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丢死鼠

发表时间:2021-04-02

【www.qg13.com - 挽回爱情丢人吗】

两个人遇见了那一定会发生很多的故事,记录爱情本身就是一件浪漫的事情,我们究竟记录了什么样的爱情故事呢?以下是小编帮大家整理的丢死鼠,希望能够帮助到大家。

一个22岁的年轻人在订婚大喜那天,他的女朋友却牵着另一位年轻小伙儿的手对他说:对不起,我觉得,我们在一起不会幸福。正沉浸在幸福中的他呆若木鸡,在亲戚朋友诧异的目光中真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整个小镇都知道了他的事,年轻人决定逃离这个让他觉得生活在羞辱中的小镇。他发誓将来一定要风风光光地回到家乡,找回自己丢失的尊严。

果然,30年后,他已经成为伟大的文学家和思想家了。他的著作《忏悔录》《社会契约论》《爱弥儿》在欧洲引起了巨大的反响,他的名字卢梭,享誉欧洲。在回到家乡的第二天,有位老朋友问他:你还记得艾丽尔吗?卢梭笑着说:当然记得,她差一点儿做了我的新娘。当初她带给了你莫大的羞辱,自己也没有好下场,这些年来,一直生活在贫困潦倒之中,靠着亲戚们的救济艰难度日。上帝惩罚了她对你的背叛。朋友对卢梭说。朋友本以为卢梭听到当初背叛自己的人落个悲惨下场后会感到高兴,然而卢梭却对他说:我很难过,上帝不应该惩罚她。我这里有一些钱,请你转交给她,不要告诉她是我给的,以免她以为我在羞辱她而拒绝。Qg13.COM

你真的对艾丽尔没有丝毫的怨恨吗?当初,她可是让你丢尽了脸。朋友用质疑的语气问。

如果有怨恨,那也是30年以前的事儿,如果这些年我一直对她怀有怨恨,那我自己岂不是在怨恨中生活了30年,那对我有什么好处呢?就像我提着一袋死老鼠去见你,那一路上闻着臭味的岂不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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猪与鼠


洞外飞雪飘凛,烟雨缭绕。靠在洞穴口的猪猪望着眼前飘过的雪花直叹气,看着挺冷的冬季,茫茫一片雪白的原野,连出去想溜达溜达也难,但春天来了,那就是那只臭鼠的天下了。悲哀啊……我们这样的肥胖能给人们带来吉祥与福禄,可那只鼠能做什么,他守着一年一年的轮回能有啥好事。猪眼看自己的守望年即将过去,心理很不是滋味,伤感在这样的雪花飞舞。但这样的天气猪还是必须去完成他最后的使命,巡逻。

猪艰难的挪着笨拙的身体,迎着刺骨凌厉的寒风,一步一个脚印,前进在他的领域范围。雪花呼啸在他的周围,迷失了他的眼睛,猪早已冻的直发抖,肥胖的猪蹄笨重而厚实,一脚踩在深雪,埋没了大半个。猪喜欢他的使命,好不容易十二生肖等到一年,猪就更加尊重自己的职责,日夜守护着太阳从东方升起,夕阳垂落在黄昏。保护生灵的安宁与健康。即使是寒冬腊月,还是那样的执着。他得意的暗笑:没有比我更好守护神了,一年里春光明媚开始就是风调雨顺,日光和煦,人们生态安康,庄稼旺盛。到了秋季是个丰收年,满地的瓜果。金黄的颜色显示着一年的喜悦。熄火度冬,也是件其乐融融的幸福光景。人们开口猪年,闭口猪年,张灯结彩庆贺猪年,把我的样子剪成好看的窗花贴在上面,预告猪年的时代。

想的正美时,“哎呀”一声,掉入一个深渊。猪开始慌乱,在这样的一个大雪天,谁会经过,谁会知道有人掉进了这个深渊,谁会出来救我!猪大声的朝洞口喊着:有人吗?快来救救我。可静寂的荒野只有猪从嘴里冒出的一点暖气萦绕着升向洞口,顷刻就被寒风刮的没了踪迹。猪停顿了片刻,他试图用笨拙的身子爬到侗口,可前脚刚踩上滑冰,就“骨碌碌”的滑下,像滑滑梯一样的跌坐在地,可爱之极。猪摇头晃脑的直叹气,怎么办?我一堂堂守护神就这样冻死在这里?那就是世界的悲哀,十二生肖少了我这员大将,那还得了,岂不是让那只不起眼的鼠笑话。人们会因为我的消失而痛哭,我就是生的壮烈,死的光荣啊。想着猪又试了几次,累得他大口的喘气,可依然没能爬上去。头顶的雪花没有停留的意思,继续着漫天弥漫的计划。

突然从洞口晃过一个影子,哪个影子小的让猪无法辨认,那个影子越来越靠近洞口,也越来越清晰,是鼠。那只讨厌的一脚可以踩在脚下的臭鼠,可如今鼠却在自己的头上。该不会是在看我的笑话吧?看他得意的哪个样子,死也不求他,猪心理盘算着。只见鼠轻轻一跃,跳到猪的身边,猪大出一惊:你来干吗?该不是看我的笑话吧?春天到了,就是你的天下了,高兴了吧,人们都会记住鼠了。猪先发制人,出口犀利。而鼠没有回答,只是朝着洞口张望:你怎么上去,这么高。

猪眨巴眨巴的睫毛:要你关心!他气势轰轰的不理睬,有一副宁死不屈的架势。鼠在他身边转悠,自言自语的:好高啊……怎么上去啊……还是不理睬,鼠历来是个不受欢迎的角色,过街老鼠人人喊打!鼠的习性角色天生一副懒惰样,爬黄梁,偷灯油,盗谷仓,屎米粥,名声在外,连在十二生肖中的地位都是危危可及。更不用说猪对鼠另眼相待了。

鼠没有独自离开的意思,他转着乌溜溜的眼珠子:有了,你爬,我在后面推你。猪白了他一眼:你推我?省省吧……不把你压扁,就算你命大喽。猪嘲笑着,鼠没有生气,他又想出个新点子:这里的位置我熟悉,靠树那边地势很地,我挖个洞通向树旁,你就可以出来了。这样行吗?猪没有直接回答,心想自不量力,随便你。

鼠开始挖洞,要够猪能够通过的洞口可真不容易,鼠努力的挖啊挖。三九严寒,却累的满头大汗,猪蹲坐在地,不知道过恶劣多久,身子开始僵硬,连自己的心跳也慢慢微弱。猪觉得五彩斑斓的云彩中,光芒四射,正有条彩虹般的天桥通向自己的面前。猪站起来,脸上带着甜甜的微笑,正欲一脚踏上去,却听到:猪,快来,挖的差不多了。眼前的美景一下消失的无影无踪,原来是幻觉啊,猪嘀咕着朝身后望去。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若大的一个洞,跟自己的身材差不多大。弯下腰,爬了进去。真不明白,小小的一只鼠居然有这等本事?咯噔一下,在猪的心理泛起一阵涟漪。鼠在前面挖,猪跟在后面,鼠累的直喘气,没有一刻停留。猪心理开始觉得不好意思,想叫鼠停下来休息会,可又说不出口,迟迟的疑虑:喂,那个,你累吗?休息会儿吧。鼠回过头,擦着头上的汗:没事,不累,这是我的看家本领,挖个洞算不了什么的,马上就到树了。

真会吹牛啊,人家好心要你休息会儿,还给脸不要脸了。猪暗忖着,突然他看到自己白胖的猪蹄上怎么有血啊,他摸摸自己的身体各个部位,没有伤痛的地方啊,真是奇怪了。抬头一看,是鼠的两只爪子粘满了鲜血,是他挖洞挖的爪子皮破了,此刻猪的眼眶湿润了。他不该用敌视的眼光来对待鼠,他也是十二生肖的一份子。个子虽小,但意志与乐于助人的精神是值得学习的:鼠,你的爪子渗出了血,还是别挖了。

不!我不能就这样半途而费,这点伤没大碍,只要你能出去。鼠没有继续往下说,也许是太累,伤口太痛,还是想马上挖到树旁。猪泪花晶莹,多么好的一只鼠啊!他肥硕的身体挤过去,用鼻子拱着泥土,鼠也微笑的不阻拦,猪和鼠奋勇前进,终于猛一用力,前面豁然开朗。雪白一片,还有一条小溪挤出一道小小的支流,正用热情的脉搏,生生不息的流向生命的彼岸。鼠,谢谢你!猪眼里充满着谢意,鼠摇摇头,调皮的一笑,以后要当心哦,大有大的好处,小也有小的好处哦。说完一溜烟,钻入他的洞穴。危难见真情,猪想不到,最后关头,来救他的居然是最不起眼的鼠。雪花纷飞,猪期待春的到来,鼠年吉祥!

鼠粮


何老四在自由市场里转了一会儿,寻了个不太引人注意的角落把背上的黄豆卸下来,刚摆好,便过来一个年轻人问,你这豆子咋卖?

何老四看了看来人,擦了擦脸上的汗说,小声说,八分钱一斤。

咋这么便宜,不会是偷来的吧?年轻人问。

哪能呢!何老四笑了笑,这是自家分的,要不是我媳妇害病抓药,我也不舍得卖。

年轻人“嗯”了一声,伸出了右手,你说是自家分的,那好,把大队的介绍信拿出来吧。

何老四的脑袋“嗡”地一下,冷汗立刻冒了出来,这,这,这……

这什么这,拿不出就跟我走吧。年轻人瞪了何老四一眼,招手又喊过一个人来,两人连拉带拽,把何老四送上了远处停放的一辆卡车。

快下午时,何老四和他的那袋黄豆被几个人押回了村部,一个负责人和等候的队长说了几句,招招手便坐上卡车走了。

队长把何老四带到队部,阴着脸说,你知道这叫什么吗?这叫投机倒把。顿了顿又说,不对啊,全村的人都饿得前心贴后背了,你家那么多孩子,咋还有余粮呢?

何老四嗫嚅着说,是我全家人口挪肚攒,硬挤出来的。

放屁!队长使劲拍了一下桌子,比你家劳力多还会过日子的人家咋攒不出来,你这黄豆分明就是偷的?

何老四抬头看了队长一眼,忙又低下头,不,不是偷的,是,是硬攒出来的。

不说实话是吧?那好,那就晚上到批斗会上交待吧。队长冷冷地说。

别,别呀!何老四急忙抓住队长的手,我说还不行嘛!

每年没等入秋,何老四家的锅便有些揭不开了,剩下的一点粮食掺着野菜,勉强能维持到新口粮下来。

何老四愁得没法,想起老爹活着时好像说过田鼠洞里有粮食的话,便下决心挖一个试试。

没想到,挖开的田鼠洞里粮食还真不少,有苞米、黄豆,还有谷子,而且分别存放在不同的洞仓里,毫不掺杂。

队长问,一个洞里能有多少粮食?

何老四说,多的三四升,少得也有一两升。

队长瞪大了眼睛,一升合一斤多点,那么点个耗子,洞里竟会有这么多粮食啊!

可不咋的。何老四精神起来。

队长咳了几声,那洞里的粮食能吃吗,不会得病啥的?

刚开始我也拿不准,把洞里的米洗了好几遍,偷偷晾干后做成饭,迟迟不敢下筷子。后来媳妇说她先试,出了事家里还有我顶着,就吃了两碗。过了两天见没啥事儿,我们就放心吃了。何老四说完,见队长不吱声,又说,那饭和咱分的口粮一样,没啥外味。

队长点点头,猛地把手中的烟头扔掉,咬着牙说,他娘的,有这样的好事,你咋还自己藏着掖着?

这,这?何老四的头上又流出汗来。

这什么这。队长说,你这就是脑袋里面有私念,必须得批,得狠批。

别,别呀!何老四可怜巴巴地看着队长。

队长说,不批也行,一会儿你带我们去挖个耗子洞,要是里面没有粮食,看怎么收拾你。

何老四的脑袋又耷拉下来,嘟囔道,夏天鼠洞里哪有粮食,你还是批吧。

队长笑了,拍了拍何老四的肩膀说,逗你呢,你这个投机倒把分子,也算是为村里立了一大功呢!

何老四明白过来,一边“嘿嘿”笑着,一边指着那袋黄豆说,那个,那个还没收不?

没收啥,你好不容易挖来的,赶紧拿回家去吧。

何老四道过谢,背起黄豆往外走了几步,又背了回来。

队长不解地问,还咋?

不咋不咋。何老四讪笑着说,给媳妇抓药没钱,我寻思还得把黄豆卖了,队里,队里能不能给开个证明?

收割的粮食刚拉回场院,还没等打场,便有社员到田野里去挖田鼠洞。队长想带几个人去制止,一见到挖出的许多粮食,马上转变了主意,决定全队放假两天,专门向鼠洞找粮。一时间,田野里满是大人孩子拿着锹镐的身影,不到一天时间,队里所有的地便像重新翻过一样。

偏偏在那两天,何老四的腰突然疼了起来,连地都下不了。媳妇急得嘴上起了许多泡,也要去地里挖鼠粮。

算了,咱家的余粮还能对付两年,你就别凑这个热闹了。何老四的眼睛有些湿了,也怨我,没能保住这个秘密。

媳妇叹了口气,半天没说话。

快入冬时,没了冬粮和鼠窝的田鼠成群地饿死在刚下过霜的地里,有的甚至死在附近的树杈上,看上去就像是上吊。

何老四惊恐地看着这些景象,双腿一软,“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眼泪大滴大滴地流了出来。

那年冬天,三个挖鼠粮最多的人都得了一种怪病,拉到市里的医院也没能治好,先后死去。何老四的腰越来越疼,最后瘫在了坑上。

第二年秋天,再没有一个人到田野里挖鼠洞了。

这只碗丢不得


隔壁村有一妇人张氏,中年丧偶。死鬼除了给她留下一个儿子和一个粗瓷大碗,就是一屁股的债。她也动过改嫁的念头,但她怕孩子受委屈并且以为有儿穷不久就死了那条心。心想等儿子长大了这日子就好过了。当时还是大集体,她拼命地在生产队挣工分。可是在那个年代一个女人家,拼死拼活糊两人的口还是很难的。于是农闲时间就带着孩子走东庄跑西村,讨来的饭菜就用那只大瓷碗装着。然后找一个地方,娘儿俩就着大瓷碗你一口来我一口去勉强活了下来。

改革开放的春风吹遍了中国的每一个角落。张氏有了自己的责任田。起早摸黑,张氏的日子也就慢慢的好起来,至少不必再为三餐饭发愁了。儿子也成家立业。本以为可以长长的舒口气,可是,儿媳妇王氏不是盏省油的灯。居家过日子,多一个吃闲饭的多别扭呀。于是,王氏整天找茬,指桑骂槐,弄得家里鸡犬不宁,鸡飞狗跳,没有一天安宁的日子。没奈何,张氏只好主动提出分开单过。王氏求之不得,便在自家的牛栏和猪圈之间搭了一间土砖茅屋。张氏除了随身衣物和大瓷碗,几乎什么也没带。

张氏在低矮的茅屋里一住就是几十年。幸好身子骨硬朗,勉勉强强凑合着也就这样过下去了。可是,人总有老的时候。等孙媳妇李氏进门,张氏已是七老八十了,再加上多年的劳作而引起的关节炎,张氏再也不能下地干活,就是吃饭穿衣也相当困难。李氏就想着既然是一家人干脆就让奶奶搬回楼房一起过算了。孙子赶紧打短说:我看还是算了吧!你不知道我妈妈这个人,你就是对奶奶表现好一点点,她也会对你横挑鼻子竖挑眼。你要是这样做,她不和你拼命才怪。多一事还不如少一事。我看算了吧!李氏也只得作罢。张氏实在没办法,有一天,捧着大瓷碗爬到儿子面前,说:儿呀,看在这只碗的份上,你就赏老不死的一口饭吃吧。儿子看着白发苍苍的母亲和那只乌黑的大瓷碗,泪流满面。可是这儿子生性懦弱,在妻子面前连龇牙也不敢。所以只好也不吃不喝,以示抗争。王氏害怕邻里左右说闲话,最终骂骂咧咧的答应一日给一碗饭给张氏吃。王氏说:就算打发一个叫花子吧。

答是答应了,但王氏却不肯走进茅屋里,于是在土墙上开了一个猫洞。每每盛了饭就走到猫洞前将饭倒在放在那里的大瓷碗里。王氏有时装糊涂,总要找个借口不送饭。张氏也没办法,就这样饥一顿饱一顿的活着。李氏往往趁王氏不在家,偷偷塞点东西给奶奶吃。后来实在看不下去,干脆眼不见为净,和老公一起出外打工去了。

张氏像猪狗一样地活着。被子衣服经年不洗不换也就罢了。但是吃饭的大瓷碗不洗怎么行呢?可是自己洗不了,也就不洗了。有一天,邻居家的一个小女孩从旁边经过,她指着猫洞里的碗对身旁的妈妈说:妈妈,那是苍蝇蚊虫的家吧。她妈妈赶紧把她拉走,生怕被王氏听到了,和自己没玩没了。这位妈妈不由得想起下雨的日子,张氏佝偻着身躯,趴在茅屋前的阴沟边,舀阴沟里的污水洗碗。她好几次还看见过张氏就把那阴沟里的水往嘴里送。想起来就恶心要吐。

有一天,在外的孙媳妇李氏接到电话,说是张氏死了。她急急忙忙赶回家奔丧。回到家门口,看见奶奶的茅屋前围着好多人,但就是没人进去。很快她就明白了一个大概。奶奶死了好几天才被人发现,尸体早就发臭了。再加上本来屋里就臭气冲天,爬虫满地。任谁也不敢进去。她摇摇头,走到一边。她知道这事容不得她插嘴,也就没有吱声。旁边的人说什么的都有,她也装作没听见。

商量来商量去,本家的一个大爷话里有话地说:就不再收拾了吧!干脆浇一点汽油,把整个茅屋烧了算了。再把烧的灰扫扫送到山头上不就得了?王氏听了,连声说好。转身假意问丈夫的意见。丈夫只是低头不语。这是李氏开口了,她说:这样也好。不过有一样东西得先拿出来。众人忙问是什么东西。李氏没有回答,径直走进茅草屋。不一会儿她捧着大瓷碗小心翼翼地走了出来。众人都盯着她手里的东西,一下子愣住了。

有那见过世面的人说:这东西看样子有些年头了,不会是个古董吧?

另一个人说:怎么可能呢?这是当年村里起土窑时烧的,我家还有好几个呢。只是没有这个这么黑这么脏。

王氏走了过来,不解的说:你这孩子,家里什么没有!还要这只破碗干什么。难不成真像他们说的是个古董?还是把它丢了吧?

李氏笑了,不急不缓,不紧不慢地说:这碗可不能丢!这确是我家难得的宝贝呀!

王氏听李氏这么一说,不禁喜上眉梢,问:真的是个古董呀!大概值不少钱吧?

李氏说:值不值钱我不知道。,只是我留着有用。

王氏有些不高兴了,说:你这孩子,又在忽悠人了。既然不值钱,留着有什么用?难道你不怕不吉利,不怕它脏。还是丢了吧。

李氏又是淡淡一笑,提高了声音说:婆婆呀!我真的不是忽悠人。这碗留着真的有用。你想呀,等你老了,就用这只碗给你盛饭吃不是挺好的吗?

鼠祸(上)


佳佳的母亲死了,父亲在一年后娶了继母,继母带来了小佳佳一岁的女儿可可。

无论是在童话故事里还是在邻居家大婶的口中,继母都是恶毒会虐待继女的坏女人。但佳佳的继母还好,她只是当佳佳不存在而已,并没有给佳佳有毒的红苹果或殴打过佳佳,虽然佳佳在看着父亲、继母、可可‘一家三口’欢笑的时候心里会有些难受,但是也在平平安安的成长着。

佳佳十五岁了,她有了生理期。家里是开小卖部的,看店的继母让她在货架上自己拿卫生巾,可可十三岁就有了生理期,继母也让她自己拿,可可一向是拿最好最贵的,佳佳不敢拿太好的,她随便挑了个差不多的就回自己房间了。

佳佳知道,就算是家里小卖部里的东西,自己也不能拿太过好的,哪怕是自己很喜欢的也不行。因为继母会跟父亲抱怨,父亲尽管口上不说,心里却会埋怨佳佳不知道体恤家里,只会乱花钱,至于可可?她只要撒个娇父亲就完全没意见了。

如果佳佳提出要和可可一样的话,大家都会觉得佳佳是在无理取闹,然后说些不能虐待继女、姐姐要让着妹妹之类的话。也是,有了继母就有了后爹,特别是继母还生了弟弟,佳佳在父亲日渐的忽视下明白了这个道理。不过她也不觉得有什么,反正家里没在物质上太亏欠她,只是差一点而已。

这天,佳佳在自己的房间里面看书,她没有别的娱乐活动,唯一地打发时间的消遣只是看看书而已,正当她在书里的世界漫游的时候,一声尖叫刺进了她的世界。

尖锐而刺耳的叫声,一听就是正处于青春期的可可的声音,佳佳拉上书签,合上书,慢慢吞吞地下了楼,楼下,继母正忙着打可可房间里的老鼠,可可缩在客厅的沙发上,浑身颤抖。

继母见佳佳下了楼,忙不叠的叫她过去帮忙,佳佳也过去帮忙了。说来也是奇怪,可可和佳佳是差不多的年纪,又算是从小一起长大的,也没红过眼吵过架什么的,但就是亲近不起来,像是住在一起彼此有些了解的陌生人。

佳佳知道可可最讨厌老鼠,每次发现它们的踪迹都会像遇到天敌一样恶心颤抖好久,之后一段时间更是会神经衰弱、睡不着觉。可佳佳对老鼠没什么感觉,父亲白天要出去工作,弟弟还小,继母只能依靠佳佳和自己一起给宝贝女儿打老鼠,佳佳也只有这个时候能得到继母的一瞬间的重视。

佳佳需要继母的这点重视,因为这会让继母少在父亲身边说她几句坏话,还有,哪怕就是一瞬间,也会让她在这个家里有一点真正的存在感,让她不至于那么孤立。

一番寻找,终于在可可的柜子里找到了老鼠并把它捉出来打杀了,可是可可还是很不开心,因为老鼠咬坏了可可最好最喜欢的一件衣服还弄脏了可可的柜子。

可可在客厅的沙发上抹着眼泪,继母在旁边又是心疼又是气愤,指天骂地的说要灭了家里的所有老鼠!佳佳又被忽视了,她看了一会她们的母慈女孝,默默地上楼回了自己的房间。

回到房间,佳佳躺在床上用被子蒙着眼睛,过了一会儿,她起身从枕头里掏出一个用纸包的严严实实的相框,她一层层地剥开纸,看着相框里照片上的人慢慢的显现出来,那是一张黑白照片,照片上的人是佳佳的父亲、母亲和佳佳,小小的佳佳笑的非常开心。

佳佳用手指隔着相框玻璃摸着母亲的脸,乌黑靓丽的长发绑了个辫子,白皙水嫩的皮肤光彩动人,柔柔地浅笑着,眼眸闪耀着幸福的光亮,一点都没有后来病入膏肓时面黄肌瘦、死气沉沉的样子。

佳佳轻声说:“要是你还活着该有多好,我就不会是没有母亲的孩子了。”

她把照片重新用纸裹好放到枕头里面,这是她最后一张全家福照片,也是这个家里有关于母亲的最后一件物品了,不知何时,母亲的衣服、母亲的饰品、母亲的照片,都自然而然的消失了,除了佳佳,大家像是都忘了母亲的‘曾经’存在,父亲像是只娶了继母这一个妻子,继母像是父亲的原配、像是这家里唯一的一女主人,可可是这个家的女儿,弟弟是这个家里的儿子。

而佳佳,只是寄养在这个家里的孩子,只要物质上不亏待就行,不用付出感情去关心去相处,反正有一天会离开的……连父亲都是这么认为的了。

那天以后,继母不知从哪儿进来了老鼠药,说是效果很好,不仅在小卖部里售卖,还大张旗鼓的在家里用了起来,反正家务事都是继母做主的,大家都静静看着她搞这些。

一周之后,继母的鼠药果然如她所说地发挥了很好的作用,在她放饵的盘子旁边死了老鼠,不过不知道为什么,死了很多的老鼠,大大小小的鼠尸瘫在盘子旁边,有一些一看就不是家里的老鼠,而是附近的野鼠。

盘子周围散发着一股子腐臭味道,也不知道是鼠药味还是鼠尸味。可可一看就受不了的回了房间,继母把弟弟送到可可房间让她看会儿,自己和佳佳留下来处理这儿,佳佳虽然不怕老鼠,可看着这么多的鼠尸还是觉得恶心,但又不能说什么,只能忍住不舒服的感觉和骂骂咧咧的继母一起处理着。

终于弄好了,佳佳回房间洗澡,洗了三次还是觉得自己身上有股子腐臭味道,她看着洗的通红有点儿发皱的皮肤,忍了忍还是上床睡觉了。

过了几天,腐臭味儿总算是散了,还没等佳佳松一口气,一个新的烦恼事出现了。

自佳佳觉得自己身上的腐臭味道彻底消失那天开始,每天晚上睡觉之后,佳佳都会听到老鼠爬动的声音或老鼠吱吱的叫声,可一开灯又什么都看不到了,佳佳开始失眠,整夜整夜的睡不着觉,可继母却每天神采奕奕的,一看就没出现佳佳这种状态。

佳佳不知道该怎么办,也不知道要去问谁,日子一天天的过去了,佳佳的黑眼圈越来越重,整个人也迅速的消瘦下去。

可佳佳却吃的越来越多,可可不愿意靠近她,哪怕只是吃饭的时候靠在一起一会儿,她要求坐在离佳佳最远的地方。

佳佳有一次偷听到,可可跟继母说:“佳佳像老鼠,我好讨厌她,妈妈,妈妈,能把她赶走吗?”

继母慈爱的摸了摸可可的头发道:“再过几年她就会走了,你先忍一忍,乖,当她不存在就可以了。”可可妥协似的哼了一声,她们后面的话佳佳就没有听下去了。

佳佳回了自己的房间,她抱着枕头蜷缩在床上,心口一阵难受,终究,心知肚明和亲耳听到还是不一样的。

佳佳哭着睡着了,她又做噩梦了,梦里,她怀孕了,可怀的不是孩子,是一窝老鼠,它们在她的肚子里窜呀窜的,慢慢长大了,老鼠崽子咬穿了她的肚子,爬了出来,她肠穿肚烂的躺在床上,床上、地板上,都是吱吱乱窜的老鼠崽子……

佳佳吓醒了,她摸着自己的肚子,生怕里面真会有老鼠崽子。

未完待续

鼠祸(中)


幸好,佳佳的肚子还是平坦的。

佳佳觉得自己吃的太多是很反常的事情,只有孕妇才会不停的想吃东西!她强迫自己和可可吃一样份量的食物,可是不行……只要少吃那怕是一点点东西,她都会觉得腹痛难忍,真的像有东西在肚子里噬咬一样,佳佳痛的在床上的打滚,眼泪不停的从眼角滑落。

佳佳控制不住自己吃东西的欲望,每天每天的吃着,终于,她‘胖’了起来,不是全身胖,也不是肚子胖,佳佳的四肢依然苗条得算的上瘦弱,可她的小腹却凸了出来,像个怀孕三四月后显怀的孕妇。

佳佳慌了,她每夜都做着自己怀了鼠胎被老鼠咬穿肚子的噩梦,渐渐的佳佳晚上都不敢合眼。

如果吃得多了可以用青春期长身体来解释的话,那小腹突出和精神萎靡又怎么说?佳佳的继母在迹象如此明显之后,开始无法忽略佳佳的异状,她怕自己会担上虐待继女的名声,在一夜晚饭之后将佳佳的情况告诉了佳佳的父亲。

‘小腹突起、精神萎靡、食量增加’,佳佳的父亲觉得佳佳是在学校和别人乱搞,弄的大了肚子!他一气之下拿着棍子就想上楼教训佳佳,可佳佳的继母拦住了他,因为不是自己的女儿,佳佳的继母没有那种因为子女蒙羞的恼怒,也没有恨铁不成钢的失望,她反而能比较理智的思考问题。

她想的是不管什么情况,都要确定下来再作处理,贸贸然上去收拾佳佳,要是佳佳真的怀孕了,她父亲一不小心打出个一尸两命来,这可怎么算?

夫妻俩商量了一下,决定明天带佳佳到医院里检查,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们讲话的声音也不算小,佳佳在自己的房间里是听了个真真切切,她背靠着门瘫坐下去,将头埋在膝盖里默默地流着眼泪。佳佳也不想再这样子生活下去了,她讨厌变得越来越陌生越来越难看的自己,讨厌可可看着她时不舒服的眼神,可她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子?

佳佳自己也想知道,如果真的是怀了怪胎,那就去死了吧,死了也比这样煎熬的活着要好!

检查在佳佳的配合之下顺利的进行着,由于佳佳的父亲怀疑是怀孕,所以佳佳一进医院做的直接是孕检,妇科的医生们看着佳佳的肚子也没有疑惑的做了,可是出来的结果却是让人大吃一惊!

佳佳肚子里不是孩子,而是老鼠,一只只的就快要发育成熟的幼鼠!做检查的年轻女医生看着小老鼠在佳佳肚子里游动的彩超图片,没忍住的捂着嘴跑去了洗手间。

佳佳的父亲和继母面面相觑,心里也是很不舒服,佳佳的父亲到底还是有些心疼的,佳佳的继母倒是纯粹的恶心和对可可她们健康的担忧,他们看着佳佳,佳佳也看着他们,大家都有些被这个怪事惊呆了,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

佳佳躺在检查用的床上,眼睛看着自己的肚子,已经知道是鼠胎了,是不是过一会儿就会像梦里一样,被肚子里的老鼠崽子咬烂肚子?佳佳又怕又急,眼泪大颗大颗的从眼角溢出,她泪眼朦胧的望着父亲,可怜的一声声的哀叫着:“爸爸,爸爸,救我,我不想死,爸爸,救我,爸爸……”

到底是亲生的女儿,佳佳的父亲不忍心地想要走过来抱抱她,可刚张开双臂迈了两步就被佳佳的继母拦住了,她对着佳佳的父亲摇摇头,凑身到佳佳父亲的耳边说了什么,佳佳的父亲犹豫地看了佳佳几眼,到底还是停在原地放下了手。

佳佳望着继母,继母看佳佳的眼神像是看到了什么病毒的传染源,厌恶而又恐惧。佳佳放下了抬起来寻求拥抱的手,眼眉低垂,像是被人甩在路边的破布娃娃,空洞的绝望。

佳佳沉寂在自己的世界里,对于外界的声音只是模模糊糊的听着,好像医生进来了和父亲继母商量自己的病情,佳佳听到了‘危险’、‘没有前例’、‘目前医院没有能做这个手术的医生’,‘转院’等片段,当被父亲继母领回家之后,佳佳才彻底明白过来,原来连这家医院都放弃她了……

佳佳开始自怨自艾,她觉得自己可能是一个不祥的人,也可能是上辈子欠债太多,所以这辈子要这么惨的还债。她本来就是有点儿孤僻寡言的孩子,这会是真的抑郁自闭了。

父亲继母在把佳佳送回家之后,马上又带着可可和弟弟出门了,佳佳躲在楼上偷眼看着他们出去,她知道父亲继母是担心可可和弟弟也染上她这样的‘病’,所以要去医院给‘全家人’做检查。

“怎么会呢?”佳佳落寞悲伤的笑着。“可可她们又不是没人要的孩子,只有我是被人抛弃的呀……”

父亲继母很晚都没有回来,佳佳在饭点的时候便帮忙做了饭菜,她等了一会儿,实在饿的难受就自己先吃了。佳佳回了房间,躺在床上睁眼看着天花板发呆,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了。

终于,楼下有了父亲他们回来的动静,佳佳闭上眼睛,睫毛颤动着,过了一会儿,她还是忍不住偷偷走出房间去看看他们是什么情况。

真好,大家的脸色都是不错的,看来大家都很健康呢!佳佳松了口气,微微的笑容在她的脸上浮现,突然,继母的一个动作让佳佳嘴角的弧度冰冷下来,只见继母叫佳佳的父亲把佳佳做的饭菜倒了,佳佳听到继母说:“老鼠呢!佳佳做的饭菜你也吃,不怕有细菌啊!可可,你去把锅仔细刷刷,我抱你弟弟回房睡觉,等下出来给你们做饭,你和爸爸要是饿就吃点零食垫垫……”

佳佳握紧拳头,安静的回了房间,这个‘家’又还能待多久呢?也许……也许明天就会被赶出去吧,反正是她自己得了病,又不是他们要赶她出去。

佳佳拿出自己的书包,把重要的东西收在里面,有什么呢?妈妈在的全家福照片,爸爸去外地给带的发卡,过年余下来的压岁钱……收着收着,泪水从佳佳眼里大滴大滴的落下,被抛弃了,就没有家了。

佳佳的父亲给佳佳办了休学,佳佳知道这样的自己不招人待见,她识趣的待在自己的小房间里不出去,只是等着继母每顿送上来的饭,不知道是出于怜悯还是什么,继母给的饭菜份量特别的足,佳佳有时候吃不完还有剩下的。

佳佳想着,在这儿最后的日子能好好的过下去,也是不错的。

佳佳的父亲联系到了一家医院,当天就让佳佳住过去,佳佳什么都没说,自己就上楼拿了东西。

佳佳走的时候,开车送她走的是父亲,佳佳的继母帮忙拿了下东西送上车,就说要守店子留在了家里,可可去上学了,弟弟还没起床。佳佳想着这样也好,起码她能安慰自己她们都有事情要做,如果全在家里客厅的话,可能会惹得自己更加难受。

一路沉默无言,车子向着郊区的方向越开越远,到了地方,佳佳下了车子。早有一个护士打扮的人在停车处等着了,佳佳的父亲拿着佳佳的行李跟着护士走在前面,佳佳差了半步走在后面。

佳佳看着周围,山青水秀、鸟语花香、空气清新,是个挺好的地方。佳佳笑了笑,鼓起勇气上前一步和父亲并肩而行,她小心翼翼地把手伸进父亲自然散着的大手里,然后握紧,佳佳父亲的手僵硬了一刹那,然后既没有回握佳佳的手,也没有拒绝。

护士把佳佳和佳佳的父亲带到了一间病房里,然后带着佳佳的父亲出去了,应该是去办手续缴费什么的,因为佳佳的父亲在出去前反握了一下佳佳的手,说让她等一下。

佳佳坐在床上,呆呆的看着自己空着的手,眼神呆滞,不知道在想什么……

直到佳佳的父亲进来了,这次只有佳佳的父亲进了病房,带她们来的那个护士不知道去哪了。

佳佳的父亲坐了一会儿,他给佳佳放好了洗漱用品,然后说了句好好照顾自己,塞给佳佳一点钱就走了。佳佳没有去送,事实上她可能活着是出不去这儿的大门了。

余安疗养院,环境优美宁静、设施完备、医护人员态度良好,是很多老人选择的养老之地,可一住进来,除了亲属亲自来接以外,‘病人’自己是出不去的,也就是,在这儿等死了……

丢戒指(小说)


暖融融的春风吹进院子,杏月嫂就开始忙碌起来。她先把院子里的杂草清除干净,然后就准备翻土做畦种菜。农家女人都会精打细算,一方小小的院子种上各种各样的蔬菜,莳弄好了不仅可以满足自家食用,吃不完还能拿到集市上卖些零用钱。杏月嫂把院子收拾干净后,就在与西院桃月嫂家院子的分界线上刨了一道沟,用树枝夹了一道篱笆栅子。

杏月嫂刚把篱笆栅子夹好,西院的桃月嫂就走过来了。桃月嫂站在栅子的一头使了个木匠单眼吊线儿,忽地一股火就冲上了脑门儿这篱笆栅子就像一张弓似的,好大一个弓背朝她家这边弯着!桃月嫂就气汹汹地对杏月嫂说:你睁开眼睛看看,有你这么夹栅子的吗?欺负我老实啊?

杏月嫂一听就觉得这话挺扎心,但她还是忍住没发火,不声不响地用眼睛一照量,栅子的确不直。她本想给桃月嫂道个歉,然后拆了栅子重新夹,可想想桃月嫂的话也实在噎人,道歉的话一岀口就变了味儿:栅子是有点儿弯,我也不是故意要占你的小便宜,胡子上的饭粒儿还能吃饱人哪?

桃月嫂嘿嘿冷笑道:说的比唱的还好听!不是故意的、不想占小便宜,为啥那弓背不朝你家那边弯?犯什么迷糊?你把栅子拆了啥话没有,要是不拆我可就不客气了!

话挤到这份上,杏月嫂就觉得下不了台阶,想让这个茬儿也不能让了!于是,便把胸脯一挺说:我就是不拆,看你能怎么样?

桃月说:好,你不拆我拆!桃月嫂说着就动了手,三下五除二就把篱笆栅子全部给拆了。杏月嫂当然不是省油的灯,扑上去就把桃月嫂推了个跟头!桃月嫂站起身猛地反扑过来,两个女人动起了手脚撕打起来,长胳臂抓得头上青丝乱,尖指甲挠得粉面溅血红,你来我往打得一蹋糊凃。多亏众乡亲赶来硬是把两个人拉开。

篱笆栅子被拆除了,杏月嫂恶气不岀,背后就暗暗地想主意。几天后,她到集市上买来了十几棵梨树苖,在挨边界线一尺远的地方栽了一行梨树。桃月嫂一看,心里就骂杏月嫂太歹毒!这十几棵梨树要是长大了,上头树冠挡住她家半个院子的阳光,地下的树根扎过来,她家这院子还能长菜吗?可是,树栽在人家院子一边,总不能像拆篱笆栅子那样拔人家的树苗吧?桃月嫂当然不甘心受这份窝嚢气,她也在暗暗地琢磨道道,反正你不让我好,我也让你好不了!第二天,桃月嫂拿起锹镐,在挨边界线她家这边半尺远的地方从南到北掘了一条深沟。杏月嫂的梨树苗离这条深沟很近,那条沟就如同开膛破肚一般,风吹日晒,土里的水分全跑光了。没过几天,那十几棵梨树苗就干死了七八棵!杏月嫂一见恨得直咬牙,没想到桃月嫂竟想岀这样的损招儿!可是,那沟挖在人家那一边,杏月嫂干瞪眼,没辙。

桃月嫂看着杏月嫂的梨树苗一棵棵的干死了,心里乐得直发痒。那几天,桃月嫂进进岀岀嘴里哼着小曲儿,哼得有腔有调,韵味儿十足。没想到就在她十分得意的时候突然岀了意外手指上戴的金戒指不见了!翻江倒海地找也没找到,桃月嫂急得上了火龙山,一连两天没吃饭,第三天就病倒了。男人像哄小孩子似的安慰她不要着急上火,说旧的不去新的不来,过些天再给她买一只新的。左邻右舍的婶子、大娘们也劝她想开些,说金戒指再值钱也不如身体要紧桃月嫂琢磨琢磨这些话确实有道理,金戒指丢了,再把身子闹坏了岂不是更让杏月嫂称了心愿?不行,一定要争这口气,说什么也不能让她看热闹!心里这么一想,病也就好了大半。这天,桃月嫂在院子里闲走,走了几个来回,突然发现两家边界处的一块土坷垃下面有个闪光发亮的东西,桃月嫂走过去拾起来一看,竟是一只金戒指!再仔细看看那金戒指的样式和花纹,正是自己的那只!金戒指失而复得,桃月嫂高兴极了。

几天后,桃月嫂换衣服,从衣柜中拿出一件桔黄色女式西装穿在身上,两手随便伸进口袋里便摸到一件东西,掏出来一看使她顿时惊得一愣原来是一个金戒指!和手指上戴的一模一样,分毫不差!桃月嫂两眼痴痴地望着两只金戒指,那颗心就扑腾扑腾地狂跳起来在全村的女人中只有杏月嫂的戒指和他的金戒指完全一样啊!过去她和杏月嫂关系好,那金戒指是她俩结伴去县城金店共同商量着挑选的,两只金戒指的样式、花纹、成色、重量完全一样。现在,两只金戒指都到她手里了,实实在在让她感到莫名其妙,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呢?桃月嫂默默地想了好半天,突然睁大了眼睛,浑身痉挛般地颤抖起来,转过身一口气跑到了东院杏月嫂家,一头扑进杏月嫂的怀中呜呜咽咽地哭了起来:杏月嫂,我对不起你呀

杏月嫂如同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这个对头冤家今个儿是怎么了?

桃月嫂声音颤颤地说:杏月嫂,你真是菩萨心肠啊咱姐妹俩那场架全怪我,嫂子你大人不计小人过,宰相肚里能撑船我丢了金戒指,心里上火病倒了,嫂子你不但不记我的仇,反倒心疼我你把自己的金戒指放在我家院子的边界上,故意让我捡到要不是我自己的金戒指找到了,嫂子的这片苦心就要埋没了嫂子,你这份情谊我永远也忘不了,今后我一定要像嫂子一样做人现在,我的金戒指已经找到了,嫂子的金戒指也该物归原主了桃月嫂说着把两只金戒指托在手上,拿起一只小心地戴在杏月嫂的手指上。

杏月嫂呆愣愣地看着自己手上的金戒指,两行热泪刷地流了下来其实,杏月嫂跟本没有把自己的金戒指故意丢给桃月嫂,因为她自己的金戒指被她弄丢了,这两天她正为丢了金戒指而着急上火呢!没想到桃月嫂把金戒指送上门来,还说了那么多感激的话,她感到心里有愧呀但杏月嫂却不想把事情说明,两个人好不容易又好起来了,无论如何也不能把这种好心情破坏了杏月嫂就暗暗地下决心,往后一定诚心诚意地跟桃月嫂处好,一定要对得起这个美好的误会

当天,杏月嫂就把几颗活着的梨树苗刨掉了,桃月嫂也把那条深沟填平了。两家院子中间再也没有夹栅子。两个女人你帮我我帮你,翻了土,做了畦,撒了菜籽,浇了水。几天后,两家院子里的菜苗便齐刷刷地长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