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锈迹零落(二)

发表时间:2021-04-07

【www.qg13.com - 二次恋爱技巧】

两个人遇见了那一定会发生很多的故事,记录爱情本身就是一件浪漫的事情,什么样的故事才能够如此浪漫呢?那么下面是迷你句子网小编收集整理的"锈迹零落(二)",希望能够帮助到各位。

蒙古的生活平淡又不失新鲜。我们一家四口算是在蒙古安了家。这个家对我来说是一个安乐窝。很多记忆最初的记忆都是在那的。像第一次吃雪糕,第一次去上学等等~总之给我留下了永不磨灭的记忆。对于我来说这是梦的开始。最快乐的地方。快乐与梦并不是什么伟大神秘的东西。它们是由小小的碎片组成,也许当时很完整。现在只有那么一点点了。破碎的记忆啊!

小时候母亲常常带着我们姐弟俩骑着三轮车。去建筑工地拿砖块。换小布丁吃。那种味道很甜很甜。一直萦绕在心头。我家后边很远的地方有一个很大的坑。那里没有很多的树。我总是在那玩。去那里抓蛐蛐。似乎总也玩不够。记忆中的那句12345、上山打老虎。老虎打不着。打到小松鼠。不知道真的还是假的。那个坑周围没有人烟。听母亲说似乎是个废坑。还劝解我说。不要去。那里有妖怪。会吃人的,以后看见这坑也只是浑身哆嗦一下。就不去看了。现在想想那坑或许没有要人命的妖怪,只是母亲怕我受伤罢了。或许小时候被这谎言骗的。脑子里没有这坑的大概记忆了。只有这一点点罢了。哪些蚱蜢。哪些树。这些模糊的记忆。

母亲从我小的时候就开始收集我的东西。听母亲说是想让我以后的小孩看。我总是笑母亲想得可真远。听母亲说她收集了好多我的东西。可是都被弄丢了。或者是坏了。我印象中母亲收集我的东西就只有两个一个是已经被父亲弄丢的小勺。和小时候我盖的毛毯。那小勺长得宽宽的,没什么花纹。很普通的一个。就是这样的一个小勺被母亲宝贵的珍藏着。不知道哪一天被粗心的父亲弄丢了。现在还听母亲常常骂父亲粗心。而父亲也不好意思的笑笑。

房东老太太是个胖胖慈祥的老人、总喜欢嘴里嚼着麻子。手里还抓着一把。当时她总是把我抱住。给我硬塞一口。我吃不惯麻子的味道总是吐了出来。而她总也摸摸我的头。慈祥的笑笑。她总是戴一顶白白的小帽子。每天在院子里踱来踱去。嘴里还念叨着什么。我只是每天拿着一个小板凳痴呆呆看着这个神神秘秘的老婆婆。wwW.qg13.cOM

房东老爷爷是个古怪的老头,我没见过他笑。总是给人一种拒人千里之外的感觉。仿佛就像地狱来的。身上总散发着一股冷气。小时候的我对世界总是充满了好奇。想琢磨透。就像个好奇宝宝。有次我对铁钳有了好奇感。想看看它能不能把铁丝绞断。于是我就带着它去剪一根铁丝。我使劲得摁住它。可就是弄不断。孩子。弄不断的。我扭头看看谁在说话。可是下一秒我就丢下手中的钳子。赶紧跑进屋。把房门拴上。靠在门上气喘吁吁的说吓死我了,这房东真可怕。对于这个房东爷爷已经没什么印象了。只有这简简单单的一幕了。或许他并不可怕。只是当时作为小孩子的想法罢了。的方法方法

从小就喜欢吃肉。特别是羊肉。虽然羊肉很腥。但是对于它的味道还是那么如痴如醉。蒙古生产羊肉。所以可能由于小时候吃多了。就养成了吃羊肉的习惯了吧。印象中蒙古的羊很便宜。几乎每家都能吃到。我家也就不例外了。每个星期的晚上父亲总是给我们做羊肉火锅吃。仅存的记忆就是父亲拿着菜刀小心翼翼地切着羊肉片。每每这个时候我总是很期待。期待到肚子咕噜噜的叫。口水都流了下来。母亲看到了总骂我是个小馋猫。我也总是说{嗯

火锅的氛围总是那么好。一家人互相围坐着。脸上也总是充满了笑容。互相给对方夹菜。这种感觉总给人一种温暖的味道。我不曾离开过这种味道。只是脚下的泥土石头变了。

我生性就是个调皮不拘束的人。至今也一样。母亲现在总是说我从小就调皮。所以身上的疤才那么多!、真是不让她省心啊!

我的双臂至今还有当时烫伤的印记。肤色不一样。我总是问我妈。这是怎么会是啊。母亲瞥了我一眼。说:还不是因为你调皮啊。那时候我做的饭你不爱喝。一下子就把胳膊插进去了、哎。当时我和你爸带着你满市区地找医院给你看病。当时你哭的那就一个惨啊。我的心都疼、最后终于给你找到了好医生。这才给你治好。从小你就我和你爸为你东奔西跑的。听到母亲的解释。我这才有点印象。当时我哭的那叫一个惨啊、悲壮啊。想到这我都有点疼了。哎。当时的我真是不让人省心啊。笨蛋一个、大笨蛋。

时间不停的转啊转。转到哪就是哪。谁也不好说,谁也不好掌控。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我们一家就要走了。离开包头会河南去了。不记得当时我的反应如何了。有没有跟包头的一切说声告别,有没有和大庆高阳说声再见呢?我不明白也不知道。这一切都不重要了、我已经在这过过最美好的时光了。我不贪婪我不强求。只要有那么一点点的回忆就足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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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末花零落


今天是1月1日,我终于没了你的晚安。收到信息的这时候,你应该已经在回家的车上了吧,愿你考试正常。而我,我不知道自己这时候会在哪,或许已经离开了吧。那里不会有心痛,不会有困扰。

答应你的事情,看来我是要失信了,但是我会以其他方式去做。梅岭不能陪你们游了,我已经跟文娟说好,你们决定什么时候去,提前告诉她,她会安排好一切;上下九不能陪你去逛了,大口九的烧仙草不能陪你去吃了,大夫山的单车也不能带你去骑了,我想,这些他会很乐意做到的,有他陪着,你也许会更快乐些吧。禾木...我想,他会乐意带你去的。在我心里,那是要和爱的人一起去的地方,既然没有了爱人,也就没有必要去了。既然开始的时候就是个梦,就让ta停留在那一刻吧。

你知道你一句对不起兑掉了我多少梦吗。2010年7月13日凌晨给你发信息说,看到一段文字,想起你了,却想流泪,没缘由之后我写了私密日记,《错的时间遇见对的人》好像真的喜欢上冰儿了...那一片雪。那天,想起了你,想起了你说过的九江的冬天,想起来你说过的冬天的雪。

曾以为我是在错的时间遇见对的人,所以想要守护你,直到对的时间在一起可是现在突然发觉,原来全部都是错。我以为你疯狂地学习,不会想恋爱,所以我不说出口,我害怕影响你害怕被拒绝害怕失去,我以为我可以等,却没想到你会等不了你不懂我,我不怪你。你知道我对你说出恨有多心痛吗。一个那么深深喜欢的人,突然要去恨,你以为我的心是华硕品质吗。我真的恨不起来,我不可能恨你,我只能恨自己,恨自己的犹豫,恨自己没把爱早点说出来。

我的QQ密码只告诉了你,我的手机、钱包从不轻易让人碰,但是我愿意主动给你看。喜欢走在你的左边,因为你已经在我心里了,我想离你的心近一点。

我毕业那个暑假,有一个晚上你说和一个女生跟一群男生喝酒,知道我有多担心吗。去外婆家的那个晚上,当我触摸到你的手那么冰冷,知道我有多心疼吗。知道你来广州的那一天多时间里我多快乐吗。知道我爱上一个人有多难吗,要我放下又谈何容易。或许我对你说谎了。从开始为你做的一切,都是因为喜欢你。收到你的信息是我一天中最快乐的事情,每天不管多累,只要看到你的晚安我都能安心地睡;我不先说晚安,因为我想和你多聊会儿,不管遇到什么烦恼,只要跟你说话就都能忘掉。习惯了晚睡只是为了等一个劝我早点睡然后跟我说晚安的人。以后不会再有了。我的晚安,也不会再有了

我可以接受你不爱我的事实,但我无法理解你迫我表白然后拒绝,为的是接受另一个人,你说的对,不公平,你在考虑怎么接受别人,却在想着怎么拒绝我,这对我不公平。为什么你考虑接受的那个人不能是我。如果你已经决定留在谁身旁,没必要跟我说,如果需要我离开我会走得彻底,永远不会出现在你们面前不会打扰你们。你也当我从没出现过在你的生命吧。爱情的作用应该是积极的,失去了积极作用的爱情,也就没有意义了我也无法面对自己爱的人,亲人朋友以为是我女朋友的人,以为会在一起的人,牵了别人的手。

此前我正写文,写我们的相遇,相识,相知。我想写到相爱我给了自己无数次幻想,虽然又无数次被自己否定,那一刻却还是心痛到无法呼吸。我以为我们会是爱人,可最后却变成了外人。这一切都是那么讽刺。从一开始我就错了。对不起。问是谁,只是想知道那人有没有资格跟你在一起。曾觉得你比同龄人成熟,可是当我知道他是谁的时候,突然发现,你其实没有我想象的成熟。也在那一刻明白自己的幼稚,有没有资格不是由我说。得之我幸,失之我命。对不起,我错了。就此别过。

【杜鹃啼血的文章】

【告诉那个人曾经喜欢过他】

【谈一次恋爱】

两年半前你说过的话,想做的事。我想,你已经开始在做了。

祝你幸福!

风里雨里,零落人


哪是谁?在冷冷的风中,缓缓地走着,走着。雨,淅沥沥的,如同她的脚步,随风慢慢地飘着。我不知道她为什么不快点走?为什么不撑把伞?任由风雨淋湿她黑黑的长发,淋湿她修长的身子。难道她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完全忘却了这个下雨的世界吗?

我,也缓缓地走着,走着。可是,我撑了把蓝白格子的花雨伞。我的心,被这淅沥的雨淋得湿漉漉的。想着,撑把雨伞,我的心或许会暖和一点吧!

我不知道她是谁,不知道她是不是和我一样,一颗火热的心被这冷风细雨淋得湿漉漉的,是不是和我一样,也有着淡淡的忧伤?我想快步走上前去看看她。看看她是怎样的一个女子,看看她眼睛是否一如我般的冰冷?

我却没有勇气。没有勇气上前,是怕她觉得我是个莽撞的路人,怕惊动这个安静的她,更怕破坏这风雨中远远同行的风景。

可是,我不能总这样慢慢地走着,远远跟着她似乎是一种不轨。终于,我加快步伐走到她的旁边,和她并肩了。和她并肩了,我扭头看去,她也扭头看来。四目短暂相望后,便各自扭头移开目光,各走各的了。

这个三十多岁的女子,白皙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乌黑的眼睛里满是忧郁。她有什么伤心事呀,竟如此的伤感?我以为这世界里只有我这个零落人,独行在风里雨里,没想到她也如此!

我不忍和她并肩,快步走向前去。我怕她的忧郁感染了我,我也怕我的忧郁感染了她。世界这么大,怎么在这风雨中偏偏遇上和我一样的零落人?

忽地,她快步从我身边跑过,穿行在细雨之中。不一会儿,一转弯,没了身影。

可是我的眼前,似乎她还在慢慢地走着,走着,一如我般淡淡的忧伤着,孤独着。

回眸一瞬间,心情纵有万分相似,却是陌路人。陌路人,停不住,留不住,乍暖还寒,风里雨里,都是天涯零落人。

雪是未零落的泪


打开窗,扑面而来的寒气不禁打了个寒战,天鹅绒般的雪花飘进屋里,外面的世界一片银装素裹,一片雪花落入掌心,冰冰的,凉凉的,融化成点点儿的水滴。世界被冰封,记忆却在苏醒。

小时候同样相似的雪天,坐在妈妈的怀里,“妈妈,看,好大的雪,好漂亮啊”。妈妈只是笑笑摸摸我的额头说:“我给你讲个故事吧,从前啊......”

从前,在偏远的小镇上住着一个少年和一个女孩儿,小镇上的街坊邻居都亲如一家,夜不闭户,宁静而安详。可是一场大雪,打破了所有祥和与希望。

温度骤降,大雪连续下了三天三夜,从未停歇。小镇上从未下过雪,几乎年年风调雨顺,不逢时节的雪让庄稼颗粒无收,年轻力壮的汉子落草为寇,小镇上能吃的都被抢光了,到处都是沿街乞讨的人。

少年是唯一没有去抢劫的人,他同其他的人一样去乞讨,哪怕明明知道不会有什么结果。雪地里能扒开找到东西吃的地方早已被抢完了,镇上的不愿离开的人已经融进了雪地里,能离开的人早早就投奔亲戚去了。

女孩儿还没走,她妈妈病了,饿了几天已是奄奄一息。少年匆匆走进女孩儿的小房子:“快看我找到吃的了,找到吃的了。”杂乱的头发上还残留着未融化的雪花,脚掌被冻得通红,唯一的棉鞋也换了粮食给了女孩儿的妈妈,手上的冻疮已然破裂流脓,所谓的吃的,也不过几根儿没洗过的伸筋草的草根。

女孩儿高兴地接过草根,低下头,深深地叹了一口气,然后带着笑容转向妈妈:“妈妈,您快看啊,我们找到吃的了,您快吃吧!”妈妈的眼角挂着泪,伸出犹如枯枝的手臂,慢慢地抽出一根草放到嘴里细细地咀嚼着,泪不经意间从脸颊滑落:“好吃,你们也吃,你们也快吃啊!”

女孩儿的笑容顿时僵硬了,咽了咽口水:“那个,我们,我们已经吃过了,您就放心的吃吧。那地方还有很多的,我们再去挖点儿回来。”少年也附和着说:“对的对的,我们再去挖些回来。您就慢慢吃吧。”说着,少年和女孩儿走出了房间,任由妈妈如何呼唤也没回头。

雪仍旧在下,细细密密,很静,也很冷。少年牵着女孩儿的手,欲言又止,他已经没有精力再走了,几天下来,也就找到那么几根儿草。“对不起,我,我太自私了,你的食物都给我妈妈了。”“没事的,你看我那么年轻力壮,还能够饿上几天的,去年奶奶去世后我吃住都在你们家,要不是你们,我怕是也活不到现在了。倒是你啊,都给你妈妈了你吃什么啊?”

“我,我可以自己找去点儿吃的啊!”一听这句话,少年顿时怒了:“不行,你不许去,你就留在家里,我去给你找吃的,你就乖乖等着,相信我。”女孩儿有些惊讶,但还是点点头同意了。

少年走了,他永远无法忘记找到的食物被别人抢去,自己还被打得鼻青脸肿,躺在地上半天不得动弹。雪仍旧下着,细细密密,只是空气越发的冷了。

几天之后,少年回来了,手里端着一碗米饭,已经没有人能认得他的模样,小镇里,也没有人了。他回到女孩儿的小屋,女孩儿坐在屋外,呆愣的望着村口,然而她并没有起身迎接少年,只是呆呆地望着。“妈妈呢?”少年艰难地问道。“妈妈?妈妈在天上呢!”女孩儿傻傻地笑着指向天空。女孩儿的脚上盖满了雪花,然而少年已然无力将她抱进屋内。少年把米饭放进女孩儿的手里,雪落进碗里,融入心里,柔柔的,很暖。女孩儿笑着将头靠在少年的肩膀上,安静地闭上了眼睛。雪仍旧在下,细细密密,只是柔柔的,暖暖的。

十年青春花雨梦,一秋零落冷残红


禅破万劫,琴奏千殇,枯荣百代,世事无常。蓝水天涧,断崖烟峰,我临风寄古,只手按剑。若仰于天,愿日月合璧,五星连珠。若俯于地,愿岁月静好,现世安稳。

在内心深处,岁月的青苔始终覆盖不了一段缤纷往事。路过从前,推开落尘满载的窗,仿佛又见青春伸出小手,向我微微一笑,示意我牵着她出去。然而就在我即将勾住她的小手时,突然醒来。一身冷汗,原来这只是一场梦而已。

蝴蝶穿花,蜻蜓点水,我以为青春可以如此的轻盈柔美。踩过出水芙蓉,不为她的嫣然一笑而回眸,飞过茂林修竹,不为她的秀色可餐而流连。它时而困于林中,时而睡倒花丛,时而远随风沙寻天涯,时而静伴晚霞宿渔家。最终不知不觉的消失于春夏,仿佛没有家,也没有牵挂,消失得无影无踪。蝴蝶和蜻蜓消失了,明年春夏还会如期而至,可人的青春消失了,还可以重来吗?

桃花乱落,柳絮纷飞,我以为青春是翅膀。可以让我做一次天外飞仙,在落雨飞花中翩然如蝶,在柳底帘边身轻如燕,在日暮夕阳下袅如炊烟。然而青春终究留不住,在如水的凉夜里,它会悄悄着一袭白衫,云中带影,飘飘然向月奔去。最后在记忆的深处,对人间有着宿命般的眷恋,却只能回首过去的风尘岁月,缺席那一场不属于自己的红尘盛宴。

一袭白衣,羽扇纶巾,我以为青春是风流。可以风度翩翩,风情万种,风华绝代。可以与知己剑指江山,煮酒论英雄。可以与知己诗词华年,痴情酬红颜。可以火烧七百里连营,青史成灰,掐指一算,三朝归晋,乱世终结。举杯可以邀来清风明月,拨弦能引来横笛洞箫,回首可遇见绝代佳人。然而青春终败红尘,回首不见青史,只有洛城,不逢乱世,只有纷争。一切的一切,或许只是为了红颜一笑。江山美人,竟待折腰,试问谁更重要?

青春注定抵不过红尘,江山又岂能拿来快意潇洒?谁又敢说能够风流一生?

谁都不是岁月的勇者,往前一步是白发,再往前一步是白骨!退后一步是青丝,再退后一步是青春!风尘满怀的现在,一路上跌跌撞撞,在某个驿站停歇之后,更难以启程。

落叶层层,终于踩过青春。当我们相逢在那年此时,又会有怎样的感慨。

也许那时候,再怎么微笑都不甜了,所有的相思落地了,人海中相顾的眼神不再清澈了,黄昏的背影消瘦了,一年的四季简约了,一生的感情放下了

也许,那时候才知道什么是青春。

雨落忧伤 (二)


雨夜微凉,心绪如水,窗里窗外,幽静无言,只听见雨水,嘀嗒、嘀嗒的伴奏声。伴着丝丝凉意,无眠的思绪,随着每滴飘落的雨水,此起彼伏着。静聆之中,那一滴一滴的雨水落在心间轻轻漾开的旋律,深远、悠长,宛似一首久违的老歌,或忧伤,或感动。

徐徐的晚风,夹着丝丝细雨,轻轻掠过倚在窗边我的脸颊。许是孤单久了吧,不然怎会,这样的雨夜,总那么轻易的就打湿内心深处,那片藏至最深的柔软?随着窗外的旋律起伏,朦胧中,我仿佛又还记得,你那在时光之中,被模糊掉的模样。

一个人的夜,习惯与否,亦是孤单!清脆的雨声,于耳边长长的萦绕着,总也挥之不去!今夜里,每一声的嘀嗒,可否许我将它当作昔日,耳边听过的每一句情话?就会变得,动听吧?而,总想记得,却,已不记得。就这样吧,任漫天飞舞的雨水,悄落你的双眸,看它如何,破碎成我的满地忧伤!

有时在想,每一次雨水的落下,是它的去意已决,还是云的无情不挽?或许,走不走,留或留,你我的分手,都如同秋后的落叶,终将不过一场宿命!

总说,往事如烟!那它又随风去了哪?我双眼噙着那不知从何而来,无从说起的惆怅,寻着那抹微弱的传来的声线,独自在细雨纷飞的梦境中,不安的寻找!

如若,时光终究无法倒流,落花终将只得埋葬!那么,往事回首,我们都不过是一名拾荒者!荒凉的雨月下,何以谁领风骚,又谁笑谁落魄?

如若,你我在那些老去的时间之间,也曾铭心刻骨!那么,在这绵绵雨夜里,我何曾不愿,拾一枚感动,让时光为之静默?而往往那些最真挚的情愫,最动听的话语,却总最在那华丽的词藻中,言不由衷。

晚风潇潇,夜雨。今夜,我再任笔尖如何穿梭于千丝万缕,都无从织起!

淅淅沥沥,嘀嘀嗒嗒,或许,唯有雨声,才会如此恒古不变!依稀记得,也是如此朦胧的雨夜,此般优美的雨声,款款情深中,谁曾,执我之手,说,陪我到老

风飘零雨稀零


夕阳下的街角旁,弥漫着鲜血的腥味。萧凌雨挥着拳头正要砸下去,清脆的男声制止了她。

“姐,算了放过他们吧,他们也是受人指使。”

“受人指使?!萧域风你就是太善良了,今天放过了他们,之后要是骑到你头上去怎么办?”萧凌雨的口气说不出的讽刺“我弟弟今天放过你们是你们的福气,要是下次再敢让我撞见你们欺负我弟弟,我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滚吧!”

两个剽悍的大男人,擦着嘴角的血迹。拖着瘸掉的一只腿,屁滚尿流的往前走,经过萧域风身边时,还不忘讽刺着说了一句“多亏你有一个像婊子的剽悍姐姐。要是没了她你会不会只能去要饭呢?考虑,考虑我们大姐的条件吧。”

萧域风的脸色有些惨白。

萧凌雨走过来摸了摸比她高一个头的萧域风的头,牵起了他的手。往家的方向走去。

萧御风看着从小照顾他长大的姐姐,他的心里是说不出的苦涩。其实他的姐姐像一张白纸一样干净,他不忍心污染她。

路上萧御风打趣是的说“姐,你这么剽悍,以后没人娶你可怎么办。”

萧域雨偏头看他“难道姐不可以照顾你一辈子吗?你这是嫌姐老了吗?”

声音顿了顿又继续说“哦,我的小风懂事之后可是要娶媳妇的。做姐姐的怎么能照顾小风一辈子呢。小风啊,你什么时候才能成为一个男子汉呢?”

“萧凌雨我很严肃的告诉你我已经长大了!”萧域风每每说到这个问题他都很无奈。

萧凌雨毫不犹豫的嗤笑“你没说笑吧,就你这细皮嫩肉的,捏一下还喊疼呢,好意思跟你姐叫板。”

相依为命的姐弟两,他们的家就在这座诚实最边缘的小院落里,四堵墙壁

一扇们,只有一间十平米的小屋子里。只要不漏雨说什么都是幸福的了。

唯有院之里的那棵紫藤萝长得特别茂盛,四月里花开的特别漂亮。藤萝下放着一架较为老久的钢琴,那是母亲去世前留下的遗物,弟弟萧域风的最爱,今年年底就要出国去参加全国钢琴大赛了,为此我这个做姐姐的要为他凑齐出国的钱,小风却不同意我这样做,我则让他安心。

“萧域风你今天心事重重的样子,干什么亏心事了。”萧凌雨总觉得那里不对劲,却又说不上来。

萧域风则不着边际的答“姐,听我弹弹钢琴吧。”

“哦。”萧凌雨答。

悠扬的琴音响了起来,好像它的主人一样,纯洁、干净、优雅,如同一张白纸,却又描绘着童话。

琴声听到一半,被突如其来的电话铃给打断了,萧凌雨接起电话笑靥如花“有什么事吗?”

电话开的免提所以萧域风吧他们的对话内容全听进了心里。

那头的人声音是掩饰不了的宠溺“没有,就是想你了,凌雨你想我吗?”

萧凌雨即使没有见到那头的人却也红了脸,她也第一次丢了刚烈的性子,变得小女儿起来“说什么傻话呢。我,我弟弟还在这呢!”

“他不是听不见吗?”

萧凌雨急了“废话,我开的免提!”

那边的人笑了“免提也没关系,那天带我去见见那个你从小就视若珍宝的钢琴天才弟弟。”

“行了,别说混话了,这会儿你不是在加班吗?”萧凌雨的口气是掩饰不住的担心。

“在忙也要给我亲爱的的凌雨打个电话问声平安不是吗?”

萧域风感觉自己有些蒙了,满脑子都是萧凌雨有男朋友了,萧凌雨有男朋有了!他感觉自己的人生都要塌了。

也忘记了他是在萧凌雨怎样的呼唤下冲出家门的。

酒吧内嘈杂的声音,伴随着各类人的疯狂扭动。角落里有一个干净的美少年在安静的喝酒。或许是他长得过于漂亮的缘故,即使坐在角落里也有不少女生来搭讪,用各种风骚的声音来引诱他。可萧域风无动于衷,他记起了他的姐姐为了他在这家酒吧工作过,为了他而隐忍屈辱。

冲出去的那一刻,他听见了姐姐萧凌雨对他的呼唤,他也不希望萧凌雨到这儿来找他。

或许他现在就是人们所说坏孩子吧。

似乎听到了有人在呼唤他,“萧域风,萧域风!”是,是姐姐的声音。

而此时他面前的那个人不是他所谓的姐姐,但他却安心的倒在了她的怀里,一遍又一遍的喊着“萧凌雨”的名字。

她可不是萧凌雨!她叫安媛儿,但是他同样暗恋着这个叫萧域风的男人。所以她叫人去欺负他的姐姐,结果不但没欺负成,还一脸哭丧着回来要报酬。他只有看着萧凌雨才会露出笑容,她真的很嫉妒,嫉妒到骨子里的恨,她不想看着萧域风痛苦,但同样她也别再想着和他姐姐重逢。即使牺牲自己的身体。

她将他拖到酒吧的包间,便开始脱他的衣服,他的意识极度不清醒,亦然将她认成他的姐姐,还没脱完,他的身子便压了上来,然后把她抱上了床。她试图挑起他的情欲。他便闷声附和,几番折腾下来,房间里是浓浓的不安分的情调。

第二天一早,萧域风才意识到自己做了多么荒唐的事。他已经没脸回去见他的姐姐。他在选择逃避。

就在这天,萧凌雨所谓的男朋友,也跟着那所谓的安媛儿走了,走的急,几乎没脸见她。

自此好几个月没有见到萧域风。

再见时萧域风已然参加完全国钢琴大赛回来了,并且打入了总决赛。

见到萧凌雨时已然冷漠。

萧凌雨这才意识到,他的弟弟,萧域风,已经长大了啊。

萧凌雨顿觉苍伤说“你走吧,我也该放你一个人飞了。”顿了顿又说“只希望你过的快乐”

萧域风走了再也没回来过,萧凌雨自此也一个人过,过得孤独,没有人陪,没有打,没有人骂的日子真宁人讨厌。

再见萧域风时,竟是他的葬礼,参加葬礼的只有萧凌雨一个人,看着照片上弟弟纯真的笑脸。真怀恋起从前弟弟每天打工就为了送她一根棒棒糖。

她平生第一次哭了,为了弟弟她哭了。

后来,安媛儿叫给了她一封萧域风身前写的一封信:姐姐,萧凌雨,或许你看到这封信时会哭鼻子吧。别怕,萧域风会变成天上的星星看着你。我最想对你说的话或许是“萧域风爱萧凌雨”,这是一种不可能,可是我仍旧想幻想,姐,我已经是个男子汉了,不需要你在站在我身前。你看,姐姐我哭了呢,第一次流泪为了你。亲爱的姐姐你像一张纯净的白纸,只是在这白纸上我不想添加上我这缕墨迹。泪已经干了,我也不想写了,姐姐我把纯真留给你,就此再见吧。

落夕,落夕


落夕,落夕

那一天

你和别人一起走了

那一天

我不知不觉的丢了

《那一天》

他想他还是喜欢她的,要不然也不会抑制不住来寻她的心思。思念如潮水般袭来,每一时每一刻都在不停的冲刷着他的心,一遍遍的在他的心上雕刻着她的容貌。他喜欢她,也忘不了她。所以想最后一次的看看她用他的痛苦看她的幸福。

他从口袋里摸出手机。开始输她的电话号码。她的电话号码他从未储存在手机中。因为看到的第一眼他便深深的印在了脑海里。每次想起,总是清晰如昨

我在A城火车站哦,好吧,我去你们学校找你他放下手机,在熙熙攘攘的人海里低着头,感到莫大的悲哀。你来干什么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开始用起了这么冰冷的语气。他感觉自己的整颗心都好像被她的话给冰封了起来。心口疼疼的我来干什么,我来干什么我来只是想看看你。仅此而已,而她

曾几何时,他来,她都在这里等他。曾几何时,她走,他也直直的望着她坐的那班列车,直到眼睛涩涩的,再也看不到她的身影可是,现在

坐上出租车,他给她发过去一条短信:我请你们吃饭吧,你们学校门口见

他和她前天分手。而她却和他却已经谈了两个月的恋爱。她真的喜欢过他吗?为什么要背着他和另外一个人谈恋爱。他想问问她:你喜欢过我吗?可是,他又不敢问

眼泪顺着他的脸颊流下,他痛苦的摇了摇头。头发凌乱的盖住了眼睛。他扭头看向窗外,透过四月的风,看着这个冰冷而且与他格格不入的城市。

餐厅的人不是太多,很安静。《梦中的婚礼》自音响中缓缓流出。清脆而悠扬,这是他最喜欢的曲子,理查德克莱德曼,每次想起其中的旋律,他总是感觉淡淡忧伤的气息布满整个空间。痛苦如刀,一刀刀的划过心脏。

听说你以前很喜欢她?他看了一眼坐在身边的她,抬起下巴,高傲的看着他。像一个骄傲的胜利者。

他静静的看着她,她还是一如既往的美丽,只不过这份美丽再也不属于他。他微叹了一口气,轻轻的。他没有先回答他的问题。他端起面前他特意点的一杯冰水,微微喝了一口

以前很喜欢她吗他闭上了双眼。在脑海中静静的思索。

他们在高一时相遇,看见她他便开始喜欢她。他每天就这样静静的看着她。感觉那是的他才是最幸福的。他收集她在高三时的每一次成绩。他知道她的生日,知道她的爱好,知道她的家庭,知道她最喜欢的动画片,最爱的颜色而现在的她,可还记得今天他的生日吗?

他喜欢她,一直以来都是这样。可是自开始到现在,她,喜欢过他吗?

他睁开双眼,轻轻地放下手中的杯子。微微一笑:是啊,以前很喜欢她

那现在呢?

现在他看了看她,她不语也是

他眼中嘲讽的笑意露出,侧身问坐在身边的她,轻声问道:你喜欢他吗?

不喜欢,柔弱弱的传出,伴随着他哈哈大笑的声音中。他平静而痴痴的望着面前的这张无数次出现在梦中的秀脸。不再言语

她扭头看向他,轻轻的咬着下唇。这是她最大的习惯,也是他跟她学会的习惯。冰冷的空气在空气中弥漫:你喜欢我什么?我改还不行吗?

啪面前的水杯被他碰翻,水溅了一身,他一动不动,恍若不觉。眼中露出不可思议的的深情,他艰难而痛苦的闭上了双眼,眼泪再一次抑制不住的划过脸庞。他不相信,他不相信她刚刚说的,他不相信

哈哈哈哈好经典的一句话啊,他的手指划过她的鼻梁。眼中的嘲讽意更甚。我们该走了他回头对她说到。他挪开凳子,径直走出门去。

她歉意的看着他,脸上写满了愧疚:对不起,爱是单一的,我既然选择了他,那我也只能对你说对不起了

望着她愧疚的大眼睛,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没有说话,只是感觉心里疼疼的,疼疼的

付了钱,走出餐厅,外面正下着雨。他们两个站在餐厅的前沿上,看的出她正在向他解释着什么。看着走出餐厅的他。他指着走出餐厅的他冷冷的说:我给你一个选择。

她呆呆的站在那里,咬着下唇,缓缓的从口袋里拿出一个粉红色的手链,朝他丢去:从今天开始,我们再也没有任何关系粉红色的手链从他耳边划过,她喜欢粉红色,于是他跑遍了他们县城的所有的礼品店找到的唯一一条。如今他看着这些熟悉的过往划过耳边,啪的一声落入雨中,散落了一地的记忆。他咬着下唇,听着心碎的声音

我喜欢你

可我不喜欢你,你知不知道,你这个人很讨厌啊

所有的坚持和骄傲一瞬间垮去,淅沥淅沥的雨透过他那千疮百孔的心直直的刺入他的心里,他微仰着头,大口大口的呼吸着空气,可还是感觉到窒息般的难过。他呆呆的看着她,没有怨恨与指责,只是感觉很疼,很疼落夕,落夕他低声喊道。他看见了他的心里血淋淋的写着她的名字落夕他的世界下着雨,但是再大的雨也不能冲去那血迹,反而是她的名字在被雨冲刷过后愈加的清晰。落夕,落夕

他缓慢的直起身子,咬紧嘴唇,没有再看她一眼,转过身,揭开眼前的雨帘,走进那雨的世界。嘴角的殷红瞬间被雨冲刷殆尽,

他弯腰拾起那条手链,轻轻的,好像怕碰疼了它一样。他将脸贴在手链上,微微笑着,只不过笑的自己一片沧桑,一片荒凉,一直笑的眼泪都流出来

透过眼前这雨帘,他仿佛看到了他们的以前,一起的日子,她最恬静,最温柔的笑脸

他一步步走向雨的深处

落夕,你现在在哪呢

落夕,你知不知道,我很爱你

落夕,你知不知道,现在的我很想你,很想你,

落夕

叶落


可在秋雨中零落的时候,我想他们的心里也是有一丝悲伤的。灿烂时期如此炫目,衰落之际却无人问津,生的引人注目,亡却悄无声息。

银杏树的叶子黄了,远远望去,碧橙似火。有风吹过,于是叶子开始舞蹈,它们争先恐后地脱离树干的束缚,任由地心引力将他们带到俗世间。可它注定不是沾染俗尘的一员,因为那通体的黄。

人们见了它,心里自然是高兴的。厌倦了绵绵细雨的阴冷天气,这满树的橙黄,无疑是秋日里的绚烂色彩。

阳光明媚的日子,银杏叶的黄与阳光叠在一起,抬头看刺眼的阳光,透过树叶的间隙,斑斑驳驳地在地上投映点点光亮,如珠光宝石散落一地。天气一反前几日的阴凉,气温愈加升高,这也召唤出了久居深阁高楼的人们。

午后的阳光最为灿烂,于是午后的草坪便成了休憩的最佳场所。孩童在黄色的叶堆中嬉戏打闹,尽情撒野;靠着树干的年轻人手里捧着书本,与不时飘下几片树叶的文艺气息混为一体;靓丽的女孩子换上了漂亮的衣服,一张张散发着青春气息的照片在这产生;有情调的场景总是约会的地点,树旁两道走过的,多是成双成对的身影。

一阵风过,树叶沙沙作响,无数的黄叶缓缓飘落,人们也随之发出哇的感叹。站在风中转个圈,身旁围绕的落叶像是纷飞的蝴蝶,带些飘飘然的美感。徒步经过,总要掏出手机来拍照,想定格这短暂的美好。地面堆积的落叶也不忍踩踏,一边小心避免着,一边细细寻觅形状美丽的叶子,收藏起来,也算是一份秋日将近的羁绊吧。

秋冬的界限总是模糊的,昨日在头顶上散发温暖的太阳,今日就已不见踪影。天气阴沉沉、灰蒙蒙的,寒冷的风刮过,不一会儿便下起了雨。我独自走出屋子,路上的行人却寥寥无几。那可爱的黄叶还挂在树枝上,可树下的行人已不见踪影。雨渐渐紧密起来,打在雨伞上砰砰响,打在树枝上,树木的枝丫缓缓晃动起来,顽强的黄叶紧紧地吸附在树干上,但有些却伴随着雨水重重地打到了地面。它们是手滑了吧,还是没来得及抱牢,我想。

南方的雨天仿佛没有尽头,气温的降低总是让人措手不及。再次路过这条排列着银杏树的大路,探头仰望往日的灿烂,惊奇它早已不在了。光秃秃的枝丫上挂着几片零散的叶子,也不再是那耀眼的黄,而是泛着乌黑的浅棕色了。地面上的落叶也不在令行人心疼,它们拖着零散的身体,混合着泥水沾在地面上,黄色的面庞,愈发黯淡了。叶子是什么时候落光的呢?我在心里问自己。在一朝一夕间,在无数个充斥着忙碌的晴天傍晚,在这秋冬之交的瑟瑟寒风中,在无尽缠绵的细密秋雨里,曾经美好的,让人不禁捕捉的金黄色的银杏叶,零落成了满地的碎泥。

或许我早该想到的,黄叶的极致灿烂,是物极必衰的征兆吧。它们在生命的尽头,用尽最后的一抹灿烂,把美好瞬间定格在了那短暂的几个日子里。人们赞赏它时,它想扭动着灿烂的身躯落在人们的掌心中,给人们做照片后最耀眼的背景,反正化作春泥更护花,早晚会实现自己的价值。可在秋雨中零落的时候,我想他们的心里也是有一丝悲伤的。灿烂时期如此炫目,衰落之际却无人问津,生的引人注目,亡却悄无声息。这或许是落叶的美德,你们看见的我是快乐的我,悲伤和败落,我一人承受。

我看着光秃秃的枝丫出神,脑海里还是满树的金黄,和耳边风过吹起的沙沙声。短暂的美好,可以捕捉,但却不能定格。我在忙碌的生活中感受到的快乐,由无数个美好堆积而成,一如这善解人意的落叶。

落夏


夜凉,静寂一如听得到流窜在血管里驱虫蠕动的声音。落夏投入沈明的怀里,熟悉的气味,硬而短屑的胡訾,这个男人总是有办法让她觉察到深入骨髓的痛感。没有人相信她爱着他,从恍若很久远的时光开始。敦厚温暖如沈明,他只晓得只要落夏需要他会毫不犹豫的将自己工资卡里为数不多的钱统统都用来买落夏喜欢的衣服、饰品,他知道只有穿着漂亮衣服的时候落夏仿佛才能相信她是个幸福的女人。模糊的知道了爱情的概念以后沈明就习惯了关注身边孤独的落夏。她常常都是一个人穿着洗的发白的牛仔裤,宽松没有什么身形的白色T恤她常常会盯着沈明澄澈的眸子莫名其妙的就会有晶莹的液体溢出来,润化在沈明温润的心里,一个男人的阳刚就这样被轻而易举的击碎。好几次沈明下定决心像对待一个女人一样去面对落夏,他试图像男人霸占自己女朋友一样拥有落夏,吻了很久在以为就要成功的时候,看着落夏惊恐的眼神,沈明意识里都会有一种强烈的感受提醒着他自己是如何的兽性。很多年,他身边所有人都知道她是他深爱的女友,然而他们在生理上依旧是两个个体,像是两种水火不相容的魂灵永远没有冲破可以结合的阻碍。

一个人的时候落夏会蜷在角落里写喜欢的文字,她将所有生活工作上的事都抛在一边,沉溺于自己虚妄的想象里。很多时候写不出字的时候落夏会对着镜子画上浓艳的妆容或者学着男人的样子趴在阳台上对着暗黑的夜空狠命的吸烟;披散的头发被揪掉了一股又一股;深夜里她会一个人盯着切过水果的刀子试图在手腕上留下划痕,其实如果不是撕心裂肺的疼痛,她会毫不犹豫的给自己一刀,体验血缓缓流进在指尖绽放成殷红的血瓣的快感;她会在半夜拨通手机里任何男人的电话,恶作剧一般放上一声恐怖的音乐然后关机,扔了手机后回到自己的世界里。

“落夏,你爱我吗?”夜色里沈明拖着落夏略显婴儿肥的鹅蛋脸稚气的问,眼底里满是落寞。第一次察觉到落夏性格里让人恐怖的部分是在大学里一个寒冷的冬夜,落夏在下晚自修后因为半个小时里拨不通沈明的电话而发作,沈明清晰的记得那个夜里他一遍遍哭着向落夏解释因为去了姐姐家里手机没电才没有接到电话,电话那头平静的声音,确实沁骨的阴寒,直到沈明狠狠的扇了自己很多耳光并发誓从此以后走到哪里都带上充电器以后落夏苦心维持的宁静在被瓦解,后来这样的事情愈演愈烈。沈明的胸口心脏的位置至今都有着两排齐整的压印,那是在落夏无法控制自己的愤怒的时候咬下去的,因为伤口太深已经没有办法恢复原貌。清醒的时候沈明告诉自己他应该离开落夏了,如很多人所劝说的那样,他没有义务承担落夏扭曲的生命,尝试过很多次,避开落夏可能出现的区域,开辟新的圈子,然而每次跟朋友出去喝醉的时候想到落夏,沈明都会觉得心口被撕裂一样的疼痛。她是那种阴暗到会让你愤恨却忍不住想要和她一起毁灭的女人,那是一种与生俱来的磁性。沈明的磁场在靠近落夏的时候被彻底的颠覆。当落夏又一次捧着沈明的脸问他什么时候给我婚姻时,沈明牵着她去了最近的金店买了很大的花戒套在了落夏白皙的手上,至于婚姻沈明认真的说等我带你去我的家里。那天的阳光安静温和像极了初春新黄的迎春花,落夏因工作烦累而逐渐瘦削的脸也因此而异常美丽。

那个夜里落夏在沈明的怀里,他们激烈的拥吻除了生理上彼此结合,两具独立的身体即使这样也出奇的和谐,沈明只记得恍惚中,他牵着落夏的手走在故乡美丽的河岸上,那里邻家成片的荷花开得异样妖艳。桌上是安静的落夏娟秀的字迹,沈明翻身,感受着落夏身体的余温,其实他从来都知道她要的不是仪式。

一个逃离的人,是因为怯懦,这个世界不符合所有人的梦想,有些人选择了承受和妥协,而有些人用放逐的方式一直在追寻根本不存在的东西。然而因为知道人终有一死我们就应该都去死么?我不知道永远到底有多远,我不知道所有看似相守的爱情究竟承受过多少的难以启齿,只要活着就不应该放弃自己的信仰。

落灯花


晚上停电,妻带女儿串门去了,我独自在烛光里看书。平时很少停电,屋子里总是亮堂堂的,偶尔停电,一切都感到那么别扭。我机械地翻着书,脑子里一片空白。这样不知过了多长时间,突然觉得烛光跳得厉害,抬头见灯芯上结了一个大大的灯花。凝望着灯花,我忽然想起从前在家乡农村用过的煤油灯来

那时,家乡农村没有电灯,每晚家家相伴的是那煤油灯。那时煤油奇缺,家家点灯用的煤油都是凭票供应。我们家五口人,母亲和姐姐晚上做针线活要点油灯,我和哥哥晚上去学校读书,各自要带一盏油灯。这一来,供应我们家的煤油总不够用。母亲时常为没有灯油而发愁。为省灯油,像编草辫、纳鞋底之类的活,母亲是绝不会点灯来做的;为省灯油,一盏灯下,常常是母亲摇着纺车纺纱,姐姐在织机上飞梭,我和哥哥伏在灯下做着作业;为省灯油,母亲总是把灯芯按了又按,小了又小,真正是灯光如豆;为省灯油,逢到春夏秋季,我们家的晚饭大都在院子里吃。有月亮的日子借着月光,那也是最令人惬意的日子,没月亮的日子,只好向星星借光。直到今天我依然觉得,那时家乡的月亮格外明,星星格外亮。

那年,我们家因为油灯发生的事,让我至今难以忘怀。那是一个秋天的晚自习后,我放学时从同学那儿借到一本《钢铁是怎样炼成的》带回家。那时,农村的学生除课本外,根本没有课外书读,能看到这样的课外书更是稀罕。同学借我书时叮嘱我,只允许看一个晚上,第二天上学必须还他。为能借到书,自然什么条件我都会答应他的。我想,拼上一个晚上不睡觉,一定能把它读完。哪曾想,那晚家里却没了灯油。母亲和姐姐摸黑做着活儿,我上学用的那盏油灯,还没等我上完晚自习就熬干了,我把看书的唯一希望寄托在哥哥那盏油灯上。说来也巧,那晚哥哥偏偏在放学的路上把油灯给打碎了。我看书的希望在母亲对哥哥的责骂声中破灭了。我着急却没有办法。情急中,我忽然想到生产队的牲口棚,那里每晚都亮着一盏供牲口吃草料的油灯。想到那盏灯,我为自己的发现而窃喜。拿上书,我匆匆赶到牲口棚去。

老五爷是生产队的饲养员。他一天到晚除吃饭外,多数时间待在牲口棚里。那天我到牲口棚时,见牲口棚的门虚掩着,叫了几声:老五爷。不见应声,我推开门,看见对面墙上亮着一盏小马灯,灯芯上结了一个大大的灯花儿,它的火焰闪闪地跳跃着。昏暗的灯光下,几头大牲口正埋头在石槽里吃草料。房间里响着牲口嚼食草料发出的嘎吱声,那声音在晚上显得格外响。我走近油灯,牲口看到来了陌生人,纷纷抬起头,好像跟我示威似的打起响鼻。我伸手摘下小马灯,想把那灯花拨掉。在我寻找拨灯花用的草梗时,不经意间却看到了墙上挂着的灯油瓶。这时,我想起家里没有灯油的窘迫,想起为灯油而发愁的母亲。我脑子里闪过一个念头,一种占有它的欲望在心里滋生。我把马灯挂回去,机敏地回头朝门口看一眼,用最快的速度摘下油瓶,向门外跑去。我出门时,恰与正要进门的老五爷撞个满怀,手里的油瓶掉在地上,啪嚓一声碎了。老五爷显然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呆了,在他愣神的工夫,我夺路而去。

我惊恐地回到家里。那晚没有灯油,家里没有点灯,我悄悄溜回自己房间睡下。我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我在担心老五爷会把一切告诉父亲,甚至他会告到学校去,那样我还怎么见人?转念一想,天黑或许老五爷没有看清我是谁,那样我不就没事了?我自己安慰自己。事情原没有我想象的那样好,老五爷在第二天就把一切告诉了我的父亲。

一向耿直本分的父亲,眼里是揉不得沙子的。那天他真的被激怒了,将我堵在屋子里,按在地上用他那千层底的鞋子狠狠地抽打我。那天如果不是母亲赶来,看样子他会一直那么抽下去。母亲拉开父亲,把我从地上拉起来。母亲责问父亲为什么打我。当父亲告诉她一切后,母亲没有责怪我。她把我抱得更紧了,泪水从她的眼眶里流出来。我哭,母亲也哭。我已记不清我和母亲哭了多长时间,只记得是父亲把我抱上床去的。那次我被父亲打得趴在床上,两天没能起来。在我的记忆里,那是父亲第一次打我,也是唯一的一次。当父亲知道我那么做的原因后,他的眼里流露出深深的愧疚。那两天里,母亲一直守在我的身边,时常看到她偷偷地流泪。有时父亲也走过来,默默地看我一眼,然后悄悄离开。

泪水已模糊了我的双眼,当我从回忆中回过神来的时候,看到蜡烛上的灯花越结越大。当我正要动手拨掉灯花时,妻子从外面回来了。她伸手按了一下电灯开关,屋子里立刻亮堂起来。

我使劲吹灭蜡烛,那个大大的灯花也随之掉落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