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欠你半生缘 还你一生情

发表时间:2021-03-25

【www.qg13.com - 牵手走一生情感美文】

把自己的恋爱故事记录下来,想到以前的时候我会翻看我们的故事,怎么样才称得上爱情故事呢?那么下面是迷你句子网小编收集整理的"欠你半生缘 还你一生情",希望能够帮助到各位。

一、我叫五月

我不是一个充满爱的人,因为我的爱已经全部给了你。

我叫五月,我在家里排行老二我还有一个姐姐;因为我是女孩又因为我是五月生的,所以我有了自己的独特的名字五月。

我的出生并没有得到太多的祝福,这注定了我的淡然也导致了我的伤心。(短篇小说)

我从来不会跟姐姐抢玩具,从来不会跟她抢好吃的,即使那些玩具和零食是属于我的。因为我讨厌看见家人厌恶的目光,只可惜我决定不了自己的出生。我只能借助学业远离这个城市,远离我悲剧的起点。如果我知道这是另一个悲剧的开始,我一定选择放弃所有只求离开

二、初次遇到他

我的大学生活和很多人一样,有课的时候上课,没课的时候打工。

街角的那家混沌店是我最喜欢的地方,每次我都会坐在同一个靠着墙角的位置,叫上一碗混沌。热热的汤侵润着细滑的混沌,白白的虾米配上青翠的香菜,喝一口热汤吃一口混沌瞬间温暖整个心扉。

终于收工了,今天很累感觉有点身心疲惫。拖着沉重的腿走进那家混沌店,老板娘来一碗混沌。抬眼却发现那个位置上有人了,今天居然有人了。转身来到炉火旁,老板娘我的混沌打包带走。

拎着混沌慢慢的向24号楼走去我的宿舍在24号楼六楼。漫不经心的走着,耳机里传来断断续续的音乐,一首经典儿歌《采蘑菇的小姑娘》。

突然有人拍了下我的肩膀,我停下了脚步却没有回头。一个黑影走到了我的前方,不好意思我不知道你喜欢坐那个位置,这盒月饼算是我跟你道歉吧。盯着他手上的月饼,我不说话也不伸手去接。我不知道该讲什么,也不知道为什么我要收他的月饼,所以我选择了沉默。

当我准备离开的时候,他突然将月饼塞到我手上,转身飞快的离去。就这样我们相识了,他叫韩岭和我来自同一个城市。我们互相帮助,孤独的时候相互依偎取暖,但我们却不是恋爱关系。很酷的开场,却没有很酷的过程。

我们就这样过了三年半

三、秦五月,我恨你

毕业将近学校里上演着各式各样的都市情感剧,我却一点分离的感觉都没有,我是个超级冷血的女孩,这是韩岭说的。

韩岭约我在街角的混沌店见面,也许是为了即将到来的毕业问题。点了一碗混沌随意的坐在了韩岭的对面,不看他只是不停的用勺子搅拌着混沌,看着虾米和香菜在汤里跳舞。

做我女朋友吧,我就跟你一起留在这里。手突然顿住,不知道是因为韩岭的话还是我看腻了虾米和香菜的舞蹈,就那么捏着勺子装人体雕塑。

我知道你喜欢这里你想留在这里,这里是你的选择我尊重你,但是你也是我的选择,我希望你能成全我,答应我好吗?

我不知道自己点头了没有,反正我恋爱了,和所有的女孩子的初恋一样,付出了全部的热情倾注了全部的爱,心终于有了可以停泊的港湾。他是一个很不错的男朋友,我的P3里经常会换一些新的歌曲,当然都是儿歌我喜欢小孩子纯净的声音。他每天都会为我做早餐,从来不让我做家务,他说女孩子应该好好保养自己的手,那是女人的第二张脸。

拿着学校的推荐信我很容易在一家知名企业找到了满意的工作。每次看见韩岭我都都在想,工作和爱情终于都有结果了,原来我就是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对的,是女人,不是女孩,我甘愿成为他的女人。在很久以后我还会问自己会你会后悔把初夜给了韩岭,答案是即使一切重新来过我还是把选择他。

韩岭出差了,已经第四天了。回到我们的小窝,感觉心里很堵,就那么突然的悲伤起来。

门铃响了,来的却是秦西月。你来干什么,我这里不欢迎你,你请回吧。秦西月抬手挡住了即将关上的门,就那么冷冷的看着我,看了那么久久到我想把她踢出去。是韩岭让我来的,你难道不想知道我来的目的吗?秦西月突然开口。请进吧,自己找地方坐。握着遥控器却没法专心看电视,不停的换台以此掩饰自己的慌乱。韩岭让我告诉你,你们结束了,而且我们准备结婚了。我是专程过来给你送请帖的,韩岭要准备婚礼所以没办法和我一起来。

桌子上扔着一本大红的请帖,我却没有勇气打开。脑海中全部是秦西月不屑的眼神和她临走时说的话:秦五月,我恨你!

四、没有归期的旅行

我最终还是去参加了秦西月的婚礼,因为我无法忍受韩岭祈求的目光,我答应了给秦西月当伴娘,我是她钦定的伴娘。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坚持到最后的,但是我做到了全程微笑而且和韩岭没有任何不正常的交流包括眼神。那天的秦西月和韩岭无疑是一对璧人,门当户对郎才女貌,他们是外人眼里的天作之合。

我离开了,卷了自己遗留在那个家的一切物件,离开了。虽然爸妈哭着挽留我,可是我还是倔强的离开了。车站的候车室妈妈一直在哭,说着对不起我没有照顾好我,让我受委屈了。那时候我是有一些动容的,可是我还是狠心的离开了,去了陌生的城市。

火车上我打开背包想拿出一盒泡面,却看见了那张大红的请柬,心真的碎了。

我哭了,我忘了自己哭了到底有多久,又是怎么向别人讨了一盒烟,我只记得自己在火车的卫生间里呆了很久,直到烟盒空了,鬼使神差的我保留了那个跟我的心一样空的烟盒

后来我去了很多地方,云南、西藏、陕西、贵州拍了很多很多的照片。我想用相机记录每一瞬间的美好,不让自己觉得那么孤单

我的心始终缺了一角,我的家、我的姐姐、我的韩岭你们去了哪里?

五、没有结局的结局

后来我在一个小城市落脚了,我经常会帮别人拍婚纱照,别人也会给我红包,我从来不计较红包的多少。我住的地方很小但是有一个种满了花的院子,我和当地人一样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偶尔不想出门就陪着房东阿婆说说话,听她讲自己年少时候的故事。

在那里我遇到了一个人,一个很好的人,苏雨;他总是帮我把什么都做好,却从来不跟我多讲话。他很喜欢笑阿婆很喜欢他,阿婆总是跟我说:囡囡,小雨是个好孩子啊,跟我家那口子年轻的时候有点像呢,你就跟他处吧!每次阿婆这样说的时候,我都会看着苏雨笑的很开心,笑声传到很远很远的地方

苏雨帮我把我的背包洗洗吧,我过几天要出趟远门。那个背包?就是阁楼上积了很多灰的那个背包。哦,那我一儿就帮你洗了。五月,你快过来看看,你背包里居然缝了一封信。我背包里缝了一封信,我怎么不知道啊呢?

五月:

我的最爱

当你看见这封信的时候,我想我们已经是最熟悉的陌生人了吧。那一次我不是出差,是因为秦西月突然找到我,给了我一组照片,我父亲对不起我母亲的照片。她说只要我能助她拿到秦家的产业,她就会帮我隐瞒这个秘密,还会跟我一起照顾好我的妈妈,你知道的我妈妈身体不好受不了一点刺激。她想拿到秦家的产业就必须逼着你放弃继承权,她知道你的软肋是我,我的软肋是我的妈妈。五月我对不起你,希望你能幸福,至少远离这些纷争你能过得开心点。不要恨我好吗?我祈求你好好的爱惜自己,答应我好吗?

HL

xxxx年x月xx日

日期是韩岭离开的前一天,呵呵,原来只有我才是那个傻子,哈哈,哈哈,哈哈哈

沉寂了三天我也哭了整整三天,第四天我给苏雨打电话问他愿不愿意娶我。

当我带着苏雨站在秦家大门前的时候,我的心很平静。爸妈对于我和苏雨的到来显得异常的兴奋,我拒绝了他们要为我办一场盛大婚礼的要求。韩岭特意从外地赶了回来,他送了我一只银镯子,内里刻着老来多健忘几个字。秦西月只是问了一句: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没什么需要你帮忙的,你只找照顾好秦家照顾好爸妈就好了,你、辛苦了。当我说完这句话的时候西月突然一下抱住了我,我轻轻的叫了一声姐姐,泪已经模糊了双眼

车站的候车室,这次我不是独自离开,苏雨一直陪着我呢。爸爸、妈妈、姐姐和韩岭都来送我了,我答应他们明年一定还会回来看他们的。

火车上我不停地摩挲着韩岭送我的镯子,脑子里一直都是那句话老来多健忘,唯不忘相思。思虑良久我给韩岭发了条短信一向年光有限身,等闲离别易销魂。酒筵歌席莫辞频。满目山河空念远,落花风雨更伤春。不如怜取眼前人。从管家阿姨那里我才知道,秦家这几年都经历了怎样的风雨,姐姐一人承受了多少苦楚,韩岭的爸爸想要打击秦家却碍于姐姐手上的照片只能不停的搞小动作。

发了短信收起手机却找不到苏雨,他站在通道的窗户前抽烟呢,脚边已是一推烟蒂。听到声音看见是我来了,狠狠的吸了一口烟,许久才开口:你想清楚了么,现在误会都解开了你们也许还有可能的。呵呵,你自己都说是也许了,干嘛还要这样问我呢。

阿婆看见我们回来很高兴,还以为我们嫌她啰嗦不要她了呢。

苏雨也很高兴,因为他一直记得那天在火车上我主动抱住了他,我告诉他我的选择就在这里

我们站在爱的手心里跳舞,却泪流满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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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生情


那一次车祸后,王莉的生活彻底的发生改变。现在她除了要照顾母亲和弟弟外,而且还要只身撑起整个家。但在三年前的那一天,她认为自己可能活不到今天,怕自己再也无法照顾妈妈和弟弟。

那是发生在三年前的事情了。

那一天,王莉一家人外出旅游。可不幸的事情发生了。车在旅途中与一辆大卡车相撞,爷爷奶奶当场就死了。王莉还好,只受了轻微的伤。爸爸妈妈还有弟弟被立马送往医院,爸爸抢救无效,也离王莉而去。妈妈虽然被抢救过来,但成了植物人。就在这时,一个更不好的消息又传来

医院里的O型血没有了!医院尽了很大的努力,但还是没有找到匹配的血型。正躺在抢救室中的弟弟。现在严重失血,必须马上输血。再晚,弟弟也有可能再次离她而去。

太阳钻进了层层的黑云当中,天一下子暗沉了很多。

王莉听后并没有哭,毫不犹豫的对医生说:医生!抽我的一半血给我的弟弟吧!

很巧的是王莉的血型正好是O型。

医生把王莉带进抽血室。问道:王莉,你怕不怕啊!

医生,您就抽吧!我不怕!不怕!只要能救我的弟弟,您就抽我一半的血给我弟弟吧!话刚说完,抽血室的所有人都流下了眼泪。

一切准备就绪

王莉看着医生把抽血的针孔插进她的血管里,看着那一股又一股鲜红的血液从她手臂的血管里出来。看着那抽血袋慢慢的鼓胀起来看着看着,王莉竟然哭了。医生拍拍她的后肩,然后抱着她的头贴在自己的胸前安慰的说:别哭,你很坚强,你真的很棒!不哭啊!

王莉并没有停住哭声,而是哭得更伤心啦。室内没有一人能劝住的。

弟弟终于被抢救过来了。当医生告诉王莉这个好消息时,王莉好像又松了一口气,终于没有再哭。

她立马跑到弟弟的病房好好的看了许久,她笑了。后又跑到妈妈的病房,亲手为妈妈擦去脸上的污垢。她又笑了。但后来擦着擦着,她又开始哭啦

王莉,你弟弟都已经没事啦,你为什么还哭啊!别哭啦,你真的很坚强!医生抚摸着王莉的头说道。

王莉顿时拭去眼泪,抬头两眼直望着医生正襟的问道:医生,我到底还能活多久!

你当然还能活很久啊,你才8岁,身体又很健康,以后的时间还长着呢!你又那么坚强,至少还能活100岁哦!

但我已把一半血抽给我弟弟去了,难道抽血,不会死吗?王莉质疑的问医生。

傻孩子,抽血是不会死的,况且我们也没有真的抽你一半的血给你弟弟啊!医生笑着对王莉说。

听完,王莉的眼睛里放出了光彩。高兴的对医生说:谢谢医生,谢谢您

你这个傻孩子,原来你一直就为这个哭啊,那你觉得抽血会死,为什么还要义无反顾的抽一半血给你弟弟呢?

医生,我不是怕自己死去!只要我的弟弟还好好的活着,那比什么都重要!我哭,是因为怕我死后,就没有人照顾弟弟和妈妈呢!

话刚落,病房的所有人都双眼一直注视着王莉,大家什么都没有说了。

太阳跃出了层层的黑云,小半轮紫红色的火焰,立刻将暗淡的天空照亮了。在那一道道鲜艳的紫霞背影下,像是撑开了一匹无际的蓝色的绸缎

(根据有关故事改编写成。)

文/李玉良

前世缘今生定,红尘恋一生情


穿越千年的寻找,经历苦难的修行,饱尝了千年的伤痛。重复着心底的等待。只为有一个美好的结果。才不枉灵魂深处那次撼动。

前世的一次相救,埋下一个伏笔。细雨中,断桥畔,油伞下偶遇了一段千古绝恋。

百年修得同船渡,千年修得共枕眠。人在江湖,身在红尘。缘中有分,分中藏缘。处身于尘世,在冥冥之中,在不觉之间,想错过的反而粘手即来。缘不早不迟,分不紧不慢,在记忆里,模糊了的影子,总是在想象不到的时候姗姗而来。也许,这就是在彼岸,在三生石旁,许下的诺言。

路很长,长的是你无法用脚步去丈量。路也很短,段的是你还没有来得及起步,就已经到了尽头。一根红线,系住了一生的恋情。谁也逃脱不了月老的那双锐眼,他无时无刻都在为下一次的相逢酝酿着故事里的情节。坚强的决心,坚贞的爱情,永远无法磨灭。爱过几回才能真正的懂得爱的真滴。

白素贞是报恩来的,她千年的修行,就是为了报答许仙的救命之恩。许仙却把这段机缘作为自己情窦除开的一次升华。他相信这段缘分,是上天赐予他的,是纯洁无暇的。所以无论有多少灾难和痛苦,无论有多少阻挠和反对。他义无反顾。就算人妖不能共处,就算这是一段孽缘。他依然坚持着心中的那点真爱。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不畏艰险,抛开世俗的偏见,依然和白素贞结为连理。

白素贞的心情尤为沉重,她明知道这是一个错误,但是滴水之恩的道理还是让他对爱写出了壮丽的诗篇。当她化为蛇影,当她惊扰了许仙,她的内心充满了无比的沉痛和悲伤。当那个大和尚要勾她魂摄她魄的时候,她选择了反抗,选择了战争。低于了外来的侵扰,把那颗忠贞不渝的心奉献给自己心爱的人。哪怕日后祸不可避,患不可防。也要撞开幸福之门。

许仙的执着,许仙的狂热,使白素贞无法抗拒,也无法回避。真情打动了本来是来报恩的心。穿越千年的寻找,经历苦难的修行,饱尝了千年的伤痛。重复着心底的等待。只为有一个美好的结果。才不枉灵魂深处那次撼动。

三月寒天,西湖美景,柳如烟,雨如油。有缘千里来相会成就了一个千年之梦。给他们隔世的爱情填上了绝妙之笔,也让后人为他们的青铜之爱,填词作赋,谱曲成歌。白首同心在眼前,美的化身。感天地泣鬼神。

雷峰塔矗立西湖之畔。痴情郎屹立苏堤之上。塔影夕照,苏堤春晓。守候的美丽,守候着一生的感动。

佛说:前世的五百次回眸才换来今生的擦肩,可茫茫人海之中,谁又能记得起相遇时的恩恩怨怨,谁又能想到相识与相知。相爱与相守要经过多少次的等候和祈祷。要饱尝多少年的风霜雪雨,要积下多少善德和善缘,受多少的苦难和哀伤,才能白首同心,才能相互偕老呢?

一个乳名一生情


老家人以前对家人称呼很特别,如果你第一次听,会心悸,会吓一跳。带有粗暴,带着狠毒,不过,你听多了,会听出弦外之音,那是很浓的爱意,当然你要有耐心,和老家人多住些日子,耳朵顺了,才品味出野蛮中的柔软。

因信息铺天遮地的大量涌入,年轻人不断走出山村,带回来新思想,新叫法。还带来有文化的媳妇和有文化的女婿。慢慢地,原来的称呼没了,似乎远离了粗野时代,过上了文明的世界。

人们大量涌入城镇,住上鸟笼般的套房里,阳台上常会看见一张张苍老的脸,看看楼下又看看室内,一会失落,一会儿又在张望。室内电视连续剧没人看,无人交流,无人喊声乳名,甭管在这里住了多少年,仍然陌生。

只有等门外粗大的指关节敲门象砸门,永远学不会按门铃的声音响起,再伴随那一声吼牛的乳名从门口传来,这鸟笼里才有了生机。

狗娃子,你个杂碎,快开门!

这声音听起来就是动听,就如冬天煨热的老酒,瞬间让人通身舒服。鸟笼子里,笑声再起,这是老家人同在一个城住,想了就来串门的一幕。虽然小名的叫喊太大了,引起邻家人不满,但习惯了,对不住哇。

以前老家人对邻家爷们的称呼,从不叫大名(也就是学名。以前读书报名老师起的名字),直呼小名(爹妈起的乳名)。小名多为贱名,说好养活。如牛娃、猪娃、狗娃、猫娃等随时看见的动物,就改这名了。还有小时生病老不好,就请阴阳先生来,咦咦呀呀嘿嘿唱一通,再背上小子,光着脚从磨得闪闪发光的铡刀口上走过去。这小子算是过了人生多灾难的关口,于是改名叫关娃,当时,老家叫关娃极多。不易分辩时,加个姓就行了。

直接叫小名成了家乡人的习惯,叫者和应者,还有听者都顺口顺耳。从小叫到老,去世了,总管(办洒时临时请的负责人)叫人来帮忙时,还是吆喝道:x娃死了(还是叫的小名),都来搭把手(出手)哦,甭瓜西西(傻乎乎)地站住不动。

小名称呼贯穿老家人的一生。

当有人叫对方大名时,那就是极度不满了,绝对是要干架的前奏。

一家人在一起,称呼当然有点区别。老的对小的或是平辈的可以叫小名,小的对年长和高辈的就不能乱叫了,当是尊称,依旧不叫大名。

夫妻之间称呼最为有趣,丈夫对妻子感情特好的叫小名。大多数都叫屋里的,煮饭的,娃他妈。如果吵架了直接叫疯婆娘,听起来,有点心发慌。

妻子对丈夫叫法多,感情好的叫小名或大名后二字,感情浓的年轻人叫哥,浪漫还是有的。一般叫当家的,娃他爸,疙瘩客。如果吵架时叫挨枪的,滚岩的,听着象咒语,听着,得慌。

对孩子叫的更不同,老家以前孩子多,个个野的象飞贼。说贼是家乡人对腿快手疾的比喻,平素都是叫娃们小名。

有事上学到学校找娃了,也是站在教室外,对着教室直接喊小名。嗓门音量从来不会调小的家乡人,叫人如吼牛。哈哈,一班学娃子,跟着室外的人同声喊那个小名。老师也无奈,叫声没落地,小子风一般出了教室。

放学回家,那时不会有家庭作业。就是帮家人干活,男孩放牛、砍柴、割牛草,多了去了,这几样是不变的必修功课。女孩主要是扯猪草、推磨打米(水磨磨米面,不用人用力),活儿也多,这是女孩必须要做的事。活儿干好了,匪(疯)一些时间没事。假如耍忘了,牛没见了,猪草不满背篓。你再晚回去,门后条子(打人的柴细条)有几根等你,你就准备挨打吧。

挨打的时候名字叫法和要进行的动作一致,不停的变化,边挨打边挨骂。挨打时关键还不能躲,一躲,条子准确抽在你身上,一下一条乌印(单衣细条儿抽,火烧火辣地疼)。还骂,你个砍脑壳的,还敢躲!不把你打死,我不姓X。

如果你遭不住了想跑,后面追着骂,还敢跑?你个断腿杆的。坏了,你不敢跑了,停下挺着脑袋等。又骂,你个挨刀的,还不跑?又坏了,只要你犯了错,跑和不跑都不对。躲也不是,不躲更不是。当然你也别太怕,除非你犯的事太恶了,大人怒火冲天,挨几下是真的。一般的错,大多是雷声大雨点小,高举轻放,不是太疼。当然大人失手时候多,一年下来,每家孩子腿上多少都有几道条子印痕。

也许老家人奉信棍捧下面出孝子这个历练法则,于是,无挨打记录的孩子,少见,反正我挨的不少。哭着还想学电影里的洪长青。

当大人不停变化叫你的名字时,大事不妙了。因变名字和挨打次数几乎相等。所以小时,旦凡听见一声你给我回来,你个挨刀的!玩耍的小子们,浑身肉皮同时一紧,迅速鸟兽散。

小子们生病了,发烧了,感冒了,名字也变了。无论你排行老几,父母亲这时焦虑万分,一律叫你:幺儿!你咋得了?哪儿疼?

乳名象深深地烙印,伴随老家人的一生。无论你在外打拚的多么有出息,回到家乡,迅速从什么长,什么总,变成了什么娃。

那一声乳名响起,你那伪装好久的姿态,你那不苟言笑的脸,统统不见了,丢在了村口的皂角树下。当你再次离开村里时,悄悄地捡起来,戴在脸上身上,重新上路。

你别回头,回头村口那一群狗呀猫的弟兄们,会在来接你的下属面前齐声呐喊:过年了,带个抱女子(媳妇儿)回来。没找到,小心你的狗腿!

让你伟大的颜面在下属面前,瞬间荡然无存。

但你还是会频频回头,看那群熟悉叫你乳名的人。你几次想高叫:年底我一定带回一个爱人。但你不敢这么说,小心你的腿,虽然说不是狗腿。

后来你变成:你们放一百二十个心,我X娃年根底下,一定引个抱女子回来!

家乡年轻人越来越少,小车越来越多。搬家进城的一批又一批,无论乡下,还是城里的,用微信联系的越来越多。当然,微信名起的都很文明,但聊天时依然叫小名。

这不,从不按门铃的他们,又在敲门,还吼我小名。

你呢?叫啥小名,敢告诉我吗?

三生石上三生缘,三生缘上三生情,三生情上三生结


一、相遇如春

夏如画夜明谧,花儿娇艳映骄阳,

情窦初开芳心恋,回眸一眼入梦来。

如同平日一样,她坐在窗前悠闲的瞌着瓜子,看着窗外的一切,是那样的柔和温暖,那样的清晰,脑子又出现他回眸一笑的样子,那么动情,那样迷人,那样让她每每想起都嘴角微微上扬,已经不记得多少次想起他的样子,那透着一丝柔情一丝坚毅的眼神!

依依,刚刚步入社会的做梦女孩,每天为着自己的梦想奋斗,简单,真诚,爱生活,但有时却小糟糕,总会做梦,总会有一句话出现在梦里,三生石上三生缘,三生缘上三生情,三生情上三生结,

濛濛细雨挂长空,一脚踩到缘中人!该相遇的总会相遇,就像该出现的总会出现!没有电视中的浪漫邂逅,更谈不上美丽意外,可能还有点小别样!

我说这位美女小姐,你现在扶好了吧!依依看了一眼,你是没感觉还是感觉太好了,你的脚踩到我了,你要看吗?依依只顾着赶时间,这才意识到,怪不得有人扶了她一把,他正用一种极度审视的眼光看着她,然后微笑着说:没关系不用道歉,这车挤成这,都赶时间别再踩到别人,如果扶不好,可以扶着我,我不介意你不介意,我还介意呢,依依看看,为了避免自己被挤倒!平常没这么挤,也许是天公作美。扶就扶吧,依依赶快露出一个极度友好含蓄而真诚的微笑,你是刚毕业,还是刚来这地方刚来,刚毕业手拎着大箱,胸前背着双肩包,头上戴一顶遮阳帽,一身青春活力的装扮,一双无跟平底鞋,他见过很多女孩,为赢得高一度的风景,都把鞋跟穿的很高度,以更好的展示自己!

你学什么的,找什么工作,还是来找朋友的,你名字,电话多少?依依,5983223我先下了,到站了,人也少了!然后露出一丝微笑离开。说完她就后悔了,干吗要给,和自己平常的反应有点背,习惯把对方的记住!也许因为他那俊朗的脸庞,也许是那-丝关心和那决断的目光!

其实她只是今天只是给公司送回货,这本身不是她的工作,只是给别人帮个忙!送完东西她就回家。手里捧着水杯,翻着杂志,眼睛却不自觉的看向远处,不知道他现在下班了吗,那温馨的脸庞,怎们会,怎么会想起他只是一场意外!依依告诫自己,她明天还有很重要的工作。她去的这家公司时间很短,收入也比较少,才会为了省钱去挤公交!

她有做梦了,梦依旧是隐隐约约,依旧会出现石头上的一行字.缘定三生,总会有古装片的镜头出现,总会有一幅山水锦常现,一缕轻烟绕常石!只是这次不知怎么了竟然看到一张似曾相识的脸,隐隐约约!依依笑笑,怎么又会做梦,有好久她都不做了,她已经习惯了做这样的梦,有时她还会做一些会武功的高难度梦,会飞的也有,只是很少梦到男孩的入梦,和那张似曾相识的脸。不会吧,那张脸她见过的,是他!!那张笑意如春的的脸庞!她笑了笑,去上班吧,还有好多是要去做!

(一荷待续)

三生情


(楔子)

“师父,徒儿求您不要将她锁进千妖塔。”

千妖塔外,一白衣男子跪倒在地,看着不远处昏迷的红衣女子,掩不住的悲伤埋没他的周身。

“华儿当知因她身上的煞气,人间已成炼狱。”

“徒儿知晓,但她本性纯良,只是受人利用,才酿成今日惨象。佛祖尚且可对穷凶极恶之人说‘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为何师父不给她一个改过的机会?”

“唉,罢了,你可知她为何煞气如此之重?”

男子摇摇头。

“她的身上流着妖魔两族的血,与生俱来的煞气已是很强,然她自身怨念极深,才造就如今的模样,不是说能改变便能改变的。再者,为师并未要杀了她,只是关进千妖塔惩戒一二。”

“徒儿愿将她引入正途,还望师父改变主意。”千妖塔是什么地方,莫说是她,即便是他也不能在里面呆上百年,可师父却要将她关上千年。

“你与她不过数面之缘,何故做到此?”

男子沉默了,他也不知为何,在他眼里她只是个弱女子,不是什么魔君妖王。许是初见时,那净澈的眼让他沦陷罢。

“罢了罢了,为师将她打入凡尘,给她三生时间,你若能消除她的怨念,为师便任她去。”

闻言,男子黝黑的眸子顿时灿亮,片刻便又黯淡,她的怨念究竟是何?他对她半分都不了解,该如何消除?

“源于情,亦止于情。”见男子皱眉,尊者悠悠开口。

男子不停的念叨这句话,良久起身,抱着女子的身子离开。

望着男子挺拔如松的背影,尊者苦笑着摇摇头。

(一)

“仙人,仙人,仙人在家吗?”屋外响起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男子闻声,悠悠从床榻起身,披上外袍去开门。打开门见一中年男子,满头大汗,一脸焦急神色,跪倒在地:“仙人,救救我家娘子。”

男子微微蹙眉,扶起地上的壮年,温润的声音很是好听:“夫人可是生了?那婴儿可是招来了妖物?”

“是,是啊,仙人快去救救我娘子。”白袍男子的话似是惊了壮年,心下暗道,不愧是仙人,料事如神啊。

“好,这就去。”男子微微一笑,如春风拂柳。

刚踏进院子,便感到一股似有似无的煞气扑面而来,男子唇瓣勾起一抹愉悦的弧度。

他在这村子等了五十年,终是等到她轮回,而这一世她出生,煞气比之前两世弱了许多。只要平安过了这一世,她便可恢复记忆,而那些缺少的情,也会伴着她的记忆填满她的心,这样她的怨念就会消减,师父便可放过她。

“这孩儿生来便能招惹妖物,实不益留在你家,不如由我代养,不知夫人可愿?”

略微施法,将房子周围的妖物赶跑后,白袍男子抱起床边的婴儿,对着床榻上的妇人,温文尔雅的说道。

“多谢仙人相助,我们愿意。”壮年一听,扑通跪倒在地,不住的叩头。床上的妇人泪眼婆娑的附和着自己丈夫。这样的不祥孩儿,留在身边只会召来祸端,倒不如送走。

“嗯,这颗丹药可助你们另有孩儿。”白袍男子从怀间掏出个白玉瓶子递给壮年后,便悠悠的离去。

回到自己的住处,男子从自己的脖颈取下一块通透的玉佩,戴在婴儿的脖颈上,这玉佩是用以压制她的煞气,以免妖魔两族将她找到。须臾男子捏捏婴儿的脸颊,轻柔笑到:“这一世灼华要做桃儿的哥哥,桃儿可要乖哦!”

怀里的婴儿似是听懂了他的话,小手抓着玉佩,咯咯直笑。

(二)

日暖风清,疏枝密叶丛丛依依,花香自溢,暖了夕阳。袅袅流云,轻飘漫漫。门前桃花娇艳,千红漫天纷飞,逐东风轻落在他胜雪的白衣之上。

“哥哥可算回来了,桃儿今日好生无趣。”桃树下窜出一女子,一身红衣,煞是好看。

灼华柔和的笑笑,眉眼温柔的看着她。

光阴荏苒,不觉间已过去了十五年,而她也由一个青涩稚童长成容颜娇媚动人的豆蔻女子。看她晕生双颊,美如明月初升,新雪堆辉,一双碧澈的眸子,灿若星辰,谁能看出她便是那个嗜血如命的魔君妖王呢?

抬手温柔捏捏女子的脸颊:“明日带桃儿去谷外玩如何?”

“嗯,哥哥真好。”女子一听可以出去玩,嘴角绽开一朵明艳的笑。

“桃儿先吃东西,待会哥哥弹琴与你听。”灼华将手里的吃食在女子面前晃了晃,遂轻笑着走向竹屋。

女子欢喜的在他周身蹦来蹦去,还不停的吧唧嘴。

清澈明净的琴声潺潺流动,徘徊在这深林幽谷,伴着清凉月光,合着漫天桃花,溜进心间,柔美恬静,舒适安逸,让人只觉深在山林溪泉之间,难以自拔。

停下手,灼华注视着伏在案前沉沉睡去的桃儿,神色温柔的嘟囔道:“倒成催眠曲了?”

须臾,将木琴放在地上,小心将桃儿放在自己膝上,眸光潋滟的看着她。

第一世,他做了她师父,给她师徒情。同样住在这桃花谷,他教她良善做人,温和待人,带她体验人间疾苦,她很聪慧,以自己的行动回应他的期待。

第二世,他做了她的故友,给了她友情。与她赌书泼茶,谱棋弄局,游历山河,品尝了人生之哀乐。

而这一世,他做她的哥哥,给她亲情,宠她爱她,护她一世安好无忧。若能过了这一世,他便能给她永生永世的儿女情。

这便是师父所说‘源于情,亦止于情’罢。从出生便处于妖魔的争斗中,人间七情,她半分都没有,纯净的像清泉,又浑浊如泥潭。

而他要给的便是七情中最为重要的,师徒情,友情,亲情,以及日后的儿女情,不知这些可够填补她所缺失的情?

(三)

天刚蒙蒙亮,桃儿便已起床,在灼华房门上使劲的敲,大声嚷嚷:“哥哥,起床,哥哥,你说带桃儿出去玩的,哥哥赖皮,快起来,起来,起来,起来。”

咯吱一声,门应声而开,灼华无奈的摇摇头,拍拍桃儿的脑袋,佯怒道“谷外的人家起的可没桃儿这般早。”

桃儿撇撇嘴,佯装无辜:“桃儿好久不曾出谷了。”

闻言,灼华笑笑,柔和的说道:“哥哥知晓,待吃过早食,我们便走。”

注视着那风花雪月般的笑颜,桃儿脸颊微微发烫,乖巧的点点头,心中忽然闪过一个念头,若他不是她哥哥多好。

今日的街道格外热闹,车水马龙,纷纷闹闹。桃儿也格外高兴,见这个要买见那个也要买,似乎在她眼里,万物都是新奇,更是稀奇。

“哥哥,我要那个,你去买,我要玩这个。”桃儿拿着手里的拨浪鼓,指了指前方摊位的纸

鸢,兴高采烈。

灼华抱着一大堆东西“这小丫头!”语气甚是无奈。

待买完东西,回过头,身后竟不见了那娇艳的红衣,灼华心一沉,施法将买下的东西收起,快步来到方才的摊位,焦急询问:“方才那个拿着拨浪鼓的红衣姑娘呢?”

摊主摇摇头,继续做自己的生意。

灼华眸中笼上一层暗光,这小丫头会乱跑?平常去哪都会告知与他,今日是怎的了?莫不是被妖魔......

在街上来回寻了几遍,都不见她的身影,正当灼华准备施法寻时,那抹艳红再次出现在他面前。

灼华上前一把抱住桃儿,温润的声音带着轻微的怒气:“跑去哪了?怎的都不与哥哥说声,下次再这样,哥哥就不带你出来了。”

“桃儿,桃儿见一个乞儿很是可怜,就......”桃儿似是没料到哥哥会有如此大的反应,惊了一跳。

望着桃儿身后肮脏的乞儿,灼华的眉头微乎其微的蹙了下。桃儿见哥哥一直看着自己身后的乞儿,连忙解释道:“他没有家,没有亲人,饭都吃不饱,哥哥能不能让他住在桃花谷,桃儿觉得他可怜。”

灼华微微一笑,温和的揉揉桃儿的头发:“好”

有他在她身边,没人能伤害她。

桃儿见哥哥答应了,开心的抱着灼华的胳膊:“哥哥真好,日后哥哥出谷,就有人陪桃儿了。”

“你叫什么名?为何在街头为乞?”灼华面色清冷的打量着乞儿。

“我叫信,五岁时,爹娘被妖怪抓走了。”那乞儿比桃儿高出一个头,看模样,约莫有十六七岁。

“信?”墨玉眸子闪过一丝异样神色,眉头轻微的锁着,良久灼华才继续开口道“罢了,你便随我们回谷罢”

“多谢前辈收留。”信很是有礼貌的一鞠躬。

(四)

待那叫信的乞儿随灼华回桃花谷后,便安然的住了下来。而桃儿因多了个人相伴,更加任性顽皮,然而还是一如既往的粘哥哥,听哥哥的话。唯一改变的便是灼华,他似乎极其介意信的到来,信的一举一动他都仔细留意着,也不再时常出谷,若有要紧事定会将桃儿带在身边。

这样小心翼翼的日子一过便是两年,灼华依旧未放松对信的警惕,然而两年都相安无事,平静如往昔,令他不禁置疑自己是否太过于紧张。

“灼华哥哥,今日是桃儿的生辰,不知可曾有所安排,阿信可能帮上忙?”

两年来信一直唤他哥哥,他自知灼华不待见他,所以行事都极为小心,生怕出现半分纰漏。

“不曾,吃过早食再行商议。”翻看医书的灼华,头都未抬起,淡淡的语气透着一股清凉冷淡。

信失落的哦了声,悻悻的离开书房。

其实灼华是有安排的,他欲带桃儿去雪棕山看雪,这是桃儿的愿望,可他不愿带着信。

吃过早食,灼华本欲带着桃儿离开,岂料谷外忽生异象,浓浓妖气,遮天蔽日,连桃花谷都蒙在灰暗中。

“抱歉桃儿,谷外的村子怕是出事了,待哥哥处理完,便带你去雪棕山好不好?”灼华满脸歉意的看着桃儿。

“我要随哥哥去。”桃儿认真的注视着灼华。她想随他去,没有他在,谷里的桃花都失尽颜色。

“好好呆在谷里,不许乱跑。”灼华瞬间冷下脸,转过身不再看桃儿那渴求的眸光。

谷外的妖物绝不简单,他不想她有半分损伤。

桃儿欲言又止,呆呆的站在原处,这是哥哥第一次对她冷脸。忽然心生恐慌,她怕就此失去他。快步上前从背后抱住灼华,小心翼翼说道“哥哥,哥哥早点回来。”

灼华淡淡的嗯了声,缓步来到信面前,神色清冷传音入信的耳:“趁早打消害她的念头,我不想杀人。”

而信依旧恭敬的看着他,似乎并未听见他的话。

(五)

夜凉如水,森寒慎人,圆月高挂半空,恍若明珠,苍白中透着幽幽红光,诡魅妖异。漫天桃花,沐浴在月光下,盈盈光华,殷红的花瓣似是冒着娇艳的血珠,摄人心魂。

刚踏进桃花谷,灼华便觉不对劲,虽是夜晚,但也不该如此安静。抬手扶额,半眯着眸子,他似是忘记什么重要的事。

仰头望了望圆月,灼华的疲惫瞬息消失的无影踪。今日月圆,又值四年一度的阴年阴月,若没有他在,桃儿怕是控制不了煞气的滋长,而如今信尚且还在谷中,他怎可这般大意,真是愚蠢。

果不其然,桃儿与信皆不在房中。灼华眸子一沉,他会带她去哪?

断崖山,这是方圆十里最高的山峰,他定会带她去那。

“呦,我竟低估了你,原以为能将你拖两日,却不想这般快便将那群废物收拾了,不愧是天一尊者的得意弟子啊......哈哈哈。”

刚到山顶,耳中便传来一阵阴寒邪魅的笑声。灼华紧锁眉头,袖中的手攥成了拳头,一步步朝着声音的源头走去。

山崖边,桃儿盘坐在地,天地间的魔气源源不断进入她体内。她双眸紧闭,额头细汗直冒,似极其痛苦,而她本人却处在昏迷中,毫无意识。

桃儿的身边站着一挺拔的男子,全身都裹黑袍中,除了那双泛着幽蓝暗光的眸子。

“唉,你留在她身上的护符可浪费我不少时间,如此圆月如此吉时真是可惜了。”男人半抱手臂,退回一旁,怜惜的啧啧嘴。

灼华哪里顾得上他的挑衅,只觉心头抽痛,是他一时大意,才害她如此痛苦。连忙来到桃儿身边,以极快的速度,将桃儿体内的煞气压了回去,使其不再吸收外来魔气,滋生壮大。

“你对这小丫头还真是情深呐。”男人阴森的讪笑声再次响起。

将桃儿小心翼翼的放在地上,灼华的眸子染上一片杀机,抬手运功,一掌打在男人的胸口,继而冰凉的说道:“你究竟要做什么?别以为我杀不了你。”

这一掌他用了八成力,然那男人毫发无损,地上的桃儿嘴角却不断往外冒血。

“你对她做了什么?......桃儿......桃儿。”立即住手,灼华抱起桃儿替她疗伤,眸中水雾缭绕。

“我不想与你交手,若你想伤我,尽管来,不过痛苦的是那小丫头便是。”

“你......你个卑鄙小人。”声音颤抖着,灼华咬着牙,近乎低吼。

“哈哈哈哈,卑鄙?我喜欢被人这么说。”男子仰头哈哈大笑,须臾面色一冷,继而阴森的看着桃儿:“她的命是我给的,替我做事是她应尽的孝道。我只是寻回自己的女儿,统治六界的法器而已。”

男子邪魅一笑,不及灼华说什么,眨眼便来到他身后,出手将其打晕,须臾,抱着两人的身子消失在夜空中。

(六)

睁开眼,灼华的身子一阵刺痛,强硬将自己从地上撑起,他还在桃花谷。

对了,桃儿呢?信竟是东皇巫,桃儿的父亲。都怪他一时心软,没趁早杀了他,才将她陷入险境。

“呦,醒了?”耳边传来信的声音,灼华寻声望去,信正端着木碗给昏迷中的桃儿不知喂什么。

“住手......你给她喝什么?你是她父亲怎可如此待她?”摇晃着身子,灼华来到桃儿身边,一把推开信,紧紧将她拥在怀中。

“这可是疗伤药,她若死了可就不好玩了。”信将药碗放在地上,慵懒的半倚在树干,嘴角勾起邪魅恣意的笑。

“虎毒尚且不食子,你为何要如此害她。”抱着桃儿轻若鸿毛的虚弱身子,抽心撕肺般的疼痛,让他的声音都带着三分雾气,将自己的真气源源不断送入她体内,灼华低眸,疼惜的看着桃儿苍白如纸的脸颊。

源于情,便是源于亲情吧,她的父亲如此待她,如何能不心生怨念。

“害她?哈哈哈......她出生便害死她娘,我没杀她,便是看她还有利用价值。而今,她玩够了就该回来干正事。”

信顿了顿继续笑道:“知道我为何不杀你嘛?呵呵呵......我要让她亲眼看着信背叛她,当着她的面杀了她最爱的哥哥,我要毁了她的精神,亲手摧毁这三生你给的情。”信一字一句,阴寒着眸子,眼中杀机浓厚,缓步来到灼华身边,抬手抓起他的下颚,邪恶一笑:“最后,再由我这个父亲出面,唤回她的记忆,拯救孤独无依的她,如此一来,我便可轻易掌控她。”

灼华甩开他的手,以同样的冰寒注视着他的眸子:“你休想,即便我死了,待她恢复记忆,心中依然有情,不会变成从前的倾鸾,任你控制。”

“哈哈哈哈,知道我为何在这一世才出现吗?枉你聪明一世,哈哈哈,笑死我了,还三生情......师徒情,友情,亲情......哈哈哈。”信忽然止了笑,面色阴沉的盯着灼华:“无论什么情,都掩盖不了你爱她,你给的全是儿女情,只是以不同的方式给予。第一世,你虽为她师父,她却对你暗生情愫,你也爱她,所以你不曾发现。第二世,你为她故友,同样她爱你,所以一生未嫁,随你浪迹江湖也不悔。而这一世,她真当你是哥哥吗?哼......你给了她三生的情,却全是儿女情,而信给的才是友情,若在这一世当着她的面,信将你杀了,你认为她还有什么?除了我这个父亲,她还能有什么?”

信展开双臂,仰头大笑,笑声久久徘徊不散,阴冷恐怖。

灼华瘫坐在地,心冰凉似铁,如一汪死水,毫无生机。他给的竟是儿女情,不......他在骗他,定不是这样......可他爱她,这却是事实,他错了,三生的情错了,他竟,害了她。

若他就此死去,她是不是便一无所有,三生的情也烟消云散,她便会成为从前的倾鸾,师父便会找到她,将她关入千妖塔。

不......他不能死,不能死,他还要给她永生永世的儿女亲,他不能死。

(七)

“对了,如今你是逃不出去的,桃花谷已被我施了结界,与外界隔绝了。”见灼华面色煞白,信嘴角勾起一抹阴险的弧度。

然灼华恍若未闻,眸子黯淡无光,抱着桃儿一动不动。

“好好抱会吧,她已中了我的失魂散,怕是两日后便会魂飞魄散,这样我就能侵占她的身体,到时桃儿就不是桃儿了。”

闻言,灼华抬头,冰凉的目光直直刺向信,他竟如此狠。

“你个阴险小人,有什么冲我来,莫要伤她。”只一息灼华便出现在信面前,伸手掐住他的脖颈,咬牙切齿。

“使劲啊。”信不躲不闭,反而大声讪笑。

白皙的手上青筋直冒,森寒的瞪着信扭曲的面目,缓缓松了手,然刚一松手,信便一掌打在他胸膛,灼华倒退几步,嘴角渗出殷红的鲜血,灼华双手紧握,眸光冰寒。

“来啊,打我啊,你不是天一尊者的大弟子吗?动手啊?”信再次挑衅。

灼华紧咬牙,他不能出手,不能让桃儿受伤。

缓缓睁开眼,她仿佛看见了哥哥......哥哥回来?可是,阿信在做什么?他为何伤哥哥?她是不是在做梦?

穆然睁开眼,哥哥胜雪的白衣,已然渲染上大片的艳红。而阿信面色邪恶,不断朝哥哥出手,为何?

“哥哥,哥哥,阿信快住手。”桃儿虚弱的声音,颤颤巍巍飘入灼华的耳中。

见桃儿醒了,灼华才恍然大悟,信方才的话是假的,他知桃儿快醒来,所以故意挑衅他,引他上钩,好当着桃儿的面杀他。

他竟糊涂至此。

“桃......”话还未说出口,信又是一掌,将他打出一丈外。

“阿信快住手,住手啊,他是哥哥......灼华哥哥。”桃儿匍匐着,想要站起,奈何浑身无力,只能瘫软在地。眼泪如珠帘,声音亦是极度沙哑。

然而,信似乎并未听见,继续出手伤灼华,此时灼华的白衣已然红透,面色苍白毫无血丝。

“不,阿信快住手,住手,哥哥,哥哥你快还手啊,哥哥。”桃儿泣不成声,用双手拖着身子,朝着信爬去。

“阿信,我们不是好友吗?你怎能,怎能伤我哥哥,阿信我求你,求你,住手。”

“哥哥,哥哥,你快还手啊,哥哥,哥哥......”

风中桃花,浴血漫天纷飞,迷蒙了双眸,哽咽了嗓喉。一声声的呼唤,换不回任何回音,桃儿趴在地上,撕心裂肺的痛,让她顾不得,血肉模糊的双手。

“桃儿,乖,哥哥,哥哥不疼,桃儿,桃儿,转过身去,别被,哥哥,的,模样吓到......”含糊不清的话,从灼华口中断断续续挤出。

“还能说话!看来伤的轻啊。”信邪魅一笑,抬起双手运功,眸中的杀气比之方才更为浓厚,似乎想一招便杀了灼华。

“不......阿信,不要,不要。”似乎看出信的意图,桃儿声嘶力竭大声吼着,紧紧抓着泥土的手,因指甲断裂,而不断往外冒血。

闭眼的一瞬,灼华定定的看着桃儿泪流满面的面孔,心竟是暖的,桃儿也是爱他的罢,不然怎会这般伤心。

(八)

确定灼华已然断气,信阴冷的看了眼呆若木鸡的桃儿,飘身而去。

“哥哥,哥哥,哥哥。”桃儿看着不远处那殷红的身影,小心翼翼的唤。

然而,她的呼唤如石沉大海,听不见任何回音。桃儿的眼泪仿若溪泉,怎么都止不住。终于压不住心痛,大声的哭了出来,哭声刺穿了天空,惊吓了妖艳的桃花。

“哥哥......灼华,灼华,你说带我去看雪的,你不能离开我,不能,桃儿不能没有你,不能......”桃儿使出了浑身力气,爬向灼华。

抬起颤抖不已的手,轻柔的描上灼华的眉目,桃儿微张着嘴,竟哭不出声。

拥着灼华的身子靠在桃花树下,桃儿神色呆滞,目光涣散。

天边流云沾染着大片血光,撒在她苍白的脸颊,仿若一尊纂刻精美的桃花精,却集结了千年愁怨。展不开的眉头,捋不平的更漏,一行清泪,便哀伤了整个花季。

青山云隐,过往何追,自将余生付流水,深谷竹舍,半合柴扉,从此花间再无人归,梦里桃花,浴血九天纷飞,如今又该零落向何处?

枯坐在地已是三日,桃儿不吃不喝,亦是一动不动。

“丫头,丫头,爹爹可算找到你了。”不远处传来一温柔的男子声音。

桃儿不理不睬,神情依旧呆滞。

“丫头,这是怎的了?”男子来到桃儿身边,很是关心的摸摸她的额头。

“我何时有了爹爹?我只记得哥哥。”轻柔的声音因长时间不开口而沙哑。

“都是爹爹不好,将你弄丢了,你是没有哥哥的,快随我回家罢,倾鸾。”

桃儿抬眸,神色淡淡的望了他一眼:“好!”

见桃儿这般快便答应了,男子的唇角悄无声息的向上勾起。

“走吧,随爹爹回家,你还有爹爹。”说着,男子便伸手拉桃儿,然桃儿却顺手,以极快的速度,点住男子的穴,将其定在原处,动弹不得,须臾,施法将男子牢牢的困住。

“倾鸾这是做什么?”男子很是无辜的看着桃儿。

“别装了,东皇巫亦或信?还是我的父亲大人?”桃儿站在男子面前,神色清寒冰凉,不似之前柔弱,仿佛瞬间换了个人。

“你是如何知道的?”东皇巫见骗不下去,瞬息恢复邪魅,勾唇一笑。

“为了让你上钩,桃儿可是三日都不曾吃喝走动。”忽然竹屋内走出一白袍男子。

东皇巫抬眸望去,遂仰头大笑“你竟没有死!”

“我如何能死。”若没有师父赶来相助,他怕是活不到现在。

“最该被关入千妖塔的是你。”

那日师父将他救醒后,他便将一切都说与桃儿听了,包括三生情,他不想再瞒着她,他要给她光明正大的儿女情。

本想顺此恢复桃儿的记忆,然桃儿却不愿,她说:“桃儿只想做桃儿,不愿做倾鸾,记忆中只想有灼华,不想有别的。”

听见这样的话,他的心暖暖的,恍若溪泉流淌而过。

她的怨念止于情,止于他给的三生情。原来他没有错,他爱她,她也爱他,就够了,就像她说的,记忆中只要有他就够了,什么都不重要。

灼华回头温柔看着桃儿,恰巧桃儿也笑意清浅的注视着他。

四目相对,此时无声却有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