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杏花儿,开了

发表时间:2020-12-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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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遇见了那一定会发生很多的故事,当我想念你的时候就翻出来看看,怎么样才称得上爱情故事呢?以下是小编帮大家整理的杏花儿,开了,希望能够帮助到大家。

这个位置原本不是洛多明的,他那么高,何况也不近视。最难忍受的是每次放学,他就扯着嗓子喊:别小远笔记借我用一下。那个远字喊得比长城还长。当然我并不轻易借笔记给男生的,除了他。因为他知道我的秘密,就像他对我说话一样总充满着威胁。

我背著书包走在回家的路上,一切事物在我的世界里是那么安静,与我相伴的也许只有那夕阳落日。时不时的有情侣骑车从身边经过,他们的背影是那么的幸福。树上的叶子仿佛都在随他们舞动。

刹刹我还未回过神,一辆自行车挡在我前边,车上坐的人是洛多明。别小远,我载你回家吧!省得你一个人在路上独享孤独啊!他的话中显然充满了嘲笑和无礼,当然这一切只有我知道。谢谢,我不用,我怕你的爱车会散架。这句话仿佛把他惹怒了,别小远,我就怕你不敢,我知道你怕他没把话说下去,当然这是用我眼中的泪水换来的,他转身骑上车走了。

我一个人迈着有些零碎的脚步踩到了家,可我的心还是不能平静,或许是因为他。洛已经站在隔壁的阳台上,他向下望我,我抬着头看着他,忽然间感到我们之间的距离是如此遥远,我已无暇顾及这些,我跑到了阳台上,给花盆中的不会发芽的种子浇水。喂,别小痴,今天的日落很美啊!他在对面兴高采烈的对我喊,我抬头看见他那独特的挑衅目光,仿佛就要把我融化成空气。我不再理会他,转身进了屋子,落日的孤独透过窗子布满了我的卧室。如果真的如爱因斯坦说的那样,我多么希望我思想的粒子随着光束回到过去,回到七年前,那个依然充满阳光的午后。

那年我九岁,你大我一岁零三个月。记得那天很热,站在院子里不动就会出一头汗,我跑出院门到你家,我到你家就好像感到有种下雨的感觉,但闷热只让我缠着你给我买冰激凌了,小哥哥,天好热,我们去买冰激凌吧!你没有立刻回答我,我看到你眼里有亮晶晶的东西在闪着,远远,我要走了,去一个很远的地方。你一边眨着眼睛一边扯着我的手说。我脑子一下子空白了,仿佛听到了雷声,那你以后还回来吗?我抽噎着问。会的。你很坚定的告诉我,然后就拉着我走到那棵杏树下在地上捡了一颗杏核,你把它递到我手里说:远远,这是我们吃的杏核,把他种下来,等杏子熟了我回来给你摘杏子吃。我用手擦了擦泪水,紧握着杏核,仿佛攥着所有的希望。

最后你还是转身离开了,蓝色的雨点从天边划落,我不记得自己哭成了什么样子,只知道我的世界一片模糊,唯一清晰的只有你的背影和你校服上一片洗的泛黄的血迹。所有记忆的碎片从大脑中掠过,在这里被撞的粉碎,我怎么也不能将它们拾起拼凑出你的模样

只记得你小时候很帅,可却有点笨。我三岁的时候,你牵着我的手在院子里走。我走的很伶俐,只是你倒像喝醉酒一样。然而你慢慢的变得强壮起来,因为你是男生,那时你很喜欢看武侠电影,你说男生就是要保护女生,就这样你总会围在我身边。在炎热的夏天,你不顾头上的汗水给我扇扇子,跑去街口买冰激凌给我吃。你家有棵杏树,杏子稍微大点还没长熟,你就爬到树上摘杏子给我吃,我看到你脸上的汗水混着泥土,感觉好像京剧里的脸谱一样,我就笑了。你也捧着杏子站在那傻笑

我五岁那年,你被送入学校,我也哭着闹着要去上学,可我年龄不够,人家不让去。结果闹的你也无心上学,整天逃课回家陪我玩。最后叔叔没办法就让你晚一年和我一起去上学。起初我们并没有坐在一起,和我坐在一起的是一个男生。有一次,你看到他欺负我,你跑过来打了他一顿,接着掂起书包坐在我旁边说:以后,我就坐在这里了。当时你说的挺严肃的,像解放军奔赴战场一样。

后来你学会了骑自行车。有一天放学,你把车子停到我身边说远远,我载你回家吧!你拍了拍车子的后座,让我上车。我知道你学会骑车还没多久,看得出你那自行车被你虐的整不像一车。但看到你清澈的眼神,我就坐上了车,你的眼睛是那么明亮,你是我最信赖的小哥哥。我坐上车时,明显感到你的手抖了几下,这时我心里有些害怕,我就扯紧了你的衣服。你满头大汗的踏上了车子,一、二、三啊只知道我的头跟大地来了个亲密接触,大昏地暗的,接下来我什么都不知道了。醒来后,我已躺在你床上了,额头上贴着创可贴,只是头还在微微作痛。你坐在我身边问我:还痛吗?我笑嘻嘻的对你说:不痛!我问你我是怎么回来的,结果你的回答足以让我再昏一次,你说:我用车把你载回来的。我抬头看你时,一片刺眼的血迹冲进我的眼眸,我知道它将永远留在你的肩上。你离开的时候穿的就是那件校服,只是血迹被洗的有些泛黄。

从那件事以后,我就患上了可怕地恐车症,不敢骑车,更害怕坐车。只记得,每次放学你总是推着车子陪我一起走回家。

还记得那颗杏核吗?我把它种子花盆,放在了阳台上,每天都给它浇水,而这一浇就是七年。

洛回来了,就坐在我旁边。时间的车轮从未停息,七年之中的点点面面勾画成一组成空间。七年前在海边丢失的贝壳,现在已不那么容易被捡起,这也许就是空间留下的距离。

别小远,橡皮借我用一下。又是熟悉的声音,可我感觉却是那么陌生。喂,你没听到啊?别小远。你不是有橡皮吗?干嘛用我的。我低着头只顾着写作业。也许是我害怕撞到他那亮晶晶的目光。我就是想用你的,谁让你是我的小妹妹呢!我的笔从手中滑落掉地面上,只感觉眼睛湿湿的,我慌忙弯腰去捡,长发盖住了我的脸庞,可泪水又怎能逃得过地球的引力,只差一点,洛多明,你们又在课堂上讲话了。老师高分贝的嗓门打断了我回忆的车轮,我只好低着头面朝课本。我倒不怕老师批评,只是有点担心他。他是被市里高中退了学才到我们学校的。老师,我没有,是别小远找我说话。他的声音是那么的义不容辞。可惜我却看不到他脸上的表情。是吗?别小远!我的思绪又溜到过去,逃避这可怕的现实,我再没有多出的精力回答她的问题。我想起了那个为我承担一切,时刻保护我的小哥哥,以前也是这样,我传纸条给前边女生说她裙子很漂亮,结果被老师发现,站起来的却是他,引得一班人哄笑,洛脸红彤彤的却站着一动不动。我想地球真的很有引力,泪水真的不是圆的,都是水珠型的,带着尖刺,要不它怎么会让人感到疼痛。还好我的头发长让这一切只有我知道,让他看到不知道会笑成什么样子。或许欠别人的总是要还的,也许我小哥哥他不叫洛多明,洛多明我不欠你什么了。

下课,我跟随着她高跟鞋铿锵的节奏进了办公室。在她面前麻木的我像一台留声机,可是她并不知道,电源一直没有打开,我只能抱歉您给我加了班,我却没能给您加班费。

我从办公室出来,校园里已没有多少人了,显眼的地方只有他和那辆自行车在那里傻站着。别小远,她没用高跟鞋踹你吧!给我说,我去和她拼了。我怀疑他是不是改行说相声或者写小说了。我只顾走我的路,这条路本就属于我一个人的孤独。只听见他的自行车滴答滴答的跟着,我在前边站住了,像模特在T台上一样转身,只是我没有微笑而是充满了愤怒,后面的他也不滴答了,一会儿抬头看看天,一会儿抚摸他的爱车,我本有许多话要说的,可我却一句也想不起来。他就这样一路滴答着跟我走到了家。别小远,我能跟你进去吗?他讲的那么彬彬有礼,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是四好青年呢。他跟我进了卧室,又跑到阳台上,我只是抱着我的snoopy发呆,一会儿,他从阳台上跑了过来,很认真的说:别小远,它一定会开花的。他用手指着阳台上的花盆。之后又挑起了他那会放光的眼睛,这一道光芒就像是一组程序编码,瞬间激活了我这几尽当掉的机子。的确今天忘了给花浇水了,我又跑到阳台上拿起了水壶,我看到花盆中的土壤被翻动过,当水洒入花盆中,我的身体仿佛也注入了一股新的力量。别小远,你要坚强。这声音仿佛是从心底发出的。wwW.QG13.COM

这一周都没有看到洛多明的身影,对于他这样的学生而言,逃课跑到那个地方疯玩也不奇怪。周五下午放学,我整理好书包准备离开。她站在门口叫住了我:你就是别小远?她叫蓉儿,我见过的。洛第一次来这是和她一起的,至于她和洛是什么关系,我并不清楚。每次总是像鸵鸟一样,从未过问。嗯,你有什么事吗?我摆出一种很平静的姿势。洛被车子撞了,在人民医院。他在大街上骑自行车练习带木箱,转弯时,对面开过来一辆汽车结果她讲的声音很低沉,这声音未经允可就钻进我的身体,在我的胸腔内撞击、反射、加强,一阵阵剧痛占据着我的全身,我忘记了流泪冲出教室,我几乎是跑到医院的,我不知道路人是用怎样的眼光看着一个披着长头发女孩哭着从他们身旁经过。

进医院时我用手擦拭了泪水,站在重病监护房门口,我只能感应到那不知明的刺痛伴着不规律的心跳传来。你是他什么人?一个端着点滴的年轻护士向我走来。我我是他妹妹,他怎么样了?我抑制住心中的急切向她问道。病人已经昏迷了三天,刚刚醒过来,现在身体还很虚弱,不能进去看望。她说完话打开门走进去,穿过门缝我看到了洛,他脸色苍白的躺在那里,额头上缠着层层纱布,这显然阻挡不了鲜血的侵染,阳光透过窗子,照在他的脸上,是那么的憔悴。可我又分明看到他眼角有泪水划过的痕迹。

护士换了瓶点滴,液体一滴一滴的流入输液管,流进洛的身体,也流入了我的血液中。我再也承受不住这液体的冲击力,它翻涌出我的眼睛,我模糊的看着护士向门口走来,你们先回去吧!有情况我会及时通知你们。我转过身,蓉儿在我身后站着,我们走出了医院。走到公园有喷泉的小水池边,我看了看她,不知道是泪水让我有了勇气还是泉水给了我力量,我开口了:把洛多明还给我好吗?我就像街头的乞丐一样对她说完了这句话。她用很平静的目光看了看我,我不知这平静的背后还以藏着什么,但她的安定让我感到惊呀。她转过目光看着喷涌的泉水,眼中有种亮晶晶的东西闪过九岁那年,我跟着妈妈来到市里的一户人家里,妈妈指着一个男人说,蓉儿以后他就是你的爸爸。我扯着妈妈的衣角,哭着闹着要离开,是洛,是他陪我度过了那段最痛苦的日子,一直陪在我身边保护着我。有一天,我问她为什么对我这么好,他说因为你很像一个女孩,她叫远。我看着有些模糊的泉水,所有的记忆都像泉水一样在脑海翻滚。洛学习成绩原本很好,中考时他考入了市重点,可他却对他爸爸说他想去县里上高中,他爸爸自然也就不同意。只记得他后来在学校逃课、违纪,最后被学校退了学,就转学到这里。他爸爸托了关系把他转到你们班,因为他对他爸爸说这是个好班,他坐到了前排你旁边的位置我的心仿佛被什么东西狠狠地刺了一下,仿佛孕育了七年的力量一下子涌了出来。我哭的不成样子,最后我也不知道自己拖着怎样凌乱的脚步回到了家。

我坐在家里的阳台上,阳光暖暖的照着,很温和。我仿佛听到一种声音在耳边响起今天的夕阳好美啊!这声音是洛洒在这里的。我抬起头看着那片被红云遮挡着的夕阳,近黄昏却又是那么能赋予人力量。我站起来,想到了给花浇水,花盆中的土有些松动,我感到了它的生机,深藏着七年的养料要迸发了,花儿要开了。

一个月里我一个人听课专心记笔记,放学独自走在回家的林荫路上,感应阳光下那欢动的树叶。每天回家享受着夕阳,给花浇水。看着花儿发芽、生长、直到开花。那事一种我叫不出名字的花种。紫色的藤蔓上立着泛着粉红的花朵,是那样的清新,那么芬芳。恍惚中有种幸福的味道,我想它应该叫洛,这也是洛播种下的希望。

洛要出院了。那天我穿了条格子裙子。我走进教室时,他斜坐在座位上,目光向我投来,和我那不知所措的眼神撞在了一起。他的目光中透露着平静,却引得我心中像海水般涌动,我有些狂想症的大脑,开始搜索洛要向我告白的台词,甚至想到了至尊宝的那句一万年,我还没来得及将台词想完,干嘛呢!花痴,上课了。他指了指我的位子。啊!我又羞恼又慌张的坐在我的位子上,拿出了课本。我明显感到他在偷笑,我转过头很严肃的看着他,他却无所谓的指了指黑板上的课程表,天啊!我竟把课本拿错了,我慌忙换了课本听老师讲课。我只感觉长头发盖着的脸颊烫烫的,也不知道变成了什么颜色。别小远,你的笔记,借我用一下。他竟然在这个时候借我笔记,我哪里有勇气把头转过去说不借,我头也不抬把笔记推到他桌子上去。还好脸色如Fe(oH)3般凝结的老师,给了我满满两眼的冷却剂才把我从赤道附近拉了回来。

第四节课是数学课,数学老师又踏着她那平稳而又有力度的高跟鞋,沿一次函数路线走到了讲台上,洛已经把笔记拷贝完了,他把笔记本放在我的桌面上,上边还附注了张纸条:别小远,你的裙子很漂亮。我也迅速而又潇洒的在背面题了:白痴两个字,推到了他的桌子上。我看到了他抓狂的样子差点扒到桌子上面笑了出来,当老师的目光沿抛物线落在洛身上的时,他就像奔驰的四驱车被人抠掉了电池一样瞬间停止了,而他垂死挣扎的最后一道目光却落到了我身上。别小远同学,放学你等我哦!这句话温柔的有点让人有点毛骨悚然。

下课铃响了,我就像听到起跑令的运动员一样竟破纪录的跑出了教室。一个人走在林荫路上,我仿佛又听到了阳光照耀下的树叶欢喜的舞动着的旋律。别小远。只听到我的名字伴随着清脆的车铃从从身后传来,我还未来得及转身,洛已漂移般的把车子横在我的面前,距离是那么的近,仿佛只有空气在我们之间流动,也只有空气感应到了我的心跳。上车洛讲的是那么清脆像车铃。我可不是木箱啊!我调皮的笑了笑。是啊!你比木箱还笨啊!洛多明牵住了我的手,把我拉到车子座位旁,来深吸一口气,慢慢踩上。他讲的很轻,明亮的双眸给了我信心和勇气。我握着洛多明的手,踩了车支架,坐在车子上,我感到身子在抖。抱紧我。这声音透过洛的后背传过来,我狂想症的脑子有些空白了。想什么呢!我怕你在摔着,现在你这么重我怎么背的动啊!我愣了一下:啊,我有那么重吗?我的双手紧紧的抱住了洛,我怕他忽然间又要逃开。时间在这一刻静止该多好啊!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在我们身上,像是记忆的碎片又被重新拾起,我把头贴在洛的身上,静静的,我听到了洛多明的心跳。

车轮子滴滴答答的转动着,像是穿越时间的机器,带着我们一直走到华阳林的尽头。我恍惚间又闻到那阳台上的花香,那样的清新、芬芳,像幸福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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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儿都开了,你怎么还不笑?


我说朋友,花儿都开了,你怎么还不笑?你还沉浸在去年秋天里那段伤心的往事中不能自拔吗?

是呀,谁遇到那突如其来的的变故,都会悲痛欲绝。可是人生的里程中就不可能永远都是快乐和幸福。总有那些我们意想不到的苦难和痛苦会降临在我们的身上。让我们遭受莫大的悲伤,久久不得开怀。

天空顿时暗淡了,天气突然变冷了,你的笑容消失了。秋风瑟瑟里,你的心也在瑟瑟发抖,无助地哭泣着。

冰冷的屋子,冰冷的床铺,没有一丝温暖。习惯了两人双宿双飞,怎受得住这夜半孤枕的冷清?更有那无情的冷雨,淅淅沥沥地下个不停,打着那窗外的树叶沙沙作响,让人难以入眠。

这凄雨冷风的夜,怎么就这样的漫长?

清晨,我在秋风里,遇见了忧伤的你。秋风里,你忧伤的眼神忧伤了我的心。

傍晚,我在秋雨里,遇见了冰冷的你。秋雨里,你冰冷的言语冰冷了我的身。

深夜,我在秋梦里,遇见了哭泣的你。秋梦里,你哭泣的眼泪打湿了我的脸。

我多想给你一缕春风,吹散你浓浓的忧伤;我多想为你披件风衣,温暖你彻骨的冰冷;我多想给你只手绢,擦干你伤心的眼泪。我更想给你一个有力的拥抱,让你不再孤单。

可是,可是,我不能。我只能远远地望着你,望着你。只能在心里默默地祝福你,祝福你。

亲爱的朋友,人生的路,从来都不会平平坦坦,从没有任何人,会一帆风顺到达幸福的彼岸。

寒冷的冬天里,西风吹落了绿叶,却吹不灭绿叶的梦。等到来年春风东来,绿叶依然生机勃勃。冰雪凝固了河流,却凝固不了河流的心,等到来年春光明媚,河流依然奔流不息。

人生纵有万般艰难困苦,千百挫折与坎坷,只要心里有梦,人生就会有希望。只要梦还在,希望就在,就会勇敢的向前走去,就一定会到达幸福的彼岸。

没有严寒会挡住春天的到来。当春回大地,万物复苏的时候,一切都将过去!你终会抛却痛苦与忧伤,露出灿烂的笑容。

我亲爱的朋友呀,花儿都开了,你怎么还不笑?

我愿这明媚的阳光温暖你冰冷的心,我愿这柔柔的春风吹开你心灵的花朵。我愿做一个幸福的天使,在这春天里带给你快乐和幸福。

杏花村


那是清明前的一场细雨,落在行人急促的思念间,携几片零碎的柳枝,戴一个草叶编织的帽子,骑着一头瘦小的老马,行走在淤泥的路上,一步步走进故乡的路途。马蹄浅显,人迹稀罕,唯有缕缕轻烟,占据山间荒芜的原野,摹成一副雅典的淡景。

某个突然出现的路口,看见几个行影匆匆的人儿,许是离家荡泊的浪子,借以清明的光阴,缅怀某个已离了人世的故人。或许,那里该有一座矮小的坟墓,碑文让时光抹了痕迹,记忆化作梦里寻常的场景,突然涌上心头,方才暗自明了,早已归宿无路。

遥望荒际肠路,看不见一个可以相伴的人,亦没有一丝袅袅而升的炊烟,几棵半已枯萎的树,安静的遮住了远方的景色。胯下的瘦马,经不起长途劳累,走一程休一程,归家的路却仍旧那么遥望,何时又是相逢时。

山间岁月多久远,想要找一人打听距离清明的日子,路边简易的草堂,已久未居人,收在屋里的干柴,已燃不起火焰,土石搭建的屋墙,青苔布满,已没了原先的模样。门前挂着的牛皮,许是有人刻意留下,可惜让岁月脱去了水分。

连绵的细雨,延续不停,一段本已狭窄的小路,经雨水冲刷,先前的脚印,行人刻下的疤痕,乃至曾经留下的标志,历历消失在雨季间。曾经念念不忘的身影,也该如是忘却的吧,不知不觉,已找不到相逢的借口和彼此探望的缘由。

思念飞跃千山,落在不可抵达的院子,那里曾有耀眼的灯盏,佳人相随,红袖添香,一杯茗茶,一宿温柔。只是不知怎就忽然消失,留了一夜不眠的惆怅,行路上多了念想的梦,就此少了些许寂寥,心怀牵扯,漫长的路,自然有她相随。

可惜,路尽处荒草丛生,如思念一样,唯有期盼前路短一点,相遇的时期短一些,即便只是一邱低矮的坟墓,足以唤醒心间沉静的某段回忆,黯然伤怀却亲切真实。或许,唯有苦疼的畅想,倍感舒心,有时不如意,反而更让人记怀不忘。

终于临近一处村落,牧归的童子骑牛而来,遥遥望见行人单薄的身影,不着怀疑的缓缓而过,想要说些客套的话语,却终究还是道出了缘故。酒家何处,今日几时开阁。掌柜的又是哪个,儿时曾认识的故人又有多少,几人归家扫墓,几人赌物思人。

微风凛凛,细雨荡街,一股浓浓的酒香,和着雨滴飘来。多少年故乡的酒依然如故,村前飘扬的酒旗,迎风飘舞,该也是打望某个归人。牵马走过街巷,哪里是家呀,几个打趣的孩子,悄然走进,询问从何归来,可惜,却没有认识的人。

走到熟悉的门前,几个头发花白的人,久久守望,走进一看方才清楚,原来是几个还未辞世的友人,相约等候我归来,送去的书信想来已经收到,不知那时是否也有人刚好离世,唯独却见不着最后一面。温好的酒,一杯灌入肚中,不知是外界的风太寒冷,还是内心的情丝太长,收不住成了泪水。

喝吧,这杏花村的酒,许久未曾入肚,像经久不回的故乡,仅此一杯,足够温暖沧桑的心。

杏花辞


楔子

庆和十三年,黄河大患,丞相宋知明奉命去江陵勘察治水工程,短短半月,竟然意外身亡,此后,国师上官迁举荐右丞许信担任,宣德帝应允。

同日,派刑部侍郎张和前去查探丞相身亡一案的真凶。

江陵渡口,一个红衣女子持剑正等着什么到来。倏尔,一群官兵正朝她走来,中间有一小官员骑着马。

“前面是何人?敢挡大人的路?”,不远处的官兵挥舞着那手中的刀,高声喊道。

红衣女子眸中如寒冰一般,她冷冷的说道:“我是来送你们上路的人。”

官兵们满脸诧异,意识到有危险到来,立马举起手中的兵器冲上前去。他们几乎看不到红衣女子所出招式,红衣女子随手使了几招前面的几人纷纷倒地。

那马上的官员一脸惊恐的说道:“快……快给本官拦住她。”

话刚说完,红衣女子用着轻功直接飞了过去,手中的剑一挥,官员即刻毙命,从马上倒了下去。

随后,一群官兵手握武器,却不敢靠近。

红衣女子见刺杀任务已完成,便飞入丛林不见踪影,而后隐隐听见后边的官兵在喊着:“抓住她——”

在一处悬崖峭壁上,风兮拿着一壶酒独饮着,她用一块白布擦了擦剑上的鲜血。

她深深的咽下一口酒,自己手中的这把剑,早已不知沾了多少人的鲜血,该杀的,不该杀的……

很快,消息便传到了京都,派往江陵查彻此案的官员,纷纷被一蒙面红衣人暗杀,闹得人心惶惶。

一、江陵一案

宣德帝满目惆怅的坐于大殿之上,问道:

“此次江陵一案,哪位爱卿愿前去彻查?”

顿时朝臣们全都低下头不语,谁也不想跑去送命。

只有一人却一点也不担心,便是国师上官迁,他低下头,嘴角微微扬起,似乎他很满意这样的结果。

良久,宣德帝见下面无一人愿意去,便怒道:

“没人去么?不过区区一个刺客,居然让你们一个个闻风丧胆,朕当真是白白养了你们这一群废物!”

这时,上官迁走出来说道:

“皇上息怒,依臣所见,丞相早已是古稀之年,病发身亡也说不定,不如将此事就此搁下,日后再议。”

上官迁抬头,意味深长的看了看那九五至尊,那所有人都无法企及到的位置。

而端坐在上面的宣德帝,正在努力缓和自己心中的忿忿不平。

面对此形势,他只得无奈的隐忍,手中紧紧攥着拳头,让自己的声音尽量平和下来。

“丞相乃两朝重臣,一生为我大周鞠躬尽瘁,若此事不彻查清楚,如何对得起那些全心全力辅佐大周的忠臣?”

上官迁脸色渐变,这话倒有些含沙射影了,于是他低下头说道:

“若皇上执意彻查此事,那臣倒有一合适人选。”

“何人?”

上官迁邪魅一笑,故意抬高声音,说道:

“回皇上,七皇子日表英奇,天资粹美,却未得重用,臣力荐七皇子前去彻查江陵一案。”

“这……”宣德帝蹙眉。

这时,底下的文武百官议论纷纷,这七皇子不谙世事,平日里自由散漫,除了与一群文人吟诗作画,对朝政之事几乎从不关心,是几个皇子中最不起眼的一位。

“儿臣愿意前去彻查江陵一案!”

这时,大殿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慕轻寒一袭白衣走进大殿,两边的文武百官惊讶不已,纷纷用别样的眼神看着他。

慕轻寒神色冷静,像是早已下定决心,又重复说道:“父皇,儿臣愿前往江陵,彻查江陵一案。”

见宣德帝有些犹豫,如此一来来正和他意,上官迁内心窃喜,劝道:“既然七皇子决心要彻查此案,皇上何不就此成全?”

“朕……允了。”宣德帝痛心疾首,但也只得无奈的答应了。

二、临行

话说那日临行之时,宣德帝忍痛告别了慕轻寒,跟随慕轻寒多年的宫人洛安也泪湿青衫,洛安紧紧抓着慕轻寒的袖子,涕泪交加的问道:

“此去路途凶险,皇子为何执意要去?”

慕轻寒缓缓一笑,叹道:

“当今上官迁权倾朝野,一手遮天,文武百官多半听命于他,就连太子也对他言听计从。江陵命案,不猜也知,多半是他所为。我自是不想掺和前朝之事……”

慕轻寒眸里深邃,呆呆的看着他身后这宏伟壮观的皇城,想起了母妃临终之时曾告诫过自己,这皇城之中有太多的身不由己,希望他能去做自己想做的,一生平平淡淡即可。

现如今他的几个皇兄早已有了自己的封地,各自均势一方,而他尚未立一功,终日呆在皇城里。

慕轻寒却也只希望在有生之年,可以踏遍大江南北,最后与一群挚友归隐而去,暮鼓晨钟,清静自在的过完此生。

可如今怕是难以如愿,入了这皇城当真是有太多的身不由己,就连拥有这整个天下的父皇也是如此,慕轻寒想。

他又继续说道:

“可若是再无人站出来,拨乱反正,只会使乱臣贼子愈加猖獗,天下迟早大乱。若是此行,能还九泉之下的丞相一个公道,能护我大周江山安稳,我虽死何妨。”

“奴才深知殿下一片苦心,殿下一路保重。”洛安渐渐松开慕轻寒的袖子,仍旧哭着。

慕轻寒便是也有些不舍,又有些不放心的嘱咐道:“若是……若是我回不来,洛安可要记得每年初春,采上几枝杏花替我去母妃陵前祭拜。”

“殿下会平安归来的。”

“洛安,答应我。”慕轻寒认真的说道。

一旁觉得泣不成声的洛安听了,这才缓缓点头。

京都郊外一处隐蔽的宅院之中,风兮正和其他杀手一同练武。

“风兮!”突然有人叫道。

“师父!”风兮收起剑,连忙走过去。

一花白胡子的长者,神色冷峻,身着黑色的袍子,脸上有一道刀疤,递给风兮一张纸条,说道:

“大人命你,务必将七皇子慕轻寒抓到,带回去见他。”

“我的剑下从不留活口。”风兮擦了擦手中的剑,淡淡的说道。

长者抬起头直视风兮,严肃的说道:

“我们都是大人底下的人

,大人让我们做什么,我们就得做什么?这就是杀手的使命。”

“是,风兮明白。”风兮低下头,持剑渐渐走远。

慕轻寒一行人正赶着路,这次跟随慕轻寒的,都是御林军中的精英。

三、所谓伊人,在水一方

由于路途遥远,他们数月之后才快到江陵。

有人拉开帘子,说道:“殿下,前面便是江陵渡口了。”

慕轻寒却毫无畏惧,他淡淡的说道:“继续前行!”

此时,江陵渡口,风兮一人持剑伫立于悬崖峭壁上,眼神犀利,风轻轻吹起她凌乱的秀发。

看到慕轻寒一行人慢慢赶来,她紧紧握住剑柄,早已在这儿等候多时。

因为到了江陵渡口,随行的御林军都格外谨慎,然而他们预料中的女贼却迟迟未出现。

这时,一群早已埋伏在山中的盗贼却冲了上来,他们也顾不上里面是何人,只管拿起大刀肆意抢掠。

慕轻寒掀开车帘,盗贼人多,跟御林军打成一片,忽然,一个武功高强的盗贼飞来,用手中一把砍刀猛地将轿车劈开。

眼看那把大刀就要落在慕轻寒头上,一刹那间,盗贼脖子多了一道深深的血痕,倒了下去。

彼时慕轻寒不知所措,便被一蒙面人带走。

芦苇荡中,一群候鸟飞过,待慕轻寒醒来时,睁开眼只见一蒙着面的红衣女子正划一兰舟,许是十六七岁的年华。

“姑娘,刚才可是你救了我?”慕轻寒问道。

风兮就像没听到一般,继续荡起船桨,晚风轻扬,将风兮的面纱吹了起来,飘来的岸边的芳草气味芬芳馥郁。

慕轻寒起来,不禁哑然,他痴痴的看着眼前的女子,气质不凡,淡雅脱俗,内心感概道,世上竟有如此出尘绝艳之人。

“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慕轻寒忍俊不禁的从口中吟道。

风兮往后瞥了一眼,只见那人白衣胜雪,衣玦飘然,神采飞扬,扶手坐于舟楫的另一头,出神的看着她,面容清秀,目若秋波。

慕轻寒见风兮正看着他,倒也不回避,他笑道:“原来令朝臣们闻风丧胆的刺客,竟是个沉鱼落雁的姑娘。”

风兮眼中寒光潋起,持剑对向慕轻寒,

“休得胡言,否则别怪我手中刀剑无情。”

慕轻寒不语,小舟静静的游于水面,月色如漾,他看着风兮荡起船桨,而后便又问道:“我们这是要去往何处?”

“京都,国师府。”风兮淡淡的答道。

慕轻寒听了恍然大悟,他皇子的身份到底还是有些用的,慕轻寒嘴角扬起,苦笑着。

他明白进了国师府,也不过九死一生,他的命便再也由不得他自己了。

“姑娘,这是往哪个方向去?”

“前面不远,便是扬州了。”

慕轻寒沉思着,良久,他问道:

“去了怕是很难回来了吧!可否让我先去母妃陵前祭拜一番。”

“不行!”风兮果断的回绝道。

慕轻寒一声长叹,不再说什么。

而后他又问道:

“姑娘,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

“姑娘,你年纪轻轻,为何要当刺客?”

“姑娘,你……”

风兮听得有些烦了,随即打断慕轻寒,说道:

“去京都之前,还是先去皇陵吧!”

赶了几日行程,便到了扬州,这天正值上元灯会,扬州城内一片繁华,四处无不张灯结彩。

风兮和慕轻寒来到人群熙熙攘攘的街上,有猜灯谜的,逛花灯的,也有舞狮的、以及一些杂技曲艺。慕轻寒第一次见到这般热闹的场景,便四处逛着,风兮持剑紧紧跟在他的身后。

慕轻寒望了后面的风兮一眼,说道:“你是怕我跑了么?”

风兮不再说话,她持剑往别处走去。

慕轻寒走到一处饰品摊,徘徊来去,一眼相中一支嵌宝石花瓣纹金簪。

“公子,买一支送给心上人吧!”

慕轻寒往灯火阑珊处看了看,那人持剑,面容清冷,一头青丝却简单的梳成一把。

他拿起那支簪子,浅笑道:“就要这支吧!”

风兮见有些时辰了,便让慕轻寒回去,慕轻寒却执意说道:“待我去河边,放完河灯便随你回去。”

风兮便随慕轻寒来到河边,河边也有许多人在放着荷花灯,慕轻寒提笔写上:愿此生,执子之手,与子偕老,便放入荷花灯中,顺水而流。

而后慕轻寒又看向一旁的风兮,问道:

“风兮,你的愿望是什么?我为你放上一盏吧!”

风兮看着如星辰繁多的河灯,沉缓抬眸说道:“不必!”

这时,原本静谧的夜空中,绽放起了璀璨的烟火,绚烂夺目,明艳照人。两人纷纷不言,抬头欣赏起烟火,烟火停在空中只有数十秒,正如昙花一现。

四、又是离歌,一阕长亭暮

行至半月有余,他们走过大城小镇,一路上所见所闻都令慕轻寒略为新奇。

他们终是来到了皇陵,慕轻寒如以往一般,在郊外的杏花林摘上几枝杏花,点烛焚纸上香,于陵前祭拜。

而风兮在远处静静的看着,慕轻寒神色哀沉,一人跪于陵前,向那墓碑说着话,似乎有着道不尽的衷言。

他们一同下山时,风兮不禁问起:“你母妃生前喜欢杏花么?”

慕轻寒点点头,说道:

“嗯!我母妃在我八岁那年便去世,她生前极爱杏花,后来她去世,不知为何,父皇却不允在陵前种上杏树,于是我每年前来祭拜母妃时,必会在郊外采上几枝。”

两人再无多言,而风兮脑海中却忆起幼时的记忆,江南一场水患湮没了许多人,死里逃生的她如浮萍般流离于世,那时吃不饱也穿不暖。

一个雪夜里,坐于轿车中的达官显贵发起了善心,给了她一口饭吃,自此,她便成为了国师府中一把锋利的刀……

“快到京都了。”慕轻寒说道。

沉浸于回忆中的风兮看了看眼前,这正是他们刚路过的杏花林,彼时杏花开的正是烂漫时候,花瓣轻扬远飞,随风舞于半空。

慕轻寒突然紧紧抓起风兮的手,从袖中拿出那日买来的簪子,说道:

“那日上元

节,见这簪子做工精致,便买了下来,进国师府前,我想将它赠予你,你戴上定是极美,只可惜……”

说着他语气逐渐低沉,苦笑道:“只可惜,我以后再难看到了。”

此时此刻,风兮内心一阵触动,她看着那簪子,轻轻蹙眉,久久未接。

慕轻寒见状,将簪子放于风兮手中,缓缓说道:“去国师府吧!”

两人在杏林中复行数十步,风兮手中紧紧攥着簪子,忽的停住脚步,冷冰冰的说道:“你走吧!”

慕轻寒先是愕然一惊,而后他便说道:“我若走了,你如何向上官迁交代?”

“无需多说!”风兮转身不再看他。

说完风兮直接走了,只听见慕轻寒在后面轻唤她的名字“风兮!”

说罢,慕轻寒便追了上来,从树上折了一枝杏花,聚精会神的看着她,认真说道:

“我以这天为媒,地为证,以这十里杏花为聘,娶你为妻,随我一同回去可好?”

少年的嗓音如天上仙乐一般,悦耳动听,少年的眼眸如湍湍溪流一般,澄澈无暇。

风兮怔了怔,缓缓接过那一束杏花,目光中潋过一丝寒意,直接将束杏花扔了下去,冷冷的说道:

“我对你,从未有过半分情意。”

“簪子还你,此后,你我再无瓜葛!”

说罢,风兮又将手中的簪子递给慕轻寒,持剑远去。

刹那,风兮的的一字一语都像是一根根针,深深刺进他的心,慕轻寒颤抖着手,木然的拿着那支簪子,抬头痴痴的看了看,只见片片杏花从眼前纷纷飘落,再无那人身影。

“此生所爱,只此一人,待我诛尽奸佞乱臣,还这天下太平,定归来寻你。”

慕轻寒在原地,暗暗下定决心,默默念道。

昔日,大殿之上,宣德帝随即昭告众位大臣,道:

“江陵一案,已彻查清楚,江陵督抚李洋下毒谋害朝廷命官,传令下去,即可问斩。”

底下的文武百官纷纷行礼叩拜,喊道:“吾皇圣明!”

其中,上官迁脸色极为不悦,只听到宣德帝又问道:“倘若朕未记错的话,这李洋似乎是国师亲自举荐的。”

上官迁只得作揖说道:“臣一时眼拙,皇上恕罪!”

“罢了,此次七皇子查案有功,当封赏!”

宣德帝左手一挥,说道。

只见底下无人回应,群臣面面相觑,窃窃私语道:“七皇子哪去了?”

……

五、凭栏久,墙外杏花香

下了朝之后,大家依次从大殿退下,上官迁一边走着,今日朝堂上的平静是他早已知晓的。

那日只见风兮一人来府中,跪下向他请罪道:“属下无能,路上让七皇子逃脱了。”

上官迁异常平静,眼中满是看不透的心思,突然他笑道:

“风兮,你一直以来,都是我上官家最好的一把刀,人孰无过,下次莫要再犯罢!”

忽的,只见后面一官员追了过来,拉着上官迁的袖子,细细说道:“国师大人,皇上已查到李洋身上了,是否准备动手。”

上官迁停下脚步,目向前方,说道:“本官自有主张,何况,那皇帝活不久了。”

杏花开了又落,又是一年初春,这年京都,大臣们口中谈的最多的便是七皇子慕轻寒,向来不问政事的他,开始着手参与了朝堂之事。

宣德帝任命他为大理寺丞,一年之内,将多位贪官污吏斩杀,而这些官员大多都属上官迁一党。

京都醉烟楼,名妓聚集之地,达官显贵们常来之处。

大臣们闲来无事时,便在此喝上一杯,觥筹交错间,有人谈论道道:

“慕轻寒只身一人敢于国师作对,此为以卵击石,怕是不要命啦!”

“这慕轻寒就是不要命了,那日军机处有一人仗着自己是国师亲信,率领一众手下作乱,想要冲出大理寺。可慕轻寒竟挡在前面,眼也不眨,厉声喊道,若是今日你想出这大理寺,必先从我身上踏过去。”

“那后来呢?”

“后来御林军赶来,那人便被就地正法了。”

……

这时,慕轻寒一人坐于城墙之上,看着繁华的京都城,却看不到郊外盛开的杏花。良久,他拿出玉笛随即吹奏了起来,那笛声听来却是悲哀婉转,道尽相思之苦。

洛安闻着笛声寻来,在一旁候着,等笛声而止,慕轻寒一言未发,静静看着远方,似是思念什么人。

后边的洛安说道:“殿下,起风了,回去罢!”

京都郊外,杏花遍野,几片花瓣从墙外飘来,风兮停下练剑,伸手接过一枚飘来的花瓣,似是想起了什么,看得出神。

墙外的杏花大抵是又开了吧!她想,只可惜这高墙阻隔着,如何也见不到了。

“风兮,为师可曾教过你,练剑时不能分心?”一位长者走来严肃的说道。

“教过。”

长者又看了看风兮,随后长叹一声道:“罢了,你去练剑吧!”

风兮持剑走向竹林,只听见后面长者的言道:

“切记,杀手永远只能是无情的,倘若有了感情,那么,死亡也会随之而来。”

风兮止步,听长者说完,又继续往竹林里去了。

六、人事多错迕,与君永相望

庆和十五年宣德帝驾崩,次日,太子被杀,国师上官迁起兵造反。届时,亲王皆从封地领兵于城下,繁华的京都城内一片混乱。

许多官员不堪重压,纷纷倒戈相向,上官迁更是接宣读先帝遗诏之由,请君入瓮,将众位皇子纷纷引来宫中,来了个瓮中捉鳖。

皇子们被杀的杀,降的降,而那日唯独不见慕轻寒一人。

眼看大周江山即将被取而代之,一些旧臣纷纷热泪盈眶,痛心不已,然而却有心无力。一时之间,国内发生动荡,各州郡的一些草寇和叛臣,招兵买马,纷纷起兵。

原本一片祥和的华夏大地,狼烟四起,战火纷飞。

镇守边关的苏将军带着十万铁骑赶来时,见城中一片荒芜,宣德帝早已驾崩,从马上下来,朝大殿方向磕了三下响头,哽咽的喊道:“皇上,臣来晚了。”

慕轻寒被上官迁囚于宫中,不得而出,上官迁登基那日,便派人来了。

那人奸笑道:“你慕家大势已去,是殿下

自行了断,还是我们送你一程?”

慕轻寒冷眼睥睨道:“何来的乱臣贼子,在此如犬吠一般叫嚣,着实令人可恨。”

那人继续狂妄的笑着,笑声渐止,低声吩咐道:“不必多说,只管取他首级回去复命便是。”

说完,一群人朝他走了上去,血溅刀起,顿时那一群宦官纷纷倒地身亡,慕轻寒持剑,白衣上沾上了一道鲜红的血,按照洛安说的,去城门与苏将军汇合。

他持剑来到玄武门,一群死士挡在门口,满是杀气,似乎早已在此等候多时。

说着,一群人举起刀剑而来,慕轻寒紧紧的抓着手上刀剑,他知道寡不敌众,此番上去必是命丧于此,此等关头,他别无选择,无所畏惧的冲了上去。

几招之内,慕轻寒身上已有几处被刺中,他身上的一袭白衣几乎染尽鲜红,死士将他团团围住,他拂去嘴角的血,又慢慢站了起来。

拿起刀剑,眼里满是倔强,持剑大声喊道道:“我慕轻寒誓与大周共存亡!”

又举起剑继续抵抗,这次一招不过,手中刀剑便为击落在地,一个死士便拿起刀剑打算直取他的首级。慕轻寒闭上眼睛,此生唯一一憾便是再也见不到那人一面了。

忽然,数十秒过去,只听见刀剑落下,忽的被另一剑挡住,他只听见耳边一个日夜思念的声音。

“你快走!”

慕轻寒睁开眼睛,见风兮来到他的身边,喊道:“走!不必管我,你还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

风兮抵挡了一切死士,慕轻寒犹豫了一下,说道:

“风兮,等我!”

“好!”

然而这一刻,既是永别。

“我永远记得,那年京都城里流下的血,足以将满城的杏花染尽。”

年老的宣文帝跟史官提起时,眼里尽是哀思,他闭上眼,不愿再忆起。

风兮一人在玄武门,足足杀了三个时辰,玄武门外,尸横遍野,血流成河,当那些上官府秘密训出的死士都死于她的脚下时,风兮早已遍体鳞伤,可她依旧在等,等那人归来。

“她是我培养出来最优秀的杀手,但背叛本官的人就得死!”

远处的上官迁面色阴沉,近于癫狂的一把夺过手下的弓箭,对着玄武门那一人射去。

“风兮!”

她终是等到了那人归来,嘴角微微浅笑着。

而慕轻寒朝她狂奔而来,只可惜为时已晚,他眼见着所爱之人在自己面前倒下。

慕轻寒跑过去抱起风兮,风兮嘴角的血不断的流着,她伸手想拭去他脸上的泪水,还未触碰到他的脸,手便垂落了下去。

“风兮……风兮……”慕轻寒喃喃的念着,却早已是泪流满面。

彼时,苏将军率领的十万铁骑攻入皇城,一举将上官迁拿下,慕轻寒脸上未曾有半点表情,他拿起剑将上官迁亲自斩杀。

数月后,百官欲拥慕轻寒为帝,慕轻寒婉言谢绝,但百官在大殿长跪不起,当今皇子所剩无几,也只有慕轻寒能继承大统。

七、我思古人,俾无訧兮

景云元年,宣德帝第七子慕轻寒登基,下令平定各地叛乱。

转眼三十余载过去,一日,花甲之年的宣文帝因病卧床数月,他醒来时,只闻到了淡淡花香,便问宫人道:“殿外可是什么花又开了?”

宫人答道“回皇上,是御花园里的杏花又开了。”

“是吗?替朕更衣罢!朕想去看一看。”

宫人扶着他来到御花园,看到满园杏花皆开,宣文帝却老泪纵横,一旁的宫人都不知何故。

那日晚,慕轻寒卧于榻上,奄奄一息,恍惚间,他又看到了一位红衣女子持剑朝他走来,他用尽最后一丝力气,笑着朝那人伸出手。

“风兮啊!是你回来了吗?风兮……风……”

彼时,文武百官跪于寝殿外,内侍手持拂尘,含泪念道:“皇上,驾崩了。”

届时,群臣哭声一片。

永徽三年,宣文帝毙,传位于九王爷之子晋康。

史料记载,宣文帝在位期间,平定各州郡叛乱,重视民生,轻徭薄赋,开创了大周盛世,但,终身未娶。

菜花儿黄,菜花儿香


春来的这些日子,我没有被熬过寒冬,芳香四溢,迎风绽放的春梅陶醉;没有被碧玉妆成,万千丝绦的河畔翠柳吸引;也没有被淡白的梨花,粉红的桃花,金黄的迎春迷住了双眼,我的心却被这路边的菜花抓住了。

菜花?对,没错,就是路边田头随处可见的菜花,也曾历尽风霜雨雪,与百花一同走进春天的菜花。金黄的花,碧绿的叶,柔嫩细长的茎条,枝枝丫丫,开满小花,随风嬉舞,婀娜多姿。不禁让我想起插花满头的刘姥姥,虽不相宜,但两者都对生活充满热情。不信,就看那每一朵小花,都在散发出生命的光芒,都在努力向世人展现着自己的风采。

站在田头,眼前是一片金黄的花海,阳光下黄得格外炫目,黄得叫人心醉。一大片,一大片,满铺在田野里,涌上心头的感觉只有一个︰壮观。

河畔,田头,路边,忙坏了放蜂的人,儿童也喜在花间嬉戏。此时此景,就是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的陶翁也会忘怀吧。我也恍若回到幼时,来到花下,闲坐田埂,手捧诗书,鼻嗅花香,耳伴虫鸣,心醉书间,直到小妹呼唤,才知已到正午,何等惬意。

只有诗人才去赞美生命力顽强的小草,而农人只会给它一锄头。菜花才是农家的花儿,俏立于田头,摇曳在春风里,浑身透着浓浓的乡气,像是走在田头的村姑,那样俊俏纯朴。也许有人会说她登不了大雅之堂,也确实是这样,没有谁会把菜花插于案头,但她却有农人的质朴,最后给你沉甸甸的收获--------从头到脚,枝枝丫丫,都结满了果实,籽榨油,连茎秆都给农人当柴火。

找准生活中自己的位置,然后不遗余力地奉献自己,这就是菜花给我的启示。不也正是捧出一颗心来,不带半根草去的真实写照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