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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实凝固了我对邻家男人的爱

发表时间:2021-04-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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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我们的爱情写成生动的故事,记录爱情本身就是一件浪漫的事情,我们究竟记录了什么样的爱情故事呢?下面是小编为大家整理的现实凝固了我对邻家男人的爱,欢迎大家借鉴与参考,希望对大家有所帮助。

猫眼里和阳台上,好似夏加尔画作的回忆,像冰可乐从我眼眶里流出来

我的邻居是一个讨厌的男人。

他在一年零六个月前搬来,在整一年前搬走。自他来的那一天开始,我们家浴缸的水龙头就开始无缘无故地漏水。也不是一直不停地漏,就是不定期地漏那么一两个小时。请

人来修理过,但是根本找不到什么故障。爸爸困扰了一段时间,发现无从下手,就不再管它了--反正这种抽筋式漏水也不能构成什么危害。

他搬来之后一个星期,我跟他第一次打照面。那天下午放学回家,我看见他弯着腰在摆弄门锁,很使劲的样子,穿着皮外套。我默默地从他身边擦了过去,站在自家门口,开始从书包里掏钥匙--这个时候,我感到他直起了身子,并且对我转过头来。在我打开门的那一瞬,肩膀给人拍了一下。我反感地往肩膀上看去,只看见几根苍白的手指。

干什么?我问。我的邻居--这个讨厌的男人--说:钥匙借我用一下吧。他说话的时候,我的眼光一直平视着他皮外套的第二粒扣子,听过他的请求,阴沉地把钥匙递给他。谢谢,他说。

他开始用我的钥匙尝试着打开他家的门。我满怀抱著书包站在一边,老着脸,身子晃来晃去。他试了一会儿,抬头对我笑笑,说:对不起哦。过一会儿,又说:不好意思。我一直冷着脸,望着他,身子晃来晃去。又过了一会儿,他把钥匙还给我,说:算了,找人撬吧。说着笑笑--笑在眼睛里,眼睛外面没有。他打量我,说:书包很大么--重不重?我阴着脸,在喉咙里低低地发出一个声音,随即走进家门。

这个讨厌的人最后大概去找了个锁匠,才得以进门。和他的第一次照面给我留下了非常坏的印象。这个人相貌还好,个子也不矮,可是瘦弱得像一个孩子,尤其是,举手投足间好像有种倒霉相那一年我在读高三,觉得自己是一个没有出息的人,所以见不得像他这样懒洋洋的家伙。后来他也常常出这种不带钥匙的事,不过再也没有请过锁匠--有一个似乎是他女朋友的人会跑来用备用钥匙给他开门。

当我听到楼道里那种特别的脚步声的时候,我就会跑到门后面,眼睛对着猫眼朝外看。我知道那种脚步声--那就是他的女朋友来了。她的脚步声和她的其他动作一样,传达出她气质里一种非常敏锐的东西。她总是穿着色彩斑斓的长衣服,从猫眼里望出去,微微地变了形,好像夏加尔的画。她默默地把钥匙插在锁孔里,却不去开,而是斜倚在墙上,伸直了双臂,开始观察自己的手指。那个讨厌的人也不急着开门,在旁边小声地说着什么--我猜想是在解释再次忘带钥匙的原因--他笑眯眯的,笑在眼睛里。她也笑眯眯的,歪歪头,目光从纤纤十指滑到他的眼睛里面,什么话也不说,无限爱怜在心底。

我常常躲在猫眼后面,看他和她站在一起,他的嘴唇无声地动着我对她是如此迷恋,以至于对他极端讨厌。有时候她会跟他一起进去,有时候不进门就走了。在我心里,他们的交往似乎就全部发生在这个狭窄的楼道里,两个人无声地笑来笑去,除此之外没有别的。我在猫眼后面,看到眼睛发酸发痛--电视电影里的爱情故事包含着那么多夸张的内容,而我亲眼目睹的真实恋爱,却无声无息。

不久之后,我认识了这个讨厌的人的女朋友。周末的时候,她经常到这里来住;我们两家的阳台离得很近,早晨我在阳台上读书,十有八九她会穿着五彩斑斓的丝绸晨袍从房间里走出来--于是我们就打个招呼,简单地说几句话。我喜欢看她手撑在阳台栏杆上往楼下看,然后直起腰身,长长地出气,或者是迎着扑面吹来的暖风做扩胸运动--她的长卷发和身上穿的彩色丝绸晨袍一起往后飞起来,像一个温柔的小孩一样贴着她的身体。

我跟她在阳台上聊天的时候,那个讨厌的人--也就是她的男朋友--总是在房间里呼呼大睡。有一次她抱怨说:总是睡睡睡,不到中午不睁眼睛,睡死他!这样说的时候,她很快乐地微笑着。我问她他是做什么的。她很简单地答道:广告。就没有第二句话了。过了很大一会儿,她突然说:他比我年纪要大,也不像我这样很傻地一直读书。我就问:你还在读书吗?她说:是呀,我读应用数学的。顿了顿,叹口气说:还有一年就拿硕士学位了,我也不知道接下去要不要再读,或者,出国去读。说完又叹口气,随即与我相视一笑。我在心里很崇拜她有本事,虽然知道要是说出来,她一定不以为然。后来她帮我解过几道数学题,用的都是极其巧妙的方法。她的字写得很大,很有力,尤其是数字。还有,她用的是一种我从来没有见过的紫色墨水,在那张揉皱的草稿纸上微微地化开来。

那段时间因为升学的压力,我负担很重。有一次她请我到她学校去玩,走在草坪边上,我说我也想考这个大学,然后我就开始哭,说:我不会有出息了。她把手放在我背上,叹着气温柔地说:你看看我的男朋友--你会比他更没出息吗?于是我们两个人哈哈大笑。

后来,那个讨厌的人就搬走了。他搬走前大约一个礼拜,有一天黄昏,我在阳台上收衣服,看见他从楼下走过,低着头像在想什么事情。楼下种着一排小小的杨柳,柳枝青青的空隙中,闪出他的皮外套。我上半身空在阳台外边,隐约闻到他身上一股懒洋洋的味道,就仿佛是太阳在皮衣服上面烘焙出来的,带点葡萄酒的香气。我目送他苍白的后颈向前移动,冷不丁他抬起头来,对我亮了亮手心,说嗨。我两只手拿着竹竿,愣住了,直到他转过了弯,才想起来轻轻说了声嗨。当我捧了满怀的衣服走进房门的时候,就像要遵守什么规则一样,把脸挂了下来。

这天晚上,浴室的水龙头又漏水了。我躺在床上听那滴答滴答的声音,朦胧中那个人穿着皮衣服,低着头从滴答的水珠之间慢慢走过。

再后来,我就考进了那个人的女朋友所在的大学。而我家对门那个单元一直空着,阳台上有一盆那个人留下来的枯萎的草花。他女朋友不住学校宿舍,我没有如愿在校园里遇见过她。但是每次走过那个草坪的时候,我总是想起她说的那句温柔的话,于是就顺便想起了那个讨厌的人。

没想到我还会重新遇见他。

那天傍晚的时候,天很阴,铅灰色的风刮来刮去。我坐上一辆巴士,到我做家教的那个小孩家里去。我在心里真正地感到厌烦,因为我很不喜欢那个小孩子,而她也很不喜欢我。车子一站一站地开,我一直漠然往外面看着。然后,在一站快到的时候,我看见了那个人,他还是穿着那件黑的皮外套。这时候,车子停下来,门打开,我迟疑了一下,突然站起身跳下了车。

我跳下去的地方,正好是在他的面前。他低头走过来,猛地停住,注意地看了看我,随即笑了--还是都笑在眼睛里。他说:那么巧。我说:原来你还认得我呀。他扭头瞥了一眼我刚乘的那辆巴士,说:你倒正好在这里下嘛。我说:不是的,我看到你,就下来了。他听到之后,没说什么,带着没法相信的表情打量着我,然后,笑笑,说:真的啊。

我们两个人一起站在那根窄条的人行道上,看着面前的巴士开走。铅灰色的风把我的心吹得皱了起来,心里有样东西沉下去,沉到底。过了一会儿,他说:那怎么办?你为我半途下车,我得报答报答你--到我那里去坐一会儿吧?就在前面。我迟疑地望了望四周,没响。他说:你有事啊?我说:嗯去吧。

他现在住的地方也是那么一个类似的单元。走上楼的时候,我问他:你为什么搬家?他说:没什么,换个上班近一点的地方。他走在我前面,这句话说过之后,又扭头笑眯眯地说:我看邻居那么讨厌我,所以想想还是搬走吧。我抬头望着他,想不出什么回答的话,只好笑了一笑。

可是他又没有带钥匙。

他站在门前面,两只手撑在门上,似乎要这样把门推开,嘴里说:怎么办?钥匙没带。我诧异了一会儿,随即很高兴地说:那太好了,叫你女朋友来开门!他眼睛深处微微笑着,没有马上答话,过了半晌才说:我女朋友总不见得从美国飞回来给我开门吧。

我诧异了好久。

然后我跟着他默默无言地下楼。

到楼下,他说:那么,我们去找个地方喝茶吧。我抬头望着他--在他像孩子一样瘦弱的脖子上面,他的面容显得柔和而亲切。风不知道什么时候息了,他身后的天发出一种银灰色的光,给他的脑袋勾了一个冷冽的边。我突然高兴起来,说:不要,我不要喝茶,要去肯德基!他装出一种很惊讶的样子说:啊?你这个小孩!于是我们两个哈哈大笑,然后我看看他,说:喂,我不知道那个时候为什么那么讨厌你。他说:是的呀,我也不知道。

我坐在肯德基里。我的脑后是大块的玻璃,上面贴有山德士上校的头像。玻璃的后面,是照着法国梧桐光秃秃枝桠的路灯。我的面前是这个我曾经觉得很讨厌的人。

他问我坐车到哪里去,我支吾了一会儿,说:不到哪里去。想了想,纠正道:我去做家教。他说:那你现在不去了啊?我不响,老着脸喝可乐。他笑笑,说:我女朋友读大一的时候,也去做家教,做得恨死了。我就叫她辞职教我算了,反正我一样付工钱给她。我大笑,伸出手去敲了敲他放在桌上的手背,说:那你现在还需不需要家教?我来给你做家教好了,你也付工钱给我。他说:不行。你讨厌我到这种地步,我早就看出来了。我说:你怎么看出来的?他说:那还不容易?说着做了一个十分冷漠的表情,脸拉得老长,一边说:这种样子,怎么会看不出来?

我脸拉下来,喝了一会儿可乐,说:不行了,我跟那个小孩没有前途。他说:什么没有前途?我说:我也讨厌她,她也讨厌我,我也没本事把她弄好。一点前途也没有。他眼睛里笑着,看着我,半晌,掏出一个手机来说:喏,手机借给你用。我询问地瞪住那个放在桌上的手机,瞪了一会儿,笑起来,拿到手里拨了个号码。他在桌子对面很得意地望着我。是那个小孩接的电话,我说:你自己复习功课吧,或者再去找个老师。她在那头大概愣住了,然后她妈妈来听电话,我就说:某某某妈妈,我不想做了。还有,你的小孩这样下去没前途。说完切断了通话,大笑出声。我对面这个讨厌的人一直望着我,在得意地笑,笑到眼睛外面来了,手伸过来拍拍我的肩膀。

肯德基里面一首又一首地放着流行歌曲,我喝了一杯又一杯的冰可乐。我们的话渐渐少下去,越是少,声音就越是低。后来,话全部都说完了,只好默默地看来看去。可乐在我肚子里温情脉脉地流着,仿佛在我跟这个人之间流过去的时间都是一种暗流。有那么一会儿,我默不作声地凝视着他,暗暗尝试不眨眼睛,弄得眼睛非常痛。这种空虚的痛令我记起了他那个穿彩色衣服的女朋友--她那种敏锐的脚步声、那种敏锐的字迹,叫人听了看了,都忍不住有点细微的很享受的痛苦。突然我说:怪不得我没有在学校里遇见过她。

他心领神会地望着我,随后,把目光投到我头顶后面的玻璃上,慢吞吞地说:你还在放暑假的时候,她就走了。我倒难得看到飞机那么准点。我用手掌紧贴着杯子湿凉的外壳,手掌心里都是水,接着我又用手去捂着面颊,于是面颊上也都是水。我的声音在牙齿后面说:我真是喜欢她。他听了,就把目光移回到我眼睛里,对我很和善地笑了笑,说:我也是的。然后又笑了笑,说:这是我们两个人的共同点。然后,又笑了笑。--这是我看到过的最伤心的微笑。他眼睛里都是笑容,很沉重的,交错着我的目光,一直掉到我心里去,融化不掉,坠着,挂在那里,很难过--于是我只好一大口又一大口地喝冰可乐,喝得我肚皮要破了。他还是在我对面,很和气地问我:你还要喝吗?

走到肯德基大门口的时候,他突然站住了,于是我也站住。我站在那里,摇摆不定。他微微地弯下了腰,说:你今天喝了几杯可乐?我说:我不知道。过了一会儿,说:数不清。我的眼眶里面都是眼泪,风吹过去,眼泪没掉下来就变成冰凉的,简直让我怀疑是许多黑色透明的冰可乐从我眼睛里流出来。那个人低头到我面前,打量着我,然后直起腰,叹了口气,温柔地把手放在我背上,说:小姑娘就是会哭呀。我们脚往下跨,走出了肯德基的大门。我突然扯住他的衣袖,说:你下次去做一个可口可乐的广告,就拍可乐从一个很好看的小姑娘眼睛里流出来。想了想,说下去:流出来之后,变成一个一个很小的心,掉在地上,碎掉。想一想,又说:你要给她穿红颜色的衣服我起劲了起来。他扭头对我笑,良久,说:可口可乐的广告轮不到我来做。顿一顿,又说:百事可乐的广告也轮不到我来做。

我们开始朝车站走去。走了一会儿,我说:可口可乐和百事可乐的广告都是很开心的。他伸手在我肩膀上拍了两下,像个老长辈一样,概括陈词道:广告都是很开心的。他拍我肩膀,还拍我背,用的都是一种非常单纯的方式--就是同一年零六个月之前他拍拍我,问我借钥匙的时候那种方式一样,代表他是一片好心。我们就这样朝前面走,路灯把影子拉得很长,我们两个人只不过偶尔擦到一下胳膊,可是两个影子就像在打架一样。不久以后,我们站在了车站上。

车站安安静静的。我说:我现在太失望了。过去我总是在猫眼里偷看你跟你女朋友。现在怎么办?他说:什么叫现在怎么办?我说:好像太现实了。我不敢谈恋爱了。他没有接上话茬,只是在我身边站着,手插在口袋里。过了很久很久,有好几辆车子开来又开走,他突然低声地说:小姑娘就是那么感情丰富。她要走的时候,也在那里穷哭,哭到后来就走了。这是我的现实。我别过头去,望着他的侧脸,不眨眼睛,弄得眼睛非常痛。我悄悄伸出手,握住他的手--他抬了抬头,转过来注视我。他的目光非常通透,透到灵魂的底部。我在心里疼丝丝地想:我和他之间隔着那么多的东西,那么大块的凝固的空气,那么多每个人不同的现实,还有那么那么长的时间。

跳上车那一瞬间,他推了我一把,说:好好的。我转过身,车门关上了。隔着玻璃看他站在地下,像上帝俯视芸芸众生--他显得模糊、矮小、瘦弱得像个孩子。

我飞奔回家上厕所,发现今天晚上龙头又漏水了。猫眼里和阳台上好似夏加尔画作的回忆跟着水滴很慢很慢地流走,像冰可乐从我眼眶里流出来。浴室里水滴答的声音,总伴随着我轻声的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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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我还是个屌丝的时候,我说这话时,基友鄙夷的看了看我,目光停留在我脚上一双大号的人字拖上。好吧,我收回刚才那句话,应该说是我是屌丝的早些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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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住在四层,一层两户,对面住着的是两个年轻的姑娘。与我们差不多年纪,没有精致的妆容,穿着也简单随意,一看就知道是刚从学校毕业的学生,可能是这个缘故,便平添了几分亲切之感。

其中有一个短发的姑娘,常穿黑白两色的衣服,走起来步子很轻快,声音颇有迅哥儿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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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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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一会儿,哥们回来了,他终于开了门,将我从寒冷的炼狱中解救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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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妈对我灌注的爱


妈妈对我灌注的爱

哥快来了。

我们常常在南往北返的车上聊妈。

一直以来我们都很庆幸没让妈失望,我们很清楚身为妈的骄傲,身上一定要有各自的光芒。哥说我的成就来得最早,妈总是很开心地跟别人说我出过书,据说在网络上很红,每次去书局买和医疗相关的书籍,都会像纠察队员一样检查我的书有没有被放在架上。

我总是期待将来有什么大众文学奖等我去抢,站在台上发表讲演时好好谢谢我妈。

妈常说,我的文学细胞来自爸,然后提起爸以前写给她的情书。这样说也没错,小时候每周末日记本上的作文功课,三兄弟总得乖乖拟上一份草稿交给爸批阅,反复修改后才准誊在日记上。如果爸很忙,圈改的句子少些,我们就爽得一塌糊涂。

但再三修改后的句子,就算凑一千句也组不出一篇好文章。

小学四年级末的暑假,妈突然兴起让我们兄弟去国语日报社学作文的念头,于是推着自行车,带我们到国语日报社作文班报名。

在国语日报社那里,每次都得完成一篇文章才能离开,并没有谁改完了才能作数的情况,所以我尽情地写,认真地写,写出了极大的兴趣。不能不认真,不能不尽兴,因为妈妈几乎是榨尽每一分力,想办法让我们才华横溢。

当时我虽然小小年纪,却已模糊知道家里的债务状况,妈努力凑钱让我们三兄弟都能补习英文,现在又多了作文,让我感到错愕又内疚。每次老师将牛皮纸袋递上要我拿回家装学费,上面的数字都让我很心虚。

一想到妈绝不在教育费用上皱眉头,我的鼻子就会酸到出水。

小学四年级初,在丁老师英语上课的三个年头中,妈会买空白录音带让我们去录,好回家复习。有时妈会跟着我们听,如果被她听到我们在上课时吵闹或乱开玩笑,妈的脸色便会一沉,逼着我们下次上课时乖乖跟老师认错道歉,还会打电话亲自跟老师确认。我想这多少对一个人的搞笑才能有所压抑,但有哪个父母会希望孩子在应该学英文时锻炼搞笑功力?

回到作文课。离题再恬不知耻地回防,是我的拿手好戏。

我很清楚在爸的严格调教下,我的文章在同侪中出类拔萃,只是学校的学科成绩普通,遇到作文比赛时老师老是叫前三名的好学生担当重任,我没有机会也没有特别的动机来证明自己除了会画图外的第二专长。

在国语日报社学写作,其实印象中没学到什么,只是铆足了劲写。每次发回的卷子得分都很高,评语也好,所以老师推荐我去考作文资优班。我资优不资优不知道,但就这么有模有样考进去,整整又上了两年所谓的资优作文课。

上了初中后,我不只会写,还多了鬼扯式的幽默,每次乱写的周记都在班上传阅。只要作文课的题目定得有点松散,我就开始借题写小说。上了高中,周记胡说八道的程度彻底脱离常轨,已传到隔壁班轮阅,到了星期五才会回到我手中。然后我当了6年的学艺股长,整整干了6次初一到高三的教室布置。

虽然偶有埋怨,但妈很适应我搞笑+大而化之的个性,常常在亲戚面前把我糊涂丢东掉西的个性搬来搬去。对于我后来立志专职写小说这件事,她也给予近乎豪赌的尊重,并没有一直用世俗的职业观贬抑我、逆向激励我,或是过度担心,虽然我的个性充满太多的破绽。

两年前我第一次投稿小说就得了彰化县磺溪文学奖,次年再得一次。妈超高兴,认真地将小说看了一遍。妈总是这样,不管我写了多奇怪的题材,她都会戴起老花眼镜,若有所思地慢慢翻着,用很辛苦的速度。

我最喜欢《等一个人咖啡》,因为里面的主角讲话根本就是田田你嘛!妈说。那个故事是妈最快看完的,也最喜欢。

《等一个人咖啡》的主角是女生耶。我愕然。

但想想也是。只有妈妈跟我说过这样的评语,在所有的人都没有发现的时候。

妈,我永远都不会忘记你送我去国语日报社那天,你戴着帽子推着自行车的样子。我说,说了不止一遍。

每次一本实体书出版,每得一个奖,我都会再说一遍。

什么导演来找我写剧本,什么制片来找我合作,大陆众多出版社来约稿,小说人物要做公仔,受邀到哪里去演讲等等,我都会用超臭屁的表情跟妈说,然后欣赏妈替我高兴的样子。

因为妈是世界上唯一一个不会对我的热血成就感到羡慕或嫉妒的人。我想让妈深刻知道儿子与她之间的美好联系。

一个作家的三元素:情感,灵感,动力。

我的生命里,妈妈对我灌注的爱,三者兼具。

军营巧遇邻家小妹


时光飞逝。那时一晃,我当兵三年了。

一天,有人从五公里以外的门诊部看病回来,告诉我那里新来的一个女护士说认识我,说她一米六的个子,圆圆的脸我根本不敢相信,在这离家千里之外的军营,怎么会有认识我的人,而且还是个女生!

又过了几天,有人带来消息,说女护士姓L,是北京人!明天上午要来看我。这下我更加迷惑了,把小学中学的女同学都认真梳理了一遍,怎么也想不起会是谁。怪了!我们这里有那么多镇江老乡和同学,怎么偏偏会认识我?再说我家也没有北京亲戚啊,不会是搞错了吧?

第二天上午,我早早就在驻地门口的路边,找了一块坡地,在那里可以看得很远

在我心里七上八下的时候,遥远的山路上果然出现了一个身影,我的心也开始扑通扑通地紧张起来那时在学校男女生之间是很少说话的,在课桌上还画了清晰的三八线!如今却要和一个女生单独相见,还不知长什么样,到底是谁。

女孩渐渐地走近了,一身合体的草绿色军装,斜背着挎包,穿一双崭新的解放鞋。我礼节性地迎上前去,只见她红扑扑的脸庞,热情地叫我的名字。她见我不敢认她,就告诉我她是我家邻居小J的姐姐。说到小J,我有印象,他家就住我家旁边,他比我们小,经常跟在我们大孩子后面玩。小J有姐姐?我真记不得了。眼前这位小J的姐姐我倒是有几分眼熟或许在大院里说过话?或许来我家串过门?

我腼腆地接过她的挎包,只见上面绣了鲜红的毛主席题词:为人民服务,她还带给我两只苹果,让我受宠若惊。

这位邻家小妹也许因为见到熟人十分激动,话匣子一打开就滔滔不绝。她告诉我,两年前上了301护校,护校毕业分到总后,现在我们由总后代管,没想到能在这山沟沟里碰到熟人

我也不好意思看她,只听她给我讲了许多她的故事。其实我和女孩子没什么共同语言,她说什么我就听着,什么参加广交会啊,什么香港购物啊,什么只有火柴盒大小的日本半导体啊,等等,可见她这几年见过不少世面,听她说说我也算开了几分眼界。

记不得那天中午吃的什么,也可能就是在咱们战士食堂对付了一顿。

送她回去的时候,我已经不再拘束,家乡音,邻里情,莽莽大山深处又多了一位知音,她叫我常去玩,可我后来只去过一次。

那时当兵的时兴在军装的领子上衬上一个钩针护领,记得她曾经给我亲手用钩针钩过两副,让我感动了好久。

一年多以后,她调回了北京,临别时我为她祝福,说到北京多好啊,以后有机会再去看她!而她却泣不成声

调回北京以后,她给我来过两封信,知道她后来复员分到北京重型电机厂工作。我复员回镇江后,一次出差到北京看她,知道她已经结婚,老公是名医世家,再往后,听说她陪老公出国留学,后来她老公创办影视公司,几年时间资产由几万元翻到上亿元!

前几年在镇江再次见面时,这位当年的邻家小妹已经是市政府招商引资的贵宾,我敬佩她,由衷地为她高兴!

很多爱情都败给了现实


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很喜欢的一句诗,到尽了再美好的情感都难以长久,也难以抵得过现实的枷锁。爱情就是这样的没道理,爱的时候怎么样都好,不爱的时候怎么样都不好。爱情不是数学题,永远都不会有答案,就像每个人都会无奈的选择生活在灰色地带。

之前许多年,我的一位故友一直自诩是个爱恨分明的人,相信人生非黑即白,感情从无中间地带。可是直到遇到了她现在的男友,常常处于内心焦思苦虑的状态,他们的相遇可以说不幸中也带着幸。其实我的故友从不爱抱怨,属于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那类型,可能由于男友的身份特殊,所以不能给予关爱,也因很多外界因素,时常想法也不一致。我不想评论这场恋爱的是非对错,但只听故友每次抱怨与倾诉,我认为与其这样维持现状,倒不如早点放手。

首先好的恋爱一定是让双方愉悦的,而不是为了增添不必要的麻烦。

我问她:你能给你现在的男友带来什么。

她说:我很爱他,想照顾他,有可能想一直留在他身边,哪怕什么都没有。

我说:你除了爱他,能给他的生活或者生意有什么实质xing的帮助吗?

她说:其实我也想过要改变,也想让他越来越爱我。

我说:你们两个根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硬是要在一起,只能最后受伤的人是你。即便现在不分手,你以后的生活也肯定比现在更痛苦,他爱不爱你,从你的眼泪中你还感觉不到吗?

她说:是我自己不够优秀,没有优越的家庭,也没有高的学历,也没有存款......

我说:他要不喜欢你跟你在一起干嘛?把自己说的一无是处没有必要,你是没有人追了嘛?只因有些事他做 不到,所以总是说不些无关痛痒的话。那么到现在看,他也没有逃避的责任啊。只不过他不爱你罢了,喜欢还是有的。

她说:我明白问题的重点,就是我现在一无所有,所以我是不是该离开他。

我说:你去或留,不会影响他的任何生活,即便跟你在一起,你也不会影响到他。至始至终你从未进入他的生活,不是吗?如果你的爱不求回报,那我什么也不说。可是你现在这种卑微的爱,在别人那里什么都不是。要不然找个爱你的人,这样日子过的舒坦点。也不必纠结。

她说:我不想离开他,内心又举棋不定,真的好痛苦。有时候真的就想一走了之,可想想他独自承受,就想留下来陪着他。

我说:很多事情或许都是你的一厢情愿呢,比如你们吵架,他可有一次哄过你?不都是你道歉认错,他高高在上的原因就是你在他眼里什么都不是,所以你闹就让你闹去吧,他没有那么多的闲工夫理会你这个给他带来不了利益的人。

也许我说的话很不中听,可事实就是这样。感情如何经营?不是一味的索取,更不是一味的付出。就像交朋友一样,什么样的人就会接触什么样的人。不是拥有同等地位身份的人怎么会在一起玩耍呢?很简单的例子,开宝马的不会跟骑自行车的成为朋友。在这段恋情中处于弱势的人总是患得患失,现在明白长辈为何让我们结婚都要找门当户对的吧。当然也会有例外,那就是真爱面前,我们不能把世界看的那么不堪,黑暗中也会带有曙光。

不论恋爱与婚姻,都忌讳抱怨,不必感叹人生的不易,也不必遗憾得不到自己想要的爱情。爱情到底是什么?首先是两个互相有好感的人,其次是两个互相的信赖,再次是爱。可往往大部分人到了第二步就该散了。怪不得现实,要怪就怪自己,没有守护爱情的能力。

我们遇到每个人都是一种不一样的风景,当你在寻爱的路上,一定要做好迎接爱情的准备,否则就会在现实中销声匿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