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奶奶给了零花钱

发表时间:2021-03-08

【www.qg13.com - 花钱挽回爱情】

把我们的爱情写成生动的故事,等到我们都老的时候就翻出来回忆,什么样的故事才能够如此浪漫呢?下面是小编为大家整理的奶奶给了零花钱,欢迎大家借鉴与参考,希望对大家有所帮助。

有两个小朋友,一个叫兵兵,一个叫小宇,本来互不相识,在2008年汶川大地震中,他们都痛失亲人,地震后,兵兵爸爸和小宇妈妈结婚,组成了一个新家,兵兵和小宇就成了在一个锅里吃饭的兄弟。

这个周末,小宇妈妈回娘家去了,恰好兵兵奶奶从乡下来城里看孙子,奶奶很久没看见兵兵了,一见他就又是搂又是抱的,亲得不得了。没想到兵兵一下挣脱奶奶的怀抱,赶紧躲开了。

奶奶不明白兵兵为什么要躲开,正在疑惑,爸爸悄悄将奶奶拉到一边,指指小宇的屋子,说:妈,兵兵是顾着小宇的感受呢,小宇的奶奶在地震中没了,要是他看见你对兵兵这样亲,他会触景生情,心里难过。再说了,小宇现在也是你的孙子,你可不能这样偏心眼儿!奶奶点点头,悄悄看了看小宇,小家伙果然默默地坐在书桌旁发呆,她说:我知道,小宇也得有人疼,可我现在跟他刚见面,还有距离感,兵兵毕竟是我的亲孙子,我忍不住就想抱想亲呀!

到了中午吃饭时,奶奶特别注意自己的言行,她把菜左一筷子夹给兵兵,右一筷子夹给小宇,对小宇也是一口一个乖孙子,小宇很快就跟奶奶熟起来,不停地说谢谢奶奶。吃完饭后,奶奶拉着两个孙子坐在客厅里,给他俩讲故事,客厅里充满了欢声笑语,爸爸看在眼里,喜在心里:要知道,农村老太太比较传统,一般会觉得血脉相连的才是亲人,奶奶能以平等的心态对待这两个孩子,很不容易。

奶奶的故事说完了,两个孩子各自回到自己的房间写作业,奶奶见爸爸在客厅看电视,她就起身进了兵兵的房间,并轻轻关上了门。兵兵见奶奶进来,忙放下手里的笔,笑着问奶奶有什么事,奶奶蹑手蹑脚凑到兵兵面前,悄悄地说:乖孙子,奶奶给你点零花钱,别让你爸爸知道,他老是不让我给你零花钱,说是怕惯坏了你。哼!我的孙子乖着呢,哪会有几个钱就惯坏了嘛!奶奶说完,从兜里掏出一块包着的手帕,打开,拿出五十块钱,塞到兵兵手上。她每次来都这样,只要见到兵兵,就会悄悄塞给兵兵钱花,兵兵如果不要,她会急得直跺脚。

给兵兵塞完钱,奶奶赶紧打开门,走了出来,爸爸见奶奶一副神秘的样子,就笑着问:妈,你刚才进兵兵房间干什么?

奶奶跟着也笑笑,说:我看兵兵写作业呢。你别老以为我偏心,我也看看小宇去。说着,又笑眯眯地进了小宇的房间。

不到两分钟,奶奶就从小宇房间出来,径直朝门外走去,到了门口又回转身,对兵兵爸爸说,她要下楼去一趟。

这时,兵兵从自己房间走出来,一蹦一跳地跑到小宇房间,推开门,又轻轻关上,悄悄问小宇:小宇,奶奶给了你零花钱没?小宇看看兵兵,摇了摇头,兵兵又说:奶奶给了我五十块!

小宇脸上流露出羡慕的神情,说:五十块呀?真多!我要是有零花钱就好了。兵兵拿出奶奶刚才给的那张五十块钞票,递给小宇,说:看,这是什么?小宇看了一眼,不开心了,说:就算奶奶给了你零花钱,你也用不着这样显摆嘛!

兵兵把钱往小宇手里一拍,说:显摆?这是奶奶让我给你的!她说,我五十,你也得五十,一分也不能少!

小宇一听,开心极了,说:原来奶奶也给了我零花钱啊?奶奶真好!奶奶对我真亲!

兵兵连忙将钱塞到小宇的衣兜里,压低声音说:嘘!小声点,爸爸一直不让奶奶给我们零花钱,怕我们乱花,这钱是奶奶悄悄给的,千万别跟人说哦!爸爸要是知道了,他又要说奶奶了。Www.qg13.cOM

小宇用心地听着,认真地点了点头。

兵兵做好这件事,开心地哼着小曲,回自己房间去了,爸爸看兵兵这副得意的样子,心里直冒火:这祖孙俩真不像话!刚才奶奶蹑手蹑脚进兵兵房间,还关上门,爸爸就觉得不对劲,悄悄贴到门缝上一看,正好看见奶奶给兵兵零花钱,这还不算,她怕儿子怀疑,还故意进小宇房间晃一圈;兵兵这小家伙也是,有了钱就藏不住高兴,连忙跑到小宇房间去显摆。他们也不想想,这样小宇心里会多难过!

爸爸再也坐不住了,他从钱包里掏出五十块钱,走进小宇房间,然后轻轻关上门。

小宇见爸爸进来,连忙笑着问:爸爸,你有什么事吗?爸爸没答小宇的话,反问道:小宇,兵兵刚才来你这儿做什么?是不是跟你显摆,说他有钱?

小宇想起兵兵的叮嘱,连忙紧张地说:没没有呀!

爸爸见小宇连话都说得结结巴巴的,想,这孩子心里肯定不开心,叹了一口气,把五十块钱轻轻放在小宇手上,轻声说:小宇,你别难过,你和兵兵都是奶奶的乖孙子,她给了兵兵零花钱,当然也会给你!刚才她进你房间,见你正专心地写作业,就没打扰你,出来后把五十块钱放在我这里,说等你写好作业后,让我交给你。

小宇没想到爸爸也给了五十块钱,脑子一下糊涂起来,正要说话,这时奶奶从外面回来了,爸爸赶紧对小宇嘘了一声,说:这钱你先不要跟奶奶说,我们跟她开个玩笑,骗骗她!爸爸说完,就出了房间。小宇越想心里越纳闷:为什么奶奶让兵兵给了我五十块钱,又再让爸爸给我五十块钱,还都不让我说呢?奶奶年纪大,一定是记错了,不行,我不能多要奶奶的钱!

这时,奶奶笑眯眯地走进来了,小宇连忙从兜里拿出五十块钱,正要退给奶奶,谁知这时奶奶凑上来,一边打开手帕包,一边悄悄对小宇说:乖孙子,奶奶刚才给了兵兵五十块零花钱,你也是我的乖孙子,来,拿着,奶奶也给你五十块!

小宇这下完全糊涂了: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奶奶看小宇在发愣,就着急地说:乖孙子,你快拿着呀!别让爸爸看见了,这是奶奶悄悄给的钱,你自个拿着用,想买啥就买啥!

小宇推开奶奶的手,从自己兜里掏出两张五十块钞票,放在桌子上,说:奶奶,你是不是记性不好呀?你叫兵兵给我五十块,又让爸爸再给我五十块,怎么你自己还给我五十块啊?

这样一来,奶奶也愣住了。

这时,门被推开了,兵兵和爸爸一起进来,把奶奶拉了出去。

在兵兵和爸爸的解释下,奶奶总算弄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了,她将两张钞票分别交到兵兵和爸爸手里,说:你们呀你们,真是太小看我了,我刚才给了兵兵钱后,接着就要给小宇,结果进了他房间,才想起包里只有张一百块的钞票,就下楼去换了零钱,哪知就这一会儿工夫,让你们折腾出这么多事来!

奶奶这一说,爸爸笑了,兵兵笑了,正躲在门后偷听的小宇,跟着也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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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奶奶》


这个世上还是好人多。奶奶说。

不要总是浪费粮食,我们这辈儿一路走得不容易!奶奶说。

不要忘记别人对你的好。奶奶又说,我知道,奶奶纵有千头万绪,千丝万缕的千言万语要嘱咐的,她孙儿辈的我,这辈子,千万不要想着做恶人,也不要做恶事,总有人在熬过了他的悲痛,或得或失,都会反过来拥簇你,怜悯你曾对他的那般好。也只换得年少无知的我,了了敷衍,哎呀,早知道了!

度过年少轻狂,我似乎明白了奶奶那些充斥着我的耳洞,现在看来俨然让我醍醐灌顶的诸多嘱咐,也懂得奶奶多年来仍在我耳边叮嘱连连下一生都碌碌无为的她,让我同旁人一起品出了奶奶身上独特的内涵,好不让人觉着有美感!她,是借了爷爷一生的功名利禄才足以让她也羡煞旁人吗?

多年之久,多年之久之情,奶奶养我,我珍惜她灌我之爱,以此来维持对我隔了辈儿的宠,和宠溺下我的千娇百态,之后的她,却隐隐的更放纵了我,也让我隐约对,她对我的包容开窍她懂了我的收敛,成长后的我,开始变得不再有在她孙儿辈本该有的宠爱下,依赖于她的我的随心所欲。

奶奶的这份情义很重,涵盖了血浓于水的亲情持有的爱,以及赋予了我,我们彼此额外的,融入骨髓的禅让,奶奶说,我孙儿这么美,你该有的,我们本能的给,也弥补珍贵。

多幸运在最美的这一世,遇见不期而遇领养了我的你奶奶,我想我现在已足以用这一生所有剩下的,反过来拥簇你,不留遗憾的,没有可惜的让我以你爱我的方式来爱你,并听来了你的叮嘱,去爱我这一生来来往往,已路过我全世界,或,平行还未与我交织的人。

因为,奶奶的叮嘱让我悟道,每一个熬过生活上某种艰苦的人,之后的胜利,亦或成为荣誉者,在这个过程中,他们都或多或少的体会过来自最平凡的人,平淡的生活中,他殊不知你难,还慰籍了你的暖,然,容你化暖为你内心的力,继而成功的你纵使会忽视,但请别误认为那是自给自的坚强。

执着的过往,凋零了岁月


零碎的风霜,苍白了五彩缤纷的世界。温暖的倾心,化为干瘪的独白,在灰蒙蒙的秋天渐渐飘零,渐渐飘零始终难觅一处温馨的港湾,停靠疲惫不堪的帆船。时光的扉页,阳光的灿烂早已经散去,冰冷的云层,抵挡不了雨水的疯狂,繁华已去,色彩渐凋,茫茫无依。尽管故事多么的美丽,却只是一个传说,一个笑话,一场虚景。万千红尘,终究陌路萋萋,梦中幻景,终究无法企及。或是年少轻狂不会抓住,不懂珍惜,或是逃不脱的悲戚,注定远去。

如梦的往昔,深藏心底,落墨素笺,生命里的平淡,素颜的清新,还在云里雾里深醉,昨日黄花,已然凋零,青春已蹉跎,一去不返,走过风,也走过雨,路过阴,也路过晴,享过乐,也享过忧。搁浅的过往,尽在文字里相依,无奈的过去,尽在秋风里轻习。

黄叶片片飞,思念缕缕绕,暗淡了这一季繁华。一路走来,历经的坎坷,面对沧桑,倾不完的文字,无法抹去的回忆,咫尺天涯,山水相隔,想过,等过,念过,心却没有断过,悠悠情愫,无人懂得,无人知晓。总是无意间滴落满篇,咋一看,尽是最初的那一缕忧伤,尽是一些泛黄的期冀。青春年华里最美的相遇,光阴静静的流淌,曾经,都已没有了意义,清晰的路线已经变得迷离,是你的无情无意,阻隔了相恋的方向,还是我的莫名失意,撕碎了相爱的执着。

错过了光阴,错过了爱情,一生爱,一生执着,却不知道谁是谁的永远?谁是谁的依偎?大千世界情是何物?感觉很累了,想停歇了,这一路上,满是荆刺,满是坎坷,满是艰辛,曾经多么的执着,执着到无法用言语来形容,执着到自我透彻心扉的感叹,执着到不甘舍弃虚华,执着到不愿舍弃,哪怕是一丁点儿的美好,都被无限放大那些固执,狂妄,沉浮,斑斓,美妙与虚荣,如今看过了世间太多的酸甜苦辣,历经了太多的坎坷不平,已经变成没有选择的余地,也没有退后的路子,至能悄悄地滴落于字里行间,悄悄地隐藏于心灵的谷底,静静的安放,淡淡的处之。

只有作别过往,匆匆往前,那些终生不忘的人也好,事也罢,也许温暖了一生,也许寒凉了一时,都会刻骨铭心。颠簸的征程,摇晃的心意,莫名的无望,谁会懂得?谁又能理解的透彻?风华年月,余韵依然,千回百转,环旋脑际,华丽魅惑,潇洒已远。等待的距离,最遥远;遗落的诗篇,最生动;泛红的枫叶,残落凄凉。这一切的一切,早已经褪色成灰蒙蒙记忆。时光的长廊,等长了好多企盼的灵魂,唯有迷离辗转,孤心徘徊,扪心自问,何苦这般?何苦这般?

来时的路口,满地秋凉,寒冷的文字,你不会懂得,缘分轻浅,悲凉也好,幸福也罢,一个人走,依然会好。经历了虚幻一场,莫名了悲哀一程,注定了没有清缘。不属于我的景,我只能远望,不属于我的情,我只能淡忘。

风飘零雨稀零


夕阳下的街角旁,弥漫着鲜血的腥味。萧凌雨挥着拳头正要砸下去,清脆的男声制止了她。

“姐,算了放过他们吧,他们也是受人指使。”

“受人指使?!萧域风你就是太善良了,今天放过了他们,之后要是骑到你头上去怎么办?”萧凌雨的口气说不出的讽刺“我弟弟今天放过你们是你们的福气,要是下次再敢让我撞见你们欺负我弟弟,我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滚吧!”

两个剽悍的大男人,擦着嘴角的血迹。拖着瘸掉的一只腿,屁滚尿流的往前走,经过萧域风身边时,还不忘讽刺着说了一句“多亏你有一个像婊子的剽悍姐姐。要是没了她你会不会只能去要饭呢?考虑,考虑我们大姐的条件吧。”

萧域风的脸色有些惨白。

萧凌雨走过来摸了摸比她高一个头的萧域风的头,牵起了他的手。往家的方向走去。

萧御风看着从小照顾他长大的姐姐,他的心里是说不出的苦涩。其实他的姐姐像一张白纸一样干净,他不忍心污染她。

路上萧御风打趣是的说“姐,你这么剽悍,以后没人娶你可怎么办。”

萧域雨偏头看他“难道姐不可以照顾你一辈子吗?你这是嫌姐老了吗?”

声音顿了顿又继续说“哦,我的小风懂事之后可是要娶媳妇的。做姐姐的怎么能照顾小风一辈子呢。小风啊,你什么时候才能成为一个男子汉呢?”

“萧凌雨我很严肃的告诉你我已经长大了!”萧域风每每说到这个问题他都很无奈。

萧凌雨毫不犹豫的嗤笑“你没说笑吧,就你这细皮嫩肉的,捏一下还喊疼呢,好意思跟你姐叫板。”

相依为命的姐弟两,他们的家就在这座诚实最边缘的小院落里,四堵墙壁

一扇们,只有一间十平米的小屋子里。只要不漏雨说什么都是幸福的了。

唯有院之里的那棵紫藤萝长得特别茂盛,四月里花开的特别漂亮。藤萝下放着一架较为老久的钢琴,那是母亲去世前留下的遗物,弟弟萧域风的最爱,今年年底就要出国去参加全国钢琴大赛了,为此我这个做姐姐的要为他凑齐出国的钱,小风却不同意我这样做,我则让他安心。

“萧域风你今天心事重重的样子,干什么亏心事了。”萧凌雨总觉得那里不对劲,却又说不上来。

萧域风则不着边际的答“姐,听我弹弹钢琴吧。”

“哦。”萧凌雨答。

悠扬的琴音响了起来,好像它的主人一样,纯洁、干净、优雅,如同一张白纸,却又描绘着童话。

琴声听到一半,被突如其来的电话铃给打断了,萧凌雨接起电话笑靥如花“有什么事吗?”

电话开的免提所以萧域风吧他们的对话内容全听进了心里。

那头的人声音是掩饰不了的宠溺“没有,就是想你了,凌雨你想我吗?”

萧凌雨即使没有见到那头的人却也红了脸,她也第一次丢了刚烈的性子,变得小女儿起来“说什么傻话呢。我,我弟弟还在这呢!”

“他不是听不见吗?”

萧凌雨急了“废话,我开的免提!”

那边的人笑了“免提也没关系,那天带我去见见那个你从小就视若珍宝的钢琴天才弟弟。”

“行了,别说混话了,这会儿你不是在加班吗?”萧凌雨的口气是掩饰不住的担心。

“在忙也要给我亲爱的的凌雨打个电话问声平安不是吗?”

萧域风感觉自己有些蒙了,满脑子都是萧凌雨有男朋友了,萧凌雨有男朋有了!他感觉自己的人生都要塌了。

也忘记了他是在萧凌雨怎样的呼唤下冲出家门的。

酒吧内嘈杂的声音,伴随着各类人的疯狂扭动。角落里有一个干净的美少年在安静的喝酒。或许是他长得过于漂亮的缘故,即使坐在角落里也有不少女生来搭讪,用各种风骚的声音来引诱他。可萧域风无动于衷,他记起了他的姐姐为了他在这家酒吧工作过,为了他而隐忍屈辱。

冲出去的那一刻,他听见了姐姐萧凌雨对他的呼唤,他也不希望萧凌雨到这儿来找他。

或许他现在就是人们所说坏孩子吧。

似乎听到了有人在呼唤他,“萧域风,萧域风!”是,是姐姐的声音。

而此时他面前的那个人不是他所谓的姐姐,但他却安心的倒在了她的怀里,一遍又一遍的喊着“萧凌雨”的名字。

她可不是萧凌雨!她叫安媛儿,但是他同样暗恋着这个叫萧域风的男人。所以她叫人去欺负他的姐姐,结果不但没欺负成,还一脸哭丧着回来要报酬。他只有看着萧凌雨才会露出笑容,她真的很嫉妒,嫉妒到骨子里的恨,她不想看着萧域风痛苦,但同样她也别再想着和他姐姐重逢。即使牺牲自己的身体。

她将他拖到酒吧的包间,便开始脱他的衣服,他的意识极度不清醒,亦然将她认成他的姐姐,还没脱完,他的身子便压了上来,然后把她抱上了床。她试图挑起他的情欲。他便闷声附和,几番折腾下来,房间里是浓浓的不安分的情调。

第二天一早,萧域风才意识到自己做了多么荒唐的事。他已经没脸回去见他的姐姐。他在选择逃避。

就在这天,萧凌雨所谓的男朋友,也跟着那所谓的安媛儿走了,走的急,几乎没脸见她。

自此好几个月没有见到萧域风。

再见时萧域风已然参加完全国钢琴大赛回来了,并且打入了总决赛。

见到萧凌雨时已然冷漠。

萧凌雨这才意识到,他的弟弟,萧域风,已经长大了啊。

萧凌雨顿觉苍伤说“你走吧,我也该放你一个人飞了。”顿了顿又说“只希望你过的快乐”

萧域风走了再也没回来过,萧凌雨自此也一个人过,过得孤独,没有人陪,没有打,没有人骂的日子真宁人讨厌。

再见萧域风时,竟是他的葬礼,参加葬礼的只有萧凌雨一个人,看着照片上弟弟纯真的笑脸。真怀恋起从前弟弟每天打工就为了送她一根棒棒糖。

她平生第一次哭了,为了弟弟她哭了。

后来,安媛儿叫给了她一封萧域风身前写的一封信:姐姐,萧凌雨,或许你看到这封信时会哭鼻子吧。别怕,萧域风会变成天上的星星看着你。我最想对你说的话或许是“萧域风爱萧凌雨”,这是一种不可能,可是我仍旧想幻想,姐,我已经是个男子汉了,不需要你在站在我身前。你看,姐姐我哭了呢,第一次流泪为了你。亲爱的姐姐你像一张纯净的白纸,只是在这白纸上我不想添加上我这缕墨迹。泪已经干了,我也不想写了,姐姐我把纯真留给你,就此再见吧。

魏奶奶


我自从来到这个城市已经好多年没见过魏奶奶了。可魏奶奶那瘦瘦的却很精神的样子,我依然记忆犹新。那时的我刚刚参加工作,魏奶奶是我的邻居,上下班我都要经过魏奶奶的家门口。

魏奶奶爱喝茶,手里天天捧着一个玻璃茶杯,冬天在外晒天阳,夏天在树影下乘凉。经常看到有人找她聊天,因为魏奶奶虽然年岁大,但是很幽默,总讲一些让人捧腹大笑的笑话来,所以不管是老人或是小孩都喜欢找她聊天。第一次见到魏奶奶时就看到她的腿有点毛病,走路经常拄个拐棍。她坐凳子时很困难,坐下起来都要人扶,有时跟前没人,她就很吃力的自己从凳子上站起来。

有一次我正好上班看到魏奶奶拄着拐棍,手里还拎着一个凳子,我赶紧从魏奶奶手里把凳子接过来,扶着魏奶奶坐下,她连声说:谢谢。

我说:奶奶这举手之劳的小事,还用谢吗?您要有需要我帮忙的地方,尽管说,不用客气。

其实魏奶奶的儿子媳妇都很孝顺,魏奶奶的媳妇经常帮她洗头洗澡,还把做好的饭菜端到她跟前,魏奶奶经常在外人面前夸她媳妇孝顺。

如今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春去秋来,花开花落。我在这遥远的地方,也不知道魏奶奶现在身体还健在吗?

二奶奶


轻轻地你走了,不带走一片云彩、、、、、、。

轻轻地你来了,总带来一缕春风、、、、、、。

村里的二奶奶今天走了,二奶奶一生无儿无女,她的死,令全村男女老少潸然泪下。

今年八旬多的二奶奶,身板硬朗,善良勤苦,她走到哪里,哪里就暖意融融;她走到哪家,哪家都笑脸相迎。她总是替别人

着想,六十多的时候,她还给邻家比她年长的叔叔挑水;七十多的时候,她还 能骑上自行车为摔断腿的异姓侄子去镇上驮面。年轻

的时候,为这家做饭看孩子;为那家锄地摘棉花、、、、、、,总之,二奶奶自从嫁进我村,做的好事数不胜数。

近几年,二奶奶的院子里,每天都有男女乡亲帮她做活;她的身边每天都有孩童围着她嬉戏耍闹。有时候,孩子们会把二奶奶的眼

睛捂起来,让她仅用手摸摸自己是谁,猜错了,就罚二奶奶唱她年轻时唱的歌,每次二奶奶都唱的是小白菜,心里黄,三两岁啊,没了娘、、、、、、。因为二奶奶自小没娘,吃了不少苦,所以她非常痛惜弱小 ,同情贫苦的人。

还有几天就过春节了,今天早上,邻居孙媳妇给她送蒸好的包子和年糕。推开门,看到二奶奶还没起床,叫了几声没人应,走近了一摸,才发现二奶奶已经过世了,身上早已冰凉。

二奶奶的死讯,很快传遍了全村,听到二奶奶死的消息,我的心有一种强烈地被触痛的感觉,眼前总是浮现她的笑脸,耳边总回响她爽快的腔调 。

我能为死去的二奶奶做些什么呢?我能为二奶奶做的只能是用几行浅淡的文字,来记录二奶奶的生平足迹,让人们记住她的笑、她的好、她的助人为乐 的精神;她的坚强、她的诚恳、她的乐观。

亲爱的二奶奶,春天来了,你却走了,你是不是要用你的生命为人们赶走严冬的寒冷,你曾经为多少冰冷的心灵带来春天的温暖,我想你走得一定无憾,因为你的感召,村里已经成长起了几十个二奶奶式的助人为乐的模范人物,一个二奶奶倒下了,千百个二奶奶 站起来了。

敬爱的二奶奶,安息吧,您一路走好 !您虽然无儿无女,我们都是您的儿女、您的亲人,泪光里,我仿佛感觉二奶奶满脸带笑,就站在我的眼前、我的身后。

我和奶奶


我出生于八零年,那时候咱们的农村,与现在截然不同。吃穿用度基本可以自给自足。

家家户户的承包地里,都有棉花、小麦、大豆、油菜、蓖麻等各种作物。自留地里更是有萝卜、白菜等诸多蔬菜。

棉花弹扎纺线后,在全人力的织布机上织成粗布,染色后做成衣物。保暖耐磨,可以穿戴一生。

蓖麻油菜可以榨油,每次做菜,只要放入少量。现在想来,那是真香

我家也有十亩承包地,主要的劳动力只有父母二人。

那时候,没有现代化的农用机械,耕种全靠牲畜拖拉,人工点种;更没有现在这么多种类的农药和除草剂,十亩地,不说在农作物上捉虫子,就只是除草一项,一年时间就被占用了大半。父母很是劳苦。

八五年,我五岁。离开父母,跟着奶奶住。当时,大我两岁的姐姐,已经跟了奶奶五年了。

五岁的我,刚离开父母,不太适应,经常哭闹淘气。姐姐说,每晚奶奶哄我睡觉,都要用上一个多钟头。比起如今那些不到两三岁,就进了幼儿园的小朋友,我有些脸红。

尤其是到了冬季,曝露在棉衣外的手脚,冻得通红,感觉却在发热。睡觉前,奶奶总是先行钻进被窝,替我和姐姐暖热。

早起时,无论天气多冷,奶奶都坚持让我和姐姐,用刚从老井中打出的凉水洗漱。效果神奇,别人家的小孩经常把手脚冻裂,我和姐姐直到如今,从没出现过冻伤的情况。

八八年,我上小学。

每次在学校调皮捣蛋,被老师责打。回家后向奶奶哭诉,奶奶会沉着脸,让我在家等着,她去学校给我报仇。但奇怪的是,放学时,奶奶看到老师,依旧热情的打招呼,很是亲切。

那时候,最爱和奶奶一起去自家的自留地。我在一旁捉虫捕蝶,奶奶在地里除草。回家时,拽些蔬菜瓜果。我至今喜欢生吃西红柿和茄子,大概是那时候养成的习惯。

依着土院墙,用两根木柱支起一个小棚子,就算厨房。奶奶往灶台里添加秸秆,我在一旁用力的拉着风箱。

水开后,奶奶放入南瓜块儿,少量的小麦面糊糊随后倒入锅中。

奶奶用三块半截红砖,在地上摆个等三角,小铁锅放在上面,灶台中取些底火塞到小铁锅下,就成了个简易的小灶。

奶奶炒菜,只放少量油盐,或许是技艺高超,炒出的菜品,依然色香味俱全,香气扑鼻。

南瓜粥出锅,汤白瓜黄,气味甜香。就着奶奶刚炒的热菜,不到十岁的我,也能吃掉两个大馒头。那时候的馒头不白,自家小麦自家磨,奶奶亲手做的。个头也大,比现在吃得机制馒头,要大上一倍有余。

奶奶在一旁笑眯眯的,看着我和姐姐把菜吃完,把碗里的粥喝光。然后,奶奶会盛些萝卜丝什么的腌菜,开始吃饭。

九三年,我上了初中,姐姐初中毕业后,去往城里打工。

学校在镇上,离家有七八里地。我没在学校留宿,每天放学坚持回家。

小巷口,石桥旁。刚到村口的我,就能够看到奶奶。奶奶不时打着眼罩,望着我所在的方向。直到我走近奶奶十丈左右,奶奶才会露出慈祥的笑脸,招呼我一声。后来,我才知道,奶奶的眼有些老花。

改革开放,发展经济,村里有了副业,周遭村镇也设立了集市。

奶奶似乎爱上了赶集,和她的一些老姐妹们,几乎是一次也没间断过。每次回来,都会带些麻花、坚果什么的。

我虽然已经十四五岁,老大不小了,但是奶奶给的,依旧来者不拒,扫灭一空。奶奶总是笑眯眯的看着我吃完。

那时的麦芽糖,叫做糖稀。要用两根小棍绞着,拉扯成浓稠的白色,才能入口,真正的香甜如蜜。如今想给女儿买点儿,可已经难寻正宗,滋味相差天地。

我上初三那一年。

有一天,一直卧床的爷爷,突然起身,精神百倍,把家里损坏的老物件,统统修理了一遍。我很替奶奶高兴,以后不用为爷爷端茶倒水了。

奶奶无言,只是用那眼皮有些松弛的双眸,默默的看着正在忙碌的爷爷,眼神有些异样。

七天后,爷爷去世,走得很安详,享年六十七岁。

我所在的李家,本家很多,葬礼很隆重。起丧的时候,孝衣孝帽,白花花的一片,队伍绵延二里多长。

我是长孙我执幡,出村口时,要回头跪谢帮忙的乡亲。我看到了小巷口,石桥旁的奶奶,望着这个方向,身形单薄。

零二年,我要结婚了,对象是和我一起工作的女孩子,模样不算出众,但小巧可人。奶奶看到后连声说好,咧着嘴,笑成了一朵花,脸上的皱纹也舒展开了。

那次,我看到了奶奶掉了两颗牙。后来,我要奶奶去补上假牙。奶奶却说假牙吃饭不香,怎么劝都不去。

新婚燕尔,黏腻非常,几天没去奶奶家。

有一次傍晚,奶奶给我送来了一碗红烧肉,说是她吃不完,怕夏天温度高,一晚上会坏掉。热气腾腾,沁香脾胃,明显是刚出锅。这么大的一碗,哪里少了一块?

我高兴的收下,鼻子泛酸。搀扶着奶奶回家,那一夜,我赖在奶奶家住了一晚上。老土炕比弹簧床厚实,我睡得很是香甜。

有了儿女后,工作也忙碌了许多。不知不觉间,每天从看望奶奶两次,变成了一次,而后两天一次,继而三天一次......

零九年,那是一个冬天。接到父亲的电话,奶奶病倒了!我火速请假赶回。

姑姑们都在,父母也在。医生正在为奶奶做检查。医生临走,小声的在父亲耳边说了几句话。我没听到,我听到了奶奶在呼唤我。

坐到床边,奶奶皱褶的老手握着我的手,梦呓般叮嘱我,要好好工作,她有姑姑们和我父母照看,就行了。

我在哽咽,不敢说话,望着奶奶无力睁开双眼的慈爱面容,我鼻子很酸。

入夜,奶奶睡着了,我在姑姑的劝说下回到家中,没脱衣物,躺在床上。满脑子是和奶奶在一起的过往,像电影一样,不停的播放。

叮铃铃!电话一响,打破了午夜的寂静,我心中随之一痛。电话那头父亲低沉的声音传来:小杰,你过来吧。你奶奶走了。

我赶到时,小姑姑站在房门前,拦阻我不让进屋,说是里面正在为奶奶换衣裳。我确定了消息,无力的坐在老井的边沿,无声落泪。

终于,屋里哭声响起,我踉跄着跑到熟悉的土炕前,噗通跪地,放声哭嚎。 我再也没有奶奶了!

丧礼依旧很隆重,村口跪谢乡亲时,我透过朦胧的泪眼,看向小巷口,石桥边。可是无论我怎么用力,如何努力,哪里......什么都没有!

百善孝为先!子欲养而亲不待,更是莫大遗憾!家有一老,如有一宝。请珍惜爱护!

惠芝奶奶


天气渐渐好起来,小城里的老人都走出门,坐在街边晒太阳,突然间这座小城成了老年城似的,便想起了惠芝奶奶。

从去年秋天开始,惠芝奶奶身体便大不如以前,一整个冬天奶奶只待在家里,这个时候,惠芝奶奶应该可以出门转转,晒晒太阳了吧。

我从小到大,我家老爹时不时就把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的话挂在嘴边,耳提面命一直以来傻呵呵的我。一两年前,我看了一个电视节目,老爷爷为纪念老伴儿写了回忆录叫《平如美棠》,那时候,我觉得人生最美的爱情不过如此了,喜乐、平和,无论经历了什么,无论在哪儿,两人都互相惦记着。那是我第一次觉得爱情这件大事儿,发生在老人那儿,比在发生在年轻人那儿要好,他们爱一个人犹如爱大山大海,平凡、自然且磅礴。

后来,我偶然间听到倪萍写的《姥姥语录》,每天晚上听着音乐读个两三篇的,深深浅浅地暖了心窝,我觉察着善良的奶奶一生的语言,听着像一条潺潺不停的河。

若说起那些老人的故事遥远,那么惠芝奶奶就显得近一些,惠芝奶奶的故事是她的孙儿辈们时不时倒豆子似的倒出来的。

或许是因为惠芝奶奶跟我的外婆有些类似的经历,即使我跟惠芝奶奶只有一面之缘,我便已很喜欢她了。出身地主家庭,在锦衣玉食里突遭变故,很小的时候父母离世,哥哥们接连失踪,辍学成为别人家的丫头,成分不好的惠芝奶奶在周围人睁大的双眼里过着糊里糊涂的生活。

起初,她舍弃了自家祖祖辈辈的房产田地家业,接着,在亲戚家当使唤丫头,后来,嫁给一个连年龄也不知道的老实木匠,生了五六个子女,惠芝奶奶四十岁守了寡,她在之后的年月,或许是我可以想象的,但之前那些,我不敢想。她的人生让孙辈儿们说起来,凄凉与跌宕徘徊在她生命的云图上。惠芝奶奶比起我的外婆,她经受地更多些,我的外婆应该说是算个大家闺秀吧,但当我跟外婆说起惠芝奶奶时,她不断地咂舌,下意识里眼皮下垂盯着地板看,我看不到她的眼睛里是什么,但她终会说一句,她是个顶厉害的老太太啊。

我见惠芝奶奶的时候,她八十多了,个儿不高,皮肤特别白,脸上没有一块儿老年斑,微驼,大脚,头发全白,话不多,家里一切井井有条,腿脚利索,儿子孝顺,儿媳贤惠,女儿们也各自过着自己的生活。

她张罗儿媳妇给我烫火锅,火锅料碗须是家里自己炒的,火锅底料一半自己炒,一半去店里买个大干锅,带猪蹄儿鸭掌的那种最好,得有料,得让孩子们吃好,火锅的菜当天早上集市上买,洗好晾干,装在小盘子里备着。茶水、饮料安排妥帖,吃饭时,一家人说说笑笑,她在旁边看着,欢喜只在嘴角而已,我想,这时候,惠芝奶奶是真的欢喜。

奶奶的大女儿嫁得最远,从关中一直嫁到了汉中,隔了一道秦岭。大女儿四十多岁的时候在一次医疗事故中意外过世,当时家里人瞒着奶奶把在病中的大姐送到ICU病房,眼看着人快不行了才迫不得已告诉惠芝奶奶。六十多岁的奶奶挂了电话跟谁都没说,关上门就朝汉中走,晚上没车,奶奶沿着铁路一步一步走,路得有多长啊,夜得有多深呀,走到汉中,奶奶的头发从花白成了全白。

奶奶看了大女儿,硬朗的奶奶就轰然软了下来,那是她最懂事的大女儿,最能干的大女儿啊,嫁得最远的且平日里最照顾不上的大女儿啊,就那样悄然得离开了她。奶奶哭,哭是舍不掉,哭是心里头疼,是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悲戚,那是无法以子女的多寡来衡量痛感的轻重。奶奶纵有六个儿女,但她却也无法舍掉任何一个孩子的离开,女儿在时,尚有一句妈,她不在了,连着什么都没了。

奶奶的孙女儿跟我是好朋友,小姑娘跟我说起奶奶时是一脸佩服与亲昵。姑娘初中时跟着了魔一样,谈恋爱、逃学、抽烟,离小混混只差一头杀马特的造型,惠芝奶奶天天跟着小孙女,生怕她走错了道儿,吃了亏,实在看不住了,奶奶腆着脸去求在西安的女儿一定得收留了孙女儿。姑娘说,那时候她真混蛋,跟一个烫手的山芋似的,谁都不敢接一个问题少女,也谁都没信心挽救失足少女。惠芝奶奶求了女儿,又求了女婿,一定得把孙女儿带走,远离那个让姑娘变坏的地方。姑娘说,没有奶奶,就没有今天的她,是救了她,在姑娘的言语里,潜藏着抱歉与坦然。而这一切,来自于救赎后的彻悟。

生活在穷苦年月的人,即便是母女、父子,亲情、爱情都比较淡漠,在贫困生活的压力下,大多会比较自私。惠芝奶奶的白发泛着一缕缕温润的微光,藏不住她这一世的故事,在她前半辈子一个人拉扯了六个子女的穷苦里,她不自私,她大气,子女个个出众,她熬过去了穷苦,反而更加明白舍,明白得。

惠芝奶奶是善良的,她的善良跟旁人的善不一样,经历过转角、跌宕、悬崖的善良更需要许许多多条件,没有这些条件,没有那些条件,善良会被埋没、被误解。奶奶的善良经住了岁月的拷打,成了她的高贵。

如今,奶奶极少管事儿了,一家人极服气奶奶,奶奶一辈子帮理不帮亲,儿子女儿跟媳妇儿女婿闹了矛盾,奶奶凭着理,不让有理的短气,不让没理的人舒坦。一家几十口人聚在一起时,和和美美,孙辈儿们总夸,奶奶是聪明的老太太。

即使如何平凡的人,如何平淡的几十年,当回溯一生时,到底会发现些大事儿的,我对惠芝奶奶的敬仰不止于她的聪明、大气,还有她这一生即使如何坎坷、如何艰难,她都一直向前走,走出了一个善良可亲的家,走出一条可敬可爱的人生。

奶奶翻身记


我叫孙百惠,和大官庄的林爱虎结婚已经两个多月了,因此,和街坊四邻的乡亲们也渐渐地熟悉起来。有一天,我去邻居家串门,有位外号叫“快嘴”的二大娘在和我聊天时,突然问我:“你见过你的奶奶吗?”,把我问了一愣。我不解得问:“二大娘,你都把我问糊涂了。自从我和爱虎订婚到现在,从来没有人给我提起过,我哪里来的奶奶呀!”

“是吗?”二大娘瞅着我问。

我看着她那怀疑的眼神心里感到十分委屈,认真地解释说:“二大娘,咋不是?我要是糊弄你,我是……”

二大娘没有等我把话说完,抢过话茬说:“傻孩子,二大娘只是随便问一下,值当的那么认真吗?可能是我记错了,算我没说行了吧!”

可是,他那眼神里分明告诉我,此地无银三百两而已。究竟是怎么回事?有些困惑的我百思不得其解。一直等到晚上九点多钟,爱虎从县城打工回到家后,我就想问个明白。他却迫不及待地把我抱在怀里,和我亲吻起来。我经不住他的诱惑,催着他上了床,急忙和他一起钻进被窝里。你不必大惊小怪,笑话人。对于一对新结婚的年轻夫妇来说,当然少不了那种事,人之常情,生理要求,无可厚非。

我怕影响他的情绪,暂时把疑问放在心里。等俺俩忙乎完以后,我笑着问:“宝贝儿。”这是俺俩在没有其他人的情况下,我对他的爱称。“我听别人说,咱奶奶现在仍然健在着,是真的吗?”

对我的提问他有些茫然,好久没有回答。我不解的又问:“怎么不说话?难道有难言之隐不成?话又说回来了,谁家没有老人?谁又能长生不老?老人健在是儿女的福分,也是儿女有孝心的标志,是全家人的荣耀,有什么不好说的呢?”

“理是这个理,但是,……”他又停下来。

我追问道:“既然是这个理,还但是什么?难道……”

他插话说:“但是,有的人不这样想,把老人当包袱,当累赘,不敬爹娘,不孝父母,只想自己过好日子,忘了做人的根本。”

我解释说:“虽然有那种人,但是,基本上是极少数,大多数还是好的或比较好的。尊老爱幼,孝敬父母,历来是中华民族的美德。”

“你说的不错,但是,做起来难呀!就像现在当官的,嘴上说的呱呱叫,行动就是不对号,说做两张皮,表里不统一。不满不说,咱妈妈就是这样一个人。”

我埋怨说:“你扯那么远干啥?还是回答我的问题吧!”

“好吧!既然你非要问,我也不瞒你了。咱奶奶不仅活着,而且还很健康。”

听了他的话,我有些丈二的和尚——摸不到头脑。疑惑地问:“那我怎么从来没有见过咱奶奶?你们也从来没有提到过。她是个大活人,还能藏着掖着吗?”

“唉——,一言难尽呀!”他心情沉重地说。

我更困惑了,不解的问:“奶奶健在是好事,有什么不好说的?明天你请个假,陪着我去看奶奶。我都过门两个多月了,如果见了奶奶不认识,还不叫人家笑掉大牙。同时,也显得我这个孙媳妇忒不懂事了。你就赶紧给我说说奶奶的事吧!都把我闷死了。”

在我的追问下,他只好如实交代了。“说来话长。十几年以前,记得我刚懂事以后,因为农活忙,咱爸爸、妈妈没有时间管我,是奶奶一手把我抱大的,晚上也和奶奶住。那时一家人还比较和睦,可是,等我上学以后,奶奶成了闲人,手脚也越来越不利索,婆媳关系就开始紧张起来,不断地埋怨奶奶不中用。奶奶是个明白人,主动地提出自己过。妈妈来了个顺水推舟,把奶奶撵到了陪房的小屋里,从此奶奶一个人孤苦伶仃的生活。”

我瞅着他眼泪汪汪的样子,我也眼红了,心里不是个滋味。但是,我有点儿纳闷,总觉着婆婆不是那种没有良心的人。说句实在话,自从我进了这个家门,婆婆对我可好了,把我当宝贝,脏话累活不叫我干,就连我和爱虎的脏裤头、臭袜子也不叫我洗;我一说下地干活,她总是说,那点儿活还不够你爸爸俺俩干的来,你去干啥?要是累坏了身子咋办?我说在娘家我也经常干活,没有那么金贵时,他总是劝我说现在不是从前了,还是攒好劲给我生个大胖孙子吧!弄的我怪不好意思的;尤其是做了好吃的,自己不舍得吃,光给我往碗里添。可以说是疼爱备至,关爱有加。对于这样一个老婆婆说她不关心别人,虐待婆婆,我还真的难以接受。我想到这里情不自禁地说:“不可能吧!”

“咋不可能?对此,爸爸和她说了好几次,我也和妈妈争吵过,可是,她就是听不进去,并且还变本加厉,就连我给奶奶送东西吃,她见了也不干,不是吵,就是骂。有时急了,我也顶她几句,她就连哭带闹得耍赖,我也拿她没办法。”

我实在忍不住,继续问道:“难道后来连东屋也不叫住了吗?”

“你猜对了。自从和你订婚以后,妈妈就规定不让别人告诉你还有个奶奶的事,她担心这件事影响到咱俩的婚事,因此一直瞒着你。眼看咱俩结婚的日子快要到了,妈妈担心瞒不住,一不做,二不休,在房后的夹道里给奶奶搭了个临时小窝棚,就这样把奶奶给赶了出去。”

我好奇地问:“那奶奶吃饭咋办?”

“咱妈妈每天给她送饭吃,如果忘了奶奶就惨了,只能饿一顿。”

我生气的说:“你爸爸是干啥吃的?他就不会管一管?送一送?”

“你难道看不出来吗?爸爸是个老实人,含着冰凌化不出水来,家里的一切是妈妈说了算,用一句时髦的话说,咱家也是阴盛阳衰,和中国的体育差不多。有时我回来背着她,偷偷地给奶奶买点儿送东西吃。”

我彻底明白了。“嗷,原来如此。是我把奶奶给害了。俗话说,解铃还须系铃人。看来还得我想办法把奶奶请回来。”

他担心地说:“你就少点儿事吧!免得再闹出乱子来,传扬出去丢人现眼,让我在众人面前更抬不起头来了。”

我安慰他说:“你放心吧!我一不和她生气,二不和她吵架,以理服人,争取让她自己把奶奶再接回来住。”

他不由自主的“噗嗤”一声,喷了我一脸吐沫星子,把我气得够呛,埋怨说:“能不大的人了,一点儿规矩都不懂。”

他急忙赔礼说:“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随即伸手拿过一条毛巾,轻轻地给我擦了擦。

我装着生气的样子说:“不行、不行。”

他作难地说:“那咋办?那咋办?”

我笑着说:“傻样,你不会用嘴舔舔呐!”

俗话说,心有灵犀一点通。他终于明白了,急忙在我的笑脸上亲吻起来,当他亲吻到我的嘴时,我实在忍不住,急忙抱住了他的头,两个舌头在接吻的嘴里相互戏耍起来。我慢慢地把他一拉,他就明白了,顺势趴在我即苗条又滑溜的身躯上。

你可能又要笑话我,对我的行为横挑鼻子竖挑眼。但是,我毫不客气地再次告诉你,对于一对年轻的新婚夫妇来说是人之常情,无可厚非。因为夫妻调情那是撒娇,非夫妻调情那叫发贱;夫妻同居那是正当,非夫妻同居那叫越轨;卖身求荣,那是无耻,卖身求富,那是犯罪。

对不起,扯远了,咱再回到正题上。我俩忙乎完以后,他有点儿累,转过身去睡觉了,可是我怎么也睡不着,因为,如果这种没有礼义廉耻的家风一代一代传下去的话,这个家非败了不可。如何尽快的把奶奶从水深火热的人间地狱里解放出来,扭转这种不良家风,是我当前的首要任务,我不能不认真的想着良策。

一个民族如果没有灵魂,失去做人的底线,那么,这个民族还有希望吗?一个国家如果没有灵魂,失去做人的底线,那么,这个国家还能和谐发展,国富民强吗?一个家庭如果没有灵魂,失去做人的底线,那么,这个家庭还能家和万事兴吗?一个正常人如果没有灵魂,失去做人的底线,那么,这个人离衣冠禽兽还能远吗?我越想越觉着责任重大,责无旁贷,常言道,功夫不负有心人。当我终于想出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后,很快进入了甜蜜的梦乡。

当我从梦中醒来天已经大亮了,我赶紧穿好衣服的同时,也把他喊起来:“宝贝,快醒醒吧!太阳都晒到屁股了。”说完我急急忙忙地走出来。

“你干什么去?”他突然问我。

我头也没有回,一边答道:“没什么事。天不早了,你也快去上班吧!”一边大步向房后的夹道走去。当我来到奶奶住的小窝棚时,惊呆了。小窝棚高不足一米半,宽不足一米,满打满算也不到两平方。我挑开帘子往里一瞧,一个老太太卧卷着身子躺在一个草窝里,一床被子紧紧地裹在身体上,头朝里,捂在被子里,加上里面黑乎乎的,根本看不清奶奶的庐山真面目。我的眼泪像决了堤的河水,哗的一下子流出来,登时,让我对虐待奶奶的婆婆产生了极大地怨恨,心里说:“早知婆婆如此,我就不应该……”我心里疼痛,不愿再想下去。

我轻轻地喊了一声“奶奶”,虽然声音有点儿沙哑,但是充满了热爱和同情。奶奶没有反应,我又提高声音叫了一句“奶奶”。她好像听到了,撩开被子坐起来,露出干瘦如柴的脸。她瞪着眼看着我问:“姑娘,你是谁?”

我再也忍不住了,急忙蹲下身子,抱住奶奶哭着说:“奶奶,是孙媳对不住你呀!是我造的孽呀!千错万错都怨我粗心,没有早一天把你接回去。”

我的举措使奶奶感到意外和茫然,吃惊地说:“这可使不得,这可使不得,奶奶太脏了,别沾污了你的身体,还是站起来说话吧!”

奶奶的话好像钢针一样扎在我的心窝里,我喃喃地说:“好奶奶,你还是叫我多抱一会吧!好让我们赎赎罪过。”

奶奶却坦然地说:“孩子,奶奶是个受苦的命,不怪你。***妈也是为了这个家,我能理解。她能天天给我送口饭吃,我也知足了。这是我的造化,命该如此,不愿别人。”

“是吗?”我疑惑地问。

奶奶瞅着我的脸说:“好孩子,我不糊弄你。叫奶奶好好看看。”她瞅着我的脸笑眯眯的说,“好姑娘,明眉大眼真漂亮。奶奶知足了。可是,奶奶对不起你呀!”说着眼泪掉下来。

“奶奶,你啥话甭说了,我心里都明白。”

奶奶又喃喃地说:“孩子,奶奶没有一件东西送给你,也没有一分钱,我这个奶奶不够格呀!有愧呀!”

奶奶的话像钢针一样扎痛了我的心。我抱紧奶奶哽咽地喊着“奶奶、奶奶。”

奶奶宽宏大量,善解人意的态度让我释怀的同时,也感到有些不安。小窝棚里黑乎乎的难以看清奶奶的眼神,摸不透奶奶说的是真心话还是违心话,难道是奶奶担心我是妈妈派来的“特务”,怕招来是非的试探摸底?我也百思不得其解。我大胆的问:“奶奶,如果我接你回家,你敢跟我回去吗?”

“不敢,不敢。”随即又改口说,“我一个人在这里住惯了,回去干啥?俗话说,神老了不灵,人老了不行。还是少讨人嫌好。”

我劝着说:“奶奶,你不用怕,大不了我和爱虎给他们分家另住,你跟我们过,我伺候你,再也不能叫你受苦了。”

奶奶终于感动了,干涩的眼里流出了几滴眼泪,喃喃地说:“好孩子,谢谢你和爱虎的孝心。不过,我不想给你们添麻烦,还是免了吧!”

“奶奶,你想错了。谁家没老人,谁又能不老,尊老爱幼是中华民族的美德,如果在我们手里断送了,还有何颜面再见父老乡亲和阴曹地府的爷爷奶奶们?从这个意义上讲,我接的不是一位奶奶,而是中华民族的光荣传统和做人的根本。你就成全我们吧!”

奶奶担心地说:“那能行吗?”

“咋不行?奶奶你就放心吧!我今天就能叫你儿媳妇,我的婆婆高高兴兴的把你接回家。不过……”

奶奶急忙问:“不过啥?”

我笑嘻嘻地说:“奶奶,你得听我的安排。”我在奶奶的耳朵旁如此这般的说了一遍。

奶奶担心地说:“那能行吗?吓死我也不敢呐!”

我鼓励说:“奶奶,你不用怕,只要照我说的办,准没有问题。你就请好吧!”一切安排妥当后,我恋恋不舍地离开了奶奶住的小窝棚,当我回到宽敞明亮的北屋里时,老婆婆和老公公早把饭菜晾在了桌子上。老婆婆关心地说:“快坐下吃饭吧!”

我笑嘻嘻地说:“爸爸,妈妈,都坐下一块吃吧!”

老婆婆说:“你们先吃吧!我忙乎完再吃也不晚。”她总是如此说。

我隔着门窗玻璃看到妈妈端着一个饭碗走出去。我无心吃饭,细心地听着外面的动静。不大一会儿就传来了妈妈训斥奶奶的声音。我急忙快步跑过去。老婆婆看到我进来,先是一楞,随即给我介绍说:“她是你奶奶,我好心好意的给她送饭来,她不说谢谢也就罢了,可是,她不知好歹,把一个好端端的碗给摔了,你说气人不气人?该骂不该骂?”

我捡起摔成两半的碗,惋惜地说:“是啊!奶奶,你千不该万不该,不该把吃饭的碗给摔坏了,它可是咱们家的传家宝哇!”

奶奶听了我的话,傻眼了,一种上当受骗的后悔之感油然而生,不由自主的叹了一口气,“唉——”。而老婆婆笑的脸上恰似一朵花。

我接着埋怨说:“奶奶,你咋能不糊涂呢?你也不想一想,你把吃饭的碗给摔坏了,我以后怎么给俺妈妈送饭呀!看来只能拿碗岔了。”

一石激起千层浪,一语惊醒梦中人。我的话像钢针一样刺痛了妈妈的要害,她脸色苍白,身子也开始有些站不稳了。我当然明白,急忙把她搀扶着送回家。正在吃饭的老公公看到我搀扶着婆婆后也慌了,急咧咧的问:“这是乍回事?这是乍回事?刚才还好好地,怎么转眼之间就成了这个样子?”

我实话实说:“俺奶奶把饭碗给摔坏了,妈妈一时想不开,给气糊涂了。”

老公公埋怨说:“那值当的吗?一个破碗能值几个钱?再换一个不就得了。要是气出个好歹来,恐怕就不是一两个碗的问题了。”

老婆婆急了,说:“你胡咧咧个啥?”

老公公还真听话,立刻闭上了嘴。我把婆婆扶进里间屋,让她躺在了床上。我试探着问:“妈妈,用不用看看医生?”

“甭价了,稳一会儿就好了。”

我直到现在还摸不透婆婆的态度,不得不又试探着问:“妈妈,按爸爸的意思,再给奶奶换个碗行吗?”

“不用了。”

我心里“咯噔”一下子,心里说:“这回完了,弄巧成拙,把奶奶给害了,连饭也不叫吃了。”我才想给她理论理论,又听到她冲着公公说:“你在哪里愣着干啥?还不赶快把西边的里间屋拾掇拾掇?”

老公公不解其意,嘟嘟哝哝地埋怨说:“也不过年过节的,拾掇那个干啥?净瞎操心。等你好了,有空儿了再说吧!”

“你想气死我呀!”

老公公是个老实人,赶紧说:“我去还不行嘛!我去还不行嘛!”说完走出去,小声嘟囔说,“真是莫名其妙,神经病。”

我自然明白了,心里甭提多高兴了,偷偷的为奶奶祝福说:“奶奶呀!从今以后你可以翻身过幸福生活了。祝你好运。”我知道老婆婆根本没有病,只是一时受到刺激而已。我见她逐渐好起来说:“妈妈,如果没有事的话?我去帮帮俺爸爸。”

“你先去吧!我随后就到。”

当我走出来,看到老公公蹲在门台上正在生闷气时,走近他小声说:“爸爸,你大概还不清楚,叫你拾掇屋子是叫俺奶奶住的。”

“不可能,不可能,根本不可能。打死我也不信。”他肯定的说。

事情来的这么突然,他不相信也有情可原,就连我也觉着不可思议。看来我婆婆不仅听懂了我那句话的弦外之音,还明白了将来可能给自己造成的严重后果——被儿媳妇撵到她奶奶现在住的窝棚里,成为她奶奶的接班人。她不能不认真的掂量掂量此话的轻重。我才想给他解释解释,就听到婆婆的说话声。

“你在哪里蹲着干啥?还不抓紧去拾掇。”

我看着发呆的老公公提醒说:“爸爸,赶紧去吧!不然妈妈又生气了。”

他无奈地站起来,极不情愿地跟在妈妈的后面来到西里间屋,没精打采的帮助拾掇着。我也不敢怠慢,不大一会儿就收拾得差不多了。我忽然想起一件事,说:“妈妈,我回去一下,给奶奶准备一身换洗的衣裳。”

“你快去吧!如果没有合适的?先将就着穿,以后买新的。”她叮嘱说。

我笑着说:“妈妈,你放心吧!”当我刚迈出屋门就听到老公公不解的问:“孩子他娘,我刚才听百惠说,把她奶奶接回来住,是真的吗?”

“你就别问了,等会儿你就知道了,赶快干你的活吧!”

我回头一瞧,老公公阴沉的脸上露出难得一见的笑容。高兴的说:“行。”

等到我拿着衣裳回来时,已经拾掇的焕然一新了,连褥子被子也是干干净净的,就像新的一样。万事俱备,只欠东风。就这样奶奶回到了本应属于她的家,从此过上了人的生活。

这是我的真实故事,我想来想去,就叫《奶奶翻身记》吧!

作者:王春海

奶奶的家


今天休息了,回到父母身边,看望一下月余没有见到的父母。和母亲聊了一大会天,母亲要出门。我一个人坐在家里,忽然看到墙上挂着的那再熟悉不过的钥匙。那是奶奶家的钥匙,顿时非常想去看看奶奶的家,虽然奶奶早已不在家。伸手拿了钥匙,出了门。

奶奶的家距离不远,但也要穿过十几家左邻右舍,乡村风情所致,一路地寒暄,不觉已快到了门口。奶奶家是几十年的老宅子,周围现在居住的也大都是老人。这也是目前大多乡村的写照。青年们都情愿或者不情愿的去了城市,留下得只有一脸憔悴的老人和满面祈盼的孩子。

奶奶家门前十几米的小巷子,记得夏天时,两旁长满了青草和牵牛花。现在青草已是枯草,不过已被剪割并整齐地堆放在墙角。曾几何时,我无数次地穿过这条既陌生而又在熟悉不过的小巷。

姑姑,我要你抱,地上有泥

我清楚的记得孩提时在小巷里对姑姑矫情地撒娇。现在姑姑已是满头白发了,我也不会在意地上的泥水。

打开锈渍斑斑的院门,先跳入眼帘的依然是那座大石槽,记得奶奶对我说,它比父亲的年龄还要大很多。收藏家可能觉得它是古董了。我看到里面半槽水,水面几朵睡莲在嬉戏,叶片下几条小鱼在捉着迷藏。忽然间,它却是干涸而寂寞,已经擦不掉的青苔诠释了它的见证和沧桑,没有了水,没有了睡莲,更没有了那几条鱼儿。

水槽边是一株梧桐,现在已经从碗口长成了怀抱粗细。那一天,无事调皮,不听奶奶的叮嘱,从树上掉下,不过是两只手臂抱着树干滑跌了下来,两只手臂内侧掉了一层皮,血肉模糊。奶奶每天用盐水给我擦拭,我疼得哇哇直叫!直到长出新的稚嫩的皮肤。

再往里是一口所有缺水的乡村都会有的井,不是那种可以用水桶往上提水的井,而是有一个长手柄,可以轧水的井。每次看到奶奶的水缸水变少了,我都会去嘎吱嘎吱的轧水,每次都要装满一大桶水。硬着头皮,使出浑身力气把一桶水拎到水缸边。虽然很吃力,但仍然逞能对奶奶说奶奶,我能提得动。

院子里的物事,已经所剩无几。比原来多了很多树,核桃树、香椿树、皂角树等等,使原来我觉得很宽阔的院子变得拥挤了许多。东屋是父母住的老屋,不过现在变成了一堆青石。纯石头结构的原因,奶奶走后,它好像也经受不起岁月的洗礼,倒下了,休息了。

主屋也是石头累起来的房子,当年,在村里算得上好房子,石头总比泥土要高档结实许多,现在还是完好无损,只有屋顶的茅草已经非常的虚弱了,经不起风雨地撕扯。希望不要有狂风暴雨吧!

想打开门,却发现门锁怎么也打不开。是因为长久不开还是门锁坏了?我想肯定是后者。这把锁在我初懂世事时,就一直挂在这扇大门上。

一个人在院子里踱步,很静。坐到暗灰色的石墨盘上,想到了许多,多的再多文字都写不完,可此刻,这么拼命的才挤出这几个字!

奶奶已经离开这个老宅十多年,可我在院子里分明的看到,宽阔院子里的泥土地上铺着塑料布,塑料布上铺着整齐放好等着缝合的被子。奶奶正坐在旁边穿着针线

站起身,环顾四周,忽然想起父亲对我说到你奶奶家,要点把火我明白父亲的意思,那是很多乡村老一辈的冥冥情怀。但是我没有那样做,我怕打扰了奶奶,打扰了奶奶这静谧的家。

水井还在,大石槽还在,梧桐树还在,奶奶的家还在。

奶奶也还在!

奶奶,我下次再来

朴实的奶奶


一直以来,都很想为奶奶写点文字,可每次提起笔,心中有千言万语,却又不知道该从何下笔,所以一次次的拖拉。而近日当听到奶奶又一次生病住院的时候,身在远方的我再也忍不住心中的悸动。很想很想为她写点文字,不求其他,只为祭奠那些尘封的岁月,只为感念奶奶的一片舐犊情深。

奶奶是个朴实的老人,非常坚强,爱干净,虽然没念过很多书,但我一直觉得奶奶身上有一种与生俱来的傲骨,妈妈说第一次见到奶奶的时候,感觉她像个人民教师,而事实上奶奶只是一名普通的工人。奶奶独自一人带大三个孩子,最难的时候甚至去帮别人家洗衣服来赚取三个孩子的学费和生活费,各中艰辛无法感同身受,每每想到这儿我都会忍不住为奶奶流泪。奶奶非常爱干净,我印象中的奶奶永远都在干活,她忍受不了家中的脏乱,但她从来不喊累,有苦自己往肚子里咽。妈妈说第一次来到奶奶家,觉得虽然看起来并不富裕,但东西摆放的都井井有条,而且一尘不染,很温馨。

我的童年时代是和奶奶一起度过的,那时候,爸妈白天忙着工作,只有奶奶在家带我,奶奶说我小的时候是个淘气包,总喜欢满院子的跑,家里那时住的平房,平房外面就是条通车的街道,奶奶担心一个不留神我就跑出去被车撞到,于是就只能干活的时候一直把我背在身上,尽管那时我已经快三岁了。虽然童年的记忆早已模糊,但如今每每看到奶奶越发佝偻的背,内心都会忍不住一阵酸楚,奶奶的背承载着我的童年,而如今常年离家在外工作的我连经常陪陪她的机会都屈指可数,我很难过。

后来我5岁的时候家里搬到了楼房,奶奶不放心我,就一直没让我去幼儿园,我记得我每天都和奶奶一起睡,奶奶每天给我讲故事,教我写字,教我背唐诗三百首,像妈妈说的,奶奶真的成了教师,成了她小孙女心中唯一的启蒙老师,而我便也是她此生唯一的学生。去年我回家的时候,奶奶不知从哪里翻出一本已经泛黄的小书本,说就是我小时候看的那本,说我小时候我全能背下来,然后她便拿着书念起诗来。一首一首的念,不厌倦,我走过去和奶奶一起念朝辞白帝彩云间,千里江陵一日还;锄禾日当午,汗滴禾下土,画面温暖又动人

我上了小学以后就和爸妈搬离了奶奶家,但离得并不远,我三天两头往奶奶家跑,寒暑假都在奶奶家度过,妈妈说每次过完一个假期回来看到我,我就像一个被吹起来的小面包,被养胖了好多。奶奶就是这样,总是怕孩子们饿着,无论什么时候到奶奶家都会有好吃的,直到现在仍然是这样。奶奶是个细心周到的老人,现在我和表弟都离家在外工作,家人说给奶奶买的吃的奶奶都不吃,说等着我们回来一起吃,我总是劝奶奶不要这样,奶奶却说已经是习惯了,哪个孩子少吃一口她心里都过不去的。

自从上了大学离开家以后我便和奶奶聚少离多,每逢过节我一人在外的时候奶奶都会提前给我打电话,祝我节日快乐,提醒我吃饱穿暖,要照顾好自己。然而时光飞逝,白云苍狗,一转眼我已经离家在外工作多年,太多的人在我的生命中匆匆来去,而我却来不及发现奶奶头上最后一丝黑色的发髻早已变的雪白,奶奶原本富态的身躯已经开始佝偻瘦弱。突然之间我很慌张,很害怕不知哪次和奶奶说的再见就会变成最后一次。近两年奶奶的shenti越发的不好了,而每次住院奶奶为了不让我担心,不影响我工作都不告诉我,而我也从来没有机会在奶奶生病的时候在她床边守护过,每想到此,我都会觉得自己不孝,心也跟着一次次的颤抖。

奶奶是有信仰的人,一生信奉天主教,每天早晚念经,逢周三吃素,每周日都去天主教堂,每年去一次吉林圣母山朝圣,几十年如一日,风雨无阻。我问奶奶什么时候开始信奉天主的,奶奶说大概二十多岁吧,她已经记不清了,只是从我有记忆的时候起奶奶就开始这样,如今奶奶已经八十多岁了,依然在坚持着,奶奶说只要shenti没问题就一定得去。有时想想真的无法想象这到底需要怎样的毅力和坚持,才能做到一生的信奉与守候,我想一般人都做不到,可我的奶奶做到了,我以她为傲。虽然奶奶信教,但她并不强求子孙们也信,她只是会教我们一些经文,说无论何时只要你祈祷天主都会保佑你的,我从小深信不疑,直到现在当我遇到什么非常紧急的困难时,都会不自觉的在心里默念经文,我觉得这并不是一种迷信,而是感念奶奶对子孙们的佑护。

奶奶今年已经八十一岁了。用她自己的话说,已是快要入土的人了,可我并不愿意承认,我说我的奶奶长生不老,奶奶总会笑斥我胡说八道。记得有一次正月十五,我孤身在外,奶奶给我打电话,她说在她小的时候啊,每到正月十五都能看到月亮里有个兔子的影子,现在都没有了。我笑说,那是因为玉兔已经跑下来啦,而且还做了您的孙女,然后奶奶笑的像个孩子,而我在电话的这头却莫名的忧伤。是的,奶奶一生有两儿一女,虽然他们都非常孝顺,可我却更想有机会尽一点自己作为孙女的孝心,因为只有我是在奶奶的背上长大的。因为,我是奶奶的心头肉,更是她双眸里永远的牵挂,奶奶的三个子孙中我是跟她最久,也是最让她操心的那一个。如今我在工作的地方买了房子,我和奶奶说来和我一起住,奶奶很开心,说好,我也很开心。真的希望这一天可以快点到来。

奶奶的一生平凡而伟大,她是我心底最柔软最不能被触及的一片净土。看着奶奶脸上镌刻的深深地皱纹,同时也真切地刻进我的心扉。奶奶老了,如同那一弯山月。可我,硬是固执的想要,陪着山月一起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