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衣袂回香

发表时间:2021-01-11

【www.qg13.com - 紫衣情感美文】

两个人遇见了那一定会发生很多的故事,当我想念你的时候就翻出来看看,有哪些浪漫的爱情故事呢?以下是小编帮大家整理的衣袂回香,希望能够帮助到大家。

昔年花开,笑看风雨流年错,不知风雨惹红泣,蓦然回首,花叶凋零,残花满道。书声琅琅墨笔香,只道此生无缘,唯有衣袂留香。青冢孤坟,唯记梨香漫道。

一、似曾相识的眸子

提到林家,街头巷尾的人总少不了给三分面子,林家是商门大户,家财万贯却乐于助人,扶助老弱,街头巷尾的人几乎都受过林家的恩惠。何况林家也是书香门第,家主还做过官,学识渊博,自然受到大家敬重。话说这林家也实属奇怪,按说士农工商,商人是排在最后一位的,但林家家主林墨书好像是不明白这个道理似的,偏偏舍本逐末,放着大好的仕途不要,偏偏弃官从商。他的举动无疑成了当时京都的一个笑谈,然而,当他经商几年后,却成了人人追捧的对象,林家的生意越做越大,家底也越发殷实,俗语道有钱能使鬼推磨,何况还是一些见钱眼开的人。

大家过来看,林家这些天要招些家丁丫鬟呢!林家可是良善人家,去林家做事是一份好差事,我去试试。一个中年男子看着张贴的布告说道。

招人?人群中的一个小姑娘眨了眨一双狡黠的大眼睛,随即便消失在人群中。

林家大宅内,老爷,这次新招了二十四个人。

安管家,你是府里的老人了,这种事自己安排就好,不用来回禀我。林墨书坐在书案旁提笔写字,笔走龙蛇,丝毫不受管家的影响。

本不该劳烦老爷的,只是新来的丫鬟里,有一个长得很像沫姑娘,老奴觉得事情有些蹊跷,所以

天下何其之大,有一两个相似的人也属正常。似是她的一切早已不能影响到他,只是,笔下的墨渍浸染了一页刚写好的梵文。

罢了,把她带来给我看看吧。

是。

林墨书放下笔,打开相伴多年的匣子,匣内是一幅画卷,画上美人如玉,眉眼弯弯,如天空弦月。

老爷,你叫我?门口传来了少女明媚的声音。

林墨书转身就见到一双似曾相识的眼眸,曜若星辰,像,还真是像呢透过明亮的眼眸,他仿佛回到了年少时,看到了那个让他魂牵梦绕的人儿站在树下,花瓣散落在她的衣裙上,阳光透过枝叶零零散散的散布树下,她和他就这样在树下静静对望,她的眸子清澈深邃,连璀璨的明珠在她的眸子下也黯然失色。

二、初见

二十年前,京都的商户苏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崛起,以新奇致胜。苏家重新制定了浸染锦布的流程,不似别家般草草浸染,所用染布的浆汁是取新鲜花瓣提取花油后加入各种香料再加一定比例的水匀兑而成,锦布浸染后还要经过十几道工序才能制成成品,工序繁杂。所以制出的锦布成色匀称,历经浣洗而不褪色,且苏家染坊出的锦布带有一股幽香,历经岁月消磨还能保持香味,由此,哪怕苏家锦布贵达千金,还是有不少的达官贵流争相买之。故而,苏家由一介小小商户一跃成为京都驰名的商门大户。

世人皆知苏家锦缎绝世无双,只道是苏家家主炮制的秘方,却不知这秘方乃是苏家大小姐苏沫之作。

那日,她望着满地的梨花瓣零落成泥,心中大有惋惜之意。

纵使枝头轻绝如谪仙,最终却要与污垢横绝一体,不说颜色,竟连香味也留不住,可惜了。她俯身,拾起一片花瓣,喃喃道。

古籍上说,可用花瓣提取花油,此法可留住花香,又可用锦布承载颜色,小姐何不如法炮制?林墨书见此地风景甚好,不由多留了几刻,却不料见到了这个有意思的少女,听到她所言,他便忍不住给她提了一个建议。

苏沫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光亮,对呀,她家本来就是染布世家,若是用花瓣提取花油用来调制染汁,不仅可以晕染布匹,还可以为布匹带上香味,如此,掉落的花瓣也不会就此零落成泥,倒是一举两得了。

苏沫转身便看到了一个俊朗的少年,风起,少年衣带飘飞,随风而起的梨花瓣有几片落在他身上,似真似幻。

苏沫只觉脸颊微烫此法甚妙,倒是多谢公子了。颔首向他道谢。

林墨书的目光触及她的眼睛,整个人怔住了,他从未见过如此清亮的眸子,美的不带一丝尘杂。他觉得自己身上的某种东西就这样被那双潋滟的眸子勾走了,本来他只是觉得这个少女有意思,所以才给她提了意见,一瞬过后他却忍不住想去接近她,想要探知与她相关的一切。

我读过一些提取花油的古籍,对制香一类的倒也略微懂些,小姐若不嫌弃,到时倒可以与我切磋一二。林墨书终于找到了一个光明正大的理由。

如此,以后就要劳烦你了。少女掩面轻笑。

后来就有了贵达千金的苏家锦布。

三、可愿做我的妻

苏沫的脑海里总会不自觉的闪过林墨书的影像,他大概是天下最细心的男子了吧,每日不厌其烦的教自己如何提取花油,每次自己有不解的地方问他,他都会温柔的看着自己,然后一一的给自己解答,到底是他对自己特有的温柔,还是他天生就温润如玉呢?

苏沫这样想着,漫不经心的写着字,直到贴身丫鬟紫苑的一声轻笑,她才从沉思中恍过神来,低头一看,宣纸上写的竟是林墨书三个字。苏沫的脸一下就红了。

小姐既然想着林公子,不如去见见他?紫苑含着笑望着苏沫。

苏沫想了一会儿,便带着紫苑从后门的小道去了林家。

苏母看着自家女儿远去的身影微微叹了口气,如此门不当户不对,他们真的能走下去吗?

墨书哥哥,快去帮我把风筝拿下来啊!苏沫还未进门就听到了少女明媚的笑声,她一怔,透过门缝,看见少女笑靥如花。

好。林墨书爬上树把风筝拿下来,递给少女,宠溺的摸了摸少女的头。

苏沫好像听到了什么破碎的声音,蝉鸣,风声,少女欢笑的声音统统在她脑袋里开了锅。她甚至不记得她是如何回到苏家的。

残花满道,月影重重。苏沫坐在秋千上,纤细的手指拂过一片落在衣裙上的花瓣。

小姐,夜深露重,回房吧。看着自家小姐纤弱的身子,紫苑不由得劝道。

再等等吧,我们约好今天,他一定会来的。似是不舍,似是叹息,少女最终还是吐出了这几个字。

唉紫苑叹了口气,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说的不就是小姐么?索性回房为她拿了一件披风。

啊沫~林墨书的身影从一簇墨竹后显现了出来。

少女抬起头,清幽的月光刚好射进她的眸子里,折射出一双潋滟的眼睛。

等很久了吧?他走近她,摸了摸她的头,宠溺的问。好像摸她的头都成了他的习惯,他喜欢摸她的头,指尖触到她清润的发丝,像是上好的锦缎,还带着幽幽的发香,让他沉迷。

没有多久,伯父伯母又让你读很多书了吧?她淡淡的问,不经意间换了个位置,发丝离开了他的手掌。

对啊,我爹一直想让我入仕,恨不得一天十二个时辰都让我温书呢!罢了,我们去看看花油萃取的如何了吧!温润的触感从手上消失,林墨书有种怅然若失的感觉。

好啊。

两人走过虫鸣的小径,还没进工坊,一阵梨花香便扑面而来。屋内灯火摇曳,月光也透过淡色的纱窗,和灯火交织在一起,映射在她的眸子里,让他不由得想在她眼里寻获什么。相交多日,两人的交集也就限于制作染料上,林墨书不由得庆幸自己涉猎百书,对于制香一类也略懂一二,否则连与她的交集都没有呢。

林墨书站在一旁,看着她小心的把花瓣碾碎,滤出花汁,明明是繁杂的动作,却被她弄的轻盈优雅。

啊沫。一颗爱的种子在心中发芽,不知不觉已长成了天空的模样。

嗯?

你可愿做我的妻子?苏沫似是受到了惊吓,拿着盛着花汁容器的手微微颤动。

林墨书看见苏沫这个样子,不由得暗骂自己,怎么这么心急,婚姻大事向来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现在被他这样没头没脑的一说,她该是觉得自己轻薄了吧。

啊沫,我没有轻薄的意思,我

苏沫的眼泪却是像风起时火苗歪斜流淌出的蜡泪一样,一滴一滴的滑落下来,凝固在林墨书的脑海里。

啊沫,我

你对她也这样说过吗?苏沫的声音闷闷的。

这下轮到林墨书瞠目结舌了,他何曾对别的女孩说过了,且不说他喜欢的女孩就苏沫一个,更何况婚姻大事关系女儿家的清誉,他岂敢乱说!

那个你帮拣风筝的少女,你也曾这样对她说过吗?苏沫的声音依旧闷闷的,可那可怜的模样看的林墨书心疼。

林墨书恍然明白了什么。

傻瓜,桦瑶同我从小一起长大,我当她是妹妹,照顾她是应该的啊,你在想什么啊?林墨书心疼的把苏沫拥进怀里,轻轻拭去还挂在她脸上的泪珠。

少女的白皙的脸颊上镀上了一层绯色,自己闹了个乌龙,索性就装成一只小乌龟,闷闷的趴在他的胸口上,聆听着他的心跳。

月光为缱绻相拥的两人镀上了一层淡淡的柔光。

四、宁负天下人,终不负卿

老爷,书儿也老大不小了,我瞧着桦瑶不错,又是书香门第,从小又和书儿一起长大,与书儿倒是相配,一年后书儿就要考取功名了,不如先把这门亲定下了?书房内,林母带点商量的对林父说。

娘,我只当桦瑶是妹妹,您别乱点鸳鸯谱!林墨书在门外听到父母讨论自己和桦瑶的婚事,心里一急,便冲进书房,对着林母说。

那书儿是有喜欢的人了?林母蹙眉问道。

林墨书的心里有一丝的犹豫,自己家是官宦世家,自己又是长子,自然要担起入仕的担子,而苏沫家却是典型的商户,士农工商,如此门不当户不对,娘亲会同意吗?

看着自己儿子有些犹豫的表情,林母隐约想到了什么,就更想知道了。

书儿?林母的声音带着一丝严厉。

是城北苏家的长女,苏沫。林墨书硬着头皮道。

城北苏家?贩卖锦布的苏家?那个商户?林母吃惊的望着自己的儿子。

是。

书儿,咱们林家是官宦世家,那个姑娘出身商户,恐怕

苏沫到林府找林墨书,听管家说他在书房,她便高兴的去书房找他,不料竟是在门口听见了他们的对话。

是啊,商户之女如何配得上官宦世家的子弟呢!苏沫怔怔的说,语气带着点点凄婉的味道,下一秒便消散在风里。

娘,我已经决定了。

林墨书冲出房门,见到苏沫的瞬间愣了愣,随即拉着苏沫走出了林府,去了后山。

我们之间终究有好多的坎呢。苏沫迎风而立,说出的话也因此带上了萧瑟的寒意。

宁负天下人,终不负卿。少年褪去了眉宇间的文弱,文弱的身体中透着一股从未有过的坚定。

再过一年我便要去应试了,只要我中了前三甲,父亲该不会为难我才是,啊沫,相信我,我一定给你一个盛世红妆!

五、墨书,你可要替我活下去呢

林墨书去了父亲的书房。

什么?老爷你同意书儿娶那个老爷,苏家姑娘出身商户,终究不是书儿良配,我看瑶丫头就很好,不如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林父笑着对林母说:他是对苏家丫头是上心了,强扭的瓜不甜,咱们也别老把墨书和瑶丫头栓一起了,既然他喜欢,不如就成全了他。

可是,苏家丫头出身商户,我们林家是官宦世家,这,恐不相配啊!

男主外,女主内,不碍事的,苏家家主我也拜访过几次,行为谈吐,瞧着倒是不像粗人,况且,墨书要是能进了前三甲,前途自然不可限量,苏家那丫头,只要他喜欢便在应试后让他娶了吧。

如此,便依了他吧。林母是叹了口气,如此,也只有委屈瑶丫头了。

秋来春往,转眼间已过去了半年,苏沫只是忙着提取花油,闲暇下来时,满脑都是林墨书。自从那日他对她说,以后可能很少有机会陪她后,整整半年的时间,她只见过他两次。苏沫从来不觉时间竟有如此漫长,终于明白什么是:一日不见,如如隔三秋。

苏沫是被紫苑叫醒的,她睁开眼,看看刚蒙蒙亮的天,不由得诧异的看向紫苑,这丫头一向做事妥帖,今早怎就这样冒冒失失的惹人清梦?

何事?

小姐,听说林少爷病重,林夫人下了帖子邀小姐过去探病呢!

什么!苏沫只觉得自己的脑袋模糊一片,只有他病重三个字不停的在她脑袋里回荡。

急急忙忙的来到林家,进了屋子,只见林墨书躺在床上,面色苍白,嘴里模模糊糊的喊着啊沫,苏沫只觉得自己的心口阵阵刺痛,恐慌席卷了她的全身,她好怕他的眼睛就这样一直闭着。她握住他的手,墨书,你醒醒啊,我是啊沫,我来看你了!快醒醒啊!眼泪宣泄而下。

林母用手帕不停的拭泪,说话的声音还带着浓浓的鼻音,大夫说,书儿这病如若没有火灵芝做药引便回天乏力了,可那火灵芝却是世间罕见之物,只听大夫说仅有一株火灵芝在露雪山庄,且不论那火灵芝珍贵异常,他们与我们非亲非故自然不肯给,听说那庄主箫柯性格乖张,自然是不肯给的,或许这几日就是书儿的大限了,你陪陪他吧说着眼泪不住的掉下来。

箫柯?伯母您是说箫柯?苏沫看到了一丝希望,原本瘫软的身体也找到了一丝依靠。伯母,我去找雪灵芝,你们照顾好墨书。说着便跑出了林府。

苏沫自然是认识箫柯的。一年前,她带着家丁去后山收集花瓣,刚到溪边便看见岸边躺着一个浑身是血的少年,出于同情,在得知少年还没有断气后,她命家丁把人抬回了家,并请大夫诊治。三天后就有一群人便出现在苏家,说是迎接他们的庄主回去。他临走前对她说:丫头,以后有事就来露雪山庄找我,我一定尽力帮你。

后来,通过父亲,她才知道,那个少年是露雪山庄的庄主箫柯,因为父亲过世早,年纪轻轻就已经是一庄庄主,所以不服记恨者也不少,于是就出现了苏沫初次见他的那一幕。

苏沫气喘吁吁的到了露雪山庄,正欲敲门,头顶却传来了一阵轻笑,苏沫抬头,看见箫柯坐在树上,饶有兴致的看着她。

丫头,终于舍得来找我了?我可是每天盼星星盼月亮的等了你三百七十五日呢。说着从树上跳下来,一瞬便出现在苏沫面前。

我,我是来跟你要一样东西的。

好说,只要是我有的。

我要火灵芝。

火灵芝?随我来。说着拉着苏沫的手腕,手指不经意的触了一下她的脉搏,箫柯的脸色变了变。

箫柯带着苏沫来到了内室,不等她说话,他便说:你的心脉不足之症可是先天便有的?

苏沫诧异道:是啊,从娘胎里出来便是如此了。

哈哈,丫头,还好你遇到了我,你这心脉已到油尽灯枯的地步了,最多只有两年可活,不过如果用火灵芝入药的话,保你至少能多活五十年

箫柯突然发现了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一惊怎么,丫头,你并不知道你的病?那你求火灵芝是?

你别管那么多了,请把火灵芝给我吧。

苏沫也曾听过火灵芝的传闻,只要没断气,火灵芝都能把人从鬼门关拉回来,不过火灵芝药性刁钻,必须以整株入药才能彰显药性,否则与普通药材无异,也就是说,她和林墨书之间只能活一个。

苏沫拿着火灵芝,望望明媚的天空,上了马车,让马车向林家方向驶去。

墨书,你可要好好替我活下去呢。

苏沫拉下席帘,遮住了车窗外开的正艳的海棠花。

六、他该有新的生活

半个月后,林墨书的恶疾已渐痊愈,刚能下床走几步,他就准备了礼物,也不顾身体还没有完全康复,就去了苏家。那个让他魂牵梦绕的女孩儿,最近几个月他都忙着温书,陪她的时间本来就少得可怜,重病时,他更想她,想她的一颦一笑,想她晶莹剔透的眼眸,想她如锦缎一般的墨发,想她身上的淡淡幽香。

苏沫自那日从露雪山庄回来后总是喜欢一个人默默的坐在窗边发呆。

啊沫!

苏沫转身就看到林墨书站在门口,久病初愈使得他本就不结实的身体显得更加单薄,看着他苍白的脸色,苏沫终是忍不住,跑过去拥住了他,贪恋的闻着他身上的味道。她在想,即使只是一霎,也算是拥有。

身体还没有好全,怎么就过来了,要是落下病根怎么办?

我想你。

早春的阳光透过窗柩笼罩在两人身上,似是想要给相拥的两人一丝温暖,可惜在两人看来,彼此就是他们温暖的源泉,倒是辜负了太阳的一番好意。

日子就这样有条不紊的走着,林墨书还是忙着温书,计划着在科举考试中拿个三甲,然后许啊沫十里红妆,这样想着,竟连书上的字都觉得和蔼可亲了许多。

两个月后,应试。为避免徇私舞弊,应试学子必须提前一个月进宫,在此期间不能与家人有任何的联系。

啊沫,一个月后我们的喜服一定要用你家的锦布来制,香味不褪,我对你的爱也不便。林墨书去赴试前对苏沫说。

小姐,你为何不等林少爷赴考回来,要嫁给箫庄主呢?紫苑拿起木梳替苏沫梳好了一个发髻,面上未曾表露什么,心里却心疼自家的小姐,哪怕只有两年和相爱的人相守每一天也是一种幸福啊,小姐的心思她猜不透。

我见过那个叫桦瑶的姑娘了,相信她会照顾好墨书的。

愿他找个心意相通的女子,琴瑟和鸣,白头偕老。

两天后,苏家长女苏沫与露雪山庄庄主箫柯成婚,十里红妆,羡煞旁人。

丫头,你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后天我们便启程去江南吧,他该有他新的生活。苏沫垂下眼睑,淡淡的说道。

七、我愿为她蹉跎一世

林墨书应试回来,正打算和苏沫分享他高中的消息,迎接他的却是佳人笑卧他人怀。

他找遍了每个他们一起去过的地方,可哪里还有她的一丝影子,只剩物是人非罢了。

林墨书终究是入仕了。每天下朝后,他就把自己关在书房里,一遍又一遍的临摹苏沫的画像,对着画像说话,就像她仍在他身边一样,看着儿子如此,林母叹了口气。

书儿,沫丫头已经嫁作人妇三年了,该放下了,桦瑶那孩子的心思相信你也看出来了,索性就娶了她吧。

娘,我愿意为她蹉跎一世。

唉。林母叹了一口气,问世间情是何物,直教生死相许。

两年后,林墨书辞官,开始经商,制作香味永久不褪的锦布。林墨书为了提取花油,每天起早贪黑,经常忘了吃饭,手下的人看不下去了,劝道:少爷,按照目前的经营情况,您完全不用这样拼命的。

这是我和她唯一的牵绊了。林墨书说。

十几年来,林家的生意越做越大,林家也越发的显赫,店铺也从京都开到了江南,十几年,林墨书都在寻找苏沫,从未放弃过,尽管总是失望。

老爷,这次新招了二十四个人。林墨书正在书房里练字,突然听到老管家的声音,不由得纳罕:以往招人这些小事都由管家全权负责,今日,管家为何明知故犯?

安管家,你是府里的老人了,这种事自己安排就好,不用来回禀我。

本不该劳烦老爷的,只是新来的丫鬟里,有一个长得很像沫姑娘,老奴觉得事情有些蹊跷,所以

林墨书的脑袋轰一下炸开了,但有前几次的失望

,让他有些犹豫不决,笔尖因为他的分神遗漏了一滴墨快速晕染进纸张里,污了一张刚写好的梵文,最终,他还是决定见见那个长得像苏沫的女孩。

八、兜兜转转,衣袂留香

老爷,你在发什么呆啊?少女站了半个时辰,见眼前的人只是呆呆的望着自己,仿佛陷入了某种沉思中,少女考虑了少许,决定打断他的沉思。

你,你可认得苏沫?

箫叔叔说,娘亲就叫苏沫。

箫叔叔?箫柯?林墨书心里一怔。

对啊,箫叔叔还说,你若是有什么疑问的话就去城南的农家小院找他。林墨书的心里像是打翻了五味瓶,说不出是什么味道:箫柯在城南的农庄,是否说明啊沫也在那里?还有,当初啊沫明明嫁给了箫柯,可是她的女儿却叫他箫叔叔,这究竟是怎么回事?难道?!林墨书的脑袋里乱成一团,剪不断,理还乱,于是他索性去了城南的农庄。

进了农庄,他并没有见到那个让他魂牵梦绕多年的人,只见当年的仇敌坐在院里乘凉。

啊沫呢?时隔多年,他仍旧放不下那个女子。

看样子,小梨已经找过你了。

小梨?你是说

小梨是你和苏丫头的女儿。

是啊沫和我的孩子?那啊沫呢?还有当年到底是怎么回事?她怀着我的孩子却为何嫁给了你?太多太多的谜团围绕着他。

要见她?跟我来。

林墨书没看见苏沫,只看见一座孤坟。

当年,她来到露雪山庄为你求取雪灵芝,我无意间触到她的脉搏,发现她天生便心脏衰竭,最多有两年可活,当时我提出用雪灵芝为她续命,就算再不济也可以让她多活二十年,可是她拒绝了,说是为了救一个对他很重要的人。后来我才知道,她要雪灵芝是为了救你。当时我就想,怎么会有这么傻的人,宁愿放弃自己的生命去救别人,我就忍不住的接近她,借着报恩的借口出现在她身旁,最后,还不知不觉的爱上了她。在你应试赶考的时候我发现她怀孕了,我就自私的想着,哪怕她的日子只剩几天,我也要陪她度过,所以,我就教唆她嫁给我。

是因为我,啊沫才林墨书只觉得有什么从他的身体里抽离了。

她知道你一旦入仕身价自然水涨船高,想嫁你的名门千金不计其数,而她最多只有两年的时光,况且门不当户不对,所以她才会选择嫁给了我,她让你觉得她已经背叛了你们的感情,想让你找个门当户对的妻子,和和美美的过完一生。婚礼过后,我们便举家搬往江南,隐姓埋名,所以就算你派出再多的人也打听不到消息。丫头生下小梨一年后就过世了,她说她想要看着你,所以,我才把她的坟地选在了这里,从这里看下去正好可以望见林家大宅。一年前我带小梨回到这里,听说你一直未娶,想来,丫头总没有爱错人,我才决定让小梨去见你

对了,这是丫头让我交给你的。说着拿出一个青色的匣子。

林墨书颤抖着打开了匣子,入目的是一套喜服,喜服上传来了淡淡梨香,他突然想起自己说过,锦布上的香味不褪,他对她的爱便不消不减。

他突然明白了为何他和她的女儿要叫小梨:他第一眼见她便是在梨花的笼罩下,少女肤如凝脂,眸若星辰,和着漫天飞舞的梨花,那一刻他就恋上了她,想来那个时候,她也喜欢上了他吧。

啊沫,闻到没有,锦布上的香味正浓郁呢,终其一生,闻着这香味也不错。林墨书抚着石碑轻轻的说。箫柯望着林墨书的背影,朝天空一笑,丫头,你给他的新婚礼物,我终究是送到了,可他竟是终身不娶呢。

萧大哥,请你在墨书成婚前几日将这个喜服送给他,愿他找个温柔体贴的妻子。在此红尘中慢慢把自己忘却,愿他像当初给自己的承诺一样,爱那个穿上喜服的女子,香味不散,对她的爱也不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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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衣


窗外鸟儿叽叽喳喳的叫着,她却没什么闲情逸致管了,她也没什么时间和兴趣去听物理老师的唠叨了。她一直在想,刚才她怎么就向公子表白了呢!

公子是邻班的理科生,本名云衫,同时也是她们学校的风云人物。倒不是因为长得有多么的帅,他最多算得上眉清目秀,给人一种干净的感觉。因为他那高超的球技和他翩翩公子般的气质,他倒收获了一批粉丝,当然其中包括她。比他温柔者还有很多,但从来没有一个人,是把温柔镶嵌在骨子里的,让人如沐春风。对于他,她输了,输掉了自己的心。

她虽然喜欢公子,但这事却没有一个人知道。她总是在偏远的小树林静静地看他投篮,看他的眼神偶然飘过这个小树林,虽然离他很远,但这就够了,他也许还不知道她姓甚名谁,但他却成为她心中的秘密。

她喜欢在清晨在操场散步,因为他就在离这不远的小树林里边。有时当他的目光突然转向与她的目光交接,她总会顶着两个红彤彤的大苹果说声"好巧",而他也会笑着回她一声"好巧",然后就见她慌慌忙忙的避开他的眼神向反方向走去。

她以为这段时光会一直持续到他们高中毕业。但一个传言打碎了所有幻想。

"听说了吗?公子有喜欢的人了。"

"谁呀!能这么好运气被公子看上"

听到这些,她突然有了所有物被抢走的感觉,然后就有了一个表白。

"好。"当她鼓起勇气向他表白时,他很直接的就答应了,让她有种不真实的感觉。但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她和公子恋爱了。

但好景不长,老师给她了一张纸,那纸上写着出国留学的相关事宜。是的,她将要出国去留学,她不知道该怎么跟他说,她甚至想放弃这次机会,但父母不会允许。

在忐忑之间,出国的日子转眼就要到了。

她还是鼓起勇气说了分手,但他的表现出乎她意料。

"为什么?"他表现得很平静。

"我要出国留学。"她已控制不住她的眼泪。

"几年?"

"三年。"

"好,叶子吟,我等你三年,三年后记得来找我。"他转眼离去,只留下她。

三年后,她来。却没看到他,只有一封信。

"叶子,对不起,三年到了,我却没来找你。公司调我到欧洲去了,暂时回不来。如果你已不爱我,我会笑着祝福你。如果你还爱着我,请等待我两年,好吗?请不要来找我,两年后,我会再来找你,期待在与你一起时那一袭紫衣的日子,在那时我们再见。——爱你的云衫”

"两年吗?好,我等你。"

两年后,她仍没有见到他。

怎么回事?她打给他曾经的朋友,却没得到任何消息。去他家里,那儿却已物是人非。

紫衣吗?

还在春夏之交,她却穿上了云衫用暑假打工的钱给她买的裙子,继续等待她的出现。夏日已去,他仍不见。

她想,他是不是真不想见她了,才给她编织这样一个谎言。

一夜,她做梦,梦见了他们的曾经。她终于醒悟,紫衣不是指她的裙子,而是他们的梦。他们曾经约定要一起去普罗旺斯去看那紫色的花海。他说过,花海是大地的衣裳。

来到普罗旺斯,她没有看到他,只收到一封信。

叶子,你真的来了吗?

我又爽约了,对不起。

当年,你走后,我被查出了癌症。被迫在医院治疗,你回来时我正在准备一个手术,医生说如果那手术成功,我便好了,如果不成功,那我的生命便只有几个月日子了。我不想你为我担心,于是我骗了你,骗你说我在欧洲,我想等我健康时,再站到你身边,可手术还是失败了。

我更不肯见你了。

在最后的几个月,我来到了这儿。看着这的花海,我想起了你。你很可爱,总是偷偷的看着我,可你一定不知道我也在偷偷的看着你,我并没有清晨散步的习惯,只是有一次在操场看见你,便想着你是不是总在清晨散步,第二天又来,果真,从此我便每天清晨准时的醒来了。

呵呵,当时的事真的太多,我俩的回忆真的太多,这些回忆就在我等待死亡的时候慢慢回忆吧,便不与你说了。

叶子,愿来生再见。来生我一定不会再放你离开,一定不会让错过变成过错。

叶子坐在田野里哭着,久久不成样子。

天凉请加衣


几丝薄凉,从手臂的裸露处穿越,直达内心。

你是否也有凉意?一抹念想,从心底泛起。

距离,拉长了牵挂。点点滴滴,风起雨落,都让心海,泛起圈圈涟漪。

好想说声:天凉请加衣。但怕啰嗦的话语,扰乱你生活的秩序。

有一种爱,叫默默记挂;有一种情,叫不惊不扰。

著名作家龙应台曾写下佳句:我慢慢地、慢慢地了解到,所谓父女母子一场,只不过意味着,你和他的缘分就是今生今世不断地在目送他的背影渐行渐远。如此警言,惊醒了多少人,当然也包括我。

当你拉起行囊,满脸自信对我说:放心吧!然后潇洒远离我的视线。我知道,我该放手,一切让你自主了。

可摆脱不了的牵念,总在每一个闲暇,每一个深夜,偷偷袭击我的心,令我有放不下的感觉。

你是否吃好?睡好?心情是否快乐?生活是否畅顺?一切,可都安好?

又是秋日,又是一个硕果累累,落叶飘飘的季节。我依着窗棂,感受着天高云淡,体悟着丝丝寒意。

孩子,天高任鸟飞,我只愿你飞得更高更远。但四季轮换,风雨无常,人生需要多些防备,需要不断地调整适应。每一次季节转换,每一个人生转折,都愿你愉悦跨过。

我好想不厌其烦地叮嘱,但我知道,我能够不厌,但你难以不烦。你疾走的脚步,不容许你安静听我絮叨。

懂得,是最深的爱。我已懂你,你是否也懂我?

天凉请加衣,我把这五个字,静静置于朋友圈里,祈愿在你匆匆的浏览中,能闪过你的眼角。

父母对于子女,是渐行渐远。可,父母若是子女之友?是否远去的步伐,会稍稍慢一些?

天使·薰衣


我曾经听过这样一个传说:

曾经有一个天使,它的翅膀折断了,无法再飞回天堂。而她正好被一个人类的男子救了,那个男子叫薰衣,他有着梦幻般的紫色的头发和眼眸,于是他们相爱了。其实天使并不是真正的爱他,只是被那梦幻的紫色吸引了。日子就这样一分一秒的过去了,天使的翅膀也渐渐愈合了。天使便告别了薰衣,回到了天堂。

回到天堂后,她还是经常的去找他。

但是,也许,薰衣也没想到天使会厌倦那梦幻的紫色。天使找薰衣的次数越来越少。薰衣安慰自己:没关系,天使一定是太忙了,一定是的。

终于有一天,薰衣耐不住寂寞,决定去寻找天使。费尽了千辛万苦,薰衣终于找到了天使,可天使却对她说:我们之间是不可能的,我是天使,而你只是一个人类。我已经找到了一个天使,善良纯洁的天使。他才是我要找的人。

说完,天使便张开洁白的翅膀飞走了。在黑暗的天空留下一根洁白的羽毛。那是天使的羽毛。薰衣拾了起来,绝望的看着羽毛,泪水如决堤般涌了出来。他未曾想过自己朝思暮想的人会背弃自己。他很伤心,他痛哭着。眼泪滴在地上竟开出了紫色的花,就是薰衣草。

他继续痛哭着,直到力气耗尽时的前一刻,他说了最后一句话:天使,我会等你回来的。

终于,他耗尽了最后一丝力气,闭上了眼睛,再也没有醒过来,只是手里依旧握着天使那洁白的羽毛。

第二天,那里已经开满了薰衣草,而它的花语是等待爱情。

许多年后,天使发现她爱的并不是天使,而是薰衣,也不知为什么,薰衣的影子总是出现在她的脑海里。想忘却忘不掉。于是她决定去找薰衣,可是她没有找到。

后来,她去找上帝,想让上帝帮她找到薰衣。可上帝却告诉了她一个令她心碎的事,上帝说,薰衣已经死去了,就在他们最后一次见面的地方。

天使来到了那片草地,看到那大片大片的薰衣草,不禁流下了眼泪,它们就像薰衣一样。

回来后,他求上帝让薰衣复活,可让他复活的条件是天使的命。于是那一天,天使永远的消失了,薰衣醒了过来,但他却失去了与天使的所有记忆。

其实忘记也挺好的不是吗?忘记了,就不会伤心,不会难过了呀。

轻衣伤


说书人在茶馆里举扇长叹:可惜啊可惜,可也是幸哉幸哉!

──

元年春,阳光明媚,澜舒拨开风帘:“苗儿,”

被唤苗儿的小女子掀帘走来:“姑娘,可有事?”

“取我风衣来,后随我去后院,”澜舒拥了拥素手,

──

苗儿取来风衣,轻轻捂上澜舒身:“虽是入了春,暖了些,姑娘身子弱,可是也要避着些,恐受了寒就不好了,”

“你这丫头,天天的一个‘受了寒’一个‘受了寒’的,姑娘我没有受寒都被你能说的受寒了,”苗儿知道这不是责备她,也只是咧了嘴笑,“况且啊,你姑娘我的体那里有那么娇贵啊”说完一瞬间上的悲伤从眼角划过,散落在风里。

────

“呵呵,,,”后院里穿风送来女子的笑声,

走的最快的总是最美好的时光,当夕阳在现时,又是一个黄昏,

傍晚的凉风更凉了些,夜也更深了,

“姑,姑娘,,”苗儿慌慌张张的走进来。

“怎么了,这般的慌张”澜舒眉头一皱道。

“姑娘,你快去看看,”

──

“这,,”澜舒看着地上一动不动的人,像了无生息一般,不觉的眉头又是一皱,这算什么事,被前院的人看到了还得了,本来自己在家中的地位已经和下人无异了,这再被人撞见,可怎么好。

“来,苗儿,我们先把他抬进西屋里去”说话间,主仆二人已把那人抬进房间。

“苗儿,去取些热水来”苗儿退下后,澜舒看着床上的人,一身酒气,这样的人还是早早打发了的好。

“月澜,别,别走,别走,”床上人在呓语,眼角有点点泪光,澜舒抽出手绢轻拭去那人眼角的泪,正欲收手,手猛的被攥着,挣脱不开,“你,,,”澜舒又气又恼又羞:这算怎么个事啊!

苗儿打了热水来,看到房间里的这画面,不说话,只是暗自庆幸这里只有她们主仆二人,“姑娘,水来了,”苗儿说。

“恩,你看这般,你来给他擦拭一下额头吧”澜舒说。

“恩,姑娘可是要这这做一夜?”

“也只好这般了,苗儿快去休息吧”

“姑娘这般,苗儿也不放心,苗儿就守在门外,有什么事招呼苗儿一声,”

“恩,也好,就这样吧”

──早晨

“嘶──”沈北辰睁开惺忪的双眼,陌生的房间,抬手,看到床边睡着的人,自己的手还紧握着人家姑娘的手腕,自己也是吓着了,不过就是一瞬间的事,再仔细看看,这女子好像他的月澜,抬起手,轻轻的触了触她的发丝,仿佛感到了他的动作,澜舒睁开眼看到他看着自己也没有多余的慌张:“公子醒了可否放开小女子,”沈北辰也稍稍的尴尬了下随后放开。

看着床上人没有再开口的意思,澜舒也不多做停留,起身向门外走去,

“我叫沈北辰,”

后来澜舒时常再想自己当初收留他,连一句谢谢都没有,不是早就知道他是什么人了吗?可叹自己还那么深陷入这条死胡同,难道怪得了别人吗?

────

在很长一段时间里,沈北辰没有再出现在澜舒的视线中,就在她快要忘记这么一个人时,沈北辰负伤出现在澜舒的视野,在看到沈北辰的那一刻,澜舒面上一脸不悦,怎么还赖上她了?!

首先开口的是沈北辰:“那个,,我,我又来了,,”

“…………”澜舒是真的没话说,绕过他准备回房间,走过他身边的时候,被他猛的一把抓住:“我,我受伤了,”

有时候澜舒也不知道自己怎么想的,怎么会去照顾他,也许是自己孤单太久了,就像照顾她的那些花花草草一样照顾他。

──────

一片火红天地,

澜舒一身火红嫁衣,今天是她出嫁的日子,心里也是乱成一片,不紧张那是做给别人看的,半年前,沈家来提亲,对象不是她家大姐,是她这个不受宠的二姑娘,沈家在京城也算有一席之地,沈家二子也是相貌堂堂,家境也算殷实,怎的会看上她?澜舒也不逼迫自己多想,想的太多反而不好,但看到沈北辰回的洞房时,她瞬间明白了。沈北辰挑开红盖头,她脸红了,但是房间里火红的一片根本看不出来,沈北辰只觉得今天的澜舒更漂亮,人比桃花相映红。

婚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他们相敬如宾,她也知他娶她的原因了,那是她无意间听到丫头门说的,也是第二次听见‘月澜’这个名字,很巧那,她名字里也有一个‘澜’字,她笑了笑,人都一样,无论是男人还是女人得到了东西都很难再放手特别是当这种感情变成了依赖,欲望的力量真的太大了,本来奢望的事情已经达到,现在又有了奢望,也可能是不想活在别人的影子下吧,她对这个男人、这个她的男人用心的对待,他却是把对她的爱全部倾加在自己身上,这是该欢喜还是该悲哀,月澜,月澜,我真的好嫉妒你呐,他们是青梅竹马,她永远永远也不曾不敢也不能涉入,

“北辰?在吗?我进来了”澜舒轻推门进去,这是北辰的书房,她不经常来,北辰看到她慌慌张张的把东西放到身后,澜舒黯了一下眼眶,随即又笑了笑:“我种了盆兰花,着你看看,可是有时间?”

看着妻子这般模样,沈北辰心里不止的满足感,月澜,月澜,我没有忘记你,我只是要把你深埋心底,你在那里看到了吗?也看到她了是吧,她那么好,但她不是你,永远不是你,但我决定把她放心里了,我不能辜负她,也是我自己不想负她,在你离开的多少个日夜里她在陪我,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变成了我生命中的一部分,她是我想用生命珍惜的那个人,月澜,你会原谅我的对吧?你不是告诉我要找个人替你照顾好我,我找到了,我在不想放开,不想。

────

天气日复一日的转凉,澜舒脸色也越来越发的苍白,沈北辰急的也一下老了好几岁,脸色也昏暗,他在害怕,是恐惧,比失去月澜那种痛更痛,看过很多大夫有没有用,

──澜舒的病又拖了一年,现在的她已经下不了床了,沈北辰胡渣又重了,他拿了来书给她诵读,澜舒嘴角从来都挂着温和的微笑,不哭也不闹,但这更让沈北辰心疼,

“北辰,你不要伤心,不然我走的不安心,我就要走了,最后还要告诉你,我挺嫉妒月澜的,你们青梅竹马,好像我永远都代替不了她,我去了她那里会告诉她你一直都在想她,你要好好活着,”

沈北辰没想到她一直都在在意,他以为她不问关于月澜的一切,便也没有去解释,他

觉得也没有解释的必要,他忘了只有不在意不是真心爱他的才不会不在意这些,她那么爱他怎么可能不在意,他为什么没去解释,他不知道

“澜舒,你看,”说着他拿出那张画,“上次我把她藏起来怕你看到,我是怕你笑话我,你看,这上面是你,我娶你的那一刻我就决定绝不负你,我偷偷画下你的画像,就是出门在外也可以天天看着你,澜舒,你不要丢下我,我可以什么都不要,我只要你,”沈北辰此刻哭的像个孩子,可是澜舒再也看不到了,她真的去那里了,去月澜那里了,在那个地方看着沈北辰,这个带给她温暖和爱、让她不再孤独的男人,她就怎么带着他的爱走了,就在他身边的某个地方守护着他。

底下人都有泪划过脸庞,“问世间情为何物,直叫人生死相许”说书人连连叹息道。

一男子醉到在酒家,嘴角带着笑,众人都在猜想,他梦到了自己心爱的女子,人群哄散,落日的余阳洒落他脸庞,他嘴角轻启;仿佛在喊那个他日思夜想的人儿,有人知道吗?她叫澜舒。

寒香


寒香,冷凝,清淡清丽却芳菲着。

冬日的午后,看到这两个字时,心弦为之轻轻一颤,怎样的一种香,会在怎样的情景下生成?不似春夏的香息那样浓烈,妩媚,招摇,甜蜜,繁乱,而是丝丝,缕缕,淡淡的,若有若无,时断时续,清逸幽雅,隽永远袭,沁人心脾,令人陶醉。

冬日,水瘦山寒,却更能彰显寒香的魅力。沉稳沧桑着,清香满山月,清香醉天涯。尘世的风霜,打磨出你的冰肌玉骨,清丽脱俗。无论是皇家花院还是百姓庭院,无论是高山缝隙,还是贫瘠的山地丘壑,都能闻到她淡雅清香的气息。

女子如花。香,花的灵魂。每种花的香息各有不同。寒香,更似唐诗宋词中走出的女子,空灵婉约含蓄,香,淡淡的,飘散着,是欲语还休、欲抱琵琶半遮面的娇羞,是疏影横斜水清浅,暗香浮动月黄昏的谦谦儒雅,是遥知不是雪,唯有暗香来、香自苦寒来的隐忍与坚强,更是无意苦争春,一任群芳妒。零落成泥碾作尘,只有香如故。的大气磅礴。

春回大地之时, 消失的是花的俏丽容颜,永恒的却是花的风姿与灵魂。这种寒香,凝结成永不停歇的芬芳,随雪花飘落芳息,随冰雪消融于天地间。娉婷袅娜携着书卷气,举手投足间带着一丝傲,这种傲,不是高傲,孤傲,清高,而是骨子里的一种气节,是一种卓然不凡的气质与风骨,凛凛北风中俏然挺立怒放着属于自己生命的春天。

寒香,这个冬日的午后,我心上的香。

红烛香


深刻的往事总会历历在目,犹如发生在昨天,当我写到这里心中也不由泛起畏惧。

还记得那年我刚好十八岁,那晚和朋友在网吧玩游戏玩得非常入迷,直到瞄了一眼时间才发现已经凌晨两点三十四分,连忙对朋友告别几声就离开了网吧。

每次夜归母亲都会呵斥一顿,越晚归越呵斥得多而久。旧社会观念深扎母亲思想,老会觉得大晚上在外面玩得人,多半是意图不轨并且不是好人。这就是我这么晚还要回家的理由,如果是其他人或许会选择通宵了吧。

在回家的路上周围没有半个人影,环境寂静得可怕,我不由的加快脚步。

突然,我闻到一股香味。记忆中能与这味道匹配的只有祭拜用的红色蜡烛,它燃烧时候会散发出一种独特的芳香。

我百分之一百肯定这是红烛香,因为我近视反而导致嗅觉和听觉异常灵敏。

我心中不由的发毛起来,脑子回想起爷爷曾经对我说的话,“如果看到别人在搞迷信,千万不要问不要看。风水之术皆是阳奉阴违,否则好奇害死猫。”

不知为什么一往迷信方向想,脑袋里总会冒出一些鬼拍肩,鬼抓脚或者突然从某处惊出一只鬼的画面。

脑袋的遐想加上环境因素,让我越发的紧张,身体也不由的微微颤抖。

我口中默念着爷爷的话“不要看,不要问。”低着头,缓缓的前进。

视野最左侧突然出来了一个白色的物体,吓得我连忙往右边跳出几步。待我在次低头查看,终于看清原貌是个画有大公鸡的白色陶碗,碗上放有一双红色的筷子。

我不由为自己捏了一把冷汗,侥幸自己并没有踢到那个瓷碗,不然可能就引火上身了。

我更加肯定心中的想法,刚刚有人在这里搞风水命数。或许有人会问可能是祭拜车祸而死的亲人也不一定呢。我可以很肯定的告诉你,祭拜的碗一定会盛有饭菜,但这个碗连一粒米粉也没有,反而干干净净。

突然,路边的绿化带传出一阵咀嚼食物的声音,我应声看了过去,眼睛死死的盯着绿化带,什么也没有发现。可是咀嚼的声音还是不停地从绿化带中传出,我不知为什么居然鬼使神差的问了一句“你是人还是鬼?”

并没有人回答我的问题。此时,咀嚼变成啃咬,啃咬骨头的咔咔声非常的渗人。

周围的诡异让我很想逃,马上逃离这里,但我发现我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连抬动一声手指都做不到,恐惧完全支配了我的身体。

声音越来越响,最终还是打破心魔重新掌握回身体的主权,拔腿就往家的方向飞奔。

回到家中我马上躺坐在沙发上喘气,用手擦了擦额头上的汗,触摸到汗滴我才知道我是多么的害怕,汗都是冰冷的。

每次夜归的动静都会惊醒母亲招来一顿呵斥,可是今晚母亲却没有被惊醒。我现在恨不得她马上出来呵斥我,多一个人反而不让我这么害怕。

可能因为身心疲累在沙发上躺坐一会,便睡着过去。在朦胧中突然被一阵吱吱声惊醒,我往发出声音的源头看了过去,是玄关的木门。木门缓缓的打开一道缝隙,像有人在外面推开,突然砰的一声,门又被重重的关上。

此时的我已经步入崩溃的边缘,难道这事也能被我摊上?

好奇心始终胜过害怕,我战战兢兢的走向木门,手轻轻搭上门把,猛的一转把门向后拉开。幸好什么也没有看到,让我放松几分。心中刚放下的紧张再次提了上来,因为红烛的香味再次飘入我的鼻孔。

我连忙把木门关上,冲入房间反锁房门,窗户也关上,大被蒙过头喃喃:“小朋友不识世界,有怪莫怪……”不知念了多久,终于睡着。

直到第二天被敲门声给吵醒,我连忙去开门告诉母亲,昨晚我们家的木门被人打开过

母亲一脸疑惑问:“你看清楚了?你有没有去检查过防盗门和木门?”

我回答到:“有啊,我开门检查过,防盗门没有被打开过,就木门被推开一点然后又很大力关上了,是不是有鬼!”

“小孩子别乱说,可能是风吹的呢。”母亲比较迷信,所以提到鬼这样的话题都会打断。

可能真是风吹的吧,承认这个说法反而让自己没有这么害怕。

往后的几天一直在疑神疑鬼中度过,不过并没有再发生过什么奇怪的事情,我都以为事情已经告一段落了,认为自己生性多疑而已。

可是我错了,直到十天后的早晨,我在上学的路上又经过那条人行道。突然,前方距离我一米多的路人,弯下腰沾沾自喜说到:“有钱你们都不会捡,真傻。”

望着他捏在手中的几张钞票,我心中尽是疑惑,平时我也算是个见钱眼开的人,地上有几张二十块怎么会看不到呢。

我也没有细想,经过他身边时候我再一次闻到红烛的香味,我很想跟那路人说点什么,但是想到爷爷说的不要多事还是忍住了嘴,自顾自的走去学校。

刚到学校还没有上课我就觉得头涨发热,直接倒趴在课桌上昏睡过去。也不知自己睡了多少节课,只记得睡起的时候头疼得仿佛要裂开,呼吸也不顺畅像被东西堵住似的。

我向同学借来张纸巾,捂住鼻子大力一喷,纸巾瞬间被我的血染红,我看着手中的纸巾,已经惊慌的说不出话。

之后我告假回家治病,母亲带我辗转各大医院,医生们诊断我只是普通的感冒发烧,但是我吃了很多药挨了很多针都不见好转,终日昏睡在床,鼻子时不时会渗出血液。

婆婆听闻我抱恙多日未好,过来探望我。她只是看了我几眼就推测我可能中招了,连夜赶回老家求了一道平安符和一把剪刀,让压在枕头底下睡。

神奇的是我压着它们睡了一晚,病情居然好转脸色也开始恢复红润。

有的事不到你不信。

簌簌衣巾落枣花


春天已被初夏的浓荫拉下了帷幕,春花烂漫也随之凋零。在许多农家院的房前屋后,一树树枣花却顶着骄阳迟迟开放。五片细小的花瓣,一簇淡黄的花蕊,一朵朵挤在枣叶柄端。远远看去,一树黄花正在风中瑟簌。

在其它果树早已花落结果的时候,枣树挂果等得让人焦急。终于在艳阳如火的初夏,棵棵枣树才从沉睡中醒来,开出串串小花,花蕊处缔结出一个青色的果粒。

柱子在一家铸造公司上班,上下班的路上要经过一片枣树林。从春天临近,柱子便焦急的盼望着,在枣树瘦骨嶙峋的枝条上能看到一片片嫩叶,继而开出一串串黄花,结出一粒粒青果。在春寒料峭的风中,柱子每天看到的都是失望,枣树依然在沉睡,枝条上没有一丝生机。

柱子早已成家立业,儿子如今都快赶上了他的身高。然而,他心里却时常想起那个叫枣花的姑娘。柱子知道不该再想起她,心里更不应该有她的影子。他觉得心里想着枣花,会对不起贤惠的妻子。伤痛的记忆却不是轻而易举就能抹去的,就像一处伤口,即使痊愈,也会留下疤痕。那疤痕便是曾经爱过的记忆。

枣花和柱子原本是高中同学,小柱子两岁。在爱意萌动的年纪,柱子会不经意的看着枣花的长发愣神,忘记了旁边还有其他的同学,当枣花猛然回头,两个人目光相遇,柱子羞红了脸,赶紧把目光移向别处。枣花大方的冲他一笑,清纯的眸子里充满无限柔情。梦里,柱子常常会牵着枣花的手,漫步在校外的林荫道上,两个人相视而笑,所有的爱意都在彼此心里。

柱子学习优秀,枣花有时会借口问一道数学题,接近柱子。白皙的脸颊泛起绯红,柱子不敢抬头,只是认真的讲着数学题的解析。枣花的心思却没在题上,眼睛忽闪着看着柱子。长发散落在柱子眼前,柱子分明闻到了头发的清香。对方的目光如一道阳光照进了他的心里,是那样的温暖,那样的明媚。临走时,枣花塞到柱子手里一张小纸条:放学,枣林!

放学的铃声还没有敲响,柱子的心早已飞到了校园后面的十几棵枣树下。放学的铃声像是一颗惊雷,随之而来的是滔滔的洪水。柱子拿起一本《唐宋诗词赏析》随着洪流踱出了校园。正是枣花初开的季节,夕阳的余晖透过枣树的虬枝,投下横斜的疏影。柱子向后张望,枣花穿着一件漂亮的连衣裙,头发披散在肩上,远远地柱子就看见了那双闪烁的眸子。整个人都被夕阳染上了色彩,柱子感觉正在欣赏一幅画,能听到自己咚咚的心跳。

在看什么书;听到声音,柱子回过神来:奥,一本诗词。能不能念给我听听;可以,柱子翻到了苏轼的《浣溪沙》:

簌簌衣巾落枣花,村南村北响缫车。牛衣古柳卖黄瓜。酒困路长惟欲睡,日高人渴漫思茶。敲门试问野人家。

枣花似是沉醉在词的意境里,抬头望着满树的枣花。回头对着柱子说:你能一辈子喜欢枣花吗?柱子不假思索:会!枣花听到柱子的回答,咯咯地笑了,笑声甜美。夕阳把两个手牵着手的身影定格成了一幅画卷。画里有花开满树的枣林;有染红天边的晚霞;有两颗爱意清纯的心。

时光把美好的日子都送给了过去!把无奈都送给了现实。柱子大学毕业,分到了一家铸造公司,这是柱子执意要去的城市,因为那里是枣花的家乡。枣花高中毕业,托人进了一家粮食储备公司。几年不见的两个人,再次相逢。枣花出落得亭亭玉立,如雨后清荷。柱子,也不再是当年腼腆的少年,高大帅气,彬彬有礼。没有约定,两个人的爱却重新被续起,花前月下,缠绵相依。五指相扣,把两颗心连在了一起。

枣花试着向父母介绍了柱子。开始,枣花的父母对柱子很满意;当听到柱子刚刚参加工作三个月,在这个城市没有房子,而且家里兄弟众多。枣花父母的脸上露出了难色,并没有直接反对,只是说担心枣花将来会受苦。柱子,无比诚恳地表示:一定不会让枣花受苦,通过努力会给枣花一个温暖归宿。枣花的父母勉强同意两人继续交往,柱子一颗悬着的心,也慢慢的放下。

就在两个人准备订婚的头三天,枣花哭着打来了电话;说:我父母找人算了一卦,和你结婚会没有孩子,即使有了孩子也会是残疾;我们分手吧!柱子再要询问,电话那端已没了声音。瞬间,柱子的世界坍塌了,心好像被人摘走了,只剩下一个行走的驱壳儿。面对到家里随礼的人,看着父母向亲戚解释。柱子不知不觉眼泪流下了脸颊。

柱子始终坚信,物质通过努力总会争取来的。多年后,柱子有了自己的房子。娶了贤惠的妻子,有了可爱的儿子。枣花也嫁了人,丈夫是柱子的同事。年近四十的枣花始终没有孩子,四处求医问药。不再是那个漂亮的枣花,皱纹过早的爬上了眉梢,白净的脸变得黯黑。柱子偶尔碰见,虽无话语,心里却满是同情。有时柱子常常疑问,人的命运真的能被预测吗?大概只是算命的胡诌,碰巧而已!

枣花通过试管婴儿,终于有了一个可爱的女儿。庆典上,柱子和枣花相视无语,心里却都在感慨人世的沧桑,岁月的拨弄。柱子从心里希望枣花能过得幸福,走过的记忆是无法被掩埋的,只有坦然相对,真心的生活。

初夏了,柱子路过枣林,总会慢慢地驻足。看着五角花瓣里的粒粒果实,柱子的心无比的欣慰。生命的花期有早有晚,有花开就会有果实。柱子仿佛看到了一树的枣子挂满枝头,那是岁月的恩赐。

静香


淡赭色的枯叶蝴蝶,轻然然地停在指尖上,仿佛也睡着了,她抚摸着它的蝶翼,心生怜爱,竹排门窗外,雀啼欢歌,它在告诉我,天又亮了。

伊人夜深阑珊后,春月轻轻地印在她脸颊上,画出了两弯月牙笑盈盈。

她的青丝是那样的长,那样的浓密,宛若云朵一般雅韵温软,开在地上,盛放出了一朵朵,缱绻缠绵的黑花。

淡赭色的枯叶蝴蝶,轻翩翩地翻飞凌舞,点觅着她的幽香,钻进她的和服里,嬉笑在裙摆里,缭乱着她的眼眸和呼吸,一时之间,恍是蝶,恰似叶,还是梦。

光影和日落静香流离,透过青木枝隙,游动在竹排门帘上,檐外的风铃又被谁轻轻拉响,唤来了雀鸣鸟啼,伊人问寻。

雁儿衔来了枫红音信,啾嘀嘀地唱着:原是夏去了,秋风正萧长。

光阴的飞逝,岁月的轮回,总会让人不禁怜惜伤叹,忆花流年人非昨,去散离分猢狲倒,只当烟华皆散去,遗留下的最后美好,不过是心宁安静。

我钟爱独处的光阴,和静谧的时分。

静字,仿佛自发就带着,一种幽幽淡淡的芬香气,它许是木色的,如梧桐疏竹,它许是青色的,如一潭碧泉,它许是莹色的,如天上的冷月。

轻轻地走近它,仿佛被一层层幻色光影的水波纹,柔柔地推抱,轻轻地洇没,凉凉暖暖地,游走在身体的每一处,被轻轻地穿透,又将轻轻地吻着,我好像变成了一条鱼儿,随心而动,随心而去。

这是一种无法言说的色彩和滋味,任何颜色与味道都无法比拟它的美丽。

像花,像水,像云,像无,坐入静中世界,一切的时光和纷扰,都渐渐变得透明,静中,只有你的灵魂在轻轻唱歌,只有你的心在渴望飞翔。

这是一种极其温柔宁和的时候,风儿的轻轻拂过,都像在你耳边低低细语,所有的一切,都变得富有诗情画意了。

独亭楼阁与月说,花落纷飞琴弹乐,芭蕉叶下和棋歌,你享受着这份静谧无比的时光,孤独并快乐着。

即使闲淡偶日里,什么都不做也是极好的,停下来,慢慢的神游其外,任心思绪,缠绵萦绕,等我融进了万物之中,万物已融入了我。

静中世界的你,往往亦是最真实的姿态。

所有的尖锐和伪装都不再需要了,一切的纷扰和声音都没有了,宁静夜晚的到来,

恰是她最欢乐的时候,不会再有任何人的打扰。

只有天上莹色的月亮,和星星点灯,风儿伴她轻轻游舞,水儿抱着她轻轻的缠绵,她在静谧的时光里,品出了幽幽香气。

你可要来喝一杯我沏的茶吗?

无奈寂静常与孤独二词相伴眠,这是一种好似落花柳絮般的美丽和哀伤。

请你永远不要走近我,也不要离我远去....但是,如果我已经无法再给你更多的东西去回忆,那么我会慢慢的消失,直到你忘记......

淡赭色的枯叶蝴蝶,轻然然地停在指尖上,仿佛也睡着了,她抚摸着它的蝶翼,心生怜爱,竹排门窗外,雀啼欢歌,它在告诉我,天又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