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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浪他乡,我们注定无家可归

发表时间:2021-01-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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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起的时候一定会发生很多的事情,当我想念你的时候就翻出来看看,什么样的故事才能够如此浪漫呢?下面是小编收集整理的流浪他乡,我们注定无家可归,欢迎阅读与收藏。

这几天我老想起一个地方:梅花村。梅花村在离广州很远的地方,靠近潮阳棉城,在大北山对面的一个坡上,跟大北山对望,中间是广汕公路,靠村一头是稻田,四、五月,稻田青悠悠的,在阳光里,披露一些故乡的味道。靠山一头是梅花石场,一条土路连着广汕公路。土路在斜坡上,路脊背突起,青石子白石子粒粒可数。路两侧被拖拉机车轮碾出了深沟。路两边有稀疏的荔枝树,病态,叶子耷拉着在赶往死亡的路上,其间青草和苦艾繁盛茂密不可落脚。草里有一座梅花农场废弃的平房,石场拿来做了宿舍。直往上,到山前,往右上一狭长的窄坡,就是梅花石场。石场的正面依山砌有两丈高的平台,安装粉碎机。百十斤的石头扔进粉碎机的铁嘴,一阵嘎嘣嘎嘣的声响后,棱角分明的石块成为二指大的碎石,从铁皮槽里溜下来,装进在下边的拖拉机车厢。风钻的气压机和发动机等设备,搁在离粉碎机两三米远的一个小铁皮屋里。铁皮屋朝公路两边都敞着口,无遮无拦。放炮的时候,石场的工人就从炮口跑进小屋子躲着,听炮响,看满天的石头像鸟儿一样飞。

这里的工人有来自梅州的客家人,潮阳的本地人,也有来自福建龙岩乡村的,还有来自贵州、四川、安徽的民工。石场领班是个装了假眼的客家人,负责点炮。估计他的假眼,也是拜飞溅的碎石所赐。在石场里,可以看见他带着助手抱着风机钻炮眼,风机发出阵阵哗哗呜的声音,石粉从钻头那里迸出,一个炮眼打出来,头发、眉毛、鼻子里的毛、衣领上,都挂满白色的石粉。他并不在乎,只要许可,还闲出一只手趁机点上一支烟叼在嘴上,大声呵斥自己的助手,说他没力,昨晚打手枪了。他的助手那个年轻的后生听了骂,也笑着,估计已习惯了听领班这样的训斥。在他们的身后,是一班锤手,用铁锤将石头改小。这也是体力活,每天抡几千次八磅锤、十六磅锤,将抱不动的大石头改成可以抱动的石头。

这些人中有中年人,也有年轻人,都清一色男人。在五月的阳光里,穿着被汗水打湿过无数次结碱无数次已硬得像盔甲的上衣,随着铁锤而仰起和俯下身子。那前倾的姿势,让人想起雕像。他们的皮肤黑里透着紫,像用黑漆渲染过的铜。叮叮当当的敲打声,就是他们跟山的交流。山因为他们而坍塌,他们因为山而生存。山给了他们姿势,他们给山灵魂。没有他们,这山,像下面坡上的荒地,是断然无人理的了,更不会聚集这些来自五湖四海的壮男人。

我当时在他们的旁边,是石场唯一的湖南人。

我是阿刚介绍来的,阿刚是贵州人。

我们负责清理现场,把放炮轰下来的土块装车运走。两个人装一车,拖拉机司机就给每人发一个游戏机币,下班拿去老板那里数,一个游戏机币代表人民币两元。土块多,来的拖拉机多,我们口袋里换得的游戏机币也多。最多的一天,我和阿刚合装了六十多车,赚了石场120多块。有了钱,阿刚就会买一包好一点的烟,向有自行车的本地人借了自行车,到和平镇去看老乡。我无处可去,也不想去领班的房里看电视,就一个人窝在床上,就着15瓦的白炽灯看从旧书摊淘来的《郁达夫选集》。看得眼花了,就放下蚊帐,昏昏睡去。睡觉中听见有人语,醒过来,是阿刚和一个陌生青年,在用贵州话交谈着。估计这青年刚从家乡出来,还没找到事做,阿刚把他带了来,明天问老板,是否可以给一个事做。

我虽是阿刚介绍来的,但我跟他并没有多少交情,我不喜欢他的话把,他跟人说话,张嘴就先来一句你妈X的贵州土话。潮州人或许一时听不太懂,而湖南人却是能听明白的。或许阿刚无心骂人,但吃饭的时候,开口一句你妈X,吃饭,吃完饭了又来一句你妈X把我的碗也洗一把,去上工了还来一句你妈X干活路了。随时随地,只要他在,就能听见他的一句你妈X的脏话。因为他,我几乎都怀疑起所有贵州人的素质来了。阿刚见我枕头脑边放著书,说:你妈X还是去大城市,这里是我们的。他还没说完这话,我就想揍他。

石场里只要两个人装泥土,阿刚的老乡来,那只有我离开。虽然我讨厌阿刚,但一旦离开石场,我又没了吃饭的地方,也是一件很让人心惶惶的事。终于可以不再听阿刚那句你妈X的口头禅,觉得也是一种解脱。离开的时候,阿刚递给我一只烟,说你妈X个人走了,我不送你了,找到好事莫忘了我。我扔了他的烟,说你妈X以后别开口就你妈X啦。他怔了怔,说:又不是骂人。我不再跟他说话,怕他一出口有来一句你妈X。

离开石场后,我在双凤工业区找了一个活,呆了下来。这里也有贵州人,我也见过两次阿刚。一次是他送一个女孩来,一次是来闲逛,还给我散了烟,开口一句你妈X到这里找到事了?恭喜你啊。我不答他,点了烟就走了。

五月最末的一天,路过梅花石场,看到路边的青草,几个亭子,没有见到一个人。只是远远的看了一眼石场,然后随车飞快地离去。我也想起过领班,想起过阿刚,想那些成年累月在石场里埋头苦干的壮男人们,他们把男人的耐力和阳刚已在石头上发挥得淋漓尽致。只是想想,却因为阿刚,想起来就生气,于是也就没了上山去看那些昔日工友的兴趣。这事逐渐淡忘,一个黄昏,人家店子里的灯光把路面映射得影影绰绰的时候,我们厂门前聚了一堆人,我见到了阿刚送来的女孩,招呼了一声,问出了什么事?那女孩说:阿刚昨天在石场被炮轰死了。我立马想起了那个说话瓮声瓮气,眼睛前突,身材精壮彪悍的一个黑脸汉子来,也记起我们曾嘲笑过他的脸洗不干净的事来。那女孩说:阿刚带去的那个青年,躲在铁皮屋里,炮响了,探出头来欣赏满天飞得像鸟一样的石块,阿刚要拉他进去,不知道自己也伸出了头,被一只拳大的石头打中,顿时把一颗头打稀烂了。而另外的人安然无恙。来的这帮人,是阿刚的亲戚,刚从石场讲价钱回来。石场开始只赔两万安葬费,见去的人多,怕闹大事,现在又答应多赔一万,要求就地埋了

断断续续听了这么多,我就离开了。

石场的宿舍打的是通铺,两根长杠,上面铺一层模板,一个人一块,当床。阿刚当时就睡在我的旁边。我除了一只做枕头的挎包,还有一顶朋友送的蚊帐。阿刚只有一顶蚊帐,他的枕头是两块红砖头,用报纸报了几层,表面十分的油腻。我当时笑他这么硬的枕头,要把脑袋睡扁了,他当时回道:你妈X的你晓得个逑,枕头硬脑袋才硬。没想到,昨天,他的那颗硬脑袋终究没能硬过石头,像被扔进粉碎机铁嘴里,嘎嘣声响之后,只有碎片了。

再过梅花石场,我远远地就开始寻找石场的人影来。

经过石场宿舍,那宿舍竟已坍塌了一角。

那通往石场的土路上,也在软泥多的地方,长出了一蓬一蓬的蒿草。

再往上看,大平台上的粉碎机已不见了。

我的那些工友走了,为什么走了,我不知道。但依稀能听见一句:你妈X的,心里又有一种不祥之感,是不是在阿刚之后,石场又遭遇过一场重大变故,终将石场推进了崩溃的深渊?我不知道,也不敢深想。风凄凄地吹,山坡上苦艾草尾轻轻地摇。而一边的田野里,却是一片金黄的稻浪。梅花村在阳光里,想一个脏兮兮的孩子,在高天流云青山下,像我一样,寻找着一种叫魂的东西。阿刚没有它,做鬼也回不了贵州,我没有它,只能在路上寻找,在生活里去寻找,在故事里去感受,在未来的岁月里去收取了。

又要过年了,还有四天,就是除夕夜。

我不在梅花村,我到了阿刚说的大城市广州。

我想起了梅花村,那个叫阿刚的年轻汉子,和那些曾经像雕像一样立在阳光里的石场工人。时间过去了不是一年,而是快二十年了,他们依然鲜活。二十年我依然在路上,这个年,依然回不了家。他们呢?那些已经杳无音信的人呢?我想,我们这来自五湖四海的一代人,注定了在路上,在生死上,安了一个家。这个家就像时代上面结的一朵小白花,既纯洁,又悲哀,为让这个时代醒目,千里万里奔波,也不肯轻易在他乡路上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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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无家可归的人


我又在下班回去的路上遇见了她,一个五十来岁的老太。连续好几日了,我每天在路上经过同个一地方时都看见她带着几件行李,坐在垫有一张一米三平方左右的三色塑胶纸的地上。

今日又是一个灰蒙蒙的雨天,密密的小雨更增添些三月微寒的天气。

车子在她面前停下。我问,阿姨,你在这里干嘛呢?天下好冷又下着雨,你快点回家去吧。

她用生涩口音的潮汕话回答,我没有家。

心里微微一凉,其实之前我也有些隐约猜到,她可能有不能回的家。但她的装扮不像一个拾荒者,更像一个失业或者离家出走的人。说话期间,她从一个袋里掏出一些干净的纸巾,不停地擦着她那被小雨淋湿的行李袋。

我又说,阿姨,你住哪里啊?要不我送你回去,天气这么冷又下雨,你在外面呆着不好。

她好久都没有回应我,还是不停地掏纸巾擦拭。

见她没反应我又问她,阿姨,有什么我可以帮助到你的吗?

她喃喃道,你要干嘛啊?语气带着些警惕和不安。

我说你住在哪里,要不我送你回去,你一个人在这边总不太好。

她不再理我,低头擦拭着一个圆桶的外圈。

我又伫立了一会,气氛有些尴尬无奈,我只好对她说,阿姨,那我先走了?

她没再说话,我亦离开,心里却久久不能平静。

我不知道她每天从什么时候开始就坐在那里,又从什么时候开始离开,离开之后她又去了哪里?她在那里,是在等候些什么吗?她又为什么常常孤身一人坐在路边?

她以前的家在哪里?家里还有些什么人?他们知道她的近况吗?

每个无家可归的人,背后都会有多少心酸的故事?

也许吧,这些是我可能都不会知道的答案。只能祈祷世界能够拥有更多温暖的存在,每个人都能觅得属于自己永远的归宿。

但如果下次我还遇见她,我还会想要和她聊聊,但愿这陌生的情意,能够打开她的紧扣的心扉。

他乡往事


你有你的世界,没有人会使你改变,即便你们的结合是那么的不着边际,有人大力称赞,有人愈加厌恶,你是你,他是他,处在不同的世界,有着不同的生活、经历、习惯,你无法试着学会,正如你本来与他存有异同,与他千差万别,两个世界的人融合在一体,除了爱情之外,都是空白,你没有必要赴约,正如你没有必要相信前世。

缘分可以给你们一个约定一生的借口,但不能给你们一个厮守一世的承诺。你面向他,用着不同的态度,以另一个世界的方向来进行诠释。原来,爱上只要一瞬,忘记却要用一生。纵使相逢恨晚,在不同的路口,不同的角落,遇见并且迟疑,凭着前世的记忆,将眸中的人细心的勾勒。左边、右边,被分拆成两边的路口,刹那间都变得云烟袅袅,月迷津渡。

走在他乡异路,走在烟雨荒城,走在一个不知名的地方,为一人,不为铭记,只为从识海深处消亡。曾经,岁月亦暖,随着彼此的足迹浅印回忆,随着彼此的散话细数经过,为一个不相干的人,吃醋怨恨,敌对到最后,彼此又如七八点钟的太阳,娇艳傻笑。上天安排了离去,安排的场景是雨,却没安排深秋叶落,飘零追寻的十里长亭,在你的地域,你有你的方向,我有我的愿望。

在深夜惊醒,看窗外一团团飞舞的萤火虫,映着草木,随风沐来的花香,携着前世的精魂,数落着光阴褪去。寻一册禅经,染上檀香,在云烟之湄间游曳,红尘之中也可以步步莲花,取一枚有情种子,随时随遇随缘随喜,不在乎它花开何种、花开何处、花开何时,只要心中盈满虔诚,花就始终开的烂漫、开的洒脱。花开途中,会遇到悲伤、遇到喜悦,都要保持悲欢有常、喜怒有度。花开途中,会遇到爱情、会在摆满鲜花渡口道一声别离,别的是地域,离的是感情。请在两个地域,共同取出一枚有情种子深深埋下,花开花谢,我们还在希冀彼此的轮回。

转身蓦然去找,那人却掩在灯火阑珊。桥头的灯火通明,映着江水的寂寞。那年,珠锁心莲,你在白纱上绣下瑾华瑾事,你在岸边埋下的红药,你在镜前卸下的妆容,所有都历历在目,细腻的化成一幅幅以青花水月为背景,闲笔勾成的水墨画。白纱上的字已经暗黄斑驳,岸边的红药已经衰败枯萎,镜前的妆容已经颜色褪去,可那个,在时光中慢慢变老的她,在生活点滴的消磨下,还可以在多年后,仍能掩在灯火阑珊,他仍能在闹市通明中回首。

你是他的美眷,他是你的归途。人生是一个戏台,戏台上会演出不同的戏剧和戏种,我们每个人都是伶人,在每段戏剧中百态浮变。人生又是一段旅途,旅途中有着不同风景和抉择,我们每个人都是过客,在每个风景中悄然而过。因为寂寞了,孤单了,便觉得需要一个人陪,将戏剧停了,将风景切换,愿为一个人编一场没有字幕的戏,落幕后不会回忆,愿为一个人寻一处没有烟火的风景,疲惫后不会厌倦。为一个人始终做生命的唯一,一挥手,一转身,都是真情实露。

怀念那些错过的人和没有说出的话,遗憾那些约定的事和没有守诺的誓言。喜欢用文字,将往事编攒成册,做成一章章的回录,每次翻起,总是泪流满面。请不要在离开时说对不起,这样只会让你更加的愧疚。请不要在相见时说我爱你,这样只会让你更加的沉陷。请记住,有那么,一个约定、一种单纯、一个人,只为了你。

他乡之城


看了一天的书,眼睛有些酸疼。抬头远眺时,正是斜阳低户,远方已生出的袅袅炊烟环绕着柳树,仿若无声地细笑,又有微风徐徐,芳草点点。此情此景,若是不出去走动一番,怎不辜负天地一番好意?

但从归家之后,很少出门,并非我有意向淑女靠拢,只是害怕碰见熟人。这样说似乎不近人情,既是熟人又何来怕字?但的确是一种怕,当儿时的记忆再也找不回存在过的痕迹,当我面对着小巷深处笑语声里的幸福却无法融入,当我浓烈如酒般的乡愁再也没有了归处我,一个背井离乡已久的归人,再也没有故乡可言。故乡,仿若脱落已久的乳牙丢失在记忆深处,我成了无根之木。

路,仿若一条寂寞的河流通向远方,两边的田地已围起高高的青纱帐,流苏般静美的天空点缀着几朵悠闲地云朵。我一个天涯闲客静然走过,不为陌上花开。不觉间,已踏上儿时上学时走过的小路,路两边无名的小花已杳无踪迹,池塘也干涸在睡梦里,吹起童梦的柳笛只剩下几桩沉默的树桩,芦花飘扬的日子已被烈日焚烧为干柴,又化作了灰尘。那棵百年的老树也被时间的锯齿咬断,轰然倒地的声音惊醒了我永做不尽的童年之梦,一条油亮的柏油路掩埋了所有的过去。

时光就这样陡然停了下来,过去消失在茫茫黑夜,记忆因此变成了无源之水。未来?未来停留在另一个时空。我被时间卡在这个巨大存在的边缘,处于经久不变的尴尬之地。我是谁?我来自哪?又将归往何处?天地发出苍茫的笑意,这绝非是你这么一个处于迷途之中的小子所能找到答案的问题。可这他妈的又是谁将我带到这种荒诞之境中呢?

孤独,心没有着落的孤独。我没有办法将自己从无边荒芜的孤独中解救出来,记忆的围困就是一种孤独,这是不治之症。我看见了我。碎花裙,羊角辫,飞奔在尘土飞扬的小路,手中的野花散着幽香。她说:姐姐,你为什么哭呢?

我为什么哭呢?

因为我羡慕你的生活。

流浪月光


流浪在这座城市本身就有一种无奈,如今却身在这里,张根有种难言的苦楚与悔恨。

今天中秋节,每人两个月饼加一个苹果。今晚八点会安排大家给家里打一个电话,每人限时五分钟。狱警打开了牢门大声喊着。

张根从狱警手里接过了中秋节礼品,分外沉重,这是他第四次接过了这种礼品,还好,他算了一下,他再接过一次就可以回家陪父母过节了。一次故意伤害罪被判处有期徒刑五年,这是他不愿提起的伤痛,值得安慰的是他所在的监室有一个小窗子,十五夜他可以看到圆圆的月亮。

八点二十六分,张根拿起了电话拨通了家里的电话,电话那端是他的母亲王翠。

根儿,在那里还好吗,有没有受到欺负,今天的中秋节怎么过的?还没等张根叫声妈,王翠就已经迫不及待地问寒问暖了。

妈,我在这挺好的,发了月饼发了水果,还有电视节目看,好着呢,算是吃上国库粮了,哈哈。张根故意表现出了快乐的一面,想努力打消母亲的担忧。

孩子,妈知道你那里不会好到哪去的,你也别安慰妈了,都是妈不好,都是妈太着急。

妈,那件事都过去了你就不要再提了,我在里面真的挺不错的。你之前不是一直骂我做事不冷静、没头脑嘛,在这里的两年我也正好清静清静,出去了再好好干一番大事业,孝敬你和爸爸。张根说着说着眼泪就流了下来,他强忍着不让自己的声音哽咽,他知道母亲再也承受不了。

张根说到最后本想让他的爸爸接电话,可是欲言又止,出了这件事以来父亲一直不理解他、不原谅他,就算在这之前,他也没看中自己的孩子,认为是孩子太任性无能。

五分钟的时间到了,张根还不舍得挂掉电话,在狱警强制其挂掉电话的瞬间他大声的喊:妈,你和爸不要担心我,保重自己的身体。

因为挂电话的时间晚了一小会儿,张根被狱警狠狠地批评了,此时的他根本听不进这些话。回到监室,月正圆得过分,皎洁的月光倾泻在这间小屋子里,更加清冷。

张根坐在床上闭上了眼睛,又浮现出了那个女人的容貌。两年前,他和萧兰同在一家工厂的同一个车间,此时的萧兰二十有三,小张根六岁,正直烂漫好时光,性格平和、皮肤白皙、待人和善,却被最近的一次失恋折磨得憔悴不堪。

失恋后的萧兰无心上工,常常出错,面对领导的批评也已麻木。张根逐渐地担负起了萧兰的一些工作,但是对领导说仍是萧兰独立完成的,如此一来就帮了萧兰一把,让她不至于被开除。

很快,萧兰从阴影中走了出来,工作上也已恢复到之前的状态。此时的她没有忘记前段时间张根的帮助,遂安排了时间款待张根。俩人买了酒菜回到了萧兰的住处,酒越喝越大,话越说越尽兴,两个人发现他们之间有很多同样的经历,迷糊间却发生了关系。

早上醒来,萧兰看到眼前的景象立马大喊要报警,这令张根着实摸不着头脑,他也解释不清昨晚发生的一切。此时的萧兰渐渐地想起了一些昨晚的事,也怨自己太过于冲动。

你走吧,昨晚发生的事不要告诉任何人,我和你也没有一点关系,工作正常干就是,赶紧离开我这里。萧兰头还是有点痛,说完后蒙着被子哭了起来。

张根也不好再说什么,穿起衣服就走了。日子一天一天正常地过着,那晚的事情仿佛真的已经过去了。

二十九岁,早该到了谈婚论嫁的年纪,可张根一直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或者说他还没遇到一个自己爱的人。

对于只有这么一个儿子的王翠心里早已为儿子的婚事着急了几年时间了,看着身边别人的孩子都结婚生子了,自己的儿子还单着,她的心里比什么都难受。她曾旁敲侧击地让儿子尽快找个心爱的人,她也可以找个媒人,可儿子的不着急让她打消了所以念头。

自从和萧兰发生了关系,每天上班张根都觉得尴尬,他是不是地偷偷瞄两眼萧兰,他很想知道她此时心里的感受与想法。然而,萧兰并没有表现出异样,这让张根心里的好奇愈发严重,这种好奇在张根心里发了芽,变无法阻止其生长。

下班后我想和你聊聊,如果你有时间的话。张根羞答答地站在萧兰面前。

等有时间再说吧。萧兰脸上依旧有笑容,还是之前的样子,张根更是猜不透。

此后的每一天张根开始留意这个女人,留意她的一举一动,甚至到了病态的地步,或许是好奇的心里作祟,可是可怕的是他发现自己渐渐喜欢上了她,而她仍旧对自己不冷不热。

下班后我有话对你说,就在厂子东面的小胡同里吧,三分钟就足够了,希望你快一些过来。此时的萧兰一脸严肃,没有了往日的微笑。

好,我马上过去。张根有些激动,又要独处,他希望把所有对他爱慕的话都讲出来。

你最好不要和我一起走过去,还是我先过去,你稍后再过去吧,免得人家乱讲。萧兰说完转身就走了。

张根到的时候萧兰正依靠在墙上,长发披肩,在夕阳的映照下泛着淡淡的红色,她低着头。

我,张根刚要张嘴,却被萧兰打住。

你今天不需要讲任何话,我说着你听着就这么简单。我怀孕了,昨晚我自己拿验孕纸验出来的,肯定是那晚造成的,现在这种情况你自己回去好好想一想,想好了告诉我怎么办好了。行了,要说的话就这么些,你赶紧回去想想办法吧。萧兰说完就离开了,丝毫没给张根表白的机会,而此时的他正被萧兰刚才的那番话撞击得昏头晕脑,说不出高兴、说不出痛楚,只是觉得来得太突然。

张根回到宿舍翻来覆去睡不着,他将这事告诉了舍友。

你傻啊,你也不想想你多大了,现在有了孩子就让他生下来啊。她人也不错,现在结不了婚的话生完孩子再结嘛。张根想了想,他也不舍得将那个孩子流掉,但是萧兰会不会同意呢?

王翠时不时电话催着张根早点结婚,张根一时没忍住就把他和萧兰的事情告诉了母亲。

最近几天,张根没见到萧兰来上班,他问了问其他人说是请了几天假。四天后,萧兰又上班了。下午,张根约了萧兰,还是那个胡同。

我想好了,孩子留着吧,流掉了我于心不忍。张根很想拉着萧兰的手,他知道自己身上有一份责任。

晚了,我流掉了。说出这句话时萧兰的淡定让张根有些惊讶。

哦,那也没什么关系,你也很为难不是?张根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说完了吗?孩子我也流了,事情就这么过去吧,不要再说什么了,还是老样子,什么也没发生。这句话让张根突然间感觉到她的心理和年龄很不相符。

可是可是我已经喜欢上你了。张根终于说出了心里的话。

哦,那就喜欢吧!萧兰一如既往地淡定,这淡定让张根不知所措。

没多久张根发现萧兰又恋爱了,此时的他只好安慰自己:别妄想了,她比你小整整6岁,年龄在这,无可逾越,放弃吧。

可是张根终究是喜欢萧兰的,他自己欺骗不了自己,仍旧注意着萧兰的一言一行。

王翠打来电话,她还在为自己的孙女或者孙子担心着,她盼望着张根能早点结婚有孩子,毕竟孩子已经近30岁了。

你和萧兰现在怎么样了,她还好吗,你可让她注意点身体,怀孕期间尤其注意。王翠显出了作为一个婆婆的关心,更加关心的是儿媳妇肚子里的孩子。

妈,我和她都挺好的,你不用担心,我会照顾好她的。张根这次忍住没跟母亲讲他们之间的事。

哦,那就好,有时间我就进城去看你们。

你还是别来了,等有时间我带着她一起回去吧,那样你和爸都能见着,咱们也团圆一次。张根说着说着流了泪,在这座城市,他像个流浪的孩子,其中的酸甜苦辣他最清楚。

萧兰依旧和新男友打得火热,也常常在厂子门口表现出亲昵,张根看在眼里气在心里。他曾几次约萧兰出去吃顿饭都被拒绝了,索性再也不搭理萧兰。

此时的萧兰完全沉寂在爱河中,她忽略了身边的所有人,连上次的堕胎事件也抛之脑后。而张根却无时无刻不在注意她,甚至是背后保护她。

萧兰的命运像是无数电影与电视剧里的故事,男友在一个下午向她提出了分手。萧兰没有哭,淡定地吃饭、淡定地上班、淡定地游玩,她见惯了这种无稽的感情。

可是这终究是一阵痛,再沉默了五天之后,内心积压的怨恨、苦痛终于爆发了出来,在工作的休息间,萧兰一个人撕心裂肺地哭着,门反锁着,张根站在门外,听着里面的哭声,心里像是有一万条虫来回游动。

萧兰的哭声渐渐停止,仍在不时抽泣,门开了,萧兰看到了眼前的张根,此时的她紧紧地抱住了张根。

张根和萧兰住到了一起,这是张根在之前想都不敢想的事,相差6年的距离,在此时仿佛一下缩为零。

感情就这样平淡无奇地继续着,没多久萧兰又怀孕了,此时的张根沉浸在幸福中,一切都走上了正轨,对父母也有个交代了,他对萧兰更加地呵护,工作也更加努力,他想自己这辈子没什么出息,至少得让孩子有个好的环境。

张根仍旧没带着萧兰见自己的父母,只是电话中让萧兰和自己的父母说过几句。在父母眼中,萧兰虽比自己的儿子小6岁,但性格显出了沉稳的一面,他们认为这个儿媳妇还是不错的。

可是,张根和他的父母都忽视了一点,过于沉稳的人真正不正常起来是让人摸不着头脑的。

我把孩子流掉了,没什么原因,你也不用问我,我就是不想要那个孩子。一个下午萧兰告诉张根,此时的张根正坐在桌前等着萧兰吃晚饭,她出去一天了,想的是回到家能让她吃上一顿热饭。听到这句话张根彻底地崩溃了,眼前这个女人心怎么会那么狠,他一时间不知道要怎么骂她,把桌子掀翻在地,关上卧室房门一个人喝起了酒。

萧兰看着卧室也不能进去,就走了出去,此时她新交的男友正在门口等着她,载着她扬长而去。

张根越想越气,他想不明白天底下怎么会有这种女人,这让他怎么在父母面前交代,怎么在朋友们面前做人。张根完全失去了理智,他只想找到萧兰把这件事问明白,就算死也要死得明明白白。

萧兰一连三天没有回来,张根也连续三天没有上班,他准备好了一瓶硫酸,总之萧兰还会回来。

萧兰回来收拾东西,此时的张根憔悴不堪,他看到萧兰瞬间又精神了起来。

为什么,可以告诉我为什么吗?张根拉着萧兰的胳膊,生怕她逃走。

没为什么,我当初甚至可以告你强奸,没告你就已经是便宜你了,你也别妄想,我们不适合,我更不会爱上你。

我对你那么痴心,你怎么就一点同情心没有,你让我做什么我都可以做,求你别离开我好吗?

我跟你说张根,咱俩这辈子在一起过日子你想都甭想,根本不可能的事。

听到这句话,张根砰地一声跪在了地上,萧兰看此情景只是冷冷地笑了笑说:这是我见过的电视剧上的情节,你别跟我整这一套。放开我,不然我现在就报警。

张根的愤怒已经达到了顶峰,他抄起地上的硫酸就泼到了萧兰的脸上。

想到这些的时候,张根看了看窗外的月亮,这个十五夜,月亮依旧是那么亮那么圆,几年的牢狱已经使他看淡了男欢女爱,感情也更加强求不起,只是婚还是要结,不要再盲目罢了。

张根吃完了狱警分发的月饼,想到了妈妈自己制作的月饼,此时的他多么想再回到从前,重走那一顿困惑盲目的路,而这五年,终究是被偷走了。

曾以为我们会是命中注定


从小你就喜欢和女同学一起玩游戏,我喜欢找男同学做恶作剧;你被班主任在全班面前叫成假女孩,而我是公认的假男孩。这多巧,似乎是上天对我们俩人开的玩笑吧,曾以为,我们会是命中注定。

在那个农村的小班级里,我记得,你总是喜欢惹我。难得村里的祠堂有一场黄梅戏,我和朋友看得兴致正浓,你不知道从哪冒出来,时不时揪一下我头发就跑地不见人影。看戏的兴致全无,我又找不到你身影,我和朋友承诺说:明天,他完蛋了。第二天我早早地就来到学校,心中怀着极大的怒火在教室门口等着和你算账。你慢慢悠悠的进了校门,来到我跟前,二话不说,我将你推倒在地,你一脸懵逼,想到昨天你的无聊行为我却控制不住地更加生气,你起身却又被我推到墙角。

我问你:昨天干嘛?干嘛一直打扰我们看戏?多无聊呀你!

你什么都没说,只是一直盯着我,那眼神,我竟然看不到一点生气或者要辩解的意思。你的个子比我高半个头,却在全班面前被我推倒在地,我还以为要和你殊死搏斗一场。同学们哈哈大笑,你却还是那样只是看着我。那眼神,却让我的心忽然平静了下来。

初中,我们还是在同一所学校。你变了很多,发型比以前成熟了,不再主动找女同学玩,更多的是和许多男同生结伴去网吧玩儿游戏。我渐渐好少碰到你,偶尔看到却还是简单打个招呼而已。

还好你没有对游戏上瘾,几个月后你就不怎么去网吧。好像忽然又变回了以前的你,又开始惹女孩子了,之后才发现就还只是惹我一个人。一到课间休息你就会来我的班上和我们同学聊天,找我们一起吃饭,体育课拿着球拍邀我们一起

朋友们总是调侃我说:嘿,他又来找你啦!他,是不是喜欢你呀!我第一反应就是辩解道:怎么可能,我们就是很多年的同学啦!

之后的那个学期,那天我们赶去操场做广播体操,路过你的班级,却看到你在不紧不慢地收拾着书包。那天的广播体操,你没有参加,我在操场好奇着,本想向你班上同学打听怎么回事儿,突然,看到你背着书包走向校门,面无表情,我喊了你一声,你却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学校。你,辍学了,那天晚上,我哭了。

那时候我们就这样离别了,我们互相没有联系方式,就这样一直断了联系。原以为,我的世界里,就这样再也不会有你的消息了,可是,前段时间,手机忽然收到你的短信:真的好久都没联系,你,还好吗?还有一个星期,我就要和女朋友订婚了,希望,你也能到场,我的好同学。

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那天我,哭了一晚上,只是对自己当时没有抓住机会的后悔与懊恼,只是,一直都以为,我们会是命中注定的。

相思成风,远航他乡


相思是一种病,一种无可救药的蛊毒。那一番无可奈何花落去,似曾相识燕归来,道来也是一种享受,青丝缠绕掌心,十指合拢,走来离去,轻轻地飘过,长河落日里,他乡遇故知的惊喜,总在那时那刻,蓦然来临。相思成风,远航他乡故地,羽翼拍打光阴的两角,其中黑与白,接踵而来,文字踩在念起的石板路上,轻扣节拍,汇聚成诗,思念回眸时,亦是很美!

初相识是一句新词,跨越时空,从来都是原景里,净白裙摆上的碎花,纯情色,不染一尘。便是那沧桑的落叶,都染情了一颗如玉的故事。记忆里的四季,暗换着模样,惹下一场风花雪月,一窗花开半夏的情绪。亦如根植下的红豆生南国,春来发几枝,在一句丫头中,忘记了所有!

一城细雨霏霏,摆渡灵魂列车,感受到了相思的音符,风信子奔跑于细雨中,又一次,烙印回忆的波段,燃烧了思念,圈圈点点,初长成,臆想深处,绿芜湘江,花开两畔。那年那月,不负如来不负卿,梦想着得以圆满。

一行瘦点的句子,居住着一颗懵懂的种子,曾经不知年少轻狂,不懂真滋味,浪费在时光的阶梯。如果有来生,是否要解锁落红的心意;是否会相握缘份,直至天荒?相思的渡口,拉开昨天的帷幕,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还会沉醉一段,用一生珍藏。

有一种陪伴,是彼此心灵相通,再远的路,都是近旁。有一种青春,是无悔的选择,无关对与错,经历过,就是人生。既然注定是一窗无果,那在最美的华年遇见了美好,已是幸运。

月光曲洒满追溯的旅途,沿两岸回忆,总有一米阳光,照在折叠的地方,回望回温,依然留有温润,由此富饶着记忆,充实了半生来过,已是静好。

思念的水泽,澈洌着往昔,读字斟酌,琴瑟和鸣,把语言念,寻着适合的渲染,亦凉亦美,入了心,入了卷。情丝这般,驰骋思绪,让相思成风,远航他乡一段,守候高山流水,应景秋水长天,交织着斑斓!

流浪的终点


我似昔人,不是昔人。

今年花开,今年花亦败;昨年是否依旧,昨年同驻豆蔻年华;来年你在,我在,岁月犹在,但已不是过去的彼此。我们流着泪,说着再见。

从相遇开始,相识,相知,相念,却不见离别的风景,便写下了结局的素笔。我走在没有你的夜里,躺在没有你的回忆,站在没有你的窗前,一个人,连哭都没有了声音。这能责怪谁?是自己没能抓住,让生活弄丢了你。

如今我在生活的云浪里流徙,愿把你冰冻的心,做生命的希望。会慢慢走下去,知道总有一天会再次与你相逢,会再一次把你悄悄的珍藏。

那一年,我只是老了一些,不再是孩子的初容。对于你,我一如往昔,唯一变了的是爬满岁月的脸。在某个转角,一直等待你的出现,我会抽出时钟的发条,你永远不会迟到。若你已然成为历史,我一定会紧紧的抱住,关于你的,那卷史册,让你同我一起定格在枯色的相框里。

告别,不是遗忘

雨还会下,雪还会落

树叶还会莎莎的响起

丢下的松果

却不一定忘记了

松树流下眼泪

还是凝结成了琥珀

告别,不是遗忘

我总相信着:告别,不是遗忘。景物已朦胧,想你,是在另一座城市的天空;羞红的霞,如你的脸;平凡的日子里,天空,深深的蓝;我想,今夜的风,明日不知能否吹到你那里,还带有一片,羞涩的心情。

你如今还好吗?我可成了你抛弃的记忆?

谁可以给我一把尺?

量一量我与你心的距离

手不要抖啊!

会戳穿彼此的胸膛

哦!我忘了这把尺没有刻度

距离也成了荒唐

我真的变了吗?我一直都不明白,或许~。我知道自己只是不想让你离开。

我的脸,可以撕裂,像玻璃杯你把它摔的粉碎。可是,对不起,不经意伤了你的手,洁白的布,止不住流出的血

城市的寂寞,虚幻又真实,在最终的末尾结局午夜是孤独。转动的轮轴,一遍一遍的重复,醉酒的旅客,摇摆着舞,还有多久末尾的结局归宿。末班车啊!你慢慢的走,不要在意时间的诅咒。

或许,我似昔人,已不是昔人,什么都以不可更改,就像,美丽焰火后的,灰烬。或许,君已淡然,心字成灰。或许,不再打扰,是留给你的,最后最珍重的礼物。或许,还要再见一面,道个别,演一曲离别。

雨一直下,远远的望见,你光着脚丫;却不能走近,和你说句话。长长的海滩,你蹦着,笑着;好害怕,岁月已走过的年华;不敢上前,因为担心,那段海滩太短,还不曾开始走,就到了尽头。

我们的故事写成伤心的歌,走在没有你的夜里,独自一个人听,好美丽,好冷清。

送给所有流浪的你。

小黄,你在他乡还好吗?


大顶子山水利枢纽工程已破土动工。5年后,一座现代化多功能的大坝将矗立在松花江上。看到这个消息,马上联想起10年前我在大顶子山上一段难忘的离奇经历。

10年前,作为呼兰县航运公司的一名水手,我随呼航107船队来到大顶子山港。按顺序,3天后才轮到我们装船。所以,除了值班的外,其余船员自由活动。

吃完午饭后,爱好登山的我独自登上了大顶子山最高峰。举目四望,松花江像一条银色巨龙九曲十八弯地沉睡在绿色的大地中间。山峦起伏,松涛阵阵,鸟语花香,沁人心脾。一览众山小的情怀使我心旷神怡引吭高歌。我坐在温暖平滑的大青石上,朗读《少年维特之烦恼》。不知不觉夕阳含羞晚霞满天,我起身向山下走去。

突然,一条两米多长的大蛇挡住了我的去路。我妈呀一声怔在那里,头发直立腿在颤抖,毕竟这是我第一次独自面对这么大的蛇,一时不知所措。出于本能,我顺手捡起一根木棒准备自卫。那条大蛇居然高昂头颅蠢蠢欲动。僵持了一会儿,我深知天色愈晚对我愈不利,还是三十六计走为上策吧。我抬脚小心翼翼地准备绕过去。可是,大蛇居然继续阻拦我的去路。看来,一场人蛇大战不可避免了。心虚的我大喊:来人哪!救命啊!为自己壮胆。奇迹出现了,大蛇掉头逃去。我松了口气,一屁股瘫坐到地上。忽然,一只硕大的黄鼠狼从我身后窜出,直奔大蛇。我恍然大悟:噢,大蛇的逃走并不是怕我而是怕它。想起黄鼠狼是蛇的天敌,我紧张的神经松弛下来。全身马上充满力量,拿起大棒准备来个人鼠合力大战巨蛇。

黄鼠狼很快追上了大蛇。它先是绕着大蛇跑一圈,边跑边撒尿,然后跳进圈内向大蛇发起进攻。黄鼠狼非常敏捷,它忽左忽右,忽上忽下,闪转腾挪,斗志旺盛。大蛇则以守为攻,虽处于劣势,但困兽犹斗也很顽强。一时打得难分难解不见输赢。我手握大棒很想助黄鼠狼一臂之力。但怕误伤了它,没机会下手。不好,黄鼠狼被大蛇死死缠住,脱身不得。我心一紧,此时不动手更待何时!我挥舞大棒向大蛇猛击。黄鼠狼趁机逃了出来。然后继续攻击大蛇。如此反复,几个回合下来,大蛇终于寡不敌众力竭而死。我终于松了口气,脱口而出说了一句:小黄,好样的!黄鼠狼似乎听懂了我的话,冲我一龇牙,似乎在说,也有你一份功劳。然后向我走来。我下意识地边退边说:小黄,咱们可是患难之交啊!可别自相残杀呀!它似乎听懂了我说的话,停止脚步,返回到大蛇身边。不一会儿,又跑来三只黄鼠狼,直奔蛇肉。它们齐心协力,很快把蛇咬断分为5份。后来的3只各叼一块离开。小黄独得两份。看来多劳多得的原则也同样适用于动物。

忽然,小黄叼起一块蛇肉向我走来,在距我一米处停下,把蛇肉放在地上,冲我又一龇牙,我突然明白了它的用意:胜利的果实也有我一份!怪不得它们把蛇肉分成5份!真是奇迹!我一时感动得热泪盈眶,说:谢谢你,小黄,我不吃蛇肉,送给你吃吧,再见!我依依不舍地向山下走去。可是回头一看,小黄竟叼着归我的那块蛇肉跟着我!我大为感动,停下来,双手抱拳:你是我的救命恩人,谢谢你!我真的不要,请回吧!小黄真的站在那里,目送着我一步一回头地下山

以后,我曾去我和小黄大战巨蛇的地方,但再也没有看到小黄。第二年,因我回到办公室工作,再也没有去过大顶子山。这一别足足10年!

10年,弹指一挥间。我不知道昔日健壮灵敏的小黄是否已步履蹒跚,但我知道,我对小黄的感激与思念永远不变。我真诚地盼望小黄能早日得道成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