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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只碗丢不得

发表时间:2021-03-15

【www.qg13.com - 挽回爱情丢人吗】

两个人遇见了那一定会发生很多的故事,记录爱情本身就是一件浪漫的事情,什么样的故事才能够如此浪漫呢?下面是小编收集整理的这只碗丢不得,欢迎阅读与收藏。

隔壁村有一妇人张氏,中年丧偶。死鬼除了给她留下一个儿子和一个粗瓷大碗,就是一屁股的债。她也动过改嫁的念头,但她怕孩子受委屈并且以为有儿穷不久就死了那条心。心想等儿子长大了这日子就好过了。当时还是大集体,她拼命地在生产队挣工分。可是在那个年代一个女人家,拼死拼活糊两人的口还是很难的。于是农闲时间就带着孩子走东庄跑西村,讨来的饭菜就用那只大瓷碗装着。然后找一个地方,娘儿俩就着大瓷碗你一口来我一口去勉强活了下来。

改革开放的春风吹遍了中国的每一个角落。张氏有了自己的责任田。起早摸黑,张氏的日子也就慢慢的好起来,至少不必再为三餐饭发愁了。儿子也成家立业。本以为可以长长的舒口气,可是,儿媳妇王氏不是盏省油的灯。居家过日子,多一个吃闲饭的多别扭呀。于是,王氏整天找茬,指桑骂槐,弄得家里鸡犬不宁,鸡飞狗跳,没有一天安宁的日子。没奈何,张氏只好主动提出分开单过。王氏求之不得,便在自家的牛栏和猪圈之间搭了一间土砖茅屋。张氏除了随身衣物和大瓷碗,几乎什么也没带。

张氏在低矮的茅屋里一住就是几十年。幸好身子骨硬朗,勉勉强强凑合着也就这样过下去了。可是,人总有老的时候。等孙媳妇李氏进门,张氏已是七老八十了,再加上多年的劳作而引起的关节炎,张氏再也不能下地干活,就是吃饭穿衣也相当困难。李氏就想着既然是一家人干脆就让奶奶搬回楼房一起过算了。孙子赶紧打短说:我看还是算了吧!你不知道我妈妈这个人,你就是对奶奶表现好一点点,她也会对你横挑鼻子竖挑眼。你要是这样做,她不和你拼命才怪。多一事还不如少一事。我看算了吧!李氏也只得作罢。张氏实在没办法,有一天,捧着大瓷碗爬到儿子面前,说:儿呀,看在这只碗的份上,你就赏老不死的一口饭吃吧。儿子看着白发苍苍的母亲和那只乌黑的大瓷碗,泪流满面。可是这儿子生性懦弱,在妻子面前连龇牙也不敢。所以只好也不吃不喝,以示抗争。王氏害怕邻里左右说闲话,最终骂骂咧咧的答应一日给一碗饭给张氏吃。王氏说:就算打发一个叫花子吧。

答是答应了,但王氏却不肯走进茅屋里,于是在土墙上开了一个猫洞。每每盛了饭就走到猫洞前将饭倒在放在那里的大瓷碗里。王氏有时装糊涂,总要找个借口不送饭。张氏也没办法,就这样饥一顿饱一顿的活着。李氏往往趁王氏不在家,偷偷塞点东西给奶奶吃。后来实在看不下去,干脆眼不见为净,和老公一起出外打工去了。

张氏像猪狗一样地活着。被子衣服经年不洗不换也就罢了。但是吃饭的大瓷碗不洗怎么行呢?可是自己洗不了,也就不洗了。有一天,邻居家的一个小女孩从旁边经过,她指着猫洞里的碗对身旁的妈妈说:妈妈,那是苍蝇蚊虫的家吧。她妈妈赶紧把她拉走,生怕被王氏听到了,和自己没玩没了。这位妈妈不由得想起下雨的日子,张氏佝偻着身躯,趴在茅屋前的阴沟边,舀阴沟里的污水洗碗。她好几次还看见过张氏就把那阴沟里的水往嘴里送。想起来就恶心要吐。

有一天,在外的孙媳妇李氏接到电话,说是张氏死了。她急急忙忙赶回家奔丧。回到家门口,看见奶奶的茅屋前围着好多人,但就是没人进去。很快她就明白了一个大概。奶奶死了好几天才被人发现,尸体早就发臭了。再加上本来屋里就臭气冲天,爬虫满地。任谁也不敢进去。她摇摇头,走到一边。她知道这事容不得她插嘴,也就没有吱声。旁边的人说什么的都有,她也装作没听见。

商量来商量去,本家的一个大爷话里有话地说:就不再收拾了吧!干脆浇一点汽油,把整个茅屋烧了算了。再把烧的灰扫扫送到山头上不就得了?王氏听了,连声说好。转身假意问丈夫的意见。丈夫只是低头不语。这是李氏开口了,她说:这样也好。不过有一样东西得先拿出来。众人忙问是什么东西。李氏没有回答,径直走进茅草屋。不一会儿她捧着大瓷碗小心翼翼地走了出来。众人都盯着她手里的东西,一下子愣住了。

有那见过世面的人说:这东西看样子有些年头了,不会是个古董吧?

另一个人说:怎么可能呢?这是当年村里起土窑时烧的,我家还有好几个呢。只是没有这个这么黑这么脏。

王氏走了过来,不解的说:你这孩子,家里什么没有!还要这只破碗干什么。难不成真像他们说的是个古董?还是把它丢了吧?

李氏笑了,不急不缓,不紧不慢地说:这碗可不能丢!这确是我家难得的宝贝呀!

王氏听李氏这么一说,不禁喜上眉梢,问:真的是个古董呀!大概值不少钱吧?

李氏说:值不值钱我不知道。,只是我留着有用。

王氏有些不高兴了,说:你这孩子,又在忽悠人了。既然不值钱,留着有什么用?难道你不怕不吉利,不怕它脏。还是丢了吧。

李氏又是淡淡一笑,提高了声音说:婆婆呀!我真的不是忽悠人。这碗留着真的有用。你想呀,等你老了,就用这只碗给你盛饭吃不是挺好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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丢死鼠


一个22岁的年轻人在订婚大喜那天,他的女朋友却牵着另一位年轻小伙儿的手对他说:对不起,我觉得,我们在一起不会幸福。正沉浸在幸福中的他呆若木鸡,在亲戚朋友诧异的目光中真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整个小镇都知道了他的事,年轻人决定逃离这个让他觉得生活在羞辱中的小镇。他发誓将来一定要风风光光地回到家乡,找回自己丢失的尊严。

果然,30年后,他已经成为伟大的文学家和思想家了。他的著作《忏悔录》《社会契约论》《爱弥儿》在欧洲引起了巨大的反响,他的名字卢梭,享誉欧洲。在回到家乡的第二天,有位老朋友问他:你还记得艾丽尔吗?卢梭笑着说:当然记得,她差一点儿做了我的新娘。当初她带给了你莫大的羞辱,自己也没有好下场,这些年来,一直生活在贫困潦倒之中,靠着亲戚们的救济艰难度日。上帝惩罚了她对你的背叛。朋友对卢梭说。朋友本以为卢梭听到当初背叛自己的人落个悲惨下场后会感到高兴,然而卢梭却对他说:我很难过,上帝不应该惩罚她。我这里有一些钱,请你转交给她,不要告诉她是我给的,以免她以为我在羞辱她而拒绝。

你真的对艾丽尔没有丝毫的怨恨吗?当初,她可是让你丢尽了脸。朋友用质疑的语气问。

如果有怨恨,那也是30年以前的事儿,如果这些年我一直对她怀有怨恨,那我自己岂不是在怨恨中生活了30年,那对我有什么好处呢?就像我提着一袋死老鼠去见你,那一路上闻着臭味的岂不是我?

幸福不会丢


1

夜深,城市的霓虹灯还在点缀着这个夜晚的美丽,安宁,寂静,温馨。

在城市的某一个角落,那间房里,那两个人,却打破了本属于他们安详的气息。

季枫,把这件毛衣也带上吧,外面挺冷的对对,还有这个,胃药,你在外面胃要是疼了可怎么办,喝咖啡记得要加糖,我不给你煮你要学着自己煮还有还有这个韩秋雨不停地往即将往外出差的季枫的行李箱里塞着东西,就像是怕季枫照顾不好自己一样。

季枫坐在沙发上面缓缓地吸着烟,脸上尽显出了许多的无奈,五年了,两个年轻人在一起风风雨雨的走过了五年,看着正在忙碌的韩秋雨,季枫的心情有些糟糕了起来。

韩秋雨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扭动着完美的身躯走到了季枫的面前,顺手把他嘴里的香烟拽了下来吸烟对身体不好,以后尽量少抽,在外注意身体,别

够了!够了!你有完没完!季枫再也忍受不了耳中的折磨,猛的站了起来,打断了秋雨的话,甩动着双臂冲韩秋雨喊着你能不能别替我做一些决定!我能照顾好自己!我需要什么我知道!你能不能不要这么罗里吧嗦了!

看着面前突然发狂的季枫,韩秋雨的身体不由得颤抖了一下,心中的委屈打湿了眼眶,呆呆的看着季枫我只是为了你好!

我不需要!我不需要行了吧!我受够了!季枫似乎把心中的不快全都发泄了出来,看着面前比自己大了两岁的女人,陪自己走过五年的女人,季枫开始失去了理智一般对着韩秋雨不停地狂吼着。

我对你好我错了吗?!韩秋雨的泪缓缓地落着,她只是不懂,也不明白,我对你好,我有错吗?

看着韩秋雨脸颊上的委屈,季枫的心狠狠地痛着,只是,他却没有了理智,凭什么我生气的时候你都可以对我爱理不理,凭什么你生气的时候我都要恬不知耻的放下脸来去哄你,同样是爱,凭什么我都要付出的比你多出百倍,季枫的脸扭曲在了一起,心情渐渐转为了平静你没错,是我错了,我的错!行了吗?

季枫转身离去,门狠狠地摔在了门框上,同时,也摔痛了韩秋雨的心,韩秋雨缓缓地蹲了下来,把头埋在了腿上忍不住的哭了出来,为什么?怎么会这样?她在心里不停地问着自己。

2

明羽,老地方,出来陪我喝一杯。季枫走在寂静的大街上,挂断了电话缓缓地掏出了一支烟,想了想,还是把烟装了回去,天气透着微凉,月光再美,终究没有一点温热,季枫苦苦的笑着,笑的,是如此的忧伤。

酒吧里的激情四射燃烧着每一个年轻人的身体,肆意的扭动着身躯,肆意的跟着音乐喊出了节奏,季枫不停地往嘴里灌着麻醉痛苦的良药,酒,听说就是个好东西,醉了,就会忘了。

枫哥哥,你别喝了,别再喝了。叶筱雪毕竟是个弱女子,怎么能拦得住正当青年的叶枫呢,筱雪是叶枫好兄弟明羽的女朋友,在这个酒吧里当调酒师,明羽和筱雪的相遇也算是搞笑,那次明羽喝多了,不小心吐了筱雪一身,筱雪也算是善良的姑娘,把明羽拖着带到了自己的家里,然后后面一系列的故事,也就像是所有小说里写的那样,相遇,相识,相知,到相恋,筱雪是个单纯的姑娘,尽管是呆在这邪恶的酒吧里当一名调酒师,秋雨和筱雪也算是两种完全不一样的性格,秋雨成熟,筱雪孩子气,秋雨并不认识筱雪,因为她对季枫的朋友也认识的可怜,她忙着工作,忙着生活,忙着照顾季枫,忙着一切就忘记了给自己一些放假的时间,她说她爱的深了,她说她一定是这个世界上对季枫最好的女人,她决定要比季枫的妈妈对她还要好,只是,她对季枫,太过好了

季枫不顾着一旁筱雪的阻拦,他要发泄着心中所有的不愉快,那瓶伏特加,也快要被他消灭的一点不剩。

筱雪,跟明羽,要好好的!季枫的话有些吐不清楚了,摇晃着脑袋,酒吧里的杂吵让季枫的心里又多了一分的烦躁,接着又猛地喝了一口兑了果汁的酒。

嗯嗯,我知道啊,枫哥哥,你到底怎么了?筱雪眨巴眨巴眼看着季枫,也是浸满了太多的好奇。

嗯没事,没事!

那是清醒前最后的一句话,季枫的酒量并不好,由于胃的不好,秋雨也是不会让他喝。

李明羽正在往酒吧里拼命地赶去,他了解季枫,平时的季枫是不喝酒的,那语气,听着不免让人很担心。

哥!哥!看着倒在地上的季枫,筱雪不免慌张了起来,她不知道季枫不能喝酒,他们所处的时间并不长,季枫总是对自己说,离兄弟的女人远一点,一定要远一点。

3

清晨,窗口的斜射进来的阳光刺醒了蜷缩在沙发上睡着的韩秋雨,泪水浸湿了袖子,本以为季枫会回来,只是,却没有。

躺在桌子上面的手机突然地响了起来,秋雨也是惊了一下,从沙发上爬起来疾步的朝那里奔去,屏幕上显示着枫来电,秋雨的嘴角似乎有些安慰的笑,忙的拿起手机按了接听键喂知道自己错了啊?

秋雨姐!枫哥昨天晚上喝多了,差点酒精中毒,现在在中心医院里吊水呢,你快点来啊!住院部306病房!对面的声音显然有些着急,慌乱。

脸上的笑容顿时消失了不见,听到这,韩秋雨不由得慌张了起来,匆匆挂掉电话,不管不顾的冲出了家门,你不知道你不能喝酒吗?你不知道你的胃会受不了的吗?你疯了吗?秋雨在心里喊着,慌张的跑到了路边,差点被一辆拐弯的汽车撞到。

你找死啊!车主从车窗探出头朝韩秋雨狠狠地骂着,然后不留痕迹的朝远方开去。

平复着心情,拦了辆出租车奔向了中心医院。

电梯打不开啊!秋雨急躁的心情开始导致手忙脚乱,转身奔向楼梯朝五楼跑爬了上去,差点没站稳的从楼梯上摔了下去。

306病房门前,秋雨透过门上的玻璃看到了躺在病床上的不只是昏迷还是熟睡的季枫,只是,床边却坐了一位容貌俊佳的女人,放在门把上的手缓缓地收了回来,眼角再次划过了温热的泪,转身,轻轻地朝外面走了去,爱你的,也许不止我一个

阳光很暖,可却暖不了人心。

韩秋雨擦拭着从未断过的泪,今天是艳阳天,只是,我的心里在下着雨。

季枫,你若安好,就是晴天。

4

刚才有没有人来过?明羽拎着早餐推门而入,看着筱雪缓缓地问着。

筱雪结果早餐,脸上也是没有着表情没有啊,怎么了?

奇怪了。明羽嘀咕着,拿起面包咬了一口,看着躺在床上昏迷的季枫,严重也是多出了许些好奇,你跟秋雨到底怎么了?

拿起电话想了想,还是没有打过去,清官难断家务事,还是算了吧,明羽把手机又再次放了回去,无奈的摇了摇头。

季枫的电话响了起来,明羽看了看,方总,这个方总明羽是知道的,是季枫的上司,也许是为了工作的事打来的吧。

喂?拿起电话,明羽轻声的说着。

季枫,今天下午出差的事准备的怎么样了?对方的语气有些温和,听到这,明羽松了一口气。

那个,方总对不起啊,我不是季枫,季枫他生病了,在医院住院呢。明羽想着谎话圆过去,若是让他的上司知道他是因为酗酒的原因而耽误工作的话,指不定会出什么乱子。

又唠叨了几句才是挂掉电话。

明羽,谁的电话?!

季枫突然地声音吓的明羽差点把手机摔了出去,(故事大全)筱雪抿着嘴在那偷笑着,看着季枫,明羽就气不打一处来少爷!你终于醒了!

呵呵,秋雨知道我的事吗?季枫的心俨然还是在秋雨的身上。

知道,但是她好像没来,你和她怎么了?明羽的好奇愈来愈重。

嗯没事听到没来这两个字,季枫的心酸了一下,忍了忍,把头扭了过去。

5

韩秋雨收拾着家中的行李,走出门前,恋恋不舍的朝房子里面看着,别了,这个家,别了,季枫,别了,这五年我们美好的一切,也许会有人代替我爱你,只是,绝对不会有比我更爱你的了

想了一上午,秋雨拿起手机朝那个熟悉的号码打了过去,一切,该结束的,还是该结束了。

枫,我们,分手吧秋雨的手在颤抖着,她不知道自己到底鼓起了多大的勇气,只是,她也许就必须得说。

季枫沉默了许久,冰冷的声音从电话里传进了耳里好好啊!

记得吃药,以后少喝点酒,少吸点烟吧秋雨压着心情缓缓地回着。

我知道季枫冷冷的声音再次传来。

挂断电话后,秋雨拉着行李箱走到了自己新租的房子那,伴着风,秋雨的啜泣声传入了心里,你不想挽留吗?还是,你早已不爱我了?

秋雨如行尸走肉般游荡在街边的路上,五年前,他还是个孩子一样的少年,她多像姐姐一样的天使,他寻找温暖,她给他一切,他爱上了她,她,也爱上了他

6

一个星期后

7

季枫的胡须长了起来,诺大的房间里,没有了韩秋雨忙碌的身影,空荡的不仅仅是那多少平米的地方,而是你还住在我那里的一颗心。

拿起电话,却始终没有勇气打给她,该挽回吗?不要,这次,我绝不认错季枫在心里对自己狠狠地说着

拿起一支烟缓缓地点了起来,烟雾迷失了双眼,秋雨的身影站在了自己的面前

吸烟对身体不好,以后尽量少抽秋雨熟悉而又温暖的声音传入了耳里,那影子,那令他迷茫的女人。

季枫丢掉了手中的烟,踩灭,看着模糊的影子,季枫露出了许些的微笑嗯以后不吸了

影子越来越模糊,最后转为了消失不见,季枫想抓她,却怎么也抓不住。

季枫的笑容随着影子的消失殆尽逐渐的显出了落寞的伤心,你就这么走了,是伤透了心?还是,你早已就不再爱我了

缓缓地站起了身,如行尸走肉般穿梭在街角的每一个角落。

他停在了秋风咖啡馆的门下,透过玻璃,呆呆的朝里头看着,那是以前和秋雨经常来的地方,是那样的熟悉,那样的令人难以忘记。

枫,咖啡不加糖,你不觉得苦啊?韩秋雨搅动着刚加了糖的咖啡对着季枫温柔的笑着。

苦啊!但是,懒得加!季枫的孩子气让秋雨又想哭又想笑。

切,懒到你这样的程度也真是够可以的了!秋雨喝了一口暖暖的咖啡。

雨,以后你煮咖啡给我喝呗,你帮我加糖。季枫把杯子推在了秋雨的面前,调皮的说着。

秋雨笑了笑,拿起糖倒在了季枫的咖啡杯里,抬眸望着季枫好啊

呵呵呵,季枫站在咖啡厅的门前被回忆逗得傻傻的笑着,只是,笑着笑着,却流下了泪

爱不能丢


老变婆会吃小孩,尤其大人不在的时候。而偏偏她们的父母重男轻女,这天,父母要去赶街子。父母在赶街子前交代两姐妹说:如果我们赶街子不回来,晚上你们就在家门口对着大山喊金山老外公,银山老外婆,我爹我妈不在家,请婆婆来看家。外婆就会来照顾你们。

第二天,爸爸妈妈赶街子去了,姐妹俩一直等到天要黑了,都不见爸爸妈妈回来,只有对着大山喊,姐姐还提醒妹妹说:妈妈说过,外婆下巴上有一颗黑痣,手上还有一只银镯子。于是姐妹俩就对着大山喊起来:金山老外公,银山老外婆,我爹我妈不在家,请婆婆来看家。

不巧,话被老变婆听了去,姐妹俩刚一喊完,老变婆就赶忙出来,说:外婆在这里。老变婆心里想:天都快要黑了,看不到我下巴上有没有痣,银镯子可以变一个出来,我今晚一定要把这两姐妹吃了。

可是姐姐细心,左看右看看不到外婆下巴上的黑痣,就说:我外婆下巴上有一颗痣。老变婆赶忙转过身,刚好地上有一堆牛屎,老变婆背着俩姐妹抓一把牛屎往下巴上一抹,就说:看,我的痣在这里。姐姐才信了,妹妹也要验证是不是她们的外婆,就说:我外婆手上有一只银镯子。

老变婆变戏法一样,抖一下身子,伸出手来,手上果然有一只银镯子,姐妹俩相信是她们的外婆了。

老变婆很高兴,姐妹俩招呼外婆进了屋,叫外婆坐,外婆却说:我不坐凳子,我要坐坛子。老变婆有一根尾巴,只有坐在坛子上,尾巴放到坛子里才不会露出尾巴来让俩姐妹发现,只有俩姐妹发现不了她是老变婆,她才有把握吃了姐妹俩。

可是姐妹俩一点都没有怀疑,就拿过一个坛子来让外婆坐,老变婆见姐妹俩傻得很,外婆坐坛子不坐凳子居然不怀疑,就得意起来,一得意她的尾巴就在坛子里哗啦哗啦响起来。

姐姐听见了,很奇怪地问:婆婆,什么东西在坛子里响啊?

老变婆撒谎说:婆婆屁股生疮了,脓趟到坛子里去了,这就是婆婆不坐凳子的原因,坐凳子碰着屁股上的疮。姐妹俩深信不疑。

天黑了下来,老变婆实在想吃人肉,就对俩姐妹说:快洗脚跟外婆睡觉吧?又接着:谁洗得干净我跟谁睡,还要找虱子,谁虱子少我跟谁睡。

姐姐要聪明一点,洗脚的时候故意弄了一些煤在里面,越洗看着越黑。妹妹却把脚洗得很白很白。老变婆看到妹妹的脚很高兴。

姐姐越来越怀疑了,但不敢直接跟妹妹说,就在找虱子的时候悄悄抓了一大把苏麻(可食可作药的一种小颗粒植物)丢炉火里,炉火里就嚓嚓嚓一阵响。

姐姐希望妹妹能明白自己丢的是苏麻籽而不是虱子,从而认识到在家的不是外婆而是老变婆。

老变婆一听苏麻籽在炉火里面嚓嚓响,就对妹妹说:还是妹妹听话,懂事,洗脚洗得白,虱子又少。外婆就跟妹妹睡。

于是睡觉的时候,妹妹就跟老变婆睡同一个枕头,刚睡的时候听到妹妹在老变婆怀里咯咯笑个不停,姐姐听妈妈说过,老变婆吃人的时候先摸人的胳肢窝,笑着死的人肉才是甜的,不然就是酸的。姐姐心里想着,断定了今晚来的是老变婆,睡在另一头一直一直睡不着,睡到半夜的时候。

嚓嚓嚓!嚓嚓嚓

姐姐听到老变婆在嚼什么,心都提到了嗓子上,就问老变婆:外婆,你在吃什么?老变婆说:我在吃***给我的在云南买的炒豌豆。姐姐在伸手不见五指的夜里根本就看不到老变婆说的那炒豌豆,就说:外婆,我也要吃。

老变婆就从被子里递过来给姐姐,姐姐接住,黏糊糊的,硬硬的,仔细一摸,是手指,妹妹的手指。

床那头还听到嚓嚓嚓的声音,老变婆在吃妹妹的手指,姐姐慌了,又说:外婆,我还要吃。老变婆就又递过来,这次是脚趾头。

姐姐直冒冷汗,妹妹已经被老变婆吃得差不多了,漆黑的夜里还是能听到嚓嚓嚓的声音。

姐姐急中生智,就对老变婆说:外婆,我要撒尿。老变婆怕姐姐跑了,就说:撒在床脚。姐姐要出去,就说:床脚有床神。老变婆想她大晚上的跑不了,就放宽一点:撒在火炉旁。姐姐打定了注意要逃,就接着:火炉旁有火神。老变婆在宽限一些:撒在门槛脚。姐姐还是没有把握能逃出去,就又说:门槛脚有门神。

谁也不再说话,沉默就像夜一样深,一样可怕。

姐姐想出来一个办法,让老变婆放心:外婆,你如果怕我走丢了走不回来,就找一根绳子,一头拴在我脚上,一头拴在大公鸡脚上,我只要一挣,大公鸡就咯咯叫。

老变婆想这办法好,她跑不了,等她将屎尿都拉了还俭省自己吃她的时候洗她的肠子。

就找了绳子,一头拴姐姐脚,一头拴大公鸡脚。

姐姐到门口,哪要撒什么尿,恨不得马上就逃跑,脚下使劲一挣,脚上的绳子就脱了,大公鸡咯咯咯叫了起来。

姐姐在门口看到四周都黑洞洞的,什么都看不见,更不知道要往哪儿跑?已经听到老变婆从屋里出来

姐姐情急之下,一下就跳上自家门前那棵梨树,那棵树自己可熟悉了,平时经常爬树摘梨子吃。

老变婆出来,什么也看不到,看不到门口的梨子树更看不到梨子树上的姐姐。

老变婆只好灰溜溜地回到屋里,等天亮了洗洗妹妹的肠子,吃不到姐姐了就要把妹妹吃得一点不剩。

天亮了,姐姐在树上一直不敢下来,还好梨树很茂盛,姐姐借机爬到树顶上去,有树叶有梨子挡住了,从下面很难看到她。

姐姐不敢下来,她怕老变婆发现自己还在,要等老变婆走了才下来。

老变婆找了水,在梨树下来洗妹妹的肠子,老变婆一想姐姐跑了就洗得很干净,要把妹妹的肠子洗干净全部吃了。

姐姐在梨树上看到妹妹就这样被吃了,只剩下肠子了,就这样没有妹妹了。想着就悲从心来,情不自禁掉下眼泪来,眼泪掉在老变婆的手背上,老变婆很是奇怪:好不好的怎么会下雨呢?用舌头一舔手背,是咸的!知道有人在树上。

终于,看到了树上的姐姐。

老变婆说:你在树上干什么?快下来。姐姐知道老变婆不会爬树,但老变婆一直不走,自己不可能一直呆在树上。

就说:外婆,我摘梨子吃。还讨好地说:外婆,我摘给你吃。老变婆也想吃,就答应了,姐姐却说:你回家烧一把大钳子来,烧得红红的,梨子太大摘不下来,要用钳子烙。还有丢下来把梨子砸坏了,你烧了钳子来,我烙了梨子直接用钳子放在你嘴里。

老变婆一听,就去屋里烧钳子,不一会果然烧了一把大钳子过来。

姐姐接过钳子说:外婆你把眼睛闭上,这样吃梨子才觉得甜。老变婆还真依了,姐姐趁老变婆闭了眼睛,说:外婆张开嘴巴,我摘了梨子直接放你嘴巴里。老变婆活该死,就张开嘴,姐姐将手中烧得又红又烫的大钳子往老变婆嘴里猛一插,大钳子从嘴巴一直插到了老变婆的屁股,插到了地上的土里去。

老变婆马上就冒了烟,死了,可是那阵烟变成一大团乱麻将梨树缠住了,姐姐怎么也下不来。

时间一天天过去。

终于有一天,有一个卖席子的大哥从树下走过,大妹在树上说:卖席子大哥卖席子大哥,拿你席子垫我下来,我嫁给你。

卖席子大哥不理不睬,走了。

再过了一天,又有一个卖木板的大哥从树下走过。

卖木板大哥卖木板大哥,拿你木板垫我下来我嫁给你。卖木板大哥不理不睬,走了。

又过了一天,一个卖麻团的大哥从树下走过,姐姐赶忙:卖麻团大哥卖麻团大哥,拿你麻团铺我下来,我嫁给你。

卖麻团大哥就铺了麻团,把姐姐从梨树上接了下来,说:我有妻有儿,我不要你嫁给我,你拿了一个麻团,边滚边喊麻团麻团滚坡坡,我爹我妈一窝窝。你就可以找到你爹***你哥你嫂了。

姐姐按照卖麻团大哥的说法,滚了七天七夜麻团,到第八天早上,终于找到了爸妈哥嫂。

爸爸正在挖粪,姐姐过去:爸爸你在挖粪?爸爸恶狠狠说:哪个是你爸爸,你给我滚,不滚我就给你几大钉耙。

姐姐看到煮饭的妈妈,就过去:妈妈,你在煮饭?妈妈板了脸:哪个是***妈?你给我滚,不滚我给你几板勺。

姐姐只好到正在犁地的哥哥身边来:哥哥,你在犁地?哥哥看都不看:谁是你哥哥?你给我滚,不滚我就给你几牛鞭。

姐姐无助地到嫂嫂那里:嫂嫂,你在纳鞋底?嫂嫂也没有好脸色:哪个是你嫂嫂,你给我滚,不滚我给你几蛮针。

姐姐一气之下,就跑到了河边想跳河自尽,正准备跳的时候听到云端里有个白发老翁说:姑娘,别傻了,当别人都不要你的时候,你更要爱自己,好好活着。姐姐就躺在河边的大石头上,睡着了,一群猴子看到,以为死了人,都很悲伤,就拿个金碗来祭奠这位死去的姑娘。

姑娘一个骨碌爬起来,猴子都被吓跑了,姐姐就拿了金碗来见爹妈哥嫂。

爸爸见了金碗:儿,儿,这个好得很,有了金碗就有富贵,我允许你回家。姐姐说:不不,我怕你给我几大钉耙!于是到了妈妈面前:妈妈,你看这什么?妈妈两眼放光:儿,儿,这个好得很,有了金碗就有富贵,我允许你回家。

不不,我怕你给我几板勺!

姐姐到哥哥面前,哥哥见到金碗:妹,妹,这个好得很,有了金碗就有富贵,我允许你回家。

不不。我怕你给我几牛鞭!

姐姐又到了嫂嫂身边:嫂嫂,你看这什么?嫂嫂高兴得跳脚:妹,妹,这个好得很,有了金碗就有了富贵,我允许你回家。

不不。我怕你给我几蛮针!

嫂嫂不甘心地问:你在哪儿得的金碗?姐姐如实说了,嫂嫂就要去跳河,但一去就没在回来。

姐姐知道嫂嫂真跳了河,没有人跟她说要好好活。于是就到河边,将金碗丢到河里,说:嫂嫂,你一路走好。

回来,大家倒没有很难过,哥哥说:媳妇没了还可以再找。说完还怪姐姐将金碗丢到河里去。

爸爸妈妈也怪姐姐蠢。

姐姐挺委屈,她说:什么都可以丢,只有爱不能丢,亲人不能丢。

换碗


回忆像一部老旧的电影,场景如斑驳的光影在脑海中不时显现。留下些许苦涩,些许感动,些许温暖。

那是一个刚刚摆脱饥寒的年代。1987年,我从老家来到长沙一所大学上学,负笈离乡,举目无亲。临行前,母亲告诉我,我家房东的女儿在长沙工作,周末可去她家玩。房东老太太的姓氏我记不得了,因她夫家姓王,我们都叫她王奶奶。王奶奶是当地出了名的好人,外号菩萨,她很热心地把她女儿的地址写在一张纸上交给我,同时托我给女儿带了一封信,在信里介绍了我的情况,叮嘱女儿要好好待我。

开学后的一周周末,我按照王奶奶写的地址去她女儿家玩。王阿姨在长沙一家设计院工作,是一个审计师,设计院在长沙东南方向的一个郊区。那时还不通公共汽车,需要到东塘再转她单位的交通车。我辗转近两个小时才找到她的家。接电话后,王阿姨早早就在单位的停车场等我,她领着我回了家。她的先生是单位的工程师,五十年代清华大学的毕业生,他很热情和我打招呼,问了我在学校的一些情况,进房间工作去了。王阿姨安排儿子陪我下棋、看碟,自己到厨房里忙活去了。午饭时间到了,王阿姨夫妇很热情的招呼我入席吃饭。

午饭很丰盛,有鱼有肉,阿姨不断给我夹菜,要我多吃点。那时的我在学校读书,学校食堂伙食差,肚里油水少,见到这么好的饭菜,开始还有点羞涩,但很快就进入角色放开膀子开吃。那天我总觉得阿姨家的碗太小,先后吃了六碗饭,等到阿姨给添第七碗时,我实在不好意思了,红着脸推辞了。饭后休息了一会儿,我起身告辞。阿姨送我到停车场,她说:小王,今天没有吃好吧?我连说吃得很好了。当我乘坐的班车开出时,阿姨站在路边向我挥手,要我常来玩。

一段时间过后,我又利用周末来王阿姨家玩,得到她全家的热情接待,她同样准备了一桌丰盛的饭菜。不同的是,她家吃饭的碗换了,从原来精致的小号碗换成了中号碗,饭也多煮一些。我意识到这是阿姨家特意为我而做的改变。他们一方面给远离家乡的我一份特殊的家庭温暖,同时,他们还精心地、不露痕迹地呵护着我脆弱的自尊!我的眼泪夺眶而出。

毕业后我留校工作,担任高校的学生辅导员。王阿姨换碗的情景时常在我脑海里浮现,我带着爱从事着繁琐的学生工作,尽自己微薄的力量关心和帮助那些有困难的学生,在工作中,我像王阿姨那样很小心地维护学生的自尊,我和我带的那些学生建立了深厚感情。到如今,我的学生毕业近二十年了,遍布全国各地,很多学生一直与我保持着紧密的联系,经常向我报告他们的近况,有些事情还与我商量讨教。有时我出差到某地,只要有一个学生知道,往往就会变成一次小规模的校友聚会,有些学生说起当年学校和我本人给予的帮助时感动得流泪。后来我几经迁徙,多次变换工作岗位,但我为人处世的方式一直保持,使我一直感觉到人生的美好。

工作以后我曾到王阿姨家看望两位老人,但去的次数有限。后来去外地工作了七年,我有很长时间没去看望他们了。有一年春节,我突然想起他们,于是,我买了礼物,带着妻儿打车去看望他们。没想到,就在我们去的两个月前,王阿姨患了重病,竟不幸离世!我们只见到阿姨的遗照,这件事给我留下永久的自责和遗憾!

这只是我心底的语言


透过结着霜的窗,

看到外面的老树打着寒颤被冰冷的风吹得摇摇欲坠,

树叶早已不知疲惫的在无人的冬天里凝结成悲伤永远定格。

这不是我要选择的,

却不得不走下去,

爱情这个词,

是在分手之前的说法,

分手之后叫尴尬。

心这个肉体中,

感觉到愉悦才会正常的跳动,

感情的进入才会让脸上扬起笑容,

感到幸福后它才会满足,

变得开心。

有的时候这颗心还会让你彻夜不眠,

因为它在想着它承受的一切是怎样的悲剧。

结婚是什么?

没有浪漫的跪地求婚,

没有老套的求婚词,

只是两个成年人下定决心在一起。

当我面对你是一种怎样的心情?

怎样的心痛?

你看得见我,

看不见我的惶恐;

我看得见你,

看不见你的逃离。

近在咫尺,

却无法接近,

因为彼此间早已少了那相濡以沫的理由。

心被一点点的被刺痛,

你却不知道自己就是那针,

正在戳着永恒的伤口,

也许都在逃离,

也许都在期待,

期待时间在这里一跃而过,

跳过这段尴尬,

跳过自己的执着,

跳过我的尽心尽力,

跳过你的冷酷绝情,

跳过这段错误的相遇。

可我的心还在痛着,

你还在一无所知。

我不是在琢磨这个腐臭的社会,

而是在观察生活在这个社会上的斑斓的生命。

每个生命都有一个天生的躯体,

或是形状各异,

或是千姿百态,

但总有一个重要的开关都是心形的红色肉体。

它有一个叫心的名字,

心这个东西会向大脑传递信息,

然后做出正确的或是错误的动作,

当它承受了一定的打击,

它会痛,

像刀绞,

像针穿,

千疮百孔,

无法愈合。

所以说,

我们谁经得起伤害?

是在比谁的心更坚强吗?

都装作若无其事,

努力着或者放弃着。

伤是不易好的,

更何况我常把它揭开。

早知有这样的伤痛,

那时应该多有些浪漫,

多走一些街道,

做一些亲昵的动作----

也不至于让现在的所有的记忆都残缺不全。

回忆,

是怎样的东西。

让人把从前的碎片在眼前拼凑一遍,

以泪粘合。

心情风干。

我已没有理由再相信谁,

哪有那么多的爱和执着可以随意挥霍

想用更多的文字表达心境,可我没了力气

秘子

不死的碗


碗始终浸泡在寂寞里:糠来了她吞下糠,白开水来了她咽下白开水,什么都不来时她吞咽下寂寞。

她把一切统统咽进肚里,她不是宰相肚,她连将军肚也不是,可她的心理状态好得让现代人望尘莫及自从经历了火的洗礼后,她就变得分外坚强了,再不像从前,别人想把她揉捏成什么,她就乖乖地成为什么。她永远都感激火(她从不忘恩负义),火使她获得新生。

她当然也有把持不住自己的时候,这一般是在冬天,周围的寒气和心底的寒气双双夹攻过来,久违了温存的她要被冻僵了。此时,假如有什么东西(比如说水)带着火辣辣的激情汹涌而来,往往就会打动她。这时如果你听到啪的一声这一声很细很温柔,这就是她打开芳心的声音。就在她芳心打开的一刹那,她成了不能恢复的残品。

成了残品的她注定还要成为弃妇,或是降级去做猫食碗。流放了,发配了,也醒悟了,可也永远沦落了。

人生多么复杂,人生又何其简单,简单到只是由两个动作组成的一条线。一个动作是捧起碗,一个动作是放下碗。在捧起碗与放下碗的过程中,生命一点一点地绚烂,又一点一点地枯萎。当那只碗最后一次放下,永不被捧起的时候,生命也就戛然而止了。生命的线也因不再延伸而拥有了可以丈量的长度。

此时的碗便成了俞伯牙摔碎的那架古琴,形单影只,形影相吊,像找不到躯壳的野魂。

女人是男人的碗,男人也是女人的碗,大地是万物的碗。哪个生命不曾受过碗的哺育?哪个生命不曾在碗心里投下丝丝涟漪?

是的,碗是有心的,一个碗就是一个生命。

老禅师向小和尚宣讲轮回,宣讲世上一切都有生有死。有一天,小和尚失手打碎了老禅师珍爱的一个茶碗,小和尚悲悲切切,去向禅师报告:师傅,您的茶碗死了

也有不死的碗。

不死的碗是一个媳妇给她的哆里哆嗦的婆婆定做的。有一天吃饭,小孙孙看到奶奶又要哆嗦,便咿咿呀呀地说:当心奶奶!可别把碗摔破了,还可留着给我妈用呢!

一碗鱼汤


厨房里又飘来了鱼汤浓郁的香味,停下笔,嗅一嗅,我的思绪飘到了从前。

那是一个寻常的日子。我在放学时听见同学们大谈特谈鱼汤的鲜美。想想自己,连鱼汤都没尝过。怎么回事?我气鼓鼓地向妈妈发泄。

为什么不让我吃鱼?我连鱼汤都没有尝过!

鱼刺太多妈妈支吾着。

哼我满脸怨气地向家走去,把妈妈呆呆地甩在身后。

第二天是周六,我刚刚从睡梦中醒来,就闻到了从厨房中传来的那缕腥味。我蹑手蹑脚地走到厨房边,看见我的妈妈正在小心翼翼地用刀剔除了一条鱼的苦胆。旁边的煤气灶上,一锅烧开的水,正在咕嘟咕嘟冒着气泡。

撕拉

沸腾的热水把她的手烫伤了。

很大的一个水泡,就那么在我的注视下,越来越鼓,简直触目惊心。我几乎要忍不住尖叫,一口咬住衣服袖子才止住叫声。

妈妈的身子因为疼而在那儿发抖,刀都拿不稳,她手一松,刀从伤手里滑落。

紧接着,她用那只受伤的手抓起鱼,屏住了呼吸,把鱼丢尽锅里。沸水四溅。她赶快手忙脚乱地撩起围裙,抓了把盐,撒了进去,咣当一声盖上锅盖,靠在橱柜上大口喘着气。

妈妈,手我终于忍不住了。

啊,没,没事她结巴地回了一句,悄悄捂住了手上的伤口。

我的泪水不争气地一滴一滴往下流。我生病时,是谁彻夜不眠守在我的身边,一次又一次地量体温涂药?每次吃饭时,又是谁永远都把菜里的肉夹给我?下雨天,是谁把雨伞向我这边倾斜?又是谁在半夜一次又一次替我盖上我踢掉的厚棉被她已经为我做了那么多,我呢?仍然整天像个公主似的撒娇,我对不起妈妈。

那天的鱼汤,是我喝过的最好喝的鱼汤,因为里面加了一种特别的佐料爱。

两碗孝心


2009年,老吕53岁,在小区里开了一家小饭桌。每到中午,就有一大帮放学的孩子赶过来吃饭。特别热闹,两室一厅的房子,坐得满满的。

他不会做什么美味,只会做猪肉炖粉条,冻豆腐大白菜,热乎乎的一人一碗,不够再添。

小区里没时间做午饭的家长,都愿意把孩子送过来。他们不求精致花哨,只求让孩子干干净净,实实在在地吃一顿饭。

老吕中年丧偶,膝下一子,名叫吕放,大学考在本市工科二本。前几年,课业不忙的时候,常跑回来帮老吕的忙。大学毕业后,吕放进了一家国企。工厂分了宿舍,于是只有周末,他才有时间回来帮老吕打理一下被孩子们闹翻的家。

大家都说老吕总算熬出头了,辛辛苦苦把儿子供出来,就剩享福了。但老吕自己可不这么想。谁让他养的是儿子呢?找到工作不算完,还有结婚这件大事没解决。吕放已经24岁了。房子还没有,婚礼肯定也要不少钱。想一想,老吕就觉得愁。

吕放在大学时有一个女朋友叫小梅,父母一个是市环卫局的中层干部,一个是大学副教授。出身书香,家境殷实。老吕觉得,儿子算是高攀了。

四月的周末,吕放回来买了烤鸭。老吕炒了几道小菜,开了瓶酒。以前老吕特别能喝,但是现在不行了,肝不好,只有儿子回来才喝一盅。电视乱哄哄转播着球赛,空气里浮动着酒香。两个男人的小家,同样有种别样的温情。

吕放随口讲着自己的近况。他说:小梅最近老问我以后有什么打算。估计她爸妈那边催婚了。

老吕问:那你准备怎么办啊?不知道。没钱能办什么啊。只能再让她等两年吧。吕放忍不住叹了口气说,唉,小梅跟了我,算是亏大了。

吕放总觉得自己特别愧对小梅。因为凭小梅的条件,可以找个比他更好的。但小梅偏偏只对他一个人好。他们谈四五年的恋爱,一直是模范情侣。如果不是见了小梅父母,吕放还没有这样真切地感到压力。

小梅妈妈说:我和她爸爸也从侧面了解过你家的情况。让你买房也不实际,我们在市区还有套房,就给你们结婚用。但是,房子不用买,装修电器总要负责的。我们女儿从小宝贝到大。你总不能一分不出,就随便娶回去。那样你以后,也不会认真对待她。

小梅妈妈提出的条件,一点不苛刻。可是按照她的眼光品位,100多平方米的房子,装修、家电至少也要15万。

吕放算了一下,自己工资一个月2900块,不吃不喝也要四年才能攒够15万。

小梅说:别担心,还有我呢。加一起,打个对折,二年你就娶到我了。

只是,小梅越是这样说,吕放就越感到内疚。他是个男人,却没能力娶自己心爱的女人,给她一个安稳舒适的家。

这一年的9月,老吕给孩子们做了最后一顿饭,送他们闹哄哄地上学去。十一长假之后,他开了五年的小饭桌,就要停了。

有小男生问:吕大爷为什么不做饭了呢?

一个包打听的大女生答:大放哥结婚钱不够,吕大爷把房子卖了。

那我们以后去哪儿吃饭呀?问你妈去!老吕关起门来,看着满屋子的空饭碗,心里有一点酸。他喜欢这群孩子,喜欢听他们说吕大爷做饭比我妈做得还好吃。不过,相比起来,他还是更希望吕放能尽快把小梅娶回来。

老吕卖了房子,才告诉吕放,让他来搬东西。吕放回来急了,问他:你把房子卖了,住哪儿啊?

老吕说:瞎急什么。我都安排好了。房款你拿15万去装修,剩下的我留着养老。我和老赵都商量好了。他租给我一屋,我们俩正好搭个伴儿。

吕放知道老赵,老吕的老工友,打了一辈子的老光棍儿。吕放这才放下心。他说:这么大的事,怎么也和我商量一下。老了老了,连个房也没了。

老吕说:我要房干啥?早晚还不是你的。非拖到媳妇儿跑了我再给,何必呢。

吕放想想,也没错,于是心也就安了。

那天他们一起收拾东西。吕放从壁橱底下,找出一大箱子的插片模型。全都是初一的时候老吕买给他的。那一年,母亲病逝,吕放心情低落,学习一落千丈。老吕知道他喜欢模型。于是时不时地买给他。东西不贵,10块一套。老吕整整买了312套才换回吕放的笑容。

吕放说:这些可别扔啊。老吕说:当然了,那可是我小半年的工资。

那时候,老吕一个月只有800块。20XX年,吕放和小梅大婚。婚礼不铺张,但也得体。之后,还余下一点闲钱,俩人来了次马尔代夫蜜月游,回来还买了两只芒果木的大碗送给老吕。

小梅说:大放非要买这个给你,说一看见它,就想起了你的小饭桌。

老吕笑得合不拢嘴,说:真是我儿子,知道我喜欢啥。

房子卖了老吕没舍不得,真让他心疼的,就是他的小饭桌。他想念那些孩子们吵吵嚷嚷的叫声,总让老吕想起吕放小时候。也是这么淘,这么能叫。放学了,把红领巾系在脑袋上,占院为王。不是砸了谁家的玻璃,就是打了谁家孩子。

老吕和小梅说:他以后不听你话啊,就揍他。他从小让我打出来的,皮结实着呢。

吕放不满地说:你这胳膊肘怎么还向外拐呢,教我老婆打我。

小梅听着,挽着吕放的胳膊哈哈地笑起来,她说:有爸给我撑腰,看你以后敢不敢欺负我。

老吕看着眼前打情骂俏的小两口,心里一直放不下的石头,终于落地了。

20XX年,吕放有了儿子,取名吕乐源。这孩子是意外,不小心怀上了才决定生下来。小梅是个事业心重的人,在家休息两个月就要上班。孩子只能放到了娘家去。

吕放感到有点对不起这个小小的生命。因为人生的进度太快,让他有点措手不及。生活刚刚稳定,就要忙赚奶粉钱。那时三聚氰胺余波未熄,进口奶粉一罐就要几百快。小梅妈妈说:算了,孩子放我这儿,吃吃喝喝就我管吧。

每周老吕都蹬着自行车去看孙子。那小家伙真是让人爱不释手,水亮的眼睛,像两颗黑葡萄。起初老吕会带点玩具去,拨浪鼓,小喇叭什么的。可是小梅妈妈不太喜欢。她抱着孩子说:亲家啊,你买的这些路边摊上的东西不行,小毛刺儿都没锉干净,塑料味还这么大。小孩拿着危险,还不健康。

老吕忙点头说:好,好,我下回不买了。光带眼睛来看看孙子就行。

他伸手来抱孩子,小梅妈妈却躲开了。她说:手洗了吗?

老吕殷切地说:洗了,洗了。小梅妈妈把孩子小心地放在他怀里,说:抱歉啊,小孩子太磨人,对你招待不周。

话说得客气,老吕还是听得明白。他来就是给人家添麻烦。那天回家的路上,他一边蹬车,一边想,以后还是少去吧,免得让吕放难做人。

后来,他改成一个月去一次,剩下的时间看照片。

20XX年的10月,吕乐源2岁了。听话、懂事、爱说话,像小梅一家一样高IQ。不只会背诗,还会说英文儿歌。不过,高标准的早教把小梅妈妈累出了心脏病。

吕放把吕乐源托给老吕,自己到医院忙前忙后。他觉得自己欠小梅家真是太多了。

那段日子,老吕和老赵的生活一下有了生气。两个老头儿,围着个孩子天天转。老吕拿出看家美食,猪肉炖粉条,冻豆腐大白菜。还翻出吕放以前的模型,陪他一起插。

吕放周末来看他,问他累不累。老吕眼睛亮闪闪地说:你丈母娘住院,我不好这么说,但是真的,我等这天,等了好久了。

但是,这样美好的日子不太久。春节前的一个月,小梅妈妈调养好身子,出院了。她到家的第一件事,就是把乐源接回去。她见到孩子的第一眼,就怜惜说:唉,怎么吃得这么胖啊,太不健康了。

老吕在一旁,嘿嘿干笑了两声,不知道说什么好。

20XX年的5月,天气暴热。老吕骑车看孙子的路上,突然脑出血,摔倒在地上。许多人远远地围观,没人敢扶他。救护车来的时候,老吕已经神志不清了。吕放接到消息,赶到医院已经是晚上了。因为一直没找到家属,老吕就躺在走廊的担架床上输液,已近弥留。

吕放在他身边,一遍一遍叫他。老吕才恍惚醒过来,他看了吕放一眼,茫然地说:几点了?我还没洗菜呢,一会儿孩子们就放学了。

吕放心里害怕地问:爸,说什么胡话呢?

老吕却合上了眼,再也没有睁开。老吕葬礼很简单,就像他简单的一生。出殡的前一天,吕放去老赵那儿收拾遗物。一箱夏装,一箱秋冬装,一箱零零碎碎的杂物,一箱插片模型和一箱不锈钢碗。

老赵倚在门口说:你爸啊,总念叨想把小饭桌再开起来,就不用没事想你和他孙子了。唉,都说养儿防老。可到头来,房子都没了,还不如我呢。

那一刻,吕放才发现,他总是觉得亏欠了小梅,亏欠了儿子,亏欠了岳母,却从不知道自己最亏欠的,是为他操心一辈子的父亲。因为有种爱,总因为血缘的亲密而被当做理所当然,忽视了。

吕放搬箱子出来的时候,老赵忽然喊住他。他打开书架的玻璃门,拿出两只木碗放在吕放的手里说:快拿上,你爸的宝物。这可是他儿子送给他唯一的礼物。所有孝心,也就够装这两碗吧。

吕放捧在手里,突然跪地不起,泪如雨下

一碗姜汤


冬日,寒风凛冽,让人瑟瑟发抖。而我心里,却暖暖的,因为那一碗外婆的姜汤。

早晨醒来,肚子不知为何疼得厉害,匆匆吃完饭,和家人闲聊了几句,便去补习班了。

回到家,饥肠辘辘的我扔下了书包,径直跑向餐厅,边跑还边想着中午外婆会烧什么好吃的,我来到餐厅,看到眼前的一切,不禁一怔。

在那个属于我的位置上,端正地摆放着一碗不知名的液体,上面水雾缭绕。我好奇地走过去仔细观看,琥珀色的液体中,有几点碎片,凑近闻闻,有一股刺鼻的味道冲入我的鼻腔,呛得我直用手捂住鼻子,另一只手作扇风状,嘴里还念叨着:好难闻啊,好难闻啊,这是什么?

姜汤。外婆笑盈盈地回答道,眼神里满是宠溺,皱纹全舒展开了。姜汤?为什么要烧姜汤啊?我不解地问。还不是因为你。妈妈在一旁抢着说,早上你不是说肚子疼来着吗?所以你外婆才特意给你烧了碗姜汤。妈妈有意无意地将特意这两个字咬得特别重。

早上?我愣了一下,在脑海中寻找着早晨的记忆。恩,好像是这么回事,我耸耸肩,好像是不经意间提起吧,外婆平常记忆力那么差,今天怎么会?

我凝视着那碗冒着热气的姜汤,心中说不出什么滋味。我的眼眶也漫上一层水雾,快喝吧。外婆在一旁轻声催促。我吸了吸鼻子,不让外婆听出其中异样。我捧起碗,大口大口地喝着。姜汤甜中带着点微辣,我不禁皱了皱眉,但还是将它喝完。暖暖的姜汤令我舒服极了,仿佛那一股暖流也流进了我的心。

好,好,这样肚子就不疼了外婆高兴地笑了,眼睛眯成了一条缝,和着她的皱纹。

谢谢你,外婆。我握住外婆那只布满老茧的手,眼眶又湿了。村上春树是对的,人确实在一瞬间就老了,而我,也确实在外婆老去的那个瞬间长大了。

暖暖姜汤,浓浓亲情,在这个凛冽冬日里

一碗新米饭


家乡不是平原,只是一些连绵的小丘陵。所以并没有一望无际的田野,有的只是层层叠叠的梯田。上学要翻山越岭,但我们从来不会好好地找条正经的路走走。很多时候我们就直接沿着梯田往下跳。纵跃腾挪,那两米来高的梯田绝对阻止不了我们不羁的脚步。田野上一年四季都有绰约的风姿,但窃以为春天最盛。

春天来了,田野里抽出了嫩草,芽尖脆生生地,似乎一碰就会断,一掐就能出水。农民们开始准备春耕了。前一年准备好的谷种喷洒了水,盖上被子毯子焐了有些时日,一解开来,轰的一阵热气扑面而来,带着谷子的香味。再定睛一看,谷子上全抽出了白色的细芽。这些谷种就撒到事先准备好的田里,盖上塑料薄膜,假以时日,这些种子就成了青青秧苗。田野里老黄牛一天比一天忙碌,俨然成了村子里最难请的贵宾。赶牛人的指挥抑扬顿挫,听起来别有韵味。干硬的泥被犁松了,青葱碧绿的野草都被翻在泥下面楚楚可怜。犁好的田里要放水,农民们就从山上砍来粗壮的毛竹对中剖开,做成水管引流。毛竹水管在溪涧中纵横交错,将清澈甘甜的溪水引到了梯田里。经过农民的细心平整,干硬的梯田变成了明晃晃的镜子。漠漠水田飞白鹭,说的就是那样的场景。然后化肥飞扬,清水晃荡的田里突然一片欢腾,原来是泥鳅们受不住化肥的刺激,一条条窜出来,有的跳到田旁的水沟里得以顺利逃生,有的则没那么好运,直接跳到了田边路上,挣扎着,无奈地等着活活窒息而亡。这时我们一群孩子拿来脸盆水桶开始捡泥鳅,运气好的话还能抓到几条黄鳝。那时候泥鳅是用来吃的,拿灶膛里的灰一抹,然后剪去头部,去掉内脏,清洗好下油锅红烧,味道鲜美。而黄鳝却是家里鸡鸭的美食,切断了一节节抛出去,鸡鸭奔走抢食,场面也甚为壮观。

水田上一切准备就绪,就要插秧了。布谷声声,揭开塑料薄膜,秧苗挨挨挤挤,绿意逼人。农民们拿一把独脚的插秧凳,坐在水田里拔秧。分成一簇簇的用草捆住,装在簸箕里。然后再用簸箕挑到附近的水田里去种。种田是项技术活,纵横齐整,稀疏得宜。我常看到种田的人从田头种到田尾,再从田尾挪到田头。插好的秧苗一行行一列列,像接受检阅的士兵。种田还是项危险的活,因为常会遭遇水蛭。水蛭爱吸食鲜血,一旦被它咬住,扯也扯不掉,甩也甩不开,必须要放上盐,它才会脱落下来。吸饱血的水蛭滚圆光滑,而被盐腌渍以后则缩成细细一条。爸爸的小腿最多的一次曾被叮上三条水蛭,现在想来还是让人不寒而栗。

秧苗插好,还要时不时耘田除草,喷洒农药。稻谷成熟,还要收割。收割的时候全家出动,拿了镰刀先将稻谷沿根割倒,然后借来打稻机脱粒。对于我们孩子来说,打稻机是庞然大物,而且相当可怕。如果手脚稍有配合不慎,极有可能把胳膊卷进去。所以打稻机操作的时候,小孩子是必须得走得远远的,只看见机器飞快地旋转,发出呼呼的轰鸣声。打稻机工作完毕,拖出脱粒机下的稻桶,将稻谷装进麻袋挑回家。要是天气好,一两个太阳就能把稻谷晒得干燥喷香。晒稻谷的日子,每个小孩子必然不能闲着。需拿了一根长竹竿坐在门口,看住鸡鸭,管住猫狗。对当时的我来说,那样的过程枯燥无聊,可如今回想起来,竟也是甜蜜的。晒干的稻谷还不能直接加工成米,还要用风车筛选。将谷子倒进风车斗里,摇动风车把手,然后从风车的一侧吹出一些扁扁的谷子,那就是秕谷,里面没有米粒,只能碾碎做成糠喂猪或鸡鸭。而从风车肚子下来一个小漏斗下来的,则是标准的谷粒,颗颗饱满。

我们背着筛好的稻谷前往村口的碾谷场。还没走近,就是震天的机器声。走进里面,粉尘扑面,屋子的角角落落都是米粉糠屑,机器的皮带上,各个零件上也都沾着厚厚的粉尘。工作人员穿着工作服,头上戴着长帽子,也已经一身灰白了。进去里面的人面对面说话得用喊的。

终于可以吃到香喷喷的新米饭了。灶膛里柴火未熄,大锅里冒着热气,锅边米汤铺了一圈,新米饭的浓香让人垂涎三尺。妈妈虔诚地将第一碗米饭供到灶神前,然后又盛了一碗供祖先。第三碗是爷爷的等到妈妈把一碗新米饭递给我,我二话不说就开吃了。白净香糯,不软不硬,就光吃米饭,我也能一口气吃上三碗。

也许正是因为种稻谷的忙碌与周折,所以当时的米饭才会如此香甜可口。而今天,越来越贫瘠的土地,越来越干涸的清溪,越来越喜怒无常的天气,再也种不出这般令人回味的人间美食。吃饭,成了一天中的例行公事,饿肚子的日子,真的是一去不复返了,可是为什么我还是会怀念放学回家偷吃过的冷饭,冬天早上灶膛里焐了一夜的番薯粥?心里饿着,肚子不饿,这也算是一种病态的表现吧?所以很多人都这样病态着,且无药可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