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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验室的秘密

发表时间:2021-01-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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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遇见了那一定会发生很多的故事,等到我们都老的时候就翻出来回忆,怎么样才称得上爱情故事呢?以下是小编帮大家整理的实验室的秘密,希望能够帮助到大家。

医学院第三实验室有一个禁忌:进入实验室需刷门禁卡,若卡响一声,请进;若卡响两声,千万不要进。因为,响两声时说明有什么东西就在你的身后,等着跟你一起进实验室。

新入学的同学们被告知这条禁忌之后,背后都渗出了冷汗。新生导组长看大家都吓变了脸色,便安慰道:“没关系的,门禁响两次的情况很少。一旦响两次,只要你不进实验室,就一点关系都没有。”

导组长说得很对,反正自从康皓铭进入医学院之后,就从未遇到过门禁响两次的情况。他过得如鱼得水,还交了一个很漂亮的女朋友,叫作柳凝。

这天晚上,柳凝放弃了和康皓铭的约会,说要去医学院第三实验室学习。她边走路边给康皓铭打电话,到了实验室门口,掏出卡来随意一刷。

“嘀,嘀!”门禁器发出了清脆的响声。

这声音,电话那端的康皓铭也听到了。他紧张地说:“柳凝,门禁响了两次吧?”

“好像是哦。”

“别进去!刚开学的时候,导组长不就说过吗?门禁响两次不能进!”康皓铭急切地说。

电话那头却传来了柳凝“嘻嘻”的笑声:“你胆子好小呀,我们可都是学医的,尸体都解剖过,还怕什么呢?这肯定是导组长乱讲的。再说了,今晚不去实验室,我的作业做不完,明天就没法交了。好了好了,我进去了。明天见。”

康皓铭对着电话大叫,但是柳凝已经把电话挂断了。她就是这样一个女孩,平时独来独往,也不太信邪。正是她这种性格让康皓铭着迷,但没想到现在会一意孤行去冒险。

康皓铭急忙再给柳凝打电话,却始终无人接听。

康皓铭右眼皮不停地跳,心也慌乱起来。过了一个小时,电话还是不通,他起身披上衣服冲到第三实验室门口,却发现门禁怎么刷也刷不开了。他拍着玻璃门对着里面大叫,却只有苍白的灯光回应它。里面是一排排医疗用品,还有那些被解剖后泡在福尔X马林里的各种器官。

康皓铭没有看到柳凝。

全都活了

柳凝失踪了。

自从门禁响了两次,她还强行进入之后,就彻底失踪了。同学们都用心地去找她,但是没人找得到。各种流言开始在学校里流传,说这个实验室是每隔一段时间就会出一次事的。而且一旦开始出事,连着就是好几个人。如果柳凝是第一个,那么接下来会是谁?

康皓铭后悔极了:为什么那天晚上自己没有陪柳凝一起去实验室?那样柳凝就不会出事了。怀着这种悔恨的心,他决定每天晚上都去第三实验室,一定要弄清柳凝在那里发生了什么。

第一天,门禁响了一次,安然无事。

第二天,门禁响了一次,依旧无事。

第三天,门禁突然闪出绿色的光,然后发出了“嘀嘀”的声音。

两次,门禁响了两次。

康皓铭感觉到心跳骤然加快,他急忙回头,身后只有空荡荡的走廊,但是温度却降低了许多。他推开门,走进了实验室。

此时夜已深,实验室里只有夜灯开着,发出幽幽的蓝光。空气中弥漫着医疗用品独特的福尔X马林味,各种瓶瓶罐罐都呈现在眼前,那些被肢解的身体器官比平时带给人更多的视觉冲击。康皓铭装作若无其事地在实验室里看书,他知道鬼只在人没有防备的时候才会出现。

果然,不一会儿,康皓铭就听到背后传来了“咔嚓咔嚓”的声音。他一回头,吓得差点儿一屁股坐在地上。刚才还立在墙角的人体骨骼模型,不知何时已经跑到了他背后。那个模型头向下垂着,正瞪着他。

康皓铭全身汗毛都竖了出来,但他还在坚持着。他再次低下头看书,这时他感觉头顶上一明一暗的,绿色的光线在不断地闪烁。他知道这是扫描仪才会发出来的光,他朝扫描仪走去,扫描仪正在自动工作着,一张又一张的白纸从里面吐出来。

康皓铭拾起了一张。

“啊!”康皓铭猛地将白纸丢在了地上。因为他看到那些白纸上全都是自己的脸,是已经死去的自己的脸。

康皓铭有些受不了了,打起了退堂鼓,朝大门跑去。然而大门已经被锁了,怎么打也打不开。他想打电话求救,却发现手机信号已经空了,无法接通。

绝望之中,康皓铭看到桌上一瓶心脏标本开始跳动。一只手从瓶中探出,带着福尔X马林向他伸了过来。他急忙跳开,脚下却不小心踩到了什么。他一低头,见那居然是常年放在柜子最顶端的婴儿胚胎标本。此时那婴儿标本正面对着康皓铭,咧着大嘴笑着。

“救命啊……”康皓铭努力地拍门,却无济于事,只能通过玻璃的反射看到背后一个又一个鬼东西向自己慢慢爬来。

完了,死定了!康皓铭绝望地想。

就在这时,只听“嘀”的一声,门禁开了,一个男生的头探了进来。

他说:“干吗呢?快跑啊!”

都是你们害我

康皓铭几乎是在无意识的情况下,被这个男生拉出了第三实验室。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回过神,见那个男生正是导组长。

导组长也吓出一头冷汗,他说他今晚是过来赶作业的,谁知隔着玻璃门看到康皓铭正在呼救,就急忙刷开了门禁。不过,实验室里发生的一系列诡异现象,导组长什么都看不到。隔着门禁,里面就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似的。

康皓铭蹲在地上哭了起来,他觉得那恐怖的一幕,柳凝肯定也经历过了。更惨的是,根本没有人来救她,她死前一定很痛苦。

导组长告诉康皓铭,第三实验室是很邪门儿的,但是它很久都没出事了。因为学生们都很乖,门禁一旦响两次就不会进去,柳凝是个例外。而且这个实验室有一个怪现象,一旦开始有人出事,就会接二连三地出事。导组长拍了拍康皓铭的肩膀:“你是一个好男人,但是不要再去冒险了。毕竟人死不能复生,好好过自己的日子吧。”

话虽这么说,两天之后康皓铭的心又痒了起来。他真的很爱柳凝,不想这样放弃。就算柳凝死了,他也要找到她的尸体。

于是,康皓铭再次来到了第三实验室。他这次做了准备,把什么桃木剑啊、鸡血瓶啊、糯米啊、黄表纸啊揣了许多,不知有没有用,只是用来壮胆。然后,他再次去刷门禁。

出乎意料地顺利,门禁响了两次。康皓铭深吸一口气,走了进去。

第二次进入第三实验室,康皓铭不那么害怕了。他看了一会儿书,又听到四周发出奇怪的声音。这一次,他连头都没抬。先是骨头模型来拍他的肩膀,他拂开了。之后,又有两颗眼珠子跳到他的桌上,他也不理。然而就在这个时候,他感觉脚下一凉,低头看到一个女人的头正贴在他的脚脖子上。女人的长发沾着消毒水,拖在地板上,这情形实在是太恐怖了。他“妈呀”一声跳了起来,想起包里的各种辟邪用品,一把抓出来,全都甩到了那个女鬼的身上。

“哈哈哈……”女鬼被桃木剑等一系列东西击中,不但没有退缩,反而笑了起来,“你们这帮学生怎么都这么傻啊,小说里讲的也信?这都是些什么啊,对我根本没有用啊!”

康皓铭心里“咯噔”了一下。他看到女鬼从桌子下面缓缓地爬了出来,全身都在滴着水,脸色惨白如纸,一双大眼睛凸得快要滚出眼眶了。自己斗得过它吗?

女鬼“咔嚓咔嚓”地扭到康皓铭的面前,说:“你真是怪人。前几天失踪了一个小妞,你不知道吗?居然还敢接二连三地来。这里是我的地盘,你也太看不起我了。”

前几天失踪了一个小妞,那不就是柳凝吗?康皓铭救人心切,也顾不上害怕,急忙追问柳凝的下落。女鬼用意味深长的眼神看了康皓铭一眼:“她?死了啊。”

康皓铭颓然地坐在了地上:“为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还不是因为你们这些可恶的人!”女鬼猛地扑上来,把脸贴到了康皓铭的额头上,“我们都是被你们害的!”

第三实验室的秘密

据女鬼说,第三实验室是一个很变态的学术狂人创办的。本来用人的器官做实验也没什么,人嘛,死后为人类医学做点儿贡献,也是不错的选择。但是这个学术狂人为了研究课题,居然用许多活人做实验,导致被他害死之人的冤魂不散,世世在这里纠缠。现在学术狂人早已经死了,但第三实验室里的鬼魂们却还要定期杀一个人来泄愤。

女鬼说:“我们也是讲道德的,杀人之前一定有”门禁响两次“的提示,只有不怕死的才敢进来。没想到你的那个小女友进来了,现在她的尸体就在地下的停尸间里。我们把她藏起来,没事儿的时候看着解解气。你要不要看看她?”

康皓铭跟着女鬼来到了地下的停尸间,这里灯光幽暗,温度骤低。当看到柳凝的尸体从冰屉里抽出的时候,康皓铭再也忍不住,大哭了起来:“你们这是干什么啊,为什么不让她的尸体安葬?”

“哪有这么简单?我们每天晚上都过来捏她、掐她,就是为了解气啊。”女鬼掀开柳凝的裙子,那里遍布着掐痕。

康皓铭恨得不得了,想扑上去拼命,但哪里是女鬼的对手。他看着柳凝死后依然不得安生,气愤地说:“要怎么做你们才能放过柳凝?”

“放过她?”女鬼嘴边露出了意味深长的笑容,“我们只是想解气,不拘是谁。你若能再骗一个人进来,我们就放了她。”

“你为什么不干脆杀了我?”

“因为我觉得你有情有意啊!”女鬼诡异地笑了起来,嘴角流出了黑色的血丝,“我倒是想看看,一个有情有意的男人,到底能为爱情做什么付出?”

罪越来越深

康皓铭经过了激烈的心理斗争。他不想去害人,但是一闭上眼睛就会看到柳凝尸体受虐的样子,他实在是受不了。

终于,他决定勾一个同学进第三实验室,把柳凝换出来。而勾进去的这个人,一定得是一个坏人,这样康皓铭心里才会感到平衡。

康皓铭选定的目标是富二代阿俊。阿俊平时趾高气扬,还曾打过柳凝的主意,是康皓铭觉得最讨厌的人。这样的人死了也不可惜吧?

于是,康皓铭加紧接近阿俊,取得对方信任之后就约阿俊一起去上晚自习。阿俊成绩不好,乐得与康皓铭这样的优等生一起学习——可以抄作业,于是就跟着去了。到了第三实验室门口,一刷门禁:“嘀,嘀!”

康皓铭装作没听见,但阿俊却坚决地拉住了他:“不行,不能进!你不记得导组长说过的话吗?响两次不能进!”

“导组长是吓唬人的,我才不信呢。走吧走吧,进去吧。”康皓铭装作不在意地就要进去!

但阿俊不吃这一套:“我可不冒险,我一定要回去,你也一起回去吧!”说着,他不由分说把康皓铭拉跑了。

康皓铭的第一次计划失败了。由此看来阿俊是一个谨慎的人,想骗他进去是不行的,于是康皓铭又生了一计。

过了几天,康皓铭再次约阿俊去实验室。刷门禁的时候阿俊有点儿紧张,但是门禁这次只响了一次。

阿俊放下心来,大摇大摆地走了进去。而在他背后,康皓铭用意味深长的目光看着他。

其实,门禁早就被康皓铭动了手脚,无论如何都不会发出声音。而刚才那个“嘀”的声音是康皓铭用自己的手机播放出来的录音。

阿俊,你死定了!

康皓铭跟着阿俊进去学习,很快骨骼模型以及一系列器官标本就开始活动了。阿俊吓得不知所措,就在他拍着门呼救的时候,女鬼出现了。女鬼拖着一身湿淋淋的福尔X马林扑向阿俊,用瘦长的手指掐住了阿俊的脖子。康皓铭正要露出得逞的笑容,只听阿俊那被掐住的喉咙里发出了嘶哑的声音:“康皓铭,你快跑啊……”

阿俊居然让自己快跑?在这么危急的时刻,他居然想要救自己!

康皓铭只觉得大脑“轰”地一声,他眼睁睁地看着阿俊被女鬼掐死,像一摊泥似的软倒在地。

康皓铭并不觉得开心,他觉得心像裂开似的疼:他害了人,阿俊是被他害死的。

而阿俊根本就不是坏人,一个临死之前还想着别人的人,不会是坏人。也许是康皓铭平时妒忌人家有钱有势,才把他臆想成这样的。现在,一切都来不及了。

康皓铭蹲在地上,痛苦地抱住了头。

我们还可以合作

康皓铭成功地换回了柳凝的尸体,女鬼把阿俊的尸体放回了冰屉。女鬼似乎对康皓铭的表现非常满意:“你居然会在门禁上做手脚,真是太聪明了!咱们可以再合作啊,你再帮我拉人过来。”

“不可能!你们这些丧心病狂的东西,我不会再帮你们了!”康皓铭怒吼道。

女鬼冷冷地笑了,指着康皓铭的手机说:“别把话说那么肯定啊,你先看看手机里的那段录像。”

康皓铭打开手机,里面播放出了他给门禁做手脚,以及今晚带着阿俊来第三实验室的视频。

女鬼说:“如果我把这些公布出去,你的老师和同学会怎么看你?你是助鬼为虐的人,一定没法再正常生活了,说不定还会被阿俊的父母寻仇杀死。所以啊,你还是继续帮我吧,这样你才能生存。”

康皓铭呆住了,没想到女鬼还有这一手。他知道这些视频如果公布出去,自己的下场会是怎么样,但是自己真的还要拉别人来吗,让别人再死于如此恐怖的地方?

女鬼劝诱着说:“听说你们有个导组长?他很负责任,总是跟新生说门禁响两次就不要进,好讨厌啊!虽然我知道,未来的导组长也还是会这样,但我就是看他不顺眼。你把他弄来,让我亲手杀了他。”

导组长?康皓铭眼前浮现出了导组长那严肃而充满关爱的表情。新生入学之后,导组长对他们关爱有加,还曾救过康皓铭的命。

难道,真的要害导组长吗?

康皓铭看了看怀里柳凝的尸体,再看看手机上那段正在播放的视频,深吸了一口气。

他说:“好,我先回去安排,明天带导组长来。”

胆量

其实,康皓铭之所以答应女鬼,只是缓兵之计。他不想跟女鬼撕破脸,以免它不守信用,再把柳凝的尸体夺走。他先回来,只是想把柳凝的尸体安葬,之后与女鬼做**********。

康皓铭吻了柳凝冰冷的脸庞,说来也怪,柳凝的尸体没有一点儿腐烂的意思,也没有发出臭味,而是依旧散发着康皓铭熟悉的清香。

康皓铭说:“柳凝,这辈子我不能和你在一起了。你要记得我哦,下辈子我还追你。我追你的时候你要放放水,让我们早点儿在一起啊。”

康皓铭眼里含着笑,流下了温暖的眼泪。

当天晚上,康皓铭再次来到了第三实验室,门禁发出了“嘀、嘀”两声(门禁自然是女鬼修好的)。他一点儿都没有犹豫就走了进去,坐下,看书,静等女鬼出现。

女鬼很快就出现了,它诧异地瞪着大眼珠子:“导组长呢,你不是说带导组长来吗?”

“没有导组长,我不会再带别人来了。”康皓铭冷冷地说。

“呵呵,你就不怕我把你的视频公布出去吗?”

“不怕,因为我已经不想活了。我害死了阿俊,现在他的尸体被你们凌虐不能下葬,我今天就是想来告诉你,你杀了我吧,把阿俊的尸体送出去。我欠他一条命!”康皓铭猛地站了起来,一步一步地向女鬼逼近。

女鬼愣住了,良久才回过神来。它冷笑着说:“好,你有这样的胆量,我成全你。”说完,它凄厉地叫了一声,猛地掐住了康皓铭的脖子。

就在这个时候,一声清脆的叫喊传来:“不要,别杀他!”

女鬼松开了手。

这声音如此熟悉,康皓铭不由地回过了头。他看到了震惊的一幕:站在背后阻止他们的,居然是女友柳凝。

真相

柳凝活生生地站在他们的面前,满脸泪水:“康皓铭,对不起,我骗了你。你为了救我而付出那么多,可是我却骗了你。我和它其实是一伙的,我、我也是鬼。”

柳凝说,其实它早就不是什么新生了。它在这所学校的第三实验室里徘徊了很多年,她也是被活体解剖的冤魂之一。它们每过一段时间就要杀人来泄愤,否则积郁在胸中的怒气会将它们的魂魄炸碎。可是,学校里的每个导组长都非常负责,学生们也听话,只要门禁响两次就没人进来,它们总是杀不到人。实在没有办法,长得年轻的柳凝就冒充新生,勾引其他人进来。

之所以第三实验室每隔好几年才会出一次事,就是因为柳凝的原因。她每诱杀一次人,就要等着这届学生全都毕业,再去诱杀下一个。

“但是我没想到,你对我这么好。”柳凝哭着向康皓铭走去。

康皓铭却向后退了几步。

康皓铭曾无数次幻想如果柳凝能活过来该多好,那他一定会把柳凝抱在怀里,幸福地大叫。然而他没想到的是,他的梦想居然以这样的方式实现。

柳凝才是罪魁祸首。

“康皓铭,你不要怪我,我也没有办法。只要你肯原谅我,我们不会公布视频,也不会逼你杀人。咱们俩还是可以在一起的。”

康皓铭呆住了,像是在犹豫。

柳凝还在劝说:“你是爱我的,我知道。你拼了命都要救我,难道不想和我在一起吗?”

柳凝一步一步地靠近,伸出双臂抱住了康皓铭。就在这个时候,康皓铭突然挣脱柳凝,冲到门禁处,从背包里拎出了一桶事先准备好的汽油。

柳凝尖叫起来,连女鬼也惊得乱抓头发。

康皓铭说:“我知道,你们都是寄身在这些保鲜的器官上的,现在我一把火烧掉它们,你们就再也不能害人了。”

“康皓铭,不要!你不是爱我的吗,你忍心害我吗?”柳凝凄厉地叫了起来。

康皓铭绝望地摇了摇头:“柳凝,对不起。我真的爱你,但是我做错了太多事情,我不能再错了!”

汽油桶轰然炸开了,第三实验室瞬间被火光包围。

永远埋葬的秘密

很多年以后,昔日的导组长已经留校成为了一名教师,经常带着医学院的新生们四处参观。

走到一片荒地处,他不由地呆了一会儿。

一个学生问:“老师,这是什么地方,为什么不盖教室?”

“这里曾经是第三实验室,一场大爆炸毁了这里。”导组长幽幽地说。

有一个胆子大的小女生背着老师,偷偷地跑进了长着杂草的荒地。她听到荒地里传来呜咽的哭泣声,便壮着胆子往里看,只见一个年轻漂亮的姑娘正坐在杂草里面哭泣。

“你为什么哭?”女生问。

“因为我后悔。”漂亮姑娘抬起了头。

“你为什么后悔?”

“因为我错过了我最爱的也最爱我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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秘密的陷阱


咚咪在上岗可谓是在沧海桑田的披荆斩棘之后,毕业后到处求职再求职,一暑假在省内各个市县的教育局招生报考面试中穿梭,这个未录取,那个榜上无名,她为了生存必须咬牙再咬牙,坚持再坚持,不停地到每个市县招师中笔试面试,功夫不负有心人,她终于在远离家乡700里的一个县城的教育局的光荣栏上榜。

9月开学正是金秋怡人,虽然中午仍显焦热,咚咪提着日用品辗转找到分配的学校已是开学当天下午3点,炙阳正热烘着校园,学生已在各自的班级里显示出秩序井然的学习状态。咚咪站在一棵见证岁月的桂花树的荫凉下踌躇着不知该何去何从,这时一辆车开进来,在住宿区停下,随着车门的打开,穿黑皮鞋的粗胖的腿脚伸出来,接着整个胖矮的身子露现,胖胖的脸上是星点般的黑斑,嘴唇厚厚地露着黑色,不齐整的门牙向外伸展到嘴唇,其貌不扬但穿着华贵,气场不凡,她的目光投了过来,与此同时,咚咪还感觉到车座上的男子注视的眼光,咚咪正犹豫着该不该问候客套,那女子已含笑走来,上门牙在阳光下闪着亮亮的光。

你是新来的丁老师吧?上午开会校长已告知了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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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距几百里呢,你独自一人在这儿可真要慢慢适应有男朋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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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给你留意留意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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咚咪,他来了!你快过来他最想找一位教师了。汪姐走进来。

先有条件之后的兴趣才有相亲之事发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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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深很幽默健谈,自我介绍后讲身边的趣闻,逗得咚咪笑个不停。这是她第一次近距离地同一个男性单独相处,学生时代她在男生前面是怯懦的,远离的,几乎没有同男生说过话,甚至打招呼,这么一个优秀的男人带着欣赏的目光想融进她的生活,她怎么能拒绝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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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学校门口,你收拾停当出来吧。

心涌动的暖潮驱散了外界的冷潮,咚咪掩饰不住脸上的光彩,她迅速穿衣洗刷后不禁又拿镜子照射自己除了爱的光亮和青春的色泽没有多少优质的容颜:偏胖的身子,低矮的个子,圆圆的脸上的五官也没有什么特别之处,丁深也许就是看上她的那份单纯吧。

校门外,丁深穿着一身黑西服,正笑咪咪地坐在驾驶座上看着她,深遂的眸子在五官端正的脸上让咚咪看不清自己的影子,他载着她朝繁华的市区驰去

呼咪被丁深关爱的光环紧紧地罩在里面,她的感情一日日升腾着,芳心青青的她犹如行走在春意盎然里,姹紫嫣红得眼花缭乱,心思根本无法过滤从天而降的幸福,没有感情经验的她也没有慧眼洞穿表像下的一切。

汪姐一直关切着他们的感情的进展,三句不离丁深,夸他在董得手下如何勤劳能干,而且体贴善良。并且能左右逢源,前途必定无量。还多次探问她大姨妈的时间,这是女性之间公开的生理期,没有多猜思也不可猜思地全盘托出。汪姐知道她有时生理紊乱后便积极地给她买药调理。呼咪深知她来到了一个人情深厚的地方,社会不是哪儿都是残渣的大炼炉,她只感知她周围的人的感情是单纯的,人事也是单纯的。

秋尽冬风开始凛冽。元旦到了,丁深早就计划好带着咚咪旅游。这不,她刚下班丁深便出现校门口,他载着她在暮色地穿越,咚咪感到丁深正带着她飞越寒雾到达深广的晴空,她总是忽略同一个太阳下的片面性,丁深也真是个君子,订了两个房间,有这份尊重她还能有什么后顾之忧?晚上到达预订的旅店丁深有显疲累。

上了一天班,又开几个小时的车,你很累吧?我们好好休息一晚,明天有精力游玩。

就这样,你早点休息。

丁深把她送到房间转身离去,咚咪洗了澡躺床上不一会儿就沉睡而去,梦中她同丁深在湛蓝的大海上飞翔,蓝天白云正悠然而过,一座高耸的山峰正突兀在那儿,上面各种小野花灿若一张张祝福的笑脸,他们轻盈地飞到山顶上,深情地对望着,陶醉着,相拥滚在百花丛中是丁深吗?熟悉中恍然是董得,神志错乱中感情的误导吗?还是青春荷尔蒙在认识人身上的折迭?咚咪迷乱中醒来,确确实实正同一个人云雨之欢,咚咪吃惊出一身冷汗。

那人翻身下床仓皇逃门而去,这才想起门房的钥匙在丁深手里,他为她打开房门后他拿着离去,她当时根本没有多想,可既然发生了为什么要逃避?是羞于此吗?或许是难堪于此事的情不自禁吗?咚咪迷迷糊糊地又沉睡而去,一觉醒来已是黎明,丁深打开房门进来,她能察觉到他红肿的眼睛。

你昨晚

嗯起床吃早饭后我们尽兴玩去。

这算是对温存的解答吗?猜不懂不要猜,何况由复杂人心滋生的感情,他只要在她身边在她眼前就好,他们爬山看海游公园,一天玩得非常尽兴,丁深时不时的走神没有影响她的兴致,回住处已是晚上9点,她躺到床上不一会儿就疲乏地睡去,又是那个梦,又是丁深不像丁深,更像董得,不想睁眼的咚咪嗔怪自己的怪异,丁深如果知道他们在一起脑海莫名其妙地涌出另一个男人,一定会指责她朝三暮四三天元旦的假期转瞬而过,咚咪的心情几天才回复到正常的工作生活状态,丁深以工作忙为由再未出现,她相信他,因为自己的工作就特别忙,但莫名的心神不宁让咚咪有惶恐之感,一个月后,原本的大姨妈迟迟不来,她更加慌惑了,给丁深打电话不通,急乱中找汪姐。

咚咪不要急,我同你去医院检查,怀孕是好事,只不过早来一步而已,姐都替你高兴。

咚咪确实感到汪姐掩饰不住的喜悦,这句话给她一丸定心剂,让她仿佛看到阴云后的曙光。

你放心,有我在,丁深一定要负责到底,将来就是有个闪失,他不负责孩子我来养。

汪姐

一股股暖流让咚咪的眼圈红起来,就是亲姐也不过如此吧。医院证实自己的身孕后,在汪姐的安慰下倒也没有过多的忧虑,回到学校汪姐又是炖汤又是熬粥,并传达了此消息,董得把丁深带了来,汪姐责怪道:

丁深,咚咪正在特殊时期,你要像国宝般对她,不能这样老是忙工作!

是是丁深俯首答应着,几个人高高兴兴地吃了饭,丁深一再强调会把婚礼安排妥当,这驱散了咚咪心中早已不多的阴霾。

咚咪妊娠反应很严重,呕吐得五脏六腑空了似的,工作没有精神和气力。汪姐以病假为由给她请了假,并且从医院弄来了子宫肌瘤的诊断证书,并给她租了房,未婚先孕无论如何不是太光彩的事,掩些耳目对她来说不是坏事。

丁深除了定期来看她,只字不提婚礼的事,咚咪被腹中胎儿折腾的同时迷蒙笼盖上来,如今这样了她思不透丁深语言关切中的敷衍和越来越多的无言包含着什么,她终于忍不住地问:

丁深,你家里什么态度?准备什么时候办婚礼?你看我肚子越来越大。

家里非常反对我们的事,你要给我时间,孩子出生后木已成舟他们能如何?再说就这样了,你还在乎仪式不成?

几句话让咚咪无言以对,除了等待她还能做什么,怀孕的事本打算婚礼定下再告诉父母,可如今怎样启齿?等等再说吧,可这一等就是四个月,挺着肚子的她尽管阴郁,但还是在妊娠后胖了起来,一直没张口的她终于还是在丁深来后忍不住再一次问:

家里还不同意吗?要不你直接领我回家坐一块儿谈谈。

丁深的不耐烦马上呈现并拉下脸来

等孩子生下来他们自然而然接受了一切,我现在工作上正调动,你不要添乱了好不好?

他说的不无道理,她应该理解他支持他,男人事业上有野心是应该的,一事无成平庸无能的男人任何女人都不会喜欢,虽然口头上说着平平淡淡是真的话,往往是对无能男人的无奈和自我的精神胜利法的安慰,时间不以他的喜悲地进入又一个金秋,各种果香驱散不了临产期的咚咪阴郁,她不敢告诉父母,丁深的家人又不接纳,只能靠汪姐了,她欠她太多,从租房到补品,她几乎包了起来。咚咪不仅对她负累,对自己的未来更是力不从心的负累,可置身中途的她怎么能回头?她是不是太相信丁深了,还是自己傻得太愚笨,丁深一个多月没露面了,佯装的关心已显牵强,她不敢设想未婚妈妈独自带领孩子还要上班的场景,她的渺茫的希望轻易地全压解到汪姐身上,也只有她不间断地一直来看她。这天的阵痛让她手足无措,打不通丁深的手机只好找汪姐,她火速赶来,咚咪的泪哗哗而下。

丁深是不是抛弃我不要我了?手机一直不通,人也不露面。

唉,实话告诉你吧,董得说他调离一个多月了,去了市政府,换了号码,你董哥也寻他不着了。

响雷把咚咪震昏了,她怔怔地看着汪姐喃喃着

怎么办?怎么办?

你一个单身女子怎么能养活一个孩子,别人的唾沫足够淹死你,你自身在单位也抬不起头做人呀!孩子由我抚养吧,我会让董得同意的,让他给你调调工作掩人耳目,等孩子满月我就抱走,你安心上班开始新生活,只是这孩子你不能相识永远不能。我会把他当亲孩子看待的。我就一个女儿,抱养个孩子别人也无可非议。

电击着的咚咪没了思维,只感到浑身酥麻得没有感知地只会嗯,老天爷给她开了一个大大的玩笑,柔情的天空彻底黑暗,她在窒息中突然失去了知觉醒来躺在医院的病床上,除了肚子子的阵痛不想有任何感知,汪姐正抱着一个肉嘟嘟的孩子坐在床沿,咚咪的心刚注了麻针般没有知觉。

咚咪,你醒了,是个男孩,你看多可爱,孩子我要定了,你别有心里负荷,只当噩梦一场,等一个月后迎接你的是梦醒后新环境新心情新希望,好男人多的事,你会得到自己的幸福的。

除了此她还能怎么,迎一年的生活仿若一个长长的梦,一只无形的手拉着她尝尽人生最苦最涩最毒的味,除了剖腹产遗留下来的血淋淋的伤痕和心里的疤痕她真的没有得到什么,丁深的离去证明了他敷衍的推辞,可他为什么不早做决定而让她把孩子生下来却逃之夭夭,太无情无义了,这一切如冬一样封藏后真的会来到身边吗?而她分体的骨肉呢?她除了忍痛送给汪姐又有何选择,为了父母,为了自己,更为了孩子的将来。

一个月后,咚咪的工作在董得的努力下同另类一个老师换了校,她鼓足勇气回到工作岗位,如果没有他们夫妻一直站在身后支扶着她,恐怕她早以垮掉沉溺。所幸咚咪思路开阔,虽然人瘦了一大圈,但慢慢地从创伤中滑出来,她的路才刚开始,她不能一味地哀伤地添伤痕,可疑惑和孩子像两把锋利的刀插在心脏不远的地方让她常常疼痛难忍,她狠不下心不愿看孩子一眼的心也在动摇,她甚至有意模糊孩子的模样,但渴盼却更加地疯长着,那天忍不住给汪姐打电话,却是停机,她懵了,拒绝她见到孩子吗?忍不住给先前的同事打电话。

咚咪,你同汪老师一同调离是在同一学校吗?有空我们聚聚。

疑问让她一次次打探汪姐的下落,并多次在市区政府门口徘徊,周三刚好市组织一场听课,学校推荐了她去,结束后不到中午12点,她顶着初夏的炎热坐公交到市政府门口,下班的时刻,丁深的身影终于出现了,她忍住屈辱的泪飞奔上去拉着他

咚咪

你真恨我真是眼瞎!

你放开手,有话慢慢说。

我怕我放开手你会消失无踪你给我解释清楚。

我们到偏僻处好不好?你不要激动,听我慢慢说我是欺骗了你,可我们之间真的没发生什么?孩子也不是我的,我能负责吗?

你说什么?咚咪只感到浑身哆嗦,嘴唇发紫,腊黄的脸上的汗珠凉凉地从费力拉拽

中掉下来。

我是隐瞒了你事实的真相,其间心里的矛盾也刺杀着我。董得是独子,一直想要个儿子,可原先计划生育严,一心想向上爬的他不敢光明正大地要孩子,如今放开了生育,汪姐却检查出子宫肌瘤必须摘除子宫,他们正为不能生育绝望闹矛盾时,天真无知的你走进了他们的生活,而我也不过是他们应用的一枚棋子,他答应给给我安排现在的工作。元旦的旅游董得早在那个旅社,是他同你发生的关系,你自己早该感觉到不对劲现在你打不到他们了吧?

咚咪的身子彻底软化沉入波涛汹涌的海水中,大脑有千万个蜜蜂嗡嗡地狂飞乱舞着叮咬她撕扯她,但生的向往和不舍不屈服使她奋力地抗拒着挣扎着

成功的秘密


在大海上航行的船没有不带伤的.

英国劳埃德保险公司曾从拍卖市场买下一艘船,这艘船1894年下水,在大西洋上曾138次遭遇冰山,116次触礁,13次起

火,207次被风暴扭断桅杆,然而它从没有沉没过.

劳埃德保险公司基于它不可思议的经历及在保费方面给带来的可观收益,最后决定把它从荷兰买回来捐给国家.现在

这艘船就停泊在英国萨伦港的国家船舶博物馆里.

不过,使这艘船名扬天下的却是一名来此观光的律师.当时,他刚打输了一场官司,委托人也于不久前自杀了.尽管这

不是他的第一次失败辩护,也不是他遇到的第一例自杀事件,然而,每当遇到这样的事情,他总有一种负罪感.他不知

该怎样安慰这些在生意场上遭受了不幸的人.

当他在萨伦船舶博物馆看到这艘船时,忽然有一种想法,为什么不让他们来参观参观这艘船呢?于是,他就把这艘船的

历史抄下来和这艘船的照片一起挂在他的律师事务所里,每当商界的委托人请他辩护,无论输赢,他都建议他们去看

看这艘船.

它使我们知道:在大海上航行的船没有不带伤的.

圣杯提示:虽然屡遭挫折,却能够坚强地百折不挠地挺住,这就是成功的秘密

丈夫的秘密


詹咏然发现了丈夫的一个秘密:梦游。这是结婚八年来她第一次发现。

他们的家是小复式的那种,楼上楼下共有一百个平方。楼下是客厅,厨房和卫生间。楼上是卧室和书房。发现这个秘密很偶然,那晚睡到午夜,詹咏然一翻身却没有摸到旁边的丈夫,她睁开迷迷糊糊的眼睛,透过门缝发现外面亮着灯。这么晚了,丈夫在干嘛呢?

詹咏然披上外套,走出卧室,书房的灯是关着的,客厅的灯亮着,她喊了一声:周军。没有人回应,她轻轻的走下楼梯,镶嵌在楼梯上的感应灯亮了,又灭了。她来到楼梯转角处,在那里她看见丈夫周军呆呆地站在餐台前。

他们的餐台是周军自己设计的,有点欧式,就是用砖在地面砌一个正方形,上面覆盖水晶石台面,底座外表贴着仿古瓷砖。现在周军就站在这个餐台前,借着餐台上的灯光,詹咏然看见周军在不时地用手拍打着餐台的台面。詹咏然又轻轻的喊了两声,周军还是没有反应,詹咏然意识到丈夫在梦游,她想去把他弄醒,可突然想到父亲说过:梦游是一种潜意识行文,不要试图去弄醒梦游的人。詹咏然看着丈夫关上餐台上的灯,慢慢转过身,向楼梯走来,她赶紧轻手轻脚地返回卧室,回到床上躺下,她听见周军走进卧室,回到床上,很快,那轻微的鼾声就响起来,仿佛他从来没出去过一样。

这个夜晚是那么安静,詹咏然听着丈夫均匀的呼吸,她失眠了。

吃早饭的时候,詹咏然几次想问问周军昨晚的事情,可总是没说出口。

怎么了?一副没睡好的样子?失眠了?周军问。

没什么,可能是最近课题的问题吧。詹咏然掩饰了一下。

哦,如果压力太大就放一放,有机会我和你们院领导说说,让你到行政部吧。

你觉得这个课题我做不好吗?詹咏然有点不悦。

不是,是觉得你太累了,再说你到了行政部,时间也多点,晓峰就能转到附近的小学,就不用住校了。

他那学校挺好的啊,管理的也好,还能锻炼他的自理能力。我这个课题可是我努力争取过来的,院系领导都很重视。

随你吧。周军喝完最后一口牛奶,不知怎么的,最近总是感觉没睡好的一样。对了,下个月我要出国一趟,去欧洲考察,可能要半个月左右。

这次去考察什么?

考察只不过是个幌子,不过这次是刘书记带队,也许对我的年底考评有帮助。

周军走了,屋子里一下陷入了沉静,詹咏然给自己冲了杯咖啡,靠在阳台,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楼下,周军的车慢慢的开出了小区。

接下来的几天,詹咏然又发现了周军的梦游,她不知道该不该直接和他说,举棋不定的时候,她决定先给弟弟打个电话。

詹咏然和周军八年前结婚,那时她是本市一所大学的助教,周军是城建局的一名科员,也许是两人的婚姻产生了化学反应,八年间两人的工作都异常顺利,詹咏然是学院最年轻的教授,并担任博士生导师。周军则成了全市最年轻的副局长,俨然成了一颗冉冉升起的政治新星。

他们有个七岁的儿子周晓峰。刚上一年级就被送进一所私立学校,每周回来一次。他们两年前买了现在住的房子,那时周军刚提为副局长,整个房子的装修也是在他的设计下,由他一位开装修公司的同学完成,眼看着七年之痒平安度过,现在却发现了丈夫的这个秘密,让詹咏然有点闹心。

詹咏然有个弟弟詹浩然,大学毕业一年了,仍在家啃老,确切的说是啃姐夫。他一直想进城建局,詹咏然也吹过枕边风,可周军一直在推。念的多了,他索性给了詹浩然一张卡:里面每个月会有七千元,你上班能挣这么多吗?詹咏然问过这卡是怎么回事,问了几次,周军没有说,她也就罢了,也许这就是潜规则吧。

这个时候,詹咏然想和弟弟商量商量。于是在一个午后,她把弟弟约到了她的办公室。

听完姐姐的叙述,詹浩然也感到奇怪:你说姐夫以前都好好的,怎么最近会梦游呢?会不会要提局长了,压力大。

不会的,市委刘书记是很欣赏他,可是他在副局长的位置才上去两年,不会有这么迫切的压力的。

那姐夫平时表现出什么不正常没有?或者谈到过什么?

没有不正常的,就是偶尔不回来,他办公室有床。

姐,我回去帮你查查,看有没有什么发现。如果这次弄好了,你再跟姐夫说说,我这游手好闲的不是办法啊!再说我好歹也是个有志青年,就这么虚度光阴,对国家也是一种浪费啊。

就你。我觉得你姐夫可能是有些不方便,你就没想过去其他单位?

去哪?市委宣传部?我学的可是城市设计与规划,去姐夫那里也是专业对口。

你的特长我看也就是游手好闲了!

没过几天,詹浩然就来到詹咏然的办公室:姐,问题大了!

什么问题?詹咏然一下紧张起来。

我们到小花园去说吧,那里人少安静。

詹咏然感觉好像出了大事,刚到小花园,就问詹浩然:快说,你查到了什么?

关于梦游的理论了表现,在网上和医生那里都能得到详尽的解释。我只说一些案例,以及这些案例所表现出的共性。看看周围没人,詹浩然才开始说,姐姐,我下面说的是很严肃的事情,你不要打断我。几年前我看过一期法制节目,里面报道了一起凶杀案,案件本身很正常,可怕的是凶手将尸体藏在卧室的炕里。姐姐,我不是说姐夫杀人,你听我说完。我看过一部金庸的小说《连城诀》,里面有个恶人,他杀了他的亲家公,把尸体砌在了一堵墙里。这件事直接导致他出现梦游的意识,并在梦游中反复做着砌墙的动作。地球人都知道,姐夫不会杀人,我要说的是另外一种可能,姐夫受贿,这个餐台是他藏匿钱款的地方。他给我卡,给我车,这些说明了什么?姐姐。

姐夫受贿?不可能吧。也只有这张卡和你这辆车,其他的应该没什么,我们买房子的时候他都没和谁说起过,说是怕人知道会送礼,就怕我不知情收下了。而且他平时身上不带什么现金,也就是张工资卡他带着。

姐姐,要不打开看看吧。

让我想想。

周军出国快十天了,这些天里詹咏然也相当纠结,当她坐在餐台前吃饭喝水的时候,下意识的会想到弟弟说的话,会觉得餐台里有成捆的现金,甚至还有.......她不敢想下去。再这样下去,她怕她也会梦游,她拿起电话,拨通了詹浩然的号码。

詹浩然如约来到家里,他拿根木棍在餐台底座周围敲了敲,是空的。他们试着抬了抬台面,抬不动,跟底座固定在一起了。

只有打了它!詹浩然说。

打了它?打了怎么办?

姐夫不是还有五六天才回来吗?我有同学是做装修的,打了再还原,很简单,一天就搞定。

那你要想好怎么说,别说你姐夫的事。

这样,我们先从侧面打个洞,看看里面有没有东西,什么都没有,再堵上就是,如果有东西,我们还能让姐夫悬崖勒马!

也只有这样,等下我出去你再打。詹咏然突然有点害怕,她害怕会看见什么,她不敢想象自己以为最了解的人突然成了陌生人。

其实詹浩然也有自己的想法,他希望;里面能发现点什么,他知道不可能是尸体,最大的可能就是钱,他想如果有什么把柄在自己手里,也许工作的事情就落实了。他只是没明白,怎么不弄个小门呢?

敲打声持续了几分钟,很快就听见里面砖头坍塌的声音,詹咏然骤然紧张起来,她觉得自己的生活像小时候吹得肥皂泡,随着垂直敲击声的结束也接近破裂的边缘,。敲击声停了,她突然感到周围非常安静,一个惊天秘密即将公开,而她的生活也将坍塌,她仿佛看见丈夫被警察带走的样子,她不敢想下去。

姐,进来吧,里面什么都没有,空的!

周军从国外考察回来后,就开始忙起来,有时一个星期都很少回家,他说有几个重点工程同时开工,局里太忙,怕回来晚了打扰她。偶尔回来几次,还是有梦游。

詹咏然决定让弟弟去查查周军。

上次没能找到什么,詹浩然有点失望,这次姐姐让他去跟踪周军,他决定把功课做足:一架长焦相机,和同学换辆汽车。他希望能查出点什么,只要不伤害姐姐,如果有什么问题,最好是家里人先发现,将局面控制在自己人手里。

经过几天的跟踪,詹浩然发现姐夫居然有另外一个住处。他突然替姐姐担心起来,传说中的小三在姐夫身边出现了。可是经过几天的观察,詹浩然发现只有周军一个人在那里出现,每次都是一个人开车进小区,一个人进单元门,一个人出来,一个人开车离开,晚上在外面也看不见暧昧的身影在窗帘后。他有点摸不着头脑了,难道是姐姐的问题?詹浩然决定暂时不和姐姐说,他要调查清楚。中间詹咏然问过几次进展,他都搪塞过去了。

詹浩然从网上查到这套房子是三年前卖出的,登记的名字就是周军。他选了几个周军不在的不同的时间段去敲门,确定了里面没有人。于是在一个午后,他打了几个上门开锁的电话,在许以重金以及若干担保之后,有一家开锁公司答应给他把门打开。

这是一套三室两厅的房子,刚进屋,詹浩然就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他像来到了姐姐家,只是这是平面结构,姐姐家是复式结构。在餐厅,他看见了那熟悉的餐台,他突然感到事情的严重,不会还有一个姐姐吧。他拿出了电话。

詹咏然的电话响的时候,她正在和她的学生在说些什么。

姐姐,你有必要马上来一趟!

詹咏然开车来到詹浩然电话里说的那个小区,一路上她觉得事态在急剧恶化:周军外面有人?要不然买房子干嘛?为什么会这样?......她有太多的问题,可理性告诉她,她现在不能乱了方寸,她要保持清醒。

进屋后詹咏然的第一感觉是回家了,只是这个家是平面的。客厅,卧室,书房,餐厅,相同的装修,甚至某些细节的装饰都相同。不过女人的敏感告诉她,这个房子没有女人,或者说很长时间没有女人住,因为房间里缺少一种女人特有的温馨。

姐姐,我找到姐夫梦游的原因了,在这。詹浩然有点骄傲的拍了怕餐台。

詹咏然看着这个和家里那个一样的餐台,像是发现了钥匙:打开它!她毫不犹豫的说,哪怕打开会打烂她的生活。她觉得更大的可能是:空的。她要彻底解决这个问题。

餐台的一面被打开了,下面发生的事情让他们措手不及,或者说让他们精神崩溃。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个大的蛇皮口袋,然后是一股恶臭弥漫了整个屋子,一大群黑色的虫子从里面爬了出来。像是打开了潘多拉盒子。

后面的事情就是警察告诉他们的了:袋子里是一具高度腐败的女尸,死亡时间在三个月以上,至于作案动机,作案细节,受害者身份,等等,都有待进一步调查。因为嫌疑人的身份,警方对这个案子相当保密。不过詹咏然已经不想知道什么。她在后来很多个夜晚会被惊,噩梦始终纠缠着她,她带着孩子回到父母的老房子居住,可总是会梦见周军站在餐台前,看着她苍白的笑着,手在拍打着餐台。

落叶的秘密


在一个冰冷的季节里,我藏在大树妈妈的怀里睡呀睡,等啊等,等待春姐姐来把我唤醒,等待太阳公公来给我温暖,等待雨哥哥来滋润我。

终于有一天,他们来了,我迫不及待地从母亲的怀里探出了头,好奇地打量着这个充满生机的新世界。呀,多美的世界呀,小草弟弟也从土里钻了出来,笑眯眯地给我打招呼;花儿妹妹在阳光中舞蹈着,展示她的新裙子给大家看;蝴蝶,蜜蜂围着我们飞呀,唱呀,多么热闹的春天呀。我大口大口地喝着雨水,尽情地享受着阳光的沐浴,接受着大树妈妈的哺育,我无忧无虑地生长着,整天和伙伴们唱呀,跳啊,尽情享受着这美好的时光。

不知不觉中,我长成了一个充满力量的小伙子,大树妈妈告诉我:“你该为这个大树家庭出点力了,好让大树家庭变得更加高大、强壮。”我听了妈妈的话,觉得自己长大了,是应该为家里出点力了,于是我就开始为这个家吸取阳光,搬运营养。在我和兄弟姊妹的共同努力下,大树家庭变得更加高大强壮了。我们看着自己的大树家庭又长高了,心里有说不出来的高兴。

正当我们沉浸在成功的喜悦中的时候,我发现我们在悄悄地变化,我原来翠绿翠绿的外衣变得难看了,上面长出了黑黑的斑点,边缘也开始破损了。我以为自己生病了,赶紧找妈妈问我这是怎么了。妈妈忧伤地看着我,平静地对我说:“孩子,这不是病了,这是你即将要离开这个家的表现。”

“什么?什么?我要离开家!?我没听错吧,妈妈?”我不知所措地问着妈妈。

妈妈只是默默地看着我,并不回答我的问题。

不,我不离开家,我要永远和妈妈在一起!我暗暗发誓着。

我始终紧紧地抓住妈妈的手,不敢松开一下。

天气越来越冷了,风越刮越大了,那些没有抓紧妈妈的兄弟姊妹们都被风无情地带走了。我暗自庆幸自己还没有被风儿带走,我更加用力地抓住妈妈,尽最大的努力留在家里。

然而,我的手一天一天没有了力气,我觉得我快要抓不住了,我明白离开妈妈的日子快要到了。我忍不住哭了,我哀求妈妈帮我。妈妈哀伤无奈地望着我,说:“孩子,这是自然规律,我也帮不了你。”

我大声哭喊道:“不,我不管,我就不离开你……”

一阵大风刮来,把我的叫喊声淹没了,大风无情地撕扯着的手,想把我带走。我拼命地挣扎着,反抗着,但一切都是徒劳的。大风还是把我和妈妈分开了、带走了。

我大声叫喊着,晕了过去……

当我醒来时,我发现我躺在离妈妈不远的地上,我的四周躺满了我的兄弟姊妹们,他们都在沉睡,一动也不动。我仰望着妈妈,没有了我们的妈妈顿时失去了生机,显得清瘦衰老。

我轻轻地叫了一声“妈妈”。妈妈回答道:“孩子,你醒了,你还好吗?”

“不好,”我回答道,“我再也回不到你身边了,没有了你,一切都不好。”

“不,孩子,你还能回来的,”妈妈回答道,“你会慢慢化为泥土,等到明年春天,你就会从我的根须上再次爬上来,重新站在枝头上享受阳光和雨露。”

哦,原来是这么回事,离开是为了再次重逢,而不是永远的失去。

我安心了,带着这个秘密,微笑着闭上了双眼,静静地等着重上枝头的那一刻……

母亲的秘密


这回,母亲实在是没办法了

早在几年前,父亲还在世的时候,我和妻子就有了把二老接到城里来生活的想法。一方面可以帮着我们照看一下家,由于我和妻子都是上班一族,白天很少在家;另一方面也是为了尽孝。但很多次都遭到了母亲的拒绝,她说和父亲两个人住在乡下挺好的,不愿意到城里来打搅我们,我们俩只好就此作罢。过不久父亲去世了,母亲再拗不过我了,只得搬到城里和我们一起生活。

母亲来的那天,妻子做了一顿丰盛的晚餐,由于日常生活的习惯,我和妻子不到二十分钟便吃完了,于是妻子便坐在一旁等母亲吃完了再洗碗。妻子要母亲多吃点,慢点吃,母亲脸上显露了一丝尴尬的表情,而且加快了吃饭的速度。大约又过了二十分钟,母亲终于吃完了,妻子收拾了碗筷,陪母亲聊了一会儿我们便回房了。

第二天晚餐的时候,出乎意料地,母亲竟然比我和妻子都先吃完,第三天,第四天依然都是如此。

记得有一天晚上,妻子叫醒熟睡中的我,老公,我听到厨房有窸窸窣窣的声音,难不成我们家进贼了?我揉了揉惺忪的眼睛,后脊背一阵凉,我摸索着下了床,轻轻地打开房门,穿过客厅,慢慢的向厨房靠近,偷偷的往里面看,似乎真有个人影。这时,我卯足胆,打开厨房的电灯,定睛一看,我顿时惊呆了,竟然是母亲蹑手蹑脚,冷菜就着剩饭正吃得津津有味。我走到母亲跟前,有点奇怪又有点不解地问母亲:晚饭没有吃饱吗?怎么现在还来厨房吃冷饭菜呢?母亲不好意思地说:今晚实在有点饿了,就到厨房找点东西吃,没想到吵到你们了。母亲像做错事的孩子一样,不知如何才好。见母亲这样,我就笑着对母亲说:没事,要是以后晚上再饿得话就直接告诉我,不要再吃冷饭冷菜了,就这样,我等母亲吃完,送她回房间,然后回房睡觉了。

在接下来的日子里,都没有发生过上面同样的事情了,但母亲却日渐消瘦,带她去医院检查,医生诊断为饥饿性胃病,是由于饮食过少,营养不良造成的。回到家,我语重心长地说道:妈,现在生活条件好了,不比以前了,您不要再省着了,家里的菜只吃一顿,一定要吃饱。现在您饭都没吃饱,说出去,别人只会说我对您不好的,饭都不让您吃饱,您说传出去后,还不是让别人戳你儿子的脊梁骨!话刚落,母亲的老泪顿时在眼眶中打转,我知道自己的话说重了,我立马跪在母亲跟前说道:妈,对不起,我一时气急,我没有怪你的意思,只是想要您每顿都吃饱饭,毕竟现在是儿子报答您的时候了。

母亲终于把心里的话说出来了,没有,我知道你很孝顺,我并不是省着,只是妈现在老了,牙口不如你们了,每次都吃到最后,让你们等着我,我心里实在不是滋味,真不是滋味啊!所以每次看到你们快吃完的时候我就不吃了。说完,母亲的老泪终于按捺不住流下来了。

我拉着母亲的手,哭笑不得,对她说:我的傻妈妈啊,就因为这个?在旁的妻子也流下了眼泪。

自从知道以后,我和妻子吃饭都吃得慢一些了。这样的习惯一直延续到现在。每次在外应酬的时候,只要看到有老人在,我都会吃慢一点,这并不是故意的,而是真正形成了一种习惯

文/李玉良

巫师的秘密


天上一道光亮滑过。

我问,小熙,那是不是巫师骑着扫把?

从小我便梦想成为巫师。

阿佐哥说,巫师拥有强大的魔法,他们很善良,经常帮助别人,他们也很神秘从来不露面。我问:比孙悟空还厉害?比孙悟空更厉害。阿佐哥说这话时,眼里一闪一闪,在月光下显得极为明亮,令我很神往。

空中忽而划过一道光亮。阿佐哥连忙指着对我说:看!那是巫师骑着扫把。然后又转过头来意味深长的看着我,如果你是巫师的话,你妈妈的病就能好了。

那年,我五岁,阿佐哥长我三岁。我在一天夜里偷偷跑出来,坐在后山的山顶上听阿佐哥说了这样一段话。从此,我记住了,世上有种人,叫巫师,他们可以拯救我。

小时候的我总喜欢跟阿佐哥玩,他教会了我很多东西,并使我知道了巫师的存在。而父亲却不喜欢我跟阿佐哥玩,他总对我说,不知跟阿佐哥玩,不许去他家。我不知道为什么,也许在父亲眼里阿佐哥是个坏孩子吧,因为阿佐哥有个进了监狱的父亲。

对我的家境也不是很好。母亲早年因为一场意外成了植物人,我还小,家里上上下下所有的事务都扛在了父亲肩上,这也促使我的心灵比同龄孩子更为成熟年幼的我已懂得为父亲分忧解难。到了我要上学的年龄,看着父亲每日皱起的眉头,我对他说:我不上学,我留下来照顾妈妈。放弃沉默的许久,最后,用一句话彻底打消了我的念头。他说:你不上学,将来靠什么来改变这个家。放弃的话传入我心里。

我想,父亲是对的,我不上学,将来就不会出人头地,不会挣钱养家,不能给母亲治病。况且,阿佐哥说过,巫师也是要上学的。

我还不是巫师,但我很想见见巫师。学校里有很多人我见人就问:你见过巫师吗?什么巫师?就是比孙悟空还厉害的。切!回答一般都是诸如此类,时间一长,我也就不问了。他们都不知道巫师,巫师果然是很神秘的。

只是年少路上,总要有一些波澜。一天,我被一个胖同学拉住,他见周围无人,恶狠狠的对我说:是你再找巫师吧?还说比孙悟空厉害?见我沉默当是默认,一把拉住我的衣领,我是孙悟空地三百八十一代传人,你应该是巫师的徒弟吧,咱们来比比怎么样?!我依旧不语,自知不是他的对手,只是感觉他的行为非常可笑。

胖同学扬起了手,就要落下时,我听到他背后传来一声奶气的声音:他不是巫师的徒弟,我才是!

胖同学转过头,我也顺眼望去,是一个和我差不多大小的男孩,眼神干澈。面容稳定。怎么证明?胖同学嘲似的笑了一声。我见那个男孩从地上捡起一根树枝,嘴里念着我听不懂的咒语,一挥,旁边的一颗苹果树上就掉下来一个红透了的苹果,准确无误的砸在他头上。

怎么样?信不信我让太阳掉下来砸在你头上?!男孩一脸得意。胖同学先是愣了一下,然后妈呀一声跑掉了。

事后。我问小羽:你真是巫师的徒弟?还不算,我只是跟他学了几招。小羽有些不好意思,能让我见见他吗?不行。这是我和他的约定。哦,那他叫什么名字?嗯阿里法特。好奇怪的名字。嘘,不许说他的坏话。

在其他时候,我会很认真地去学习。父亲说过,要做一个有出息的人,为家,为自己。在我们那个小地方,还没有为国家这么高的思想。

那天和小羽认识后,我就和这个巫师的徒弟关系异常亲密。他和我同校,但不同班,他会经常来找我玩,还不时帮了我很多忙并说这是巫师的旨意,我很感谢他和那位巫师。

到五年级时,不知谁透露了我的家世,我一下子成为大家的笑柄,别人看我的眼光都到了一丝鄙视。我起先非常愤怒,后来小羽对我说,不用担心,谁敢笑你,巫师就帮你惩罚谁。我放下心来,对别人的嘲笑也不怎么在意了心想你等着吧有你好看的。果然有一天有个同学笑我后在回家路上摔了一跤,因此在家里躺了一天。我想,巫师果然是很厉害的。

在我上初一后,阿佐哥突然退学了,我不知道原因。那天他来找了我,拉着我的手说:你要好好读书,长大后当上巫师,你一定会成为巫师的。从那天后,我就很长时间没再见到阿佐哥了。

我一直不知道小羽家在哪里,每次放学他都跑得极快,我一出门就不知他的踪影了,我想他一定是和巫师住在一起的,不然搞得这么神秘干吗。于是我更加渴望能跟上他,悄悄见上巫师一面可每次都未成功,他的动作实在太快了,一转角就不见了。

雨季来临我生病了。

年龄随时光增长,我也渐渐长大了,但我还是保持着每天放学回家干完所有活儿后,坐在母亲床边,拉着她的手跟她说话,我说很多,什么家里的条件好了,我在学校被老师表扬了,父亲的腰越来越驼了。我还说巫师的事,我说:妈妈你放心,等我成了巫师,你的病就能好了。那也是第一次我看见母亲流泪,从腮边滑下两滴眼泪,晶莹剔透,闪闪发光。

我顺利的升入市里最好的高中,学校知道了我家的情况后,特地给我免了学费,我暗自感谢以为又是那位巫师的帮助。

阿里法特?同桌听了我的话后大为惊讶,他是位富家公子,家里很有钱。我只听说过哈利波特,没听说过什么阿里法特啊!惊讶过后,同桌又立马对我的话表示了不屑,不再与我说话了。我也闭上嘴,像他这种从小在蜜窝里长大的孩子,是不会懂得我的想法的。

家里也发生了很大的变化,我的学费被免后,家里的经济状况好了很多,甚至能空出钱来给母亲买药治病。

学校里的生活也变了。某天,一位女生,捧着一本书,在教室里向我表白,四座哗然。那本书是《哈利波特》,女孩得知我对巫师感兴趣,特意攒了三个月的零花钱买给我的。回家后,我望着镜子,昔日瘦小的总是被人欺负的我如今已长成高大的受人欢迎的少年,不禁感叹时间的魔力真是无与伦比。

那本书我最终没有要,只是借去看了一遍,我对他们所说的那位勇敢的巫师哈利波特感到好奇,看完后才觉的也没什么,还不如我的阿里法特。我对那个女孩说,对不起,我现在不能谈恋爱,如果愿意,我在大学里等你。

我最终也没能见到任何巫师,那个阿里法特,已被我当做秘密守护起来。

小羽还是经常来看我,他和我不在同一学校了。有一天,天下了好大的雨,小羽又来找我,我望着他一身被淋湿的样子,突然问道:阿佐是你哥哥吧?

你你怎么知道?小羽显得很惊讶。

我不再说话,转头望向窗外。在那个雨季,也是这样一个下雨天我向老师请假提前回家,其实是躲在校门口,等小羽出来,我悄悄地跟了上去,那天,雨很大,小羽打着伞,跑不快,我紧紧的跟着他,为了不被发现,还丢掉伞,最后淋着雨看见小羽冲进了阿佐哥的家。那一刻,我失神。回家后,我便生病了。

对不起,我没想瞒你。小羽说道。

我想我真是笨死了,这么多年来,竟没发现小雨和阿佐哥长的是如此的相像。

高考前,阿佐哥回来了。他来找我说:知道你要高考,特意回来陪你。好好考,考上大学我帮你付学费!我突然想哭,扑倒在他怀里,哽 咽着问道:世上真有巫师嘛?有,一定有!你看,你长这么大,是不是有很多巫师帮了你?阿佐哥的眼睛一闪一闪,像小时候一样。

录取通知书来了,北京大学,父亲激动地流了眼泪。阿佐哥执意要给我付学费,对此,父亲并没有说什么。

意外的是,小羽却突然不上学了,他也有通知书。我跑去问他,他只是低着头说,自己成绩并不好,读了也是白读,他妈妈又体弱多病,自己要留下来照顾她。我知道这是借口,望着眼角湿润的他,突然,心血来潮地,我问了一句,你爸爸怎么进监狱的?

因为伤了人。良久,小羽吐出一句。

我恍然大悟,连忙转身去找阿佐哥。看着沉默不语的他,我说:你必须让小羽上学,我的学费不用你付。

欠我家的你们早还清了,我不需要欠人情。

原来,这么多年来,阿佐哥和小羽一直在为我做着牺牲的补偿,只因为他们的爸爸打伤了我的妈妈。于是,有了当年的阿佐哥退学打工挣钱赔偿我家,现在小羽不上学也是为了我。他们担心我的成长过程会有困难,于是又联合编了一个关于巫师的谎言。一切的一切,都只是为我。

那巫师是假的吗?我的眼泪已流了出来。

不,都是真的。其实,每个人都是一位巫师,他们拥有强大的魔力,自己却浑然不知,只是偶尔,魔力被无意间使出,就会帮助一个又一个的人们。现在,我说你会成为巫师,你懂了吧!"阳光下,阿佐哥的笑容显得无比温暖。

那阿里法特是谁?

哈哈,我说错了,其实就是哈利波特。

那树上掉苹果是怎么回事?

当时哥哥在上面呢!

那个同学笑了我后来又怎么摔了一跤呢?

被我害的。

你们可真做了不少坏事

哈哈。呵呵。

在以后,在夜晚时,我总是拉着小熙的手,坐在阳台上,不时想起小羽和阿佐哥来。

你猜对了,这个女孩就是那个执着的傻女孩,她果真到大学里来找我了,我被感动了,就成了他男朋友,后来,我毕了业,顺利找到一份好工作,母亲的病也终于好了。再后来,就这样了。

天上一道光亮滑过。

我问,小熙,那是不是巫师骑着扫把?

什么?小熙不解。

我笑笑,不语了。巫师这个秘密,还是不要让别人知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