长、旅长各一人,并负责进攻济南,在山东配合友军作战。北伐胜利后,失去靠山的第10军被缩编为一个两团制的旅,各级军官也都陆续降级。其中29师被缩编为第10师(师长方鼎英,副师长杨胜治)29旅(旅长杨胜治兼任)57团,师长降任团长,滕久寿也随之降任该团中校团附,仍行使参谋长的权利。在57团混了一年多,那些被降职的将领因为不得志都陆续离开了部队,滕久寿也在这个情况下寻找出路。滕久寿与邓振铨是贵州陆军讲武学校的同学。在1927年至1929年一两年中,滕久寿与邓振铨关系一直不错,滕久寿长时间当邓振铨的属下。1929年,正巧吴淞区要塞司令部参谋长杜作镇因病请辞,于是在当年的第17军参谋长、现任要塞司令邓振铨的帮助下,当上了要塞司令部上校参谋长。1932年1月28日,日本以所谓日僧被殴事件作为借口,悍然发动了对上海这座国际大都市的进攻,一二八事变爆发,日本海军陆战队开始围攻上海外围的吴淞要塞。

艰难一战

1929年调到第十九路军吴淞要塞司令部任参谋长,司令是刘振铨。吴淞抗战前,驻守吴淞的是第一五六旅第四团,旅长为翁照垣,团长钟经瑞。当时任吴淞要塞司令的邓振铨平日总在上海花天酒地过生活,警备司令部一再督促加强战备,他毫不在意,至一月二十八日下达了紧急命令,他才在当晚跑来警备司令部,说炮台还缺少配件需要补充,并说自己已请求辞职。戴戟司令严正告以在职一日必须尽到军人天职,缺少配件可通知兵工厂协助解决。当时的军政部长何应钦是邓振铨的贵州同乡,又是他在第一军北伐时期的老上司,当三、四两日吴淞要塞正在激战之中,竟批准了他的辞职,而派七十八师副师长谭启秀继任要塞司令。

面对日军的猖狂进攻,要塞司令刘振铨临阵退缩,辞职脱逃,跑到南京去了,并公函致翁照垣说,要滕久寿奉命督战,滕久寿暂代要塞司令职务,遇事听翁旅长指挥。滕久寿很清楚,面对从海空两面夹击、军力和装备都占绝对优势的日军,滕久寿孤军奋战必然凶多吉少,但是作为一名中国军人,他不可能有另外的选择。

在多次击退日军进攻后的第七天,虽然伤亡惨重,吴淞要塞却依然掌握在中国军队手中。2月4日,天气严寒,雪雨纷纷,雾又低,敌机不宜活动,我军依定原计划向该敌猛攻攻至上午十时,各线无甚进展伤亡官兵千余人。敌舰13艘、商船1艘,日军第3舰队(司令长官野村吉三郎)第1遣外舰队(司令长官盐泽幸一)集中十数艘军舰对炮台进行猛烈轰炸。

壮烈牺牲

其实2月4日这一天上午一时左右,在黄浦江口内外往来移动,企图向吴淞要塞炮台进攻和趁隙登陆之势,滕久寿命炮台向敌舰瞄准射击,发几炮后,敌舰一部分退出口外,一部分驰进口内,在占领适当海面后,一齐向炮台还炮。一时炮声大作,愈战愈密。第七十八师第一五六旅旅长翁照垣命第四团迫击炮连、也发炮助战,我沿江一带的守军也以机枪向敌舰射击,敌舰也以机枪还击。

这次炮战之激烈时前所未有的。其中不少准确命中我吴淞炮台,而我炮台仍继续发炮,直到敌机出战,我炮台几乎全被毁。这时恼羞成怒的日军出动共24架飞机,于炮台上空轮番轰炸,掷下重量炸弹无数,敌舰炮也配合敌机炮击,企图摧毁炮台。激战约两个小时后,我炮台已陷于瘫痪,炮台上先后被炸毁6们大炮。

吴淞全镇几成火海,炮台内到处是一二丈深的炮弹坑。滕久寿巍然坚守阵地,指挥炮火奋力还击。一枚弹片击中滕久寿的左臂,随身护兵要他暂时退避,滕久寿拔出手枪,说:我是军人,负有保国卫民之责,速还炮杀敌,后退者枪毙!话音刚落,他的右腋又被敌弹击中,整个右手刀切一般被弹片削断,紧接着,又一枚炮弹爆炸,弹片直接穿透他的胸腹,滕久寿壮烈牺牲,时年33岁。

滕牺牲后,炮台的炮兵更加决心击敌。在战火中,他们将腾将军的遗体用棉絮包裹后,就地掩埋。同年3月中旬,普善山庄蓝十字会前往掩埋之地,找到滕久寿将军遗体,又家属备棺收殓,将灵柩用轮船运到上海,由第19军军长蔡廷锴为主委的治丧委员会经办丧事,安葬在霍必蓝路永安公墓。国民政府追赠吴淞区要塞司令部上校参谋长为少将军衔。

血洒淞沪

滕久寿殉难后,十九路军军长蔡廷锴,亲自写下血洒淞沪条幅,以慰英灵,上海《新闻报》、《申报》、《时事新报》都报道了滕久寿的英勇事迹。大夏大学教授王遽常虽与将军实无一面之缘,但出于爱国热忱,特从报上汇集资料,为滕久寿撰写了《腾将军传》。

上海沦陷后,滕久寿将军之妻杨佩瑶失去了生活资助,被迫带着三个孩子经过长途跋涉,历尽艰辛返回原籍贵州三都县城居住,1975年病故。

1984年6月26日,北京市人民政府批准原国民革命军第十九路军吴淞要塞司令部参谋长滕久寿将军为烈士。同年7月6日,中华人民共和国民政部为滕久寿正式颁发了《革命烈士证书》,执证人为滕久寿之次子腾树威。

滕久寿戎马一生,常以精忠报国自励,在军截然自异,严取与,耻私斗,唯以死勖所属,位日隆,人以为荣,公顾怏怏。闻东事起,常咄咄,益自淬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