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凝固在照片里的记忆

发表时间:2021-06-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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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是会有很多的文章去描述情感,而每个人对情感的看法的都是不一样的,到底有哪些优质的情感美文呢?下面是小编收集整理的凝固在照片里的记忆,欢迎阅读与收藏。

整理抽屉,从一本笔记本里掉出几张老照片。那是几张不同时期的照片,有的已经因时间久远而泛黄。看着照片中从童稚、到成长、到成熟的自己,思绪也如同三月的飘絮,随之穿越到那些照片的故事里去了。

看这张,照片是手工着色的。照片上的我,才一周岁左右大,穿着印花布做的小棉袄,裹夹着简易的肚兜,脏兮兮的裤子。照片上,我的腰间还系着一根带子,将我稳稳地绑坐在竹椅子上,头顶上才那么几根头发,胸前却很不协调地挂了一把玩具手枪。我双手握拳,一脸好奇地看着前方。在我的后面,是乡村低矮的平房。那时候,乡村几乎没有水泥地,竹椅子到处是泥泞的印记。

我不讳言童年时的贫穷,正是昨日的贫穷,才让我读懂今天,让我内心充满感恩。Www.qG13.COm

再看看这张,是我五六岁的时候,在村里和两个堂哥的合影。那个时候,村子里已经有两层小楼,也有了水泥浇筑的道路,多数村民家里有了电视机,还有的添置了一些高档电器。我身上穿的衣服,较前几年也干净整洁了许多。父亲开始和人合伙养蜂,和家人聚少离多,家里里里外外的事务,几乎都由母亲一人担待着。那个时期的我,感觉不到生活的压力,是我最快乐的一段时光。

而这一张,站在花丛和阳光下的这个四五岁的小女孩,是我女儿了穿着漂亮的牛仔裙,白里透红的脸蛋胖乎乎的惹人喜爱,让我难以忘记那时作为母亲的我的幸福时光。现在,女儿已经12周岁了。

站在新居的院子里,看着门前操场上停得满满当当的私家车,闻着盛开的月季花散发出来馥郁的芳香,不知为什么,我竟莫名其妙地怀念起当年从土灶膛里飘出来的暖暖的炊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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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黄的照片,残缺的记忆


一日,我翻箱倒柜,意外找到一张发黄的照片,是我小学的毕业照,时间定格在一九八八年。

那年,我已十四岁。那时的农村,大多数孩子上学都晚,家境所致,再加上我在一年级和五年级各留级复读一年,以致小学我共读了七年。大多数父母都还未小学毕业,以前受过教育的算是不错,糊口都成问题,几乎没时间,更没能力来教育孩子。全凭自己的努力,凭自己的头脑。

在孩子们的眼里,父母们都忙于生计,对他们学习采取的是不管不问的态度,甚至劝说孩子退学,帮家里干活,或让给自己的弟弟妹妹学习的机会。苦难的日子熬过去了,一年一年的好转,学习教育也在家庭中重视起来,孩子稍有不慎,就遭到家长的训斥。

照片中的我,瘦小,稍黑的皮肤,懵懵懂懂,带着痴痴地,又似有笨鸟欲飞的冲动。四周,一张张似熟非熟的面孔,显得稚嫩,说老实话,大多数我都叫不上他们的名字来。四个老师,一个是班主任,一个是校长,另两个是任课老师。他们的脸上没显出激动、高兴的表情,也许是他们经历的这种事太多的缘故吧,照相,对他们来说,平常的犹如吃饭。

一届一届学生,他们知道太多,但,又留给他们的是什么呢,几乎没有。他们从几乎不懂事的孩子开始任教,直到小学毕业,只是在孩子们的脑海里留有一丝的记忆,等到学生们学会回忆,学会感恩,也已忘记的零零散散,只剩照片上的残缺印记。

然而,最不让人省心的还是在小学,孩子们的贪玩,调皮,任性,就会相应的增加老师们的负担。孩子们的天性永远也抛弃不了,虽说长大后有所收敛,但那也没能放弃,只是蒙上了一层深沉,反而把自己给封死了。

那时,教育条件不好,凡事都有老师们自己动手操作。刻板复印试卷,每次刻板,都会弄得一手的黑墨,稍有不慎,钢尖划破蜡纸,必须仔细认真。粉笔的灰尘,呛得老师直咳嗽,一节课下来,弄得脸上、身上全是白粉,若是出汗,就犹如彩绘的油画,黑一道,白一条。

最喜欢老师批改的作业了,遇到好的作业时,老师就会在作业本上很帅气的写上一个阅字,是用沾笔写的,看了很是舒服。

老师们依旧努力备课,依旧穿梭于教室、办公室,不变的是任劳任怨,却换来根根白发,迎新送往的学子们,又有多少记得他们。为了让孩子们记得他们的容颜,留下自己的记忆,也许是拍下照片的缘故吧,来激励学子们,前途是光明的,未来是辉煌的。

我擦拭着发黄的照片,片片记忆流淌起来,一幅幅不完整的画面一一呈现。活泼可爱的她,调皮捣蛋的他,羞涩可掬的她,古灵精怪的他还有和蔼可亲的她,面目可憎的他,庄重素颜的他,敦敦教导的她让我感动,让我遐想!

祝福您们,我的敬爱的老师们!

祝福你们,我的可爱的同学们!

照片里的故事


放下手上的行李,缓了缓急速跳动的心脏,打开那久违的房门,看着那熟悉的卧室,摸了摸那布满灰尘的桌面,我苦笑的摇摇头。

拿起了那本静静躺在床边的《错爱》,抖了抖上面的灰尘,本想把它放回书架,突然一张照片翻转掉在了地上,上面写着我爱你我捡起了照片一看,一对男女的身影出现在我眼前,那男的身穿西装,手微微的挣扎着,脸上露着苦笑,那女的身穿婚纱紧紧的搂着那男的手臂,灿烂的笑着。望着那灿烂的笑容,一连串的记忆就如电影回放般的闪现在我的脑海中,一时间,百般滋味涌向心头使我不由的陷入了回忆中。

那是十年前,我正读大一,那时因为校园规模很大,我总是骑着自行车来回于宿舍与课室之间。一天我像平常一样骑着自行车行走在校道上,突然感到车后像有人拉住似的,车头左摇右摆的停下了,回头一看,原来是一位女生拉住了后座,那女生还没等我开口便急说:师兄快迟到了,捎我一程吧!当年的我比不少女生更看重自己的年龄,谁说我大了,老了,我就跟谁急,我张嘴便说:什么师兄,你有见过这么年轻的师兄吗,我还想叫你师姐呢!

那女生一听笑了说:那我是你师姐好了,来捎你师姐一程吧,小弟。那还差不多。我满意的点点头,突然想小弟,这叫的。我还没说什么,那女生便坐在车后面,说:走了,走了,等着迟到吗?

我无奈地着摇摇头,骑着车走了,对后面问道:同学,你是几年级?那个系的?叫什么名字啊?怎么想追我啊!小弟她笑着说。问问还错了吗?我无奈的说道。好啦好啦不逗你了,我叫林灵,你呢!我叫李浩天。

那是我第一次遇到她,原本以为那只是我大学生活中的一个片段,一个偶遇,结果在接下来的日子里我总能在同一时间,在校道上遇到了她。

你为什么总是这个时候才赶去上课,不怕迟到吗?我好奇的问。那不是有你吗?有顺风车不坐,走多累啊!小弟。林灵笑着说。

对于这个自来熟的师姐我无奈的说看来你是吃定我了,送你没关系,但可不可以不要叫我小弟,我叫李浩天。

行啊!你也不用老叫我师姐,你叫我灵姐,我给你两个选择,一个小弟,一个我从你名字中选一个来叫。她笑着说。对于这个选择,我想着怎样叫都比小弟要好吧!当时我怎么也不会想到,在之后我一直为我这个答应所后悔。

好啊!我想至少不用被叫小弟,叫什么都好,也没想太多。她带着一点坏坏的笑那我叫你天弟好了。天弟,你叫我玉帝好了,这叫的,我还要出去见人吗?我欲哭无泪啊!

想好了吗?叫你小弟还是天弟?她对我眨了眨眼。能换个吗?我可怜巴巴的说。不能,你答应过了,从两选一的。她一副阴谋得逞的样子。我苦笑你还下套,谁叫我看不出来,我说活算数,小弟就小弟吧!

从那天起,我叫她灵姐,她还是叫我小弟,从那天开始,我们的关系越来越好,也越来越亲密,她对待我就像对待弟弟那般关心,照顾我,当然我对她也是很真诚的。在最初的时候我也一直觉得我对待她是姐弟般的感情,但渐渐的我发觉我对她的感觉像情侣胜于姐弟。

那段时间我很烦恼,我想跟她说清楚,告诉她我的感受,但我担心如果她不接受的话,是否会影响到我们现在的关系,会让我们姐弟关系都维持不了。人都是一样,习惯了便不想改变,拥有了便不愿放弃。同样我不想再次习惯后座没人的日子,失去她在我身边的日子,我迟迟下不了决心,直到那一天。

那是深秋里的一天,同时也是校园大赛开始的前一天,不用说我也参加了,以我最喜欢的歌剧为节目,为了放松心情,我骑着车和她去校外兜风,我们回来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了,天空开始下着蒙蒙细雨,我骑着车,她撑着伞,在昏暗的路灯下,也不能不说是一种浪漫,至少我是这样觉得。晚风呼啸,我不由的打了个冷颤,我转过头来对她说你看,我在前面帮你挡风,多好啊!挺冷的。

她轻轻的嗯了一声,我忘了那一路上我为什么而兴奋,我一直沉浸在自己的世界,我嘀嘀不休的跟她聊的,那晚的她显得是那么的静,不像平常的她,那时我也没发觉什么问题。

回程漫漫,一路风雨,我送她到她到宿舍楼下,她下车后面对着我说:今天你也累了,好好回去休息。我说:你这么不上楼。我想看着你走。她对着我说。今天怎么这么体贴,好了,我先走了。我转过车头正想离开,突然听见有人说:灵灵,你男朋友又送你很回来了。她同学调侃的说道。说了几次了,那是我弟。她不满的说。

当时我回过了头,我发现了一个事实,原来我高估了雨伞的大小,低估了一路的风雨,看着自己身上比较干爽的衣服,再看看她那湿淋淋的后背,那长发紧紧的贴在她的后背上,我也明白了为什么一路上她都显得那么的静,深秋夜里的寒风是那么的彻骨。那一刻,当我听到那是我弟弟时,我是多么痛恨弟弟这两个字,我有着一丝冲动的想法,我想告诉她我喜欢你但我最终还是忍住了,这不是表白的好时刻,我要做好准备。

第二天我约了她出去,她感冒了,当我问起她为什么感冒时,她说:昨晚没盖好被子。我知道她是不想我自责。在一个湖边,看着湖水金光闪闪的样子,我对着她说:你知道吗?今天是个重要的日子。她疑惑的问:是什么日子。我吸了口气,说:注意听着,别打断了,我一直以来都很喜欢你。啊!这怎么可能,你别开玩笑了,这怎么会,我知道你对我很好,但我一直把你当弟弟看待,我们是不可能的。她像个做错事的小女孩,低着头不敢看我。

我知道自己没希望了,我不想把关系弄僵,我突然哈哈大笑起来:都叫你别打断我的话了,你又不知道今天是校园大赛,我很紧张,我想把戏剧的台词再背一下,笑死我了,现在才知道你也这么自作多情。

她有点不信的问道:是真的吗?幸亏台词中确实有这一段,我把台词背给她听,她听完后才相信了,只是她狠狠地扭了扭我的腰,恶狠狠的说:让你让我出丑,让你害我吓一跳。

我赶紧求饶:不敢了,走了,还要赶回去呢!被你这么一弄,我什么紧张感都没了当时我只想赶紧离开,因为我怕我忍不住泪水涌出,一路狂踩,我想让风吹干我的眼泪,但我知道,它不能吹平我的心。

日子再次回复平静,时间渐渐的我抚平了我那颗受伤的心,虽然她拒绝了我,但是只要她还在我身边,我就已经觉得很满足了,即使我知道她终将有一天会离开我,走到另外一个人的身边,我也会默默地支持她,我只想做一名守护她的骑士,然而当那一刻真的发生时,我没有自己想的那么坚强,那么愿意接受这个事实。

那一天我坐在床上看书,她打电话给我,对我说今天有一名男生向她告白,而她对他也是挺满意的,他们试着交往看看,当时我突然懵了,我了解她,如果她不是真很喜欢那个男的,她是不会答应的,我突然有种强烈的恶意,我想拆散他们,用一切手段阻止他们。

我猛地给自己一个巴掌,我躺在床上,慢慢的让自己冷静下来,我对自己说这不是早就料到的事吗?我不是早就做好心里准备了吗?只要她觉得幸福,我就要支持她。

我见证了她和他从相恋到结婚的过程,看着她一步步的走向他的身边,他的心里,我默默的祝福着他们。在他们的婚礼中,我作为伴郎出现在他们的婚礼上,她一把挽着我的手,要和我拍照。

我笑着说:你就不怕你那位吃醋啊!她无所谓的说:你是我小弟,挽着你拍照有怎么了,他要吃醋让他吃去。她紧紧的抓住我的手,我苦笑着挣了挣扎,她笑着就是不放,照片定格在这一刻。

第二天我离开了那座城市,离开了那个充满我和她回忆的地方,我能祝福她找到幸福,但我终将欺骗不了自己的心,她已经找到了一名可以保护她,照顾她一生的骑士了,而我这个骑士也该落幕了。

思绪回到了现实,打开尘封的记忆,回忆逝去的青春,终将梦一场。我没想到,至今看到这张照片,想起过去,我还会有心痛的感觉。我把照片放回了书中,缓缓的盖住了,这是只能隐藏在照片里的故事。

凝固的空气


芮昕决定春节带女儿去旅游,这个计划已经在心中酝酿了好几个月,估计是从女儿秋季开学便有这样的打算,为了不影响孩子的学习,芮昕从未对家人提起过,直至女儿考好试,芮昕便亟不可待的问女儿想不想出去玩,女儿的兴致远不及芮昕来的那么强烈,前提是不要影响学校的安排就可以去,芮昕忽然间觉得这样的感觉充斥着屋里的空气,让她有点茫然。

既然如此,芮昕便打消了远途的打算,一是经济上也不允许芮昕做这样的安排,二是女儿也没有很多的时间,而且在芮昕的概念中,旅游不管远近,只要是自己喜欢的地方,能起到散心休闲的作用即可,不在乎是哪里,加之一定要是自己做足了功课的那种,玩哪里怎么玩一切要尽在自己的掌控之中的。

和女儿商量的结果便是选择了孩子比较熟悉的鲁迅笔下的绍兴。有些地方芮昕一直觉得是那么的近,比如西安、北京、厦门或者是新疆和西藏,以及现在想去的绍兴,从小时候起它们就在芮昕的心中陪伴着她的成长,她好像难以和它们分开,觉得自己就是它们中的一份子,即便不在咫尺也是可以触摸的那种。

行程一旦定下,芮昕便开始了一切准备,征求妈妈的意见顺便带上了和女儿同龄的外甥,孩子可以做伴,和母亲在一起也让芮昕觉得安心,也可免去母亲春节期间繁重的家务。年龄的增长已让芮昕觉得母亲的不容易,虽然母亲不懂芮昕在想些什么讲些什么,但是芮昕还是希望能做些什么可以让母亲安心,即便是谈些陈谷子烂芝麻的老掉牙的事,即使是在口中已经嚼了几十年的,芮昕还是能够躺在铺满大红垫子的摇椅上晃悠悠的做母亲的听众,宛如一幅现实版的慢慢变老的画面。

年三十去外公家吃年夜饭是芮昕从小的习惯,几十年来一贯如此,芮昕是嫁出去的女儿,舅舅还是每年都打电话来邀请芮昕一家三口。芮昕不知如何对家人解释只有自己和女儿参加的舅舅家的年三十聚餐,那么多年来,一直是三人同去参加聚餐,却不知大家各自在想些什么,即使三人同在一桌挨个坐着,依然不知心都在何处。芮昕觉得伪装的很辛苦也很痛苦,想做一个真实的自己,不想有任何负担的过一个年。

按照过年的规律,芮昕提前收到了到婆婆家小年夜聚餐的邀请,婚后的这些年都是如此,一年也就那么一次比较齐全的聚会,公公婆婆和芮昕一家三口,围坐在圆桌旁,说着一些无关痛痒的家常,举杯互道祝语,然后拍些照片留念,照片中的人一个个脸带微笑,紧紧地挨在一起,一幅其乐融融和谐美满的家庭剧照。旧的一年马上就要过去,新的一年即将开始。

三十的那天,芮昕带着女儿回母亲家了。

母亲问孩子:你爸爸来吗。?

孩子不知道答案,便和同龄的表弟去玩了。芮昕在旁边给父亲的牌位上香,摆放水果和糕点。芮昕忽然觉得冬至那天去给父亲扫墓的情景历历在目,在那儿芮昕和父亲说了足足一炷香功夫的话,远比和孩子的爸爸一年说的话还要多,但却总觉得还有那么多话没有说完,相隔两世,心却离得那么近。

这一天,芮昕给父亲上了三炷香,孩子们都给外公磕了头,希望外公能保佑他们身体健康快快乐乐学习进步。芮昕躺在摇椅上静静地陪伴了父亲三个时辰,一年就那么一次芮昕可以这么近距离这么长时间的在这样一个父亲生活过的空间里闻着缓缓散发出的檀香味,尽管屋外已是鞭炮声声,过年了。

年夜饭没有芮昕想象的场面,似乎没有人在乎女儿的爸爸究竟在哪里,或许是母亲提前和亲戚们打了招呼,免去了那么多的尴尬,芮昕一下子觉得心放宽了许多,酒也自然喝得多了,话要比往年多的多,半醉半醒大脑飘飘然的,心也有些往上飘的感觉,状态恰到好处,什么忧虑也没有了,最放开的一个年三十。

醉还是不醉,芮昕也搞不清楚,守岁是必然要守的,孩子的兴致很高,陪女儿看新年的联欢晚会,算着二十四点,大脑是越来越清晰,鞭炮声不绝于耳,又是新的一年。

初一吃到了母亲做的汤圆,馅是满满的肉,汤汁不停的溢出来,比任何一条老街上的肉汤圆都要好吃。猪油芝麻汤圆是女儿和她爸爸爱吃的,往年他们两人会一人一碗,看来女儿的骨子都是父亲的血液,芮昕再怎样排斥也无法阻断血液的相通。

一清早,女儿给外婆拜年,拿到了压岁钱,虽然如数上交给了芮昕,但是高兴之情溢于言表。孩子总是那么容易满足,芮昕觉得应该好好的向孩子学习。如果人的欲望只停留在未成年之前,那么是不是烦恼的事情会少的多。

母亲带芮昕去离家最近的庙里拜佛。庙里人头攒动,前去的每个人都口中念念有词,祝福与祈福是每个前来的人的心愿。芮昕心想如果佛祖能让自己想的少一些,生活的顺意一些便是自己最大的愿望,祈求上苍能满足自己的最诚恳的祈愿。芮昕在功德簿上留下了全家人的名字,包括孩子的爸爸,祈求全家身体健康平平安安,并献上了自己微薄的一点能力。

从庙里回来,已是中午,初一的中饭很是简单,稀饭和一些包子。忆苦思甜是初一的习俗。芮昕的外婆是这样安排一年的开始的,到了母亲这代也是如此,因为有着先苦后甜的味道,芮昕在女儿很小的时候就已经给女儿解释过了,所以大家都很习惯。特别在年夜饭之后来一顿清淡的小菜和着稀饭,蛮和口味的。

初二便是去绍兴的日子,芮昕和母亲便开始准备行囊,一些换洗的衣服,一些水果和火车上的零食,孩子们有点兴奋,芮昕的心却一点也提不起兴致,从年三十回母亲家,芮昕没有收到过一丁点关于孩子爸爸的信息,虽然这一切都在芮昕的意料之中,但是这些阴影总是挥之不去,萦绕在芮昕的四周,像一层茧轻薄却无法突破。

三天的游程,因为芮昕的准备充分,大人孩子都很悠闲。孩子忘却了手头的功课,离开了电视和电脑的世界,大人可以暂时抛开正在思考的却又没有答案的忧心之事,沉静在这座古朴宁静很有文化韵味的小城,看到那穿流在狭窄河道中的乌篷船,带着黑的有点儿发虚的乌毡帽的船夫,踩在青石板铺成的小街上,眯缝着眼睛慵懒地躺在街旁的狗,时光好像倒流了三十年,芮昕一下子觉得回到了儿时的岁月。人永远不长大那该多好。

住在绍兴特有的建筑里,有点类似四合院似的三层楼复式交错木屋,在里面才发现像城堡一样让人摸不着头脑,不知自己到底在第几层或是自己朝向哪一面,屋内有木柱,窗子均为木格栅制成的,孩子看到之后都不知该如何推开铜插销搭上铜搭扣。新奇让孩子们增添了很多乐趣,在错综复杂的走道中穿梭犹如那一艘艘乌篷船一样灵动。

打开在绍兴拍的照片,芮昕忽然发觉自己笑的是那么的灿烂,几十年来第一次由衷的发自内心的舒畅,一种与久违了的老朋友相见时的感觉,这些欣慰的感觉定格在小小的相片中,凝固在芮昕的丝丝惆怅中。

芮昕在回途的火车上给孩子的爸爸打了一个电话,告诉他今晚会到家,唯一的目的是希望能有一个清净的环境可以让自己和孩子回家休息,除此之外,芮昕觉得完全没有必要事先打个招呼。这个春节已让大家都有了一个可以接受的缓冲期,生活原本就这样,只是已经不需要伪装了,这倒让芮昕为之松了一口气,可以定心地呼吸早已凝固了的的空气。

家中的几株植物躺在角落里静静地呼吸着,空气即使混浊不堪,它们也能努力的活着,照料它们,芮昕觉得犹如照顾自己的孩子,在极度困惑的那些日子里,芮昕从花市中将它们觅来,陪伴自己最失意的日子,痛苦一点点远去的日子,便是它们茁壮成长的时间。

芮昕对一切有生命的东西向来是怀着虔诚的心态的,小狗小猫或者是其他小宠物一律不能带进家门,一个活的小生命由于自己的照顾不周而死,这是芮昕无法接受的,相对于植物来说,这样的生命要比动物容易伺候很多,加之芮昕对花草的爱好远大于对动物的爱好,清和静是草木最大的特性,也符合芮昕的个性,

在芮昕的眼中它们都是有生命的,是能和自己共呼吸共命运的植物。

芮昕曾经在一本书上看到过植物疗法,当初的芮昕并不相信植物可以缓解人的压力,释放自己紧张的情绪和精神,但是这几年来,当植物从一棵只有几瓣叶子的不起眼的小植物长成一棵足有七八十公分高的树木时,那种由衷的幸福便涌上心头,这是一种回报,是对芮昕的肯定,活在世上的人或许不会知道感恩,但是这些植物却做到了,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

芮昕用对待植物的心境对待身边的每一件事,孩子,工作,家庭,即使生活不能给她满意的答案,也不能用悲苦的姿态去对待他们,与这样的一些人和事物的结合,也就造就了这样的芮昕,承受之重承受之轻,芮昕觉得都是自己的个性使然,好比一个女人只有在男人身体的重负之下才能显示出女人的真正的渴求,抑或是有一天芮昕想摆脱这些重负,那也是在承受之后才会有的释放。

重负让芮昕坦然的面对所发生的一切,没有眼泪,没有大喊,平静的扫射孩子的爸爸那种异样的目光。任凭对方的无理取闹也好,冲动也好,芮昕的心已是没有波澜的一滩死水,无法激起任何波澜。

哭对芮昕来说也不是一件很简单的事,心中在掉泪,脸上丝毫看不到一滴泪水,这是芮昕这些年压抑之后养成的习惯,泪水只在心中留,若是真的相信有灵魂,芮昕觉得只有父亲能看到她的苦她的泪。

为了能与天上的父亲离得近些再近些,芮昕经常在屋内时点上一支藏香,那股从香炉中幽幽散发的草原特有风味的夹带着清清藏红花幽香的气息,能让芮昕的灵魂得到一次洗礼,七十分钟一炷香的功夫,暂时的焦虑也好困惑也罢统统会随着这柱香飘去,如同父亲温暖的双手在芮昕的头部驱赶着那些魔咒妖孽。

凝固的空气让屋内没有一丝话语,唯有那一枝香的烟雾在无法流动的空气中袅绕,似乎只有这一炷香还有生命在舞动。那张本该最为熟悉的脸可以依靠的脸变得陌生,在芮昕的脑海中如同涟漪一层一层的不断放大,占据了整个大脑,以至于大到将芮昕吞没。那是一张久远而陌生的脸,芮昕已无法辨清了。